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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CHANICAL:机械主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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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却不能不在乎艾尔维特的反应,一时之间十分为难。
  舰队逐次降落,舱门打开,宴池别无选择,硬着头皮往外走。阿尔忒弥斯阳光灿烂,只是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又因为陆时殉国的事情而异常沉重,宴池感受到这氛围,原本还有些杂念的心马上定下来,肃穆的走下舷梯。艾尔维特和阿尔忒弥斯站在一起,仍然没穿军装,是一身纯白带蕾丝的长裙子,宴池隐约记得这衣服她曾经穿过的,金色卷发在微风中轻轻颤动,像是轻盈云朵,她手里还拿着一朵百合花,是阿尔忒弥斯上新培育出的品种,花朵硕大洁白,花梗纤细坚硬,因此既不会沉沉下坠,也不会东倒西歪需要支柱,是很重要的观赏花。
  这显然是给陆时准备的。
  虽然至今仍然没有找到陆时和修罗的尸骸,但仍然不能不给他们一个葬礼,在集体默哀许久之后,葬礼也终于在卡拉狄加五军团抵达的时候开始筹备,宴池作为陆时指定和实际上的继承人,都属于理所应当答礼的人,这时候他倒是顾不上纠结于该怎么和艾尔维特在大庭广众之下相处了,走到他们两人面前,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沉重而严肃的敬礼。
  艾尔维特和阿尔忒弥斯一起还礼,随后阿尔忒弥斯将手中的百合递给了他。宴池伸手接过,低声汇报:“卡拉狄加五军团,漂泊归来。”
  这里虽然也不是苏奈尔,不是陆时真正开始一生辉煌的地方,可是阿尔忒弥斯同样是从前的出发点之一,因此也很适合作为幽魂的故乡。
  宴池因为陆时而产生的沉重和悼念,到现在也仍然十分真心,在他的成长道路上,曾经教导过他帮助过他的人,他一个一个都能记得清楚,陆时又对他那些很难被艾尔维特和其他人生导师讲明白的问题提出了一个解答的思路,宴池仅仅在这个层面上就十分感谢他。更不要说现在世界上可能知道陆时曾经爱过谁的人也就只剩下了宴池一个。只要一想到不日之后实验成功勒伦奈就会苏醒,从此摆脱不得自由的状态,可陆时……
  他看不到那一天了,只是死时坚信这一天会到来,宴池就觉得格外想哭。
  他也曾经因此而做过几天噩梦,关于艾尔维特的献身。宴池知道字肯定也会愿意的,只要到了那个地步,必须让他在自己和艾尔维特的存亡之间做个选择,他一定会选择为艾尔维特而死。至于艾尔维特是否愿意同等报还,宴池其实并不在意。
  他心里知道那是多半不可能的,艾尔维特是不可替代的,他也始终都很理智,宴池知道自己甚至不该想这个问题,即使艾尔维特愿意,他也一定不会愿意,于是事情就变成了前一循环,为了不让艾尔维特做傻事,他更可能慨然赴死。
  宴池并不觉得这是一种不对等和不公平,或许在他还没能见到艾尔维特真人甚至还对他相当嫌弃的时候,就已经潜移默化的接受了艾尔维特是国家珍贵宝藏的设定,因此现在也学不会质疑,甚至因为不可避免的爱上他而变成了自愿不惜一切代价为宝藏付出的傻孩子之一。
  代入感太强,因此对于陆时的死,宴池总有一段时间回不过神来,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又因为身在启明星,周围都是对陆时感情深厚的卡拉狄加人,因此情绪发酵,也让宴池深受感染。
  到了阿尔忒弥斯,宴池意识到这似乎就是一个结尾,甚至还觉得有点不舍,和艾尔维特,阿尔忒弥斯他们一起回到行政区,举行了一个简短的尊重陆时生前无信仰的无神论葬礼,之后就散了。
  宴池感觉到了散去人群的磨磨蹭蹭。虽然刚才所有人都在为陆时默哀,可终究无法抵挡他们对双元帅夫夫如何相处的好奇心,虽然内心还很沉痛,但并不妨碍看看八卦开开心。宴池觉得很无奈,但还是在艾尔维特一脸耐心的等待之下,一步步走到了他身边。
