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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拇指魔尊-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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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烜墨再挥一刀,又一次准确无误地击在高塔上,高塔表面的封印噼里啪啦地被震碎了,整个塔身爬满了闪电,发出滋滋的刺耳声音。
“清云——”君烜墨回头喊了一声,声音极具穿透力,清晰地钻进了宿清云的耳朵里。
宿清云会意,金乌振翅一飞,圆盘迅猛地冲向高塔,一路撞上来的巫修者和蛮族,皆被圆盘外的剑阵挡在了十尺之外。
巫祖眼中精光一闪,手里的权杖一指,一道蕴含纯厚巫气的光射向圆盘。
宿清云额间浮现殷红色的冰晶之花,墨黑的眼睛里流转着红光,他双手飞速地变换手诀,整个圆盘如流星般灵活地在战场中穿行,巫祖的攻击强劲而横绝,扑天盖地,几乎令人无法闪避,然而,圆盘突然拐了个弯,爆出一团金色光芒,与巫祖的攻击斜斜地擦肩而过,眨眼间来到了高塔附近。
莫说巫祖惊讶,便是连君烜墨也不禁诧异,适才的情况十分凶险,他攻击高塔的封印,一时无瑕分身,清云竟凭着精湛的阵法,避过了巫祖的攻击。
然而,宿清云却满头大汗,唇色发白,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从容不迫,能躲开巫祖的一击,几乎可以说是险中求生,再来一次,他绝不可能避开。
君烜墨挥出最后一刀,高塔上的封印终于支撑不住,强行崩裂了,天空的黑云里落下粗壮的闪电,轰隆隆地破解了最后一道封印。
宿清云回头,看向勉强站立起来的廖瑾,只见他金发飞扬,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疯狂的喜悦。
君烜墨收了焚魂镰,闪身到了圆盘,一把扣住廖瑾的手,无情地把他丢向高塔。
金银天绫带一甩,数个蛮族身首分离,俟蔺封摆脱蛮族的攻击,猛地冲向天空。
“阿瑾——”他轻喊出声,眼睁睁地看着廖瑾被魔尊丢进了破损的高塔内,消失无踪了。
巫祖暴怒:“你们都将成为巫修界的罪人!”
君烜墨闲适地站在宿清云身边,淡淡地回道:“看着吧,本尊在救你们。”
巫祖咬牙切齿,捏紧权杖,一脸狰狞。
宿清云忽然转头,发现一根金银天绫带正在碰触圆盘,他手诀一换,圆盘的防御阵上出现了一个小洞,以玄灵之气,把那天绫带拖了上来,俟蔺封窜进了圆盘内。
巫祖利眼一扫,看到俟蔺封,他怒喝:“原来真正的叛徒是你——俟蔺封!”
无数道目光集中在俟蔺封身上,俟蔺封顿了顿,挺直腰背,面无表情,对那些仇恨的眼神视若无睹,他的神识凝聚在高塔上,一心只关注里面的状况,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紧张得无以复加。
“稍安勿躁。”
君烜墨的话刚落,高塔里骤然传出动静,巫祖及其他巫修大能惊心动魄,如临大敌。
雷电瞬间消失,黑云消散,拦腰而断的高塔内部,徐徐地飘出无数星光,凝聚成一条星河,流向天际,一股纯净的力量从塔内溢出,祭坛里横行的死气,仿佛受到某种吸力般,汇成无数束冲向高塔,当触到那股纯净的力量时,死气竟被同化了,转换成了另一种令人舒心的灵气。
所有修士都感到精神一振,附着在身上的死气快速地剥离,变成点点白色的星光,飘荡在空气里,战斗中的蛮族好像被点穴了,静止不动了。
巫祖诧异,看向高塔的眼神深沉。
君烜墨操控着圆盘,接近高塔,扬声道:“邪光,少故弄玄虚了,快点滚出来。”
“尊上,别来无恙——”
轻柔的声音响起,一个人影在星光里若隐若现,当星光全部融进他体内时,那人的轮廓终于清晰了起来。
炫丽的红色长发,似火焰般飞舞,如轻纱般洁白的宽大法袍,随风飘扬,完美无瑕的俊美脸庞,漾着一抹慈悲的笑容,他的眉心浮现日月印痕,淡金的眼睛宛如星河般,璀璨夺人。
他的手上,抱着一个黑发黑袍的人,正是廖瑾。
俟蔺封上前几步,紧张地喊了一声:“阿瑾!”
