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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不算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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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不当回事儿,递给他个袋子:“给你打包的宵夜。”
同事接过,放到一边然后给他倒放一段录像带。
录像带里面是空无一人的停车库,过几分钟走过来个男的。那人正是应皓,他正要开门,然后顿了一下,到后车厢站着自言自语。
看上去像个疯子,仿佛车后厢真的有人在跟他对话。那场景很诡异,之后更诡异的来了。
应皓俯身在后车厢做出一个抱起什么的动作,然后亲自放进后车座。来回两次,然后开车离开。
同事说:“那个动作好像抱着小孩对不对?”
保安嗤笑:“他喝醉了。有钱人都有些怪癖,撒酒疯而已。”
同事:“是吗……”他调换到另一个时间段:“你看看这个——”
保安瞟了一眼,然后头皮发麻,
只见屏幕上应皓开着车到停车库门口,那儿有个正面拍摄的摄像头,就是那么匆忙快速的镜头被缓放暂停放大——后车座里齐齐坐着两个小孩。
两个手脚面容腐烂了大半的小孩!
下一帧被放大截屏的图片是两个小孩突然朝着窗外露出笑容,因为是正面拍摄,所以它们根本不是人类的诡异模样非常清晰。
同事幽幽的说:“还有一个。”
他按了下遥控键,屏幕切换得更大。保安看见,全身都炸了。
只见远去的车,车顶周身站满了‘人’。十几具——用‘具’而不是‘个’来形容,正因为它们明显就不是人类。或者用腐烂的尸体来形容更加可观。
保安和同事沉默良久,最后保安呵呵笑:“他们是不是刚刚参加完变装舞会?”
同事说:“我认识帝都一个大师,想去拜访。要不要一起去?”
保安:“兄弟,感谢。”
。
应皓将两个孩子抱到自己的房间,期间这两个孩子一动不动,表情也是一片呆滞。他早把两个小孩当成智障儿,因此不觉得奇怪,反倒是觉得乖巧省事儿。
应皓起身,到书房里拿出自己的珍藏。当他提着一箱子东西回到卧室的时候,坐在床边上的两个孩子齐刷刷看向他,黑洞洞的眼睛呆滞冰冷。
那一瞬间,他心里产生点奇怪的感觉。房间里是亮着灯的,一般来说,人的眼睛是会反射出一点光,但是这两个孩子的眼睛里一点光亮都没有。
他甩甩头,将奇怪的感觉扔掉,任何东西都不能打扰他今晚的狂欢。应皓扬起充满欲望的笑:“小宝贝们,叔叔会好好疼爱你们的。”
两个孩子闻言,突然笑了起来。
哥哥朝着门口喊:“阿娘阿爷阿奶小叔小姨大伯大嫂二伯二嫂大堂哥二堂哥堂姐……好。”
妹妹随之念了一遍一模一样的话,声调都是同样的没有起伏,像是电子发音一样冰冷。
应皓僵硬住身体,背后一阵寒气莫名升起。但他没联想到其他地方,只觉得眼前这俩孩子有些诡异。他当是两人精神病发作了,不觉有些晦气。
智障不就是精神病吗?听说有些精神病疯起来会杀人。
应皓虽然不觉得眼前两个孩子能杀死他,但是想到他以前玩的极品,再对比眼前不觉有些倒胃口。可是……算了算了,将就吧。过段时间回国,到时怎么享受怎么来。
两个孩子对应皓视若无睹,唇角咧开了一些。他们像是在笑,但又笑不出来,于是就变成了极其僵硬诡异的表情。
哥哥说:“找到人了?找到人了。”
妹妹说:“找到人了。找到人了。”
哥哥说:“我想挖掉他的眼睛。”
妹妹说:“我想割掉他的舌头和嘴巴。”
怎么、怎么说那么诡异可怕的话?
