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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冤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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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牧云在心里不厚道地笑了,怎的这般好逗,不过是吓唬吓唬他罢了,竟是要掉金豆豆了。
玉珩索性趴在卓牧云身上,双眼一闭便假装晕了过去。卓牧云一愣,不过转瞬便笑出声来,当真是有意思。
玉珩偷偷撇嘴,道长就会欺负他,真不是个好道士。
二人谁也不戳破谁,各怀心事地睡了过去。子夜之时忽闻有人疾呼,卓牧云猛地睁眼,他穿好道袍便一把将玉珩甩到自己背上,拿起桃木剑便往屋外冲去。
“死人啦!死人啦!”小二一边惊恐地大喊大叫,一边屁滚尿流地往楼下跑去。
卓牧云顺着血腥味儿找到了出事的房间,方一进屋他便迅速退了出去。玉珩见卓牧云这般模样儿亦有些紧张,难不成里面藏着个厉害人物?
“玉珩闭眼!没有我允许不许睁开!”
“好!”
玉珩虽满腹疑惑但仍是乖乖闭上了双眼。
卓牧云这才进了屋去,地上仰躺着一具被人挖了心肝的男尸,拳头紧握、表情狰狞、脸色乌青。行凶之人想来与死者有深仇大恨,竟是将死者的肠子划拉了一地,混着一堆屎尿,只叫一眼便可三日难以下咽。屋内浓重熏鼻的血腥味儿都掩不住那股屎尿散发出的恶臭,还伴着一股夹着腥臭的韭菜味儿。
“道长,我怎的闻到一股臭味?”
卓牧云闻言顿了顿,玉珩那般干净如玉的美人,这些个污秽腌臜的东西还是莫要叫他知晓为好。他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假意随意道:“无事,你且把鼻子捂上便好。”
玉珩不疑有他,听话地捂上了鼻子。
这房间除了血腥味儿,屎尿的臭味儿,韭菜味儿。还有,妖味儿!
“是狐妖……”卓牧云喃喃自语道。
“狐妖?”玉珩松开双手努力嗅了嗅,惊道:“果真有一股狐骚味儿!道长,您说这会是何处的狐妖下山来害人?”
卓牧云皱眉道:“赶快把鼻子捂上!”这味道儿哪是他能闻的,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听话。
玉珩闻言立刻听话地捂住鼻子,他悄悄冲着卓牧云的后脑勺吐了吐舌头,道长真是爱胡乱训人。
卓牧云走进屋内环顾了一眼四周,这时掌柜方带着几个小二姗姗来迟。几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只抬头瞧了一眼死者便被吓得低下头去。掌柜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进了屋来,他一点一点地往卓牧云的方向挪,待挪到卓牧云身旁时方才壮着胆子开口道:“道长,您可看出什么来了?”
卓牧云却不急着回答,而是扭头看了掌柜一眼:“掌柜的你可知这死的是何人,他是何来路,可有仇家?”
掌柜的偷偷瞧了一眼门外站着的小二,压低声音道:“这是我们镇上的王员外,昨日也不知是抽的什么疯竟是来我们客栈要了一间上房,要知道他们家可就离我们客栈不过一里远,没的不回自己家住反倒来客栈住的道理。这王员外平日里便是个欺软怕硬的,背地里干过不少缺德事,镇子里的人没几个不怨他的。他家那个母老虎啊,哎哟,弄死了不少漂亮的丫鬟,后来呀全被扔在了乱葬岗!这一家子都是些心狠手辣的,仇家那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被人杀了我可是一点儿都不稀奇。只是,唉,他家那个母老虎怕是不会放过我们客栈。“
说罢掌柜无奈地摇头,本来王员外死了他是恨不得拍手叫好,可王员外偏偏死在他们客栈,他这次十成十要被王员外家的母老虎狠狠收拾一顿。唉,真晦气!
