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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拇指魔尊-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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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蜃龙悲鸣一声,委屈地扭身飞走了。
  嘤——
  主人在天宫里渡劫,天雷不容小觑,它……它还是争取时间把鳞片长好,迎接即将到来的恐怖雷劫吧!
  “这条蠢龙在害怕?”君烜墨从宫殿里出来,站在宿清云身后。
  宿清云听到他嘲弄的声音,转头望着恢复真身的师兄。
  “我上次晋升入魂境界,并无雷劫,此次或许也没有。”他道。
  君烜墨伸手一揽他的腰,把他抱进怀里,亲了记他的额头。“不管有无雷劫,皆需做充足的准备。”
  宿清云亲昵地靠在他的怀里,看天宫里的祥云。“修炼的时间过得真快。”
  每闭一次关,数载便溜过去了。
  师兄和他神魂双修了七八日,果然恢复了真身。接下来的修炼,可谓水到渠成,吃下九品金丹后,足足闭关了十载。
  其过程,宿清云不想回味,简而言之,从肉身到神魂的双修,非常人能忍受,往往被牵着鼻子走,到了紧要关头,欲罢不能,进退维谷,需极强的意志力,坚持不懈,方挺了过去。
  “待你晋升到凝神境界,我们便离开此界。”君烜墨道。
  宿清云想到什么,从阴阳珠坠里取出邪光神帝给他们的天照万宇梭。
  “师兄,若一直没有坐标,我们将不断地在各界里穿梭,如何才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距离巫祖预言的时间不到五十载,倘若错过这一次,他和大哥不知能不能再相聚。
  君烜墨拿过他手里的天照万于梭,一拨弄,星盘上亮起无数光亮,光点的颜色各不相同。“这玩意儿是邪光的东西,除了他能找准坐标,其他人……”
  “其他人?”宿清云疑惑地问。
  君烜墨紫眸一眯,神情不善。“我隐约记得,这玩意最早不是邪光的。”
  “不是他的,是何人的?”宿清云问。
  “几万年前,邪光与某人赌了一场,从那人手中羸来的。”君烜墨收了魔气,星盘上的星光消失。
  宿清云接过天照万于梭,放回阴阳珠坠。“也就是说,邪光神帝并非它的原主。”
  君烜墨冷哼一声道:“是这幻仙界的界主。”
  宿清云猛地抬头,吃惊地望着他。
  “莫怪我一说道修界,邪光直接选了此界。”君烜墨磨了磨牙。“邪光与重华曾有师徒之情,错把此界当成道修界了。”
  “重华?”
  “不错,此界界主——重华,与银飞渊一样,是天尊座下的五大神明之一。”君烜墨道。
  “师兄能和我说说,有哪五个神明?”宿清云好奇地问。
  君烜墨低头看他一眼,道:“银飞渊、凤巽、重华、景琉以及玄真。此五神明可谓天尊的忠实走狗,共掌控数百万个大小世界,境界深不可测,我在力量巅峰时期,也只杀了一个凤巽。”
  “师兄的……巅峰时期?”宿清云凝视他俊美的脸庞,疑惑地重复着。
  君烜墨傲然一笑,眼里闪过一丝愤怒。
  “那家伙封印我时,在我的本体上下了一道封印,令我无法释放全部力量,若非如此,上次在界壁之间遇上银飞渊,我岂能败得如此之快!”
  “师兄的本体?”
  “……师弟,该修炼了。”君烜墨握住他的手,往宫殿走去。
  “哎?”宿清云被他拖着走,无奈地盯着他紧绷的侧脸。


第195章 炼制法袍
  案桌上, 放着数匹绸缎, 正是宿清云从凤天城碧霞坊里购买的中品瑶光缎。
  这些年为了修炼,将法袍的事给搁置了,如今出关了,他打算精心地为师兄炼制法袍。
  他研究过师兄的天羽真麟袍。这件极品瑶光缎炼制而成的法衣,可谓天衣无缝,袍子上的符文阵法更是精妙绝伦, 不但能变幻样式、颜色, 还可自我修复。当初被冰魄惊天剑破防刺了个洞,如今早已不见一丝痕迹了, 除此之外,天羽真麟袍还具有屏蔽气息、隐身以及被动攻击的特性。
  唯一遗憾的是, 它无法随师兄的身量而变小。可能当初炼制法袍的人, 并未预料到师兄会变成拇指大小,故尔符文阵法上的设置无此功能。
  除了研究天羽真麟袍外, 他还向秦重的一个下属请教了炼制法衣的秘诀。秦重有四十来个下属,个个博学多才,通晓修真六艺。
  何况修真六艺?
