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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九十九次-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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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奉冥君默不作声。
那小姑娘仍旧在啰嗦,偏偏思绪还十分跳跃,天马行空:“我跟你讲,我娘生我的时候……”
奉冥君不胜烦恼,忽然转过头,吐出一截分叉的蛇信,眼珠瞪出眶,宛如吊死鬼一般,吓得那小姑娘惊叫一声。

薛不霁与江海西回过头,那小姑娘叫道:“鬼……鬼……有鬼……”
奉冥君收回舌头,若无其事道:“哪里有鬼,你眼花了吧。”
小姑娘哆哆嗦嗦伸出手,指着奉冥君身后:“鬼……在笑……在你身后。”
奉冥君浑身一僵,站着不敢动弹。薛不霁与江海西朝他身后看去,只见昏暗的烛火光线中,奉冥君身后的墙壁渐渐露出一个笑脸……

薛不霁悚然心惊,江海西已抬手将他揽进怀里,安慰道:“薛少侠,别怕。”
他恁是胆大,竟然走到墙壁前,拔出佩剑明光在墙壁上敲了两下,烛光一晃,那笑脸似乎动了一下。
江海西皱起眉头,对着墙壁看了片刻,拿过奉冥君手上的火把,靠近墙壁,那墙面不知涂抹了什么材料,遇到高温,墙壁竟然要化掉一般,现出下面的画面。
原来那不是什么笑脸,不过是画面的一个小块。

小姑娘惊呼一声,薛不霁也靠过去看那墙面上的壁画。
这壁画因为有涂层保护,保存得十分完好,画面漆色鲜明,栩栩如生。这上面画的是几只红眼睛的恶鬼,正追着几个人。
薛不霁与江海西对视一眼,江海西牵起他的手,举着火把,沿着墙壁边走边看。
这一条走廊上画的,都是些恶鬼吃人的图像,走到尽头,竟然是一处殿室。

江海西沿着殿室四壁走着,将四角的灯奴点燃,薛不霁被他牵着手,心中纳闷,暗道难道师弟把我当成孩子了不成?虽然我在妖族的确还算年幼,可是我好歹是他师哥,现在怎么搞得,好像我和他身份掉了个个儿?
他挣扎一下,想将手抽出来。江海西转头疑惑地看他一眼,手上握紧,转过头双眼盯着墙壁,轻声道:“薛少侠别动,这地方诡异得紧,你跟紧我。”

薛不霁无法,只得跟他一起去瞧那墙上壁画。这壁画上终于有了一些转机,有几个人将普通人都组织起来,一起对抗恶鬼。
“咦……”江海西靠上前,看着壁画一角。那上面画的是众人击退恶鬼的情节,其中冲在前面的一人似乎是几人的首领,他披头散发,衣带当风,持着剑,剑尖直对恶鬼,凛然不惧。江海西伸出手,摸了摸那人的衣袍和长剑,轻声对薛不霁说:“他用的这一招,是斗海剑的起手式。”

薛不霁吃了一惊,吭哧吭哧瞪起眼睛把那领头人看了又看,这时,领头人身旁一人吸引了他的目光。那人站在一旁,双手结印,竟与他年幼时见过的韩三叔结印的模样十分相似。
“怪了。”
他满心疑惑,目光在壁画上扫了扫,跟江海西继续往前走,这时,壁画中出现的一人再度吸引了他们二人的注意。那人和领头人一个阵营,帮助他们共同抵御恶鬼,而那人头上还带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身后拖着一条尾巴,很显然是个妖族!