宿清云拉住他的手臂,安抚。“不要担心。”
俟蔺封沉默不语。
上万的巫修者簇拥着巫祖,防备地望着从高塔里出来的红发男人。这个被他们封印了上万年的“邪物”为何身上全无邪气?
君烜墨手里多了一把刀,那刀死气浓重得令人头皮发麻,站在一旁的宿清云寒毛直竖,眉头紧蹙。
“拿天照万宇梭来换你的本命刀。”君烜墨对恢复真身的邪光神帝道。
“尊上莫急。”邪光神帝抱着廖瑾,飞到圆盘附近。“这修士无了阿月的神魂,命玄一线,待我先为他渡一口气。”
君烜墨抬头看了下天空,道:“你将他给本尊,本尊自有法子救他。”
邪光神帝手指一点廖瑾的眉心,点点星光融了进去,他道:“我暂时封住他的神魂,不让他消散,待以后有机会再为他修补神魂。”
俟蔺封只感到全身发寒,他握紧拳头,牙齿打颤。
阿瑾……不曾骗他!
邪光神帝的恶魂一旦离开他的身体,他……也许会死!
“把他……把他……还给我……”俟蔺封朝邪光神帝伸出手,声音虚弱。
邪光神帝垂眼,轻轻一飘,来到圆盘边上。“还请尊上开启阵法。”
俟蔺封迫不及待地走至圆盘边缘,隔着防御阵仔细地察看昏迷中的廖瑾。但见他脸色苍白,四肢无力,那一头恢复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荡,脆弱得随时会消失。
宿清云看向君烜墨,君烜墨点了点头,他立即打开防御阵,俟蔺封伸出手,接过了廖瑾,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如抱着冰块般,叫他不寒而栗。
邪光神帝轻语:“抱歉。”
俟蔺封的蓝眼里浮着雾气,复杂地望着他。
“尽快把你的徒子徒孙收起来。”君烜墨催促。
邪光神帝往下看去,那些被定身了般的蛮族,正在被巫修者单方面的屠杀,他眉头一蹙,手往上一吸,悬浮在上空的圣域往下坠落,边落边缩小,待到了他的手中时,只有巴掌般大小了。
他轻轻一转,地上的蛮族全部被吸进了锥形小浮岛里。
巫祖等巫修者惊愕,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这些困扰巫修者万年的蛮族,竟被这从高塔里出来的红发男子轻轻松松地吸进了那个小岛里,同时,四散的死气也集中了过来,钻进小岛里。
难道……真的如这魔尊所言,高塔之内封印着的“邪物”才是真正镇压蛮族的神人?
若真如此——
万年前,他受到的天启究竟是何人所下?
他们被蒙在骨里,整整万年,多少巫修大能命丧蛮族之手?
他苦苦压制修为,不曾渡劫飞升,只为了维持巫修界的秩序。与蛮族纠斗了万年,整个巫修界仅剩他一个巫祖,他若飞升了,巫修界将群龙无首,到时候,蛮族肆意横行,巫修界或将不复存在。
而今,望着眼前那收伏蛮族,消散死气的红发男子,巫祖心里惊涛骇浪,动摇了一直以来的信念。
邪光神帝收完所有蛮族,轻叹了口气,把幻灵仙壤放进储物戒中,他金眸一转,看向巫修者们。
“吾乃昊天界邪光神帝,因与其他神人相斗,不幸落败,沦落至巫修界,给巫修界带来如此灾难,本尊倍感遗憾。”邪光神帝道。
巫祖心中五味阵杂,不知该如何回应。
“凡事有因果,你们封印了本尊万载,被蛮族侵扰万年,只能说阴差阳错。不过,从今日起,巫修界将不再有蛮族,本尊许你们一个和平世界。”邪光神帝慈眉善目,令人放下戒备。
巫修者们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宿清云抬头,望着空中的红发男子,不禁对君烜墨道:“师兄说得不错,善魂乃是正人君子。”
“太正直了,容易坏事。”君烜墨蹙眉。
“邪光,本尊耐心有限。”他提醒。
邪光神帝恭恭敬敬地行礼。“尊上莫急,属下这便拿出天照万宇梭。”
他手指上的储物戒一亮,立即出现了一个星盘,这星盘正是天照万宇梭。
君烜墨道:“时间紧迫,必须马上走。”
邪光神帝轻轻落到圆盘上,把星盘交给君烜墨,同时接过他手里那把冒着死气的刀。“尊上是担心银飞渊么?”
