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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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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刨去自身对于世界的影响,更加摒弃掉原本对于所谓剧情的固有观念,仅仅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随着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愈加深入,一些原本不存在的脉络,却自心中生出,由模糊,一点点变的清晰!
混沌纪元,是游戏!混沌纪元,却不是游戏!游戏的混沌纪元,只是一本小说中的背景,然而自己所面对的,却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轮回世界中不变的铁则,存在,就有道理!既然混沌纪元自成一方世界,既然主神承认了这里作为惩罚晋级战场的存在,那么……
脸上震动莫名,看着眼前漫天黄沙,楚翔心中豁然惊醒!
一直以来,自己似乎都走入了误区。所行所想,无不以原本剧情出发,这在轮回世界中,本就是最大的错误!
若把主神发布的任务纯粹当做游戏里的任务去看待,无疑那样会死的很惨,绝对要在不知不觉间被主神玩死。
但楚翔却又突然察觉到,作为半个资深者得自己,从进入这场惩罚剧情开始,就过于将任务纯粹看成既定要完成的目标,甚至以类似攻略的手段,去对待!简而言之,自己所谓订下的计划,未免太过依仗“先知”,太过一厢情愿!
似乎,自己当真忘了什么!恰似那依旧茫然不懂的剑洗心,甚至从开始就傻傻的以为自己是一名玩家!那么从最开始就“清醒”的自己,难道当真就清醒?
种种思绪,在脑中一闪而逝,楚翔却是,倏忽将脸上的异色压下。
惩罚晋级!惩罚晋级!若当真以为找回了记忆,找回了力量,制定好了完美的计划就能破关,未免,太小窥了主神!
但若不如此,又能如何?身在局中,即便偶尔灵光闪现,能够窥到一丝局外之妙,也无力破解。
作为棋子,就只能做好棋子的本分,这是无奈,也是必然。
幸好……
既然记忆已经不美,便是让它更加不美,又有何妨?
摇了摇头,将一切抛诸脑后,甚至,楚翔下意识的将一些想法压在内心深处,无视了天空中那狰狞的骷髅虚影。
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原本也不是,来找什么破局线索的。既然无法完美解开谜团,那么只需要做好自己原本应做的事情。
飞身而下,带起一阵旋风。衣襟飘飞间,楚翔又成为了江湖五大传说之一的白衣,彻底融入到这不知虚实的世界之中……
漠里风沙,来得快,去的也快,恰似那杀戮。不同于江湖中双方的争斗常常要拼杀良久,在这些亡命之徒手底,在这十里平沙地,充分体现出生命的廉价。
不论是二流、一流,亦或者是超一流,在那些悍勇匪徒的相互搏杀中,往往只要一瞬,就会逝去生命!
实战流!每一个悍匪所用俱是江湖中最冷门的实战流!以尽量微小的代价,来对敌人造成更大伤害,即便付出惨重的代价,若能杀敌,这些匪徒亦会毫不犹豫去做!
而这种惨烈,这种悍不畏死,这种比之军队更可怕的杀气,恰恰是江湖中所谓高手,最畏惧的地方!
仅仅十几个呼吸,刚刚进入白热的战斗,已经濒临尾声。而恰在这时,一道横空而来的白影,切入了战场!
没有疑惑,没有理由,甚至完全不需要故作客套的互通姓名,原本凋零殆尽的血色陀罗,再次盛开。
风低吟,马嘶鸣,天空是万里的晴朗,片片白云却好似千军万马相互冲杀。
耳畔是怒吼,是咆哮?连绵不绝的马蹄,直如滚滚闷雷在身边炸响,那刀剑交错的清脆鸣动,却是天籁。
飞溅的血滴洒落眼前,一张张或狰狞、或淡然的嘴脸如观花走马,楚翔心底,没来由一阵平静。
“锵”的一声,那比之鹰啼更加嘹亮的锐器出鞘声,撕破了长空。
滚滚烟尘翻滚的战场中央,只见几十道数丈长的赤金光芒,以一道飘忽的白影为中心,如莲绽放!
