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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摸我尾巴[星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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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啊,他一直是开心的,不需要别人哄着他。”
靳司想反驳她,结果动了动嘴唇把话又咽了回去,只气道:“苏怜!没人告诉你男人的头不能乱摸吗!”
“略略略,你就是个小男生,哪来的男人!”
话题被轻描淡写地带过去,靳司回头看了一眼帐篷,继续转身去收拾东西了。
温向南嚎了半天,秦路易才给他尾巴根部上完药:“行了,你叫的我耳朵都疼了。”
温向南委屈巴巴:“嗷。”
“你又不是狗,别这么叫。”秦路易拿棉签清理着他那些半脱落的绒毛,那些沾了血凝结在一起又清理不掉的,为了防止感染都得拿镊子拔掉:“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或者想去的地方吗?”
“诶?”他的动作很轻柔,细软的棉签蹭着敏感的尾巴带来舒服的触感,温向南眯起了眼睛:“有啊,喜欢开在冬日里的雾蓝花,还想去塔吉克亚,听说那边有唯一一只古地球残留下来的神兽冰雕。”
“这样啊。”秦路易捏住了镊子,声音里带着蛊惑:“那你现在想想开在冬天里的雾蓝花,一大片的冰原上都是雾霭一样的蓝色,像是沙冰,你能闻见清浅的花香……”
眼看着温向南眼睛迷茫,秦路易缓缓地低下了头,手上一使劲——一小撮绒毛被他揪了下来。
“啊!!!”
温向南猛地后仰,一头撞在了秦路易的下巴上。
“嘶——”秦路易下巴一痛,一不小心就咬住了舌尖,立刻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他脱了手套伸手抽纸抹了一把嘴,吐出一口血沫:“……”
温向南听到他吸了一口气的时候就回了头,连尾巴的痛都忽视了,看见他捂着嘴立刻皱起眉:“你没事吧,对不起啊。”
他伸手要去帮他擦血,被秦路易不动声色躲过了:“我刚没注意……”
“看你紧张的,没事。”秦路易含了一颗止血药,含糊着道:“人看着挺软,头倒是挺硬。”
温向南挠了挠头,这是夸他还是……
“我没事儿,也是我没说清楚,想着你怕疼想出其不意拔了算了,这不,没心理准备,你叫的声儿都比刚才小了。”
温向南讪讪地笑了:“怪我。”
秦路易淡定地把那撮毛夹进了存放器里:“没事,你这样的病人多了去了。”
“……”心情微妙。
秦路易又给他上了点药才站起身:“行了,最近几天都别碰水,晚上烧烤也别吃了,尾巴尽量放在体外,每晚睡前都让我看一下伤。”
他弯腰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你那个裤衩子太不透风,这几天就别穿了。”
他一脸淡定,仿佛说的不是你别穿裤子了。
温向南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幸好帐篷够绿,他脸上的红色才没有暴露出来。
……
同行的医生里有和秦路易相熟的,见他走出来就笑:“我说你那帐篷里头怎么喊得撕心裂肺的。”
秦路易捂着嘴含糊道:“就一怕疼小孩儿,没担过什么事儿的,疼就喊了呗。”
那人又问:“你这嘴怎么了?”
他苦笑:“给人磕的,要不说医生高危职业呢,这个还算好的了,前不久碰见一人,死活赖在我办公室里不肯走,后来叫了保安才走的。”
这人叫罗向,自个儿开了个不大不小的诊所,不在威尔特市,比较偏远,但医术不错,业界都有名。
罗向听了话就笑:“哈哈哈,你那些都算好的了,我前不久还碰见医闹呢,说是在我这做手术感染了。”
秦路易问:“后来呢?”
“我后来调了就医记录,那人尾巴蹭破了点皮,来我这配了个药水,当时我和他说要用棉签涂,结果你猜怎么着?”罗向冷笑了一声:“他拿了块小毛巾剪碎了涂,涂完洗干净下回用,不感染才怪。”
秦路易失笑:“这就无理取闹了。”
罗向叹了口气:“现在帝国都宣扬什么真男人从不回头看尾巴的观念,一个个的都不注意尾巴清洁,转头病了又麻烦我们医生,心里头又嫌弃我们,头疼。”
俩人聚在一起说了两句,旁边几个医生深有所感,一时之间居然都有话要说,来回抱怨了几句。
温向南刚撅着臀从帐篷里钻出来,就看见外头站了一圈人,齐齐地盯着他看。
“……”
他挠了挠脸颊,讪笑着问好:“你们好。”
几个医生都笑着道:“哟,小朋友出来了,还疼不疼?”
