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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拇指魔尊-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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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重振梵日城威名!”


第152章 别扭魔祖
  “梵日城的威名?”
  君烜墨重复着他的话, 在邪光神帝期待地注视下, 他冷漠地道:“与本尊何干?”
  “尊上!”邪光神帝不敢置信, 他怔愣地问:“尊上重返昊天界, 难道不是为了沉冤昭雪,以示清白?”
  “本尊重返昊天界, 确要为自己讨个公道,但若要本尊出手,拯救昊天界, 是否过于一厢情愿了?”君烜墨道, “昊天界是那人的昊天界, 遭此大劫, 可谓喜闻乐见, 本尊不趁火打劫,已是仁至义尽了。”
  邪光神帝神情复杂,一时竟无言以对。
  君烜墨傲慢地睥睨他。“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不知你本性的还真有可能被糊弄过去。可惜, 你是恶魂。下次换善魂来跟本尊说这些话, 或许还可信几分。”
  邪光神帝赤红的眼睛一黯,长叹一声, 道:“就说尊上不会信我的话,阿日偏要我说。我能如何?他是善魂,心怀慈悲, 怜悯苍生, 更为拯救昊天界为己任。待救出阿日, 尊上问问他,便一清二楚了。”
  阿日正是他的善魂,如今与本体一起被封印在祈天城的高塔之内。
  宿清云看看邪光神帝,再看看君烜墨,不禁问道:“师兄觉得他在说谎?”
  君烜墨脸上的寒意去了几分,对他道:“是真是假,待回到昊天界一看便知。何况,已过万年,昊天界情况如何,无人可知。那人或许早已出关,一举灭了入侵者,平定战火,诸界波静。”
  宿清云点头。“师兄言之有理,确实不能听信一面之词。”
  君烜墨又道:“至于他说我是那人的继承者一事,更是荒诞之极。将我丢到鬼界和修罗界自生自灭,也算教导的话,他还真是煞费苦心。”
  两人毫无顾忌地当着邪光神帝的面,谈论他话中的真伪,邪光神帝欲言又止。
  君烜墨眼波一转,冰冷地看向他。“你所言之事,本尊自有定断。你那善魂想救苍生于苦难之中,还是要重振梵日城的威名,本尊皆无兴趣。倒是银飞渊,你需自己斟酌,如何应对。”
  邪光神帝虔诚地道:“尊上要如何,属下随时听命即可,不过……尊上能否先将赤月刀还予属下?”
  君烜墨无情地拒绝了。“想要回本命武器,那便拿天照万宇梭换。”
  天照万宇梭正是可穿梭各界的法宝,邪光神帝却略为苦恼。“天照万宇梭在善魂手中,暂时取不回来,但无了赤月刀,属下只能发挥以往三成的力量,离开圣域,便只有化胎境界。”
  “这便是你的事了。”君烜墨道。
  邪光神帝垂头丧气。“化胎境界如何与银飞渊抗衡?”
  君烜墨道:“拼不过,便将幻灵仙壤物归原主。”
  “我倒是想啊。”邪光神帝嘀咕。以银飞渊睚眦必报的性子,岂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他?
  宿清云见他们谈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询问:“我有一事,想向神帝确认一下。”
  邪光神帝一愣,颔首道:“宿尊主请说。”
  “一百多年前,蛮族为何要攻击万西城?廖瑾又是如何成了蛮族?待你回归本体后,对廖瑾是否有影响?他还能恢复成巫修者么?”宿清云连问数个问题,问得邪光神帝心头一震,属于廖瑾的情感,通过神魂传递给了他。
  邪光神帝的手在胸口按了按,谨慎地问:“宿尊主可是为了俟蔺封?”
