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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不算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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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怎么回事儿,明明从对面看这边,月光都洒在这边,明亮得很。走近了才发现,很暗。仿佛之前看见的明亮、血红色的门都是错觉。
茅九踩上有一排血红色门的这边楼的走廊,后脚刚一落下,眼前所见之景迅速扭曲、模糊、消失。再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已身处陌生的地方,仍旧是原先的鸽子楼,原先的四楼,却变得亮堂、干净了不少。
还是有些旧的,却不破旧。月光像是落在了中堂,整个四楼都被照亮了。廊道、房子、墙壁没有脏物附着,干净了不少,却还是一样的安静,安静得死寂。
四楼的三十四个房间的房间门全都变成了血红色,浓郁的仿佛还在渗出鲜血一层一层的铺盖上去保持着鲜艳的血红色,充满了不祥。
不。不是仿佛。的确是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涌上来,将迅速褪色的门重新染上血红色。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颜色过于鲜亮,反光产生了流动的错觉。而实际上的确是流动的。
随着鲜血的流动,整个四楼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在咆哮、挣扎、呻吟,极为痛苦的声音。
那些声音是从房间里传出来的,有男有女,大人老人小孩都有,那些痛苦的呻吟慢慢变成了尖叫,全都汇聚在一块儿交缠、交融,变成了极其刺耳的尖叫。尖叫中还夹杂着笑声。
声音加上视觉上的刺激仿佛使得整个四楼的空间都开始扭曲起来,杂乱的声音尖啸着钻进脑子里,疼得仿佛要炸开。
茅九捂住耳朵,尖利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的钻入脑子里,疼得他差点想跳下去死了算了。颤抖着手指从兜里想掏出黄符封住听觉,可是脑袋太疼了。
那些声音是想直接绞碎他的脑子,这不是不可能的。他已经感觉得到再听下去,五官都要渗出鲜血来了。
茅九甫一低头,陡然察觉背后有阴冷腥臭的腥风袭来,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因为袭击过来的东西速度太快,他没能看清,却能看到墙壁被破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要是他没躲过去,那玩意儿就会直接从他的腹腔里钻出一个洞来。
茅九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腿没有了力气,因为脑子已经开始迷糊的缘故,他连视线都有些模糊了。手颤抖得跟得了帕金森综合症似的,完全无法控制。心一狠,直接咬破了舌尖,腥甜的鲜血在口腔蔓延开来,刺痛让受到刺激的脑袋有了一瞬间的清醒。
急忙从兜里掏出黄符,却又发现黄符在掌心打开的时候瞬间变成了黑灰。茅九没忍住:“艹!”
下一刻,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耳朵。
茅九一惊,正要攻击。对方凑上来,绕着他的脖颈近在咫尺的几乎要贴着他的眼睛:“是我。”
陆修珏。
是他?
茅九心中惊讶,防备的姿势卸掉。这会儿突然发现诡异的尖叫被什么阻隔掉了,传不进他的耳朵,报警折磨的脑袋总算是得以放松。他注意到陆修珏的手捂着他的耳朵……这是什么神奇的术法?
茅九眨着黑亮黑亮的眼睛无声的询问陆修珏。
陆修珏冷冷的扯了一下唇,没打算回复他的疑问,反倒是不遗余力逮着机会嘲讽他。
“原来你脑子还会痛啊——不,应该是原来你还有脑子啊!”
茅九唇角僵硬的抽了抽,不作声。人现在救了他,不好得罪。
不过,耳朵被堵住了,听不见尖叫却还能清晰的听见陆修珏的声音。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
茅九满脸神奇的盯着陆修珏。
“看着我干什么?赶紧的让那声音闭嘴。”
陆修珏举得手有些酸,语气不耐烦。其实内心里对于茅九的目光很受用。
茅九双掌合十,尾指、无名指、中指相叠弯下去,食指和大拇指合在一块儿摆了个十分奇特的手势。口中喃喃几句咒语,然后对着天井半空厉声大喝:“破!”
