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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代言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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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捞钱,还能赚口碑,这个题材太万能了。”
  “你对参展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林景摇了摇头,“官方拍的《大国之路》是实打实国家形象宣传片,太正统;民间的项目又太套路。我不看好展映成绩。”
  “所以我们要自己拍。”郑曜静静地说,“我想拍一部特殊的、不一样的电影。”
  “如何不一样呢?”
  郑曜说:“我……不知道。”
  林景:“……”
  “但我能定义出成片的效果。”郑曜说,“它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足够震撼,能抓住所有观众的心。《倒计时》是近期给我带来最大震撼的作品,我不仅希望获得你的投资,还希望你能加入主创组,和我一起,把一个足够震撼的创意碰撞出来。”
  林景沉默片刻,说:“每个人都想拍震撼的电影,可是那是很难的。你知道《倒计时》为什么会有那种效果吗?”
  郑曜知道,“是啊,《倒计时》取巧之处太多了。”
  《倒计时》的震撼是多种层面、多种意义的,精密的构思,前所未见的反转,悲喜剧之间巨大的对比……最重要的还是现实的力量,纪录片的反哺加成,作品本身带有的传奇性。
  如果去掉那么多加成因素,单看剧情,虽然也能体现生命不屈的震撼,但效果会大打折扣。
  郑曜也想拍出那种震撼的效果,但他手边没有别的素材,只能从电影本身出发,从剧情和技巧方面设计。
  甚至他连技巧也不想顾及,“如果拍一部正儿八经讲故事的电影,仅从剧情层面,能不能带来那种震撼呢?”
  林景说:“郑导,我说句实话,人类文化诞生这么多年,世间的故事几乎被写尽了,我们的观众见多识广,什么样的剧情是他们没看过的?”
  “想做一部震撼的电影,从题材上就很好找,前人已经为我们提供了无数经验——人性的诡谲与阴暗,星空深处的神秘和不可思议,精密严谨的构思和诡计,悲痛者的救赎,小人物的挣扎,卑微又怒放着的生命,伟大而隐秘的牺牲……”
  “单从剧情层面上,震撼观众很简单,但真正的震撼太难了,因为那些故事他们全都看过,那种震撼转瞬即逝,不会产生震到哑口无言的效果,只是收割一波廉价的感情而已。”
  “真正震撼的故事,要求创作者感同身受、发自内心。它必须先从故事出发,而不是先宣扬‘我要震撼’,当你带着这个思路创作的时候,其实已经被限制了。我很不能理解,为什么非得强调‘震撼’两个字?”
  郑曜理解他说的一切,但还是不甘心,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回国吗?”
  “为什么?”
  “待在这里太没意思了。”他叹道,“在好莱坞,我已经爬到了亚裔的顶端,被种族隔阂的板子压在头上,不得寸进。我固然可以在一部部作品中凝练自己,享受拍摄的乐趣,但这种乐趣哪里享受不到呢?”
  “于是我开始想,为什么我会在美国发展事业?哦,是因为国内的行业太落后了,这边有更多学习机会。”
  “惭愧地说一句,现在我发达了,想回去兼济天下。”
  但他同时也很害怕,怕自己多年打拼出的名声陷落在国内的泥潭里,不但没做到想做的事,反而会失足摔下,前半生心血付之一炬。
  所以他需要一部作品打开局面,这作品不必多么有内涵,但必须给观众带来不一样的观影体验,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
  选择百年电影展的机会,也是因为一旦在中宣部挂了名号,就相当于有个护身符,他就彻底有把握回国做事了。
  林景说:“我会跟你合作,也会尽力去想点子,但不敢保证一定能有好点子,这东西太捉摸不定了。”
  “我理解。”郑曜说,“来,带你看些东西。”
  他绕到一排书架后面,这里有个小小的暗门。
  林景走进去,发现里面竟是一间古董收藏室!