  宿清云道:“不错。”
  邪光神帝沉思了片刻,道:“我自银飞渊手中逃出来后,便在巫修界游荡,然我只是神魂状态,修为削减,必须依附在合适的肉身上,无可避免地要使点手段,造点杀孽。”
  宿清云微微蹙眉,望着邪光神帝毫无罪恶感的脸。
  “能与我神魂相附的肉身凤毛麟角,且使用的年限不超过两千年,肉身一旦无法承受我的力量,即暴体而亡。”邪光神帝略为惋惜地道,“廖瑾是我附身的第八个巫修者,也是契合度最高的肉身。”
  看到宿清云冷下来的脸,邪光神帝轻咳一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能早日取回本体和善魂,我亦不必辛苦地到处寻找契合的肉身了。”
  “你如何得知廖瑾与你契合?”宿清云问。
  邪光神帝抬了抬手,抱拳道:“可否容属下坐下慢慢谈?”
  一直跪着说话,实在有损他圣王的威名。
  君烜墨轻哼一声。
  宿清云道:“神帝请起。”
  “多谢宿尊主,多谢尊上。”邪光神帝起身,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缓缓道来。
  邪光神帝将自己的神魂一分为二,一为日,一为月,日生阳,月生阴,故尔,他作为恶魂,天生带死气,唯与善魂合二为一时,方可克制死气。
  但善魂和本体被封印在祈天城的高塔之内,更不知银飞渊降下何天启,让巫修者每百年加固一次封印,这令仅剩三层修为的他束手无策。正所谓独脚难行,孤掌难鸣,他只能捕猎巫修者,同化他们,使之成为蛮族,壮大他在巫修界的势力。
  有了人手,他便能肆无忌惮地在巫修界活动,并且与一些巫修者有了交易,无定地界上一任界主,便是其中之一。一百多年前,他的第七具肉身即将消亡,许诺上任无定地界界主无数好处,为他寻找合适的肉身,于是,那地界界主挑中了廖瑾。
  至于为何知道廖瑾的肉身与他契合,则是离伊提供的信息。离伊与俟蔺封交好,俟蔺封和廖瑾又是准道侣,离伊会知道廖瑾是天阴之体,无可厚非。
  “……离伊身为巫修者,却与蛮族之间有交易?”宿清云问。
  “上任无定地界的界主,正是他的叔父。”邪光神帝道。
  故尔,万西城被蛮族攻击时,廖瑾发出的求救信,皆石沉大海,更无其他巫修者过来支援,而俟蔺封冒死逃出万西城,回主城求救,却被离伊一手遮天,给瞒下了。直到万西城被蛮族攻破,传来廖瑾陨落的消息,俟蔺封还一直被蒙在骨里。
  “如此说来,你手中有离伊及他叔父与蛮族交易的证据了?”宿清云若有所思地道。
  “有,很多。”邪光神帝道,“宿尊主若需要,我可整理出一大堆,保证那离伊和他叔父在巫修界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倒是其次。”宿清云笑了笑,道,“只有巫王报得大仇,才是重中之重。另外——”
  他顿了顿,严肃地盯着邪光神帝,看得邪光神帝心里一虚,毛骨悚然。
  “宿……宿尊主请说……”
  宿清云毫不客气地道:“真正计较起来,你才是那罪魁祸首。”
  邪光神帝看向君烜墨,却见他闲适地坐着,把玩着宿清云的手,对他求救般的眼神视若无睹。
  “这个……”邪光神帝咽了咽口水,一脸为难地道,“事已至此,属下只能尽力挽救当初犯下的错误,还请宿尊主恕罪。”
  宿清云道:“我早已说过,你只要完璧归赵,便既往不咎。”
  所谓完璧归赵,自然是还俟蔺封一个巫修者廖瑾,而不是身带死气的蛮族廖瑾。
  邪光神帝长叹一声。“属下尽量……”
  “尽量?”君烜墨抬了抬眼。
  邪光神帝立即改口。“待回到本体,与善魂融合后,属下定让廖瑾完整地回到巫王身边。”
  宿清云满意了。“如此,就劳烦神帝了。”
  “这本就是属下的份内之事。”邪光神帝口里应着,心里却苦不堪言。
  了却此趟来圣域的目的,君烜墨和宿清云不再逗留,由廖瑾送至沙漠边缘,乘着圆盘飞行器,返回玉鼎山。
  夜空星罗棋布,银辉清冷,圆盘上空阵法里的金乌展翅翱翔,瞬间划过,如一道流星。
  宿清云站在圆盘前头,被防御屏障减弱的晚风,扬起他的发丝和衣袍。
  “师兄觉得这邪光神帝如何?”他问站在身边的君烜墨。
  “满口谎言。”君烜墨道。
  宿清云咦了一声,不解地道:“此话怎讲?”