“若是凶手不止杀了王员外,还顺手连他们家那母老虎也一起杀了,掌柜的你又何需担忧会惹祸上身。”看王员外死状那般凄惨,想必他们家那母老虎也不遑多让。只是那狐妖好生厉害,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就将人给杀了。
“不可!不可!”掌柜又偷偷拿眼瞧了一下门外,方才压低声音劝道:“道长慎言!王员外外家乃是在京城当大官的,若是让人听见了道长所言再传到他外家耳朵里,怕是对道长不利啊!”
卓牧云不屑地哼了一声,他指着地上的尸体道:“凡人的寿命不过百年,不过是挖了心肝划拉了一下肠子便死了个透,不过是一群蝼蚁又如何能威胁到我?”
掌柜见卓牧云完全不听自己劝,脸上还挂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知自己是想多了也就不再多言。他转而开口问道:“道长可知是何人所为?”
卓牧云还未开口便有一群官兵急匆匆赶到,他们见了王员外的尸体并未大感意外,反倒是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儿。领头的官兵也不急着先检查尸首,反倒是走上前对着卓牧云行了个礼道:“道长可是查出了什么?若是道长知道什么线索,还烦请告知下官一声,下官也好尽早破案才是。”
“在我说出凶手之前我且问你,这王员外为人如何?不得有所隐瞒,否则恕我无能为力。”卓牧云从不偏信一人之言,无论如何此事他定是要查个清楚方会下结论。
领头的官兵为难了片刻,方才豁出去道:“王员外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男的好色女的狠毒,个个视财如命视人命如草芥!不瞒道长,王员外一家皆已死于非命,下官认为这就是报应,否则好端端的会何偏偏找上了他们家,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卓牧云抬头看了众人一眼,发现众人俱是认同地点头,方才开口道:“凶手是只狐妖。”
“狐妖!”
众人俱是惊呼道,他们本以为是王员外的仇家雇了杀手,不曾想竟是狐妖动的手。
领头的官兵也顾不得礼仪,他急切地扯着卓牧云的袖子道:“那道长可有把握拿下那狐妖?此狐妖不尽早铲除,怕是我们这镇子再无宁日,还望道长助我们一臂之力拿下那狐妖!”说罢领头的官兵便单膝跪下,对着卓牧云抱拳。
其余人亦纷纷下跪,请求卓牧云助他们拿下狐妖。
“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可有把握那王员外的外家相信你们的说辞,从而不为难于你们?”狐妖之说口说无凭,卓牧云又不可能当真将那狐妖活捉了送与这些官兵拿去交差,他到是很好奇这些官兵要如何将那王员外的外家给糊弄过去。这几个官兵别看表面装得一脸焦急上火的模样儿,实则眼睛里的窃喜是藏也藏不住。
领头的官兵与其余官兵对视了一眼,方挥退掌柜与小二,低声道:“此事由不得他们信不信,王员外的外家实则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忌此事,真相如何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这也是为何领头的官兵丝毫不怀疑卓牧云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他们不过是需要一个合理的说辞罢了。此次那凶手明显是冲着王家来的,故而他们根本不用在乎那凶手到底是人是妖,是男是女。
“道长?”玉珩柔声唤了卓牧云一声,卓牧云扭头看着他道:“玉珩可是有事要说?”
“道长您可是真的打算去降服那狐妖?”玉珩听了掌柜和领头官兵的话想是那王员外一家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方才遭此报应,若是卓牧云执意去收了那狐妖,他实在是有些不落忍。可是卓牧云是道士,降妖除魔是他的本分,要他开口求卓牧云别去,他着实是有些难以启齿。
“这是自然,降妖除魔乃是我道家之本分,怎能见狐妖害人于前而无动于衷。玉珩你无需多言,我自有分寸。”
玉珩本就没脸开口求他,此刻也只得点头应好。
“下官多谢道长!”众人又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对着卓牧云行了个抱拳礼。
卓牧云点头,而后背着玉珩顺着狐骚味儿一路追去,这一追便追到了后山。今夜月隐星稀,衬得黑漆漆的树林愈发渗人,偶尔传出一声山鸡的叫声,跟丧事上吹的曲子似的,一阵阵的令人毛骨悚然。
玉珩早已睁开双眼,此刻见到树林里藏着几双绿幽幽的眼睛,不免有回到竹林里的错觉。还好那时有桃花几人陪着,否则自己怕是不会待在那处几百年了。
“玉珩?”