孽障扫开,污邪皆避。霎时尖啸之声更为尖利,却如潮水纷纷退却,很快的便安静了下来。
这里是个鬼域,从茅九一脚踏进来就知道这是个鬼域。这个鬼域和当初在旅馆遇到的那个鬼域不一样,这里有数不清的恶鬼在,极凶极恶。
没了尖利的声音,茅九脑袋就不痛了。但陆修珏的手却没从他耳朵上挪开,整个人也贴在他身后……有点儿热。
茅九稍微的轻声的提醒:“那个……陆先生,您可以松开手了吗?”
陆修珏淡定的松开手,毫不留恋的退开,看着当真是心无旁骛的给他捂耳朵,没什么其他旖旎心思。他退开后,站到一边甩甩手腕。
茅九偷偷瞟着陆修珏冷淡的侧脸,发现对方镇定非常,没什么异常的。心下一沉,转过脸来光明正大的看。
“陆先生,您怎么来了?”
陆修珏说:“追那只尸猫来的。”
“尸猫跑这儿来了?”茅九掏出手机来看,发现红点移动轨迹有些怪。忽然想到他们现在在鬼域,一个磁场全都被打乱的地方。手机虽然是被改造过的,到底还是需要信号的。
“嗯。刚刚不是还攻击你了吗?”
刚才那个钻出洞来的玩意儿?
陆修珏没说话了,观察着四楼一排排跟通往地狱似的的房间。
其实追着尸猫来的是一半一半的原因,当时走到半路了,心里是越走越气,觉得茅九拎不清。但走着走着,气愤变成了担忧,他心想茅九那么拎不清,该不是个脑子不好的吧。脑子不好被那些狡猾的东西设计了欺负了咋办?肯定要哭的。
那么想着的六少就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来了吧还要别别扭扭的找理由。刚好那只尸猫出现要来攻击他,六少发现了这么个好借口当然不会放过。赶着尸猫就往鬼域里面趟,一进来果然就看见茅九被欺负了。
被欺负了,当然是心疼加愤怒呀。不过陆六少向来是粗神经的,他只感到了愤怒,不过他得遵守约定不能出手。所以捂住茅九的耳朵让他自己动手破掉那鬼叫的迷障。
大约这就是没谈过恋爱的缺点吧。
要是谈过恋爱,身经百战什么的,陆六少大概就会发现他的心疼远胜于愤怒,就能发现他对茅九的心思变了。这么一认识到自个儿那心思,就会忙着讨好追求,也许早就追到手了吧。
何至于现在——
“我怎么说的?别管闲事儿,你不听。这会儿要是没我,你直接和他们就是同伙了。”
——没谈过恋爱啊。
茅九脸黑,但看在对方救了自己的份儿上,勉勉强强不跟对方作对。
“陆先生,您是从小在帝都长大的?”
“怎么?”
“您知道这儿以前发生过什么吗?”
“不知道。”
“嗯?”
“如果没猜错,这儿应该是七八年前发生的事儿,那时我忙着——忙着学习呢。不在帝都,跑出去了。”
茅九有些失望,原本还以为会从陆修珏口中听到些什么有用的信息。谁知他也不知道。
陆修珏说:“不知道也不代表现在不知道,总会查出真相的。”
茅九蔫蔫的:“哦。”
陆修珏看他那样儿就想给他浇水,或是变成太阳给他点儿阳光。总之就是想让对方变得活泼点,嗯……泼辣点也没关系。这副蔫了吧唧的样子,看着就不开心。
“我突然想起来这儿以前确实发生过命案,四楼的人都死了吧。”
茅九猛然抬头:“您记得?”
