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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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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被李氏说得一阵脸红,云舒心里直乐呵,脸上自然也不用忍着,咯咯咯边笑边拍巴掌,小姑有些恼怒,狠狠瞪云舒一眼!

李氏见小姑不说话,转身便要走。小姑叫道:“站住!”

李氏站定,“小姑有事儿说!我还忙着了!”

“你…你们家鸡丢没有?”

“没有!”

“啊?真没丢?”

“小妹,我们家就两只下不了蛋老母鸡、十几只一个月不到小鸡仔,一不能吃二不能下蛋,谁会看得上?”

小姑对李氏这么说话显然很不满意,她撇撇嘴道“我娘叫我来叫二哥过去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至少要下午申时后吧!”

“那么晚啊!”小姑有些失望、有些为难慢慢回去了!

李氏不敢停留,万一待会儿汤氏过来了,说不好又得大吵一架!李氏步往后山去。李氏是第一次将云舒背身后,不能时时看到,心里总不踏实,担心云舒坐得不舒服了、被卡住了?想尿尿了?

于是,李氏一边走一边时不时跟云舒说话,内容大多是:“舒舒啊,累不累啊?舒舒啊,坐得舒服吗?舒舒啊,饿不饿啊?舒舒啊!想不想尿尿啊?”每次李氏一问话,云舒便立刻依依呀呀回答,母女俩对这种毫无营养对话似乎乐此不彼!

走了十分钟,云舒母女便到了水志诚说那股泉水边。云舒环视一遍,这小山上树木并不密集,且多是些小树,跟云舒想象中原始森林模样相差甚远。

其实这里村民有个习俗,每年春耕和秋耕后半个月,村民便会上山伐木、砍柴,大树多被砍去盖房造屋,小树砍回去晾干当柴禾,且多选树木密集处砍,这座小山自然也不例外。

而水志诚说那股泉水,李氏翻找片刻才找到。那泉眼是从一面两丈高悬崖下方浸出来,确实很小,只有小指头那么大一股,且隐于草丛之中,除周围草木茂盛一些,地面湿润一些,并无异状,不熟悉人是找不到。

泉水下方几米及两边有一大片平地,估计有个四五亩样子,很适合开垦成田地,其下便是些斜坡了,坡度不陡,好好整理应该也不错。不过云舒觉得那斜坡好还是种树,一是方便打理,二是防止泥土流失、田地坍塌。

再看水志诚挖那个小水坑有平方大,一米深,才几天居然就蓄了一大半水!李氏满意点点头。将云舒娃娃背篓放下固定好,正准备去看看树苗,这时山下传来一阵嘈杂吵闹声。

云舒母女所位置正好能看到自家房子,垂直高度也不过五六十米。二人往下一看,只见汤氏正怒气冲冲往自家房子这边来,后面跟着大伯一家、叔叔一家,而小姑则低着头怯生生走后。

李氏见状赶紧躲到树后,露出半个头偷偷往下张望。汤氏一路小跑冲到云舒家屋前平地上,还没到就冲着屋里直嚷嚷:“你个丧门星,大过年就逼我儿子出去丢人现眼,自己生不出儿子凭什么要我儿子养你?你个不要脸东西……”

汤氏云舒家门口跳来跳去骂,伯母周氏和婶婶刘氏则站汤氏身后时不时添油加醋,大伯父水志华和叔叔水志其只是双手抱胸站一旁看热闹,小姑水志琼低着头远远躲无墙草棚后面,而水志华一对儿女水云波、水云秋则一旁嘻嘻哈哈重复汤氏咒骂话,一边拿根棍子追打云舒家两只老母鸡!