应皓顿住脚步,不知怎的,就觉得那两个孩子特别恐怖。心里顿时就有一阵强烈的不详的预感。欲望被恐惧冲淡,仔细看灯光下那两个孩子,容貌还是很精致,却越看越觉得假。
那相貌精致,表情却僵硬至极。
而且,怎么看怎么诡异阴森。
应皓转身就想走,可是他发现自己脚动不了了。像是有东西抓住了他的脚,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拔不出脚。
突然,一股寒气自脚底板蹿起,蔓延至背脊。毛骨悚然的感觉在脑神经处炸开。然后……是七嘴八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就贴着他的耳朵,男女老少皆有。
“我想要他的心肝。”
“我想要他的脚。”
“我想要他的手和血。”
“我想剥下他的皮。”
“我想要他的肉,一片片的刮下来。”
……
应皓恐惧的睁大眼睛,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他看见在前面的两个孩子陡然间换了个模样,眼睛血红爆裂开,一双脚自脚腕处畸形的扭曲着……怪不得从头到尾都要他抱着,因为他们根本不会走。
接下来,他看见更多可怕的腐烂的肢体扭曲的尸体,那些东西都活了过来,睁着黑洞洞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
应皓刚想尖叫,一根麻绳穿过他的嘴巴,将他四肢绑住犹如一只待宰的畜生般吊起来。然后,十几具保持着死后腐烂的模样的厉鬼带着刻骨的仇恨扑上来将他的眼睛、舌头和嘴巴割掉,把他的皮一寸寸剥下来,将他制成人棍。再将他的肉一片片削下来,至死之后都将受尽这极刑,百年不得解脱。
其中一部分是偿还应怀善当年的罪孽,另外一部分却是在赎还他这些年自己犯下的罪孽。
这里是一片建立在半山腰的别墅群,应皓的别墅也不过是其中小小的一间。乌云闭月,不见星光。整栋别墅群仿佛是被浓雾笼罩住一般,有百鬼行走其中,厉鬼凄嚎,恶人惨叫。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三更过,云散月出,浓雾霎时消退。
一声凄厉鬼嚎响彻夜空,十几道鬼影从四面八方飞速逃离别墅。
“想跑?”
张小道守着自己的北、东两个方位,一见那石氏鬼魂竟敢违背契约私自逃跑,抓起柳枝和拴着铃铛的红线便追了上去。一打一个准。
柳枝打鬼,鬼矮三寸。
打完之后再用拴着铃铛的红线将这些妄图逃跑的厉鬼抓起来。
张小道看着凶神恶煞的石氏鬼魂,不禁摇头:“厉鬼恶煞,无论生前多凄惨,死后全都狡猾不可以相信。幸好九哥早有预料你们不会在报完仇之后乖乖回来,叫我早早在这里守着。”
他手中有一厉鬼,为石氏幼子,闻言凄厉的嚎叫。
张小道便厉声呵斥:“你们已断他应氏后代血脉,仇怨不消便去地府阎罗面前告上一状,叫应怀善当牛做马赔你们十世。偏偏你们妄图逃跑,不是要去滥杀无辜是为何?”
石氏幼子不甘,再度嚎叫。
张小道皱眉:“当年害你们的罪魁祸首是应怀善,至于他的那个妻子也遭报应。其他人都不知道当年真相,才会害你们被困。难道你还要迁怒那些被蒙鼓中无辜的人?”
显然石氏冤魂都是这么认为的,他们被困几十年,早就被怨恨淹没了善良。光是杀了应怀善及其子孙怎么足够平息他们的怨恨,当年那些吊死他们的士兵,应怀善效忠的那个司令,还有后来提拔应怀善的大人物全都是帮凶!全都该死!
“厉鬼恶煞早就没有了人类的良知,只剩下仇恨。你跟他们讲道理没用。”
张小道猛地回头:“九哥。”
茅九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只葫芦。扫了一眼张小道抓在手中的厉鬼,称赞道:“我不过教你一遍术法,你能全都记得还能把它们抓住,没有遗漏。很不错。”
张小道嘿嘿笑,连忙摆手说没有。
其实他知道他抓到的石氏冤魂基本上都只是年幼的一辈,除了一个石氏幼子,其余死的时候都还懵懂。因而不是那么狡猾,容易抓。
倒是茅九对付的,生前就比鬼狡猾,死后就更为厉害的是石老爷等鬼。
茅九把张小道手中的石氏冤魂全都收进葫芦中,封上黄符纸。那葫芦还在不停的晃动,石氏冤魂心有不甘。茅九警告道:“你们的仇怨来自于应怀善,我自会让你们与他了结。但如果你们妄图危害无辜人,我就会将你们全都斩杀!”