“你们看出来什么没有?”薛不霁问道。
“我看出来了!”那话痨小姑娘抢答道:“这画上的地方,与我们的世界不同。他们那里,有一种吃人的恶鬼,眼睛通红,牙尖齿利,十分可怕。于是,那里的人团结起来,组织队伍,抵抗恶鬼。”

奉冥君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墙壁:“而且,居然就连妖族都和人为伍。看来这种恶鬼,不仅吃人,还吃妖。”
江海西举着火把,走到了最后一面墙壁前,将壁画仔细看过,他抬起头,看向殿室通向的另一条道路,虽不知这条路通向何处,但是毫无疑问,这道路两旁一定也刻着壁画。

作者有话要说:
发了新文,求大家点一下收藏,拜托了。   
发现室友偷吻我杯子之前,我对他的印象是:理智,沉稳,又可靠。
发现室友偷吻我杯子之后,我对他的想法是:这个,痴汉,暗恋我?
大胆假设之后,我们应该小心试探。





第89章 第八十九章
韩冬至举着火把,与龚长云并肩而行。
龚长云摇摇破扇子,看着通道两边墙壁上的画面,露出沉吟思索之色。
韩冬至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和九山城有什么仇?”

龚长云看他一眼,悠哉道:“这世间的仇,不过那么几样。要么是杀父,要么是夺妻,或者争权夺利,谋财害命,不外如是。”
韩冬至看着他,问道:“那你又是哪一种呢?”
龚长云呵呵一笑:“霜雪君子不妨猜猜,我和九山城是哪种仇,哪般恨?”
韩冬至轻声道:“龚长云……你姓龚?”
龚长云微笑不语。

“我有个朋友,以前是九山城的少城主,若不是他病故,九山城的城主之位,轮不到柳半成。”
龚长云笑道:“我听说过,九山城少城主张云,柳半成的师弟,当年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听说他十几年前就病殁了。”

龚长云的破扇子拍了拍韩冬至,安慰道:“想必你与那位张云少侠关系匪浅,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你这位朋友惦记,他泉下有知,心中定然慰藉。”
韩冬至见他神色如常,试探不出什么,便不再赘言。两人已走到长廊尽头,进入一间殿室,韩冬至将四角的灯奴都点燃,与龚长云一同去看四壁的壁画。

两人转了一圈,韩冬至出声道:“龚先生,走了这么久,你看出什么没有?”
龚长云沉思道:“根据薛少侠说的,我们这个世界外面,是一个更大更广阔的世界。你看壁画上这些人物,或许曾经就生活在那个世界之中。然后,那个世界出现了这种红眼睛的恶鬼,一拨人奋起反抗,恶鬼杀之不尽,这位头领便想出了一个办法。”

他点了点壁画上一处,那画面上,众恶鬼前仆后继,将头领与他的几位追随者团团围住。那头领手中举着一把发光的杖,他身后一人正双手结印。
两人往前面走一步,下一个画面,就是一个巨大的半圆出现,以这首领为中心,将四野的恶鬼全部笼罩起来。

“头领将恶鬼们都吸引到一个地方,然后利用结界将这个地区全部封印起来。以身饲鬼,难能可贵啊。”
韩冬至看着壁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看这些人的服饰,怕不是已经过了好几千年了,那些恶鬼已全部消耗殆尽,反而是人族与妖族后代得以延续。”江海西看着壁画上那领头人,目光中流露出探究之色。
小姑娘看看壁画,问道:“这画上画的难道都是真的吗?”

薛不霁看她一眼,虽然难以置信,但是他和江海西作为唯二两个到过外部世界的人,不得不承认这壁画的真实性。甚至这个地下宫殿,都可能是那些人和他们的后代建立的。
就在这时,薛不霁闻到了一股血的味道。他变成人,嗅觉便不甚灵敏,干脆化出小老虎妖形,沿着殿室墙壁四处嗅嗅。

那小姑娘见到这白老虎,惊呼一声,忍不住伸手想摸,被薛不霁一尾巴扫开。江海西方才在地道内没看清楚,这时有着烛火照耀,见到这白虎憨头憨脑,十分可爱,也忍不住伸手呼噜。
那小姑娘心内疑惑,暗道:宫主和这位妖族储君好生奇怪,宫主平素对咱们都冷着脸,今日见到这妖族储君,我才知道宫主是会笑的。这妖族储君对宫主也好生温柔。啊,我知道了,他一定是个女人!是咱们宫主的相好!

