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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代言人-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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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慢悠悠地飘了过来,他听见林景愣愣地问:“你……你怎么没走?”
林景早就猜到他的魂体可能在拘魂幡里,因为那股撕碎经幡的愿力,正是来寻找他的。但他以为,他应该和其他所有灵魂一样,迎着阳光飞向高空,去了该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原主说,“我死后,本来浑浑噩噩,顺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牵引力走,可是走到一半,突然被抓进了小黑屋里。”
“今天,小黑屋里其他的魂都很暴躁,我觉得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就很想跑出来看一看。本来是做不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力量撞进了我的身体,我感觉状态很好,一拳就把小黑屋撞破了。”
那魂体说完,飘高一点,在林景眼前转了个圈。
林景早就有所领悟,他稍作梳理,彻底明白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韩尽以怨气祭天,必须搜罗足够的鬼魂,催生这股怨气。
不管他是用什么方法做到的,总之非常成功。林景去过的几个一二线城市,几乎见不到鬼魂的踪迹。
鬼魂也分种类,死得其所的立即有了去处,只有那些死得极其不甘的人,才携带一股不甘的愿力,有机会滞留人间化成鬼。
原主便是其中一员,他本该有着万千鬼魂的共同命运,那就是被韩尽折磨得怨气尽出,成为怨气祭天的养料,消散在拘魂幡里,连点泡影都不能在世间留下。
然而,接手他身体的人,是林景。
他执意要把该讲的故事讲出来,于是有无数华夏同胞被原主感动,发自内心为他祈福。
一个人发愿可能是是片涟漪,十个人发愿可能是朵水花,哪怕一百个人发愿,可能都改变不了什么。
但是当千千万万的人都存在同一个愿望,那些细小的、看都看不见的愿力,就会一股股汇聚起来,从涓流汇成长河,汇入一片汪洋大海,不辞跋涉地去追寻一个实现愿望的可能。
它浩荡而来,一个怒涛掀起,便打翻了韩尽的大船。
拘魂幡中的怨气本就是一种负面愿力,它终究斗不过无数人发自内心的愿望,瞬间溃散。
几乎可以断定,天道出问题就是因为被喂了大量的负面愿力,他本就是愿力造物,当然也能被愿力影响。很显然,韩尽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目前天道虽弱,至少推演能力全盘保留下来,尚还有那么一点零星的作用。
要是这次祭天成功了,被毁坏的可能不止一个业报系统,天道与玄学界间微妙的平衡,也将不复存在。林景作为代言人,会陷入极端被动的局面,难以扭转局势。
不论他的出发点是什么,他救了原主,救了无数魂灵,也救了他自己。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因果报应。
——
林景把业力牵引线连到另一名长老身上,问原主:“你能看到什么吗?”
后者诚实地摇了摇头,伸出透明的手指,在林景额头上点了一下。
林景顿时感到一股力量充盈全身,他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看,然后催动业力引线,再次引爆了两名长老身上的恶业。
两人瞬间暴毙,坛场里又是一阵哭嚎。
韩尽在另一边将五个迷彩服打压得狼狈不堪、浑身挂彩,顺便还把他们引到了红音煞旁边。
他正要使计让他们撞上音煞,突然见到一名族中后辈跌跌撞撞地跑来,叫道:“家主!去、去了!三位长老去了!”
“什么?”韩尽闻言大骇,立即拧身冲回去,五个人好不容易得了喘息之机。
四位长老转瞬间去了三位,饶是心境稳重的韩尽也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他既然敢放心来追人,自然是确定其他人不会有事。
韩铎拉住林景的胳膊,道:“我们赶紧撤,依他的尿性,可能会让人搜山。”
林景闻言,忍不住想,韩家主到底给小时候的韩铎造成过多大心理阴影……
原主转了一圈,看着林景,犹豫地说:“那我怎么办?哥。”
林景一时有些发愣,下意识看着韩铎,向他求助。
韩铎从树后探了探脑袋,坛场正乱成一片。他对林景使了个放心的眼色,从一侧绕了过去,爬上内坛去搜罗那几片碎掉的拘魂幡。
趁这个机会,原主往林景身边挤了挤,对他小声说:“他是谁呀?你心上人?”