“道长您有何事?”
“我并未打算降服那狐妖,但若是它不止杀过王员外一家,那我决计不会轻饶了它。”不知为何,卓牧云不想玉珩那般看他,他想玉珩明白他并非是嗜杀之人。
玉珩闻言眼睛瞬间变得晶亮,他搂着卓牧云的脖子亲昵地蹭了蹭,软软道:“道长您真好!”
卓牧云被蹭得舒服极了,但面上却是不显,仍是端着一副正派君子的模样儿往前走。
二人走到一处断崖前,果见一赤色狐狸蹲坐于断崖边上。它似是觉察不出二人的到来,仍是背对着二人,连耳朵都不动一下。
“道长,它的背影怎的看着如此孤寂,它是否是遇上了伤心事?”玉珩不免有些眼酸,只叫一个背影便可观出其身凄苦,其内心悲苦岂非千倍万倍所不及。
“走吧。”
这狐妖身上的血腥味儿乃是新沾上的,之前并未伤人性命,卓牧云便饶了他这次。
“你不收了我?”那赤狐终是转过身子,满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卓牧云看。
“你可还会害人性命?”卓牧云反问道。
“当然不会!”那赤狐摇头道。若非王员外一家害她性命,它又如何会下此毒手。她那般善良,又长得那么好看,这些人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既如此,自有天雷等着你,那我何需多费工夫。”说罢卓牧云便背着玉珩扭头下了山去。
“呵,到是个心善的道士……”那赤狐喃喃自语道。
☆、生气
“道长?”
“何事?”
“方才您放了那只狐妖,等会儿回了客栈您要如何向那帮官兵交代?”所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玉珩亦不想卓牧云失信于人。
卓牧云闻言笑道:“我卓牧云做事何需向他人交代,随心就好。”
“啊?道长您怎可言而无信?”玉珩再一次被卓牧云厚颜无耻的言论震惊了。莫非卓牧云只是披了一身道士皮罢了,实则是杀人如麻的恶魔?玉珩使劲摇了摇头,自己真是愈发会胡思乱想了,道长这般好自是不会是恶魔。
长发随着玉珩摇头而飘落在卓牧云眼前,一晃一晃地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细软而又非全黑,而是略带着一丝金乌的光亮。
卓牧云恨恨地盯着眼前调皮如孩童的一束秀发,当真是害人不浅,害人不浅!
“道长?”
“何事?”
“……无事……”
玉珩郁闷地趴在卓牧云的背上,真是半点儿都不想理卓牧云了。
二人回到客栈之时王员外的尸首已经被抬走了,几个小二正在清洗地板,待会儿还要把屋里的被褥拿出去,免得后来的人沾上晦气。
官兵们见二人回来急忙迎上来询问结果,卓牧云点头道:“狐妖已除,诸位但可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啊!下官多谢道长出手相助,我等实在是感激不尽啊!”