她眼睛不由得往小老虎腹下张望。
薛不霁被他搔到痒处,忍不住躺在地上,敞开肚子由他摸个够。奉冥君在一旁简直没眼看,冷冷地说:“原来咱们王上生的不是虎,是个猫。”
薛不霁被他嘲讽,这才爬起来,左右嗅了嗅,闻到一扇墙壁后传来边从白的味道,伸出爪子拍了拍。

这里应该有个暗门。
江海西持剑在墙壁上敲了敲,敲到一处,声音有点空,他伸手在墙上拨弄两下,按下一块砖头,只听轰隆隆一声,墙壁缓缓升了上去。
眼前是一个空旷、黑暗的宫殿。
烛火只能照到眼前这一点地方,在烛光之外,是无尽的黑暗。黑暗深处,传来边丛白的气息和味道。
除他之外,还有三人。

小老虎一声怒吼,毛发竖直,往黑暗的宫殿深处冲了过去。就在这时,黑暗中连弩射出数道流矢,小老虎连忙后退,化成人形,这才冷静了一些。
“边五叔!”
黑暗深处传来一声怪笑。
“想要边丛白,就拿梅厌雪的人头来换!梅厌雪来了没有!”

这声音江海西或许是第一次听到,但是薛不霁却觉得熟悉无比。这声音的主人,他今生还未见过,但是前世,这人正是死在梅伯父剑下的光明城城主!
想不到居然是他!
原来他将边五叔囚禁在此,是为了引梅伯父过来!
也不知梅伯父听到边五叔失踪的消息没有,但愿他不要过来。

薛不霁和江海西对视一眼,两人分开,在宫殿两侧点燃了灯奴,有了些许光线,前方才终于明朗一些,原来那宫殿顶端不知是谁装了一只机括,只要有人一靠近,那机括启动,就会不断朝各个方向射出箭矢。
大殿之中,只隐约能见到边丛白的身影,其他人还不知躲在何处。
薛不霁伸手从那灯奴脸上挖下一粒石眼珠子,扣在手中,正要抬手将机括射下,不远处传来一声断喝:“且慢!”

薛不霁转过头,韩冬至与龚长云竟然已从另一扇门通过,赶了过来。
龚长云摇着扇子,劝阻道:“不能打那机括。我猜那里头设有毒烟,将机括打下,毒烟逸散出来,边大侠受了伤,只怕扛不住。”
“那该怎么办?”
龚长云笑道:“不难。”

他从灯奴手中托着的灯吹灭,将那灯油取出,对薛不霁说:“储君殿下,你看这种油,其实是取自北海长鲸的腹部,气温稍低便会凝固。劳烦你使出内力,将这块油冻起来。”
薛不霁伸手托住灯油盏,施以内劲,那由很快凝固成了一块奶白色固体。

龚长云将灯油挖出来,运劲瞄准,将一块灯油精准地打在机括口部。接着他从地上捡起一只箭矢,从扇柄中取出白磷粉,抹在箭矢头部。白磷易燃,那箭矢头部很快着了火。
龚长云再度运劲瞄准,这箭矢精准地打在之前那白色灯油上,灯油遇火,很快烧了起来,那机括也着了火。

薛不霁问道:“这机括烧了起来,难道那毒气不会漏出来么?”
龚长云笑道:“储君殿下,这你就有所不知,这种北海长鲸的油,燃烧时能吸收毒气。这地下宫室的壁画就是靠着这种灯油,才能保存几千年而完好。”

韩冬至见他侃侃而谈的模样,这般博学多才,与他记忆中的好友别无二致。
他不禁皱起眉头,沉思起来。
待机括燃烧殆尽,薛不霁快步走上前。边从白正伏在地上,不知死活,身上的衣服染了血,已经变成深褐色。

薛不霁走上前,扶起他,叫道:“边五叔,你怎么样了?”
边从白抬起头,微微一笑,一手从怀中探出,直取薛不霁胸口!
这人并不是边从白,而是柳半成!
他穿着边从白的衣服,闻起来像边从白,竟骗过了薛不霁!江海西叫了一声小心,冲上来拉着薛不霁后退,然而就在此时,宫殿大梁上飞下两人,将四人退路全部拦住。

他们出其不意,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其中一人一身黑衣,武功奇高。江海西凝神看去,发现这人身法快捷迅疾,正是那日在冷香别苑地牢内救走纪老之人!
薛不霁也注意到他,打斗间瞧见他的面容,认出这人正是光明城城主!