“唔……”林景其实还有点懵。对方的反应有点自然过头了。
而他呢,坦白说,他一时还没接受对方仍然存在的事实。
而且用人家身体搞基,说出来好像有点不太地道。
韩铎拿着拘魂幡碎片飞快跑了回来,对他们说:“这里面有片还能用的,你先进来躲躲。”
原主转过头,看着林景,对他笑了笑,说:“对了,悄悄告诉你件事,有个叫韩沐风的家伙对你很不服气,整天在家里看你的视频研究怎么打败你呢。”
林景瞬间想到,原主跟在韩尽身边,可能看到了韩沐风看的那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臊得慌。
“电影很好看,纪录片也很好看,真棒呀,哥哥。”透明的魂魄抬头看了看天空。
“对了,我是啪党来着。”他笑嘻嘻地说完,钻进了拘魂幡的碎片里。
对话刚刚结束,坛场那边又起了动静,一群人里分出了一波,气势汹汹地朝小树林跑来,像是打算下山。
这些人没有韩尽那种敏锐的感知,林景二人一直藏匿在旁边,眼看着他们解开红音煞,然后大摇大摆地跟在他们身后下了山。
那群人下到半山腰,指挥村民把守各个上下山通路。其中有个人愤愤地说道:“这么短时间,他们一定还没来得及下山,我们彻夜搜山,还有抓住他们的机会!穿着迷彩就能在树林里藏住?我们一卦就能占出他们的方位!”
他们误以为捣乱的是迷彩服的同伙。
林景听到这话时,正从他们屋后经过。
上了车之后,他对韩铎说:“我常常有种感觉,太依赖玄学的人,容易脑子不好使。”
韩铎正要发动车子,突然车门被敲了一下,“笃笃”两声,沉稳敦实。
他一顿,和林景对视一眼,慢慢把窗子降下一条缝。
此时天已蒙蒙黑,车内车外都看不清彼此的长相,外面的人很守规矩,没有绕到前窗细看。
一道硬朗的声音传进来:“方才同在山顶的前辈,可否下车一会?”
林景对韩铎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然后他捏了捏嗓子,一把苍老的声音挤出喉咙:“你们是谁?”
外面的人对这个声音的苍老没有丝毫诧异,仿佛本该如此,他说:“您就是方才山顶那位炼神还虚的前辈?是您杀死了韩家的六个人?”
“你怎么知道我的境界?”林景明明隐藏了自身的境界,他身上没有灵力痕迹,只要有心隐藏,任何人都看不出来。
“您别误会,是这样的,我们手里还有几张观业符,方才不知是敌是友,贸然对您使用了,结果发现您竟然身居那么庞大的善业。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那人说完,不等林景开口,紧接着补充道:“我是申屠毅,隶属华夏安全局玄学特勤组,正在调查有关韩尽的一桩案子。因为觉得您非常值得信任,想要问您一些问题,可以吗?”
林景没有回答,他的心神被一个名词吸引了,“观业符?那是什么?”
据他所指,世界上不存在任何一种符咒,可以观察人的业力和修为。
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
“您不知道吗?”外头的人考虑了一下,“消业人是五六年前才失踪的,我以为您应该听说过……这符是从他手上得的,就还剩这么几张了。”
林景看了看韩铎,发现他异常平静。他不欲当着韩铎的面多说,继而道:“申屠毅是,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改日我再约你。”
申屠毅还想争取一下,韩铎直接发动了引擎。
他只好说了自己的电话号码,还提醒了一句:“盘山公路上没有监控,但之后的一条主干道上有,如果韩家人调取监控,很容易就能发现上山的车辆。”
“谢谢了。”林景说完,韩铎配合地关闭车窗,驶下山道。
两人从各种小路上饶了好几圈,才走上另一条主干道,装作是从其他方向回来的。好在他们来去都带齐了帽子口罩墨镜,林景来的时候坐在出粗车后座,脸被挡得严严实实,监控没有拍到。
韩铎把他送回去,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上车走了。
林景一回到自己卧室,就迫不及待地放出了原主,还没来得及出去让父母高兴高兴,“噼啪”一声,天道出现在眼前。
他还是用林景那张脸,于是这间卧室里出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三个颜色各异的林景围成一圈,大眼瞪着小眼。
“咳……”还是林景先开了口,他看着天道,扯了扯他的影子,说:“你是不是又弱了一些?”
