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绷带快要长到脸上啦-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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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琳琅看上去可比上一次要好多了。
梳着两个麻花辫,虽然没有笑,但小孩子就算是故意板着脸,也是很可爱的。
更何况,她只是面无表情而已。
向芸没见过宿臻和贺知舟,但她听杜满金说过他们,所以对他们很客气。
她一边告诉服务员可以上菜,一边把小姑娘抱到椅子上坐好。
小姑娘从来都不搭理旁人,可她除了这个毛病以外,其他的都和正常人差不多。
能够自己吃饭穿衣服,坐在椅子上不说话,和正常人没两样。
宿臻余光瞥见琳琅手里捧着的好像不是上次见过的洋娃娃,不等他细看,小姑娘已经在凳子上坐好,手里捧着的东西被桌子挡住了,除非宿臻站起来走到她旁边,否则是看不到的。
他没有把琳琅手里抱着的东西放在心上,只专心听着向芸说话。
杜满金还没回来。
按照在家里做好的打算,向芸是想等杜满金回来,再让杜满金和这两个小伙子说的。
比起她来,杜满金好歹和他们说过话,算是有点小交情。
但是现在杜满金不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么!
为了不耽误时间,她只好自己上了。
向芸放在桌子下的手,紧张的绞在一起,刚从医院出来不久的她,面色还有些苍白,身体都还没有完全好起来。
她的身体微微向前倾,眼中带着她自己也没有发觉的盼望。
“我听老杜说,他从鬼城回来的时候,要不是你们特地提醒了一句,他恐怕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你,你们应该是……大师吧?”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求神拜佛的。
向芸和杜满金都不信神佛,女儿出生后,他们带着女儿求医问药,没个结果,也想过试着走神神鬼鬼的路,可他们能去的道观寺庙,要么是骗人的玩意儿,要么干脆连门都不让他们进。
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更加不信神佛。
但是在求神拜佛的那些年里,他们也遇到了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事,也就知道这世上还有些和普通人不同的人。
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人该如何称呼,只统一称呼他们为大师。
眼前的两位年纪是小了些,可世上不还有个少年英才的说法么!
大师和常人不同,这两位不是能青春永驻的老怪物,就是年纪轻轻的少年英才。
不管是哪一种,对他们来说肯定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宿臻哑然一笑:“我们哪里算的上什么大师。”
他和贺知舟两个人,贺知舟勉强还能沾上点边,他只是个刚出新手村的菜鸟而已。
向芸因为杜满金的时,只以为宿臻在自谦。
她也跟着笑了笑,捋了下垂落在脸颊的头发,小心翼翼的问:“我能请你们帮我看看我的女儿吗?”
医院里的医生告诉他们,琳琅是天生的自闭症,基本上没有治愈的可能,只能靠着家人的长久陪伴,才有可能看到一线希望。
然而在求神拜佛的那些年里,有人告诉他们,琳琅这个样子是因为前世受的苦太多,哪怕是投胎转世后,依旧被前世所困扰,才会魂魄不稳,对外界发生的风风雨雨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触动。
那些人告诉他们,琳琅对外界没有反应的原因,却没人告诉他们,怎么做,才能让琳琅恢复正常。
向芸不知道两种说法里,谁真谁假,她只能两个都相信。
看人这个不是宿臻的强项,他果断把C位让给了贺知舟。
贺知舟隔着圆桌,细细的观摩着琳琅的面相。
他学的最好的还是符篆和打斗,相面风水这一类的,只是涉猎,懂得不多。
就好比对面的琳琅,他只能看出琳琅魂魄不稳,面相却是长命百岁,富贵绵长。
更多的就看不出来了。
“抱歉,我并不是什么大师,也只能看出令媛有魂魄不稳的迹象,其他的是真的看不出来。”
贺知舟显得有些愧疚,他从怀里取出两枚玉符,递给了向芸。
美玉之中本就蕴含着天地灵气,以玉化符,得到的加成肯定比黄纸要高得多。
向芸接过玉符,喜不自胜。
恰在这时,杜满金也停好车,进了包厢。
看到杜满金的那一刻,宿臻忽然想到前些天坐杜满金的车回来的时候,他似乎还劝人要相信这个世上没有鬼来着!
