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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CHANICAL:机械主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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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池被莫里斯打得发懵,又十分生气,一边下狠手打回去,一边觉得十分委屈,身上被狠毒的莫里斯弄出好几道刀伤,这才夺下他手里的军刀锵啷一声扔到远处去了。
  莫里斯走的路线是轻盈敏捷迅速,宴池绝对力量比他大,因此不多久,其他人还没有下定决心上来帮忙按住的时候,宴池就已经成功的反制了他,摁在地上。
  这动静怎么也把本来还在慢慢悠悠走过来的参谋惊动了,进来就看到宴池这个样子,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宴池这时已经差不多镇静下来了,抬起头表情很平淡:“没事,你们把他带走吧。”
  其实这幅样子不算太让人吃惊,宴池身上的血迹就很吓人了。参谋没办法说他太多,只能让人把莫里斯带走,免得再出什么问题。
  临走时莫里斯却突然回头:“你想知道为什么?”
  在场的人无不去看宴池的反应。
  宴池就像一只蔫头耷脑战败了夹着尾巴的狼,抬起眼睛看着他。
  他们两人一个被战友包围,焦急的关怀着伤势,一个却成了阶下囚,被严密看管,彼此对视,都觉得荒谬。莫里斯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现在更是没有半分波动,平静的和他对视,等不到宴池的回答,就自己揭开谜底:“社会达尔文主义最极端的论调,就是认为愚蠢是无法饶恕的过错,愚蠢的人没有存在的必要。你曾经问我个体是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真心话,个体就是我。世界的存在都已经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在乎所谓的同类?”
  社会达尔文理论,宴池也不是第一次听说,所以即使别人有些不知所谓,宴池却很清楚。从前也是莫里斯跟他说起这些事,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类人,宴池也早就察觉了莫里斯有些社会达尔文主义的倾向,但现在当他不再掩饰的时候,宴池才知道他究竟有多极端。
  高能反社会人格往往没有同理心,不能理解同样身为人类的其他人,不能体会别人的痛苦,而莫里斯都已经不能理解其他人为什么存在了。
  正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的感觉,也不认为那些不如自己的人是同类,因此才能果断的抛弃国家,通过海盗去往更广阔的宇宙,探寻其他东西。宴池也知道,莫里斯的目的并不是做海盗,而是更多的东西,海盗不过是个踏板,毫无同情心的利用之后,就能被他抛弃。
  他心情复杂, 甚至不想和莫里斯争论什么,而是转身默默离开了。
  莫里斯也被带走,很快连这里的机甲也被收回完全消失,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在这里发生过。
  宴池一路走到战舰上层,先去了医务室,没多久,战舰就到了阿尔忒弥斯的港口。
  现在的宴池没有衣服可以替换,血淋淋的看起来十分可怕,他自己倒是不在意,直到接到通知,听说抓到了莫里斯,艾尔维特亲自来了阿尔忒弥斯,宴池这才骤然从医务室的床上跳了起来,然后就被扯到了伤口,一声惨叫:“嗷!”
  他伸手捂住发痛的手臂,语无伦次:“他怎么来了?!我怎么办?啊!疼!”
  死神虽然看得十分开心,但是这里没有第二个人,问题还是需要他来回答的,于是翻了个白眼,十分怜爱的用耐心的语气对宴池解释:“他怎么不能来?毕竟莫里斯算是头一个搞出点规模来的叛国者,现在逮捕归案,警察厅肯定又要和我们抢人,艾尔维特不来撑腰,人能落到我们手里吗?”
  思路还停在“妈耶艾尔维特要过来我的样子太狼狈怎么能见人呢”这一步的宴池顿时呆住了,半晌恍然大悟:“对哦,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应该就不用见他了吧?”
  死神翻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宴池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有人说话:“是的,他暂时在这里休息,元帅阁下。”
  说谁谁就到,宴池从小到大这个技能就没有不灵验的时候,一听到马上杀鸡抹脖的像死神使眼色让他想想办法,死神却仍然不是很愿意见到艾尔维特,哗一声就消失了,只剩下宴池一个人一脸呆滞的看到艾尔维特自己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茫然无措,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暴打在押犯人,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在这么久之后重新面对艾尔维特才不显得尴尬,唯一庆幸的就是艾尔维特也是一个人进来的,进来之后还关上了门。
  宴池唯唯诺诺,十分心虚:“你……你来了啊,哈哈哈哈,坐。”
  艾尔维特搞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尬笑,也不知道为什么宴池看起来一副快要跳起来逃跑的样子,于是也变的十分谨慎,按照宴池说的在床头坐下,又看了宴池两眼,忍不住问:“你受伤了?为什么还没给你治疗?”