  刚才他们俩其实没有什么互动,宴池很自觉的退后一步站在艾尔维特身后,这是习惯,也是尊重,艾尔维特也不能在当时的气氛之中提醒他改改位置,现在就不同了,阿尔忒弥斯闻不得这酸酸臭臭的恋爱味道,已经头也不回的爬上座驾吩咐副官离开了,明目张胆站在这里不动地方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宴池没有任何借口,刚一上前能被艾尔维特够得到,就被拉住了手。
  宴池绷起来的嘴角忍不住一翘,随后马上压了下去:“好了,这么多人。”
  他声音很低,脸色也如常,可语气却十足娇嗔,含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软绵绵嫌弃又甜蜜的意味,艾尔维特本想摸摸他的头,可又不能在许多人面前对他的威严损伤过度,于是只好手上用劲,把他往自己这边拉。
  宴池上半身不动,仿佛有滞后性,脚下却乖顺的走到了艾尔维特跟前,最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不得不投降,主动靠过去抱住他。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结结实实的拥抱过了,玩过几次脱裤子的游戏之后,宴池就兴致缺缺,实在没了趣味。别的不说,馋劲儿勾上来之后看得见摸不着吃不到,抓心挠肝要命的饥渴,这股情绪过去之后宴池要拉着脸好几天,哪能经历太多次?
  一被艾尔维特抱进怀里,宴池就觉得自己突然之间放松了许多,靠在他肩上虽然还顾忌着形象,没有彻底把自己塞进去,可也十分亲昵了,小声哼哼:“抱紧。”
  艾尔维特早就发现,每次分离之后再次相遇,宴池就能小小突破一下之前的底线,提提要求,哼哼唧唧的撒撒娇,宴池平常的时候越来越注重自己的社会地位和军衔了,很在乎端着姿态不失礼仪风范。艾尔维特虽然老喜欢面无表情的逗他,但这又和宴池自己要求的感受不同,因此每回都听期待他的表现。
  宴池一撒娇,艾尔维特就心软,用力把他抱了抱:“乖。”
  宴池哼一声,觉得自己已经乖得不得了。


第76章 
  毕竟是在外面,而且心知肚明有许多人明里暗里盯着看,宴池抱了一下就松开手,艾尔维特十分自然的抓住了他的手,宴池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又说不出来,于是就由着他去了,被艾尔维特一路推进车里,关上车门,彻底隔绝了旁人围观的目光。
  宴池这才完全放弃矜持,一头倒在艾尔维特怀里:“我想你。”
  “嗯吭!”前座传来响亮的一声提示音,宴池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能这么无理取闹的人也就是艾尔维特的副官托尔斯泰了,冲着前面翻了个白眼:“老老实实的,不然发配你去荒星。”
  副官瞄了后面一眼,主要还是看艾尔维特的脸色,见他根本没有反应,忙着摸宴池的脸,于是十分放心的继续表示意见:“哟,元帅就是不一样,听听这口气,吓死我了。”
  他阴阳怪气的很入戏,宴池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悄没声的抖着肩膀,像狂风吹卷的一片叶子赖在艾尔维特怀里抖个不停,抖得副官都无奈了,不知道自己说得这个话,笑点到底在哪里,见艾尔维特还是一副随便他笑甚至帮忙兜着不让宴池滚到地上去的纵容模样,早就瞎了眼的副官干脆嘀咕一声,彻底背过身去,把挡板升起来了。
  宴池还在投入的笑,艾尔维特倒也不介意,把他拉起来直接抱到腿上,一手扣着他的领口束紧的黑色领带,两根手指伸进领带结里往外扯,另一手搂着宴池的腰,哄他:“坐稳。”
  这架势宴池笑不出来了,抿了抿嘴,小声商量:“不在这儿行不行,怪怪的。”
  艾尔维特平静的看他一眼:“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我看看你受伤没有。”
  没有受伤那是不可能的,虽然死神驾驶舱已经极大限度的有了防护措施,可是真的打起架来的时候,谁还在乎磕着碰着,宴池皮肉颜色是饱经日光的浅麦色,可却光洁娇嫩,一受伤淤青就要留好长一段时间也不褪下去,艾尔维特早发现了,只是以前自己弄出来的还能接受,现在每回都要检查,就是因为作战受伤他受不了了。
  宴池呆愣愣,脑子已经不怎么转了本能还在:“看伤……看伤也不能在这儿啊,你以为我以为你要干什么?”