无匹的剑气肆虐大地,但凡阻路,不拘是千里宝马、还是武徒高手,亦或者坚石黄土,俱都被平整的切成两半。
甚至一方马贼首领凭借着如炬目光,骇然发现那不素之客乍起的剑光,将空气中飘飞的沙砾都切成了两半!
锐利,无比的锐利,锋芒,无尽的锋芒!
那飘忽不定的白影,在马贼首领眼中,已经变成了一柄出鞘的利剑!
“杀!!!”
一声怒吼,是指令,也是号角。
毫无疑问,面对几不可敌的敌人,两方马贼首领做出的一模一样的决定——拼死反击!
站在被剑气清空的场地中央,楚翔漠然看着周围那前赴后继的洪流,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
虽然早已将神性记忆连同真身一起封存,甚至大脑自发将关于这两者的记忆完全抹去,但曾经领悟到的战斗精粹,却已经深深刻入了骨髓!
战斗,也可以成为一种艺术,而楚翔甚至能将这种艺术,演绎到人间的极限!
凡俗间最强大的杀戮技巧,即便由于记忆缺失,仅仅靠着本能留下不到三成,依旧让他的杀敌手段,凭空上升到江湖绝顶的境界!
若纯以战斗技巧来论,无疑曾经吸收某位神祗在人界百年战斗精粹的楚翔,已经达到了独步天下的程度。
若非如此,当年也不可能仅仅靠着肉体力量,就去和那些超级高手们相争。若非如此,也不可能靠着目前繁多的手段,生生将其他传说级高手拥有意境的优势抹平!
万法同源,殊途同归,奇妙的意境,不是达到终点的唯一道路!而没有意境的楚翔,凭借着各种优势,反倒最不惧群战!比之忘我意境大成的喜儿之流,更不惧群战!这也是他敢孤身横行平沙十里的最大底牌!
“嗡!!!”
信指轻弹,那绷得笔直的软剑发出一阵清鸣,不大的声响,却是传遍了方圆十里之内。
身动,影婆娑。剑动,光迷离。
影,是白色将要化虚的影。光,是冰寒直入骨髓的光。
这一瞬,没有剑气的呼啸,却偏偏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颤栗。
这一瞬,风停了,云散了,就连终日混沌的空气,都为之一清。
那一刹那的流光,夺去了马贼头领全部的意识。在锋芒入喉之际,这无恶不作的悍匪居然留下了泪水,不是忏悔,而是感动,他居然莫名想起了曾经早已忘却的美好!
诡异的静止,仅仅只在弹指,这十分之一个眨眼间,白影闪动了二十二次,而场中二十二名最强高手,就此被断绝了全部生机。
轰!!!
蹄声落下,大地都开始震颤!
轰!!!
苍穹电闪,天地都为之怵惧!
哐当!!!
清脆的声音,昭示着那不堪重负的软剑寸寸断裂!这几可列入一品利器,甚至不会比所谓神兵差上多少的特制软剑,竟然承受不住楚翔倾力一击!
白衣威能,一至于斯!
第五十章 异状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无视了周围踏落的铁蹄,无视了那悍不畏死的群匪,就那么执着光秃秃的剑柄,斯人仰天大笑。
剑者,锋芒无匹。剑者,斩断一切。剑修,特别是那些付出惨重代价,当真独辟蹊径,以极短的时间去领悟到剑之精髓的剑修,原本就要比其他修炼者拥有更强的破坏力!
很多年前,在那连楚翔自己记忆都开始模糊的回忆中,他曾经可以凭借着伪S级的修为,在不借用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生生突破一个境界,造成S级的破坏效果!这已经充分说明了一个完美的剑修,拥有怎样恐怖的杀伤力!
但是,为何到了混沌纪元,到了内力修为深不可测的今天,剑的锋芒反倒被敛去?
多少年了,多少年不曾全心拔剑!
楚翔沉吟,甚至已经忘记了身处战场。若非身边无人,若非这十里平沙深处再难遇到玩家,只怕他,依旧不会拔剑!