  宴池翻了个白眼,现在是真心实意感觉到理亏,哼哼唧唧的解释:“我……是因为打架才受伤了,军医说,这次战役里受伤的人不少,让我等着,我……就等着呗。”
  其实他的伤势看着严重,因为血色蔓延出好大一片,但其实治疗仪扫描就能治好,就算不治放着不管,凭借宴池现在超快的愈合力也差不多能自己长好,一点伤疤也不留,就是伤口弥合的时候很痒而已。
  宴池说着就觉得自己那时候和莫里斯打架已经很丢人了,还被划拉出好几道伤口,更丢人,于是马上表示自己委屈,试图转移艾尔维特的注意力:“他打我!他居然打我!我把他当最好的朋友,他拿刀子打我!戳我!我的心好痛!”
  是很幼稚,不过这也确实是宴池的心理活动来着,而且失血和机甲接驳后不适应症状以及艾尔维特十分软和的眼神,都让宴池昏了头,不知不觉的,委屈的语气成了撒娇的语气。
  说完宴池才觉得好像不对,尤其艾尔维特久久不动,他顿时脸上爆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在艾尔维特面前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合适的话!一句都没有!!
  宴池都对自己绝望了,艾尔维特才有了动静。
  他站起来,然后向着坐在床沿上的宴池走了两步,然后十分生疏的张开手臂——把宴池抱进了怀里。
  宴池方才是在寻求安慰,艾尔维特看懂了,不过对于安慰人艾尔维特真的不熟,只能照本宣科,拥抱,抚摸头发,原本似乎也应该抚摸脊背,可是宴池把他自己弄的浑身是伤,艾尔维特也不太敢碰,只好来回抚摸他的头发。
  可,宴池的头皮顿时发麻,他听得到艾尔维特的心跳声,也听得到艾尔维特的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的沙沙声,还能感觉到艾尔维特手指的温度。
  他的灵魂顿时螺旋升天然后炸成一朵喜庆的烟花,只剩下躯壳还在艾尔维特的怀里,安静如鸡的待着。
  拥抱片刻,艾尔维特终于松开了宴池,退回去了,宴池逮到机会,拼命呼吸,用力喘气,补充氧气和智商。
  艾尔维特有些奇怪,伸手摸了摸宴池的脸:“你的脸红了,为什么?”
  这问题比上次问你为什么亲我是不是喜欢我更过分了!!宴池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掷地有声:“热的!”
  艾尔维特就坦然接受了这个答案:“哦。”
  宴池气到昏倒,两人倒是有一会没有说话,开场白也就这样自然的过去了,片刻之后艾尔维特转回了正题:“这次你抓到莫里斯,让我们都很意外。”
  我们?这个我们是谁?
  艾尔维特和勒伦奈?艾尔维特和阿尔忒弥斯?现在好像不是勒伦奈固定解冻的时候啊?这种事情按理来说也够让勒伦奈临时起床的水准了,但宴池不能确定。
  而且有什么好吃惊的?难道宴池在这些大佬眼里都是不可靠的?
  宴池不知怎么回事,刚才被抱了一下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好像突破了什么界限,触摸到了艾尔维特的心,他虽然人是一动不动的,内心却在天上把艾尔维特从腰到胸都用意念摸了一遍,现在格外的胆肥,当场就秃噜出来了:“我也是很厉害的!为什么你们还要吃惊?!有什么好吃惊的?”
  艾尔维特表示沉默。
  宴池又默默的缩回去了,小声解释:“我觉得我主要是运气好。”
  艾尔维特若有所思,居然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你的运气是不错。”
  宴池这回至少冷静了一点,虽然生气,但却不敢再说什么,唯恐继续被艾尔维特打击,只好主动转移话题:“你这次来是要带走莫里斯吗?他会怎么样啊?”