  说完了自觉自己实在聪明,眼神灵动起来,眉毛一挑,竟然还反问:“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十分嫌弃的样子。
  艾尔维特还不至于眼瞎到看不出来他是真是伪,二话不说,把他抓过来亲了亲,顺手就把扣子都给解了。
  宴池现在的服制还没有改过来,一来没有条件,而来没有时间,因此衬衣雪白,领带漆黑,配着他蜜色流淌着阳光一样的肤色,倒也十分合适,艾尔维特下手很轻,先在他腰侧摸了摸,随后碰了碰胸口和腹部两块淤青,微微蹙眉:“疼吗?”
  虽然艾尔维特的感知力并不弱,对疼痛只是耐受度高,但并不代表不知道疼的感觉。这他虽然已经习惯,可在宴池身上还是不一样的,早就习惯了的滋味似乎也能翻新,弄得他心里难受。宴池见他蹙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故意大大咧咧的滚了滚:“不疼。”
  矢口否认。
  艾尔维特不说话,看着他的腰半晌一声不吭。
  宴池怕他又要多想,大好时光浪费在怜惜他自己都根本不在乎的伤情上实在也太可惜,于是自己起来马马虎虎扣上扣子,艾尔维特这才如梦初醒,过来给他系上领带。
  宴池一向自认为是个镇定从容,颇有大将风范的人,因此很多时候艾尔维特在这种细节上照顾他,他都极力的绷着不失态,只有系领带这回事,比其他的轻描淡写多了,可他只要一垂眼瞧见艾尔维特手上云淡风轻,熟练至极的打结收整,最后还整整领子,细长的手指照旧藏在手套里,十分妥帖,若即若离似的,就情不自禁耳根发烫,甚至颇有冲动咬住他的手指头脱掉手套,舔湿他的手指尖,看看艾尔维特会有什么反应。
  实际上这个事宴池不是没有做过,因此之后都是老老实实的看看,脑子里肖想一番,脸上照旧一本正经,不动声色的咽咽口水,以免被艾尔维特发现端倪。
  他们虽然都没有说话,可是气氛在宴池眼里已经暧昧的不像话了,于是欲盖弥彰的清了清嗓子,开口随便扯了个话题:“科学院那项目,到底有几分成功的概率啊?勒伦奈什么时候能醒来?”
  艾尔维特看他一眼,未必是不明白他的意图,但还是顺着他答道:“不知道。”
  宴池看他真是不知道,震惊了:“那他们那技术突破到底什么意思?”
  说得言之凿凿啊,难道不是马上就可以投入生产让勒伦奈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吗?还是他理解错了,其实不是那么回事?震惊的宴池想到了陆时临死之时的想法,顿时觉得感受更复杂了。
  艾尔维特知道他并不清楚这之间的区别,于是耐心的往下说:“第一个进入实验的人,也不会是勒伦奈。”
  宴池高高扬起眉毛。
  “因为不安全。”艾尔维特言简意赅的解释了最重要的一条。
  宴池这回明白了,但仍然皱着眉,点点头:“哦,说得对啊,万一不成功,不稳定,那勒伦奈可怎么办?”
  转而又想起一件事:“但你们难道不应该有个数据库当做备用吗?勒伦奈这么重要,不可能没有啊?”