  君烜墨揽住他的肩,把他怀里带了带。“那人是诸界之神,亦是创世之神,岂会让天外之物在昊天界横行?即使本体闭关了,亦有无数强大的分神从各界归来,维持秩序。昊天界绝不可能因群龙无首,而发生动荡。”
  “分神?”宿清云诧异。
  君烜墨道:“修炼到一定境界,即可分神。邪光神帝便分出了善魂和恶魂。”
  “那师兄亦会分神了?”宿清云好奇地问。
  “我却不屑去分神。”君烜墨皱了下眉。“保持神魂的完整,才是最强大的。”
  宿清云感慨地道:“好在师兄不曾分魂,否则面对两个,乃至三个以上的师兄,我怕是无法适从。”
  “哈哈哈——”君烜墨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宿清云一头雾水。
  “师弟想得有些远了。”君烜墨轻抚宿清云的脸颊,戏谑地道,“我若真要分神,岂只三个?万个不止,且每个分神皆有自己的脾性,他们是我,又不尽然是我,每日不重复地与师弟相处,也要轮个几十年。”
  宿清云眨了眨眼,琢磨了几遍他的话,蓦地脸红,手肘撞了下他的腹部。
  “师兄莫开玩笑了。”
  君烜墨假装闷哼一声,收到他警告的眼神,敛了笑意,温柔地轻吻他。“分神,犹如他人,我岂能让他人碰触你?”
  宿清云手揽住他,回应他的吻,吻罢,他微喘息地道:“将来我修炼到最高境界,也绝不会分神。”
  君烜墨勾起嘴角,心情愉悦。
  “言归正传,邪光神帝为何要将昊天界说得如此严重?”宿清云清了清嗓子问。
  “他在试探我。”君烜墨冷笑。“你当他真认我为主?他特地从圣域里出来,便是想借廖瑾的眼睛,确认我是否在巫修界。唯有见到我,他方愿意与我们合作。若非廖瑾与你谈话,提到了幻灵仙壤,我们还被蒙在骨里呢,到时候一动高塔封印,引来银飞渊,由我顶在前头,他便逃之夭夭了。”
  宿清云磨牙:“此人实在狡猾。”
  君烜墨道:“所以他是恶魂,毫无底线。”
  “他的善魂,难道可靠一些?”宿清云无法想象,恶魂如此之恶,善魂会有多善?
  “善魂倒是正人君子。”君烜墨道。
  “匪夷所思。”宿清云叹道。分神之间的差异居然如此之大。
  谈话间,玉鼎山到了,他们穿过护山阵法,徐徐地降落在宫殿的广场上。广场上,早有数人恭候多时了。
  宿清云从圆盘上下来后,与唐玉泽等人一一打过招呼。
  秦重来到他面前,轻声道:“宿尊主,大鱼已上钩了。”
  宿清云挑眉。所谓大鱼,正是那巨灵门的罗辰。既然他上钩了,那接下来的事便好办了。
  “你们做得极好。”宿清云温和地道。正如师兄所言,他们皆是人中龙凤,区区小事交给他们去做,简直有些大材小用了。
  宿清云看向赫连丹,道:“炼丹之事,就辛苦你了。”
  赫连丹颔首。“小事一桩。”
  宿清云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锦袋,交给俟蔺封。“这里的东西,你可慢慢看,看完了,便挑些有用的给巫虞妖姬,她知道如何做。”
  俟蔺封接过手,紧紧捏着锦袋。
  待众人散去,宿清云和君烜墨回到宫殿,特意去浴池里泡了澡,去了一身从沙漠里沾染的死气。沐浴过后,两人穿着内袍,一起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师兄,你的手……”宿清云无奈地道。
  君烜墨靠在他身边,贴着他的耳朵,轻语:“师弟,那双修之法,你我已研究了数日,甚得其法,不如今日试一试真正的双修,你看如何?”