奉冥君与柳半成战在一处,韩冬至对付光明城城主,剩下的一人居然是谢永兴。数日未见,他的掌法竟然更上一层楼,薛不霁与江海西只得联手应对。
那小姑娘站在一边,有些着急,正要冲上去帮忙,被龚长云拉住。龚长云笑道:“小姑娘,你们宫主能带着你下地宫,想必是因为你有些特别之处?”

小姑娘道:“你怎么知道?我力气特别大,我娘生我的时候……”
龚长云打断她:“那正好,小姑娘,劳烦你把这块地砖拉出来。”
他敲了敲脚下一块地砖。

那小姑娘有些疑惑,问道:“这位龚先生,你不去帮忙,却在这里叫我拉地砖做什么?”
龚长云笑笑:“你照我说的做就是。”
那小姑娘于是蹲下身,一拳头将地砖打了个对穿,这地砖下头居然是空的。
她用匕首将地砖四边削得松动,接着伸手进去将地砖往上拉。

龚长云站在一边,看看这小姑娘,又看一眼正与薛不霁力战谢永兴的江海西,他回忆起那晚薛不霁说过的,曾在荒岛上待了十一年,再推算一下江海西的年龄,心中已是了然。
就在那小姑娘将地砖整个拉出的时候,只听四周响起碦啦碦啦的声音,只见四周墙壁砖石有的外凸,有的内凹,地面砖头也是如此,霎时间整个地面都高高低低,整个空间都在拼接重组!
龚长云踩在一块砖上,对那小姑娘笑道:“姑娘真乃力士也!”

那小姑娘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先生谬赞,我跟你讲哦,我娘生我的时候……”
她话还未说完,房梁内掉下一个人来。龚长云一拍她的肩膀,将她推了出去,刚好接住那掉下的人来。
小姑娘双手托着那人,愣了半晌,只见那人面如白纸,气息奄奄。龚长云从一块高高凸起的砖石上跳下来,扶着那人坐在一旁,问道:“边大侠,你还好么?”

这人正是边从白。
这时,殿堂内已重组完毕,整个大殿都换了一番面貌,众人也不打了,各自退开,打量四周。
这殿堂已变做了一副祭祀祖庙的模样,前方摆着一个祭坛,以石块垒成,上面雕刻着古朴花纹。祭坛上方,宫室开了个天窗,漏下一线星光,正落在那祭坛之上。
众人一时都十分惊奇,薛不霁抬起腿要上前一步,被光明城城主拦住,喝道:“站住!你们谁都不许动!”

他看着祭坛,目光中流露出贪婪之色。一边的柳半成也是满脸兴奋,对光明城城主道:“谢大哥,想不到啊,这里居然是别有洞天!”
龚长云打开破扇子,扇了扇,笑道:“柳城主,别来无恙哦。”

柳半成其实早就注意到他,只是他心虚,不敢与这阴间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对上。这时被龚长云点名,他才勉强抬起头,冷笑一声:“哟,青袖郎君,看来你过得不错啊。投靠妖族的日子倒是挺顺风顺水啊。”
龚长云乐呵呵地一笑:“你这噬师夺权的卑鄙小人还没死,我当然也得好好活着。”

韩冬至站在一旁,打量他们两人。他转过头,看向龚长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地方有机关。”
龚长云收起扇子:“之前机括燃烧的时候,照亮了四周的墙壁。壁画上勾勒出这间宫殿,也画出了机关所在。”
众人都恍然大悟。那光明城城主、柳半成与谢永兴三人对视一眼。他们早就找到这间地宫,虽然看过墙上壁画,却不得要领,更不知道这间宫室别有洞天。

龚长云对那小姑娘笑道:“幸好有这位姑娘在。我看那图画上,这机括非得叫几个力壮如牛的大力士扳动才行,想不到姑娘单凭一只手就能拉起来。”
小姑娘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韩冬至看着那祭坛,问道:“这里是做什么用的?”