  分别为炼丹、制器、符篆、阵法、驱兽、御灵者。每个又有多个分支, 其中炼制法衣者,便属于制器之一。
  秦重和唐玉泽选择的是东南宫殿, 但宿清云考虑到他们那四十个下属, 住在一个宫殿过于拥挤, 就让他们分散到东南宫殿周围的小宫殿, 八个小宫殿都住满了人, 逐渐形成了一个居住区。
  由于秦重的家底丰厚,巫虞妖姬等人偶尔还会去他和他的下属那里淘些货,至于用什么交易,就不得而知了。
  宿清云要炼制法袍,刚晋升成为魔王的乐翼非常爽快地把把秘诀告诉了他,且分文不取,弄得宿清云略为难情,但乐翼一脸恭敬,道是为主子分担解忧,乃是下属的本份。
  宿清云再三感谢后,回到中央宫殿,取出中品瑶光缎,开始炼制法袍。
  君烜墨兴致勃勃地坐在一旁,看他展开一匹玄色瑶光缎,铺在案桌上。
  “师弟打算为我炼制一套怎样的法袍?”他靠在案桌上,摸了摸柔滑的缎面。
  “若是可以,我想炼制一套与天羽真麟袍相似的法袍。”宿清云道。
  “天羽真麟袍出自昊天界能人之手,非常人能仿制。”君烜墨手肘支在案桌上,手托着下巴。
  “师兄能说说是何人么?”宿清云略为好奇,能炼制出如此厉害的法袍,那能人定不同凡响。
  君烜墨别过头,不在意地挥手。“说了你也不认识,不提也罢。”
  宿清云捕捉到他眼里的厌恶,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莫非是天尊?”
  君烜墨倏地瞪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无辜,忍不住捉住他的手,把他往怀里一带,低头便是惩罚性地一吻。
  唇齿相撞,有点疼痛,宿清云无奈地揪着他的衣襟,努力把粗暴的吻化为缠绵。
  一吻过后,宿清云微喘着气推开君烜墨。“师兄,你去修炼吧,不必守着我。”
  君烜墨捏捏他的耳垂,蜻蜓点水般地啄他的脸颊。
  “你赶我?”语气中充满了委屈。
  宿清云忍不住扯扯他的发丝,道:“你在此处,我会分心。”
  “你要炼制的是我的法袍,难道不该询问下我的意见?嗯?”君烜墨低沉地问。
  宿清云想了想,转身把桌案上的绸缎挪到一边,从阴阳珠坠里取出一卷纸,缓缓地展开,一套玄色长袍赫然入目。
  他早已绘制了法袍的款式,里外三件套,以及靴子、腰带、发带等。除法袍样图之外,还有详细的符文阵法示意图,标出每个阵法的用途和功效。
  君烜墨沉默地望着桌案上的图纸,紫眸幽深,半晌,他执起宿清云的手,放在唇边亲吻。
  “师弟的这份情,我铭刻在心。”
  宿清云神情柔和,指尖上的酥麻,顺着手臂一路传递至胸口,热乎乎的,暖烘烘的。
  君烜墨放到他的手,起身走到窗边的美人榻上,随意地一躺,从掌心的阴阳珠坠里取出一本书,翻阅了起来。
  宿清云轻笑着摇头,收起图纸放到一边,重新铺展瑶光缎,玄灵之气凝聚在指尖,以指为剪,轻而易举地剪开了瑶光缎。
