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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烦我,我超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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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随手一指就指到了小白杨的门面:“你们看看他。”
上百双眼睛不约而同齐刷刷宛如探照灯一般照射在发呆思考凤凰的时周的身上。
时周茫然:?
许是时周小脸煞白,教官于心不忍,又冲他们喊道:“不许看!”
众人齐刷刷立刻扭回头,心中不约而同泛起嘀咕:拉高全军颜值的存在啊。
“以后你们要经常接受这样的半夜突击,念在你们是第一次,我放个水,你们先跑五公里。”教官提高音量,不顾众人变色的抱怨,“少废话!向后转!跑!否则加训!”
大家忍住憋到嘴边的哀嚎,瑟瑟发抖地在冷风中。
时周调整呼吸以恰好的速度落在队伍的中央,顺道理清思路。
歇菜了一整天的系统终于出现,酸溜溜地讲话:【那只臭鸟居然能找到你。】
作为外来的科技,系统的存在足够隐秘,一般不会为人知晓。但凡事有例外,它不为人知却为鸟知,凤凰在第一次遇见时周时便感知到它,一度认为它对时周做出不好的事情,双方的矛头就此结下,一直以来不对付。
时周嘴角噙笑,显然心情不错:“我也没想到。”
凤凰算他为数不多的牵挂,表面威武霸气,实际上变扭爱撒娇,几乎填补他偶尔因为过于迷茫的疲惫。
系统知道时周对凤凰的偏爱,没有再出声了,恨恨地在数据库里捏造出小鸟的模型开始射击:
臭鸟!一回来就跟我争宠!
【有人在追踪它吗?你看肯定是它坏心眼暴露你的信息,你少跟它接触别被那小胖鸟骗了。】
“少说两句吧,上回它中枢有段程序出错,不知道是谁没日没夜地帮忙破解。”
系统语塞:【反正不是我。】
时周无奈,唇边顺着心意泄露一点笑。
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追上来想要慰问时周的柯克默默闭嘴。
这位新室友的长相实在太有欺骗性了,总能让别人以为他的体力不支,随时可能淘汰。
有些人表面看上去不行,实际上没人比他行。
柯克自认为观察力细微,时周的脸色由于过于惨白实在看不出什么,反而容易令人觉得他病入膏肓,但他的呼吸声平缓,显然处于非常健康的状态下。
五公里的跑步,许多人崩溃地跪倒在终点。
柯克眼睁睁地看着时周找了一小块干净的地坐下抱成团,学习大家的模样,不用说话,他的小脸就是一副要死过去的样子,可偏偏他嘴上跟着大家一起喊:“好累啊!”
更有说服力了。
你累个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坐下之前犹豫了几秒在嫌地上不干净!你个碰瓷小达人!
但时周一抬头撞上他的目光,笑眯眯地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柯克坐过来,瞬间把柯克迷得七荤八素。
“第一天开就给咱们下马威,以后有的苦头吃了。”柯克哀愁地望向自己的细胳膊细腿。
时周道:“来这里前其实就清楚了吧。”
基层军队不比精英子弟所在的部队,他们目标明确,没有军校生那么多年的沉淀,必须以短期的魔鬼训练来达到能够上战场的标准。
“集合了。”时周起身。
柯克勉强爬起来,不知为何,时周慢悠悠走在前面淡定的身影总会给他一种安全感,好像以一己之力走出一道光,以后的每一次里,同样予他无限的力量。
教官尚且仁慈,跑完后站了会儿军姿放他们回去休息。
时间到达后半夜,寝室几乎一秒恢复安静,只剩人疲惫沉重的呼吸声。
时周心里藏着事,一时间睡不着,坐在窗边和系统闲聊:“找我什么事?”
