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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代言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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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电影的医院戏拍摄完成,他的手术也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出院的时候,《表演之旅》第四季也差不多开拍了。到时候一边录真人秀,一边拍电影的其他部分,按照剧组的时间规划,刚好赶在明年的金幕奖之前上映。
  虽然林景对金幕奖不太信任,可是除他之外的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幻想到时如何包揽奖项了。
  录完两期真人秀回来时,剧组的培训工作还没完成。
  林景就是在这个时间进行手术的。
  张三拎着一台摄像机,沉默着拍下了他手术的前前后后,拍他的活动,也拍他的精神状态。这不是正式拍摄,只是为了收集素材,找一找灵感。
  他震惊地发现,镜头里的林景,和剧本里勾勒出的阿京,竟然产生了那么高的重合。他们是如此相像,以至于这些画面稍作处理,就完全可以运用到电影里。
  林景手术前后,这部戏的所有演员,都陪在他身边,看他的活动和状态。这是剧组筹备的最后一项工作。
  整个过程,给他们带来了难以言喻的体验。
  这群演员年龄有大有小,大的基本是剧组自带的病人,小的基本是还没毕业的学生,全都是新人。
  剧组开始筹备之前,他们对这部戏根本没有信心。大龄演员只想坚持拍完,完成自己的梦想,学生演员只想抓住机会,积累一点经验。
  可是拿到剧本后,就像张三、陈武安、原导演王肃、原编剧和新来的两名编剧一样,这群演员同样深深地震惊了。
  他们没想到,电影剧本还可以这么写,他们没想到,一部电影还可以这么拍。
  然而震惊过后,更大的怀疑接踵而至——这么难的电影,真的能拍成吗?
  太难了,都不用如何细想如何赘述,所有人看懂剧本的那一刻,都知道这部电影有多难拍。
  第一道难关是剧本,翻越成功后,后面还跟随那么多考验。它考验导演:如何衔接镜头、如何表达深意、如何安排笑点和细节?它考验演员:如何将真实的辛酸装入一幕幕荒诞的喜剧,让人第一遍观看时流畅自然,第二遍才从每一个神态动作中细思深意?它考验灯光布景摄像道具:如何跟随导演安排,做出最合理的调度?它更考验后期制作:如何更精准地切换场景,如何安排流畅的转换,如何通过剪辑将剧本的巧思、导演的表达发挥到极致?
  和难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整个剧组的半吊子水平——导演一个演员出身,一个只会拍文艺片,副导演一个综艺节目出身,一个表演教师出身,主角的演技到底怎样没人知道,演员全是一群新人,编剧名声不显,团队经验过少……
  一想到那种难度,他们都恨不得立刻放弃算了。再精巧的构思,如果制造工艺拙劣,成品照样是垃圾。每个人都害怕,这部戏拍到最后的结局是,弄巧成拙。
  但林景没有放弃,整个前期筹备工作,无一不在告诉这群人,他绝对不会放弃。
  找专家带半吊子团队,他让大家看到了他的认真;拜访每个病房,他让大家看到了他的态度;公布自己的病情,让演员和他一起体验绝症病人的生活……他在带领大家入戏。
  不是演员,是整个剧组。他在一步一步地,带领整个剧组入戏。
  他在一点一点地做这部作品,这部几乎不可能做好的作品。
  这种安静、绵长的筹备工作,竟然一点点唤醒了大家内心的热血,竟然把某种年少时就不再有的中二劲头唤了出来。所有人保持着既冷静又亢奋的状态,所有人都清晰感觉到——他们正在做梦,正在做一个想也不敢想的梦。
  ——
  剧组开机没几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上门探班了。
  林景看到他,还有些惊讶,“你不去拍戏,跑我这儿刺探敌情?”
  韩铎非常委屈:“你生病的事怎么不告诉我?要不是贾元勋说漏了嘴,是不是等你死的时候才让我知道?”