  胸有成竹,指尖飞舞,不过片刻,便已裁剪出局布。清理边料,把两块局布拼在一处,若是以往,需以针线缝纫,然而此次,他却不曾拿出针线,脑中回想着乐翼教他的炼衣秘诀,手指在两片绸缎之间抹过,玄灵之气凝成丝,渗透进绸缎内,一点一点地使之融合,形成一块完整的缎绸。
  这便是天衣无缝。
  宿清云吁了口气,指腹轻轻触摸,光滑平整,完美无瑕。
  君烜墨的视线从书籍上移开,飘向宿清云,看到他嘴角漾着的笑容,舔了舔唇。修长的手指翻了一页书,其上乃是两个赤果小人抱成一团,旁边还有许多文字注解。
  嗯,不错,这是一本双修功法,来自巫虞妖姬的收藏,他还未和清云试过。趁宿清云在炼制法袍,他便专心地研究此功法,到时候好好地犒劳犒劳清云。
  十日后,宿清云终于把君烜墨的新法袍炼制出来了。
  三件套一一穿在君烜墨的身上,宿清云眼前一亮,充满了成就感。
  银朱色内袍,立领贴合着颈项,更显肌肤细白,雪紫色的中袍,暗绣琉璃冠珠,荧光浮动,若隐若现,玄色外袍,金绣滚边,符文阵法在摆袍形成一朵朵火焰花,随着光线的折射,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和形态。
  君烜墨穿上这套法袍,立即感受到无穷的力量,魔气灌入阵法,周身竟窜出一团火焰,他心中一动,那火焰化为数条火蛇,缠绕着他,形成一道防御阵。
  他伸手触摸火蛇,却摸了个空。竟是虚幻之物,并非实体。
  他看向宿清云,宿清云笑盈盈地道:“看来是成功了。”
  君烜墨收了魔气,火焰消失。“师弟这手是何意?”
  宿清云道:“如天羽真麟袍一般,既可防御又可攻击。”
  君烜墨伸手抚过他的发丝,眼里跳跃着喜悦的因子。“多谢师弟。”
  “师兄喜欢便好。”宿清云抬手一扯他的发带,那一头青丝便倾泻而下,他拿起摆在桌案上的一个黄金饰物,踮起脚插在君烜墨的头上,再转到他身后,把和黄金饰物相连的绛紫丝带一点点的编织进他的发丝里。
  君烜墨乖乖地站着,任他给自己编织了半条辫子。
  “你这饰物自己炼制的?”他问。
  宿清云绑好丝带,拢了拢他的发丝,回道:“嗯,我上次找乐翼学炼制法衣时,顺便学了饰物的炼制。配合瑶光缎为丝带,绘上符文阵法,与法袍相呼应,可形成一个厉害的阵法。”
  他的阵法之术学自巫修界的巫尊陆江,已是登峰造极之境,如今再为师兄炼制法袍,信手拈来。
  君烜墨微微低头,红玉挂坠贴在他的额前,与眉心的火焰印痕相映成趣,为俊美无俦的脸更添高雅。
  宿清云凝视着他的脸,不知不觉便脸红了,心砰砰地跳,只觉得今日的师兄充满了魅惑。
  君烜墨握住他的手,磨着他的掌心。“辛苦了,清云。”
  “还不知能否任意变幻大小呢,师兄不妨试一试。”宿清云提醒。虽然师兄如今恢复了真身,却保不准哪日又变成拇指大小,故尔他特地增加了变幻阵法,以防万一。
  君烜墨扬扬眉,问道:“你喜欢我变小的模样?”
