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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拇指魔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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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泽低头一看,一脸肉痛。“我的包子!”
宿清云额头布了一层薄汗,暗道好险,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掌心凝聚一团玄灵之气,警戒地打量四周。
唐玉泽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跳到宿清云身边,手执长剑,眼神冰冷。
“有人偷袭!”他低呼。
“分明是我们进入了他人的埋伏。”君烜墨紫眸微眯,闪烁着寒栗之光。
“师兄,是他们么?”宿清云轻问。
君烜墨抓紧他的发丝,道:“竟能避过我的魔识范围,可见这些人做了万全准备。”
宿清云大皱眉头。他多次在姬枫涯的眼皮底下逃走,皆因师兄魔识广阔,一有风吹草动,便知后面追兵将至,提前做出反应。但是,今次他们从晋江城一路出发来到此处,师兄一直未发出警告,这令他放宽了心,以为平安无事了。
然而,他低估了追兵的实力和手段!
他们早已设下陷阱,请君入瓮了。
“来者何人?还不快快现身!”唐玉泽高声呼喊,同时手中的剑一转,剑气横生,朝前扫去,百米范围之内的草被他的剑气扫到,草屑飞扬,露出黑褐色的泥土。
“后方!”君烜墨道。
宿清云倏地转身,手中的玄灵之气朝前一堆,一排气压呈扇形冲去,数条隐藏在草丛间的人影跳了出来。
唐玉泽提剑往前一步,挡在宿清去面前,冷笑道:“终于舍得现身了?有胆的报上名来,让爷爷我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跳出来的人,一身漆黑,脸戴面具,手执弯刀,不但看不清他们的脸,还无法辩识他们的身份。究竟是追兵,还是特意隐藏在半路打劫路人的盗匪?
那些人也不说话,提着弯刀攻了过来,唐玉泽毫不畏惧,迎了上去。
宿尊主修为不如天魔,攻击手法生疏,小魔尊空有境界却无匹配的法术,并无多少战斗力,三人之中,唯他尚有实力与这些人周旋。
当长剑一碰上弯刀,他便知道这些人的修为不下于他!
竟一下子派出十个天魔?
唐玉泽黑眸一寒,露出残忍的笑容,手中的暗焱好些日子没有喂血了,正饥渴着呢。步伐一转,他忽然化为无数幻影,穿梭于十人之间。
宿清云直视前方。在榕树林的时候,他便知道唐玉泽绝非善茬,杀人的手段极其残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师兄,我该如何应对。”宿清云严肃地问。对手人数和实力都在他们之上,他岂能袖手旁观?
君烜墨侧首盯着他完美的下巴,问道:“你从前杀过人么?”
宿清云摇头。“不曾。打猎的时候射杀过鹿、兔子、野鸡。”
他活了二十载,唯一一次拿剑捅人,捅的便是师兄。
魔尊现世,欲杀他祭天,他心有不甘,豁出去了,竟一剑刺中了他的胸膛,如此方博得一线生机。而此时此刻,若唯有杀人方能活命,他绝不会退缩。
进入修炼之道后,他便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这是一条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的不归路!
“使出你在锦绣天阙图里的修炼成果,拿这些人练练手。”君烜墨道。
“嗯。”宿清云一摸阴阳珠坠,手中多了几枚银针,玄灵之气凝聚于银针之上,迅速地甩出,那银针带着玄灵之气,竟在空中穿针引线般,瞬间绣出多如牛毛的小剑,宿清云袖袍一甩,那由玄灵之气凝聚而成的小剑有生命般,铺天盖地的冲向黑衣人。
唐玉泽正杀得起劲,忽然脊背一凉,他机灵地快速跳开,一排小剑险险地与他擦身而过。
“吓——”他猛地回头,看向宿清云。
这竟是宿尊主近几日子在锦绣天阙图里修炼的成果?以气绘图,凝聚出实体?简直匪夷所思!
小剑如流水般,扑向黑衣人,黑衣人散开闪避,小剑似有眼睛般,分出十股,追击他们。
唐玉泽大笑一声。“妙哉!”