第一百一十五章 旧戏台(十五)
玉符的作用出乎想象的好。
向芸前脚将玉符塞到了琳琅的口袋里,小姑娘就偏过头看向了她。
墨色的眸子中带出了些许的疑惑,再不是从前那般的无动于衷。
她的女儿这是恢复正常了吗?
向芸不禁用手捂住了嘴,害怕自己一时激动喊出来的声音惊扰了小姑娘。
琳琅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又转回头去,目光凝聚在她手中的小玩具上,久久没有其他动作。
显而易见的效果,不仅是向芸夫妻俩惊住了,就连给出玉符的贺知舟都唬了一跳。
原来他的符篆功底已经有这么厉害了么!
不过是把平常画符的材料换了一下,就有这种非同一般的功效?
贺知舟不信。
但对面的两夫妻泪眼朦胧的向他道着谢,全心全意的为孩子情况的好转而高兴。
让人不忍说出坏消息来。
可不说也是不行的。
宿臻也在为杜家三口高兴,谁知一扭头就瞧见贺知舟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到底是男朋友,关系亲近之后,他对贺知舟也更加的了解。
这人每次要说些扫兴的话,就一定会是这副表情。
明明知道自己说的话不会有人喜欢听,以他的脑子,也根本不可能认识到这一点。
可偏偏就是非要说出来。
宿臻也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毛病,最终只能归结于贺知舟的个性使然。
从小到大都是人中龙凤,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但凡做事求的都是问心无愧,所以说话也都是实事求是,不肯说假话。
这也挺好的。
就是听起来噎人了些。
已经确定男朋友关系之后,宿臻也习惯了贺知舟处事方法。
心里想了许多,现实里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宿臻斜着身子往贺知舟肩膀上一靠,放在桌子下的手揪住了贺知舟的衣袖,把他刚要说出口的话直接被堵了回去。
贺知舟低头,青年半个身子都已经塞到他的怀里,从他的这个角度看,恰好能看见青年宛如白玉的耳垂,肉嘟嘟的,他知道口感很好。
一瞬间的迷惑,让他都忘记自己想说些什么。
等他抬起头,看见的就是对面夫妻俩分外尴尬的模样。
杜满金他们在思想上算不上老派,但还真不习惯在人前做这样亲密的举动。
桌上的氛围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还好这时候服务员推开门开始上菜了。
连续的打岔让贺知舟都找不到机会把话完整的说出来,再加上边上有个宿臻拦着,一直到吃完了饭,他也没等出说口。
杜满金夫妻俩这次请客吃饭,首先是想要感谢贺知舟和宿臻上次的出言相助,更重要的还是为了他们的女儿琳琅。
现在琳琅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
在他们眼中自然也就出现了希望。
失望了无数次,才换来了这一次的希望。
纵使他们心中再是如何的激动,也都明白要尽量克制,别惹人生厌。
离开饭馆前,宿臻没拦住贺知舟。
贺知舟向杜满金夫妻俩解释了一下:“我刚才给你们的玉符是安魂符,它对魂魄不稳的人是有些用处,可它的效果都是缓慢积累出来的,我想你们女儿对玉符的反应如此强烈,可能还有其他的因素在里面。如果找到那个其他因素,说不定能更开的让她好起来。”
这些话也算不上妄自菲薄,只不过是他对自己认识足够的清楚而已。
杜满金夫妻俩却是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事情还得推回到数天前。
杜满金把贺知舟和宿臻送到宾馆的时候说起。
那时他从宾馆开车出去,想要顺路看看能不能带上几个人,赚个十来块钱的辛苦费。
没成想还真的给他碰上了一个衣着奇怪的客人。
客人在车里也戴着墨镜,穿着的是几十年前的那种长衫马褂,像是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读书人。他的手里还捧着一个靛青色的包裹,态度虔诚,仿佛那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因为他的言行举止都有些怪异,所以杜满金对他的映像还是比较深刻的。
青衣客人上车报了地名,恰好是杜满金他们家所在的那条街。
一路上杜满金也不是没想过和那位青衣客人聊聊天,可不知怎的,光是从后视镜里看见那个人,他就觉得心里发慌。
按理说,杜满金把人送到地方后,是应该开车走人的。
可当他看着青衣人朝着他们家住着的那栋楼走去,杜满金心里就更慌了。
他急匆匆的把车停在了路边,拔腿就往家跑。
然后在自家门口遇到了青衣人。
青衣人也不敲门,见到他跑过来,神色也是淡淡的。
杜满金:“别看他瞧上去行为诡异,其实和你们一样,都是大好人。也是他告诉我们,琳琅之所以和其他孩子不一样,只不过是因为她的魂魄不稳。他还告诉我们,可以在今天找你们求助,只要你们肯帮忙,琳琅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向芸在一旁补充道:“他还说,琳琅的恢复速度会比较慢,让我们不要着急。”
贺知舟愣了一下。
青衣人?