其中有个看着年纪就不大的调笑道:“秦哥下手可太重了,你要是怕疼到哥哥这来,哥哥肯定轻点。”
他话音刚落就被旁边人捅了一肘子:“德行,就你那破医术,还没秦哥一半好。”
那人不服地嚷嚷:“嘿,我怎么说也是正经研究生毕业转的医师啊!”
温向南从来没单独面对过这么多医生,简直像是被围在研究台上的小白鼠。
他下意识地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秦路易。
秦路易觉得这小孩儿挺有意思的,不像以前那些追求他的人一样死缠烂打时刻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反应一直都很自然,一直没挑明,但那种不自觉的亲近感却很真实。
人家疼了都得端着样子,控制自己的反应,就他,疼极了就龇牙咧嘴地说出来,一点包袱也没有,也幸好长得乖巧,哪怕狰狞的表情也丑不到哪儿去。
自个儿给他解了围的时候,他还会不自觉露出傻笑。
幼稚,小孩儿脾气。
有时候看着还挺可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温向南:真男人,坦蛋蛋!
第8章 诶,睡不着怎么办
晚上温向南被禁止吃烧烤,有两个年纪偏大的医生也不大吃太油腻的东西,说是要养生,因此温向南就自个儿取了个小锅煮了点粥几个人分了喝了。
锅还是秦路易洗的。
温向南坐在燃起来的火堆边上烤火,他尾巴还疼,就在底下垫了厚厚的毯子,这是易兽毛做的,最柔软不过。
温向南短短的尾巴搁在毯子上,时不时摇一下蹭一下,他坐的位置偏僻,也不怕别人看见问三问四,因此很舒适。
他捧着脸透过火堆看秦路易蹲着给锅擦水。
秦路易动作很细致,锅的每一部分他都一寸寸擦过去,认真的模样好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燃易爆炸的实验药品,让温向南想起,他先前擦手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擦过去。
或许是之前秦路易那句别穿裤子给他带来的冲击太大,温向南这时候想着秦路易一根一根擦手指的动作有种迷一样的,让他脸红心跳口干舌燥的感觉。
噫!!温向南你在想什么啊!!那可是秦医生!!
他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两秒钟。
秦路易洗完碗看了看时间,又看见温向南抱着臂弯埋在膝盖里,想了想过去摇了摇他:“你要是困就回去睡吧。”
结果温向南抬头的时候一脸惊悚的表情,唯有两只眸子水润润的。
秦路易莫名有点不自在:“你尾巴受伤,别烤太长时间火,临近冬天本来天气就干燥,回头尾巴又得拖一段时间好不了了。”
眼看着温向南乖乖点头,他才松了口气:“我收拾完了就回帐篷。”
温向南摸了摸底下垫着的小毯子,也跟着松了口气:“好,我先回去了。”
他回帐篷铺了床,看见旁边秦路易摆着的医疗箱才想起一个问题:好像,秦路易接住他的时候,也蹭伤了?
依稀记得自己那时候疼的要命,但去扶秦路易的时候,秦路易分明有一瞬间皱了眉的。
不是伤到哪里了吧?
他一下午都在给自己处理伤口,完事了又被一群医生叫去交流学术,探讨鼓里病情,好像一直没时间收拾自己。
一时没意识到还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猛地想起,才发现秦路易这一晚上的弯腰动作好像都有点不自然啊。
因此,等到秦路易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温向南从被窝里露出一个头,声音软软的问他:“你今天是不是也伤到了?”