那十人分散开来更好,他们各自应付小剑群,便无法顾及到他了,而他可逐一击破,一个个收拾他们。
“速战速决!”宿清云满头大汗,他丹田的玄灵之气只够他支撑半刻钟。
唐玉泽舔了舔唇,道:“得令!”
他嚣张地冲向一个黑衣人,剑气惊鸿,锋锐无情,轻轻一挥,即带出一道血痕,一颗人头干净利落地飞出去了。
有黑衣人想摆脱小剑的骚牢,朝宿清云攻击,君烜墨倏地释放强大的境界威压,那人脸色一变,膝盖一软,吓得跪倒在地。唐玉泽抖了抖腿,嘿嘿一笑,窜过去捅进那人的背后,灌注魔气,直接破坏了他的丹田,令他经脉断裂,魂飞魄散。
一下子损失了同伴,剩下的八人不敢大意了,他们顶着可怕的境界威压,与无孔不入的小剑周旋,还要提防着唐玉泽的利剑,从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变得手忙脚乱了。
宿清云双目清亮,对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视若无睹,血腥味弥漫,刺激着他的嗅觉,他却无动于衷。
这是一场生死搏斗,不知你死便是我亡!
第55章 敌人现身
“噗——”
是剑刺进身体里的声音, 浓稠的血液冲出去在半空划出一道弧形,疾雨般洒下,瞬间染红了鲜嫩的绿草。
唐玉泽兴奋地抽出剑,身体往左侧一避, 躲开黑衣人的攻击, 手腕灵活地一转, 寒剑倒刺而出,对方惊得后退数步,他忽地扭转身体,足尖一点,追击过去。
宿清云双手结印, 玄灵之气幻化而成的小短剑蓦地变化出新的阵势,形似仙鹤, 巨大的双翅一张, 两侧抄包, 合力夹击,将剩下的黑衣人禁锢在小范围内。
他汗流浃背, 呼吸急促,半刻钟已过, 丹田内的玄灵之气即将荡然无存,黑衣人却还有四人,他不能前空尽弃, 让唐玉泽孤军奋战。
唐玉泽挂了彩, 绯红的衣袍变成了深色, 左颊有伤痕,半边脸殷红,然而他的眼睛凶狠,表情狰狞,仿佛陷入了嗜血的的癫狂之中。
四个黑衣人奋力地抵抗,不断突围,企图逃跑。唐玉泽大喝一声,剑光一闪,一颗头颅飞了出去,他纵身一跃,狠狠地踢出一脚,头颅被踢爆,脑浆喷溅在其他的黑衣人身上,黑衣人似乎被震慑住了,动作一滞,宿清云眼睛一亮,趁机出手,一排短剑如密密麻麻的细雨,霎时穿透了三人。
黑衣人的身体好像成了筛子,血喷洒而出,他们抽搐几下,硬挺挺地扑倒在地。
唐玉泽如兽般的瞳孔一缩,浓郁的血腥味令他心潮澎湃,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激动的。他深吸了几口气,边朝宿清云走去,边收了剑,法袍上的清洁阵法一亮,黑红的血淡化消失了,绯色的衣袍崭新如初。
宿清云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虚脱了般,腿一软跪在地上,悬浮在半空的短剑炸成无数星光,飞向了天际。
“宿尊主!”唐玉泽跑了过来,扶起他,脸上的杀气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担忧。
“无碍。”宿清云摇了下头,甩出豆大的汗珠。
君烜墨站在他的肩上,揪着一缕发丝,包子脸依然警戒。“不可放松!”
唐玉泽摸了摸肚了,打了一架肚子又饿了。“尊者,附近可还有埋伏?”
君烜墨:“探不出来。”
“为何感应不到了?”宿清云缓过劲,不解地问。“可是有什么干扰了师兄?”