陆修珏不自觉的就努力的回想那事儿,那还是跑出去还没进军队的时候,家里的佣人在收拾旧报纸。当时叠在最上面的就是关于一起惨案的发生的一张报纸,他那时正是对这些感兴趣的时候,还想着要跑过来看看风水。不过最终是没成行,却也从佣人那儿得知了这事儿的始末。
“百来号人,男女都有,最老的九十多了,最年轻的还是个两三岁的小孩。全被砍死了,因为住的是鸽子楼,人多嘈杂,这儿以前都是住满了人的。所以当时发生事故的时候,别的楼层的人说以为是小孩在开玩笑,都没出来看。直到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凶手已经砍死了整个楼层的人,最后在自己屋中拿着斧头砍断自己脖子。”
凶手都死了,这命案也就告落。因为实在没法儿追究,这事儿算是挺轰动的,不过没过多久就被压下来,倒也不怎么知名。原本住这儿的住户陆陆续续的搬走,整个楼层的人都死了,谁还敢住下来?
也有的经济条件不行,又觉得百无禁忌,就住了下来。谁知还是闹鬼了,死人了。人都吓得搬走了,这地儿也封了,周围也没落了。没人敢来。
毕竟是枉死了百来号人的地儿,还有个砍死了百来人最后把自己砍死的凶手,生前是恶人,死后得是猛鬼。这已经不是需要人们恐惧害怕相不相信就不会有鬼的事儿了,而是本身那些鬼就具备了害人的能力。
早些年,鬼能杀死人。后来越来越荒凉,阴灵被困在这儿逐渐扭曲,开始渴望鲜血。
茅九是有些估算错了的,他原以为这里面百来号阴灵应该剩下不到几十个。因为阴灵会消失,他们存在不了多久。但他不知道,当年那些被杀的一百多号人变成了阴灵全被困在这儿,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茅九注意到陆修珏那话里最后一句的一个词:“凶手在这儿有屋子?他也是这儿的住户?”
“嗯。”
“那凶手是什么人?”
“是个未满二十的青年。”
茅九心中一惊:“怎么回事?”
陆修珏摇头:“不知道。没人知道青年为什么突然发疯杀人,根据当时其他楼层的住户说青年是个挺孤僻的人,是个哑巴,但人好。经常帮助别人,有人有困难他就会帮忙。当时他家也有父母和一个年满十四的弟弟,青年把他们也杀了。”
杀父杀母杀弟,还把邻居都给杀了。但又是个孤僻善良的人。突然发疯把人杀了……“难道他有精神病史?”
陆修珏不知道,他了解的也不多。不过他说:“就算有精神病史应该有预兆,不会说之前没有任何一次发病也没有伤害别人却突然把人都杀了。而且他杀人,为什么没人反抗?”
“说不定是太相信他?不是说他是个好人吗?”
“好人又如何?你看到有人要砍杀你,难道不逃跑或者是试图阻止那个人吗?百来个人总会有十几个壮汉,还对付不了一个未及二十的青年?”
茅九很赞同,随即拧着眉:“那么他为什么杀人?”
抬眸,茅九看着眼前那一扇扇血红色的门,也许答案会在里面找到也说不定。
第33章 蚁蛊
茅九朝前走; 打算开门。
陆修珏抓住他的手; 皱着眉阻止他:“你打算就这么开?”
茅九说:“放心吧,陆先生。这么点儿危险还伤害不到我。”
陆修珏不是在意这个,他在意的是——“上面都是血。你用手推还是用脚踢都会沾上; 我告诉你啊,弄脏了别碰我。”
这怎么听怎么像是一对小夫妻的对话呢?
小妻子不满丈夫弄得一身脏; 就警告他要是弄脏了就不让他进房睡,不和他好。
‘丈夫’茅九被自己的想象臊红了脸; 心脏扑通扑通跳着,再看陆修珏,精致俊美的面容,小公主似的洁癖和矜贵; 的确像是个小妻子。
嘛,床上上下位置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即使是处于下方的人也是渴望为人丈夫; 可以宠溺宠溺小妻子的。茅九即使知道自己是个gay; 也知道自己是个受; 但这不妨碍他的美好幻想。
陆修珏沉默地看着茅九突然跟打了鸡血似的脸色爆红; 红得跟染了胭脂似的; 极其艳丽。他沙哑着声音说:“我来开门。”
咦?嗯?欸?
你不是有小洁癖吗?我的小公主!