天道装模作样地打了个饱嗝,然后“呕”了一声。
林景好笑道:“你知道啦?”
“今天在山顶上,我全程在那里看着呢。”天道飘高了一点,愤愤地攥起拳头,找了个忒特么合适的词,“竟然给人家强行喂屎!实在是太坏了!韩尽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惹他了吗!”
林景也不解。他本以为天道的损坏不可能是人为,就算是人为也不可能是故意策划的。
谁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如此胆大包天,敢以人类之身算计天道!
韩尽他图什么?
天道对林景说:“我现在知道了,韩尽每次怨气祭天,选的都是龙脉的关键部位,只有在这个部位上才能施法。”
“天下龙脉的九条分支,不知已经毁了几条,景景,你可一定要帮我呀。”他说着,又QAQ了,“你要是帮我,我再给你发个福利!”
林景敬谢不敏,“别了,你先想办法把上次的福利收回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天道急忙道:“你放心,这次不是我发的,我让靠谱的其他天道给你发。”
他看着原主,说:“林景……弟弟呀,你愿不愿意去你哥以前的世界?”
两个林景同时怔住,不敢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天道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你现在一身愿集,灵魂有点强大,而且一身善业也挺厚的,我这边吃了今天的屎之后,轮回系统有点处理不了你……”
林景;林景:“…………”
天道忙说:“你放心,隔壁很好哒,不会发生这个世界这样的事,你去了之后,可以找新死的鬼买一具身体,或者帮那边的天道做事,让他给你造一个。那边天道很强的,也不存在三大死劫之类的事。你过去之后,可以用新的身份,实现你的梦想啊。”
“而且父母什么的也都在,你替你哥孝顺他们啦。”
最后他还拍着胸脯,下了一番保证:“放心,我和隔壁商量了一下,没问题的!既然上次吐过来一个林景,这次就再吐回一个去呗。”
他自觉非常贴心周到,“也算有借有还,再借不难了。”
第59章 又要参选金幕奖啦
罗敏和林建真一直坐在客厅里等林景。他们不知道他下午为什么突然走了; 以为晚上回家后可以好好谈谈; 没想到他一回家就扎进卧室没出来。
两人等了一会儿; 终于忍不住走到他门口,敲了敲门。
过儿一会儿,林景才打开门。他身后飘着天道和原主,后者几乎立即就冲了上去; 可惜对面的父母看不到。
林爸爸和林妈妈走了进来; 坐在林景床上。两个人的坐姿如出一辙; 双手搭在膝盖上; 看起来又乖巧又有些手足无措。
还是林爸先开了口,他说:“小景; 今天下午跟你说的事; 你考虑好了吗?”
他们不知道林景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儿子的身体里; 但能辨别出; 他是一个真诚努力的好孩子。
严格来说,林景没有任何过错,也不需要履行任何义务; 如果他什么都不做,他们甚至会自欺欺人地把儿子的异状归为“长大了”。
但他没有那么“聪明”; 哪怕代价是把自己隔离出去,他仍然拼尽全力替这个家庭讨回了公道。不论这桩奇迹是怎么发生的,他们心怀感激。
可是转头想想,这一切对他何其不公?就算他不是他们的儿子,难道那些体贴孝顺也是假的吗?