  艾尔维特先回答第一个问题,不过表情有一种让宴池总是觉得很古怪的感觉:“对,我来带他回去,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转交给军事法庭审理。”
  这倒和死神说得对上了,毕竟是自己人里面出了奸细,艾尔维特不愿意交给国会也可以理解。说实话就算是不能理解,宴池也是会天然的觉得艾尔维特有道理。
  不仅是感情因素,还有统帅的威信因素。宴池知道军团里面实际上一直不怎么看重国会,一是因为没有接触,而是因为对军队来说国会的定位就是后勤和地勤,因此如果在这件事情上国会能够让艾尔维特退步,那么艾尔维特的威信就会因此受到影响,得不偿失。
  反正和国会的关系就是那样了,宴池知道双方的对立与其说是分工不同和军部太过强硬的原因,不如说这就是勒伦奈的目的。两个国家机构如果不能互相监督,在某种程度上对立,反而沆瀣一气,那问题要比互相争锋大多了。
  接着,艾尔维特回答第二个问题:“叛国者杀无赦,这是宪法第一条。”
  他说得很平淡,宴池却听得有些心惊肉跳,不过转念一想莫里斯都那样对待自己了,他也没有质疑宪法的想法,更不要说叛国者自己都认了,他在这里觉得可怕,也没什么用了,于是垂头丧气,什么都不说。
  艾尔维特却还没说完:“你也要跟我回去,叶赛尔需要记录数据,也有可能尝试秘金还会不会对你产生作用。”
  宴池点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正说着,军医终于来了,敲了敲门就进来,先和艾尔维特打了个招呼,随后就板着脸对调皮小孩宴池说:“脱衣服。我刚听说你连药膏都没涂就脱出机甲了,你想破伤风吗?”
  军医实在太凶,宴池又理亏,于是就算很不好意思在艾尔维特面前脱,到底还是脱光了,背转过身,让军医观察具体情况。
  酒精棉擦拭血迹,然后就该涂上药膏了,宴池也差不多说服自己遗忘了艾尔维特的存在,他却突然说话了:“我来吧。”
  军医虽然受到了震撼,但是也毫无异议,就在这里的片刻,已经有人发现了新情况,需要他过去看看了,于是就交给了艾尔维特,反正艾尔维特应该也很清楚这些东西该怎么处理。
  从头到尾交接都没有问过宴池的意见,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艾尔维特已经坐在他背后,开始给他上药了。
  药膏清凉但却没有刺激性,一般情况下宴池是没有感觉的,可艾尔维特的手指却对他有刺激性,宴池下狠心咬了一口舌尖,才保持平静没有颤巍巍,感觉着艾尔维特的手慢慢下移,十分温柔而专业。
  想来,作为一代机甲最早的驾驶员之一,艾尔维特也没有少经历这种痛苦吧,技术不成熟的时候,驾驶员遭受的磨难绝对要更多。
  宴池老老实实的低着头上完药,还没动,就被艾尔维特端起来转了个方向,然后开始给他处理其他地方莫里斯弄出来的伤口。
  大部分已经开始愈合了,血也不再流了,看来不用等军医再次过来,他就能自己愈合。
  擦掉血迹之后,宴池盯着手臂上的伤口看,盯着地板,盯着艾尔维特的脚,就是不敢看他的脸,唯恐自己失控的扑上去。
  被艾尔维特温柔并且主动的处理伤口的人,全国上下能有几个?!宴池觉得除了那个睡在冰棺里的之外,恐怕也就只有自己了吧!
  他已经膨胀了。
  艾尔维特好像认识不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多惊世骇俗,十分平静,甚至还在摸到宴池腰侧的同时开口说话:“等会去和阿尔忒弥斯见一面,我们就可以离开了,你大概要在苏奈尔待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宴池知道这大概就是让自己安顿好泰坦的意思,不过他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只是哼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随后才意识到艾尔维特的意思似乎是要跟他一起去见阿尔忒弥斯。
  或者他只是跟着艾尔维特,其实是艾尔维特要去见阿尔忒弥斯?
  那他现在离开阿尔忒弥斯还需要走罗曼诺夫军团这道手续吗?
  宴池混乱了。
  就在他混乱的这段时间,艾尔维特清理完了他的伤口,重新坐下来,摆出促膝长谈的标准姿势,循循善诱的表情:“现在我们来谈谈遗留问题。”
  宴池顿时汗毛倒竖,警惕的看着他,已经想逃跑了。
  艾尔维特说:“你还记得上次你离开苏奈尔的时候,对我提出的要求吗?”
  宴池呆愣当场,虽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但在重大冲击之下回忆片刻,才想起来原话是什么。
  “我说过你可以随便考验我,要是我这次立了大功的话,你能不能考虑和我试试?”
  然后他就落荒而逃并且耿耿于怀觉得自己这个做法不仅很蠢而且很不自量力。
  可是那时候艾尔维特就没有表示坚决的反对,现在还在宴池不主动提起的情况下再次唤醒他的回忆……艾尔维特他是什么意思?