茅九惊悚的看向陆修珏,就怕他鬼上身。结果对方越过他,拿出浮萍拐,三两下把门锁砸坏砸开了。茅九走过去; 就看到他满脸嫌恶的看着染了一点血的浮萍拐; 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扔掉。
茅九记起来; 有人说过陆家子弟都要去参军。那陆修珏也是有的啰。军队条件艰苦,他那么娇贵,怎么受得了的?出任务伏击的时候杀罪犯怎么办?难道武器沾了血就要扔掉?
陆修珏瞥他一眼说:“嘁,所以我是狙击手。负责远程伏击。”
充满肮脏的鲜血的战斗波及不到高贵的陆六少。
茅九点点头,忽而想到不对劲的一点。狙击手,顾名思义,趁其不备,突然袭击。那这趁其不备是需要伪装的,很多野外伏击是直接往泥土里躺,身上铺满残叶野草。有时候路过的鸟撒下一泡鸟屎在头上或者把狙击手的头当成了粪坑,他也不能动,得忍着。
这……好像比近身搏斗还要脏啊。
不知不觉,茅九把疑问问出来。
陆修珏背对着他,背影一僵。逆着光的脸有些扭曲,他似乎想起了年少轻狂不懂事以至于踏错了路,遭遇到的那些悲痛的经历。所以陆六少的枪击准头非常好,基本上到了百步穿杨的神枪手级别。
这都是为了速战速决啊。
没人知道陆六少神枪手的传奇来源于那些窝在野泥地里被操练的岁月,都是泪和血谱写出来的传奇史诗。
陆六少恼羞成怒:“进不进去了你?”
茅九一个激灵:“进。”不过他先叫住了陆修珏,从兜里掏出之前陆修珏给他擦手的手帕给他擦沾了血的浮萍拐。低头轻擦,眉目温顺,那模样,陆修珏瞧得眼都直了。
茅九擦完后,抬起头,露出了至今为止朝着陆修珏露出的第一个温润的笑容。
“好了。”
果不其然,陆修珏眼前一亮。他是喜欢温柔的人,对于气质温润的人更是有些偏爱。只是这个时代很难找到能养出这般气质的人,大概只能是上个年代,江南水乡处才能养出这般的少爷——温润如玉,淡雅如风。
茅九的样貌处处贴合他的心意,如今这温润一笑直接是把陆六少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然而茅九不是少爷,也不是真正性格温和的人。他温润也暴烈,淡雅也俗气,极度爱面子,不说话不笑的时候严肃得让人不敢接近。
所以下一秒茅九默默的收回了手帕,转身走了。他不好意思说献殷勤献错了,那手帕之前擦过手,很脏。现在擦那浮萍拐,鲜血和蛛丝、灰尘、铁锈沾一块儿,要多脏有多脏。
脚下加快速度,怕人发现真相追杀他。
陆修珏没发现,他还唇角微勾带着笑意,外表看是个儒雅的人,其实现在已经有点儿傻了。
“我艹!!什么鬼玩意儿?”
房间里头传来茅九的骂声,陆修珏心下一急,赶紧进去。一看,差点跟着一块儿骂。
只见房间里头一片黑暗,门破开了就有月光照进来。稍微可以看到在光亮之下的一角有块肉团,活的,怦怦的跳。还能看见粉红色的肉团上面有着血丝和筋块,茅九甩过去一张火符,光亮照亮了整个房间,顿时一阵鸡皮疙瘩不由自主的蹿起来。
那肉块堆满了整个房间,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大块的肉团上长满了一个个肉瘤,还是活着的。贼恶心。
肉块的上面,比较靠近里面的有许多的人类残肢,似乎还有动物的残肢。很多,密集分布着,看多了也觉得头皮发麻。那肉块在吞噬人,那么大一块肉,也不知吃了多少人了。
把人当成养分,吃了之后产生更多的肉块。茅九很好奇那些肉块里面会是什么东西,看着跟心脏的跳动频率一样,里面应该是活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怪物了。
茅九拿出一张引雷符,他打算直接轰死这团肉块。
陆修珏瞧见了,就问:“能一击击杀吗?”