  艾尔维特点头:“有,但数据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勒伦奈的身体负担不起同步数据的压力,因此这就是一个左右为难的现状。”
  宴池深思片刻,上下打量艾尔维特,又摸了摸下巴,断言:“那我猜第一个尝试的人应该是阿尔忒弥斯。”
  他说的兴致勃勃,艾尔维特倒是有些意外,追问:“为什么?”
  他不说对不对,宴池就知道自己多半是猜对了,一本正经的解释:“我觉得阿尔忒弥斯是最需要这个技术的人,你看她,平时真的很不方便。”
  这倒不是因为宴池对阿尔忒弥斯的体型有什么歧视,是真的很不方便,而且格格不入,也不知道当初阿尔忒弥斯的设计图是怎么过审的,难道当时主审都是变态么?宴池哆嗦一下,不再继续想了。再说他平时看阿尔忒弥斯的样子也不像是对自己的体型毫无怨念的,有机会长大的话为什么不?这很好理解啊。
  再说,阿尔忒弥斯总没有什么自身的问题不好操作了吧。
  宴池一脸等待揭秘的表情,艾尔维特也就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你说的是对的。阿尔忒弥斯已经提出申请,科学院已经同意了。但现在技术其实还没有经过实验,并不一定能够成功……”
  他好像心事重重。
  宴池心里掠过一丝疑云,却没有问出口。他和艾尔维特实在已经很熟悉了,知道大多数问题都能开诚布公的谈,可是要是仍然感觉艾尔维特有所保留,那一定是不能说的了,宴池并不追问,反而很体贴的扯开话题:“说起来,我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勒伦奈,陆时,嗯……你知道吗?”
  他有心想八卦,毕竟陆时临死告诉他那么大一个秘密,宴池憋也憋不住,可他心里终究还是有道德准绳的,更不要说在人身后说人家的绯闻,实在太不像话,要是艾尔维特本来就知道也算了,要是他不知道,宴池就打算什么都不说。
  艾尔维特轻描淡写:“你想说他暗恋勒伦奈的事?”
  宴池看他表情,吃惊之外也很稀奇,再怎么说,艾尔维特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顺的,勒伦奈的前任了,怎么提起这种事一点波动都没有的?宴池觉得很古怪,可也想象不出艾尔维特能有什么波动,放弃了,点点头:“对,我还真有点吃惊。勒伦奈……她很美么?”
  虽说是不介意,但要宴池一点都不在乎,那就很难了,更不要说他完全清楚勒伦奈对于艾尔维特在私人层面上的意义重大,多少有些提起来就压不下去的好奇和古怪情绪。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奇掺杂着忌惮,又很明白艾尔维特开窍还是和他在一起之后,搞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于是就把这一团乱麻压在心里,等着艾尔维特的答案。
  没想到,艾尔维特居然在这个问题面前沉默了很久,很罕见的不太确定:“勒伦奈……不能说是美吧?”
  宴池木着脸,很想说:我怎么知道!
  艾尔维特看出他的茫然,解释:“勒伦奈的容貌很难被人注意到,因为她实在很特殊,她就是存在本身,你怎么说存在美不美呢?她就是存在。”
  宴池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也无法想象这个存在本身,就是存在,到底算怎么个形容词,更不能理解勒伦奈到底什么样,默然片刻,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了:“算了不说了,希望科学院能给她做个一模一样的身体,我以后好歹有机会瞻仰瞻仰。”
  说到这里宴池其实有些晃神。
  他从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成为三元帅之一,从前当上军团长的时候还放了心,想这算是暂时到顶了,不会继续升了,没想到他说话一点都不灵验。这元帅其实让他做得心很慌,时局不好,担子太重,宴池本来有很多话想要对艾尔维特说,既想让他肯定自己是可以的,又想让他安慰无论怎么样最后总有艾尔维特帮忙,没想到见了面之后,反倒什么都不想说了。
  宴池就是在这一刻意识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长大了,独当一面也不觉得是什么值得多说一句的事情,再苦再累,他能承担了。
  这让他反而心情很复杂,宴池知道这是好事,成长一直是艾尔维特和他所希望的,可是又隐约觉得有些怅然。宴池也不知道自己的青春期怎么这么漫长,只是看看艾尔维特一无所觉的脸,默默叹息一声,内心酸唧唧的蹭过去往他身上一靠。
  到了晚上,艾尔维特在洗澡的时候,宴池才察觉出自己的心态哪里不对,顿时一身尴尬的汗。
  艾尔维特是他的老公,不是他的监护人啊!他那种长大了不能撒娇了的心情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这个误解也太深了吧!