云舒看得愤然,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把那对狗男女,哦!不,是堂兄堂姐狠狠揍一顿,可那只是想象中事儿,现云舒只能捏紧小拳头、狠狠瞪着那群人,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直到一刻钟后,汤氏一个人骂来骂去没人搭理她,她才发现李氏根本不家,而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那些人云舒大多都认识,有作坊院子、赵家院子、张家院子、龙家院子、连铜锣院子也来了,那范大嫂自然不甘落后!众人身后还跟来一大群孩子,很是热闹,再看大道上,还有不少人一串一串往这边来。

唉!过年这几天,照惯例大家唯一任务就是走亲访友,人人都很闲。这些围观之人多半又把这里当戏园子了!云舒叹口气,这才想起李氏,她转头一看:

李氏正靠着树坐地上,她紧紧咬着自己嘴唇、手握成拳、目光愤恨望着山下!她眼里有泪,却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全身气得发抖。

云舒很想上前安慰安慰她,她小声啊啊两声,李氏没反应,再叫几次,依然没反应,云舒很担心,她不会被气晕了吧?云舒一着急,扯着嗓子哇哇哭起来,李氏这才反应过来,匆匆擦擦眼睛,冲过来抱起云舒,一边拍一边安抚:“哦哦,舒舒乖,娘这儿,不哭不哭!”

云舒再看李氏,她自然还很生气,但对着自己时候永远都是一副慈母样子。李氏见云舒停了哭声,便将云舒抱怀里继续坐到刚才位置往下观望。有了云舒怀,李氏似乎冷静了许多,不再像先前那么生气,她表情却变得平淡而冰冷!

☆、第二十八章 孰是孰非

汤氏发现李氏不家,自己一个人骂也没意思,打算先回去,等李氏回家了再来找她麻烦。可她一转身,却发现身后何时围了这么老多人?现她就是想回去也拉不下这个脸!

众人见汤氏就要收场了,才到没多久村民还没弄清状况,这样结束岂不是太可惜,于是便有人嚷道:“汤大娘,怎么吵几句就完了?你儿媳不,我们啊,说给我们大伙儿听听吧,我们来帮您评评理,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这些人本就是来看热闹,自然附和。

“我说你们这些小毛头,是不是吃多了没事儿干?这是志诚他们家家事,你们参合个什么劲儿?”这是周伯娘话。

“哎呀,有什么关系?反正每次志诚家事儿不都是要村长来了才能解决?不也要外人参合?我们反正也无事,问问有什么关系嘛?!”

“是啊,是啊!”又是一阵附和,众人就此议论纷纷,把云舒家屋前空地围得水泄不通。

汤氏也不甘心就此回去,她眼珠一转,便一屁股坐到地上,,开始哭诉:“哎哟,我命好苦啊!我辛辛苦苦生下儿子,一把屎一把尿带大,有了媳妇就忘了老娘,我命好苦啊!”汤氏哭诉一番,擦擦眼睛,“大伙儿都帮我评评理,我那儿子是不是不孝?”

周伯娘过去把汤氏从地上拉起来,“大妹子,地上凉,坐久了受不住,你就是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要拿自个儿身体使性子啊!”

此时立刻便有人把云舒家门口小凳子端了过来“汤大娘,您坐下,慢慢说!”

汤氏顺势坐下,便开始数落:“大伙儿都知道,我家志诚是个实诚人,家里家外干活一把好手,又极其孝顺,成亲前我叫他往东他从不往西,这事儿没错吧?”

“是啊,志诚确实能干,他十二三岁就能挑一百多斤东西。”

“确实,记得几年前收稻子,我半夜子时出去查看稻田,还见志诚一个人借着月亮往家挑谷子了,连个打火把人都没有,唉!”顺叔道。

“哦,我想起来了,那次爹跟我说过,我那天还见志诚大哥天没黑就收工回家了呢!”水志飞补充。

众人一听便议论开了:“汤大娘还真偏心眼儿啊!”

“志诚太老实了吧?”

“怎么全家吃饭就他一人干活儿!”

平时总是笑得和蔼可亲大伯母周氏不满意了,怒道:“喂!你们怎么说话了?说得我家相公只会偷奸耍滑似!一家子那么多人,凭什么只说我家志华?再说了,什么人干什么活儿又不是我家相公做主!”

汤氏听了自然不高兴,瞪周氏一眼道:“我做主怎么了?让志华少干活还亏了他不成?”

众人见汤氏都承认,自然笑话汤氏偏心眼儿,汤氏发觉不对,赶紧补充:“那时候日子困难,志诚虽地里活儿干得多,家里活儿可是一点儿都没碰!”