  宿清云挪了挪,从他怀里出来,转过身去,脸颊绯红。“今日累了,明日再说。”
  君烜墨靠过去,捉住他的手,与他十指交缠。“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师弟,逃避不是办法。”
  宿清云小声道:“就不能……不做么?”
  君烜墨整个人几乎覆到他身上了,脸埋进他的颈间,蹭了蹭,把他的手一带,道:“你问它肯不肯?”
  “师兄……我觉得……”他咽了咽口水。
  “觉得如何?”君烜墨低问。
  “……难度极大……”宿清云呼吸不畅,血液快逆流了。“容……容我再……再缓几日……”
  “你前日已说过了。”君烜墨眼神深沉,充满了侵略性,看得宿清云脊背一寒,只觉得今日的师兄既魅惑又危险。
  宿清云下意识地推了推他,拒绝。“不行,今日不要。”
  君烜墨被推开,一脸不敢置信,紫眸里闪过一丝受伤,看得宿清云心头一紧,伸手想碰触他,却被他手一挡,挥开了。
  “师兄——”宿清云后悔不已。
  君烜墨抚了下额,转身背对他道:“你既不愿,那便作罢。”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淡,宽大的背如一堵墙,阻挡了宿清云的视线。看不到师兄的表情,宿清云咬了咬唇,手慢慢地搭上他的肩,感到他的肌肉紧绷了下,竟是拒绝他的碰触。
  “生气了?”宿清云探头过去。
  君烜墨闭眼,不看宿清云。
  宿清云被他这副小孩般的模样给气笑了。“师兄,你想与我闹脾气么?”
  “没有。”君烜墨道。
  “那你转过身。”宿清云晃了晃他。“你背对我睡,我不睡习惯。”
  君烜墨睁开眼睛,紫眸里闪过一丝无奈,依着他,转回身,把他揽入怀里。“睡吧。”
  宿清云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微微抬头,啃了啃他的下巴。“今日事多,夜又已深,不如先好好休息。”
  “依你便是。”君烜墨的手指,插入他的发丝里,揉了揉,低声道,“你自己说的,明日,嗯?”
  宿清云的脸埋在他的怀里,下定决心地应了一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君烜墨勾起嘴角,懒洋洋地道:“到时候,师弟可莫哭了。”
  “……你只要莫再像上次那般粗鲁,我岂会哭。”宿清云的声音像蚊子般细小,幸而修士的耳力惊人,君烜墨听得一清二楚。
  他贴在宿清云的耳边笑问:“你岂知温柔时,便不会哭了?”
  宿清云捶一记他的拳头,恼道:“你到底要不要睡?”
  “不是师弟要睡么?于我而言,睡不睡都无妨。”君烜墨老神在在地道。
  宿清云坐了起来,瞪着他。“你若不睡,那便别睡了。”
  “嗯?”君烜墨尚未反应过来,已被宿清云一脚踹下床,砰的一声仰躺在地板上。
  宿清云扬了扬眉,优雅地收回脚,整了整微敞的内袍,掀开丝被,躺了进去。
  “师兄便躺地板上冷静冷静,我先睡了。”
  君烜墨盘腿坐起,撩开垂在额前发丝,俊美无俦的脸紧绷,紫眸如野兽般地紧盯床上的人。
  宿清云等了半晌,听不见任何动静,他不禁睁开眼睛,看向床外,却见师兄竟真的躺在床下的地板上,委屈地蜷着睡觉。
  “……师兄?”他轻轻地唤了一声。
  君烜墨没有丝毫地回应,似乎沉睡了。
  宿清云抿了下唇,捏捏眉心。今日的师兄实在别扭,万万岁的魔祖,闹起别扭来,比小孩子还难捉磨脾性。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蹲在君烜墨的面前,伸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还不睡?”君烜墨捉住他的手指,睁开眼睛。
  “没你我睡不习惯。”宿清云实话实说。
  君烜墨道:“你不是说让我躺睡地板上么?”