【白天你太忙了我就没有打扰你,但是发生了一件大事!】系统义愤填膺,【时清给你举办葬礼了。】
时周在忙的日子里,系统通常会利用身边人的言行数据分析。
顺藤摸瓜听到消息,翻一翻黄道吉日,今日宜祭祀安葬,新上任的公爵大人帮死去的哥哥风光大葬了。
【他有病吧!明明知道你回来了为什么还要给你办丧礼,这不是咒你吗!】
网络上拍摄的照片中时清表情悲痛,如果不是系统清楚时清知道时周没有死的消息,差点就要被他二十四孝好弟弟的模样欺骗了。
它越想越气愤,不明白时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当初怯生生牵着时周的衣角哭着替他上药的少年眼中不再有温软澄澈的光,仿佛有吞噬黑暗的小黑点,不知不觉中蚕食了他所有的美好,让他融入帝国夜幕黏腻的泥沼之中。
“时清想要大家都觉得我死了。”时周顺势猜测。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没有人会关心死人的去向吧。”时周耸耸肩,随口回答一句。
系统破罐子破摔:【我看穿他了!什么狗屁好弟弟!剧情去死吧!】
时周听了好笑,系统都自暴自弃开始辱骂上司,说明他回去的机会更加渺茫。
靠着窗户,风的寒意使得他后背起了些鸡皮疙瘩,转身准备合上窗户。
楼下有人。
灯光昏黄,月光清冷,外头的世界像加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他皱眉,这个时间点,新兵不可能在外面晃悠,看装扮也不像教官,这个人究竟是谁?
那人似有所感,抬头与时周的目光对上。
离得远看不清面容,但时周却清楚窥见那人掩饰的冷,古井一般平静无波,令人联想到边塞的长河落日。
他淡定地关上窗户,将头扭向屋子,打开光脑发送信息:
“教官,寝室楼下有不明人士在游荡,恳请彻查。”
第8章 对峙
军方的效率很快,时周还未入睡之前,就听见楼下的脚步声和小声攀谈声,他倒不心虚也没有好奇心,安安分分地躺在床上数绵羊。
自然也不清楚,脸上面无表情心中无奈的司凛在诚惶诚恐认出他的军官邀请他到屋里款待前,最后看了一眼时周先前露面的窗户。
傻子都能猜到是那个学生通知的。
但军官都特有职业操守地把他当傻子,绝口不提是新兵举报的。
认出他的军官正好就是带领时周他们连的郑教官。
司凛索性当做自己是来教学考察的,和训练新兵的教官们相谈甚欢,甚至一度激发了教官的激情,临时修改训练大纲,把强度往上翻了一番,拍着胸脯表示愿意为帝国培养足够优秀的人才。
司凛虽然一身驼色风衣,中和了他本身的冷冽气质,但光坐在椅子上闲闲地转笔便有震慑人的威信:“每年基层会筛选出有潜力的好苗子送往帝国军校,但我们发现这些学生最后……”
“最后怎么了?”教官着急,他带过许多届新兵,感情很深,听见他们可能并不如想象中的顺心难免着急,恨不得摇晃司凛的衣领让他快点讲完。
当然他只敢想一想了。
“他们刚入学的时候和军校的同学差距太大,拼命埋头学习,不和其他同学打交道,军队里协作能力很有必要。”司凛摇头,“不过本质的原因还在于他们的落差太大了。”
教官疯狂记小本本:
好的!训练量翻两番!我带的兵不能输!
放下笔后满脸严肃地向司凛敬礼:“元帅放心!我的兵一个都不会差!”
司凛满意地微笑,黑色的瞳孔中眸光闪动,星星点点像落了闪光的碎片。
一点都不会让人看出来他在发泄计划临时被破坏的气闷。
清晨东方鱼肚白刚刚显露,被突击弄的有阴影于是穿着军装睡一宿儿的新兵们滚下床匆忙集合。
时周时刻观察教官的动态:特意折腾了自己的发型,指尖比昨天绷得更紧,眼神更加目不转睛直视前方,喊口号的声音更加洪亮。
看来来了个大人物。
但任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阻拦他中庸不想出风头的想法,风吹雨打雷打不动地装柔弱是他的口号。为了不再度被书中的人物注意到,混日子他也认了。
不过他猜错了一点,今天来的除了一个大人物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中人物。
十公里的越野拉练开始,站在树荫下的艾维斯低头,语气里含着深深的惧意:“元帅怎么有空亲临?”