“不错。”君烜墨点头。“此人手段不凡。”
唐玉泽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尽快离开。”
“恐怕……已经晚了。”君烜墨紫眸冰寒,对方早布下天罗地网,守株待兔,就等他们撞上来了。
“莫非……真是晋江城四大少?”唐玉泽诧异。
利器袭来的破空声,唐玉泽拖着宿清云移影换步,躲过一击,他抬头一看,原来所在的地方竟被插了数支利箭。
宿清云从阴阳珠坠中快速地摸出回魔丹,一把塞进嘴里,虽杯水车薪,但了胜于无,为空荡荡的丹田补充玄灵之气。
“哈哈哈哈——”刺耳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宿清云和唐玉泽背靠背,警戒地扫视。
“哪里来的杂碎,赶紧滚出来,喂祭小爷的剑。”唐玉泽不屑地骂道。
“贱魔!”那人爆喝一声,可怕的境界威压迎面袭来,唐玉泽差点受制,君烜墨冷哼一声,更高的境界威压弹了回去,那人“咦”了一声。
宿清云手中握紧银针,直视前方,丘坡之后,徐徐腾升一艘富丽堂皇的空中宝船,船身上闪耀着炫丽的符文阵法,正是此阵法,令宝船无声无息地隐藏了,如今阵法解除,宝船如庞然大物般,嚣张地出现。船头站了数人,四个衣袍鲜亮华丽的年轻男子,以及二十多个戴面具的黑衣人,而令宿清云最震惊的,却是那站在中间,雪衣白发的俊美男子。
姬枫涯!
唐玉泽倒吸一口气。
为何昨日早就离开晋江城去往西北方的姬枫涯会与杨修等人一起在此处出现?
君烜墨道:“唐小子,你中了对方的瞒天过海之计。”
拍卖会结束后,四大少严密搜查,无果后,表面上放弃,暗中却一直在伺机而动,当姬枫涯一离开晋江城,他们便无后顾之忧了,明目张胆地离开晋江城,正中他们的下怀,早就在各条路线上设下埋伏,等待他们自投罗网。
宿清云道:“究竟有多大仇,多大怨,令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欲至我们于死地?”
唐玉泽叹气。“真是百密一疏,在下竟忘了姬枫涯与杨家的合作关系。”
单凭四大少简单的脑子,绝不会布下如此周密的计划,唯有姬枫涯不遗毫发,出谋划策,觉察到了蛛丝马迹,追踪到此。
宿清云抬头,望着姬枫涯,而姬枫涯正微微低头,犀利的眼神与他撞上,两人相隔数丈,却将彼此看得清清楚楚。
姬枫涯的视线落在宿清云清俊的脸上,扫过他肩膀上的小人偶,再落到他腰间的阴阳珠坠上。此人正是在拍卖会上,与杨修等人争抢阴阳珠坠和剑谱的竞拍者,惹得杨修等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断,在寻了数日无果后,终于找上他,求他帮忙。
姬枫涯把视线移到唐玉泽身上,眼睛一眯,锐利地瞪视。
看到唐玉泽,他便想起子夷村的事,更联想到他的阴奉阳违,若非他鬼话连篇,欺骗了自己,他岂能带着众师弟进入问天宗的地界,遇上了赫连丹?
然而,当那身着绛紫法袍的青年和唐玉泽站在一起时,姬枫涯心中的恨意更怒海滔天了,那似有若无令他终生难忘的气息,不正是曦照崖抢走宝物的魔人么?
如果真的是魔人的话!
真是踏破天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终于找到此人了!