夫妻二人思来想去; 发现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那孩子不那么伤心——修改自己的记忆,把那个虚构出来的家庭,变成真实的。
林建真第一次接触非正常事件,仍感到有些紧张,他说:“你要是考虑好了的话……我们也早都准备好了。”
林景没说话,安静地拿出两张符咒。
两人以为要开始了,神同步地一起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只听轻轻一声“啪”,两人脑门上被贴了东西,瞬间一股凉意涌下,在眼底徘徊不去。
他们发现记忆并没有变化,疑惑地睁开眼。林景还是用刚才的姿势站在前面,但是整个人都变成透明的了。
罗敏正想发问,却见眼前这个透明身影懒懒地笑了一下。
她怔住了。
林景和天道离开了卧室,让他们在里面说话,顺便让天道帮他推演一份父母的记忆。
天道虽然别的本事没有,推演能力还真不是盖的,对于原主的新人生,他早已经烂熟于心了。
“不过,”他说,“我半年才给你做好那些资料,现在只有这么短时间,推演两个人的记忆根本不够呀。”
“马马虎虎就行。”林景并不强求。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两颗敞开的心。
送走原主的那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小破天道这次什么都不用做,天空上自然降下了一道淡淡的白光。
透明的魂魄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圈,隔空抱了抱父母和小破天道,最后抱住林景。
林景用同样的姿势回抱过去。
因为其中一个没有实体,他们几乎重叠起来。拥抱别人的动作,像是抱住了自己。
“谢谢你,哥哥。”
——
直到林景施法的时候,小破天道还是没推演完父母的记忆。
神奇的是,不完整的记忆刚装进他们的脑海,就被他们自己补全,自动完成了推演。
林景处理完这些事,看着手机里申屠毅的号码,还是决定先跟柳仓打听打听再约见他。
《倒计时》档期延长了整整一个月,期间一直保持着不低的上座率。
林景后来没再关注电影票房,但其他人一直都在关注着。纪录片全网上架以后,倒计时的票房数字每天都能翻出一个新高度,无数电影媒体出了无数篇文章,分析它之所以能够逆袭的原因。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口碑,其次是它带出的社会话题,还有电影本身的传奇性、层出不穷的营销手段等等。
大多数媒体还注意到另一个不容忽视的原因——这部电影从一开始,就是往商业化方向做的。
如果只看一遍,且完全不去了解其内在故事,这部电影——全程轻喜剧风格,在结尾细思极恐的转折中戛然而止——其实是一部成熟不失内涵的另类喜剧。不提那过于悲剧的内核,电影本身充满反转和戏剧化,从制作到营销,都是按商业电影的路子走的。
关于这个问题,张三也问过林景,没想到后者说:“为什么电影会分商业片和文艺片呢?”
当时张三愣了一下,道:“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吗?”
林景认真地说:“张导,在我的观念里,电影只有大众和小众的区别,没有商业和文艺的区别,这种分类是对电影的限制和固化。”
“当下的电影界,对这话题太敏感了,把商业电影和文艺电影区分得泾渭分明,就连两拨导演都玩不到一起,你不觉得这有点矛盾吗?”
张三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矛盾的?
林景缓缓地说:“许多人觉得拍商业片是为了赚钱,拍文艺片是为了表达。可是如果文艺片就意味着放弃观众,那么表达给谁看呢?”
“就像我对你说过的话,小众的题材承载不了你表达的野望,正因为从你身上看到一股强烈的表达欲,我才想要找你合作。”
“安静讲好自己的故事,或者想办法吸引更多观众,这是每个导演的自由。有的人不在乎自己的表达能不能被人听见,但有的人在乎。”
林景挺为张三可惜的,他是个完全有能力拍好任何电影的导演,但被文艺片三个字框住了。
在林景前世,电影界很少提到商业和文艺两个字,就像演员里很少有流量和实力派的区别一样。如果强硬分开,在资本倾向导致的恶性循环中,商业会更商业,文艺会更文艺,最终走上一条未可知的邪路。
他拍了拍张三的肩膀,对他说:“张导,你抬头往上看,以王汉奇为首的那几位导演,难道放弃过对表达的追寻吗?他们才是顶级的华语片导演。”
张三沉默片刻,说:“在商业里不可能追寻极致的表达,别人不懂你还不懂吗?那些导演,跟资本签了对赌协议的,真到需要取舍的时候,他们必须妥协。”
导演、艺人和资本的对赌协议在圈里常年存在,大体是指如果这个导演/艺人在一年内没赚够多少钱,就必须自己出钱补上缺口;如果赚够了,多出来的那部分就是他们自己的。
为了完成每年的对赌金额,大量艺人和导演不得不接拍流量烂剧,拼命往荷包里揽钱,甚至显得有点吃相难看。
就算有心想要谴责,也完全不知道该谴责哪里——因为一切都好像没有问题。对赌协议的出现是文娱产业成熟化的自然结果,它本身没有任何错误,若指责那些签协议的人太看重利益,未免也太愤青了。
面对它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张三也只有一声叹息。
林景只是笑了笑,“事情总要慢慢做的嘛。”
话说回来,直到《倒计时》下映,林景才抽空关注了一波票房。
电影上映两个月,票房从一开始的不乐观、到缓速增长、再到舆论爆炸后的一路逆袭,《倒计时》最终的票房数字,定格在27亿,比林景预想的十五亿多了整整一倍,暂居年度电影票房榜第二位。
排在它前面的,是一部观众群庞大的系列电影续作。到年尾,这个排名可能会掉出前三,但绝对出不了前五。
《哄堂大笑》紧紧咬在后面,它的票房数字是25亿。
最终总票房公布的那天,无数网友翻出当年给两部电影投票的微博,看着双方9:1的巨大悬殊,哭着扇了自己一巴掌。
“《哄》也不弱,可是票房和评分比起《倒》都差了一节,这一局胜负已定。”
“哭了,当初为什么就死不信任林景,觉得他演不好戏拍不出电影?”