“他若来了,你便自己顶上,休想逃走。”君烜墨道。
“尊上放心,属下定会为你们断后。”邪光神帝颔首。
君烜墨轻哼一声,看着手里的星盘,灌入魔气,很快撑握了法宝的使用方法。
“师兄?”宿清云轻唤一声。
星盘之上,突然冒出无数光点,每一个光点皆是一个世界,看得人眼花缭乱。君烜墨拧眉道:“若无坐标,将无法精准定位。”
“坐标?”宿清云困惑。
“邪光,你可知哪个小界是道修界?”君烜墨问邪光神帝。
邪光神帝正在收复他的本命武器,赤月刀上的死气渐渐地转换成玄灵之气,如抚去蒙尘般,光采夺目。听到君烜墨的问话,他抬头道:“道修界?”
“不错。”君烜墨道。从清云的描述来看,他原来的世界,与道修界极为相似。
邪光神帝探头一看星盘,在无数的星点里,戳指一点。“应是这个……”
话未说完,那星光升空,绽放出绚丽的光芒,邪光神帝一惊,喊道:“尊上,通道要开启了。”
“什么?”君烜墨一把拉住宿清云,控制住飞行圆盘。“你这是什么破法器?毫无预兆?”
宿清云问道:“师兄,穿越界壁是否极为危险?”
“自然。”君烜墨道。
宿清云对俟蔺封道:“蔺封,我收你进天宫。”
“多谢宿尊主。”抱着廖瑾的俟蔺封点头。宿尊主的天宫里拥有浓厚的玄灵之气,或许对阿瑾有帮助。而且,他可向赫连丹请教,如何才能修复修士的神魂。即使阿瑾如姬枫涯一样,不记得从前之事,但只要能活过来便足够了。
宿清云右手一掌,一团雾气冒出,不必召唤锦绣天阙图,便将俟蔺封和廖瑾收进了天宫里。
邪光神帝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不由自主地凝视宿清云。
“莫发呆!”君烜墨冲他喊了一声,同时,圆盘上的金乌体形爆涨,发出刺耳的叫声,顺着星盘射出的光往上冲去。
“巫祖……他们……”巫祖身边的巫尊欲言又止。
巫祖望着那越飞越高的金乌圆盘,沉默不语。
宿清云紧紧抱住君烜墨,急剧上冲的速度,令他无法维持圆盘外的防御阵,圆盘摩擦着空气,炸出爆裂的火花,他感到气血翻滚,以入魂境界突破界壁果然勉强。
君烜墨袖袍一甩,魔气注入防御阵中,代替了宿清云的玄灵之气,为他减轻压力。
“多……多谢师兄……”宿清云松了口气。
“走了。”君烜墨嘴角一扬,道。
“嗯。”宿清云应道,心里却有些忐忑。若能一举回到原来的世界,不知是哪个时间点,能否见到兄长们,还有大哥……是否仍在道修界?