  林景说:“你咒我呢?我没事,死不了。”
  韩铎实在不敢信他,他都从贾元勋那里看过病历了。
  他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感觉,就是在看到的一瞬间,脑海中浮现林景的笑颜,心里突然密密麻麻地疼。
  越想越心疼,最后都疼慌了,非得翘掉拍摄,赶过来见人一面不可。
  见着的那一刻,更是五味杂陈。
  第一眼,踏实了。
  第二眼,他终于意识到,这是再也踏实不下来了。
  “我才不信你呢。”他复杂地说。
  林景觉得他委屈得像条小狗,还挺可爱的,遂摸摸他的狗头,说:“行了,我刚做完手术,丁点事儿都没有,马上就病好了。谢谢你来看我啊,不过我还拍戏呢。”
  “你几点拍完,我等你啊。”
  “不用,你快回去。”林景说,“你的戏不拍吗?咱们改天再聊。”
  “哦。”韩铎也不说同意拒绝。
  林景听那边一招呼,理了理病号服就走了。
  韩铎就一揣手,往下一蹲,跟个大街边休息的农民工似的,杵在那儿不动了。他心说不就是等吗,两点三点我也等得起。
  他来得低调,只是偷偷给林景打了个电话叫他出来,也没通知其他人。乃至于来来回回路过的,都没发现,地上这根蘑菇竟是韩铎。
  没等到两三点,林景晚上七点就下戏了,导演开始招呼其他演员的戏。
  他走到门口,发现韩铎席地坐在那里,揣手朝里张望着。
  “你真没走?”他惊讶道。
  “我说了等你啊。”韩铎麻溜儿站起来,然后就是一声,“哎呦喂!”
  “……”林景说,“腿麻了?”
  韩铎委屈巴巴地点点头,“你现在去哪啊。”
  “我病房在楼上。”林景只好叹口气,去搀扶他,把他肩膀搭到自己肩上。
  韩铎不敢把全身都压在他身上,但总是不由自主地和他贴近。
  每当林景不动声色地移开,他的身子就自动贴过去了,导致两人的路越走越偏。
  他小心地从头发缝里看林景的神情,准备只要他一开口质问,就立刻撤身,说辞他都想好了,“不关我事,是我的腰它自己靠过去的!”
  然而林景好似没意识到这事,直到两人都快撞到墙上了,他才无奈地说:“你是小孩子啊,走路这么不稳当。”
  于是韩铎赖在他身上,上电梯、下电梯、进病房……林景一把把他掼在床上。
  那一瞬间,韩铎诡异地产生了一种和人开房,被人扔上床的刺激感……呸呸呸,要扔也是他扔林景啊……啊呸!扔什么扔!满脑子黄色废料!
  林景坐下卸了妆,他本身就刚做完手术,肤色苍白,脸上的妆不厚。
  卸妆之后,又熟门熟路地赋上一片面膜。
  全程没搭理韩铎。
  韩铎从床上坐起来,又有了一种晚上临睡前,老公坐看老婆洗漱梳妆的诡异既视感……
  他站起来,绕到林景前面,从镜子里看了看他的脸,伸手去抚他的面膜。
  他的手落在了林景脸上,后者不明所以地仰头看他。韩铎干咳一声,张开手指头扯了扯林景腮帮子。
  林景被扯咧了嘴,说:“里按森莫?”
  韩铎大汗,“没什么没什么,你面膜皱了。”
  “我面膜揍了又不四我脸揍了!里撒手!”