“讲真,焦总这次算是咸鱼翻身了。当初压榨艺人的新闻出来,觉得他真是恶心透了,现在看着《哄》的质量,发现他也怪不容易的。”
“不管怎么说,知错能改就是好的。”
焦宏文本人看到这些言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网友是最苛刻的一群人,也是最宽容的一群人。他们有时仿佛没有三观,轻易被舆论带跑,有时又被丁点人性之光感动得眼泪汪汪。
焦宏文自诩擅长玩弄手段,但他现在才发现,林景才是真正的洞悉一切。
他和林景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后者即使算计人心,也对人心保持着最高的尊重。
七月初,金幕奖公布了新一轮的提名名单。
因为去年闹出的丑闻,金幕奖组委会进行了一波内部大改革,裁换了许多评委和制度——当然这只是在装模作样而已。
最装模作样的是,它直接把选拔范围给改了。往常只有上一年度作品可以送选,是三大奖项里颁奖最晚的一个。
改革后,从去年六月份到今年六月份的作品都可以送选,不再按年度评奖,而是按届数。
这样一来,除了表明“我改革了”之外,最大的妙处是和其他奖项错开了作品群,就算给奖有黑幕,观众也不能用其他奖项来参考。
因为这项改革,《倒计时》和《哄堂大笑》都有了送选资格,是今年的种子选手。
张三来问林景这个奖需不需要公关,林景非常有骨气地说:“不公关,我们就不公关。”
“我还不信,他敢不给我们发奖。”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纪帆就在一边听着,她顿时打了个激灵,颇有种回到全民名侦探那个时候的感觉。
“谁又惹你了?”她担忧地说。
林景无奈道:“你想什么呢,哪有人惹我?”
纪帆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第60章 影帝是谁
纪帆冤枉林景了; 这回还真的没有人惹他。
他说不公关也是句大实话,因为他就是不想公关。
但《哄堂大笑》在焦宏文的运作下; 是不可能不公关的,所以奖项上的悬念大大存在,尤其是最佳男主角。
林景不信金幕奖敢不给他最佳影片,但对最佳男主角,他还真拿不准。
今年的金幕影帝,又变成了林景和韩铎两人竞争的专场。
他们俩自己心知肚明; 这两部戏里; 林景展现出的演技更有层次也更难一些; 韩铎稍逊一筹。可是观众看不出来呀。只要观众看不出来,组委会就敢随便浪。
提名名单公布时; 电影其实还没有下映,许由杀人的话题尚在风口浪尖,林景忙完那些事正打算休息休息,发现竟然根本闲不下来。
首当其冲的就是饭局变多了; 各种各样的人试图通过熟人约饭来结交他。
甚至不乏一些著名的大导大老板,都会在和人吃饭时,“顺便”通过七拐八弯的熟人关系把他叫来。
他把这事说给韩铎听了,后者道:“哎呀,我竟然疏忽了; 以你现在表现出来的商业价值,是到了该站队的时候了。”
林景:“站队?”
韩铎也没想到他那么通透的人竟然不了解这个,“就是电影界的派系分别; 南圈北圈,京圈港圈之类的。”
因为一些利益或人情上的原因,华语电影界顶上那一撮人,基本是按“圈”划分活动范围的,同一个圈子里的导演艺人互相都是合作关系,共享资源。
林景前世也存在这样的圈子,但在他印象里,这是一种良性竞争。他没想到这种朋友聚会一样的东西,还能衍生出站队的说法。
韩铎想了想,又说:“入圈是许多艺人最梦寐以求的事。前几年有个当红流量,为了能挤进港圈,不惜和一位大佬女儿结了婚,还自曝婚讯,用各种骚操作洗粉,想趁机改变粉丝结构,以此谋求转型。”
林景说:“难道我结交了一个圈子,就不能参加另一个圈子的项目了?”