“哧~~~还想让志诚家里家外全包啊?哪有这样当娘?”有人嗤笑道。

汤氏老脸涨得通红,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水志华自汤氏提到以前事儿,便觉不妙,自格儿溜了,伯母周氏吃了一顿排头只好恹恹站一旁不说话,婶婶刘氏倒是一直兴致满满左看右看,似乎她也只是围观者之一。

汤氏好不容易忍下气,调整一下情绪表情,故意擦擦一点儿泪痕都没有眼睛,凄凄艾艾哭诉:“我家志诚成亲前好好,可那李氏进门后,不到半年就闹着要分家,我那儿子居然就由着她闹,大伙儿说我那儿子是不是媳妇忘了娘?那李氏是不是不孝?”

“汤大娘,你大儿子不也是分了家?”

“那能一样吗?志华分家是我愿意。老娘没提,儿媳妇怎么能主动要求分家了?忤逆父母还不是不孝?”

对于汤氏这个说法各人意见不一,媳妇自然帮媳妇说话,婆婆自然帮婆婆说话。

“既然汤大娘一口咬定志诚不孝,那我们把志诚绑起来送官府去吧,给汤大娘一个公道!”一个小伙子幸灾乐祸吼了一嗓子。

汤氏一听,立马跳了起来,“哪个龟儿子胡说八道,你敢绑我儿子,我烧你家房子!”众人哄堂大笑,那起哄小伙子自然不敢答话。

几个妇人安抚汤氏一顿,让汤氏坐下。汤氏继续道:“我是说那李如书不孝,我儿子不是全都是因为那李如书!她闹着分家,我就给她分家;她要地,我就给地;她要盖房子,我就给地基。她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我这个婆婆哪里不好了?哪里对不起她了?她非要挑唆我儿子跟我对着干!哎哟,我命好苦哦!怎么就弄来这么个儿媳妇哦!”

众人听汤氏这话均是窃笑,这汤氏脸皮真是厚得可以。分家是分了,明明什么都没给,连人家嫁妆都给扣了;那地要不是村长找她说了几次,多半是不会给,好不容易答应给吧,给却是差地;那地基就不用说了,这事儿明明全村人都知情,可汤氏却仍然能面不红心不跳说理直气壮!唉!功力深厚啊!

人群中有些不是本村:比如那些嫁了回来走亲戚、或者来访友,听汤氏话自然要询问一番,好事者们自然也要添油加醋讲解一番。院子里闹哄哄,言者手舞足蹈、听者又惊讶又好笑,有为李氏打抱不平,有纯粹就是看戏。

汤氏听不清众人说什么,可那些时不时投来目光却让她如芒刺背、很不舒服。她咳嗽几声,提高嗓门拉长调子道:“前面那些都算了,我不跟她计较,可是…可是…唉!”汤氏故作为难说不出口样子。

众人一番询问后,汤氏才道:“唉!今天才初四,这大过年,老祖宗习惯就该走亲访友,可我那可怜儿子了,连她姐姐家都去不成,却被李如书那贱人逼着进城打短工!

你们说说看,大过年谁家会去打短工啊?除非是家里日子过不下去了、或者人家有正经差事儿,可志诚了,看看这房子,盖才没几个月,哪儿就过不下去了?哪儿又有什么正经差事儿了?

这年不好好过,却非得要去低三下四求着帮人家干活,那不是让他一年都不得安身吗?!大伙儿评评理,哪儿有这样恶毒媳妇?哪儿有这样?!

这些还不算,李如书那贱人还说什么志诚是男人、就活该去干活养活他们母女!哎哟,我天啊!这不是要喝他血吃他肉吗?我那可怜儿子喲!”

汤氏又双手拍腿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骂:“李如书那贱人,她连儿子都生不出,凭什么要我儿子养她?这该死贱人,她是想把我儿子往绝路上逼啊!哎呦,我那苦命儿子喲!………”

这个消息一爆出,众人一片哗然,“这是真吗?”

“真有这回事儿?”

“志诚真被李氏逼出去打工?!”