  韩铎急忙撒手,隔着面膜也看不出有没有扯出红印子,只好拿掌心揉了揉那个地方。
  火热的手覆盖上来,隔着一层面膜,依然能感受到柔软的掌心和明晰的骨节。林景心里一颤,没说话。
  韩铎揉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整个手掌都在对方脸上,他尴尬地补救道:“那什么,你怎么贴的面膜,怎么哪哪都有气泡……”
  等到气泡挤无可挤,他才艰难地把手收回来,擦干上面的面膜液。
  林景默默地站起来,远离他,坐到床上,说:“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韩铎又想起他的病,飞扬的心情骤然落了下来。
  “今天贾元勋和老项见面,我去了,问起你的电影,他不小心把你的病说漏了。”
  林景刚想说你放心我绝对死不了,突然想起来,如果自己不死,死的就是韩铎……他沉默了。
  韩铎还以为他不愿意回答,顿时心里跟针扎似的,急忙绕开这个话题,拿起手机说:“咳我们来合个影,俩剧组粉丝撕逼都快撕成疯魔了,合个影安抚安抚他们。”
  “撕逼?你确定?”林景说,“不是公认的星藤碾压嘉映吗?”
  “……”韩铎觉得自己逻辑都死光了,划拉着热搜没话找话,“哎你看,你又上热搜了。”
  林景拿过手机,他的名字不靠前,排在十多位,“林景下颌骨”。
  韩铎点进去,念道:“林景的下颌骨真是人间瑰宝啊……这什么鬼?这不是你们团队买的热搜?”
  “不是。”林景说,“这几个月从额头到鼻子侧脸下颌骨,已经上遍了,就差说我头发丝也如此美丽脱俗了。”
  “这样。”韩铎皱了皱眉,“是想把你炒糊啊,谁跟你这么大仇?”
  “不知道。无所谓。等他出招。”林景说,“我手术刚拆了线,心平气和,懒得计较。”
  “我去查。”韩铎说完,又问,“你刚拆了线,就直接拍戏?这样对身体不好。”
  “也不是刚拆,疤都长好了。”林景在床上躺平,舒服地叹了口气,“如果整天没事做,我会闲死的。”
  “能让我看看你伤口吗?”韩铎犹豫了一下,说,“你现在活动量不小,很容易出事的。我有经验,我给你看看。”
  林景躺在床上,没说话。
  韩铎坐在床侧,迟疑好半天,才慢吞吞地伸出手,掀开他的上衣。
  一条狰狞的蜈蚣,直接展现在韩铎眼前,让他心里一颤。他是受过伤的人,知道那有多疼,更何况林景要忍受的不光是刀口痛,还有病痛。
  他抬头看了看,林景已经闭上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慢慢抚上疤痕旁边的皮肤,轻轻给他捋了几下。他知道刚长好的疤痕会痛痒难忍,这种手法能让人舒服一些。
  然而,按着按着,韩铎心里就有点变味……他对吃鸡战友暗道一声抱歉,草草收拾着满脑子的黄色废料……突然,他眼神下盯,整个人僵住。
  林景本来正闭着眼睛胡思乱想,发现那只手停了,他睁开眼,韩铎正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他的下半身。
  林景:……???
  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急忙坐起身来。
  韩铎:“…………”
  林景:“…………”
  韩铎的眼睛里,摆着一句震惊的质问:只是按个摩而已,你怎么就硬了???
  林景气得一巴掌盖在他脸上。


第44章 哄睡小王子
  韩铎从脸上拨拉开林景的爪子; 拿在手里颠了半天; 欲言又止。
  林景抽回手,读懂了他的表情,顿时说:“想什么呢!”
  韩铎不语,默默地撇头; 去瞄他的下半身。
  林景:“……你看够了没有?”
  他的心情实在太一言难尽了。何况韩铎竟然如此奔放不做作,直勾勾地盯着他那里看; 那种目光如有实感; 让他难得感受到了一丝窘迫。
  韩铎的神色居然比他更复杂,“景景,你是不是太久没……”
  林景:“你别说话!”