  一件件古朴的旧物安静陈列于静室之中,其中不乏元青花这等价值的珍品,虽整体是灰暗的颜色,却仿佛透出奇光异彩,不疾不徐地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知道那种惊艳的点子很难想,所以准备了备用方案。”郑曜说,“这是一个海外古董回归祖国的故事,虽然有点老套,但观众应该会买账的。”
  林景听他讲了一遍,说:“如果是这个故事,对入选参展也有好处,大概率会被选中。”
  “我回国的那天,要把它们全带回去,捐给故宫。”郑曜叹了一声,“其实,我也只是为了挣一个名声,让某些人产生顾忌不敢妄动,我回国想办的那些事,没一件不得罪人。”
  “这样就很好,”林景说,“郑导,我们完全可以加深合作。”


第70章 深渊在侧
  郑曜的剧组尚在筹备; 林景需要先回国参加《大国之路》的拍摄。
  国内娱乐圈并不平静; 江云画事件的余波远未结束; 毕竟许由咬出来的可不只几个黑幕评委而已; 更有那一长串吸毒艺人名单。
  韩铎最近就在忙这件事。他要最大限度把能石锤的那些赶紧锤死,为林景的后续计划清理娱乐圈资源,也是给自己无疾而终的警察生涯一个交代。他准备这件事已经很久了,手上的证据不是一般的多。
  林景每每看到韩铎的动作,都会有心惊之感。有些事就是这样的; 你自己做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换成在乎的人; 却变得千怕万怕。尽管韩铎手腕老练; 每次都把自己的操作痕迹处理得很好,他仍旧不放心,甚至提醒他动作放缓一点,不要太在乎结果。
  韩铎对他笑道:“我好开心; 那么蛇皮的景景竟然会为了我产生焦虑的情绪。”
  林景:“……你是在夸我还是损我?”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韩铎正在拍一条珠宝广告,林景左右无事; 跟在他身边s助理,看他工作。
  和林景的咸鱼比起来,韩铎是真的忙,林景这才发现他有多拼,各种活动、广告、演出连轴转,再加上不要命地接戏; 他根本没有闲暇时间做别的事,以前那些和林景见面的时间,都是硬挤出来的。
  林景陪他忙完一天,到了晚上,强硬地要求他推掉后面的活动,回家睡觉。
  韩铎为难地说:“之前答应的事还是要做到的,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真听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吗,你进圈的最大原因就是这里来钱快,你要拼命赚钱,接济你的战友和他们的家属。”林景说。
  韩铎沉默了,那些事他从来没跟林景说过,他怕他不喜欢这样的行为。
  林景放软了语气,“你现在赚的钱难道还不够多吗?你还是自己工作室的老板,哪怕就此退圈,旗下艺人照样赚钱。又何必心急?”
  韩铎哑口无言,他有自己的顾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林景。
  他虽不说话,却依旧在抗拒着,林景决定给他来剂猛药,一把撩起了自己的上衣,把腹部的疤痕露给他看。
  “非得要把身体搞成我这样你才甘心?”他静静地说,“你知道做手术之前医生宣判我活不过五年吗?就算做了手术,寿命也不长久,更不知道会不会哪天突然恶化,一病不起。”
  韩铎是真受不了这个,连忙攥住了他的手,“你别说这种话,我听了心慌。”
  “那你答应我减少工作。”
  韩铎说:“我……明天可以吗?我确实缺钱,不过不只帮助战友那么简单。我明天肯定给你个解释。”
  “好。”林景想了想说,“明天上午我有事,不能陪你,你乖乖的按时吃饭好好喝水,别糟践自己身体。”
  韩铎看着他,伸手撸了撸他的毛,笑了。
  林景一巴掌把他拍在自己头上的爪子摁住,无奈道:“我说正事呢。”
  “我也在干正事啊。”韩铎说完,低头压了下去,结果没找到准心,一下亲在林景的鼻尖上。
  他就着鼻尖蹭了蹭,用脸挨脸的姿态对林景说:“今晚住我那儿?”
  林景心说,反正啥也干不了,住就住。
  第二天,两人沐浴着晨光相拥醒来,躺在床上看着彼此,一边看一边笑,自己都觉得自己傻不拉几,可就是忍不住。
  除了互道早安,他们之间话也不多,却有种无比默契的气氛。林景的上衣掉到了地上,正拎起来犹豫的时候,韩铎很自然地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T恤递给他。韩铎不会打理头发,洗漱完就顶着一头乱毛打算出门买饭,林景随手替他抓了几把,最后的造型两人都很满意。
  舒服的相处比互相喜欢更难,正如面对阻碍时,在一起比分开更需要勇气。
  庆幸的是韩铎和林景都属于那种只争朝夕的疯子,而眼下的每一个朝夕,都让他们感到幸福。
  吃早饭的时候,林景对韩铎说:“你今天还是很忙?我去见个人谈点事,能送送我吗?”