那团肉块看着似乎在休憩,没什么伤害的样子。但两人都知道这玩意儿很危险,如果不能一击必杀,吵醒了它,那就麻烦了。
茅九点头,“能的。这引雷符我改良了,变成五雷驱邪符。嘿嘿,五雷轰顶的滋味,过会儿得成一堆烤肉。陆先生,您要到外面躲躲么?免得伤着您。”
陆修珏摇头拒绝了:“我没事儿。”
茅九也不再劝了。陆修珏那身手比他好了不知多少,他伤不了他。
五雷驱邪符被折叠成三角形的形状,使用时被贴在茅九左手掌心处,发着火焰的光芒,一闪一闪的,蠢蠢欲动。茅九左手平直的伸出去,左掌平直的竖起,对着面前的那团肉块蓄力。
肉团还在沉睡着,却仍旧在慢吞吞的进食中。进食是它的本能,虽然他的动作看起来是很慢,但其实很快。只是相对而言而已,那些人体残肢之前看着还是密集分布的,现在已经肉眼可见的少了许多。
陆修珏在身后注意观察,从一个个肉瘤到肉团上面黏着的尸体残肢,他发现那些残肢都很新鲜。半点儿腐烂都没有看到,也就是说那些人类尸体都是最近死亡的。
只是这些人类尸体从何而来?
如果说误闯,死了那么多人——这一看就不是最近才有的一批尸体,恐怕之前被吞噬的更多——不可能没人注意到。这得是起大案子,如果这些人真的只是误闯进来。
观看眼前这团几乎占满了整个屋子的大肉块,起码活了七八年,七八年间不知吞噬了多少尸体才能长得这么大。
看着……倒像是有人秘密的养殖它。
茅九凝眸,冷厉着脸色,右掌用力的握住左手,稳定并且固定住它。掌心对着肉块最正中央的部位——那应该是类似于头部或者心脏的部位。掌心处的五雷驱邪符闪动着橘红色的光芒,那光芒越来越盛,蠢蠢欲动。
“百鬼皆诛——破!”
轰然一声鸣响,宛如撕裂天空的雷鸣,在房间里轰然炸响。震得几乎整个房子都抖了抖,茅九和陆修珏的耳膜同时被震得暂时性失聪。一道紫色雷电形状如离弦之箭疾翔,破空穿透肉块,下一秒如原子弹爆炸般炸开,肉块似被捣烂了一般,炸得四下飞起。
茅九在五雷驱邪符发出去的时候就拉着陆修珏快速转身跑出去,朝前一扑,躲过身后爆炸余波的影响。
爆炸过后,恢复安静。
茅九眨眨眼,发现自己又能听见之后缓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趴在一个胸膛上。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那薄薄的一层充满力量的肌肉——想摸0V0!
突然头顶传来冷冽的声音:“上手不?”
茅九沉迷了,脑子糊涂了。闻言,赞叹道:“滑而不腻,充满弹性。硬实有力不虬结,像玉石,紧绷、顺滑、吸附、包容。”
夭寿啦,陆六少被调戏了!
上面那串字带着彩带、鲜花和黄色,不断的在陆六少的脑海里回放、循环、立体音响……
猛然回神,不就是他被调戏了吗?
陆修珏额角抽了抽,声音变得很危险:“摸得很爽?要不要衣服脱了方便你摸?”
茅九僵住了,回神了。把手从人家衣服里抽出来,严肃着脸做出震惊的表情——面无表情的震惊,极其虚伪。
“陆先生,怎么是您?我以为自己摸着块玉石呢?”
陆六少:“……”
茅九淡定的爬起来,特别严肃正经,也特别纯良无害。
回头一看:“我艹!”
陆修珏眉头拧起来,觉得茅九怎么动不动就‘艹艹艹’的,不好。他站起来,顺着茅九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我艹!”