  韩铎顿时闭嘴了,一副行那我照顾你的心情我不说了的样子,气得林景伸腿去踹他。
  他眼疾手快地抓住林景脚踝,皮肤冰凉如丝的感觉让他整个人荡了一下,竟然死死抓住没有撒手。林景一脚踢空,只感觉脚腕落入一个滚烫舒服的掌心。
  然后……他整个人就被那股力道生拽了一下,屁股往下一滑,上半身再也保持不住坐姿,摔进了柔软的棉被里。刚刚落下来的上衣; 因为这番动作; 再次翻了上去。
  韩铎非常自然地说:“没事没事,我什么都没看见,你放心,男人嘛; 可以理解的。”
  林景:“…………”
  林景要被气死了。
  更气的是,这么会儿功夫,他的下半身不但没有消停,反而越来越精神抖擞了。
  那么问题来了,韩铎的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韩铎一双爪子终于从林景脚腕上松开,移上来,竟然试图继续给他按摩。那张真诚的脸上,俨然写满了“就当无事发生过”。
  林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眼角余光在看哪里!
  他一巴掌拍在韩铎手上,把那双爪子从他肚皮上拍掉。
  韩铎竟然“噗嗤”一下笑了。
  不是那种乐不可支的开怀大笑,而是一种幅度不太大的嘴角牵起,像是已经很努力控制了,可还是控制不住,发自内心地想要笑出来。
  那双深沉的下垂眼,被他笑成了一个月弯弯。
  “对不起,不是笑话你,就是有点忍不住。”他一边轻笑,一边温柔地帮林景把衣服整理好。
  衣料轻轻摩挲着疤痕,一股痒意蹿升出来,被那笑容放大,舔着林景的骨缝,钻进了他心里。
  林景侧过身去,两腿并起来,暗自决定,绝对不要思考韩铎摸着他硬了这件事到底意味着什么。
  好不容易下半身消停了,两个人都安静下来。
  一个侧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床边,没有对话,各自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可是气氛一点都不尴尬。
  过了一会儿,韩铎看着林景的脊背说:“你面膜该揭了。”
  林景有点昏昏欲睡,不太想动,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半晌后,他正打算起身,肩膀突然被人掰过去。韩铎把他身子掰平,帮他揭了面膜。
  林景掀起半边眼皮,看见韩铎走进卫生间,不消片刻又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块热毛巾。
  他坐在床边,俯下身问:“今晚还洗澡吗?”
  林景闭着眼,说:“你走了我就洗。”
  “其实,伤口刚长好,不能这么频繁碰水,我看你拍戏也不怎么出汗的样子。”韩铎说完,把热毛巾挨在林景脸上,擦干净残留的面膜底,又换另一面,帮他热敷了一下。
  他的手时不时碰到他的面颊,和毛巾一起,两个热源都温温软软,热乎乎的,让闭着眼睛被服侍的人感觉异常舒服,舒服到不想反抗,不想思考。
  韩铎没话找话,赖在那里和林景尬聊了半天,成功让后者越来越困,说话方式逐渐变成单字蹦,最后变成“嗯”“啊”“哦”。
  韩铎渐渐不开口了。最后,他俯下身,靠近林景耳边,用很轻的气音问道:“睡着了吗?”
  林景没反应,他侧耳细听,听到他喉间发出轻微而绵长的呼吸声。他止不住地想,好可爱,怎么连呼吸都这么可爱啊。
  他轻手轻脚地帮他盖好被子,又轻手轻脚地离开。
  出门之后,终于按捺不住,一蹦三尺高,掏出手机找人分享喜悦的心情。
  他先是兴奋而无意识地刷着朋友圈,忍不住想给林景留言,半天之后又按捺下去,心道林景刚刚睡着,万一把人吵醒就不好了。
  在走廊上抓耳挠腮了半天,他突然灵机一动,切到小号上,狂call新晋吃鸡战友。
  “哈!哈!哈!”
  “你在吗你在吗!”
  “老子刚才!把我朋友!哄睡了!”
  “哈哈哈因为朋友睡了不能吵醒他,只好来找你聊天!”