他要往前走两步,那光明城城主忽然扑上来,其余两人也乘机发难,想要独吞地宫宝贝。
光明城城主喝道:“除了龚长云,其他都杀了!一个不许留!”
光明城城主与谢永兴虽然难对付,但是那柳半成与薛不霁相当。薛不霁化出白虎原型,怒吼一声,飞快冲向柳半成。
江海西与奉冥君则共同对付谢永兴。

那小姑娘在一旁看着,有些着急,想要冲上前助拳,被龚长云拉住:“小姑娘,百人舆瓢而趋,不如一人持而走疾。你若上前,恐怕反而受制。”
他又看着奉冥君,高声道:“冥儿啊,你若是不想打,就下来,别给孙晴溪宫主添乱了。”
奉冥君被他一语喝破了心思。妖王派他来,原本就是为了保护薛不霁,他也只管薛不霁的安危,其他人多死几个,他心里反而痛快,怎么可能当真出手相助。

小老虎听见这话,扭过头冲他威慑地吼了一声,转身扑向柳半成。柳半成虽然武艺差薛不霁一点,逃跑的本事却不小,专心致志朝那祭坛跑去。
光明城城主见了,恐怕他专美于前,挥掌一招打开韩冬至,也朝着那祭坛狂奔而去。

两人跑得如风如电,薛不霁只觉得眼睛一眨,两人眼看就要碰到祭坛。就在这时,只见两道闪电从天穹降下,狠狠劈在两人身上,电光闪过,才听见半空中传来轰然雷声。
两人虽然有灵气护体,却也给劈得不轻,满脸焦黑。其余人都吃惊地望着他们,谢永兴不敢靠前,唯恐也被雷劈。

光明城城主难以置信,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祭坛,又看看天空。他忽然伸手将一边的柳半成往祭坛前一推,接着飞速后退,只见一道电光再度闪过,劈在柳半成身上。
这一下众人都明白了,这祭坛竟是不可接近的存在。
只是光明城城主居然用柳半成来试,这般无情无义,当真叫人心寒。
柳半成给劈了两下,竟然还有气。

他挣扎起来,往外头跑去,谢永兴奔上来,架住他,对光明城城主道:“爹,咱们撤吧。”
光明城城主哼了一声。他遭受雷霆一击,已经受了内伤,这时再纠缠下去,也落不着好,可若是叫他就这么走了,又心有不甘。

他囚禁了边从白,本意是要用他来引梅厌雪上钩。他与梅厌雪没什么旧怨,只不过他垂涎北境两城已久,近日又频频做梦,总梦见被那梅厌雪一剑刺死,他心中栗栗,便打定主意先发制人,将梅厌雪弄死。
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种意外,叫他功亏一篑。光明城城主哼了一声,对谢永兴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撤退。薛不霁吼了一声,冲上前追击。光明城城主身法迅疾飘忽,竟是出其不意,冲向离他们最近的江海西,伸手在他后心一推,将他推向祭坛,这才飘忽离去。

见到此等情形,众人哪里还有心思去追他们,都狂奔向前,想要拉住江海西。江海西亦想稳住身形,只是那光明城城主拍在他后心的一掌,看似轻柔绵软,其实内含无比霸道强劲的内劲,让他身不由己,转瞬间就撞在了祭坛之上!

薛不霁吼了一声,被天空中的闷雷声掩盖。然而,那雷声响了很久,却始终没有闪电落下。
江海西亦是难以置信,他看着身旁祭坛,伸手按在祭坛台面上,霎时间一股热力顺着掌心传遍他全身!
薛不霁化出人形,要走上前,江海西回头喝道:“别过来!”

薛不霁问道:“你有没有事?”
江海西还没出声,奉冥君就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他有没有事,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薛不霁回头看向他,想起这厮打斗时故意放水,未尽全力,不禁气恼,走上前劈手挥出一巴掌,打在奉冥君肩头。
奉冥君竟是脸上一红,似乎被他打得很爽,抓住他的手热切道:“打我的脸吧!”