秦路易边背过身脱衣服边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那怎么行呢!”温向南从被窝里钻出来,“我帮你上点药吧。”
他已经看到了秦路易背后被剐蹭的几道红痕,略微有点破皮,背后已经肿起了一大块,看着有点吓人。
温向南看着心疼的要命,又有点难言的愧疚,要不是秦路易托了他一把,给他当了肉垫,自己哪还能像现在一样能跑能跳,结果这人自己受了伤一句话也不说的忙前忙后。
秦路易趴在毯子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温向南的手是温热的,或许是因为留了点指甲的缘故,手从他的脊背上划过去的时候带起一阵叫人战栗的痒意。
让他十二分的不自在。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温向南又躺回了被窝里,然后发现了一件十分尴尬的事情。
他们一个尾巴受了伤,一个背上有伤,睡觉的姿势只能是侧躺着,不管是背对背还是面对面,都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
温向南不自在地翻了个身。
外面风很大,本来还听得见的一点儿吵闹声和篝火的噼啵声也很快就散去了,只有旁边人微弱的呼吸声,显然已经进入轻度睡眠,然而温向南却久违的有点睡不着了。
他常用的那个抱枕已经在白天被口水浸湿了,这让一直习惯了抱着东西睡觉的他不太舒服。
尾巴还是有一点轻微的疼痛,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很容易让他产生了烦躁的情绪,于是他又轻手轻脚翻了个身,面对着秦路易。
秦医生睡觉的时候,动作意外的乖巧,手垫在脑袋下面,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他的嘴唇很薄,却意外的显得不是很薄情。
温向南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又背过身去了。
不过这会儿他并没有转得很顺利,也许是他翻身的动作太过频繁吵醒了秦路易,背后忽然有一双手揽住了他的腰,紧接着是沙哑的男声:“别动了。”
温向南立刻就不敢动了。身后人的手臂沉沉地压着他,两人之间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不越一步,他僵硬着酝酿睡意,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搭在他腰上的手很快就收了回去,久而久之竟然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收拾完之后路程照旧,他们很快就到了鼓里小镇。
刚走进镇门口,一行人就忍不住皱了眉,这里实在荒凉得过了头。家家户户都闭着门,然而还是能感觉到隐隐约约有窥探的视线从那些门窗后落在他们这一行人的身上。
他们又往里走了一点儿。大约是到了集市的位置。却看见本该热闹的街上空无一人,连本该有的出摊都没有了。
队伍里年纪较大的医生提议先去找镇长,得到了同意。
路上他们碰见了一个呆在外头玩的小孩儿,刚想上前问话,斜后方就冲过来一个头扎白布的女人一把抱起了他,警惕地盯着他们。
她的嗓音干哑粗粝,像是被砂纸狠狠磨过,语气恶狠狠的:“你们想干什么?”
队里对视了几眼,派了最和善的苏怜上去交谈:“您好,我们是来自威尔特的志愿者队伍,请问镇长家在哪里?”
妇女的警惕之色并不减少,甚至还带了一丝排斥:“我不知道!你们赶紧离开这里!”
大家都有点愣住了。
一般做志愿活动的时候,他们也会碰到这种具有排斥倾向的人,所以他们才会选择相对亲和,且是女孩子不具备攻击性的苏怜进行交谈,结果这个妇女的态度和他们想象中大相径庭。
她甚至是躲避病毒一般抱着孩子飞快地逃回了家中,“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出师不利啊。
第9章 一座死城
他们后面又敲了几户人家的门,但基本上都没有人搭理他们,哪怕明明有人在家,他们也不会出声。
路上碰见的人也大多避开了他们,像是在躲避可怕的瘟疫。
这就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一行人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摸到了镇政府的大门口,也幸好门口竖立着一支科西帝国的国旗,他们才没有找错地方。
镇政府的大门难得的竟然是开着的,他们进了门,看到了坐在行政台后的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
老人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睛看书,感觉有人进来也只是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就又低下头去,嘴里问道:“你们从哪儿来?”
依旧是苏怜答道:“老人家,我们是从威尔特过来的志愿者,请问镇长在吗?”
听到是志愿者,老人终于抬头,摘下老花镜细细擦着,迟钝道:“哦……威尔特市来的啊,志愿者么?”
苏怜点点头。
老人慢慢站起来,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众人才发现他的身量很矮,矮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几乎只有成人身高的一半。
老人慢吞吞道:“请坐吧,我就是鼓里镇长,你们可以叫我瑞斯。”
等到他们都坐下了,瑞斯镇长也跟着坐下:“抱歉不能给远道而来的你们倒一杯热水,事实上我们这里的水源几乎都不能用了,如果你们自己带了水的话会更好一点,那么恕我直言,你们从遥远的威尔特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怜道:“是这样的镇长先生,我们的志愿者协会收到汇报说是您这里出现了小规模的传染病,为了抑制病情蔓延,志愿者协会派了我们过来进行治疗和研究。”
她伸手指了指医生们:“这是随行的志愿者医生。”
瑞斯目光一闪,脸上依旧是沧桑又木然的表情,他忽然问道:“那为什么是你们志愿者过来呢?帝国的军队呢?”