  “我超激动的,你不知道我今天干了一件什么事!”
  房间外,他扑簌扑簌地对微信那头狂弹消息。
  房间里,林景的手机叮叮咚咚响个没完。
  第一声响起时,就把林景给炸了一下,但他刚刚睡着,被吵醒后心情不好,懒得摸手机。
  然而,那叮咚的声音竟停不下了,一声比一声更急,直接把他的瞌睡全给吵跑了。
  林景无奈地坐起来,伸手到床头摸手机,结果摸到手机后,顺带还摸过来一张纸条。
  纸条是韩铎留的,上面写着:“晚安,做个好梦!请叫我哄睡小王子(*^▽^*)。”
  韩铎的字迹龙飞凤舞,遒劲有力。可是这张纸条上,他却故意写出圆圆的字,把每个“口”和“日”画成圈圈,很有恶意卖萌的嫌疑。
  林景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他打开手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哈哈哈因为朋友睡了不能吵醒他,只好来找你聊天!”
  林景:“……”
  他低着头编辑:“为什么哄睡一个朋友让你那么高兴???”
  过了一会儿,韩铎发回来一串:“嘿嘿嘿嘿嘿嘿嘿……”
  林景:“…………”
  他怎么觉得韩铎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刚认识的时候多精神一小伙儿。
  韩铎:“对了你不知道我今天干了一件什么事!”
  林景本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打字:“你别!我不想知道!”
  他还没编辑完,那边韩铎用匪夷所思的神速发出了比他多一倍的字:“老子把我朋友摸硬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景:“…………”
  韩铎:“你不知道我这个朋友,平时是特酷帅狂霸拽那一挂,真没想到他也会硬啊!”
  林景:“……………………”
  韩铎:“我好高兴^ ^”
  林景:…………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啊!!!
  韩铎:“对了,今天下午我好像有点反应,你那边没出什么岔子?”
  林景艰难地发送:“哦。没有。”
  韩铎:“那就行那就行,要是害你出丑让你被朋友笑话,那就不好了。”
  林景:“你还记得你一开始的人设是霸道总裁高冷范儿吗?”
  韩铎:“……”
  韩铎:“………………”
  韩铎:“晚安。”
  林景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
  他心想以韩铎的尿性,现在应该还没离开医院。
  于是他飞速下床出门,果然在楼道拐角口,看见了那个他一度认为很可靠的背影。
  “韩铎!”林景喊了一声。
  韩铎转过头,发现他衣衫散乱,光脚站在那里,脸上尤带睡痕,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冲回来,焦急道:“怎么了?你怎么醒了?做噩梦还是哪里疼?”
  林景抬头看他,说:“我睡不着。”
  韩铎自动代入绝症患者日常,顿时心疼得不得了,“那怎么办呀?你……数绵羊?听ASMR?”
  “你不是哄睡小王子吗。”林景说,“你跟我进来。”
  他把韩铎带到房间角落里,对他说了一个字:“蹲。”
  “啊?”韩铎看着他的面色,只好不明所以地面对墙角蹲下。
  林景说:“我听说有一种催眠方法,是不间断地重复同一声音频率。不过我听asmr也睡不着,那个要带耳机,太难受了。”
  韩铎:“?”
  林景:“看在朋友一场的份儿上,你愿意为我付出一晚上吗?”
  韩铎大惊,吞吞吐吐道:“我,我可不是……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暖床也……”
  林景爆锤了他一个脑瓜嘣儿。
  然后,他指指墙面,说:“锤墙。”
  韩铎:“……???”