该不会是青岁吧!
宿臻站在贺知舟的左手边,这次他看清了琳琅手中抱着的东西。
那是一面铜镜,兴许是保存不得当的缘故,铜镜的背面都出现了铜绿,青绿色遍布镜身,给人一种古老的苍凉之感。
他的思维一向是比较容易发散的。
当看到铜镜的那一瞬间,宿臻就想到了旧城小院里,梳妆台上丢失的那件可能是镜子的东西。
说不定两者就是同一个呢!
“原来是他告诉你们的么,那他有没有托你们给我和贺知舟带东西,或者带句话?”
宿臻也猜到那个人或许是青岁。
虽然贺知舟他师叔说青岁会来找他们,但依宿臻来看,他们在朔溪已经待了快有一个月了,也没见青岁主动来找他们。
可见要不是青岁忘记还有他们两个,那就是等着他们主动送上门。
也许两种猜测都做不得数,但主动点没有坏处。
杜满金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家闺女手里抱着的古董铜镜。
青衣人跟他们说的话都很言简意赅,唯一留下来的东西已经在琳琅的手上。
铜镜在青衣人口中是个不值一提的仿制品,俗称冒牌货。
他直接把铜镜送给了琳琅,而琳琅看上去也很喜欢,一直都没撒手。
杜满金却还是觉得铜镜是个古董,盖因他是亲眼看见青衣人是如何小心翼翼的对待着装着铜镜的包裹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旧戏台(十六)
杜满金不是喜欢占人便宜的人。
哪怕青衣人说铜镜是不值钱的仿制品,他也没想要把东西留下来。
不该他的东西,他绝对不会伸手去要。
后来,青衣人换了说法。
他不再说把铜镜给琳琅玩之类的话,而是说将铜镜暂存在他们家,等他办完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之后,再来取回他的东西。
杜满金恍然大悟的看向宿臻:“怪不得他告诉我们可以来找你们,原来你们就是他口中所说的晚辈吗?”
“他说过我们吗?”贺知舟问。
杜满金笑笑:“他告诉我们,他的名字叫做青岁,哦,对了,他还让我们转交一封信。”
说着他便回头,在向芸背着的小包里翻出了一个白色信封。
信封上一片空白,没有收信人,也没有落款人。
翻到背面,没有封口。
贺知舟接过信封,没有急着拆开,他还想从杜满金处打听一下青岁的事情。
就刚才杜满金所说的青衣人,和他映像中的青岁就有很大的不同。
宿臻却伸手抽出了那封信。
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张贺卡。
卡片是路边精品店就能买到的普通贺卡,正面印着大红大紫的花,金光闪闪,手一碰还在掉粉。
里面的字却写的很好看,笔走龙蛇,气势非凡。
上面写着邀请他和贺知舟在一个月之后,前往朔溪梨园,听一场戏。
宿臻和贺知舟对戏曲都不是那么感兴趣,却不知青岁这唱的是哪出戏。
拉住还想要和杜满金谈话的人,宿臻对杜满金夫妻笑了笑,道了谢,便要贺知舟跟他一起走。
贺知舟不解:“我还没问什么呢!”
“你这个和青岁相处了十几年的人,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怎么能奢望能够从一个和他相处不到一天的人口中问出什么。”宿臻扬了扬手中的信封和贺卡,“走了,反正师叔说了,让我们听从青岁的安排,既然他让我们一个月后去听戏,那我们再等一个月就是了。”
有些事情,着急也没用。
与其心烦意乱的一事无成,还不如就此顺其自然呢!