拔剑,不仅仅是用剑杀人。
一道诡异的、莫名的、也许该称之为执着的念头,忽然自那白衣恶客身上升起。
一众嗷嗷吼叫着挥刀砍去的匪徒,心中也蒙上了一层薄暮,仅有的一点清明丧失。
执着,是一种念头,是一种无法表达出来的虚拟情感。但若连外人都能深深体会到那种情感,执着就不再单单只是执着,而是执意!一种偏执到疯狂的,可怕剑意!
那被感情、友情、权欲、利欲蒙蔽的心神忽的一颤,那一层如同迷雾般的滚滚俗欲完全被排开,露出的竟是一颗纤尘不染的通明剑心!
身后,九条金蟒虚影出现,仿佛是感受到了那源自灵魂的咆哮,疯狂的舞动起来。楚翔仰天长吟,啸声如龙似虎,最终却化为一道神兵裂空时的锐啸!
嘭的一声,白影身上燃气数丈高的苍白火焰,火焰中,一头若有若无的白虎虚影啸傲。
这一刻,那凝立场中的白衣一人,声势反倒盖过了千军万马!
这一刻,威能几尽全开的楚翔,力量比之目前江湖中所谓的传说,却又不知胜过了多少!
每个传说,都有底牌!小剑有左手、喜儿有钥匙,紫衫有万法、依韵有“剑意”、纵使那清风、那最纯洁的暮色,难道就没有吗?
但是,那又如何!楚翔始终相信,他所隐藏起来的力量,绝对是所有人中最多的!此刻的他所表现出来的,比之平日,最少强了数倍!
俯首侧目,眼睛中两道凝若实质的寒光冷然转向周围扑上来的群盗,在他眼中,那些已经俱都是死人!
屠刀杀激,巨弩射鸟。压抑多年的楚翔,在这鲜有人问津的地方,彻底爆发了!
身影连连闪动,无数缤纷的剑影在这阳光中耀出一片迷离。
快,实在是快。若依韵、清风见到此刻楚翔的速度,不知会如何做想。
一秒中,超出音速数倍的速度,这还仅仅是身体的移动速度,若是剑光,早已不能用道理来计!
快,出人意料的快!原本百倍常人的身体素质,加上浑厚到非人的神异真气,还有种种天赋加成,楚翔额速度,根本就不是凡俗能够想象!
意料之中,却又出人意料之外。
在那被执意完全笼罩的战场上,在那九蟒环伺的杀阵中,仅仅就在几个呼吸间,残存的百余盗匪尽灭!
炎收、意散。龙蛰、虎卧。
屈指轻弹,将白皙的指尖上一滴血珠以内力催发,化为凌厉的暗器将几十丈外一名埋在沙下的探子洞穿,楚翔身上最后一缕剑意,就这样凭空消散掉了。
很多年前就已经达到非人程度的楚翔,在很多年后的今天,早应该更加非人!
这种程度,才是楚翔心目中,合格的S级强者!
楚翔明白,除了没有凝聚三花,他已经完完全全是一名合格的S级剑修了!但纵使如此,纵使自认绝对可以压过目前的传说一头,不知为何,心中却依旧充斥着无言的绝望!
那是一种,无法言传的惊惧,也许可以看做高手的心血来潮。
摇了摇头,将莫名的担忧抛于脑后,踏着一地沾染血浆的赤沙,楚翔纵身而走……
总有些事,不得不做。纵使弃子,也要挣扎。
风沙依旧在刮,漫天昏黄,避日遮阳。
很多年前,楚翔就曾嘱咐过清风来此地猎杀“食物”,聚敛杀气。同样在很多年前,依韵也在他的刻意指引下,提前来到了这十里平沙地。也许在更久以前,喜儿曾经不止一次到来,站在高处,俯视着这早已被杀戮欲望淹没的禁地。
但他自己,却是第一次到来。
楚翔无需杀意,自然也就不存在不得不杀的理由。同样,作为一名偷渡客,他根本就无法使用唯有此地才能掉落的稀有道具“替身娃娃”。因此,他来这里,只能有唯一目的——蓄势!