卓牧云摆手,他冲着官兵们点了一下头后便背着玉珩回了房去。
玉珩憋着一肚子疑问在卓牧云关好门后方敢问出声来,“道长您这是骗了他们?”玉珩不曾想卓牧云竟是脸不红心不跳地撒了谎,而那帮官兵竟也就这般傻兮兮地让卓牧云给糊弄了过去。
“骗?”卓牧云嗤笑,他将玉珩放在床上,方低头在玉珩耳边道:“你以为他们当真是要我去除了那狐妖?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我说的是真是假于他们而言根本不重要。”
玉珩瞬间便瞪大了眼珠子,这人怎能肚子里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一点儿都不像那些一丝不苟说一不二的道士。
卓牧云见他这般模样儿不由开怀大笑起来,当真是有趣的孩子,这般单纯无垢的厉鬼也真是不多见啊。
玉珩见卓牧云嘲笑自己着实是恼了,他脚一伸便往卓牧云身上踹去,只是这准头不太好,竟是直直踹在卓牧云那玩意儿上。卓牧云光顾着笑了,也没防备玉珩,熟料兔子急了会咬人竟是突然给了自己一脚,还是踹在了那不可说之处。
玉珩看着自己脚所在的位置,脸腾地就红了,虽说桃花几人在他面前说了好多她们的风流逸事,可这事搁在自己身上仍是觉着臊得慌。他慌忙抽回脚用两只手紧紧捂住,抬起头一脸哀求地看着卓牧云讨饶道:“道长我错了,您千万别砍了我的脚。”
卓牧云僵硬地点头,他转过身打算离开却被玉珩从背后一把抱住,一边抽着鼻子一边委屈道:“道长我错了,您千万别丢下我。”卓牧云的脸色黑如漆夜,玉珩悄悄瞥了一眼,心一下便沉到谷底,此刻见卓牧云转身要走自是想也不想就上前抱住了卓牧云。
背后的身子此刻正在发抖,刻意压抑的哭声跟人拿针扎在卓牧云心上似的,一下一下地抽疼。卓牧云转身将玉珩抱到床上,用衣袖将他的脚仔仔细细擦了个干净。真白,真软,跟冬天里方落下的雪似的。
玉珩揪着一颗心看着卓牧云的动作,他不知卓牧云这是何意,难道是不生他气了?
“道长?”
“嗯?”
“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卓牧云抬头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下次没我的允许不许下地,听到没有!”
“好……”玉珩很是委屈,若非被卓牧云的脸色唬得心慌,他怎会想也不想便跳下床去抱他。
卓牧云将玉珩的脚又擦了一遍方才放开,他叹了口气道:“我方才不过是想出门透透气,你这般一惊一乍的是要作甚。我说过会保护你,便断然不可能在这时候弃你于不顾,你以后休要再这般胡思乱想了。”
玉珩缓缓收回脚,他听了卓牧云的话非但不像之前一样反驳他几句,反而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屋内的气氛一下便冷了下来,卓牧云知道玉珩是在无声地反抗他,可他却很有耐心,他笃定玉珩会先求饶。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玉珩仍是维持先前的姿势,紧握的双手露出狰狞的青筋,一眼望去既可怖又可怜。
卓牧云到底有些不忍心,他方想软语哄玉珩几句,谁知玉珩却起身躺在了靠墙的那边床,面对着墙眼睛一闭便睡了过去。从头到尾玉珩都没和卓牧云说过一句话,连哼都不哼一声。
卓牧云蓦地有些心烦意乱,他不知为何玉珩会突然对他耍小性子,本该玲珑剔透的人却变得无理取闹起来,这显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愈想心里愈憋着一股火,卓牧云索性也躺在床上,连道袍都懒得脱,看谁熬得过谁!
第二天一早卓牧云起身没发现玉珩的身影,这才开始慌了,他本想严厉教导玉珩一番,此刻也只剩下满心的担忧。
卓牧云下楼时掌柜正在拨算盘,一见到他连忙乐呵地迎上来,“道长您可要吃些早点?我们店里熬的香菇鸡肉粥那味道是顶顶好的,您看您可要来一碗?”
卓牧云摆手,他四处瞧了一眼仍是没有发现玉珩的身影,不免心头窝火。大白天的玉珩能去哪儿,看着是个懂事的怎的叫人如此操心!
掌柜见卓牧云一脸怒容地扫视了店里一圈,不免有些惴惴不安,难不成店里还有其他妖怪?这般一想掌柜便有些害怕,他扯着卓牧云的袖子颤声道:“道长,可是店里还有其他妖怪?”
“掌柜的我问你,你可曾看见昨日同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
掌柜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他指着门口笑呵呵地说道:“今早那位公子向我借了把伞说是要出门,我问他可是要出去逛逛,他摇摇头便出了门去。”
卓牧云眉头狠狠皱起,脸黑得跟墨汁似的,玉珩该不会是趁他不防备偷偷跑了吧。一想到桃花几人妖娆的面容婀娜的身段,卓牧云心里那一股火是越烧越旺,他愈想便愈觉着玉珩是跑去找桃花几人,心里的酸水亦是蹭蹭地往外冒。
掌柜猛地一拍脑门,他竟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
“道长您还是赶紧去寻那位公子去吧,今早我瞧见他脸色白得跟刷墙的白漆似的,我还真怕他会突然晕倒在大街上。”
掌柜话音未落卓牧云便似离弦的箭一下便飞了出去,掌柜的在后头看着连连叹道,两兄弟感情真好,真好啊!