姬枫涯握紧手中的玉笛,居高临下的冷睨他们。无需杨修的请求,他都不会放过他们。当然,在杀他们之前,定要让那魔人交出在曦照崖得到的宝物,以祭他那些逝去的师弟。
杨修等人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姬枫涯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令他们心惊胆颤。
他转头偷瞄了他一眼。
为了揪出拍卖会上与他们抢拍的人,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厚着脸皮,恳请姬枫涯出手相助。
那日他忐忑不安,堂堂杨家大少,却在姬枫涯面前卑躬屈膝,同是天魔境界,自己竟不敌对方磅礴的气势。他吞吐地说出自己的请求,本以为姬枫涯会冷漠拒绝,不料他竟一口应下了。
当时的自己愣了许久,在姬枫涯的询问下,方回神,他急忙和盘托出,把自己发现的疑点,一一摆在他的面前。
姬枫涯果然足智多谋,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发现了什么线索,他找上了绫云阁的掌柜,那掌柜与杨修一对话,杨修才隐约记起拍卖会上的竞拍者声音,与在绫云阁买绸缎的男人一模一样。掌柜对那人印象深刻,寥寥几笔,勾勒出了那人模样,与他随行的人,虽然刘海覆了半张脸,但仔细辨认,依借可见他的真面目。
姬枫涯道此人是神偷唐玉泽,他还震惊不已。
联想到近段时间曦照崖宝物的事,杨修内心激昂,自己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兴奋得摩拳擦掌,全力配合姬枫涯,要人就给人,要高级宝船就给高级宝船,用大量的魔币收买各大城门的侍卫,调动一切可调动的力量,在出城的各大要塞布下人马,只为了截下这两人。
这二人确实狡猾如狐,整整十日,毫无音讯,好像在晋江城中消失了般,令他们多次无功而返。这是一场持久战,若是以往,他早就放弃了,但此次有姬枫涯指点迷津,他耐着性子静候佳音,一直等到了第十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们等到了。
不管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混出城门,只要沿路飞行,半途停歇,必会暴露行踪。此艘宝船是他从家族中借来的高级宝船,只需启动符文阵法,即可隐形。近两日一直徘徊于东行至地藏岛的路线上,就因为姬枫涯道他们极有可能会出现在这条路线上。
为何?
因那暗陀坤地秘境即将开启,各界魔修但凡有些本事的,都会前往地藏岛,寻找机缘。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真的出现了。
初时并不能确定这两人便是他们要寻找的人,但姬枫涯看清了唐玉泽,而他看到了阴阳珠坠,便确认无误了。
就是他们,不会错。
姬枫涯让他先派十个手下去试探试探他们的深浅,他立即派出十个初期天魔境界的手下,围攻他们。
原以为十打二,胜券在握,然而,这二人竟如此难缠,以少胜多,一举杀光了他的人。
杨修震怒之余,终于忍不住现身了。
今日若不将他们千刀万剐,枉为晋江城四大公子之首了!
“杨弟,那人身上挂的正是阴阳珠坠,就是他!”梁奕阴狠地盯着宿清云挂在腰间的阴阳珠坠。若非此人出手,此坠本该他的。
“杨哥,他们刚战了一场,实力已经不济,再派人过去围杀他们,定能让他们束手就擒。”卫浩摇晃着扇子,笑眯眯地道。
杨修恭敬地向姬枫涯请示。“姬公子——”
姬枫涯收回视线,淡漠地道:“那便再派人下去。”
杨修得了令,手一挥,十来条黑影瞬间从宝船下跃向,冲向宿清云和唐玉泽。
唐玉泽手中执剑,挡在宿清云面前,他神色凝重地道:“宿尊主,在下尽力拖住他们,你快趁机先走。”
他们刚战了一场,已是强弩之末,对方人手众多,精神饱满,杀气腾腾地冲过来,他们寡不敌众,恐怕凶多吉少。与其两人受困,不如一人先逃。
宿清云一甩手中的银针,空气中凝聚出无数小剑,他毅然地道:“我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岂能置你于不顾,独自逃走?”
第56章 惊天动地
攻击来得又快又猛,宿清云话刚落, 黑衣人的剑就到了。
唐玉泽手中的剑一转, “当当当——”阻下三人, 另两人绕过他,攻击宿清云,宿清云手中结印, 周身的短剑转了起来, 形成坚固的防御阵,抵挡住了黑衣人的剑。
君烜墨的眼睛里紫光乍起, 磅礴的境界威压排山倒海般地涌向近身的黑衣人,凶猛攻击中的黑衣人全部动作一滞,吓得手脚发软, 便是连宝船上的四大公子和姬枫涯都不约而同地脸色一变,呼吸急促。
之前的十个手下围杀两人时,也受到了这堪比魔尊的境界威压,当时他们相隔较远, 又有宝船阵法防护, 不堪明显,如今正面受到威胁, 切身体会,竟叫他们心惊肉跳。
姬枫涯的视线落在穿绛紫衣袍的青年身上,那可怕的境界威压正来自他, 然而, 他的修为连天魔都不如, 为何会有这般可怕的境界威压呢?