韩冬至在一旁问道:“龚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龚长云摇了摇扇子,席地而坐,韩冬至扶着边从白过来,在他身前坐下。

江海西也抬起手,那石台上传来的热力便停了。他走过来,在龚长云身边坐下,心中多半已猜到了什么,他扫一眼龚长云与奉冥君,脸露沉吟思索之色,眼中流露出一线杀机。
薛不霁走到边从白身边,摸了摸他的脉搏。韩冬至对他轻声道:“我已诊过,受了内伤。”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到处一粒药丸,喂边从白服下。边从白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说三哥。
韩冬至满脸心痛,将他揽着,让他靠在怀里闭目休息,伸手按在他后心,将内力一点点传入边从白体内。
然而这一按他才发现,边从白的气海竟然碎了!

薛不霁瞧他色变,连忙问道:“三叔叔,怎么了?”
“他气海碎了!”韩冬至咬牙切齿,素来肃穆冷静的脸上是少有的愠怒。他抓住边从白的手,眼中已含了泪,叫道:“我此生若不能手刃那三人,为五弟报仇,叫我天打雷劈!”
江海西与薛不霁看着边从白,亦是大感震惊心痛。龚长云伸出手来,摸了摸边从白膻中穴,说道:“是柳半成那厮,这么多年,他手段从没变过。”

韩冬至沉默不语,将边从白抱在怀里,龚长云安慰道:“将他在北海冰泉内泡足七七四十九天,或许气海能重新凝聚。”
薛不霁问道:“北海冰泉在何处?”
龚长云扇子朝北方一指:“在那个世界。”

众人经过地宫所见所闻,都明白他所说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龚长云解释道:“北海冰泉我原本只在传说中听过,但是到了这地宫中来,见到这些灯油的确是北海长鲸的腹中油,可见那北海冰泉是确有其事了。”
薛不霁心中又燃起一线希望,看这龚长云也顺眼了许多。

韩冬至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龚长云苦笑一声,伸出手腕:“诸位看看,我气海破碎,也是叫那柳半成害的。那之后我走遍千里江山,五湖四海,为了寻找重新凝聚气海之法。当时听闻这北海冰泉可以凝结气海,我还当是杜撰,今天在这地宫之中开了眼,我才知道一切也并非全无可能。”
韩冬至点点头。

薛不霁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龚长云思索道:“我之前走遍神州各地时,发现灵气日渐稀薄,恐怕是天劫将至,正苦苦思索应对之策,若是这灵气枯竭,整个神州大陆都只怕分崩离析。”
“难道这应对之策,就是那个大世界?”

龚长云摇摇扇子,看向江海西:“这应对之策,就是这位宫主!”
江海西陡然色变!
早在手按祭坛之上时,他就听见冥冥中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告诉他,能走到祭坛前的,必定是江氏后人。这个结界内的世界支撑不了太久,还请他务必找到“钥匙”,打开那把“锁”,将整个结界打开。过了数千年之久,那些恶鬼想必已经消亡殆尽,也是回家的时候了!

听到这一席话,江海西才隐约明白,他江家血海深仇究竟是怎么来的,为何那幕后黑手又要死死追着他不放!想必是因为只有江家后人,才能来到这个祭坛前,听到这番话,甚至那所谓的“钥匙”,只有江家后人才能找到!
可是他爹也是江家的子孙,为何那些人却死死追咬着他不放?

听到这些话,江海西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今天在这里的这些人,除了薛不霁,他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龚长云见他目露杀机,仍然镇定自若,微微一笑:“我这话的意思是,还请这位孙晴溪宫主,说一说在那祭坛上见到了什么?”

奉冥君打断他道:“等一下,我就想问问,究竟为什么只有他能接近祭坛?他有什么特别?”
龚长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只有他能接近祭坛?”
“这事情难道不是明摆着的,那两人接近祭坛,立刻就有雷电劈下来,唯独他靠近时没有。这还不算特别?”