  “师兄还当真了?”宿清云问。
  “你觉得呢?”君烜墨反问。
  宿清云微垂眼睑,忽地握住君烜墨的手腕,按到了头顶,膝盖顶住他的胸膛,把他制住在地,在君烜墨错愕地注视下,捏住他的下巴,低下头,狠狠地啃了一口他的唇。
  啃罢,他起身,回到床上。
  君烜墨摸了摸被啃得有些刺痛的唇,不再迟疑,摸上床,躺在宿清云的身边,宿清云自然地靠进他的怀里,他伸手揽住。
  两人十分有默契地不再交谈,闭上眼睛,安睡。
  ————————————————
  “殿下,夜深了,该睡了。”雷辛手里捧着毛绒披风,轻轻地覆到俟蔺封的肩上。
  俟蔺封坐在椅子上,面对桌上的锦袋,不言不语。
  “这是宿尊主给殿下的?”雷辛问。
  “……嗯。”俟蔺封回过神,拉紧肩上的披风,对雷辛道,“你先去息,我一会便睡。”
  “这锦袋里装的是何物?”雷辛好奇地问。
  俟蔺封把锦袋捏在手里,起身往寝宫走去。“其中有离伊与蛮族交易的证据。”
  雷辛跟在他的后面,听到这话,他惊讶地道:“离伊竟与蛮族有交易?他还是巫修者吗?”
  俟蔺封冷笑。“有了这些证据,他休想翻身了。”
  雷辛大喜。“殿下,我们终于可以报得大仇了!”
  俟蔺封站在床边,解下披风,轻道:“是啊……”
  然而,他的阿瑾,已一去不复返了。
  “我马上睡,你不必守着我。”俟蔺封对跟进来的雷辛道。
  “这……”雷辛见巫王确实一副要睡的模样,不疑有他,就退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俟蔺封静静地站了半晌,从锦袋里摸出一块留影石。锦袋里的其它东西他都看过,确实是关于离伊和上任界主与蛮族之间交易的证据,唯有这块留影石,他尚未动。
  不知为何,他有预感,留影石中的内容,与离伊无关,与那些证据无关,若是看了其中的影像,自己恐怕会崩溃。
  然而,即使恐惧着,他却忍不住要看的欲望。
  深吸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把巫气输入留影石中,随着巫气越来越多,留影石亮了起来,刹时,整个寝宫出现一个画面,无数的蛮族从四面八方涌来,而站中间的人浑身欲血,手执一把银伞,坚|挺不拔地面对那气势汹汹的蛮族。
  俟蔺封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他的神识却铺展在整个寝宫里,留影石里的画面一出现,即迅速地印入了他的脑海中。
  “……阿瑾!”他后退一步,背重重地撞到了床柱上。


第153章 再见光明
  “还在抵抗么?”
  男人慵懒的声音响起, 围住廖瑾的蛮族不约而同地往后退去, 庞大的铁甲龟迈着粗壮的四肢,砰砰砰地接近, 粗长的脖子往前一伸,狰狞的巨头凑到廖瑾面前, 张开嘴, 露出一排白森森的利牙。
  廖瑾无畏无惧, 喘着气,仰首看向立于巨龟头上的金发男子。
  “你……究竟……要如何?”他愤恨地低吼。
  金发男子舔了舔唇,歪了下头道:“本尊不是说过了么?只要你追随本尊,便可放你一条生路。”
  “哈——”廖瑾边咳边笑, 嘴角溢出血, 他抬起满是血的左手, 若无其事地擦掉。“你……要我追随你?做、梦!”
  金发男子笑眯眯地问:“你已无路可退, 无处可逃, 你的援军更不会来, 这满城的百姓和巫修者, 皆是被你所害,哦,对了, 还逃了一个你的小情人。”
  “你——”廖瑾瞠目, 身体摇摇欲坠。
  “若不是与本尊交易的巫修者直言要你的小情人, 你以为他能平安地逃出万西城么?”金发男子扬起下巴, 眯眼道, “早有人觊觎你的小情人了,你一死,他们便可双宿双飞,你甘心么?”