还是说,这不过是他的伎俩?
杨修看到自己的手下如软脚虾般不敢进攻,而神偷唐玉泽又借机砍了两个人的人头,气得他颤声怒吼:“上啊,不准后退,冲上去杀了他们!”
他挥了挥手,船上又跳下数名黑衣人。
唐玉泽咬紧牙关,不敢有一丝的大意。小魔尊的境界威压对他的影响也极大,但不知是否受到威胁的次数多了,竟习惯了这种压迫,相较这些初次承受境界威压的黑衣人,他行动自如,连杀三人,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
宿清云大汗淋漓,丹田隐隐作痛,玄灵之气所形成的短剑除了护体之外,再无余力攻击对手,师兄的境界威压为他们创造了反击的条件,只可恨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步入修炼之道不足一月,却要面对如此多天魔的攻击,能撑住一时半刻,实属不易。
君烜墨神情凝重,局势十分严峻,敌我双方的实力,他看得一清二楚。姬枫涯和那四个草包尚未出手,而这十几个黑衣人便已令他们束手无策了。
师弟的修为不过临渊境界,还只是修炼之道上的孩童,或许他天赋异禀,可抵挡天魔的一二击,却无法承受更多。
唐玉泽已自顾不暇,绯色的法袍再次染上了血红,此次更多的是他自己的血。
宿清云脸色苍白,应战得十分吃力。
他本是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当了三年清心寡欲的道士,何曾如此艰辛地挣扎在生死边缘,浓烈的血腥味令他作呕,初次杀人的恐惧尚未消失,险象环生,再次陷入苦战,性命岌岌可危。
“师弟!拔剑!”君烜墨重重地拉了下他的发丝,在他耳边急呼。
宿清云顶住一波攻击,听到君烜墨的话,不假思索,手抬到肩上,捏住他头上的小剑,用力一拔——
君烜墨整个人被他带了过去,头上的小剑却纹丝不动。
“不行,师兄!”宿清云心急如焚。
为何拔不出来?所谓剑灵,究竟需要他怎样的意念,方能产生共鸣?
“再试!”君烜墨道,“今日若拔不出此剑,你我等人便要命丧于此了!”
凭他的本事,要逃离易如反掌,但以师弟和唐玉泽的实力,想取得一线生机,难如登天。若想化险为夷,只能拔出他头上的剑,让他恢复真身,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宿清云抬头看了眼攻击他的黑衣人,短剑小阵形成的防御罩还可抵挡片刻,他左手抓住君烜墨,右手捏住冰魄惊天剑,用尽全力去拔,手上的青筋都崩出来了,仍无济于事。
“师兄,我究竟该如何与冰魄惊天剑产生共鸣?”他汗浑如雨,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渍。
被他抓得死紧的君烜墨皱眉道:“欲望!你缺少的是欲望!你可知为何在地下宫殿里,不受锦绣天阙图的诱惑?只因你内心并无欲望!”
欲望?
宿清云微怔。
“人、魔、仙、鬼、神等皆有七情六欲,只有强烈和寡淡之分。你为何能在冰晶之洞中拔出冰魄惊天剑,乃是你求仙的欲望,你为何能以剑刺中我,更是你的求生欲,然而自你进入修炼之道后,欲念仿佛沉寂了,清云,生死存亡之际,你是否有求生欲?”君烜墨严厉地道。
宿清云一震,看到唐玉泽浑身是血,已经力不从心,而宝船上的天魔正蓄势待发。
为何他进入修炼之道后,欲念反而淡了?
似乎那梦寐以求的夙愿得以实现,执念便烟消云散了。他只要按步就班地照着师兄授予的功法修炼下去,终有一日可成为神仙,飞上九霄云外,跨越各界,寻找兄长。
归根到底,他终究太过依赖师兄了。
依赖,令人产生惰性。
依赖,令人丧失上进之心,失去斗志!