光柱的尽头,竟是一个黑洞,金乌带着圆盘风驰电掣般地冲了进去——
第163章 过界分离
宿清云再次感受到了破壁穿越时的恐惧。
上一次从魔修界穿越到巫修界时, 他无任何准备,唯有魔王境界的赫连丹护着他, 到了中途, 赫连丹支撑不住,岌岌可危, 幸而师兄爆发力量,护住他们,顺利穿过了界壁,安全到了巫修界。
这一次, 他准备万全, 又有两个大能在侧, 乘着飞行圆盘沿着天照万宇梭指引的光道, 顺利地破界而出,冲进了两界之间的虚空。
黑暗的虚空内, 到处充斥着无情的风刃, 境界不足者若无万全准备闯入其中, 半刻钟不到便会被风刃撕成碎片。
飞行圆盘外的御防阵法几乎在一撞上风刃, 便龟裂了,宿清云微惊, 双手结印,迅速修补, 然而飓风的威力太大, 堪比魔祖的全力一击, 他一个小小的入魂, 根本支撑不住。
君烜墨早已出手,继续注入魔气,加强阵法的防御能力,须臾,在风刃里颤抖的圆盘趋于平衡,顺着那条延至未知处的光柱,一路冲向前。
宿清云从君烜墨的怀里出来,微微仰头,透过防御阵,打量虚空。然而虚空里无任何东西,除了那道光柱便是他们的飞行圆盘,亦是黑暗中唯一的光点。
他侧首,看向在圆盘中心的红发男子,只见他双眼紧闭,盘腿而坐,手结印搁在膝盖上,正在打坐。
君烜墨瞥了眼邪光神帝,道:“他的双魂分离了万载,需慢慢融合,达到记忆共享。”
“原来如此。”宿清云道,“若是分神越多,融合之时,记忆是否越多?难道不会混乱么?”
君烜墨笑道:“一切分神必须服从主神,若达不到共情,毁掉一个分神,亦不无可能。”
宿清云惊讶。“……分神已有自主意识,轻易毁掉与杀他有何区别?”
“并非如此。”打坐中的邪光神帝收了功,淡金色的眼睛和善地望着宿清云。“抹去一个分神,犹如掉了一根发丝,微不足道。”
宿清云奇道:“竟是如此简单?”
邪光神帝起身,甩了甩袖子,抚平袍摆,来到两人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宿清云温文尔雅地回礼,君烜墨神情傲然,理所当然地受了他的大礼。
“到了属下这个境界,分神乃是随心所欲之事,比如这个——”邪光摊开手掌,一团白光在他的手心凝聚,须臾,那团白光幻化成一个小小的人儿,精致的五官竟与他的一模一样。
小邪光成形之后,活动了下四肢,仰起小脑袋,四处张望,眼里充满好奇,在邪光神帝的手掌里走了一圈,抱住他的大拇指,啃了啃。
宿清云见之,不由地想起变小后的师兄,情不自禁地侧首看了君烜墨一眼。
君烜墨的手搭到他的肩上,手指捏了下他的脖子,宿清云瑟缩了下。
邪光神帝用另一手,捏着小邪光的衣领,提到宿清云面前,笑道:“他刚分神出来,对一切还懵懂,待熟悉了环境后,便会拥有自主的思想。”
小邪光挥动双手,挣扎不出,只好乖乖地被提着,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新奇地望着宿清云。
宿清云不禁柔和了眼睛,想伸手摸摸,邪光神帝却忽然捏住小邪光,拳头一握,小邪光化为星光,消失了。
宿清云一怔。
邪光神帝道:“这便是分神。”
宿清云沉眼。他脸上的笑容,明明笑得极为和善,却为何感到一丝冰冷?这令他想起道观里那些慈眉善目的泥雕塑,信徒们虔诚地跪拜,祈求神灵,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究竟是真正的仁慈,还是无情?
君烜墨不客气地道:“莫听他胡扯,毁一个分神,可不是掉一根头发,而是犹如被砍了一条手臂。分神越强,损失越大,倘若分神的力量超过主神,甚至能取而代之。”
邪光神帝轻咳一声,没有否认。
宿清云淡淡地微笑。看来,在修炼之道上,尚有许多东西要学。
“属下冒昧,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邪光神帝看着宿清云,淡金的眼眸里流转着一道奇异的光芒。
“嗯?什么?”宿清云不解。
邪光神帝道:“不知宿尊主是如何学会玄灵之气?”