茅九不是开玩笑,更不是威胁。他只是在陈述事实,如果石氏冤魂真的执意逃跑危害无辜,他就真的会将他们全都斩杀。
鬼再死一次,就是魂飞魄散。
石氏冤魂对茅九充满忌惮,闻言虽仍旧不甘心,却也不敢再造次。
毕竟今晚他们亲手杀死应皓,心中的怨恨减淡了一分。
剩下的九分怨恨却要寻找应淮山,叫他血债血偿!!!
。
应淮山猛地推翻养在面前的坛子,坛子里满是各种蛊虫。脸上传来一阵疼痛,转头看向镜子,发现脸上的皮肉又在腐烂掉落。
这具身体恐怕也撑不了多久,他本来是想得到陆氏老三的躯体。然后回来解决掉当年那些没能彻底解决的东西。
一旦解决了自己身上的业障,又抢夺了陆氏老三的躯体,顶着他的身份利用自己的蛊术将陆氏产业据为己有再度开创自己的辉煌。
这是完美的计划。
可是,该死的天师破坏了他的计划!!!
应淮山愤怒至极,不仅计划被破坏反而惹起陆氏老三的怀疑。自己被陆鹤司雇来的各方人马追得东躲西藏,没办法只能选择用应皓那具躯体。
至少解决了石氏那群弄不死的东西,他以应皓的身体还能接收应氏企业。凭他的能力和手腕,绝对能力挽狂澜。
可是,他的计划再次被破坏了!
应皓死了!
他下在应皓身上的蛊虫在一瞬间死亡,如果他没有当机立断切断联系恐怕也会被牵连。那个时候他真切的感觉到了强烈而浓重的死气和怨恨,如铁石般的心竟然感觉到恐惧。
应淮山不禁想杀死应皓的是什么东西,对他的血脉那样憎恨,难道是石氏冤魂?
不!绝不可能!
当年他利用天师将石氏冤魂全都困锁住,绝对逃不出来。
他这一次来,就是为了将石氏冤魂再杀一次。当年是他太心软,没有让它们魂飞魄散,害他自己背负业障,害得报应落在子嗣身上。
应淮山其实根本不在乎报应落在子嗣身上,当年他能为了权利富贵面不改色吊死自己一双儿女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害怕的是害死石氏的业障落在他的后世,所以宁肯娶一个巫蛊女人,偷学她的巫蛊术一次次换身体活到现在。
虽然应皓死了,可是只要再杀一次石氏冤魂,他的业障就能消失。到时,他就不用再小心翼翼躲藏自己唯恐业障落在自己身上。
。
下午三点多的时间,全校广播除初三、高三生继续上课,其余人全都到大礼堂开会。所有学生如无特殊原因不允许请假,在场老师关注本班学生并点名。
刘长润和蔡钧明肩并肩随着人流涌进大礼堂,不时昂起脖子朝主席台上看。只在上面看到一两个忙碌的老师,并没有看到其他特殊的人。
蔡钧明手肘推了推刘长润,悄声说:“你说那个叫应淮山的跟应怀善什么关系?他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刘长润低声回话:“不管什么关系,总之是有关系。来这儿的目的,除了石氏冤魂还能是什么?”
蔡钧明:“你怎么那么确定他们有关系?”
刘长润:“太巧了。”
“安静!全场保持安静!”
蔡钧明和刘长润顿时噤声,抬头看过去。只见主席台上陆续做满人,其中大部分是校领导,他们都认识。然后还有另外两人不认识,一男一女,女的像是男的的秘书。
他们猜那男的就是应淮山。果不其然,很快就介绍到那男人,的确叫应淮山。蔡钧明借着鼓掌的空隙问刘长润:“不对呀。如果他目的真是石氏冤魂,在这里演讲不是浪费时间吗?”