宿清云的眼睛赤红,透过防御剑阵,他看到唐玉泽身中数剑,黑衣人猛烈的法术正中他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冲上天空,再重重地坠落,口吐鲜血。
“阿泽!”宿清云惊呼一声,眼看着数把利剑要刺入唐玉泽的身体里,他松开君烜墨,双手结印,护着他自己的防御剑阵瞬间冲向唐玉泽,形成一道护盾,为他挡下了黑衣人的攻击,然而他因撤了自己的防御,那攻击他的黑衣人终于寻得机会,一剑刺向他的背部。
“贱魔!”君烜墨怒喝一声,闪电般地冲向背后偷袭的黑衣人,瞬间击飞两人,却漏了一个黑衣人。
“师弟!”
宿清云身体一震,身上的法袍突然亮起刺眼的光芒,一道符文阵法窜了出来,霎时挡下黑衣人的一击。
黑衣人吃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致命一击,竟被一件法袍给挡住了?
“宿尊主!”唐玉泽挣扎地站了起来,“快将剑阵收回去!”
宿清云从阴阳珠坠中摸出回魔丹,塞进嘴里,神色冷凝,他袖袍一甩,玄灵之气灌住进天羽真鳞法袍内,整件法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数个叠加符文阵法亮起,在他周身形成了一层坚不可破的防御膜。
黑衣人的攻击,不但被防御膜挡下,竟还被反弹回去,黑衣人脸一白,嘴里狂喷血液,软倒在地。
宿清云诧异。
师兄的天羽真鳞法袍竟有如此强大的效果。
君烜墨悬浮在他身边,冷笑道:“本尊的法袍,岂是凡物。”
宿清云松了口气,有了法袍的防御作用,至少有余力帮助唐玉泽抵挡黑衣人的攻击了。
唐玉泽惊讶地张大嘴巴,不过现在不是赞叹的时候,他喘了口气,提剑冲向剩下的黑衣人。宿清云撤回剑阵,无数短剑流水般地回他身边,他变换结印,剑阵分成两股,凝聚在背后,倏地弹开,他的背后仿佛展开了一对光翅,黑衣人攻击他,便先对付剑阵光翅。
“此人不简单!”杨修寒声道,“他的修为看似不如天魔,却堪比天魔。”
“那个人偶究竟是何法宝?”李志吃惊地问。
“杨弟,我们下去!”眼看着下面的黑衣手下越来越少,梁奕终于按捺不住了。果然靠人不如靠己!这些初期天魔不堪一击,连两个贱魔都收拾不了。
杨修看了看情形,点头。“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了。”
“姬公子,是否一起下去玩玩?”卫浩摇晃着扇子,笑问。
姬枫涯冷瞥他一眼,身后的两名如影随形的黑袍人不必他开口下令,便已身影一闪,飞下宝船。
卫浩笑容凝固,吓出一身冷汗,后退一步,靠到了李志的身上。
姬枫涯手中的笛子一转,放到嘴边,忽而一道凄厉的笛声响起,整片草原仿佛鬼哭狼嚎,阴风阵阵,凡听到笛音的人,皆心惊肉跳。
杨修等人情不自禁地陷进凄悲的情绪中,姬枫涯音律一变,音波直击唐玉泽和宿清云,其他人压力一减,摸了把冷汗。
唐玉泽正战得激烈,那新加入的两名黑袍人可怕得令他无法招架,他使了出保命的法宝,竟被一刀砍碎了,还未反应过来,忽然一道刺耳的笛音响起,他神魂一震,经脉逆行,浑身抽搐,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黑袍人的攻击迎面击来,他避不可避。
“阿泽!”宿清云嘶声大喊,眼睁睁地看着唐玉泽如断了线的风筝般,被黑袍人击飞,从身体上喷出的血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形。
他疾步跑过去,突然前方有人一挡,他倏地止住脚步,抬头一看,望进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里,飞扬的白发张狂,华丽的雪衣锦袍泛着刺眼的光芒,姬枫涯的剑,顶住了宿清云的咽喉。
“你——为何不受影响?”他寒声问。《诀别离》多少魔修听后肝肠寸断,痛不欲生,为何对此人毫无作用?