“随便逛逛。”司凛望着无比恭敬的艾维斯,分辨不清脸上的神色。
他换了一身行头,衬衫下摆扎进劲瘦的腰下,肩头绣了繁复细密的花纹,隐隐辨认出蔷薇的姿态。
艾维斯心下忐忑,不明白司凛突然来到这里的目的,难不成最近动作太过频繁引起司凛的怀疑了吗。
他不敢多做揣测,专心提起精神担心说错话:“您突然到访,我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篓子。”
艾维斯担任中校,本来新兵营的事情于他而言算越级管辖,但下属的少尉临时出差,他才得以有借口过问。
司凛微笑:“你做的很好。”
艾维斯吃不准司凛有没有在敲打他,只好用笑容应对。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司凛挪开视线,艾维斯有些小心思他当然清楚,只要不踩在军队的原则上,他可以充耳不闻。
新兵们朝气蓬勃,哪怕哼哧哼哧累得不行,仍然可以见识到的身体里散发的生机勃勃的生命力。
恰好,一个步伐舒展但动用全部面部肌肉表明自己真的很累的漂亮小咸鱼引起他的注意力。
他似乎不堪重负一般脚步踉踉跄跄,实则极有章法控制在舒适的范围内。皱起眉头和旁边的同伴哀叹背上的东西太重了,实际上按照肩膀的倾斜程度和磨损程度,包裹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
再多瞧上几眼,灰蓝色如同阴天的海的眼睛和昨天晚上月光下的那双眼不谋而合。
小骗子。
司凛一边闪过这个称呼一边收回目光,回到和艾维斯的对话里,脚步微动,恰好挡住艾维斯肯能看见时周的视线。
艾维斯屏气询问:“元帅,您在看什么?”
司凛平淡:“有一只鹰飞过了。”
似而非似的话,艾维斯听懂司凛不欲自己擅自过问他的行为,沉默地继续低头,暗中皱了眉:要马上告诉珀西商量主意。
***********
帝国当今掌权的皇帝年事已高,老皇帝撑着身体慢慢熬,衰老如同树皮的脸上时常写满疲惫。
珀西无声地整理完卷宗退出房间,小声同王室总管透露陛下安寝的消息。两者交换了眼色,总管笑盈盈地请走他。
宫廷的琉璃瓦反射阳光的彩虹色调,珀西的靴子踩在长廊地板上铿锵有力。
不远处的人影逐渐清晰,紫衣飘逸,高贵优雅。
“太子殿下。”珀西行礼。
兰斯停下脚步:“珀西大人。”
两个各怀鬼胎的人言笑晏晏,一位清风朗月,一位俊美邪气,外人看来不失为一道风景线。
“听闻殿下又寻觅了一位新欢,殿下好艳福。”
兰斯唇边的微笑僵硬片刻,收敛了周身的好脾气:“珀西大人是不是太闲了,城东那块地皮不打算多照看一些吗?”
珀西眼眸微暗,从政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持,他和一个豪门暗中达成了城东竞标方面交易。
不过兰斯知道这件事他并不感到意外,如果兰斯真的如同表面谣传那样是个沉迷感情的废物,皇室怎么可能还那么重视他。
珀西的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眼中分明闪动着狩猎的光芒,血腥杀戮争斗始终是他的最爱,激起他内心的战斗欲。
兰斯像是不经意,轻描淡写拐了个话题:“听闻你和时清的关系不错,怎么他哥哥的葬礼你没有去?”