学校开的全校会议,没有两个小时是绝对不会完结的。开完会之后已经是五点了,那时学生都下课,他们也会回到宿舍。再之后就是晚自习,所有住宿学生都会离开宿舍。那个时候宿舍有两个小时是没有人的,而且又是夜里,那个时候不是更适合他实施自己的目的?
何必要弄这个会议演讲?莫名的让人觉得他和应怀善没什么关系。
刘长润也有些疑惑:“静观其变吧。何况还有九师叔守着。”
蔡钧明一愣:“九师叔?”
刘长润说出那个围脖名,“在围脖上已经火了。很多粉都直接这么叫他。”
蔡钧明:“哦……”
“你俩有话会后说,现在安静。”
老班突然出现在俩人身后,差点吓坏俩人。
要说比恶鬼还恐怖的人莫过于老班。
。
应淮山当然不可能会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在什么狗屁演讲上面,去演讲的是他的助理。
反正他根本就不是这所学校的学生,没人认识他。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刻自然是因为这个时刻是最容易找到石氏冤魂并将他们再次杀死。
午夜是恶鬼最凶的时候,中午12点到2点又是它们最弱的时候。趋利避害是天性,邪灵恶鬼都会在这个时间段将自己躲藏起来,天师即使用术法道术工具也是没办法找到它们的。
凌晨3点到5点是邪灵恶鬼开始离开,寻找地方躲藏的时候。下午3点到6点左右是它们准备活动的时候,容易找到又不是最凶的时候。
驱魔天师驱鬼一般是在晚上,有时候会选择午夜,并不是他们犯傻。只是因为在这个时间段容易找到鬼并逼它们现身。
这也是无奈之举,普通驱魔天师并不具备阴阳眼。
宿舍楼大门被锁住了,应淮山直接从外面攀上去,也就三楼。踏上走廊,开始循着记忆找到当年吊死石氏冤魂的地方。
虽格局改变得完全不一样,但早在来之前他就仔细确认了方位。因此很快就找到了蔡钧明的那间宿舍,站在门边四下看了看,当看到这阴邪煞的风水格局,整张脸都绿了。
怪不得应皓会死!
阴邪煞的风水格局再加上阴魂,早把镇邪之物冲煞得一干二净,哪还能镇得住那帮子冤魂!
也不知道里面的冤魂还在不在。
应淮山打开宿舍门,不安的猜测。
门上的锁被轻易的打开,推门走进去。一股阴寒铺面而来,应淮山的担忧瞬间就消失了。
他走进去,扫视一圈,然后将目光定在靠近阳台窗口上铺那儿的一片天花板。那里,曾经是石家主宅的偏堂,上面吊着一根很大的横梁。
石氏十几口就吊死在上面。其中有他相伴七年的妻子和一双刚满四岁的儿女。
想到这些,应淮山并无恐惧和愧疚。
他还活着像个人的那一世,拥有过好几任妻子,也拥有过十几个孩子。可惜最后都死得差不多。
有的是被他放弃,故意送出去给仇人,有些是受到报应早夭。
曾经他在乎子嗣,千方百计寻来秘术保住子嗣。后来他就知道,与其保住没什么用的血脉,不如让自己永远的活下去。
应淮山从手中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罐子,罐子里是他养了几十年的宝贝。也是这一次让石氏冤魂魂飞魄散的重要宝贝。
当他拿出小罐子再抬头时发现眼前的场景变了,不再是普通的高中宿舍,变成了当初的石氏主宅的偏堂。