  宴池被自己弄的很尴尬,一直到艾尔维特出来才恢复平常,又有些意难平,一看到艾尔维特,不知怎么回事一股邪气上涌,扑上去两腿缠住艾尔维特的腰,气壮山河的要求:“快!叫老公!”
  艾尔维特满脸都写着疑问,接住他不让他掉下去,同时从善如流:“老公?”
  宴池捂着脸,幸福又羞耻的昏了过去,装死。
  虽然一时之间,还感受不到,但很快,宴池就又进入了战火连天的环境之中,直接在太空之中作息了。艾尔维特到阿尔忒弥斯的目的就是给他授衔,之后就离开了阿尔忒弥斯。
  据宴池所知,其实也没有回苏奈尔。
  宴池现在的权限确实大了不少,因此他甚至知道阿斯托莉雅也不在新地球。现在三月亮都战火连天,因此他猜测阿斯托莉雅已经悄悄脱离了新地球的范畴。虽然表面上看来现在没有阿斯托莉雅一展才能发挥作用的机会,可实际上显然阿斯托莉雅并没有闲着。就是艾尔维特,也正在宴池所不知道的地方继续努力。
  明光宫坐镇新地球,这倒是一览无余的。
  宴池起先怎么也料不到自己反而成了在战线最前面的一个元帅,可是意识到的时候,反而奇怪的平静接受了,甚至自我感觉做得还挺不错的。
  阿尔忒弥斯看着是个柔弱无比小女孩,实际上凶悍又暴躁,宴池和她共事,竟不知不觉成了比较温和的那个人,阿尔忒弥斯甚至还挺能听得进去他的话,一时之间指挥部倒也运转流畅如意,没什么问题。
  宴池作息变的混乱,人也浮躁些许,星夜开完会,出门走到拐角倚着墙点烟。他没了艾尔维特安抚情绪,又实在压力太大,就把抽烟的习惯捡回来了,只是现在不如从前,或许是尝过了艾尔维特那种深入骨髓的冷冽味道,在烟卷的耐受度就不如从前,夹着一根烟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青烟袅袅,就慢慢舒了一口气,随意的往旁边一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差点被膝盖处的一小片金色吓得跳起来,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看清那是阿尔忒弥斯,一手指着她,喘了几口气:“你要吓死人了!”
  从前宴池对阿尔忒弥斯说话,还在乎个礼貌疏离,只是现在熟悉了,没有必要,再说阿尔忒弥斯只是暴烈,其他问题倒是没有,两人甚至算得上意气相投。阿尔忒弥斯小脸绷得紧紧的,一脸不高兴,抬头瞥了他一眼,一声不吭,走到窗子边上往外看。
  宴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本来出来抽烟就是避着她,顺便散散心,因为阿尔忒弥斯不喜欢这个味儿,没想到她也出来了,还一脸的不高兴,于是准备掐了烟,没想到阿尔忒弥斯头也不回,低声阻止:“算了,不用,你抽你的。”
  低头看看手里的烟,宴池也就算了,继续叼着,口齿不清的问:“你怎么出来了?”
  刚才会也开完了,阿尔忒弥斯按理来说要不然是休息,要不然是继续处理公务,她又不抽烟,平常也不见透气,怎么前后脚的跟他出来了?