“李氏要真那样做就太不应该了!”

“哎呀,我一大早就见志诚扛着跟扁担往城里去了,原来是被逼着进城去打短工啊!唉!志诚也太丢咱们男人脸了!”

……

如此种种,言论不一,这风向却是一边倒偏向汤氏。

汤氏听耳里、乐心里:哼,李如书啊李如书,这次看你怎么跟我斗!只要志诚一回来,有我帮他做主,非得休了你不可!

周伯娘劝道:“大妹子,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事儿你听谁说?说不定志诚只是进城有事儿了?你要冤枉了如书可就不好了,到时候志诚也不依啊!”

“这个…”汤氏一听、犹豫了,她只是听小姑水志琼回家说了几句,就气冲冲跑来兴师问罪,现没见到水志诚,连李氏都没见到,这事儿是不是真她还真说不准。

汤氏见众人狐疑望着她,她心一横: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现却不能认输。

“哼!怎么可能弄错?是李如书亲口跟我们家阿琼说,那还能有错?!”

周伯娘见状心里明了几分,他安抚汤氏一会儿,然后靠近汤氏耳边小声嘀咕道:“大妹子,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啊,不管是真是假,就算你借此把如书休了,那志诚名声不也坏了,要再找个可就难啰!到时候说不定志诚不会谢你,反而会怪你啊,我看你还是先让众人散了吧,等志诚回来再说怎么样?”

汤氏一激灵:是啊,刚才就想着要修理李如书那贱人,忘了顾忌志诚了。汤氏再看周围众人,见他们一副看好戏、幸灾乐祸模样,不禁为刚才说话后悔。她站起来,脸一拉,直冲冲往前走,谁挡她道她便一把推开,嘴里道:“走开走开,大过年,跑人家院子来挡什么道儿?”

汤氏一路横冲直撞回了家,砰一声关上院门。众人莫名其妙,这汤氏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凄凄艾艾要大家评理,怎么突然就自己跑回家了?!众人不明所以,不过好戏已经看得差不多了,时辰也近午时了,众人三五成群散去,对今天这事儿仍然津津乐道。

云舒母女一直山上坐着,对山下一切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云舒气得要吐血,反观李氏,她面无表情,似乎一点儿也不生气,一点儿也不想冲下去解释一番,或者跟汤氏吵闹一番。

云舒心惊,照以往经验,这种状况,莫非李氏对汤氏彻底死心了?!那意味着什么?云舒心里一团乱麻,她往李氏怀里拱拱,想找个温暖点儿地方静静。

李氏低头看看云舒,慈爱抚摸她头顶,将她紧紧抱怀里,喃喃道:“云舒,我乖女儿,幸好还有你!”

☆、第二十九章 小姑道歉

李氏待院中人都走光了,才站起身,重重叹口气,背起云舒回家,午时了,该做饭了!李氏还没到屋,便看见屋前空地上乱七八糟果皮、瓜子壳儿什么满地都是,乱糟糟一片,像是刚搞过批斗大会似。

她将云舒背篓放到屋檐下,准备先收收屋前空地,拿起扫帚才扫几下:“志诚媳妇?”

李氏抬头一看,居然是水志飞扶着周伯娘站那破草棚边,李氏惊讶,他们不是都回去了吗?她艰难扯扯嘴角,道:“周伯娘、志飞兄弟,来坐吧!”

周伯娘给水志飞打个眼色,水志飞便坐到云舒背篓前逗她玩,周伯娘则拉着李氏进了屋,李氏见状只好不动声色跟着。

二人到屋里坐下,周伯娘道:“孩子,刚才事儿你都知道了?”

“恩”李氏低着头应了一声。

“好孩子,别生你婆婆气,她也只是心痛儿子!”周伯娘慈爱抚摸李氏脑袋,李氏不说话。

周伯娘叹道:“唉!这两年你婆婆确实做得过分了,别难过,是非曲直大家都看得清楚!”李氏低着头,那眼泪却忍不住滴落下来。

周伯娘将李氏拉近怀里,拍着她后背安抚:“唉!傻孩子!”