偏堂有条横梁,横梁上吊着十几具尸体。尸体腐烂了,尸虫从他们空洞的眼眶、嘴巴里爬出来。‘啪’的一声,掉下一团尸虫在脚边,应淮山抬头,面对那些充满仇恨的恶毒目光,缓缓一笑。
“我还以为要花费一番功夫把你们引出来,没想到你们自己出来了。”
石氏冤魂死死的瞪着应淮山,发出阵阵的凄嚎,若不是此刻被束缚着,恐怕是要齐齐扑上去撕碎他的血肉。它们对应淮山的仇恨已经到了只要他出现便能发现的地步。
应淮山发出‘桀桀’的笑声,他的样貌年轻,声音却苍老难听。他的声带被自己弄坏了,为了试验。
他蹲下,把小罐子放到地上然后打开盖子,用哄人的语气轻柔的说道:“宝宝,快出来。有好吃的,大餐。快出来,快啊——”
罐子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有一只触角试探着从灌口爬出来。察觉到食物的气味,触角频繁的抖动着,然后就是一个像是人面的头部伸出罐子。
它的速度很慢,一点一点的蠕动着,慢吞吞的。但已经将身体爬出罐子了,正在往下面爬。那是一条巴掌大的虫子,长得很恶心也很恐怖。
虫子是黑色的,头部上密布着人面。人面有清晰的五官,五官在挪动着,那些小巧的嘴巴开开合合,像是在争吵,又像是在吵闹着要吃的。
慢吞吞的巴掌大的虫子,却令石氏冤魂恐惧不已。它们发出惊恐的嚎叫,吊在横梁上的身体不断的扭来扭去。企图逃跑,但是被束缚在横梁上,它们逃不了。
应淮山兴奋的笑,他筹谋了快八十多年呀!
今天总算成功了!
从今以后真真正正摆脱石家人,再也没有什么业障加诸在他身上。他可以长久的、辉煌的永生下去,没有人可以阻挡他!
届时,他要把那个屡次坏他好事的天师炼成鬼蛊,供他驱使!
应淮山激动得颤抖,以至于他没注意到身后站着两个人。
茅九和张小道一直就站在应淮山的身后,他俩从一开始就在石氏冤魂制造出来的鬼域里。因为有他在,所以石氏冤魂才没有贸贸然冲上来就撕碎应淮山,恐惧的时候也不敢逃走。
因为此刻它们是被困在横梁上,除非茅九放他们下来,否则下不来。
从应淮山放出小罐子里的东西,他就一直盯着那玩意儿看。看到石氏冤魂对其的恐惧令他确定了那是什么东西。
“鬼面虫。”
应淮山激动兴奋的笑僵硬在脸上。
还有外人在?!
张小道问:“九哥,鬼面虫是什么?”
茅九给他普及知识:“知道鬼面疮吗?”
张小道:“听说过……其实我还看过。几个月前有个人去找我爸,神神秘秘的。我爸看完之后愁眉不展,我好奇就偷溜去看。我看到那个人背后长着一溜的人面,没把我恶心坏。我以为那是人面疮,后来我爸说是鬼面疮。他那是中了蛊,好像是鬼蛊的一种。”
茅九点头:“是鬼蛊的一种没错。但鬼面疮其实一开始就是炼制失败的鬼蛊产品,鬼面疮名字来源于人面疮,其产生灵感也是源于人面疮……不过本来要炼制出来的东西却不是鬼面疮,而是鬼面虫。捉许多的恶鬼、厉鬼,困在一块儿,让他们互相残杀,最终决胜出最厉害的鬼王。再将这只鬼王炼制成鬼面虫。厮杀胜出的鬼王其实不是将其他恶鬼杀了,而是将他们吃了。但是吃了之后那些恶鬼仍旧在他的身体里不断挣扎,企图吞噬其他恶鬼。导致炼制出来的鬼面虫为了不被身体里的恶鬼吞噬掉就会不断的吞噬鬼魂,其中以恶鬼最为补。从一定的角度上来说,鬼面虫是所有鬼的天敌。”
应淮山转身,阴毒的目光落在茅九身上,说道:“你知道的挺多,你是什么人?”