  林景叹息一声,“唉,我这伤口总是犯痒,脑袋里也嗡嗡的,一阖上眼,就看见一片……”
  韩铎顿时说:“你别说了,不就是锤墙吗,我锤。你快上床,好好睡一觉。”
  林景上床,陷进了被窝里面。他本想让韩铎捶一会儿,就放他离开,但是听着那均匀柔和的锤墙声,竟然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
  韩铎依然猫在那里锤墙,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好似听到林景的瞌睡声,悄悄转过身看了一眼。
  他想看看林景睡没睡着,又怕声音一断,那人又睡不好了。纠结半天,还是老老实实蹲在那里,继续锤墙。


第45章 戏精本精
  第二天早上; 林景在墙角发现了歪着头呼呼大睡的韩铎。
  他怔住了,没想到这人真的一夜没走。
  想要把他叫醒; 却看到他垂落在地面的右手; 掌侧已经红肿不堪。林景心里一涩; 不知这家伙昨晚是有多听话,蹲在这儿敲了多久的墙。
  其实他只是被韩铎堵到说不出话来; 小小惩罚他一下而已。
  他抓过他的爪子揉了揉; 韩铎若有所感,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林景轻声说:“快起来; 去床上睡。”
  “哦……”韩铎迷瞪着眼; 被他扶到了床上。
  躺下的时候,他脑子里一团浆糊,只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我好像睡在了景景的床上?随即幸福地长叹一声,再度睡死过去。
  林景迟疑片刻; 拿过他的手机,用他的手指头摁开指纹锁; 给经纪人请了个假。
  接着留了张字条,嘱咐如果醒了就下楼吃早饭; 他才离开病房,仔细地把门关好。
  今天的拍摄内容,比起前几天来说颇有难度。这是一幕群戏; 是主角发明幻想疗法之后,对病友们演讲教习的那一幕。
  拍摄进行到现在,所有演员也都明白了; 这部电影极其考验演技的层次感。因为总体来说,它其实还是部喜剧片,大量采用喜剧片惯用的表达手法,演员需要在喜剧化的表达下,演绎出那种深层次的、辛酸的东西。
  笑戏比哭戏难,群戏比独角戏难,一幕所有人都在笑但实际上只是幻想的群戏,难上加难。
  林景到片场之后,就看到几个小演员愁眉苦脸地挤成一圈,在那里琢磨着对戏。
  他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大家顿时眼睛一亮,“林哥,来给我们说说戏呗。”
  开机之前,他们也对林景的演技有诸多质疑,但是开机之后,就都闭嘴了。如果这不叫好演技,还有什么是好演技?
  他们也曾问过林景,为什么以前演技那么差,现在突然开窍了,林景只是简单地说:“因为入戏,感同身受。”他们听完,好似明白,也好似不明白,只是从那时起,就总爱缠着他讲戏。
  林景听完他们的疑问,环视一圈,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
  虽然是一群刚从电影学院出来的新人,但他们的脸,他其实再熟悉不过。
  一个在未来十年里,捧走了三座金马影帝。一个是国际咖大明星,在好莱坞混得风生水起。一个是戏疯子,电影拍得没滋没味就跑去表演话剧,年纪轻轻成为了国家一级演员。
  在另一个世界,再过十年,他们就是华夏影坛的中流砥柱。但在这个世界,有几个早就应该出头的,现在还和其他新人一样,挤破脑袋争资源。
  林景并非故意要选他们,只是选完角色一看,才发现大部分名字都是熟悉的。
  他笑道:“讲戏?哪一段?”
  众人说:“林哥,我们这儿也琢磨半天了,今天这场群戏,感情界限还有表情的夸张程度,一直不好拿捏。还有张导说的,什么演戏的层次感,第一眼开心第二眼难过,这到底该怎么表现?”
  林景说:“其实很简单,你们摒弃杂念,什么感情都别带,笑就行。”
  其他人一愣,什么?