  他要去见消业人。
  和对方约定的时间终于到了,他今天就要见到那个家伙的庐山真面目。
  “还好,我也约了人谈事,不过迟到也没关系。你去哪?”韩铎说。
  他说了一条街道的名字,韩铎略带惊讶,“好巧,我们顺路。”
  林景心里突然失控地狂跳了几下,他按下那种焦躁的预感,展颜道:“那还真是巧了。”
  半小时后,两人开车到了那条街,他又说了一个门牌号。
  韩铎听完安静半天,才道:“怎么这么巧。”
  林景猛地攥起了拳。
  接下来的十分钟路程,两人几乎凝固在座位上,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对方。
  目的地是行舟私膳堂,柳家的私房菜馆。
  韩铎下车后,绕到另一边给林景开门。他一手撑在门框上,看着依旧坐在里面的林景,若无其事地笑道:“我房间是芥子舟,我们不会还顺路?”
  他们真的还顺路。
  林景转过头,盯着他的笑脸看了半分钟,然后一巴掌拍到他脸上。
  “你别这么笑,太难看了。”他冷静地说。
  韩铎身体后仰,任由他扶着自己的脸下了车,一声不吭。
  林景没走几步,猛地被身后的人攥住了手,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把他向后扯去,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韩铎摁在了车门上。
  韩铎红着眼,发了疯似的吻他,活像一匹饿了十年的恶狼,要把他这块鲜肉拆吃入腹。
  问题是,林景也并不比他冷静多少。
  不知过了多久,韩铎抵着他的额头,喘着气说:“你知道吗,我还没跟你正式告白过,一直在想等你生日那天策划一场惊喜。我想了一句超浪漫的情话,林景,你是我的命运。”
  他声音低下来,呢喃着,“没想到,你真的是我的命运。”
  林景心中一紧。
  “什么意思?”
  韩铎拥住了他,在阴暗的地下停车场里,冷色光源单一地打在他们身侧,使他们一半曝于光下,一半沉入深渊。
  “我是消业人。”韩铎说。
  林景已经知道了。
  “你能看见我身上的业吗?”
  林景没说话,韩铎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凝视着他。
  “吓到你了。”他无奈地说,“没想到你就是那个人,我一直以为那个人不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我们变成了这种关系。”
  林景说:“那个人?”
  韩铎摸了摸他的脸,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林景牵住他的手,“我们上去说。”
  快要离开停车场的时候,韩铎突然道:“二十年前,我在昆仑山上见到了那条垂死的龙。”
  “龙问我能不能救救他,但他告诉我,就算我答应,也只是暂时稳住情况,真正能救他的人,要等以后才会来到这个世界。”
  “那个人到来的时候……就是我死的时候。”
  他察觉林景攥他手的力道倏地变大了,几乎将他的手骨捏得咔咔作响。
  林景说:“如果我没算错,二十年前你才八岁。”
  韩铎说:“是啊。”
  八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会死,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人总有一死。
  真正让他不知如何面对的是:“林景,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我对你不是逐渐喜欢,是一见钟情。”
  “但是直到听说你的病情之后,我才敢把心意表露出来。因为医生断言,就算手术成功,你也活不过三十五岁。我那时觉得,我至少能撑到你走之后。”
  “如果没有今天这件事,也许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韩铎是一个多么卑劣的人。”


第71章 命运是个伪命题
  林景早就猜到; 韩铎是一个类似“龙脉代言人”之类的存在。但当时两人间信任不足; 他没把话摊开说。
  韩铎是真的对林景的身份一无所知。一来他不愿意往那个方面想,二来龙脉说过他能活到四十岁,他还乐观地认为救世主再过十年才会出现呢。
  申屠毅突如其来的联络使他产生了疑惑,他思索着怎么会有人对一个已经消失五年的骗子产生兴趣——除非那人见过天道的存在; 笃信业报,知道他不是骗子。
  得知见面对象就是林景的那一刻; 一切都在他脑海中融会贯通了——林景那一夜蹿升的境界、匪夷所思的手段、莫名出现的双胞胎弟弟……猜出真相其实很简单。
  他平静地接受了“那个人已经到来”的事实,无法接受的是那个人竟是林景;更无法接受两个人在一起后; 对方就不得不面对亲手置他于死地的命运。
  如果重来一次,他绝不会和林景变成这种关系; 但现在已经晚了。如果不负责任地说出“趁现在还来得及就分手”这种话; 不用林景动手; 他自己都能揍死自己。
  只能说; 命运可真会开玩笑。
  上楼落座之后; 他忐忑地等待着林景的宣判。
  后者最关心的却是他那一身恶业的来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铎还对前面那件事耿耿于怀; “你骂我也好,别岔开话题啊。”
  林景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岔开什么话题了?”