  “呃?”宿清云微微睁大眼睛。
  “也罢,既然师弟喜欢,依你便是。”君烜墨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师……师兄……”宿清云道,“我……我取冰魄惊天剑。”
  “不必。”君烜墨按下他的手。“无需那柄贱剑。”
  在宿清云惊讶地注视下,高大的魔尊突然消失了。
  “师兄?”他急忙四处寻找。
  “在这里。”拇指魔尊懒洋洋地悬浮在半空,甩着身上的小袖袍。
  宿清云松了口气。“果然是瑶光缎,非同一般。”
  他曾以相同的阵法在其它绸缎上试过,却毫无效果,而瑶光缎轻而易举便实现了。
  君烜墨绕到他的身后,瞬间恢复真身,手臂一伸,毫无预兆地从后抱起他。
  “啊?师兄?”双腿突然离地,宿清云吓了一跳。
  君烜墨将他高高抱起,顺手往肩上一搁,扛了人就走。
  “你——你要做甚?”宿清云头朝下,发丝都要拖在地上了。夜以继日为师兄炼制法袍,他口中说着感谢的话,行动上却如此粗鲁,简直不可理喻。
  君烜墨勾着嘴角,把他往寝宫扛去。
  “这十日,我趁空研究了下巫虞妖姬先前赠送的双修功法。那功法别的效果一般,但可大大提升道侣之间的情趣。”
  宿清云:……
  师兄的脑子里就只想这些么?
  回到寝宫,君烜墨把宿清云放床上一放,脱靴上了床,双臂拄在他身两侧,刚编织好的半条辫子随散发一齐垂落在宿清云的身上。
  “麻烦师弟帮我宽衣解带。”他低沉地道。
  宿清云伸手揪住他的辫子。“我累得紧……”
  “无需劳累师弟,我伺候你即可。”君烜墨伏身,低头吻他的唇。
  “唔——”
  “师弟,莫动。”
  “师兄……嘶……”
  ——————————
  宿清云的雷劫,如期而至。
  在天宫里修炼了六十载,某一日,他预感天雷将至,便把君烜墨赶出中央宫殿,独自一人立在广场上,四周设下高级防御阵法,手执冰魄惊天剑,严阵以待。
  众修士远远地飘在空中,关注着中央宫殿的动静,君烜墨站在貔貅的背上,负手而立,蜃龙早就躲到天宫群的边界,既期待又骇然地等待着天雷的降落。
  晨日不知藏到哪处,整个天宫阴沉沉的,浓重的雷云中紫电翻滚,中央宫殿附近狂风大作,旋出一道冲天的龙卷风,看得远处的修士一脸震惊。
  “宿尊主这雷劫,堪比魔神吧?”唐玉泽咽了咽口水。
  “昊天界的凝神境界,确实堪比魔神。”秦重道。
  “如此雷云,恐怕要劈七七十九道天雷。”巫虞妖姬惊叹。
  “不只。”赫连丹一脸凝重。“此乃九九八十一道天雷。”
  其他人咋舌。
  君烜墨道:“区区八十一道天雷,不足不惧。”
  “属下等自是相信宿尊主可平安渡过雷劫。”唐玉泽道。
  君烜墨盯着雷劫下的宿清云,剑眉微微一蹙。上次清云晋升入魂境界时并无雷劫,而此乃他第一次渡雷劫,虽与他讲了许多要诀,却不知他能否灵活运用。天雷接连不断地劈下时,若失了冷静,便有可能万劫不复。
  第一道天雷轰隆隆地劈下,如蛇的闪电迅速地袭向宿清云,宿清云沉着地站立,他设下的防御阵一亮,轻松地挡下。然而第二道天雷已随之而来,中央宫殿上空炸出蓝紫色的光芒,几乎笼罩住了整个广场。
  宿清云不躲不闪,他的防御阵足够坚实,挡下一道又一道天雷,足足二十道,看得外面的人惊心动魄,不禁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当第三十道天雷劈下来时,其粗壮程度非比寻常,宿清云的防御阵出现了裂痕,他神情一肃,冰魄惊天剑朝天一画,一道阵法弹了出去,修补了裂痕。
  “轰隆隆——”