珀西喉结滚了滚,似笑非笑:“那可是殿下曾经的相好,我和时清再怎么相谈甚欢怎么会比得上您呢?”
兰斯微笑,表情温柔又善意:“大人的手不要手伸得太长了,小心受伤。”
珀西微微躬身:“多谢殿下提醒。”
抬眼相对的瞬间,似乎有火光闪过,又迅速交错视线。
“不打扰殿下了。”
“大人慢走。”
转身的同时,两人同时变换冷笑的神色,嘴角挂着嘲讽。
目睹珀西的身影最终消失在长廊尽头,兰斯似在自言自语,轻缓的询问里带着迷茫和难过:“阿周,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不会有人回复他,兰斯握紧口袋里的怀表,一抬眼,又是人人称赞的端方君子。
议会厅内,早已等待多时的艾维斯在珀西推开门后起身汇报今天的状况:“元帅今天到西区了。”
“司凛?”珀西感兴趣地挑眉,“他去那里做什么?”
“我是怕我们的打算……”
“放心吧,司凛暂时没有加入我们政客之间的争斗,始终保持中立态度。”珀西笃定,像是想起什么,眼角透出一股嘲讽,“要是军方加进这趟浑水之中,场面应该会变得很有趣。”
司凛手握帝国军权,皇室对他有所束缚又有所忌惮,司凛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团巨大的谜团,要是真正探究起来,恐怕不比哪一个人干净。
“您和兰斯见面了。”艾维斯肯定。
珀西出身平民窟,他所有膨胀的野心都源于小时遭遇的污浊肮脏。他拼命向上爬,抛弃自己的情感,不择手段地利用一切,就是为了不再生活在臭水沟里,不愿成为贵族眼中如同猪狗一般的存在。
这样的经历使得他与皇室贵族天生对立,逐渐脱颖而出成为激进派的代表人物,每一个议案都在争锋相对。
艾维斯听出珀西语气里残余的争锋相对,这个时间只有定期看望皇帝的兰斯会和珀西碰面。
珀西点头:“他问我时周的事。”
时隔许久再度听到时周这个名字,艾维斯一瞬间恍惚,竟冲动地脱口而出:“大人为什么没有去参加时周的葬礼?”
艾维斯与珀西相识于微时,是他为数不多托付了信任愿意并肩作战的合作对象。
仅仅是合作对象,而不是伙伴。
珀西不认为自己需要太多真心换真心的无谓感情,利益才是能令他们长久维系在一起的根本。
艾维斯的发言令珀西感到些许冒犯,他皱了皱英挺浓密的眉毛:“艾维斯,你逾越了。”
但罕见的,艾维斯竟然没有低头,而是更加痛惜地追问:“大人,您后悔吗?”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作为旁观者,尚且痛惜那样干净年轻的生命逝去,甚至羡慕过少年对珀西付诸的小心翼翼的深情。可一切如同烟花一般,绚烂不了多时,马上归于落寞。
珀西怔愣,有些被问住了。
他对时周演过很多的戏伪装深情,送上落星花博他一笑,牵他的手偶尔和他吐露疲倦,不需要过多言语就能得到一个温暖散发草药香的拥抱。
他做着虚妄的戏,享受片刻沉溺其中的放纵。真真假假到底谁是戏中人。
半晌后,珀西抬眼,碧绿色的眼眸重归一望无际的风平浪静:
“我没有可以后悔的。”
时周已经死了,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
第9章 袋鼠
基地所处的帝国首都毗邻海域的一个小岛之上,气候变幻无常。仅仅一水之隔,首都人民裹紧衣服抵御寒风之时,他们所在之处艳阳高照,毒辣的太阳晒得人脱水脱皮。
时周一把扶住踉跄的柯克,分摊一点力到肩膀上,方便他有喘息的机会:“坚持住,就快到了。”
柯克死命咽下喉咙源源不断冒出的血腥气,磕磕绊绊地吐字:“我……我要死了……”
身旁不断有人力竭昏倒,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之下享受贵宾级待遇被抬上担架紧急送往医疗点。
“我怎么就不能争气一点索性昏倒呢!”柯克痛心疾首,他跑得腿要断了,偏偏脑袋尚有一丝余力告诉自己“不!你还能跑!”,意识与□□的分离使得他苦闷不已。
时周皱眉望向柯克开始涣散的瞳孔:“你要撑不住了,一会儿昏倒前找个好看点的姿势吧。”
柯克痛哭流涕,最后一滴眼泪流干之前他开心地高喊一句“医生”,随后以狗啃泥的姿势直直扑向地板。
终于可以快乐地晕过去了!