  “人类的理解力呀,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同样一种表情,能被赋予截然不同的含义。”他说着,拿起手机,对其中一个新人说,“你现在就笑,要那种咧嘴大笑,不带任何感情倾向的,纯粹的笑。”
  新人业务纯属,虽然不明所以,但是马上按要求摆出了一个大笑。
  林景把录好的小视频给他们看。播放第一遍时,他说:“现在,庄英杰刚刚拿了最佳新人奖,同时被大导相中签下了一部大制作,他非常开心。”
  播放第二遍时,他又说:“现在,庄英杰发现自己得绝症快死了,但他必须笑着上台面对观众。”
  众人发现,同样的表情,配上两个不同的背景故事,竟然毫无违和感,表达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
  “现在懂了吗?”林景说,“这部戏里所谓的演技层次感,其实是这样的——喜的部分,要空着演;悲的部分,要满着演。”
  大家纷纷点头,若有所悟。
  林景干脆给他们点明了,“这部戏其实还是走了喜剧的形式,要把一部喜剧,通过倒放就变成悲剧,其实很难的。因为哪怕倒放了,大剧情变成了悲剧,但小剧情里,该在的笑点还在,该抖的包袱还是抖在那里。”
  “所以喜剧中的悲剧,是通过启发观众来完成的。他们知道大剧情的走向,知道整个故事的悲剧性,就会不由自主往这个方向脑补。画面里层出不穷的细节、倒叙看不出正叙才清晰的伏笔、细细一品非常辛酸的台词,都能帮助他们完成这种脑补。让他们自己把一部喜剧,品着品着,就品成了悲剧。”
  “相似的例子比如大话西游,相信你们都看过。在这个启发观众的过程中,演技是不可或缺的一环,那么想一下,这部戏要怎么演,才能让他们看悲剧时、被悲剧打动;看喜剧时,自己把悲剧填充进去?”
  众人恍然道:“所以,悲的部分要满着演,要动人。喜的部分要空着演,要给观众留下想象余地。”
  林景道:“这部戏里最喜的部分,全部都是幻想,空着演反而很正常。我知道你们疑惑过,为什么要先拍医院戏再拍幻想戏,因为你们都觉得幻想戏就是喜剧,比医院戏简单多了。其实不是的,这部电影里,幻想的部分,恰恰是最难表演的部分。”
  “幻想疗法”恰恰是主角的第一个幻想,今天终于开始拍摄这一部分,他就简单点明了一下。
  大家恍然大悟,再去看剧本,只觉得字里行间全是灵感,原本无法把握的地方,一下就知道该怎么演了。
  林景看没问题了,就去场中和摄像试验走位,和张三商量调度。
  很多年后,《倒计时》剧组的新人演员们,一个个都成了大腕,回忆起这次电影拍摄的经历,依然觉得仿佛在做梦一般。
  “那是一种太难得的体验了。看着他不厌其烦地带着我们,一点点充实整个团队的实力,一点点打磨这部作品,最后在我们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情况下,完成一部无与伦比的杰作。”
  “真的很庆幸,出道的第一部 电影作品,就遇上了林景。他是一个很难描述的人,是那种现实中真的具有人格魅力,一举一动都让你忍不住折服的人,是那种就算近距离接触也不会脱粉,反而会粉得更彻底的人。” 
  ——
  时间慢悠悠爬过,林景的生活两点一线,特别规律。
  ——只是鸟和韩铎仍然会时不时蹦出来,让他困扰。
  韩铎每天晚上都会和他聊天,自称要负起哄睡小王子的职责。
  虽然他碍于两人性别,还不敢正大光明直接开撩,林景也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愿意深想,自暴自弃地选择放任自流。
  两人有时也会谈到玄学界和龙脉,韩铎这下倒是突然有了原则,表示在林景开诚布公之前,坚决不对他透露底细。
  林景无奈,只好随便问一些关于韩家、关于几个月后那场旅行的事情。
  在时间的悄然流逝中,一场阴谋,也悄然向他张开了罗网。
  伴随着林景的名字几次登上头条,知乎上突然冒出一个问题——“林景是不是快要炒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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