众人哑然。
他们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因为按照一般传染病的发现过程来说,帝国肯定会第一个出兵控制病情的蔓延,然而从他们来到鼓里小镇以后才发现,这里显然是没有规划的,更加没有看到军队的影子。
瑞斯漫不经心道:“或许我们只是被放弃的人吧。”
他话里没什么情绪,平和而又稳定,然而温向南想到从进入小镇以后看到的那副荒凉的景象,莫名觉得这话有无限的悲凉。
靳司开口道:“不,并不是这样的,没有人放弃你们,只是最近帝国正在处理波茨战争的后续工作,可能一时之间忙忘了。”
瑞斯冷漠地“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气氛一度很尴尬。
秦路易打破了沉默:“对了,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镇上人都龟缩在家里,这是这么回事?”
瑞斯看了他一眼:“你们知道传染病的最初来源吗?”
他慢吞吞讲了传染病发生的经过。
最初的鼓里镇是十分热闹的,虽然地势偏远,但好在镇民勤劳淳朴,也算得上是自给自足。
转折点就是后来镇上来了一群奇怪的人,他们都穿着防护服,外面罩着一大件白色的斗篷,经常带着帽子也看不清神色。
瑞斯表情有点阴翳:“他们自称来自遥远的提尼市,本是来这里度假的,但是队伍里的人莫名奇妙生了病,在山林里得不到很好的治疗,所以想要求助我们。”
鼓里小镇的镇民热情好客,得知他们想要借住一段时间就留下了他们,还免费提供了食宿。
“他们在这里住了大概半个多月,明明说是同伴受伤了,却并没有用镇上的医师,过了半个月后他们一行人就匆匆离去了。”
“然后你们这里这爆发了传染病?”温向南觉得奇怪:“你们当时没有察觉出不对吗?”
瑞斯有些痛苦地低下了头:“是的,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初我没有做主把他们留下来,现在的鼓里镇也不会变成这样。”
“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秦路易温声道:“现在镇上的情况怎么样了?大概有多少感染者,都染病多久了?”
瑞斯摸了摸脸,叹了口气开始介绍整个镇上的现状:“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传染病是因为鼠疫,因为这里气候都比较湿润,很容易滋生一些有害的东西,加上那是夏天,很容易就会因为死老鼠的尸体产生传染病。”
“结果后来,染病的人的脸上慢慢出现了红色的硬疮,脸部整块整块地肿着,没过多久这些硬疮就开始发脓溃烂,同时伤口还会发痒,我们这才知道并不是鼠疫,而是传染病,恰好当时镇上的小朋友小德见过那群人藏在兜帽下的脸,和我们发病的时候一模一样,这才确认疫病是他们带来的。”
他说话的速度不快,一字一句很有条理,像是在努力回忆。
秦路易他们还没看见病人,只能从他的只言片语里梳理这些信息,因此听的很认真,记起了笔记。
“后来呢?”