周围人纷纷投来羡慕的一瞥,继续闷头麻木地抬起脚步。
时周眼疾手快扯住柯克的包避免了他毁容的命运,等待医护人员将他扶上担架。
“你要不要也退下休息啊?”医生姐姐忧心忡忡地看着时周,仿佛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时周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摇头拒绝了。
旁边一位兄弟机灵地跟着大喊:“我不行了!您让我休息吧!”
医生姐姐嫌弃地挥手:“你行的很!快跑!”
“那凭什么他就可以休息!”男生不服气,忿忿指向无辜群众时周,视线顺着手指望去,定睛一看,他突然就结巴了,“兄……兄弟……你要不要休息会儿,我看你下一秒就要和耶稣友好握手共唱哈利路亚了。”
时周干脆闷头加快跑步的速度远离是非之地。
脸太白真的不能怪他。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系统的电子音正悠闲地定时报告检测到的数据:【当前宿主身体状况良好,能量转换率为百分之三十。】
帝国监测运动健康有一套独特的方式,根据运动时需要调动的能量以公式计算转化率,当转换率超过百分之八十,达到需要注意身体的临界状态。
时周的数据说明他根本没有用尽全力,某种程度上他倒得谢谢安达送他这么一份大礼。凡是可以身体力行用武力解决的,于他而言变得不在话下。
跑完站军姿。
前面的兄弟腿直打颤,整个人散发着咸鱼腌过的气味,难闻的时周直皱鼻。
面前忽然出现一小块阴影,时周抬头,教官冷冰冰地下命令:“出列。”
时周跟上脚步,教官言简意赅丢了一句:
“训练结束去连长办公室一趟。”
时周没有多问,直接应下:“好。”
教官上下打量他好几眼,转身再丢下一句:“三分钟之后再归队。”
真是一个酷盖。
时周茫然,空地前柏树枝繁叶茂,宛如绿色的大伞撑出一片巨大的阴翳,树影婆娑,阴影晃动,配合风声如同一条黑色潺潺流动的小溪。
时周在这头,同学们在那头。
同学们一张张古铜色的脸晒得扭曲变形,直愣愣对时周进行羡慕嫉妒恨的洗礼,但不自觉掺杂了一些慈爱与关怀。
时周恍然大悟,明白自己这是又被当做易碎物品放在一旁希望他多休息一会儿了。
他开始思索要不要把脸涂黑一点的可能性,他想低调,但不是想偷懒。
熬过两两相望的苦难三分钟回到队伍,时周舒了一口气,炙热的光线下他的眼皮出现橙红色的光影。
【周周你很开心吗?】系统根据数据得出结论,有些疑惑。
不会有比时周更难堪的情况了,形如废人的身体现在暂且不显,等到需要运用精神力的环节时,就是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之时。本该享受舒适自在的生活,偏偏躲在最辛苦的地方生存。
“嗯。”时周低低应着。
不会有什么比活着更好的事。
【不知道教官找你什么事。】系统担心。
没有事才是最好的事,它和时周一样明白这个道理,好像小时候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你都会率先反思一遍是不是自己上课偷吃零食被发现了。
解散的口哨吹响,其他人作鸟兽状奔走前去休息,时周双手插兜凭着记忆找到要去的地方。
教官们的居所和办公地区是整片鸟不拉屎的地区里最豪华最派头的地方,据说按照军衔的等级内里的配置大有不同。时周驻足片刻,准确推开三连教官的门。
办公室内早就站着一个大块头,焦躁不安地转圈圈,时周一出现他差点跳起来把天花板给掀了。
胡恩和时周干瞪眼:“你怎么也在这里?”