杜满金还想要把他们送回宾馆,可他的车停的有些远,没等他把车开来,宿臻已经等了另一辆出租车。
和向芸打过招呼后,宿臻和贺知舟坐上出租车,回了宾馆。
他们出门前,宾馆里的电梯还是好好的。
没成想,吃过饭回来,电梯通通都在检修。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爬楼梯上去。
还好他们的房间在三楼,就算是爬楼梯,也不是很累。
因为上楼只有几步路的功夫,宿臻也就没把贺卡收起来,而是一直拿在手上看。
看也看不出个名堂。
只觉得青岁的字写得十分好看,也许他应该去练练字。
他们从楼下上去,而楼上也正好有人下来,两个不同方向的人们,在二楼楼梯口的拐弯处相遇了。
事情总是很凑巧。
宿臻他们遇上的人,还是个老相识。
当初他们还在火车上听过这人说起发生在朔溪的故事。
梅老先生上了年纪,走路慢悠悠的,但眼神还是格外的好。
明明应该擦肩而过的三个人,在他良好的视力辅助之下,又聊到了一起。
梅老先生:“你们不是那个……那个……火车上的两个小伙子么?”
对着贺卡琢磨着要不要报个书法培训班的宿臻,茫然的抬起头,然后就看见了一个陌生之中带着点熟悉的老人。
“啊,对,我是宿臻,他是贺知舟。”宿臻重新介绍了一遍自己和贺知舟。
梅老先生乐呵呵的道:“我们可真是有缘,朔溪说小也不小,附近的宾馆也有许多家,我们居然还住在了一家,我住在三楼305,你们住在几楼啊?”
宿臻也觉得挺巧的:“我们也在三楼,就住在您的对门,306。”
贺知舟上前一步,揽住宿臻的肩膀,插入了谈话之中。
“老先生,您这是要出门么?”
他一提醒,梅老先生拍了下脑袋。
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展平之后,出现了有些熟悉的白色信封。
只听他说:“这个宾馆一点也不正规,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有人往我房里塞小广告,你们不知道,这些塞小广告的人可猖狂了,居然直接把东西放在我的床头柜上,你们说这气人不气人!”
宿臻:“……”
贺知舟:“……”
他们觉得发小广告的人应该还没有这么大胆,都直接跑人房间里了,除非这家宾馆是真的不想再好好开下去了。
而且,梅老先生手上的信封看上去挺眼熟的。
宿臻瞥了眼自己手上的东西,再偷偷瞄了瞄梅老先生。
可不是从一个地方批发出来的么!
他默默的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
接收到宿臻眼中的复杂神色,贺知舟清了清嗓子,说:“我看这个不像是小广告,要不您先打开看看?”
“是吗?”梅老先生重新看向手里的信封,好像确实不怎么像是小广告。
他正要拆开信封,余光就瞥见了宿臻手里拿着的和他一样的东西。
然后他就停下了动作。
梅老先生:“我们还是到房间里说吧,在这里挡着路,不好。”
并不知道梅老先生已经看出端倪,宿臻和贺知舟从善如流的答应了他的要求。
305和306两间是对门,不管去哪一间都是可以的。
三人里面,梅老先生走在最前,他当然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宿臻和贺知舟就只有跟在他身后了。
“你们知道这个是什么?”梅老先生点了点自己手中的信封,又看向宿臻手里的那个。
宿臻摇摇头,举着信封和贺卡说:“我们先前不是说要来朔溪找一位长辈么?这个是那位长辈让人送给我们的,说是要请我们看一场戏,至于您手中的那个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贺知舟也在旁边附和着宿臻的话。
是这样么?
梅老先生忽然觉得自己只凭着一个同样没有写字的白色信封,就认定两人手中的东西属于同类是件不怎么恰当的事情。
于是他就拆开了信封。
得到大红大紫、会掉金粉的贺卡*1。
emmmm……
现在好像不怎么好解释了呢!
话虽然这样说,梅老先生没有如同上次一样很快的下结论,而是继续翻开了贺卡,看看合开里面写着些什么东西。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旧戏台(十七)
相似的贺卡,就连里面的内容也是如此的相似。
仅有的区别也只在于,梅老先生的那封贺卡上面的语气没有宿臻他们的那封好。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区别了。
梅老先生将展开的贺卡又合了起来,对着宿臻两人问道:“你们要不要看一下?”