瑞斯的表情忽然黑了下来,语气十分痛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那些患病的人已经开始全身长硬疮,一旦照顾他们的人接触到一点病人的创口或是替换下来的纱布上沾了脓液,这些人也会很快得病。”
“我记得资料中还提到了尾巴的事情?”秦路易问。
“是的,到了后期的时候,几乎所有得病的人尾巴都开始了不同程度的衰弱,包括但不限于脱毛、溃烂等症状,还有一部分人的尾巴提前进入了退化期,尾巴会像动物蜕皮一样慢慢脱落。”
众人集体深吸了一口气,意识到了事态有点严重了。
尾巴的生长区间就代表着科西人一辈子的生命区间,换言之,尾巴的寿命有多长,科西人就能活多长。
当尾巴开始脱落,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慢慢走到了生命的暮时,时日无多了。
温向南摸了摸耳朵,感觉脊背一阵发凉:“现在镇上有几个人已经……”
瑞斯沉着脸:“前不久就已经有几十个人过世了。”
鼓里镇全镇一共1000多口人,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而且基本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也难怪整个镇上的人这么排外了。
年纪较大的金医生道:“这样吧,既然我们已经来了,还是想要看看能不能帮助镇上的人治疗好疾病的,也遏制住传染病的扩散速度,不过镇上的居民应该不会轻易相信我们,这一点希望镇长先生您能帮助我们。”
众人都附和着,瑞斯环顾一圈,最终沉重地叹了口气:“但愿镇上的居民们都能平安。”
他嘴上说着希望的话,脸上却没什么看到希望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9点还有一章
第10章 我们并没有被放弃
镇长的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把镇上的居民召集在了一起,向他们阐述了志愿者的来意。
温向南就站在大演讲台的阴影处看着底下个个穿着白袍大兜帽的镇民们。
他们并没有戴上兜帽,只是一个个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脸上沉默又木然地听着镇长苍老的发言。
“事情就是这样,鼓里现在来了一队志愿者医生,他们也只是对疾病有初步的设想,治愈的可能性很低,如果有不愿意尝试的人,可以自行离开,留下的人都要听从医生的安排。”
瑞斯镇长停顿了一下,等着镇民们的反应。
无人离去。
他们麻木地坐在原地。
温向南看着他们无神的眼睛,感到有一丝难过。
他曾经碰见过类似的情景,大一的时候他跟着协会去胡巴一个偏僻的小城做志愿者,那里刚刚爆发了一场季节性感染病,所有人的表情也是这样绝望又木然的,他还记得他到达那个城市的第一天,问当地一个小女孩儿,为什么这里的大人都不说话,像是木偶人。
那个小女孩儿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兔子玩偶,眼神茫然,慢吞吞地回答他:或许是因为觉得已经到了活不下去的时候了吧,我妈妈告诉我,在人生命最后的阶段,不想笑的话就不强迫自己笑,觉得难过就闭上双眼,安安静静等一个结局就好了。
小女孩儿的母亲死在了那场肆虐全城的感染病里。
现在的鼓里和胡巴又何其相似。
这里的人或许曾经有过侥幸,觉得会有人来救救他们。
昨天镇长提起过,传染病出现的第一个月,他们也积极地进行了隔离,镇上所有医馆的医生都聚在了一起讨论治疗方案,可是他们尝试了很多个办法都没用。
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在这座偏僻的城市里。
第二个月,他们发出了求救信息,满怀希冀等待帝国的军队前来解救他们,他们没有来。
第三个月,在镇子出口翘首以盼的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第四个月,镇上出现了第一例传染病死亡的案例,日渐沉默的镇民开始了暴动,他们愤怒、委屈,然而更多的是悲哀和对死亡的恐惧。
等到死去的人的数目越来越多,整座小镇开始越来越沉默,几乎是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都在安静等待自己的死亡。
到了今天,哪怕是等待已久的医生终于来了,他们脸上也没有任何光彩,他们已经被笼罩在了死亡阴影之下,坚信自己已经无处可逃。
一向情绪冷硬的于楚都忍不住眼眶发红。
有了镇长的帮助,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镇民不再排斥他们,或者说,他们更多人的态度已经趋向于“无所谓”的状态了,任由这群外来人折腾着。
镇长把镇上的办公大厅让给了他们作为治疗的基地,由于最近镇上一直处于停止运作的状态,后面的员工宿舍也空了下来,正好够他们一起住下。
秦路易给队伍里的人定下了“规矩”,不论是医生还是志愿者,每天接触病人之前一定要做好防传染措施,也要完全避开直接接触,防止自己也被感染。
一行20多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工作,温向南脾气最软,苏怜性格最活泼,于是他们被分配了负责安抚病人的工作。
几个年轻的医生负责看诊,年纪大一些的则在旁边研究医案,其余的志愿者也被分配了如清理水源这样的工作。
长期的配合让这两支队伍各自拥有极好的默契度,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后,两支队伍也互相习惯了,走上了正轨。
中间温向南预计了一下时间,又和孟野请了假,他的成绩一直很好,孟野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实话说,温向南这个安抚人的工作做得很不顺利。
镇上的很多人就算来就诊也都是沉默的,他们并不想和别人进行交流,他们虽然对他们没有排斥了,但内心的警惕还在,尤其是这场传染病是因为“外来者”带来的,他们心里不可能没有怨恨。
因此温向南一直在碰壁。
在又一次被拒绝交流的时候,温向南和苏怜坐在一起头痛不已,互相商量着该怎么解决问题。
温向南忽然想起他们刚进镇子的时候,他们遇到了那个小孩儿,想要和他说话,结果冲出来的态度不善的妇女。
他猛地一拍手:“对啊!我们可以从小孩先入手!”