只见那原本应该被炸得粉碎的肉团完好无损——不,不是完好无损,房间里的柔软确实被炸得粉碎。但问题是这团肉它不是只有一个房间那么大,而是穿破了好几个房间占满了其余的房间,目测看不出多大。
前面那一团被炸了个粉碎,整个肉团都醒了过来,起先是静止的,然而是突然剧烈的抖动,层层叠叠,像是波浪一样带动着后面不断的抖动。具体情况可以想象一掌拍在全是肉上面浮现出来的肉浪,但这个并不觉得喜感或者有趣。
要知道当肉抖动的时候,还有很多的残肢以及肉瘤似的肉块。
茅九搓了一把手臂上出来的鸡皮疙瘩,打算再来几张五雷驱邪符把这团垃圾玩意儿全轰成渣渣。不过肉团没给他这个机会,它的抖动即预示着进攻。
陆修珏注意到了,他拉住茅九,不想他浪费五雷驱邪符。
他说:“这东西是动不了的,它不能移动。你猜它靠什么觅食?”
茅九顿了一下,反射性的看向那一个个肉瘤,脸上的肌肉开始颤抖:“不是吧。”
正当两人在猜测的时候,肉团证明了两人的猜测……是对的。
肉瘤一个个的裂开,像是蛋壳裂开,将里面的东西孵出来一样。肉瘤裂开,里面的东西也出来了。一个个的掉落在地上,婴儿似的怪物,干巴巴的,紫黑色。
一张几乎被压扁了的面孔,没有头发、鼻子和耳朵,眼睛是两个空洞洞的孔,挂在脸上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嘴巴像是某国的志怪传说里面的裂口女,裂到了耳朵的位置,被用针线歪歪扭扭的缝起来。
所有的怪婴一落地就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眼睛的方向——那两个黑孔齐刷刷的对着茅九和陆修珏两人。猛然张开嘴巴,针线被用力的扯开,极其扭曲,长长的舌头流着涎水滴滴答答的,它们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
“哇——”
一只只猛然扑过来啃咬生人的血肉,速度不是很快,大概是刚出生的缘故,不太适应。但那速度也是很可以了,很迅捷,至少对付普通人的话,恐怕那些普通人现在已经被啃食干净了。
茅九从兜里掏出一根红线,缠绕着掌心,绕了几圈。拉直了红线,根鞭子似的。左手沿着红线狠狠的一拉,一抹,划破了掌心,带着无数晨光精华的极其刚猛的血把红线染得更红了。
红线上还散发着一点点的金光,那至刚至阳之物,令得围了他们一圈的怪婴都感觉到了恐惧,齐齐后退了几步。
茅九仰着脸,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他开心的时候是温和的笑,暴烈的时候也是温和的笑。像是怒目金刚、低眉菩萨,笑是善,亦是怒,温柔是济世,亦是杀戮。
陆修珏背对着茅九,他不是温和的笑,而是严寒的冰冷,是暴虐的煞气。他像个煞星,从地狱里淌过鲜血和尸体而来。
这两人,说实在的,都是煞星。于怪婴,于此间所有的邪恶而言,都是煞星。
两人动了,茅九甩着红线,那红线沾了血便似菩萨净瓶中的柳枝,抽一下便叫诸邪如坠阿鼻地狱。那红线一甩出去,便似坠了千斤力,能直接穿过那些怪婴的身体,然后直接撕裂。
怪婴是怪物,不是常理的东西,可也还是肉块生长出来的生物,是活物,撕开了就会死。一死立刻就化成一滩黑水,所以反倒没有活着的样子恶心。
茅九是用沾了血的红线杀除怪婴,陆六则是用的浮萍拐。这些怪婴是活物,所以物理攻击仍是有效的,只是一般的物理攻击起到的效用不是太大,而怪婴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陆六的速度更快,丝毫不比怪婴的慢。他的浮萍拐一击一个准,要么敲碎了怪婴的头部,要么刺穿它们的身体。这时候,那些肮脏的生物却仿佛没能激起他的洁癖一般。
他冷静、冰冷、煞气环身,不像个人类,倒像是一尊杀神。这会儿,倒是能让人相信了他是曾参过军的,收割过人命的,不是那个看见点儿脏乱就嫌弃的小公主。
陆六是柄开过刃见过血的钢刀,平时藏在刀鞘里,谁都可以上手摸,可一旦出鞘,摸一把就是断一臂的后果。
很快,围绕着他们的那些怪婴几乎被砍杀殆尽,肉团生长出来的怪婴远远比不上两人屠杀的速度。肉团察觉到了危险,想要逃跑,可这儿就是它的藏身之处,它根本没法儿跑。
要不是这里头的东西自以为是的耍聪明,把茅九和陆六都拉进鬼域,指不定它还能顺利隐藏自己。
鬼域这玩意儿,就是鬼的家。要不是不自己开门,别人是进不来的。这会儿,可算是自找死路。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找死的玩意儿,你千方百计的阻止它就是能颠颠儿的找出条路送死。”
茅九甩着红线,看着极力瑟缩想要藏起来然而并没有卵用的肉团,吹了口气,对着陆六说:“陆先生,您说是不?”