  “住口!”廖瑾愤怒得全身发抖,手里的银伞倏地展开,伞面边缘弹出一排锋利的尖刃,他怒不可遏地朝金发男人一甩,银伞如旋风般地冲了过去。
  金发男子从容不迫地微微一偏头,银伞擦边而过,他手一举,那飞出去的银伞骤停,被一股力量一吸,瞬间到了他的手中。他打量银伞,略感兴趣地道:“这是你的本命武器?看起来不错,却还不够完善,只要你追随本尊,本尊便可让它变成一把完美的高阶武器。”
  武器被夺,丹田巫气匮乏,身受重伤,精神受了刺激,廖瑾终于支撑不住,晃了晃,重重地仰倒在地。
  “阿瑾!阿瑾!”看到这里的俟蔺封激动地扑了过去,撞到了摆在寝宫里的案桌,膝盖一弯,跪到躺在地上的廖瑾身边,伸手去摸,却摸了一团空气。
  这是留影石里的影像,早已发生,躺在他面前的人,是一百多年前的廖瑾。他触摸不到,也阻止不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金发男子慢慢地合上银伞,从铁甲龟的头上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到廖瑾的身边,傲慢而残忍地睨视他。
  “真可怜,你已无余力再战斗了。”被合拢的银伞在阳光下,射折着刺眼的光芒,如剑锋利的伞尖对准廖瑾,金发男人的脸虽在笑,却透着寒彻的冰冷。
  廖瑾墨黑的眼睛坚毅而倔强,他的手成爪,狠狠地插在泥地里,手背青筋紧崩,无不显示着他的愤怒。
  “如此硬气,真不好办啊。”金发男子提着银伞,毫无预兆地刺下。
  “不要——”俟蔺封挺身上前要阻挡,然而,银伞穿过他的身体,无情地扎进了廖瑾的左肩,血珠飞溅,廖瑾闷哼一声,身体不自然地扭曲。
  “阿瑾……”俟蔺封怔怔,颤抖的双手捂住嘴巴,眼泪控制不住地狂涌而出。
  为何……要让他看如此残忍的画面?
  “痛吗?”金发男子用力地拔出伞尖,半蹲而下,一把扯住廖瑾的青丝,强迫他面对他,看着他。
  廖瑾白色的法袍早已染成了红暗色,多处破损,露出殷红狰狞的伤口,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眼睛却依然如明月般,清澈如镜,黑色的瞳孔倒映着金发男子的脸,丝毫不受男人的蛊惑。
  “要我……成为……蛮族……除……非……我……死……”他艰难地回道。
  金发男子神情一冷,揪着他的头发,狠狠地撞击地面。廖瑾被撞得头破血流,痛得扭曲了五官。
  “不要伤害阿瑾,不要伤害他……”俟蔺封想抢过廖瑾,却一次又一次地扑空,他心如刀绞。回想当初,他逃出万西城,奔赴主城,阿瑾却在奋勇抵抗。他躺在床上,受离伊无微不致地照顾,万西城正被破城,蛮族残无人道地屠城,阿瑾在地狱里受着煎熬。
  水榭里,阿瑾向他诉说过去,他却因承受不住死气,斥责他,让他离开,何其残忍?
  “你觉得自己很英勇?嗯?”金发男子在廖瑾耳边低沉地道,“你早已被无定地界的界主放弃了,还要维护巫修者的尊严?或者说,你觉得你的死,能得到美誉?十年,百年,千年——还有何人记得你曾经存在过?你的小情人吗?叫俟蔺封,对不对?”
  听到这个名字,廖瑾呼吸急促了起来,眼里的坚定开始松动。
  金发男子又道:“看来是对了。俟蔺封,据说是个天赋极高的巫修者,对你情有独钟,是么?可是,他的身边早有另一个人守着了。离伊,认识吗?你们几百年的好友,表面兄友弟恭,背地里却不知捅了多少刀。你把俟蔺封让给离伊,忍受得了离伊与他情投意合,肌肤相亲么?”