他不怎么提防茅九,因茅九看上去实在是太年轻了。有许多德高望重的天师都折在他手中,他又岂会害怕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茅九垂眸,无视应淮山,继续教导张小道:“鬼面虫之所以炼制失败,大多数成为鬼面蛊的原因是因为原料不好弄。鬼蛊来自于巫术,鬼面虫和鬼面疮这些邪恶的东西却是来自于一名黑巫。因为都是过于邪恶的东西,所以炼制条件极其苛刻。要求炼制原料必须是一名女黑巫的魂魄——因为最早的黑巫几乎都是女人的缘故,而且必须是炼制者的至亲之人。我记得你跟黑巫并没有什么牵扯?”
最后一句话问的是应淮山。
根据资料以及石氏冤魂所述,应淮山并没有和黑巫有所牵扯。除非是在石家人全都死后,他因某些原因跟黑巫有所接触。
应淮山此刻却有些心惊,茅九说的这些都是黑巫中的秘闻。如果当初不是那个女人说漏嘴,他也不会知道这些。
茅九抿唇严肃着脸猜测:“你是应怀善吧?当初杀死石氏十几口的罪魁祸首,因为背负了业障即使死后投胎也要偿还这些业障,每一世都会不得好死。你害怕这些业障,用了秘术不断换躯壳活到现在。因为业障来源于石氏冤魂,所以你想用鬼面虫吃掉石氏冤魂,抹消证据来斩断业障。不过我记得不断换躯壳活下来的秘术也是黑巫秘术,综合以上猜测以及你总是靠女人上位的行事手段——你娶了一个黑巫女,套出许多的黑巫术。最后将她杀了制成鬼面虫。”
应淮山脸色非常不好看,瞪着茅九和张小道两人的目光越发阴毒,恨不得就此杀人灭口。
张小道本还不信,见到他这样。忍不住摇头感叹:“是不是当初投胎的时候弄错了,把一头畜生投成了人胎?”
茅九:“大概吧。”
茅九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只是应淮山为人远比他们所能想象的要禽兽畜生多了。
这人是真的一颗心全黑的,可以说是世间最黑最脏的东西。
当初在知道自己开始遭报应的时候他就寤寐难眠,深怕每一世都要遭到这些业障,自然就不愿死去。但是生老病死,不是他一个普通人能阻挡的。
后来因缘际会接触黑巫,颇觉神奇。于是故技重施骗了一个黑巫女人的爱情,偷学她的黑巫术。而且当初拿来炼制鬼面虫的第一个魂魄是那个司令的女儿,也就是他的第一任妻子。之后还曾用过自己的血脉,最后还是尝试了许多次发现必须是黑巫女人的秘密。
接下来就是东躲西藏的日子,炼制鬼面虫不是一件易事。他花了近百年时间也才刚炼成一只鬼面虫。
他在几十年间不断的换躯体,一直存活于世也是学的黑巫术。
茅九摇摇头:“你果然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恋童,就是应皓说的那个秘密组织,是下下下个故事的主题。
灵感来源于一段视频,到时写到会说的。
可能会引起不适。
反正我觉得所有见过的感官恶心都比不过这个恶心,那什么幼女小孩的,都是人渣要下地狱。
所以就特别想写一个把他们虐死的。
第72章 拆CP
应淮山闻言; 阴测测的笑。
“你是天师?应皓是你杀的?”
茅九皱眉,突然问了句:“当初给三哥……就是陆鹤司下鬼面疮的也是你吧。”
应淮山僵住,陡然暴怒:“是你!!”
原来是这个天师!!
三番两次坏他好事!
应淮山对这个三番两次坏他好事的天师恨之入骨; 但是多年来躲藏的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人不是他对付得了的。
他活了一百多年; 知道鬼面疮这东西太邪,一般天师是驱不走那东西。就算能够驱赶走鬼面疮也无法保证活人安全,活人中了鬼面疮; 十之八九要死。即使不死; 也会去掉半条命。从此以后半生要与病魔为伍。
但是他后来去查了,陆鹤司中了他的鬼面疮不但活了下来,还杀死了他的鬼面疮害他差点反噬。而且健康并无问题; 还能找不同的人追查他。
应淮山猜测是哪个天师背后相助,眼前茅九话里是承认了那个天师就是他。但应淮山半信半疑,偏向于不信。
原因还是茅九太年轻了。
应淮山说:“你师父是谁?有本事让他出来; 要是躲在背后……别怪我把你们两个小娃娃杀了。你们这两具身体年轻细嫩,我正愁没具好身体可以换。”
茅九没听他瞎逼逼,目光落在地上慢吞吞爬着的鬼面虫。眉头皱得特别紧; 他很疑惑这东西爬得那么慢怎么被认为是非常危险的东西?