“自是本尊教他。”君烜墨冷冷地瞪他一眼,把宿清云揽到自己的怀里。“邪光,收起你的好奇心,不该问的,不要多问。”
邪光神帝歉意地行礼。“是属下越逾了。”
“知道就好。”君烜墨道。
宿清云从他怀里抬起头,一脸坦然。“师兄是我的引道人。”
邪光神帝豁然开朗。“莫怪宿尊主的气息与尊上的极为相似。”
“闲话少说,看看这星盘,为何如此之久,还未到达另一界?”君烜墨托着天照万宇梭,剑眉微蹙。
邪光神帝道:“想必是巫修界与那道修界隔得远,界壁之间的距离便长了,应该快——”
他浑身一震,倏地抬头,警戒地盯视虚空。
君烜墨把星盘塞给宿清云,焚魂镰握在手中,他寒声道:“本尊早让你尽快拿出天照万宇梭离开巫修界,你偏要妥善处理巫修界的事,如今倒好,那该死的家伙果然出现了。”
“师兄……是银飞渊么?”宿清云捏紧星盘,神情凝重地问。
“除了他还有谁?高塔的封印是他亲手设下的,一旦被破解,他即可感应到。”君烜墨利眼扫向邪光神帝,道,“本尊现在还不想对上他,你自己上去解决。”
邪光神帝道:“这是我与他的恩怨,定不会让尊上为难。”
君烜墨轻哼一声,再次将纯厚的魔气灌入圆盘里,金乌仿佛化为凤凰,加快飞行的速度,如一道金光,顺着星盘指引的方向射了过去。
后方磅礴的气息不费吹灰之力地追了上来,刺眼的能量光芒现出在圆盘的前方,宿清云一惊,立即变化手诀,圆盘倏地打斜,绕过前方的光球,却与星盘指引的方向有了细微的偏差。他满头大汗,再次掐诀,想将飞行的轨道扭转过来。
但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细微的偏差令圆盘距离指引光柱越来越远。
“师兄!”宿清云骇然。
“莫急,有天照万宇梭在手,不怕错路。”君烜墨道,“先解决眼前的障碍。”
“尊上,属下去了。”邪光神帝手握赤月刀,郑重地看向君烜墨。“阿月曾对尊上说的话,乃是肺腑之言,属下誓死追随尊上,只望尊上回到昊天界后,能扭转乾坤,主持大局,还昊天界一片清明。”
君烜墨的紫眸一眯,却并未回答。
邪光神帝深深地望他一眼,纵身一跃,冲出防御阵,迎上那再次追上来的光球。
光球之中出现一道人影,那人一身银色法袍,墨发飞扬,面若寒霜,手执一柄长剑,冷酷地看向冲上来的红发男子。
邪光神帝赤月刀一横,坚定不移地挡在他的前面。“飞渊,你我的恩怨,如今便做个了结!”
“你还是这般的不自量力。”银衣男人道,“是何人将你从封印里释放出来?是否是那飞行法器上的修士?”
邪光神帝道:“是或不是,皆与他无关。”
“是么?”银衣男人低垂眉目,手中的剑一挥,排山倒海般的攻击袭向邪光神帝,他轻语,“你……不是我的对手。”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邪光神帝笑得慈眉善目,眼内却寒光乍现,流露出残酷之色。
“砰——”
两股庞大的力量相撞,如星体爆炸了般,在虚空里迸射出炫丽的光芒。
宿清云不禁抬了下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芒。飞行圆盘正努力地往指引方向拐去,但因那两个大能在虚空里战斗,令他困难重重。
“师兄,邪光神帝他……是银飞渊的对手么?”宿清云担忧地问。
“他们两者之间差了一个境界。”君烜墨回头看了一眼,道,“邪光不是银飞渊的对手。”
宿清云皱眉道:“那他……明知是送死,却还冲上去?”
君烜墨摸了摸他的发丝,道:“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他无处可逃。”
宿清云沉默。邪光神帝被封印,恶魂在巫修界挣扎了万年,终于救出本体和善魂,却如飞蛾扑火般地迎接死亡。
难道他的存在,只是为了与他们相遇?