“理论上当然可以,”韩铎说,“但这种事很少,南圈的导演通常不会主动邀请北圈的演员。”
林景看着韩铎认真的神色,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就好像对方做了一件不好的事,但如果明确指出,就会显得自己很矫情。
他转过身,背对着韩铎,做完这个动作才后知后觉地想,这他妈才是真的矫情啊。
过了一会儿,韩铎似乎意识到他有点闹别扭,磨磨唧唧地挤到沙发这边,两只手攥上了他的肩膀,在他耳后说:“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哪个圈的?”
林景:“你是哪个圈的?”
“我没有圈子哦。”
林景回过头来:“你为什么这么例外?”
韩铎看着他,眨眨眼,一双手竟然摸上了自己的衬衣扣子。
林景莫名地往后挪了一寸,看着他一颗颗解开衬衣扣,露出柔韧有力的肌肉。
韩铎把衬衣脱到一半,挂在上臂中间用手肘撑着,指了自己身上的疤数给林景听:“这是刚毕业第一次抓捕行动,歹徒持刀留下的。这是……”
最后,他指到离胸口最近的一处伤,“这是三年前,一次大型跨国抓捕行动,也是我最后一次受伤。腕伤、腰伤,都是那个时候落下的。从那以后就转行了,如果不顾身体继续上前线,是给同事拖后腿。”
“我上学早,二十岁警校毕业,想想那时候,真是年轻啊。”他说完,有意无意地看着林景,“现在都28了,想讨个老婆都好难哦。”
他对自己的伤一点都不藏着掖着,也不怕林景心疼。心疼才好呢。
他继续道:“转行的时候,领导问我想去哪里。我那时候没想法,他建议我闯一闯娱乐圈。”
“这位老领导认识央视台长,在广电和文化部那边也有关系,文化部几乎所有高层都知道我是有军功的,所以我出道第一部 剧就是央视大男主。这叫真正的‘上面有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圈子不知道详细内情,不敢动我。”
林景第一次听说这种出道方式,“原来如此。你进圈不会还带着什么特殊任务?”
“没有,我就是来赚钱的。”韩铎顿了顿,“像这样凭特权避开圈子的人,有但很少。你先别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
事情其实很简单。
为了利益和发展,电影界的各种圈子会不停地吸纳新人,林景在一系列事件中表现出的头脑和商业价值、流量实力双担的特性、以及极高的国民热度,使他有了接触这个层面的资格。
对于林景这样一个背景空白、冉冉升起的新星,各圈自然是感兴趣想要拉拢的。
林景参加了几场酒桌,几乎都找借口早退了。他不能过多饮酒,对面又一个劲地劝酒,实在要命。
久而久之,大家知道他的尿性,就不怎么请他了。他们都是圈中大佬,又不是缺了林景不行,拉拢不来就算了呗。
就这样,林景又闲了下来,待在家里专心挑剧本。《倒计时》大爆以后,他的片约就像雪花一样滚滚飞来,都要把团队信箱挤炸了。
这些剧本,他都要亲自看过。演戏演到到他这个份儿上,挑戏早就不拘泥于剧本的表面好坏了,一个有创作能力的真正的演员,可以凭借演出把一个漏洞百出的角色变得精彩绝伦。所以他挑戏特别随心所欲,连纪帆都摸不清他的标准是什么。
纪帆过来的时候,他挑出了两个本子递给她。
一部是拒绝不了的,一部是还算有点意思的。
纪帆翻开第一本,说:“愿意接就好,我真怕你一个叛逆,把这本也拒了……”
她说到一半,突然瞪了瞪眼,“人家邀请你试镜的角色是男三!你标红的这是哪个犄角旮旯的小配角!大哥,你知道《大国之路》的男三意味着什么吗???”
林景一摊手:“男三戏份那么重,还场场喊打喊杀的,我演不来。而且那个角色很难拿,竞争估计会很大,只露几面的小配角就不一样了。”
纪帆一顿,想起他其实是个病秧子,就气弱了几分,“……算了,我尽量帮你去谈。”
然后她翻到第二个剧本,这次还没揭开,看了遍简介就开始抖手指头了,“你你你……吾儿叛逆伤透我心……”
林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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