  “闭嘴!闭嘴!闭嘴!”廖瑾突然暴怒。
  “你不让本尊说,本尊偏要说。”仿佛找到了突破点,金发男人邪恶地道,“俟蔺封将成为别人的道侣,不但被蒙在骨里,还会感激他的救命之恩,甚至会雌伏在他身下,与他——双、修!”
  “我让你闭嘴!”廖瑾猛地撑起身体,拳头凶狠地击向金发男子,金发男子轻松一挡,手掌握住了他带血的拳头。
  拳头被挡下,廖瑾咬牙切齿,挣扎着要继续攻击,却被金发男子更快地捏住拳头一扭,手腕被硬生生地扳断了。
  “啊啊啊——”他嘶吼着,不顾一切地反击,然而,耗尽巫气的攻击,无济于事,金发男子轻而易举地一踩,踩中了他的背。
  “莫闹了,本尊可不想将来的肉身有太多的伤口。”
  廖瑾趴在地上,嘴里发出荷荷的声音。
  “……蔺……封……”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茫然地望着前方,他的嘴里不断地重复着一个人的名字。
  “蔺……封……蔺封……”
  “阿瑾!”跪在他面前的俟蔺封咬破了手指,泪水湿透了眼睛上的黑丝带。“对……对不起……阿瑾……对不起……”
  “……蔺……封……”廖瑾的眼睛不知看向何处,他的手指在地上不断地磨着,十指皆磨出了血。“……想你……我想你……”
  “啊,这就对了。”金发男人刺耳的声音响起,他低头怜悯地看陷入疯狂的可怜男人。“只要成为蛮族,你就能活,活下来,才能见到你的蔺封。你不是想他吗?想他就去见他。本尊承诺,将来一定让你与他团聚。蛮族亦是修士,提高境界,破界飞升,到达昊天界,你便修成正果了。”
  廖瑾缓缓地闭上眼睛,不断地低喃着,在地上不断磨着的手指,慢慢停止了。
  金发男人松开脚,手一抬,廖瑾的身体浮了起来,最后落到他的臂弯里。“啧,如此多伤口,修补起来略麻烦。可谁让你是本尊的第八具肉身呢?”
  他抱着廖瑾跳回铁甲龟的头上,满城的蛮族激昂地呼喊:“圣王!圣王!圣王!”
  铁甲龟发出惊天动地的嗷叫声,整个万西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浓郁的死气浸染成为一座荒芜之城。
  蛮族浩浩荡荡地离开,留下满城的尸体和鲜血,金发男人低头看昏迷的廖瑾,一块玉石浮现在他的胸口,他笑道:“待将来,你的小情人若不愿接纳你,便将这块留影石给他看,这是本尊唯一的仁慈。”
  寝宫里的画面逐渐淡去,躺在地上的留影石巫气耗气,不再发光。
  俟蔺封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如木偶般,毫无生气。
  冷冷的月光,透过镂空的窗户洒进来,为漆黑的寝宫亮了一角,俟蔺封削瘦的身影投在墙上,尽显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从地上起身,蹒跚地走至床边,扶着床柱,冰凉的手指扯下眼睛上的黑丝带,颤了颤睫毛,一直紧闭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月光下,一双湛蓝的眼睛,璀璨生辉。
  ——————————————
  主殿的殿堂里,宿清云招集众下属,准备交待一些事后,回天宫修炼一段时间。其他人都到了,唯独巫王不见踪影。
  又等了一刻钟,巫王终于姗姗来迟。
  看到一身霜色华美法袍的俟蔺封走进来,众人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那一直绑在眼睛部位的黑丝带竟然不见了,一双如蓝天般清澈的眼睛,灿若星辰,引人注目。
  俟蔺封优雅地向宿清云和君烜墨行礼。
  “属下见过宿尊主,尊者。”
  宿清云盯着他的眼睛,温和地道:“巫王不必多礼,快请坐。”
  俟蔺封再行礼后,方走至秦重旁边的位置坐下。
  唐玉泽性子急,他好奇地问道:“巫王的眼睛,可是好了?”
  俟蔺封看向他,丝毫不介意地道:“修士若胳膊断腿了,只要境界修为在,总会慢慢恢复。过去我体内死气缠身,眼睛好得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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