当他爬过去的时候; 鬼早就跑了吧。
当他这么认为的时候,下一刻就看见那只长相恶心的虫子伸着触角向前探,然后定在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是横梁上的石氏冤魂; 鬼面虫陡然速度飞快的沿着墙壁怕了上去。
吊在横梁上的冤魂厉鬼陡然发出尖叫,浑身瑟瑟发抖。
这会儿茅九算是知道了,原来鬼面虫之前慢吞吞的是在寻找食物所在的方向; 等找到了那速度就跟飞起来似的。无视石氏冤魂的嚎叫,茅九拍了一下张小道肩膀:“应淮山交给你了。打断他的腿就行。”
张小道:“啊?啊,我、打得过吗?”
茅九斜着一个眼神瞥过去:“一个空壳子都打不过别说是我徒弟。”
张小道肃然:“是!师父。”
茅九抿唇,有点想念陆六了。
他俩在一块儿,默契特别好。
茅九走过去,应淮山想要拦住他,张小道挡在他面前。
张小道跟应淮山交手之后才发现茅九口中的空壳子不是开玩笑,不知是因自信还是谨慎,应淮山身上就带了一只鬼面虫。其他什么蛊虫都没带身上,这人也是挺搞笑的。
其他黑巫炼蛊虫,是将自己的身体当成容器,孕育蛊虫。这样是方便役使蛊虫,而且蛊虫不易反噬,容易掌控,威力就更大。只是坏处在于临死之时会受尽万虫啃噬的痛苦。
应淮山害怕被万虫啃噬,炼蛊的时候选择别人的身体作为容器。所以这会儿拿出鬼面虫之后,他自身并没有蛊虫可供驱使。
他以前是军阀,身手本是不错的。只是几十年来不断的换身体,研究各种蛊虫,早就疏于练习体术。现在只剩下个空架子,起先张小道还谨慎对待,后来意识到这一点就毫不留情的下手直接废了他两条腿。
茅九畅通无阻的走过去,听到应淮山痛苦的惨叫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张小道下手时狠戾的模样。眉头微皱,只觉还需对张小道的心性加以教导。
不是要求他要改变,但需要好好克制。
他必须克制住自己。
茅九收回目光,从兜里掏出一张黄符,随手贴在墙上快速攀爬的鬼面虫身上。黄符很快笼罩住鬼面虫,炙阳的力量犹如硫酸侵蚀鬼面虫,腐蚀其血肉。将鬼面虫融化成一滩黑水,掉在地上。
那张黄符不是普通黄符,是用茅九的血画出来的。他那血,是极阳血液,至阴至邪之物的克星。
应淮山不敢置信自己炼制了几十年的鬼面虫就被茅九一张黄符杀死,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茅九回头,居高临下的看着应淮山。那目光,犹如在看一个笑话。
这样的人,苦心经营、机关算尽,到头来在别人眼中也不过是个笑话。
应淮山发疯的挣扎,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死死的瞪着茅九,恨不得将这人杀死。
茅九冷漠:“小道,放开他。”而后朝着应淮山露出一个淡漠的笑,抬头说:“你们可以报仇了。”
倏地,十几具尸体掉下来,趴在地上。有的脖子已经断了,有的四肢断了,有的脚踝断了,于是拖着扭曲的身体朝应淮山爬过去。在应淮山恐惧的后退中抓住他的脚,攀附上去将所有的仇恨发泄出来,撕碎应淮山的皮肉,拉扯出他的魂魄,再生生撕碎。
茅九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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