但凡“人”,总是被一个个利益所牵绊住,最牢固的盟友,除了传说中的感情,楚翔一贯所深信不移的,反倒是相对被“有德者”鄙夷的利益集团。
就像早已退出江湖、隐踞在忘忧岛的魔教,不同样在利益牵引下被他请出了山。
平沙十里的匪徒,无疑是可怕的,同样,正是因其可怕的战力,在楚翔这等别有用心的人眼中,反倒成了最好的工具。
他一直坚信,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这支真正的铁血雄师必将为其所掌,然而直到深入这片漠野后,才发现事实和预料相差颇大……
“噗——”
沉闷的声响,伴随着锐器撕开血肉的声音,在飘零的血雨中,是这般和谐。
反手拔出不知何处得来的钢剑,楚翔漠然看着身侧倒下的身体,看着那双不甘闭合的眼睛,感受着对方年轻的身体中一点点散失的活力,无言沉默。
这已经是,第九波匪徒了……
平沙十里只是一个称呼,当然不是说这片大漠只有十里方圆,十里十里,这是一种警告,又或者可以看成是——边界。
深入十里之后,才是正正匪祸纵横的平沙地。
究竟是人的欲望被无限放大,还是冥冥中有着什么力量在掌控,自初始点深入百里之远,楚翔竟然没有遇到半个能够相谈之人!
可怕!可怕!
这NPC,毕竟也是活物,不是劣等的智能AI。
混沌纪元里的NPC,其实和真人并没有什么差别,同样会哭会笑,有感情,有欲望。
但在这片土地上,似乎所有NPC的感情都被欲望淹没,最可怕的是种种纷乱的欲望竟然也都只剩下一种——杀戮!
看着前方数里外一大群刀枪林立的马贼,楚翔蓦然开口。
“我收回自己将你们归咎于勇士的评价,你们早已经成为了,一群不能称之为智慧生物的野兽!”
再勇猛的人,也该有个限度。嗜血狂魔会有,但不该人人如此。盗亦有道,不是说匪徒就一定会有什么道德标准,而是指,再凶悍的匪类也因该有着自己的行事手段。
杀戮,也是一种手段,但不是目的,更不是唯一的手段。但在此地,似乎杀戮已经成了唯一。
身化剑虹,一道十丈长的赤金剑芒贯日而过,没有原因,无需理由,在群匪尚未及反应之前,那锋芒毕露的剑虹已经窜入了人群,肆意收割着生命。
吼叫、咆哮,独独没有怯懦的哭泣。
一张张脸庞在眼前划过,有男有女、有美有丑、有老有少,唯一相同的,他们脸上俱都带着嗜血残忍的亢奋表情,很难让人相信,那种狰狞是如此相似。
剑光撕扯着血肉,在那比之烈日更加耀眼十倍的剑芒下,血肉之躯显得这般可笑。
一群比之朝廷最精锐士兵更加悍勇的匪徒,那即便战至最后、明之不敌撤退时脸上都带着残忍欢笑的诡异表情,平白让大热天增染了几分寒意。
几乎就是盏茶,并非动用全力的楚翔,杀光了最后一名试图逃跑的匪类。那最后一个倒下的,如同先前无数次般异样的、狞笑着的表情,让楚翔深深皱眉。
抬头看天,那浓浓黄沙遮不住他的眼睛。一轮高悬天空的烈日,泛起了幽暗的红。那是鲜血流淌的、红。
“究竟是我的到来,主神的干涉,促使了异变的产生。还是说原本这方世界,就充满了无尽的秘密。”
白衣在风中飘扬,已经有些凌乱。残破的衣缝中,露出的是比女子更加细嫩的肌肤,今天,在这看似弹指可破的肌肤上,却多出了一道又一道白印,如同利器切割钢铁产生的白色痕迹…
毅然大步向前,楚翔没有半点准备回头的打算,他始终不相信,这片诡异的大地上没有半个能够交流之人。即便底层的匪首、喽啰心中完全被杀戮欲望所充斥,但总该有决策者,总该有幕后人。
若是换了旁人,即便是依韵、喜儿之流也势必不可能一味单刀直入。连楚翔这等变态速度都难免在战斗中受创,换了旁人,只怕早已流血过多,倒在了无尽的刀兵之下。
内力,再磅礴的内力也终归有限,不可能永远护体。但楚翔那变态的,在九蟒战魂加持下比之密宗不灭金身更加变态的肉身,却蕴含着内力完全无法比拟的持久力。
这是楚翔曾经初到此界唯一的底牌,也是他一贯以来,最大的优势。他有理由相信,纵使内力耗尽,也绝对能够全身而退。纵使喜儿之流能够轻易对他破防,世界上又有几个喜儿呢?