路过的小二听到掌柜的自言自语,急忙拉住掌柜悄声道:“掌柜的,我听小五说那公子是道长的媳妇儿哩,那感情能不好吗!小五还说道长昨日便是一路背着那公子来我们店里的,道长啊连路都不舍得让那公子走呢!”
掌柜闻言了然地点头,道长果然与他们凡人不同,瞧瞧这媳妇儿找的可真俊啊。
卓牧云出了客栈便一路气汹汹地在大街上寻玉珩,街上的摊贩与行人本想向他道谢,可一看他这幅要吃人的模样儿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等他找到那个不听话的笨鬼,看他不好好收拾那笨鬼,否则还真惯得他无法无天了!
卓牧云沉着一张脸一边寻玉珩的踪迹,一边在心底想出了一个又一个折磨玉珩的点子,他不给那笨鬼一点厉害瞧瞧,他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
“道、道长,您可是在找、找人?”旁边一卖菜的大娘哆哆嗦嗦地问道。
卓牧云转身,沉声道:“大娘你可见过昨日同我一道来的那位公子?穿着红纱白衣,长得比花儿还艳上几分的那位公子?”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道见过见过!你一句我一句,便把玉珩的去向告知了卓牧云。
卓牧云点头谢过众人后便依着他们所指的方向寻去,这一路找来找去,终于在王员外家的墙头看见了玉珩的身影。
一人撑着油纸伞静静立于墙头,长发随风摇曳,若非外面还穿着红纱,这般模样儿怕是会吓坏了在一旁巷子里玩耍的孩子。
“玉珩?”虽说方才他想出了无数的招来治玉珩,可现在看着玉珩寂寥的背影他便莫名失了底气,头一次明白了心虚的感觉。
玉珩转身,卓牧云一眼便瞧见了玉珩怀里抱着的正是昨夜的那只狐妖。卓牧云心里的火刚熄灭又腾腾地往上冒,心里熬的酸水都冒成泡一个接一个地钻了出来,空气里尽是一股子酸味儿。
“道长?”玉珩冲着卓牧云展眉一笑。他似是忘了昨晚的斗气,一脚跳下墙头直奔卓牧云而来。
卓牧云将他接住放到了自己背上,只是他方想拿袖子给玉珩擦脚便见袖子脏了一块,他手顿了顿便若无其事地将袖子翻了个边继续给玉珩擦脚。
“道长您怎会来这儿?”
卓牧云却不回答,他兀自拿着袖子给玉珩擦脚,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玉珩到也不觉着尴尬,他抱着那只赤狐一口亲在了赤狐毛茸茸的脑袋上,还拿脸去蹭赤狐软软的身子。
听到赤狐舒服的叫声差点儿没让卓牧云背过气去,早知道他就该收了这只死狐狸精!
“道长这是火岚,它说它非常感激您昨夜放了它。”火岚闻言不屑地哼哼,凭它的本事这臭道士未必是它的对手。不过碍于自己对玉珩那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它也不好当面拂了他的面子。
“玉珩你怎的和它在一起?”卓牧云最终还是没憋住,冷声问道。
玉珩一愣,他垂下眼皮,不紧不慢道:“我今早在大街上闲逛,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此处,那时我见火岚一人蹲坐于墙头怪可怜的便上去陪了它一会儿。这不才过了一盏茶工夫,道长您便寻来了。”
卓牧云虽知玉珩不可能骗自己,但心里仍是不痛快得很。这狐妖分明另有所图,他真怕玉珩着了它的道儿,一不留神便被骗了个底朝天儿。
火岚窝在玉珩怀里那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它着实是想不通卓牧云这木头疙瘩到底是怎么想的,这般美艳动人又天真纯善的媳妇儿不好好疼惜也就罢了,怎的竟是板着一张脸来教训,当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臭道士。
卓牧云扭头阴测测地瞪了一眼火岚,皮笑肉不笑道:“火岚是吧?不知你这大白天的蹲坐在王员外家的墙头是要作甚?难不成你还想一把火烧了此地?”