教官悠哉走进门入座,端着大茶杯友善提醒:“有人举报你们私下斗殴。”
时周愣神,花几秒钟想起大概说的是前几天录入时因为柯克起的争端。
胡恩沉不住气,第一个嚷嚷开来:“哪个龟孙子坑我!”
教官严肃地板起脸:“请保持纪律!”
他立刻收敛了身上张牙舞爪的气焰,蔫蔫低下头,过了一会儿不甘心地抬起头:“教官,肯定有瘪犊子害我,假借我的名义离间我和夏尔的关系。”
说完自己越想越委屈,他容易吗,他巴不得离这个大魔王远一点,怎么还有人硬把他往火坑里推啊!
时周笑而不语,安心当壁花,围观胡恩的蹩脚演技,一米九身高的人正佝偻着拼命在看他的眼色。
教官也被胡恩逐渐强壮可怜又无助的湿润眼眶打动:“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养伤,我会查清楚的!”
大块头瞬间变了脸色,兴高采烈咧出一口健康的大白牙:“谢谢教官!教官辛苦了!”
教官点头暗地里松了一口气,络腮胡肌肉男哭起来太有冲击力,扭头看向时周。
果然还是时同学赏心悦目,出现在视线之中没有负担感!
“回去训练吧。”
一件事就这么雷声大雨点小,瞧着教官的脸色,不像警告反而像提示。
“是。”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退出房间。
“我真没有向教官打小报告。”走出那一片办公区域,胡恩迫不及待解释。
“我知道。”
显然时周的回复不能令胡恩宽心,他一股脑拼命把自己内心打好的腹稿倒了出来:“我和上回那群出言不逊的人没有交情,他们莫名其妙凑到我跟前‘恩哥恩哥’的叫,谁是他们哥了,我可是我家祖传三代的独苗苗。”
“嗯。”时周从鼻腔里哼哼两声当做应答。
哪怕时周的回答再怎么冷淡,这位胡恩同学依旧兴致不减,很快独自开朗,哥俩好地拍拍时周的肩:
“期待你在训练场的表现,下回我们堂堂正正打一场。”
说完后,怀揣着少男心迅速溜远。
从背影来看带着雀跃有些一蹦一跳的,跳得大地似乎随之一阵一阵。
原来书里形容的小鹿乱撞,白兔乱跳是这个样子。
胡恩从自己身上忽然明白了那些他本来不理解的形容。
夕阳把胡恩的背影拉得很长。
时周眯眼,在心里“哇”了一声。
真像曾经蓝星上广袤大地上某牛气哄哄的战斗生物——
袋鼠。
第10章 格斗
胡恩就此经常出现在时周面前。在他看来,一切是多么水到渠成顺水推舟,他和时周不打不相识,因为一起经历了教官的责难而共患难过,现在甚至有了共同的目标:
抓住那个打小报告的小人!
柯克翻一个白眼,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不让胡恩抢走时周身边最亲密的御用宝座:“你回你的座位去,别来和我挤。”
可能因为之前的冲突里,胡恩站在了凶神恶煞的那一方给他留下了极不好的印象,他讲话□□味十足。
胡恩才不理他,专注致力于挤到时周的身边,抬起手企图凑到时周的耳边说悄悄话。
“有话能不能好好说?”