宿清云手势一变,剑阵挡住姬枫涯的剑,他后退数步,没有回答。
君烜墨紧紧揪住他的发丝,紫眸一眯,境界威压冲向姬枫涯,姬枫涯本欲击攻,却再次被可怕的境界威压所迫胁,他望向宿清云发丝间的小人偶。
不会错!
这堪比魔尊的境界威压,确实来自这小人偶的身上。
它,究竟是活物,还是法宝?
姬枫涯冷冷地笑,打颤的腿向前踏了一步,长剑一抖,肆无忌弹地道:“只有这一招伎俩么?空有境界威压,却无相应的修为,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被看破玄机,君烜墨小脸紧绷。“师弟,小心为上。”
姬枫涯的修为显然在其他人之上,师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边的唐玉泽躺倒在地生死不明,而其他魔修,已不约而同地包围过来,连船上的四大少,都趁机下来,欲分一杯羹。
宿清云神情凝重,挺直腰背,与他们抗衡。
“识相的,交出曦照崖的宝物。”姬枫涯并不急着杀他,而是打算先讨要他想要的东西。
梁奕盯准他腰上的阴阳珠坠,急声问:“为何只有阳坠?阴坠呢?”
阴阳珠坠缺一不可,它们可是揭开柳飞大师宝藏的唯一道具。
宿清云目光清明,坚毅不移,无惧地望着他们,凛然地道:“无可奉告!”
姬枫涯冷笑道:“你若好好回答,或可留你全尸,若嘴硬不肯低头,那便休怪本尊心狠手辣了。”
宿清云朗声问:“你如何肯定,那劳什子的宝物在我手中?”
“你的气息,本尊绝不会认错!”姬枫涯忿恨地道。他竟被一介魔人耍得团团转,翻遍了整座星陨山。
“即便我曾去过你口中的曦照崖,你不曾亲眼所见,如何肯定我便是得宝人?”宿清云镇定地反问。“我听闻那日天有异样,魔修们蜂拥而至,虽死伤无数,却也有人逃出生天,故,谁都有可能是得宝人,你为何独盯我一人?”
姬枫涯不为所动。“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宿清云剑眉紧蹙,伺机而动。十几个魔修严密地包围住他,几乎每人的实力皆在他之上,他丹田里的玄灵之气即将用完,阴阳珠坠中的回魔丹已吃完,若无法拔出师兄头上的剑,他今日便要交待在这里了。
岂能如此!
宿清云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浓烈的求生欲,他刚刚步入修炼之道,还未离开魔修界,连大哥在哪一界都未可知,怎能命丧在此?
他自悬崖上掉下来,大难不死之后,便下定决心,珍惜性命,永不放弃。
所以,当魔尊出世,欲杀他血祭时,他心有不甘,找准时机,抢到冰魄惊天剑,刺了魔尊一剑。
宿清云的眼中燃起炽烈的火焰,他身侧的凝聚出更多的短剑,剑阵得到完善,形成月牙形状,护在他的背后,同时月牙尖对准前方的姬枫涯。
姬枫涯被他的态度激怒了,他犀利地扫视其他魔修,不允许他们插手,他要亲自擒住此人,折断他的四肢,剥离他的脊骨,抽出他的灵魂,狠狠地折磨他,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杨修等人只能后退一步,看他气势磅礴地攻击这垂死挣扎的魔人。
“来了!”君烜墨道。
宿清云应了一声,毫不畏惧地迎战。
杨修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这魔人……或者说这初入魔道的魔修简直胆大包天,竟敢正面与姬枫涯对战,他的剑阵变幻莫测,灵活如蛇,次次挡下了姬枫涯的攻击。
“杨哥,我们不上吗?”卫浩问。
杨修道:“有姬枫涯,何须我们出手?”
李志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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