  宴池惊慌失措,无法保持呼吸了,他艰难的吞咽,然后小声问:“你想说什么?”
  艾尔维特的表情很复杂,就像是面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把握和经验的事情一样,不过比起宴池毕竟坦荡的多:“我觉得,至少应该告诉你,我考虑的结果,这是我的责任。”
  才不要这是你的责任好吗!
  宴池只能胡思乱想,顺便批判艾尔维特莫名其妙的责任感,来掩饰自己强烈的预感之下本能的不可置信带来的恐惧了。
  “你你你你你想说什么?”
  再次口吃。


第41章 
  宴池的害怕反而让艾尔维特无法理解,这明明是他所期盼的事情,等到真的发生,宴池又仿佛根本无法接受,不过他也习惯了经常在某些事情上对宴池预测不准,况且宴池表现出更大的不确定和畏惧,艾尔维特才觉得似乎自己的镇定变的理所当然,于是很平静的说:“这次你确实立了大功,既然这样那么我就应该按照约定考虑。”
  他露出深思熟虑的表情,语速也放慢了:“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一直都不怎么擅长,但我想……我还是可以试试。”
  前面的铺垫实在是太长了,宴池听的提心吊胆,忍不住开始锤床,等到最后一句话,整个人都呆住了,全靠本能提问:“你……你为什么就同意了?”
  这实在不像是艾尔维特做得出来的事情,宴池反复想过,都不觉得艾尔维特就会爱他,可是现在这个场面,让他把好不容易自己蹦到嘴里来的艾尔维特吐出来,他……他已经饥不择食的咽下去了。
  艾尔维特没有领会宴池复杂的意思,闻言只是歪了歪头:“因为我愿意。”
  !!!!
  宴池这回是真的炸了,他要是个小姑娘,现在就可以表演喜极而泣,爆哭一顿,但好歹是个真男人,闻言只是瞪大眼睛,呆若木鸡,呼吸急促,紧盯着艾尔维特,梦游一样自言自语:“你变了,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艾尔维特了。”
  他还是觉得很难接受艾尔维特现在按照双方达成的共识就已经是他的男朋友了的这个事实。
  艾尔维特倒是因为心理工作做得到位,而且准备也十分充分的原因,差不多已经进入了状态,从床前挪到床头,两手合抱毫无反抗之意的宴池,自言自语:“告白,下一步,亲吻。”
  宴池听见了,睫毛狂扇,但身体因为过度惊吓进入应激反应,无法及时应对,只来得及抬头,随后就被……
  梦里也没有出现过的场景。
  宴池做的梦关于艾尔维特的就太多了,但那里面他就像是苦修想要博得神的青睐的狂信徒,艾尔维特从未有过任何反应,更不要说主动来亲他。这个亲并非他偷偷进行的那种单纯的嘴唇一碰就分开的活动,而是货真价实,成年人的,炽热,到位,但就是不像是艾尔维特的亲吻。
  可感觉实在太好,宴池不仅没有反抗,还马上缠在了艾尔维特身上,不顾自己现在的狼狈和伤势,用力的抱紧艾尔维特,顺利的从腰摸到胸,十分激动的无所不用其极的有今天没明天的占便宜。
  艾尔维特的体型不属于壮实的那一类,只比宴池理所当然的大了一两个号,抱起他不费吹灰之力。宴池虽然不喜欢小鸟依人的样子,不过也要看依谁,此时此刻就恨不得钻进艾尔维特身体里面被他的身体发肤包裹起来,被亲到近乎昏厥,艾尔维特要松开的时候还不知廉耻的缠着不放,唯恐过了这个村没有这店。
  分开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发出响亮的声音,不过宴池来不及因此而感到羞耻,他需要感到羞耻的事情就太多了,于是干脆接受现实,坦荡荡的专心喘气。
  “呼吸。”艾尔维特倒是没有多少波动,还有空闲体贴的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宴池自觉十分狼狈,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痴汉一样嘿嘿一笑,就在艾尔维特近在眼前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他的领口一向很高,很难露出半分肌肤,不过刚才被宴池扯乱了,正好接着占便宜。
  显然对于这种意料之外也不在任何指南手册之中的行为,艾尔维特还是没有什么预料的,不过他毕竟处变不惊,只是绷紧了而没有做出抵抗。
  宴池咬完才觉得不对劲,尴尬的抬起袖子擦了擦口水印,磨磨蹭蹭后退,却在意识到艾尔维特的手还放在他腰上之后,默默停下来不动了。
  被馅饼砸中头之后,就让他保持这个走大运的姿势,受宠若惊片刻吧。
  虽然还是很想知道艾尔维特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宴池倒是很清楚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融化已经很好了,想要组织起来有条理的提问是不可能的,干脆放弃,默不作声的感受着艾尔维特的优待。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感受,因为他自己已经混乱了。他不相信艾尔维特如他所愿以他的那种方式爱上了他,也不明白是什么让艾尔维特决定尝试这种恋爱关系。如果是其他任何人,宴池都会觉得这种双方不在同一频道的亲密关系是一种对自己的侮辱和轻视,难道他没有爱就不行了吗?