  天雷似乎极为不甘心,觉得下面渡劫的修士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试图以防御阵抵挡它的威力,三道雷电同时劈下,闪电连绵不绝,气势磅礴,像故意欺负人般,又同时落下八道雷电,从四面八方袭击中央宫殿的防御阵。
  “这……这天雷长了眼睛吗?”唐玉泽吃惊。
  “雷劫乃是证道之劫,每个小界的天道不同,所受的雷劫也各不相同。”君烜墨抬头看了看天空。“此天宫可谓一小小界,只是不知此界的天道是谁。”
  “难道……不是宿尊主自己么?”俟蔺封微微侧首,困惑地问。宿尊主是天宫的主人,那便相当于是一界之主,虽然是一个小界,但天道应该是他自己才是。
  然而,看那雷劫的趋势,对“主人”完全不客气,简直是往死里劈了。
  君烜墨紫眸深沉,没有回答。
  远处,传来蜃龙凄厉的惨叫声,一半天雷把它劈得痛不欲生。
  宿清云修补的速度跟不上防御阵的破坏速度了,当第七十道天雷砸下来后,整个防御阵四崩五裂,紫色的闪电直接袭击他,他不动声色,手中的冰魄惊天剑朝闪电一挥,竟硬生生地把闪电给砍没了。
  第七十一道天雷紧接而下,他周身剑阵一起,化为一道旋风,在半空与闪电碰撞,炸出绚丽的光芒。
  七十二道,七十三道,七十四道……一直到七十九道,他不断地挥剑,毫不畏惧地迎击天雷,空中的雷云往下一沉,凝聚起最后两道雷电。
  宿清云看似轻松,实则早已满头大汗,体内灵气消耗迅速,丹田即将清空。
  还有两道天雷,只要顶过去后,他便能晋升成凝神境界。
  突然,他眉头一皱,手背上亮起一道符文,那是——
  有人在召唤他!
  然而,第八十道天雷无情地砸下,他刹那的分心,竟未将天雷化解,半数直接劈在了他的身上,天羽真麟法袍上的符文阵法亮了起来,为他挡了一下。
  宿清云不敢大意,却无法忽略手背的灼热。召唤他的人定在危机时刻,不然手背不会如此之烫,而他只给过一个人召唤符。
  少年的脸依依不舍,他递过去一个信物,温和地对他道,将来若遇到危险,只管捏碎它,他定会前来相救……
  六十年过去了,召唤符一直没有动静,今日在他渡雷劫之时,却被人使用了。
  最后一道天雷气势汹汹地砸下,宿清云眼睛一眯,提气纵身跃起,主动迎向闪电,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宿尊主……他要做甚?”
  “危险——”
  “不……或许……”
  君烜墨不禁捏紧拳头,恨不得代他受过。
  宿清云凝聚所有的玄灵之气于冰魄惊天剑上,猛然一挥,气吞山河般地把最后一道粗壮的闪电给劈散了。
  劈散了!
  他居然把天雷劈散了?
  随着最后一道天雷的消失,雷云渐渐淡弱下去,很快便隐入云层不见了踪影。
  宿清云落到地上,晃了晃身体,快支撑不住了,一道霞光从空中落下,洒在他的身上,刹时,体内的玄灵之气再次充盈,丹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紫府中趴在白莲中的小神魂注入了无限的神力,一瞬间变成了青年体形。
  他感到体内拥有了无穷的力量,眼界和心境都非同一般了。
  君烜墨落到他的面前,将他抱进怀里,轻斥。“师弟在最后两道天雷时,为何分心了?”
  宿清云猛然想起,推了推君烜墨,焦急地道:“师兄,我要出天宫。”
  “为何?”
  “有人召唤我,他一定遇到了危险。”宿清云道。
  君烜墨神色一肃,道:“我与你一起出去。”
  “好。”
  宿清云来不及跟其他人打声招呼,抱着君烜墨一起消失在天宫,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从天宫里一出来,宿清云即听到了瀑布的声音,而原本抱着的君烜墨竟然不见了。
  他大惊。“师兄!”