  现在窗外天上的光线一闪一闪,正是炮弹划过的轨迹,实在没有什么好风景。
  宴池也就是随口一问,阿尔忒弥斯的脾气难以捉摸,也不一定要个答案,没想到阿尔忒弥斯回答的挺痛快:“心里闷。”
  “看出来了。”宴池马上小声哔哔,说完了才觉得这样不太好,往回找补,清了清嗓子:“怎么了?我看你这两天心烦意乱。”
  这也不是突然之间变成这样的,宴池从前和阿尔忒弥斯接触的不多,但对她总有个简单的印象,现在阿尔忒弥斯的心情显然也不是一蹴而就,而是慢慢发展成这样的,宴池原本还不好问,可这时候的阿尔忒弥斯主动给出了机会,宴池也就顺口问一问,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其实阿尔忒弥斯的暴烈不是心情不好导致的,她的职业道德不允许她在工作上撒气,她心情不好倒是没有什么特殊表现,就是小脸儿绷得紧紧的,看着就让人揪心。她这外观实在影响力太大,就是宴池看着她一言不发就是板着脸的样子也觉得太可爱了,不舍得让她一直不高兴,更不要提其他人简直晕头转向,恨不得付出一切代价让她高兴高兴。
  但可惜的是阿尔忒弥斯毕竟是个积威深重的军团长,想是一回事,做就是另一回事,至今还没人干随随便便问她怎么不高兴。
  宴池是第一个。
  阿尔忒弥斯很好说话,默默看了他一眼:“哼。”
  看在她冷哼也很可爱的份上,宴池忍了,嘴也没张开,随便她先发脾气。阿尔忒弥斯哼了一声,又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扭过头来缓了缓脸色,语气略有几分僵硬的解释:“现在阿尔忒弥斯太乱,我心里难受。”
  宴池嗯了一声,不置一词。
  这倒是很好理解的,战乱一起,和平就不复存在,这是个冠以阿尔忒弥斯之名的星球啊,是她一砖一瓦建造,如今却成了战场,她能坦然视之毫无波动就奇怪了。宴池突然明白,为什么陆时其实对人造人和自然人的对立属性也并不是很在乎了。
  人造人的天性就是保护和维护自然人,一旦他们的成果被破坏,那就像是现在的阿尔忒弥斯,因此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严重分歧,无非是操作手法和重点的区别而已。
  不过他沉默也不全是因为心有所感,而是猜到阿尔忒弥斯的烦躁不止于这么一个原因,静静等待她愿意说出来。
  宴池其实并不想八卦,或者好奇阿尔忒弥斯能有什么心事。他现在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几次他情绪波动都有人开解,未必就是为了他或者关心他,而是这种状态本身就不安全。现在他管阿尔忒弥斯的情绪波动也是同理,何况平时不发脾气的人突然发作起来,自己也不熟练,不好收敛,其他人也不敢提醒让她注意,出意外的可能性更大。
  就算没有这两个理由,宴池也觉得自己对这么可爱一个小女孩的脸色视而不见,实在有些难。他从前以为自己唯一的爱好就是艾尔维特,没想到还有可爱小姑娘这一条,看她有一种看可爱小动物的稀奇感觉,就算明知道其实阿尔忒弥斯不是这样的,也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安抚她一下。
  阿尔忒弥斯似乎是背后长了眼睛,往旁边走了两步,头也不回,不知怎么回事,气势也低落几分:“莫里斯不会回来了。”
  “是啊,”起先宴池还没有反应过来,搭了个腔,随后感觉好像什么不太对,顿了顿,谨慎的问:“你最近,就是在想莫里斯的事儿?”
  阿尔忒弥斯怎么得知莫里斯的事,都不稀奇。她本来就参与了那个只骗过了宴池的间谍计划,可后来甚至都被宴池发现了,可是看阿尔忒弥斯现在的样子,显然是知道莫里斯的近况,这问题就大了啊!
  宴池有些崩溃:“你不是吧?”
  阿尔忒弥斯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回头看他一眼:“怎么了?”