陆六脸色不虞的应了声:“啊。”然后甩着浮萍拐上面沾的脏东西,想了想,往墙上蹭,非常嫌恶的把浮萍拐上的脏东西蹭下来。
茅九抽空看了一眼,不由眼抽筋。
陆六少砍杀完了怪婴,居然浑身干净得很。连他自己都在砍杀的过程中不慎沾染到一些污秽,这货居然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都很干净,真是……奇葩!
陆六蹭完了回来,问:“这玩意儿是什么?”
茅九眯眼:“蛊。”
“什么蛊?”
“我听师父说过,有一种蛊,是用枉死之人的尸身制成的。这些枉死之人还得很多,形成一个小型的万人坑——取其义而已,其实大约一百多人就可以了。用秘法把他们炼成蛊——对,是把这些魂魄尚未离体的尸首全部炼成一个蛊,然后当作孕体。卵生生出这些怪婴,这些怪婴也叫蛊婴,以啃食人肉为生。这个软团也是以人肉为养料,所以上面会有很多人类的残肢,它在融化吞噬他们。这个蛊,因为类似于蚁后和蜂后产卵,所以叫蚁蛊,或是蜂蛊。”
“在古代,这种蛊很容易炼,因为经常有战争。基本上一场战争就会有一个万人坑产生,而且人命不值钱,失踪了官府也查不到。不过因为太缺德又太耗时间,这种邪术基本上已经失传了。现在比较困难,首先要寻找死那么多人就很难,而且死掉的人的尸首大多有人认领。再者,要取得养蛊的大量尸体也挺难的。”
陆六静静的听着茅九陈述,从兜里掏出烟来,嘴巴上叼了一根,打火机点燃了吸一口吐出来一个漂亮的烟圈。
看那烟圈就知道,陆六是个老烟枪。
陆六见茅九眼神瞥过来,耸了耸肩:“味儿太难闻了,冲冲味道。”
茅九收回目光:“七八年前的命案,那么恶性,居然没有全国报导。除非出现了意外,让媒体不敢报导。这个意外,大概就是尸首全都不翼而飞了吧。”全都被偷去炼蚁蛊,突然之间不翼而飞,这种不科学的迷信事件,当然是被禁止报导了。
“不过我比较疑惑的是,他们怎么源源不断的往这里输送尸体的。”
现代社会,人人都几乎有个档案收归起来。而且信息发达,哪怕再小的地方有个风吹草动都会举国皆知。更何况是人命这种性质较为严重的事件,此地又是帝都郊外,没理由养了七八年的蛊居然没人发现。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要知道,帝都这儿不仅是经济政治中心,还是各地奇人异士聚集之地。帝都里的风水天师、驱魔天师绝对不会少,都是大师。可是在这儿养蛊却还是瞒过了他们,这就让他有些疑惑不解了。
陆修珏吐了个烟圈,说:“也不是有多难。现在信息发达,但人也多了,鱼龙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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