  可是这种事情发生在艾尔维特身上是不一样的。
  宴池可以肯定,艾尔维特从未因为一个人做出这种妥协和改变,他既用不着,也不屑于,所以作出这个决定的唯一原因就是艾尔维特自称的,他愿意。
  问题是他为什么愿意?宴池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可是如果从艾尔维特的角度来看,能够让步到这个程度,刚才还……还很凶猛的亲了那么一顿,宴池真的感觉自己已经被糖衣炮弹所收买,躺平任×,哪怕是下一秒就被轰碎成渣,也不想动了。
  在艾尔维特的这件事上,他对自己的要求从不要丢脸变成保持冷静,现在就已经到了随便吧,他的心已经受够了震撼,不会再觉得惊慌失措了。
  不过事实证明,只要艾尔维特想,宴池就总是能够被吓到。
  还在亲吻的后遗症里面走不出来的宴池很快就听见艾尔维特紧接着征求他的意见:“按理来说确定关系之后都会交配,交配吗?”
  这就是邀请了。
  吓得宴池连滚带爬避之不及的窜到病床上,缩在角落里双手护胸惊慌失措大喊:“你你你你过分了!”
  眼看着艾尔维特似乎十分不解准备把他逮捕回去,宴池已经找不到正常的拒绝的话,口不择言大喊:“禽兽!”
  艾尔维特表情十分复杂,主要是疑惑和好奇:“你为什么不愿意?”
  宴池看他谈论交配就像是谈论吃饭喝水一样平静而且冷漠,内心十分怀疑艾尔维特到底会不会交配,不过他暂时站住了不再前进,宴池也就没有刚才那么惊慌了,清了清嗓子,仍然双手护胸,尽量科学的解释:“这种事情是两个人之间的私密活动,一般来说在公共场合进行是不道德而且很难被接受的,而且你刚才才说了要和我在一起,现在就要干这个!太快了!”
  到最后宴池还是没有控制住崩溃的心情,绝望的大喊。
  艾尔维特似乎明白了一点,但仍然向他伸出一只手:“那你收拾收拾,我们去见阿尔忒弥斯,之后就可以回苏奈尔了。”
  宴池艰难的吞咽,不敢确定这句话里面是不是真的有自己条件反射感觉有的那个暗示。
  交配要在告白后等待一段时间,在私密场所私下进行。
  看样子回到苏奈尔之后就很符合艾尔维特的理解啊。他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
  宴池不确定,但是他今天在观念上受到的冲击已经很大了,不想再问出来遭受更多冲击,于是安静如鸡十分顺从的下来,找到一件可以替换的衣服穿上。
  好在穿衣服这个过程艾尔维特没有继续上来帮忙了,这虽然证明了他的程序也不是很完善,也饶了宴池一命,不会让他继续觉得夭寿好几年了。
  宴池虽然是一个想象力很强大的人,但却也从来没有这么不知羞耻和不知自己深浅的想象过艾尔维特这么早就会和他在一起。在他的模糊概念里那大概是他至少三十多的时候的事情,他是个成熟,勇敢,身经百战的军团长,沉稳,可靠,话少,很多人都敬畏他,似乎只有这样,他才稍微能够配得上站在艾尔维特身边,而不被淹没,也不被质疑,双方虽然不算势均力敌,可他终究也是个成熟而强大的人了。
  但现在这一切都来的太早,早到宴池根本不清楚该怎么面对和处理,只能被动的接受。扣上扣子,他的理智也回笼了一部分,再出门之前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了:“我们……这件事能不能对外暂时保密?”