  她理直气壮,倒显得宴池大惊小怪,宴池输人不能输阵,马上收起惊讶的表情,端正的站好,抖一抖烟灰,解释:“我第一次听说,有点吃惊而已,你继续说,你继续说。”
  阿尔忒弥斯似乎翻了个白眼,转回身不看他了,抬手在透明幕墙上摸来摸去,小声说:“我以后再也不可能见到他了。这还不够难过的吗?”
  宴池觉得自己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甚至都喘不上气来,很想说这可不是难过,你这是折腾人,但也没了力气,只能长出一口气,否认了她的定论:“这可不一定哦。”
  妈的,怎么是这个哄孩子的声气?


第77章 
  阿尔忒弥斯长成这么一副模样,总是免不了被人当做孩子宠爱的,艾尔维特也就算了,他那张脸对谁都一样,还不算太膈应,和除了他之外,没有一个不对她格外好声好气的人,习惯了之后甚至都没工夫多做反应,因此哪怕是年岁和自己相差实在很大的宴池这么一副表情和语气,阿尔忒弥斯也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冷脸相对:“不然呢?”
  宴池已经察觉自己之前对阿尔忒弥斯的态度不合理了,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想了想,从头解释:“我听说莫里斯已经上岸了,你们以后也说不定没有见面的时候。他洗白了不就是商人吗,生意做的大那是应该的,就算不回来,也不一定是见不到。”
  不过按照一般情况来说,嫁回来的可能性真的不大,估计也就是见见面。不过阿尔忒弥斯和莫里斯的性格都不能算是太普通,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么,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俩要是看不开,一个就是白活了,另一个就是白那么聪明了。
  阿尔忒弥斯默然不语,良久,低头看看自己的身量,仍旧十分黯然:“那又有什么用。”
  她这话说出口来,倒也不算自感自伤,只是看的很开。
  宴池听话里的意思,有些吃惊:“不是吧?莫里斯不喜欢你?”
  他仔细回想,然而之前也只是刚来报道的时候见过他俩在一起的场景,并不觉得那时候莫里斯就对阿尔忒弥斯很寻常啊?虽然时间过去不算太远,可宴池自己的心性大有进步,因此想起来总觉得画面都褪色了,并不记得很多细节,只是又看了看阿尔忒弥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他毕竟从一开始接触的多数都是叶赛尔和自己,陆时,这样苦苦痴恋人造人但却无法长相厮守的例子,哪儿想得到在阿尔忒弥斯身上事情居然变了,反而是阿尔忒弥斯有这种心思,莫里斯却……
  阿尔忒弥斯回过身,阴森森的看着他,咧嘴一笑露出背光处看起来惨惨白的两排利齿,举起一只小孩子的手在他面前晃一晃,像个鬼娃娃似的故意吓唬他一样,怀着怨气说道:“你看我这幅样子,正常成年人哪儿能有那种心思?难道你朋友是不是个变态你不知道吗?”
  宴池:“……”
  虽然不敢对阿尔忒弥斯说出真心话,但宴池还是忍不住默然在心里嘀咕:不说这体型,你这个表情和性格,也得要变态才能喜欢啊。
  吐槽归吐槽,宴池到底还记得自己不是来戳人伤疤的,想了想宽慰她:“不是说新技术正在研发吗,你到时候换个风格试试看呢?我觉得莫里斯对你真的挺特别。”
  他这个话也不算是空穴来风,因为隐约还记得那时候莫里斯和阿尔忒弥斯令人意外的亲昵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当时就在心里吐槽过什么时候莫里斯也有这种斯文败类衣冠禽兽的耐心和温文尔雅了。宴池毕竟和莫里斯一起长大,对他不愿意说的事情猜不透彻,但这种一言一行之中没有故意掩饰而流露出来的真心还是有所感觉的,只是那时候这想法阿尔忒弥斯也没有透露半分,两人又都是城府极深的人,宴池当然什么都察觉不了。
  他隐约觉得自己这样子似乎也不太好,仿佛背后不知怎么回事就把莫里斯卖了,转念一想反正阿尔忒弥斯也不像是牛不吃水强按头的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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