世间总有很多事情都是巧合的。
然而当许多的巧合同时发生,那就不再是巧合。
应该叫做必然了。
宿臻拿到梅老先生的那封贺卡,一翻开就发现有股熟悉的阴气在贺卡上盘旋,和他们在旧城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贺卡上的阴气其实很少,只有一缕。
不会给持有者带来不好的影响,它充其量只能起到一个标识的作用。
两张贺卡放在一起对比,显然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贺知舟半垂下眼眸,他对青岁的打算一无所知,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也只能用束手无策来形容。
这不免让他感到有几分挫败。
梅老先生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出两份贺卡的相似之处,皱着眉问道:“这个贺卡是你们那位离家出走的长辈弄出来的?可我也不认识他,他怎么还要送我一份。”
或许是和朔溪多年以前发生的那桩惨案有关。
宿臻心里基本可以断定青岁确实和朔溪有着莫大的关联。
然而涉及了神神鬼鬼的东西,不太适合放在公开场合说出来。
贺知舟眉峰上扬,忽而问道:“您到朔溪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已经知道朔溪扩建了好几次,原来的那座朔溪城早就被弃之不用,那您去过从前的那座朔溪城么?”
提起从前的朔溪城,梅老先生就有话要说。
明明他是想要去旧城凭吊一下那些死去的亲人,谁知上了出租车后,不知道被拉到了什么地方。
他和那个出租车司机争论了半天,还把警察都给吵了出来,才知道朔溪九成九的出租车司机都不会往旧城去,其中一半是不知道还有个旧城,剩下的一半则是被民间传闻给吓到了,不敢往那边去。
跑出租的人,白天夜里都要出工,总是比旁人更加的敬畏鬼神。
像旧城那种被传成凶神恶煞的险地的,就更不会有人往那边跑了。
交警给梅老先生和那个司机调解了一下,旧城没去成,又把他给拉到了市里。
接着他在市里转悠到了今天,也没能找到一个愿意把他送去旧城的司机。
要不是今天床头柜上突然多出了一封信,梅老先生都要出去找租车行,租一辆电动车了。
没人能送他去旧城,那他就自己开车去。
他把自己的经历都讲了一遍,就看到贺知舟面露思索,似乎遇上了什么难题。
“那您有没有遇见什么和旁人不太一样的人,他可能是穿着一件青色长衫,也许还戴着墨镜,身材瘦高,走起路来不疾不徐,还喜欢把右手别在身后。”
贺知舟话里的那一长串的形容词,很细致了。
被他这么一提醒,梅老先生拍了下脑袋,说:“我好像是见过那么一个人,不过他和这个贺卡有什么关系吗?”
贺知舟:“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位长辈。”
梅老先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宿臻把贺卡还给他:“两张贺卡上的时间都是一样的,老先生,您一个月以后,要和我们一起去么?”
梅老先生是不想去的。
他对这个出场方式诡异的贺卡有着本能的不喜欢,特别不想看见的那种。
对面的两个孩子却还在期待着他的答复。
梅老先生为难的将贺卡展开又合上,正要做出回复时,余光忽然瞥见了贺卡上的地点,那位不知名的人士邀请他们前往朔溪梨园看一场旧戏。
朔溪……梨园啊!
当旧城被弃之不用后,朔溪就已经没有梨园这个地方了。
既然贺卡上写出了这个地点,那是不是就代表旧戏是在他知道的那个梨园开场的呢?
梅老先生不确定的问了一句:“这个上面的梨园,说的是旧城的梨园么?”