  “……我在这里。”小魔尊坐在他的肩膀上,扯了扯他的发丝。
  “怎么回事?师兄为何又变小了?”宿清云诧异地问。
  “此界对魔修禁制非常大,为了不引起界主的注意,我只能暂时封印自己的力量。”君烜墨道。
  宿清云不疑有他,一甩冰魄惊天剑,纵身一跃,踏剑飞行,冲出山脉,化为一道光,往西南方向飞去。
  他心急如焚,耽搁了片刻,不知能否赶得上救人。
  循着召唤符牵引的方向,他几乎跨越了半个大陆,最后冲进了一片峡谷,好在凝神境界能够瞬移,若是往日,从瀑布那飞至这片峡谷,至少需要一个时辰,而今,半刻钟即可。
  但愿……还来得及……
  然而,心里头不知为何慌慌的,有些喘不过气。
  峡谷极度幽静,荒无人烟,甚至不见虫兽的身影,黑色的岩石,阴暗而沉闷,到处充满了死气。宿清云越深入越心惊。
  “师兄……”他皱眉。
  “前方有人。”君烜墨道。
  宿清云面上一喜,冲了过去,只见断崖下面的乱石之中,趴着一个白衣人。
  召唤符正在此人身上。
  他跳下剑,大步走了过去,神识在白衣人身上一探,神情大变,蹲下身,把白衣人扶了起来。白衣人全身无力,头不自然地垂着,面具挡去了他的容貌。
  宿清云眼神一黯,抖着手慢慢地摘下他的面具。
  青年的脸,似白玉无瑕般,俊逸清雅,与记忆中少年的脸慢慢地重合,然而,相比少年那红润的脸色,怀中的青年双眼紧闭,面如死灰。
  宿清云颤了下唇,不敢置信地低喃:“叶……凛……”
  “他陨落了。”
  君烜墨坐在他的肩上,面无表情地道。


第196章 叶凛之死
  陨落?
  当一个人的生命终焉之时, 凡人道死,修士道陨落。
  宿清云的手指迅速地搭上叶凛的脉膊, 玄灵之气探了进去,却受到诸多阻碍,半晌,他收回手,讶然地道:“他……丹田空空,灵气全无。”
  君烜墨悬浮在半空,魔识一扫, 道:“他的神魂消失得极为彻底。”
  “师兄——”宿清云忽地拔高声音。“他是修士,不至于如凡人般脆弱, 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君烜墨垂下眼,并未回应。
  宿清云抿了下唇, 五指一展,召唤锦绣天阙图,带叶凛回天宫。
  天宫里的修士观看完雷劫, 尚未道喜, 宿尊主却神情紧张地离开天宫。众人不知外界发生了何事,只能聚在中央宫殿商议, 寻思着该如何为主子分担解忧。
  不过, 刚起了个头,宿尊主和尊者已回来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宿尊主怀里的白衣青年身上。
  唐玉泽迎了上去, 疑惑地问:“宿尊主, 他是何人?”
  宿清云把叶凛平放在殿堂的地板上,神情凝重地道:“秦重、蔺封、赫连,你们都过来,帮我看看他。”
  秦重一撩袍摆,蹲下身,指尖搭上白衣青年的手腕,须臾,又查了眉心及胸口后,微微蹙眉。
  “宿尊主……他……”
  “如何?”宿清云急切地问。
  秦重摇了摇头。“属下无能为力。”
  宿清云立即看向俟蔺封,俟蔺封手腕上的铃铛一响,一缕巫气融入白衣青年的体内,默吟巫咒,片刻,他遗憾地轻叹。
  宿清云把最后的希望放在赫连丹身上,然而赫连丹魔识一扫,残忍地道出了事实。“这已是一具空壳了。”
  宿清云怔愣。“难道……三魂七魄皆无了?”
  “不错。”赫连丹确定地道。体内无一丝魂魄,连神魂修补之术都回天乏术。
  宿清云一把握住叶凛握成拳头的手,喉咙发干地道:“叶凛……我对不住你……”
  六十年前,他把信物交给少年,承诺他遇到危险,只要捏碎定会前去救他,六十年后,少年长成青年,生命垂危之际祈求帮助,他却因渡雷劫而错过了。
  区区两刻钟,便天人永隔了。
  恢复真身的君烜墨站在他的身后,低头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宿清云,道:“师弟不必自责,怪只能怪这小子运气不好。”
  宿清云道:“我错在自以为是。许下承诺,却无法实现,让他在绝望之中……慢慢地流失生命……”
  他的语气听起来平静,却透着深深地懊悔,幽深的黑眸中,酝酿着浓浓的寒意。
  唐玉泽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地上这白衣青年究竟是何人,何德何能得到宿尊主的承诺?