李氏自嫁入水家唯一亲近长辈就是周伯娘,其实周伯娘性格与外婆郑氏大有不同,不知为什么二人却很是投缘,周伯娘说李氏像她那个十岁就意外身亡女儿,她应该是把李氏当女儿替身了吧?!

等李氏平静一些后,周伯娘道:“孩子,你跟我说实话,你真不准志诚去他姐姐家?真逼他进城打短工?”

本已平静李氏一提这个就生气,她坐起来,擦擦眼睛,气愤道:“周伯娘,您看我是那样人吗?他一个大男人,要真想去他姐姐家,我还能绑着他不成?他真不愿意干活,我还能赶得动他不成?

这些事儿都是志诚自己提出来,我想咱们家就这状况,家里没水田,春耕也没活儿干,志诚说这几天工钱是平时两倍,我想能多挣点儿也好,便同意了!”

周伯娘叹道:“傻孩子,咱们乡下人家有乡下人家规矩,开年前几天,特别是初五以前是不宜做工、连农具都要收起来。就算志诚要进城去找活儿干,你也不该说出来啊,随便找个由头敷衍过去就好了,你直接这么说不是正好给你婆婆送个由头闹事儿吗?这大过年,唉!你婆婆也真是!”

李氏低头不说话,心里也有些后悔,当时没想那么多,随口便说了出来,哪知道会有这些事儿!

周伯娘道:“你是不是还说了志诚本就该养活你们母女话?”

李氏一阵脸红,低着头小声道:“那都是气话!”

周伯娘笑道:“你婆婆今天来吵闹就是因为你这气话!唉!孩子,你毕竟是媳妇,不管你们两家关系如何,你婆婆始终是志诚亲娘,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啊!以后多忍忍,啊!”

李氏低着头轻轻点点。

周伯娘笑着拍拍李氏道:“行,我就是不放心,专门叫志飞陪我附近等着,等你们回来问清楚了。这事儿啊,等志诚回来,你就原原本本一丝不漏告诉他,让他自己去跟他娘说,你也跟去认个错儿,这事儿就揭过了。可别再跟你婆婆吵啊,不管她说什么,你都不要说话,让志诚去说,知道吗?”

李氏点点头,二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周伯娘便与水志飞一起回去了。

李氏将云舒抱进屋里,坐床边发了会儿呆,“我真错了吗?”她喃喃自语道。

中午李氏吃过饭就背着云舒去了后山,给小树苗锄草、浇水,直到申时末才弄完。她一回家,便见小姑茅草棚附近探头探脑,李氏想她多半是来找水志诚,便装作没看见,进屋做饭。

李氏做饭时,将云舒放门前空地她能看到地方,云舒坐背篓窝里,一直关注着小姑动静。只见她躲茅草棚后不停往这边张望,眼睛直盯着厨房门口,李氏偶尔出来一趟,她便缩到草棚立柱后,李氏一转身她又探出头张嘴欲言模样,可她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云舒看她一会儿张嘴一会儿闭嘴,都替她着急,心里是奇怪:她想说什么了?

小姑一个人那里磨磨蹭蹭两刻钟,还没走,云舒对她已经失去兴趣了,现正是夕阳正好时候,满天红霞映得附近山水一片淡红色,真漂亮啊!感叹一番,云舒以为小姑已经走了,再转向她方才位置,见小姑居然犹犹豫豫往这边过来,她有事儿?

一百米平路她起码走了十分钟,好不容易磨到云舒身边,她居然就那么望着云舒发愣,云舒被她看得发毛,便啊啊叫了两声,李氏闻声出来,见小姑正站背篓窝前,她几个箭步冲上来,抱起云舒,狠狠瞪着小姑厉声道:“你想干什么?”

小姑被吓一跳,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话。

李氏冷冷道:“志诚还没回来,小姑回去吧!”

小姑满脸通红,“不…不是,我…我…我是来找你!”

李氏奇怪,自己嫁进水家时她才八岁,她虽然不像水云波那么可恶,却也不待见自己,连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说,会有什么事儿?

李氏淡淡道:“小姑有事儿说吧,我还要炒菜了!”