楚翔一直,最不惧群战。从战斗技巧到最根本的地方,都不惧。
杀、杀、杀…
楚翔早已经杀红了眼。
没有放跑任何一个贼匪,每场战斗尽是绝杀。若因为顾惜体力、内力损耗让漏网之鱼逃走,必定会引来无穷无尽的追杀。清风几人来此单为了杀戮,自然无需在乎,他楚翔却不是。
从日照当空,到日暮西山。
从月明如洗,到朝阳生霞。
日升日落,这已经是第三个晨。
三天不眠不休,甚至无时无刻不准备着应对突如其来的战斗,若换做旁人,只怕早已撑不下去。即便是楚翔这等非人,内力同样消耗了大半。
没有犹豫,直接从空间戒指取出一支白玉般的人参嚼咽下去,甘苦入喉,渐渐稀薄的内力得到了些许补充。
以他的速度,三天时间早不知行出了多少里,但望着眼前依旧无际的沙漠,纵使心坚如铁,也不禁有些叹然。
“喜儿一定知道,这里的秘密。”
这是此刻楚翔心中唯一的想法,这片天地,太大、也太诡异。
红的阳、血的月。风沙挡得住目光,却挡不住那洞入九幽的锋芒。
眸中精光流转不休,楚翔漠然看着天空,转身折返。
第五十一章 钥匙
既然做下了决断,楚翔本就是雷厉风行之人,也不再深入探究这漠野杀意的秘密,直接折返了回去。
秋风萧瑟,在这万物枯萎的地方,更显落寞。就连天上的浮云,都蔫蔫的,比之别处毫无生机。
黄的杀,掩埋了白的骨,那浓郁的血腥,更是早已经深深渗入到九幽地下。
没有人会在意楚翔这个过客,就像没有人会在意,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名红衣女子会前来收割掉杀气过分浓烈之人。也许是无力在乎,又也许是本就不在乎,谁又知道呢……
杀意,从来不该是一组数据,其实纵使那手无缚激之力的匹夫,若有了血性,有了不得不杀的理由,那冲天的杀意,也足以叫仙神为之颤抖,这才是,真实世界中该有的杀意……
那一座座高高隆起的沙丘,就像一座座高楼大厦,在这荒漠中组成了唯一的风景。昏黄之中,依旧是满眼的昏黄。
某座沙丘上,一名筋肉盘错纠结的高壮汉子,赤裸着雄壮的上身,默默的目送着那远去的白衣身影。
那汉子满脸风霜,蓬乱的头发就像杂草堆,赤髯如虬,边幅不修。然而唯有那如鬓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好似天空中的明星,散发着阵阵异样的魅力。
不!那对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眸子,比之天空中的晨星还要耀眼,此时正溢射着咄咄寒光!