  韩铎小声说:“就是我听说你的病之后才追你这件事。”
  “……”林景说,“你这个大傻逼; 二百五; 缺心眼儿。行了,你满意了,快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韩铎:“骂得太敷衍了。”
  林景:“你到底说不说了???”
  韩铎:“……”
  人一变成恋爱脑就容易想太多; 当他恢复正常的时候,思维还是很灵活的。
  韩铎是韩家这一代最天才的小孩,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他肯定也会被韩尽收为徒弟,当继承人培养。
  他对韩尽的了解,可能比整个韩家还要多。
  “他骗了所有人。当年那座帝尸阵,其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救龙脉。”
  这一点,林景早就知道了。
  韩铎说:“修习玄学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它的本质是钻研学术,而不是许多人误会的那样,找个师父教一教已经定论的知识就行。玄学界充斥着急于求成的功利主义者,他们缺乏学术态度,对某件事一知半解,就敢拿出来炫耀。”
  “但韩尽对里面的概念太了解了,他精通别人三辈子也学不来的玄学知识,所以他最厉害的其实是会忽悠人。”
  “愿力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韩尽让所有人相信,帝尸阵能够凝聚百姓加诸于帝王的愿力,靠这股愿力拯救龙脉,这里面混淆了一个概念——不管人活着时愿力加诸于谁,死后只要不是变鬼徘徊在世间的,愿力一律沉入大地。”
  千百年来,不知有多少炽烈的感情和愿望,在这片土地中长眠。
  “帝王的尸体里,只有长年沾染的阴煞之气,没有愿力。”
  林景说:“难道这样就能击伤龙脉吗?”
  “当然不是。”韩铎说,“龙脉属于天地法则,能击伤他的只有愿力、业力这等存在。”
  林景突然明白了:“业力是法则的武器,愿力是人类的武器。”
  “人类可以随意挥起屠刀,法则却只能靠业报系统制衡,结果韩尽还从中逃脱了。天道和龙脉这两个所谓的神,其实根本没有那么神。”
  韩铎早有此感,“他们本就为人所造,从不高人一等。”
  正如宗教人士信奉的神明,祂们确实存在,但只是一团空有力量的玄学象征,唯一的用处是被玄学家借用力量。这个世界的逻辑是先有人后有神,神明的出现,本就是为了造福于人。
  “可是韩尽从哪里弄到那么多负面愿力击溃龙脉?难道他二十年前就开始收鬼了?”
  “收鬼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否则玄学界这么多年怎么会没人提出疑义?鬼魂的减少是慢慢发生的,年轻人察觉不到,老人就算疑惑,二十多年来也见怪不怪懒得追究了。”韩铎说,“但除了被愿力、业力击伤,龙脉受损还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和其他法则的相斗。他庇护华夏大地,自然会和其他法则庇护的入侵者发生冲突。第二是自身力量的损耗。龙脉作为神祗,也会借出力量给玄学家,前面两百年,他借出得太多了。”
  “所以韩尽只是个火上浇油的。龙脉的衰败开始于百年屈辱时期,为了庇护国土,他受损严重,到了现代状态依旧在下滑,才显出渐颓之召。”
  “其实下滑的速度已经减缓了,只要有充足时间就能恢复。韩尽却趁此机会和境外势力勾结,撺掇国内玄学界布置了帝尸阵。这座大阵只有一个作用——利用帝王作为媒介借龙之力,从内部消耗他。与此同时,境外势力也利用他们的法则发起攻击,从外部对付他。”
  “所谓江山社稷,龙脉和天道是不同的。前者护卫江山,人民在这方面很少有负面愿力,但他很容易被入侵者攻击。天道监管社稷,不会和入侵者产生冲突,但容易受人民愿力的影响。韩尽不知从何处研究透了这一切,他对付两者用的是不同方法。”
  韩铎说到这里,换了换,才继续说:“当年,如果帝尸阵成功了,作为媒介的我,就会借到一身龙脉之力。韩尽打算把那样的我带在身边,培养成他的继承人。”
  “……继承韩家吗?”林景问。
  “不,继承他的志愿,帮他继续搞破坏。”
  “……也是够执着的。”
  “他早就精神不正常了。”韩铎说,“我觉得……他对自己的命格太不甘心了……通俗来讲,就是疯了。”
  林景一惊,“他不是逆天改命成功了吗?”