宿清云低头,凝视手里的天照万宇梭。
“别分心。”君烜墨提醒他。“邪光只能拖住银飞渊一刻钟,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穿过界壁。”
宿清云神情一肃,剔除心中杂念,全神贯注地操控圆盘,逐渐回到原来的飞行轨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神识先一步感应到界壁的出口,他眼里闪过兴奋。“师兄!”
君烜墨却一把按住他,凝重地道:“师弟,我去会会那家伙,你务必小心。”
“什么?”宿清云大惊失色,一把抓住君烜墨的手臂,喊道,“师兄!不要去——”
君烜墨扬眉。“莫担心,银飞渊曾是我的手下败将。”
宿清云张了张嘴,蓦地抬头,一团炽烈的光芒近在咫尺,竟然已经追上他们了。
“难道邪光他……”宿清云不寒而栗。
君烜墨一挥手中的焚魂镰,强劲地魔气袭向那团光,阻下它前进的道路,他回头对宿清云道:“师弟,必要的时候,放出赫连丹,唯他与你定契——”
“君、烜、墨!”
爆喝的怒吼声,震耳欲聋,隐含着无限的恨意,光团里冲出银飞渊凌厉的身影,手上的剑,毁天灭地般地砍来。
君烜墨放开宿清云,迅猛地迎了上去,焚魂镰一挥,化解了银飞渊的攻击,他左手朝飞行圆盘一推,刹时将它退出去几百丈外。
“师兄——”宿清云大吼着冲到圆盘边缘,惊恐万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与师兄越离越远。
“不要!”他心急如焚地变化手印,欲操控圆盘调转,回到君烜墨身边,然而不管他如何掐诀,圆盘仍如利箭般地往前冲,顺着星盘指引的方向冲向界壁出口。
“啊啊啊——”
他撕心裂肺地大喊,嘴里溢出血,界壁间的风刃撞击着防御阵,凭他的修为,完全抵挡不住,在穿界的最后时刻,他强忍着疼痛,把赫连丹从锦绣天阙图里放了出来,在他惊恐地注视下,失去了意识。
第164章 未知小界
刚下过雨,云雾尚在天边, 还未散去, 树叶滴着水, 落到草丛间,野花花瓣上积满了晶莹剔透的小水珠, 瀑布从天而降, 浩浩荡荡, 深潭水花飞溅, 不断地冲刷着岩石, 岩石早已被磨平了棱角, 显得极为圆润。
山涧小溪上游水流湍急,到了下游,速度缓慢下来,潺潺地流到不知处。
赫连丹逐渐恢复知觉,听到淙淙的水声,清脆的鸟鸣声,意识回拢,猛地睁开眼睛。
“滴答——”
从树叶上落下的水珠, 不偏不移地落在他的额头上, 令他完全清醒了。他下意识地收紧双臂,感受到怀里抱着的人, 摸到一头青丝, 松了口气。
调动丹田里的魔气, 在经脉里运行一周, 检查身体,无大碍后,他慢慢地坐了起来,低头看怀里昏迷着的宿清云。
只见他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眼角有泪痕,嘴边沾了血渍,呼吸微弱,整个人软软地趴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赫连丹神情凝重,探手摸上他的脉膊,小心翼翼地输入魔气,半晌,他松开手,轻柔地抹去宿清云嘴边的血渍,抬头打量四周。
此时,他们正坐在飞行圆盘上,失去灵气的支撑,圆盘如一个普通的石盘,半个浸在溪流里,四周的树木东倒西歪,地面更有一个半米深的大坑,显然是被从天而降的圆盘砸出来的。
赫连丹蹙眉,不禁回想起在虚空里遇到的险境。那时,他正在天宫里打坐,突然感受到宿公子的召唤,未等他回应,竟当着姬枫涯的面,被强行召出天宫,骤然出现在剧烈颤抖的飞行圆盘上。
他看到口吐鲜血的宿清云,心中一骇,急忙接住他倒下的身体,释放魔气,抵住那即将崩离的防御阵。他利眼一扫,未见君烜墨,大惊失色,背后传来爆裂般的巨响,他的魔识风驰电掣般地申延而去,瞬间看见君烜墨正与一银衣男人神速地战斗着,每一次交锋,都是一场毁天灭地般的大爆炸。
他不禁拥紧宿清云,稳住即将冲出界壁的圆盘,犹豫着是否等待君烜墨时,一股庞大的力量冲了过来,他右手一翻,捏紧蚀骨幻鳞扇,如临大敌般地紧盯冲过来的人——
是君烜墨?