数百丈外,楚翔翩然而行,纤尘不染,风沙难侵。甚至一路所过之处,竟然没有留下半个脚印。显示出高深的内功、轻功造诣。
蓦然,他感到似乎有人正在窥视他,心中讶异对方修为的同时,豁然转身,如电目光好似疾射而出的飞剑,刺到数百丈外一座山头之上,毫不客气给予反击。只是让他大为讶异的,那里竟然空无一物。
眸子里,精芒流转,通过另一种视角,将那沙丘方圆百丈尽皆扫视一遍,却终究一无所获。
楚翔摇了摇头,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不过这藏头露尾的高人,却也未必会高到哪去。
眼中毫不犹豫流露出一丝讥讽,几分挑衅,白衣继续翩然而行。
平沙十里,比之风沙更出名的,永远是那无尽的杀戮。当杀戮已经变得和吃饭睡觉一般自然,没有人再回因此感到任何不适。
老人、小孩、妇孺,只要能拿起刀,就能杀。这平沙地,本就不属于,外来人。
所谓过客,即便再强,杀的再凶,也不能在他们心中留下半点痕迹,也许,本身他们心里已经容不下杀意之外的任何。
“风萧萧兮,易水东去”
“时不利兮,壮士难返”
“我有长刀,割颅佐酒”
“我有长刀,辟易千军”
那雄浑的歌声,盖过了风沙,飘扬在无际漠野之上。那足矣洞金裂石的声音,让这本就肃杀的疯狂之地,愈加疯狂……
……
“很多年前,我以为自己喜欢你。”
“可是到了今天,连我自己都不明白,对你究竟是认同,亦或者仅仅是怜惜。”
“从最开始,我就没有将你纳入计划之内,可是,当计划开始,我却又茫然发现,自以为超脱出凡俗的我,依旧身在局中。”
“我们,都只是棋子。甚至,连决定命运的权利都没有。”
“但我,真的,不想杀你,这无关爱,无关情。”
孤峰顶,老树下。就着月光,饮者醇酒,伴着佳人,楚翔看着那曾经差点令自己迷失的人儿,默默无言。
整整一个时辰,两人俱都在这凉风中,对饮着美酒。整整一个时辰,那曾令自己生出多般杂念的女人,却是再不如过去那么生动。
也许爱,本就可笑。又或者,有些人,天生就不配拥有爱,亦不懂如何去相守。
“喜儿,钥匙,借我一用。”
楚翔坦然盯着喜儿,目光中没有半丝杂念,亦或者贪念。
喜儿眼神迷离,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有些熟悉,有些陌生。
摇了摇头,灌了口飘渺无痕,喜儿伸出左臂,在楚翔理所当然的目光中,右手二指直接插入那白皙的玉臂,夹出一颗小小的蓝色圆球。
鲜血流淌,然而这种伤势,却分毫不能让她在乎。递出江湖里人人梦寐以求的钥匙,喜儿竟然没有半点担忧。
担忧?也许,这在常人眼中珍贵无比的道具,在面前那男人眼里,一文不值吧。
至少在喜儿那略显茫然的心中,这般认为。
钥匙,也不能用来抹去玩家的存在,可是偏偏那谜一般的男子,可以。
楚翔接过篮球,眯起眼睛品味着那隐隐泛射着蓝色光泽的小圆珠,脑海中出现大量的未知信息。
诚如他之前所料,此时获得钥匙,并未得到完成任务的提示。而钥匙中蕴含的海量信息,除了充实对于这场轮回剧情背景的了解,对于轮回空间,对于真正的轮回,没有半点提及。
人间界几乎全部已存在的资料,地狱、灵界、仙界基础讯息,一点点资料如走马观花,在脑中倏忽闪逝,楚翔微微叹息,将“钥匙”,递还了回去。
没有冰火岛之密、没有平沙地之谜、甚至没有提及世界创造者身份,楚翔心中,生出了那早已预期的失望。
若这还是原本剧情中单纯的游戏世界,无疑拥有钥匙,几乎就成为了凡间界全知全能的存在,但主神横插一脚,又或者由于自己的到来,引发出一些不属于原本世界中的秘密,清晰的棋局,变得扑朔迷离。
惩罚晋级,果然没有任何漏洞可钻。
楚翔无奈叹息,喜儿自然看在眼中,接下钥匙,同样生出些许疑惑。
“没有,找到你要的,东西?”