  赫连丹却是知道叶凛是谁。
  初入小界,他带着昏迷的宿清云暂住两少年家中,他们是兄弟,分别叫叶凛和叶颜,是以打猎为生的普通山民。后来宿尊主醒了,他就回天宫修炼了,这两兄弟的事,未再过问。
  宿尊主在外界短短两个月,竟对他们有了牵挂么?
  于修士而言,两个月弹指一现,再深厚的感情,也会随时间的流逝逐渐淡去,几百年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如沙砾般消失在时间长河中,无影无踪。
  “你护送他进仙门,缘份即尽。修真之道本就是与天斗地斗人斗,他的死,与你无关。”君烜墨道。
  “不。”宿清云道,“我原也以为在幻仙界的因果已了,但今日发生的事却恰恰说明,我在此界的因果才刚刚开始。”
  “怎么?师弟要为叶凛报仇?”君烜墨紫眸一眯,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
  “宿尊主,此事恐怕不妥。”俟蔺封温和地道,“一旦与此界的纠葛加深,便无法轻而易举地离开了。”
  “蔺封说得不错,师弟你可要考虑清楚。”君烜墨道。
  宿清云晃了晃头,神情坚定,他捏着叶凛的拳头,想将之掰开,却惊讶地发现无法展开手指。
  他咦了一声,使点灵气,叶凛的拳头倏地松开,掉出一块石头。
  “留影石?”唐玉泽定睛一看,诧异地道。
  宿清云捡起留影石,捏在指尖琢磨着。为何叶凛的手中有颗留影石?其中记录了什么?
  灵气迅速地灌进留影石中,刹时,半空出现了一个画面,其他人后退一步,留出空间让影像完整地呈现出来。
  ‘叶凛,交出月影令。’
  一个洪亮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一个戴狰狞虎纹面具的黑袍魁梧男子出现在画面里。
  ‘月影令乃吾之物,岂可交予尔等蛮横之人。’清冷的男子声音响起,戴着苍羽面具的白袍青年无畏无惧。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入仙,要这月影令何用?’又出现另一个金袍男子,戴着金凤面具,声音浑厚。
  ‘与尔等无关。’叶凛冷冷地道。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了。’一红衣女子带领五个翠衣女子,出现在画面之中,脸上的蛇纹面具令人不寒而栗。
  叶凛负手而立,镇定自若,处变不惊。
  ‘何必与他浪费唇舌,他不过入仙境界,岂是我等地仙的对手?’虎纹面具男人冷喝一声。
  ‘老刘,莫冲动,再劝劝他交出月影令,否则他道我们以多欺少了。’金袍男子道。
  ‘呵……’红衣女子嘲弄地笑出声。‘你们琉光仙宗既要道义面子又想占人便宜,我玉女仙宗却不屑为之。他不交出月影令,本君却要抢先一步了。’
  话一落,红衣女子冲向叶凛,叶凛早有准备,手中扔出一颗玲珑的铁珠子,红衣女子疾步往后一避,铁珠子冒出滚滚浓烟,模糊了整个画面。
  叶凛趁机溜走,好一阵子,画面白茫茫一片,不知过了多久,再次有画面时,叶凛已趴倒在峡谷底下,坚难地捏碎一块信符,面具后的眼睛里充满了期望,然而,一刻钟过去,除了他急促的呼吸声,周围寂静得可怕。
  墨黑的眼眸里流露出失望、自嘲以及……伤感……
  他发出低低的笑声,充满了悲凉。
  手掌托着留影石,他似有若无地呢喃着,声音太低,听不清楚,直到了无生气,他的拳头紧紧一握,留影石的画面漆黑了。
  宿清云半蹲在地上,久久没有动静。
  君烜墨轻唤了一声。“师弟……”
  宿清云手指一握,捏紧留影石,颤抖的手劲在极力控制自己不将之捏碎。
  “宿尊主……”唐玉泽欲言又止。
  宿清云摆了下手,他起身,问赫连丹。“你那可有保存尸体不腐的丹药?”
  赫连丹轻蹙眉。“属下的丹药只给活人。”
  秦重见宿清云失望,出声道:“属下有一棺木,可保存尸体。”
  宿清云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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