浑身是血的君烜墨重重地砸进了圆盘,伴随着冲击力,圆盘瞬间出了虚空,破界而出,赫连丹的魔识还未完全收回来,依昔看到那追上来的银发男人被一个红发男人给缠住了。
巨大的冲击力,令圆盘失去控制,从无限高空往下坠去,赫连丹欲以魔气控制住圆盘,却震惊地发现此界有禁制,魔帝境界竟被限制在天魔以下。他竭尽所能地控制圆盘,护住昏迷的宿清云和君烜墨,直到圆盘坠地,终承受不住,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清醒过来。
忽然想到什么,赫连丹放下宿清云,起身在四处寻找,找了一圈,剑眉一拧,脸色沉重。
君烜墨……不见了?
难道……从高空坠下时,他掉出了圆盘,不知落到何处了?
赫连丹踏上圆盘,走至宿清云身边,半蹲着打算抱起他时,动作一顿,视线停在圆盘的某一处,片刻,他伸手捡起一个小东西。
拇指大的小人偶五官精致,发丝细软,墨色的小袍背面绣着一只小小的金凤。
赫连丹轻轻地碰了下小人偶的脸颊,感觉不出任何温度,触感更非人的肌肤,而是如木头般冷硬。他迅速地以魔气探查了一遍,再三确认,这小人偶无任何生命迹像。
低头看向昏迷中的宿清云,赫连丹迟疑地把小人偶放到他的胸口,眼睛微垂,沉思。
魔尊能变大变小,这毋庸置疑。变小后,他仍能说话、呼吸、吃喝,与常人无异。但是,如今摆在宿清云身上的小人,确实长得和君烜墨极为相似,却又非平日变小后的模样,而是一个真正的小木偶,毫无生气。
这个……究竟是不是魔尊?
还是宿公子自己做的魔尊小木偶,特意带在身上玩的?
抿了下唇,赫连丹把木偶魔尊往宿清云的领口塞去,塞进去后,又觉得不妥,重新拿出来,仔细地看了看,摸了把小木偶细软的长发。他在自己的储物袋一摸,取出一条柔韧漂亮的细丝带,手指灵活地用细丝带绑住小木偶的发丝,扎成一束,打成死结,接着把余留出来的部份在尾部打了个漂亮的结。
一个小木偶项链做成了。
赫连丹扶把宿清云,把小木偶项链戴在他的脖子上,再体贴地把小木偶塞进他的衣领内。
如此,便不会丢失了。
打横抱起宿清云,从圆盘上下来后,他试着用储物袋,把它收了进去,举头望向空中的太阳,他仔细地辨识方向。
不知此处是何界,不但空气里灵气稀薄,还有禁制压制他的修为,堂堂魔帝被压制得不如天魔,万一遇到危险,恐怕难以应付。
在巫修界,离开玉鼎山前夕,他们这些下属都进了宿公子的天宫,接下来发生的事,全然不知,至于宿公子欲去往哪一界,更由他和魔尊定夺,他们身为下属,不便过问。
而今,穿越界壁之时发生了意外,宿公子昏迷不醒,魔尊似乎变成了一个没有生机的小木偶,其他人都在天宫里,唯有他行动自如。
赫连丹低头看了眼乖巧地贴在他怀里的宿清云,墨眸闪了闪。通过主仆契约,他隐约感到宿公子对他的信任。
众多下属之中,唯他身怀契约,因契约的束缚,他对宿清云忠心不二,甚至能为了他,付出生命的代价。若是换了其他魔修,一则他们境界不如他,二则极有可能产生背叛之心,对宿公子不利。
赫连丹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多了一种受到主人重视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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