时周深吸一口气,实在受不了胡恩金刚芭比的娇羞样子。
柯克深以为然,大清早的就给人颜值暴击,他本来生吞馒头就嗓子疼,如今更难以下咽了。
“我不是担心咱们暴露吗?咱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把那个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人给抓出来。”
军队斗殴,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件事情轻描淡写地被放过,说明有人暗中息事宁人。时周尚且自顾不暇,说明有背景的人是胡恩。
他瞅了眼面前仍然喋喋不休的傻大个,头疼地轻点太阳穴。
胡恩察言观色,立刻担心地闭嘴片刻,转而忧心忡忡:“你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不然你多吃一点,我碗里的馒头都是你的了,我觉得你要死了,你坚持住啊!”
柯克忍无可忍,抓起一个馒头径直塞进胡恩的嘴巴里:“您一旦闭嘴夏尔立刻生龙活虎。”
军队的食堂出了名的难吃,白面馒头里掺沙,时周面无表情地慢慢撕扯下一点往嘴里塞,吃出了生吞刀子一般的壮烈感。环顾四周,每个人生无可恋机械性地下咽只为了填饱肚子。
胡恩疑惑:“食堂怎么死气沉沉的,东西不好吃吗?我觉得可好吃了。”
柯克连翻白眼的力气都失去,恹恹挥手,只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誓死捍卫时周身边的位置。
新兵的训练不比军校四年的积淀,时间的短暂使得教学上更注重实战,将知识填鸭式一股脑倒给你之后立马把你拉到训练场上实践。
早饭后为搏击格斗课的内容,教官第一堂教完之后让他们对练,指出彼此的错处。
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几个轮回下来,大家见教官没有反对,反而作壁上观,逐渐放大了胆子,不再固定对练的同伴,而是交换了进行切磋。
柯克脸色发白,死死扒拉住时周不放:“夏尔,我觉得我们的合作非常合适!你千万别把我换了啊!”
他根本没什么基础,肌肉酸痛堆积着一直没法好,要是遇见一个下手没轻没重的直接医疗室见面了。和时周在一起的时候,时周就跟一台精密的数据分析仪一样,能够掐准他的节奏,清楚判断出他的极限及时叫停。
“不换,放心。”时周简单一句话立刻收获柯克感激涕零恨不得以身相许的眼神。
教官们趁机凑到一起边关注着场内边闲聊。
“今年的好苗子不少。”
“很多人都有基础了。”
“那些人什么心思你们还不清楚吗?唉,其实基军慢慢打拼上去收获不差,为什么总争破脑袋往军校钻。”
“你也都说要慢慢打拼了,有一条坦荡的大路为什么不走。”
话题千变万化,终于转移到人类永远乐衷的无意义的攀比之上。
“那是我带的,不错吧。”
“我手上的也不差!”
几句争辩下来,教官们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比一比。
“全体都有!守擂赛!规则你们清楚我不多说了,开始吧!”
群情激奋之下,柯克与时周默契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退后一步。
确认过眼神,是同作为咸鱼的自我修养。
胡恩翻越人海费尽全力来到他们身边:“你们怎么缩在这里?还别说,看得挺清楚的。”
“你怎么不上去?”柯克询问胡恩,据他了解,胡恩的作战能力在基地里排的上前列。
“人太多了没意思,一身臭汗的。”
柯克眼神怪异,显然将他归入了臭男人那一行列。
前面的起哄声似乎和他们无关,三个人静静围观他人的热闹。
台上的擂主很久没换了,一声嚣张的大喝:“还有谁要来!”
宛如雕塑般的时周忽然抬起脚。
胡恩睁圆眼睛,整个人吓呆了:“诶!你去干嘛!”
时周轻飘飘丢了一句:“你不是好奇谁告密吗?就是他。”
柯克来不及抓住他,眼睁睁看着他心爱的崽轻巧地跳上台,废话不多说,礼貌地同对面点头:“来。”
站在台上的人叫做瓦伦,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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