  “只是算不出来了而已。算不了命就意味着改命了吗?也许你还不知道……他改命的时候已经是天煞孤星了,亲人朋友全部死绝,身边没有任何真心亲近的人。”
  林景悚然道:“如果他改命没成功,岂不是这么多年来,一个真心待他的都没有?”
  “据我观察……只有一个韩沐风。”韩铎叹了一声,“韩家上下一派其乐融融,谁又知道他们背后怀着什么鬼胎?我从出生就没有见过父母,从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去的,可是光听老人的叙说,就能脑补出一套牵扯各方的阴谋。”
  林景第一次意识到,韩铎短暂的人生中究竟经历过多少事,这个男人是由阅历堆叠的,他从来不是一个幼稚的人,正因过于成熟,才能年近三十还保持这样的天真顽皮。那些真正构成他灵魂的东西,是鲜血、枪炮子弹、无尽的硝烟、不能实现的梦……
  林景不想再谈这些,换了个话题道:“为什么帝尸阵没有成功,你当年到底做了什么?”
  韩铎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像是想摸摸他的脸,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停下了。
  差之毫厘,触不可及。
  林景一歪头,柔软的唇瓣吻上了他的掌心。
  韩铎怔住。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林景轻声说。
  二十年了,韩铎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也是委屈的。
  “我偷听到了韩尽和幕后势力的谈话,但那时我还很小,只想着大阵不能成功,所以只是该开阵时没开阵而已。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和龙脉牵扯在一起了。”他说。
  “龙脉受损严重,要陷入沉睡,期间只有愿力和业力可以帮忙恢复。全世界只有我能救他,因为我……和他共享了业力。”
  “我身上的善业,可以用来救他。”
  一瞬间,林景明白了一切,无以复加的震撼充斥心间,他几次张嘴,却哑口无言。
  韩铎继续说:“这就是消业人的来历,我盗取别人的善业,同时也必须取走等量的恶业。”
  恶业加诸己身,善业舍给龙脉。
  在林景到来之前,韩铎用那东拼西凑一点点攒起来的善,独自支撑着这个世界的华夏龙脉。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并非整个过程中的重要人物,只是一根暂时的支柱,他一直在等那个重要人物的到来,也知道自己究竟会等到什么。
  “很惭愧,当警察也不是因为怀有理想,只是因为当下的世道不好攒善业,除了当警察就是当兵。后来因伤退队,只有做慈善一条路可走了,所以我进圈捞钱。”
  林景反反复复地说:“龙脉没有逼你,你有选择权……”
  “我有选择权吗?”韩铎问。
  “你信命吗?”林景反问,“信命还是信我。”
  韩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信你,你就是我的命。”
  “那你要相信,我会把一切都变圆满的。别信命,千万别信,因为命运是个伪命题。你知道玄学测命的本质是什么吗?”
  林景怕他胡思乱想,把道理掰开和他解释了一遍。
  韩铎听完,既感到意料之外的震惊,又感到情理之中的恍然大悟,“如果韩尽真的因为被命格逼疯才干出那些事,他岂不从头到尾都是个笑话?”
  “是啊,一个笑话而已。”林景说,“而且总有一天你要把真相甩在他脸上,让他知道他有多么可笑。”
  “好,我相信你。”韩铎说。
  林景是来为他宣判终结的吗?不,他是千里迢迢赶来陪他共同托举的人。在此之前,韩铎已经一个人撑了太久。
  他知道,如果在这个不相信奇迹的世界上,还存在一个能创造奇迹的人,那一定就是林景。


第72章 三项计划
  和消业人会面之前; 林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无论如何; 他知道了真相,并且和韩铎同时做出了依然在一起的决定。这比分手更需要勇气。
  比起韩铎的一见钟情; 林景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何时产生的,在漫长的半推半就和顺其自然中; 有些东西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 并且正在越来越全面占领他的生活。
  比如; 从私房菜馆回去后,两人便决定立即同居。
  下午,林景就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韩铎那里。
  韩铎上午坦白真相时还满心无奈,这会儿却被幸福感充斥着; 浑身上下都冒着粉红泡泡。
  林景对于睡哪个房间没有要求,自然而然地把东西放到了主卧,韩铎却主动提出他们最好还是分房睡。林景狐疑地看他一眼,觉得这实在不像他的风格,将信将疑地住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到晚上; 果然,韩铎开始作妖了。
  林景刚迷糊一会儿,突然感觉下身一阵颤动; 他一下子睁开了眼,那感觉便越来越清晰。
  一墙之隔的韩铎正在有规律地向他打招呼!