龚长云笑道:“那可不一定,他们靠近时,正巧打雷闪电,除非我们每一个人靠近时都被雷劈了,否则只凭他们两人的意外,就说这位宫主特别,我可不服气。”
见奉冥君半信半疑,龚长云笑道:“不如这样,奉冥君,你往前走几步试一试,若是你也被雷劈了,我就相信那雷能认得人,谁都劈就是不劈孙晴溪宫主。”
奉冥君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去试。”

龚长云摇了摇扇子,说道:“也不一定有事。我猜那两人之所以被雷劈,或许是身上带了什么容易引导闪电的东西。”
奉冥君冷冷道:“休想诓我去试!小子,你快说说,在那祭坛上看到了什么?”

江海西看一眼龚长云,不明白他为何要替自己遮掩,但是他也知道,这事对自己没有坏处,便顺着往下说了:“祭坛上刻了字,大多都是些上古文字,我只能勉强认得几个,其中两个字是‘钥匙’,还有一个字是‘锁’。难道是要咱们去找一把钥匙,打开一把锁,才能解开这个世界的封印结界么?”
龚长云沉思道:“钥匙?锁?”

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那小姑娘插嘴道:“既然是打开结界的钥匙和锁,我想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神物!或许是那些天下闻名的名剑、法宝也说不定!”
龚长云点点头:“也不是没可能。”
众人又做出一些推测,薛不霁和江海西一一记下。他要为边丛白找到北海冰泉,少不得为这解开封印结界之事多出几分力。

众人又在这地下宫殿转了一圈,里里外外都看过,没见到什么宝贝,建这宫室的主人为的只是留下传承和线索,也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没在宫殿内大肆堆砌金银珠玉。
几人便找了路上去。韩冬至抱着边丛白,要为他去找大夫医治内伤,几人走到长勺岛东边,江海西留了两女守在岸上,这时候与她们回合了,想办法离开了长勺岛,往东面的云梦城去。
云梦城南面就是光明城,韩冬至虽然有心报仇,但是边丛白伤势要紧。他和薛不霁往云梦城内赶,江海西也一路跟着。

奉冥君冷漠道:“这位宫主,你老跟着我们做什么?”
江海西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你还没看出来,我和你们的储君殿下一见如故,再见定情,已经在长勺岛地宫内互许终生。他的五叔叔就是我的五叔叔,我当然要跟着一起去了。”
奉冥君被他气得倒仰,偏偏薛不霁一言不发,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海西大摇大摆跟在几人身后进了城。

进了城甫一安顿下来,薛不霁就飞鸽传书一封,送到北边,请梅厌雪安心。免得他听到什么风声,赶过来要救边丛白,反而误了自己性命。
韩冬至为边丛白请了大夫,两剂汤药服下后,边丛白精神已好了一些,白天醒来的时间也多了。
他把跟随洪家婆婆离开之后的事情也说了。他要杀九山城的城主柳垂杨,哪知道光明城城主一直蛰伏在柳垂杨身边,与柳半成一起护着柳垂杨,光明城诸事就由谢永兴暂代。那天边丛白和洪家婆婆一路追着柳垂杨,上了长勺岛,却是中了计,洪家婆婆死了,他被光明城城主擒住,折磨一番,碎了气海。

光明城城主将他诱来,却并非是为了保护柳垂杨,而是为了以他为饵,钓梅厌雪而杀之,幸好韩冬至与薛不霁师兄弟两人赶来,先一步将他救出来,否则梅厌雪若是真来了,纵然能救出他,只怕焰兽之毒也要发作。
这里并没有外人,江海西不必再隐瞒身份,便说了那日在冷香别苑地宫内见到的神秘人。
“这神秘人就是光明城城主,他救走纪老,显然与纪老已经勾搭成奸。纪老教唆封决夺位,这后面一定少不了光明城城主的支持。”

边丛白点点头。
“光明城城主!”韩冬至眼神一凛。
边丛白看他一眼,笑道:“先别琢磨着给我报仇的事了,咱们兄弟好不容易聚首,你也终于肯从天红城那个旮旯里出来见我们了,该好好喝一杯才是。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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