玉珩一听眼睛瞬间便湿润了,他一手搂着卓牧云的脖子使劲蹭了蹭,方才开口道:“王员外家原有一丫鬟生得甚为貌美,人也心善,她偶然发现受伤的火岚便将火岚带回自己卧房养着,期间对火岚甚为照顾。火岚念她恩情,便想着去昨夜我们去的那处断崖给她寻一株药草,好治她那长年卧病在床的老娘。谁知等火岚寻得药草回来之时,那丫鬟早已被王员外的夫人活生生打死了,连尸首也被胡乱用草席一裹给扔了乱葬岗去。她那重病的老娘一听哪里受得住,当晚便归了天。火岚之所以杀王员外一家,便也是为了那丫鬟报仇。道长,您说好人怎的就没好报呢?”说到最后玉珩竟是带了哭腔,情绪也一下变得低落起来。
玉珩在说话时火岚一反先前的傲慢,蔫蔫地趴在卓牧云背上,两只爪子遮住了眼睛,掩去了眼角挂的泪水。
卓牧云沉默,久久之后他方才叹道:“走吧,我们先回客栈再说。”
玉珩点头,他其实还记着昨夜之事,今早之所以会出来也不过是想逃离卓牧云罢了,可是听了火岚的话之后他却是再无那点任性的想法。便是同卓牧云吵个面红耳赤又如何,他就是要死皮赖脸地赖在他身旁,看谁熬得过谁!
当然,还有一事他需得问个清楚。玉珩将火岚举到卓牧云眼前,一脸天真道:“道长,我可以养火岚吗?”
“不、可、能!”卓牧云咬牙一字一句道。
☆、算计
火岚用爪子抹了抹自己的脸上的口水,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为何?”玉珩仔细瞧了一眼手上的火岚,多漂亮的狐狸啊,道长怎的好似不乐意见它?
卓牧云夺过玉珩手里的火岚一把扔了出去,火岚在空中转了两个圈圈后又飞了回来,稳稳地落在玉珩手上。卓牧云着实是气得牙痒痒,这骚狐狸当真是讨揍得很!
“道长?”玉珩把火岚悄悄塞到自己怀里,一脸忐忑不安地看着卓牧云。
卓牧云叹气,罢了罢了,先回客栈再说。这般一想卓牧云便背着玉珩与火岚回了客栈,将伞还给掌柜后,卓牧云便沉着一张脸上了楼。
“掌柜的,我怎的闻到一股子狐骚味儿?”小二使劲嗅了嗅,满脸疑惑道。
掌柜也闻到了,他指着楼梯道:“方才道长背上的难不成是只狐狸?”
“对对对!就是狐狸!指不定就是那只狐妖哩!”小二惊得瞪大了眼珠子,这狐妖不是被道长收了吗!
掌柜的也是吓了一大跳,他连连摇头道:“许是道长将那狐妖收在身旁看着吧,我们无需为此烦忧。去去,快去擦桌子去。”
小二应了一声便去擦桌子去了,此事也被他抛在了脑后。
而此刻卓牧云正双手抱胸,沉着一张脸看着坐在床上的一鬼一狐。
玉珩一边给火岚顺毛,一边拿眼偷瞧卓牧云的脸色。道长怎的又生气了,难不成是因着最近天干物燥火气大了?
“我绝不同意你养这只狐妖,别给我摆出一副委屈可怜的模样儿,这事没得商量!”