长身而起,楚翔点头,表示肯定。
喜儿不再言语,自己最大的依仗,便是几乎全能的钥匙。但当这全能不再完美,原本的轨迹,连她都,看出了偏转。
若是常人,特别是混沌纪元这样游戏中的“永生者”,知道竟然有可以抹杀自己的存在,必定会引起恐慌,慌乱。但喜儿毕竟不是常人,除了刻意的隐瞒,独自的担忧,她甚至连乐儿几人,都没有告知这一秘密。
其实在很多年前,也许就在楚翔认为的更早以前,她就知道,风变了…
楚翔木然看着远方,那是一片被黑暗笼罩着的苍茫大地。群山连绵,夜鹰横空。又哪里有半点虚拟、数据的影子呢?
喜儿犹自茫然,楚翔忽然转身,将其拥入怀中,然而这旖旎的举动,却没有在两人脸上出现任何异样。
那木然的,始终木然。迷离的,也终究迷离。
“喜儿,你曾经,可有爱过?”
迷离着双眼,不仅仅是因为忘我的局限,而是,心在迷离。
“爱吗,好像,忘了…”
陷入到深深的回忆之中,喜儿脸上妖媚不再,残缺的《千面神功》却是停止运转,露出了原本的怯怯。
那妖媚的,是喜儿,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魔女。
那怯怯的,是宵云喜,那是一个同样拥有柔弱的女子。
松开双臂,不知不觉间,喜儿左臂上的伤口,已然被涂上了一层粉状药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过。”
楚翔看着喜儿迷离的眼神,看着那轻咬指尖的怯怯少女,自言自语,也不管对方是否在听。
“曾经,有一个婴儿,他的身世是谜,他的诞生原本就是不幸。”
“婴儿被人遗弃了,但幸运的,被一个老人收养。老人收养了很多孩子,老人原本就是善良的。”
“婴儿长大,成了孩子,他有一个幸福的童年,有一个很喜欢的妹妹,他一直以为,会这般幸福的下去。”
“但是,这苍天,早就瞎了眼。好人,注定不能长命。”
“一场突变,孩子成了孤儿,唯一能够称为亲人的存在,俱都离他而去。”
“孩子长大了,成了一名有为少年,少年总是充满幻想的,哪怕曾经遭遇过不幸,但谁让这不幸,竟被更不幸的遗忘了呢。”
“多舛的命途,不会是天生带来,而是一些无知的俗鄙之辈强加,有为少年,在一次次的打击中,沉沦了。”
“爱吗?也许曾经有过。但那种东西,更应该叫做生理需求、亦或者情绪冲动,而非是爱。”
“偏偏,天可见怜,亦或者,上苍愚弄,那自少年成长成的堕落青年,获得了新生。”
“庄周之梦为蝴蝶,蝴蝶之幻为庄周?”
“一醒一世界,一梦一轮回。堕落青年,重新回到了少年时代,开始了一次新的历程。”
“战斗、还是战斗,杀戮、还是杀戮。生与死之间,少年变得越来越成熟,那心,却是越来越冷。”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既然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悲剧,那就让别人,成为自己眼中的悲剧。”
“在残酷和被残酷之间,少年残酷的选择了,残酷。”
“友情、爱情、忠义、信任,凡是可以利用的,他无所不用其极。”
“一个不幸的女孩,爱上了他,为他放弃了自我,最终踏入魔道。”
“但即便如此,女孩也未曾后悔,少年,也未曾愧疚。”
“爱吗?是这般可笑。”
伴着凉风,长诗佐酒。此处没有长诗,只有一段,玄奇的故事…
第五十二章 不负
站在夜风中,听着身旁树梢叶片索索作响,遥望月光,不知那冰冷的石头上是否当真住着嫦娥女仙。
“女孩为了男孩,入了魔。男孩,却始终,打着利用对方的主意。”
“最终,在一场猛烈的战斗中,女孩死了。但即便濒临逝去,女孩依旧选择了,直面男孩的答案。”
“那男孩一直刻意回避的,答案。”
“难得的,也许是良心发现,又或者生出了怜惜之心,男孩选择了欺骗。”
“但一个爱到如此之深的女孩,岂是容易欺骗?”
“原来爱的承诺,却代表了不爱。在男孩醒悟的那一刻,女孩垂泪逝去,活下来的,是一尊被冰封的魔头。”
“为何那没有感情的魔头,为何即便只剩下躯壳,那无情的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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