  自从两人达成君子协定; 林景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脸红了,总之全身好像越来越烫。他想狠狠地捏几下制止韩铎,最后却鬼使神差地轻轻捋了两下。顿时; 韩铎就仿佛得到什么命令一样,在另一边兴奋起来,花样百出地伺候着他。
  他闭着眼,再也没给以回应。对面的混蛋却无师自通地领悟到他的反应,在即将到达高点时戛然而止。
  林景一巴掌盖在脸上,确信这丫坚持分房睡就是因为怕挨揍。
  手机铃声响起,韩铎竟然打电话过来了!
  他连着摁断了三个电话。
  韩铎一边不紧不慢地动作,一边发短信给他:“接电话呀,我保证不讲奇怪的话,就听个响。”
  林景:“……”你倒是解释解释听个响是什么意思。
  对面再打来的时候,他还是接起了。
  两人果然都没吭声,任由一些令人浮想联翩的杂音在听筒中传递着。到最后,林景还是忍不住泄了点声音给他,接着便听到韩铎沙哑的笑声,以及纸巾从盒子里抽出的声音。
  他躺在床上,如同做了一场旷世的梦。
  梦也许有醒的一天,但梦中的美好、恣意、温暖,永不褪去。
  ——
  之后的一段日子,韩铎适当减少了活动,空出更多的时间回家。至于林景,他入院治病出院养老,在哪都是一条咸鱼,整日除了看看剧本根本没别的事。
  ——不对,还是有一件事的,他每天都在金手指app上呼唤小破天道,试图见他一面。
  《大国之路》即将开机的时候,小破天道总算出现了。
  当时正是晚上,林景和韩铎坐在沙发上看电影,天道“噼啪”一声闪现出来,两人同时扭头看他。
  天道顿时说:“你先别说话,韩铎看不见我,别露馅儿了。”
  林景对韩铎说:“你看那边干什么?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天道焦急地道:“也许他是顺着你的眼神看过来呢?问那么多他该怀疑啦。好好看电视,别暴露我呀。”
  韩铎:“……”
  韩铎:“那么,我是应该配合一点,装作看不见?”
  天道:“……???”
  天道不能理解地说:“你能看得见我?”
  韩铎比他还不能理解:“我看起来很像瞎子吗?”
  林景一边笑一边对小破天道说:“你看一下他和龙脉是不是有联系。”
  接着,他又对韩铎说:“不瞒你说,这位就是天道。”
  韩铎:“……久仰大名。”
  天道急忙去感受韩铎的气息,以前没细察,如今竟真的在他身上捕捉到了若有似无的熟悉感。他喜极而泣道:“原来如此,原来他是陷入沉睡了,你救了他!”
  林景问:“龙脉的现状到底怎么样?”
  韩铎老实回答道:“不太好。消业人的身份被认定成骗子之后,我就失去了大量获取善业的途径,龙脉逐渐沉睡,我连他的一丁点力量都借不到了。”
  “这么说,你现在也没有消业的能力了?”
  韩铎诚实地说:“我告诉过你,我现在就普通人一个。”
  天道听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越来越虚的身子,竟然嗒嗒掉出几颗泪来。他委屈地说:“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龙脉尽心尽力地保护华夏,他尽心尽力地庇护人民,从头到尾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甚至连做错事的能力都没有。他们看似是高高在上的神,手中却从来不曾握有屠刀。
  林景摸摸他的脑袋,安慰道:“你们没错,是韩尽那家伙太坏了。”
  “对,实在太可恶了。”天道握着拳愤愤道,“你可一定要帮我揍他一顿。”
  林景这时却想到什么,慢吞吞地收回了手,说:“我之前让你去查韩铎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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