玉珩使劲抽了抽鼻子,低着头不去看卓牧云。
卓牧云一眼便瞧见玉珩细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子和红润水嫩的朱唇,方软下的心转瞬便硬了起来,绝对不行!这死狐狸精八成是贪玉珩的美貌,他绝不能让玉珩被这死狐狸占了便宜去。
玉珩挠了挠火岚的肚皮,火岚顺势在玉珩怀里翻滚,这蹭一蹭,那蹭一蹭,不过片刻工夫便将便宜吃了个彻底。卓牧云看得大为光火,眼珠子都要瞪出了眶。
“玉珩,要么你走,要么它走,你给我选一个!”这句话卓牧云几乎是用尽全力吼出来的。
玉珩被卓牧云吼得吓了一跳,片刻后眼泪便蓄满了眼眶,双手死死抓着床单,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卓牧云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叫你不说人话!
“玉珩我错了,我说的不过是气话罢了,我只不过是想吓吓你罢了,绝不是想撵你走。玉珩你相信我,我卓牧云若有一句假话,定当五雷轰顶!”
火岚闻言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这臭道长这幅蠢样儿竟也能娶这般好的媳妇儿,当真是老天不开眼。
玉珩将眼泪抹去,抬起头一脸期待地看着卓牧云道:“道长可是乐意我养火岚了?”
卓牧云脸一黑,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玉珩脸一垮,仰头往后一倒倒在了床上,一副被卓牧云气死的模样儿。卓牧云乐了,他抬起玉珩的脚挠痒痒,谁知玉珩却是半点反应也无。
“嘿你这笨道士,他是鬼怎会怕痒,傻了吧!”火岚抬起头一脸得意地看着卓牧云。卓牧云眯着眼看着火岚笑得一脸阴森,垂在两边的手指咔咔作响,他今天不废了这死狐狸他就不姓卓!
“小爷不赔你们玩了,玉珩美人,我们来日再见!”火岚说罢舔了一下玉珩的脸,而后挑衅地看了卓牧云一眼后便从窗户飞了出去。
“道长!”卓牧云方想去追便被玉珩腾地起身抱住了腰,卓牧云只得恨恨作罢。
玉珩将卓牧云拉到床沿上坐下,一脸责备地看着他道:“道长你怎的跟个孩子置气,也不嫌丢人。”
卓牧云被玉珩这话气得心肝疼,这还是他的错了?
“火岚说那个救它的丫鬟每日得了空便会给它顺毛,如今她走了火岚便再也无人给它顺毛了。又因着它一见我便觉着亲切,便央着我养它在身旁,闲暇时也给它顺顺毛。道长您怎的不问青红皂白就妄下定论,还把自己拱得火大,到最后还把自己气了个半死,旁人却什么事都没有,您说您这是何必呢?”
玉珩说罢便给卓牧云顺气,瞧瞧道长气得这胸口都跟跳大神似的,胡乱跳得起劲。
卓牧云愈琢磨愈觉着不对,玉珩的行为着实是不太对劲。他仔细盯着玉珩看了一会儿,期间玉珩亦抬头冲着粲然一笑。
“玉珩你方才莫不是故意气我来了,其实你根本就没打算养那个火岚是不是?我就说那火岚走了你为何半点惋惜都没有,不给我摆脸色看也就罢了,竟还好心地给我顺气,合着你方才是算计我来着。好啊,玉珩,我到是小看你了。”
玉珩权当看不见卓牧云眼睛里燃烧着熊熊大火,他偎在卓牧云怀里嗔道:“道长您可是怪我使了个无伤大雅的小心眼?”
无伤大雅?卓牧云浑身涌起一股无力感,不过几日工夫怎的好端端的柔弱美人便成了内里全黑的食人花?
“道长?您莫非不打算原谅我了?道长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就原谅我这一回吧。”玉珩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抹眼泪儿,浑身因害怕而颤抖。哭声被刻意压制,不过片刻低低的抽泣声便传到卓牧云的耳朵里,良心在这一刻被炙烤,所有防线瞬间被瓦解。
卓牧云拍了拍玉珩的后背,无力地叹道:“唉,下次休得胡闹。”
“恩恩,玉珩知错了!”玉珩低头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卓牧云下楼时掌柜连忙迎上来,掌柜搓了搓手,一脸讨好道:“道长您方才可是带回了昨日行凶的狐妖?道长您千万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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