宿臻:“如果朔溪没有其他叫做梨园的地方,那就是了。”
梅老先生回了句好。
同往旧城的事也就定了下来。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而人在有期待的时候,时间永远都不是问题。
很快便到了贺卡上约定的时间。
杜满金自告奋勇的说要送他们三人去旧城,但宿臻和贺知舟因为前路尚且不明,拒绝了这个听上去还不错的提议。
朔溪是个很奇特的城市。
这么大的一个城市,里面居然连修真者协会都没有。
要知道,就连宿臻老家那种N线小城市都有个修真者协会,反而是朔溪没有。
朔溪的租车行出租都是电动车,没有小汽车。
宿臻他们租了个三轮电动车,一个人在前面开车,剩下的两个人就在后面坐着。
租车行的人还免费赠送了两个塑料小矮凳,免得他们坐在车沿上太危险。
旧城上空的阴气还是那么的重,浓郁的都能影响到局部的天气。
梅老先生眯了眯眼睛,望着远处的一大团阴云:“看样子是要下雨了,我们出门走的急,好像没有带伞。”
宿臻:“不会下雨的。”
阴气要真的浓郁到能下雨的地步,在古书上的记载,就是要出鬼王了。
然而现在的天道之下,连鬼修都不会有,更不用说是鬼王了。
所以这个雨,肯定是下不下来的。
旧城的大门已经打开,通往城内的那条路上,大团大团殷红的血迹变成了血色的花,随风摇曳间,自带鬼哭的音效。
从城里吹来的阵阵凉风,将鬼哭的声音传的更加的远,眼前依旧不见半个鬼影,只有鬼哭的声音伴随花动,一声更比一声凄厉。
怪不得在旧城的那些传闻中,自始至终都存在着鬼泣之声。
这会儿应该还是上午十点左右?
梅老先生抬头,天气不好的时候,光看天是看不出时间多少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即使是在阴天里,屏幕亮度调的太低,也会跟黑屏没两样。
凭着直觉感官把手机亮度给调到了最亮。
手机屏幕的上方显示着时间。
9:45。
离十点也差不了多少。
而且他看见屏幕左上角的信号格,已经空了三个,剩下最短的那一格若隐若现,眨眼间就变成了无信号。
因为是荒郊野岭,所以连一点信号都没有了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旧戏台(十八)
梅老先生心有不安。
地方偏僻的山区,网络信号差,也还有个缘由。
朔溪这地方不是一线城市,但怎么也比山区要强吧!
在市里,也没听谁说信号差的事情,他还用手机和家里的孩子开了视频通话,说了一个小时,也没出现视频卡顿,声音不清晰的状况,可见市里的网络信号是没有问题的。
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性,就只剩下旧城的特殊性了。
难不成这旧城真的如同传闻中那样,是座鬼城,才会自带着屏蔽信号的功能?
旧城上方凝聚的阴气忽然间一齐涌动,死气与煞气纠缠在一起,裹挟着城中的诸多血气,化作光团朝着西边飞过去。在场的三人里,只有梅老先生一人看不出旧城上空的风起云涌,他看不见,却不代表就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们,有没有……”
手机还没有放回口袋,梅老先生正准备开口,敞开的城门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来人从城门深处走来,衣角掠过路旁血红色的花朵,当他停在三人的面前,星星点点的红缀满他的衣角,分不清是未褪去的血迹,还是沾染了花汁。
微风拂过,卷起来人的衣角,露出他若隐若现的双脚。
身着素白长衫的男人停下之后,鬼泣之声随之消失。他侧身而立,一手放于胸腹之间,另一只手遥遥指向城内,惨白的没有一丝人气的脸上忽而出现了一抹笑,声音沙哑的说:“请贵客入城。”
贺知舟蹙眉,宿臻却直接走上前去。
疑问目前尚不得解,等见着了正主,直截了当的问出口,总能真相大白的。
梅老先生握住手机没有放开,对那素白长衫的男人看了又看,他总觉得这人很是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城内的景象与宿臻他们上次前来,已经是大有不同。
先前无处不在的新鲜血迹全都被大红色的花朵替代了。
地下墙上,无处不在的花,给废弃的旧城增添了更加诡异的气氛。
大概是因为只看得见血红色的花瓣,却看不见绿色的叶子、
因而不仅看不出生气,反而看出了邪气吧!
城门口前来迎宾的男人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走,似乎他之所以出现在那里,就只是为了说上一句‘请贵客入城’。
落入眼中的,除了那些无处不在的血红色的花以外,城里连个引路的人都没有。
偌大的朔溪城,无人引路,是很容易走到莫名其妙的地方去的。
梅老先生幼年是在朔溪城长大的,但孩童时期的记忆,经过了几十年时光的蹉跎,谁又还能记得住呢?
他看着城里的街道,只觉得处处都很熟悉,全都是他魂牵梦绕的模样。
可那都没什么用。
熟悉不代表就知道路怎么走。
让他在前面领路,还不如让宿臻和贺知舟来。
至少他们上次进过城,还在城里绕了好几圈,虽然走过的路不是墙头就是屋顶,但折中一下,也不是没有找到正确路线的可能。
“是要去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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