他咚咚咚跑回房间,抱出来了一大罐子的糖放在了桌上。
苏怜忍不住笑了:“你这带糖的习惯一直没变啊。”
温向南每次做志愿的时候都会带一大罐子的糖,她之前问过原因,温向南的回答是做志愿总是会碰见小孩儿,给两粒糖人家会开心。
她温向南熟练地打开糖罐子往外头掏糖,递给了苏怜几颗以后又抓了一大把跑到了就诊区那里分糖,边回头道:“这是个好习惯,不该改!”
他记得秦医生好像很喜欢葡萄味的东西,因此给他的糖里大部分都是葡萄味的。
秦路易本来在做记录,来看诊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不同的症状,要统一记录下来十分的繁琐,他有点隐隐的头疼,结果刚放下笔按了按太阳穴就看见眼前递了一大把糖过来。
他顺着抬头看了一眼,温向南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看,一脸期待:“秦医生吃糖不啦?”
秦路易捏了捏眉心,觉得他莫名有点儿像是自己的小侄女儿,每回小侄女儿买了糖,总会第一时间捧到他身边,软软地问一句“叔叔吃糖不啦。”
语调柔软,表情期待,每次都让他难以拒绝。
他无奈地接过了糖:“谢了。”
当着温向南的面,他剥了一颗塞进嘴里,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漫上唇齿之间,看着温向南又高高兴兴跑去给其他人发糖,他刚刚隐隐的头痛都被冲散了。
来就诊的病人们也被人手分了一颗糖。
第一个碰见他们的那个妇女也在就诊的行列里,她依旧戴着大大的兜帽,手里牵着小孩子,被热情的温向南塞了一把糖,入目就是他大大的富有感染力的笑容。
她本是冷漠而僵硬的,拿到糖的一瞬间却忽然有点茫然。
环顾四周,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言语温和,眼神认真地询问着病人的症状和感受,穿着志愿服的年轻人即使碰了壁也不见沮丧,依旧在试图和他们聊天,每个人脸上都是热情洋溢的微笑。
这样鲜活的气息。
仿佛要冲破笼罩在这座城镇上空的阴翳,在最低处的尘埃里开出名为希望的花来。
她忽然有了落泪的冲动——他们并不是被抛弃的人。
无关责任和利益,有人依然在努力地,拼尽全力地想要传递给他们温暖与爱。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从未被放弃
第11章 快乐池塘~栽种了~
有了温向南和苏怜的插科打诨,屋里病患者们的情绪明显有所好转,有些本来不想说话的病患也慢慢开始愿意和医生进行交流了。
对此,温向南笑得很得意,眉眼恨不得飞起来:“这叫糖衣炮弹!”
他笑得真诚又坦然,活像一个小太阳,闪闪发光。
秦路易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继续记录,葡萄味的硬糖被安静地含在口中,甜丝丝地浸润着口舌。
到了晚上吃完饭,一群人坐在灯下交换研究资料。
“其实这次的传染病很奇怪。”说话的是于楚,他翻着自己的笔记本:“按理说传染病最多在人畜之间传播,而不会连水源也被污染了。”
靳司跟着点头:“对,我查了星元历史,这样的传染病情况记录是完全没有的,医生你们有发现什么吗?”
他的目光落在秦路易身上,然而失望地发现秦路易一言不发,反倒是金医生开了口:“今天来就诊的患者的感染程度并不高,我仔细观察过,他们神志十分清楚。”
秦路易忽然开了口:“你们还记得各自组织传给我们的资料吗?”
他一提起,众人才想到,他们的资料里,最开始写的是,鼓里镇的人最先出现的是视野模糊和间歇性的失忆,然后他们的尾巴收不回去了,而后期会出现强攻击性行为
“然而现在镇长说的是,镇民最开始的症状是脸上出红斑,而根据我们的观察,他们的视野并没有任何的影响,而所有人的尾巴都完好地收在体内,甚至他们都是冷漠的。”秦路易一锤定音:“有人撒了谎。”
温向南拍了一下桌子:“镇长说给帝国递交了求救讯息却无人理会,那我们的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
所有人一瞬间毛骨悚然。
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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