  艾尔维特回头看他一眼,不过并没有问为什么:“可以。”
  他不问,宴池觉得失落,他要是问了,宴池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难解释,也很难糊弄过去,总之就是心情复杂要求很多,仿佛刚才所有发生在这间病房里面的事情都只能存在于两人心底,因此而让他十分失落。
  宴池当然不是招摇的人,再说他完全想象得到,这件事如果为人所知,会变成什么样子。不会有几个人相信他们之间真的存在普世意义上的爱情,甚至会多半觉得这很荒谬,不可思议,对宴池马上就有无数质疑和诽谤。
  因为艾尔维特是不会错的,这些舆论也确实没有说错什么,就是当事人宴池,也很难说他们之间真的存在人类定义的爱情和双向的性吸引力。
  正是因为有这种认识,所以宴池心情十分低落,甚至比之前没有得到艾尔维特的回答更低落。
  他的男朋友(现在想到这个词宴池仍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混杂着强大的尴尬的心悸瞬间主宰了自己的整个身体)是全国偶像,如果这个恋情为人所知,他马上就会成为全国最值得羡慕的人之一,可事实就是他必须什么都不说,强行忍着还要小心不被发现。
  难度太大了。
  而且宴池虽然自称并不浅薄,但他还是很想炫耀一下的。这种事难道不值得炫耀吗?
  然而事实就是他和艾尔维特一前一后出了病房,像是以前一样十分自觉的落后一步跟在艾尔维特身后,心绪杂乱的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他还真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就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宴池忍不住又生气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反复的生这种没必要也没有理由的气,还挺乐在其中的。
  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的结果就是,宴池既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到了阿尔忒弥斯的办公室,也不知道一路上到底有没有遇到什么人,他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是不是还是傻乎乎的,反正就到了阿尔忒弥斯的办公室,亲眼看到阿尔忒弥斯一跃而起跨过宽阔的办公桌直接飞跃到艾尔维特怀里,还大喊:“爸爸!”
  看来智商不在正常线上的不仅是宴池一个啊,宴池刚松了一口气,就意识到问题了:辈分错了!
  艾尔维特和阿尔忒弥斯在他们内部算法来说应该是一辈的才对,现在居然叫爸爸?
  宴池默不作声往下看,只见艾尔维特准确的接住了飞扑而来一反阴森可怕小萝莉常态的阿尔忒弥斯,随手把她放在了办公桌上。
  阿尔忒弥斯实在是太矮了,正常情况下她要和属下对视也差不多要站在桌子上,现在坐在桌子上和艾尔维特严肃展开话题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太像是两大巨头胜利会师,反而有亲爹接留守儿童回家的感觉。
  宴池在这种场合照例是除了打招呼没有什么说话的空间,不过他现在也没工夫说话,按照阿尔忒弥斯的安排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阿尔忒弥斯和艾尔维特开始商量正事,也算是明白为什么阿尔忒弥斯甜兮兮像个小天使一样叫艾尔维特爸爸了。
  在衣食住行这种基本场合的后勤上罗曼诺夫军团一直能很好的自给自足,甚至还能相当程度的支援其他兄弟军团甚至产业辐射全国,但在武器的更新换代上,追求的高精尖总是不如想象的那么超前。
  宴池很了解,阿尔忒弥斯这个等级,虽然说比不上明光宫直辖的大风,但是肯定也是军备水平远超其他普通的探索者军团,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人造人也一样,阿尔忒弥斯如果说有什么追求和执念,那大概也是这个了,为此不惜叫艾尔维特爸爸。
  双方就罗曼诺夫军团的军备问题进行了友好而克制的探讨之后,话题就转到了莫里斯身上。
  两个人造人都暗含一万种复杂的看了毫无所觉的始作俑者宴池一眼,最后阿尔忒弥斯无奈的下结论:“那还能怎么办?带回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严惩!”
  这个严惩说得颇为咬牙切齿,宴池忍不住替莫里斯感到胆战心惊,反应过来之后又猛地反弹,心想严惩就严惩,反正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他理直气壮,问心无愧!
  宴池心理活动丰富且活跃,没注意究竟是什么时候大佬的谈话就结束了,艾尔维特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走。”
  和明光宫差不多,艾尔维特也基本不说什么语气词,宴池曾经想过艾尔维特如果用正常语气和方式说话会是什么样子,发现自己已经因为习惯而无法想象出“正常人类模式”的艾尔维特了。
  甚至无法想象出自己看到这样的他的心情。
  宴池叹一口气,深知自己已经被艾尔维特给洗脑了,站起身来的时候,却没料到艾尔维特握住了他的手。
  他表现的实在太平淡,以至于宴池都感觉自己炸毛的很没有道理,但却仍然忍不住条件反射去看阿尔忒弥斯,随后他就奇妙的有些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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