小姑低着头、红着脸,两手不停搅动、右脚地上蹭来蹭去,看得出来她很紧张。磨蹭一阵,小姑蚊子般声音响起:“二嫂,可不可以…上午事儿…可不可以………”

李氏很是惊奇,这小姑还是第一次叫自己二嫂,她说可不可以什么,却是没听清楚。

“你说什么?”

“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二哥……?”

李氏上下打量小姑一番,道:“你娘闹全村皆知,说不定明天十里八乡都会传个遍,我怎么可能不告诉志诚?”

小姑急了:“你可以说不是我说啊!”

李氏盯着她不说话,云舒也奇怪,这小姑今天是怎么了?

小姑通红小脸急掉下泪来:“你要是告诉二哥是我告诉娘,二哥一定会讨厌我,从小就二哥对我好,什么事儿都帮我,我不想二哥讨厌我。二嫂,求你…不要告诉…二哥是我说…好不好?”说到后面她声音哽咽,话语也断断续续。

李氏看她那模样,想想自己水家这两年,这小姑对自己偶尔说几句难听话,倒从来没做过什么对自家不好事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啊!唉!

李氏语气缓和了些“你回去吧,我再想想!”

小姑偷偷瞧瞧李氏,见李氏表情不再那么冷淡,小声道:“二嫂,对不起!”

李氏叹口气,这孩子第一次叫自己二嫂,还能给自己道歉,也算不错了。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小姑磨蹭了一会儿,又怯生生问“那…那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李氏看看天,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天边彩霞也收了一大半,现已是酉时中刻了,“应该了吧!

“那个…我娘说让二哥回来就过来一趟!”小姑说完转身就跑。

李氏看着小姑跑走背影,心里一阵惆怅:看来晚上这趟是免不了了!

水志诚戌时初才回家,外面天已黑,李氏一直坐桌旁等,她一听到声音,便立刻站起来,冲了出去。水志诚乐呵呵笑道:“怎么,娘子,才一天不见就想为夫了?”

李氏被他那三不像话逗得一笑,心里压了一天石头总算落了地,她嗔他一眼,接过肩上麻袋,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昨天不是说好酉时就要回吗?”

一提这话水志诚就高兴,他拉着李氏手就往主屋里拖,把李氏吓一跳,红着脸拍他,水志诚道:“娘子,你脸红什么啊?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李氏一怔,原来自己想歪了,她有些恼怒道:“什么娘子不娘子?你上哪儿去学这些酸臭词儿?”然后气鼓鼓进了主屋。

水志诚不知李氏心思,乐呵呵跟了进去,他从怀里掏出一只木簪,献宝似双手送到李氏面前,“她娘、如书,你看,我给你买了只簪子,看看喜不喜欢?”

那簪子原木色、不知是用什么木做,表面光滑、质地软中带硬,摸起来很舒服,簪尾一朵莲花雕得精致逼真。李氏拿过木簪,摩挲着爱不释手。

“她娘,喜欢不?”

李氏心里自然喜欢,她一边摩挲着簪子,一边问:“怎么突然想起买木簪?这得花多少钱啊?”

“不贵、不贵,就五十文。”

“啊!五十文!你怎么买这么贵?五十文可是半亩地啊!”

“嘿嘿,她娘,别想那么多,今天你相公我挣了不少钱了!”

一提到挣钱,李氏便拉下脸来,“他爹,我有事儿跟你说。”

☆、第三十章 家庭会审

一提到挣钱,李氏便拉下脸来,“他爹,我有事儿跟你说。”

原本正兴高采烈从怀里掏钱袋水志诚见李氏一脸严肃表情,便停了下来。他走到李氏身边,双手扶着她肩,“她娘,怎么了?”

李氏见水志诚如此温柔望着自己,想起白天那场闹剧,眼泪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掉,水志诚一阵心慌,他一边捏起袖子給李氏擦眼泪,一边急切道:“她娘,别哭、别哭啊!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咱们一起解决啊!别哭,乖啊!别哭!”

水志诚好一阵哄,李氏才抽抽噎噎把白天事儿一五一十讲述一遍。水志诚傻了,“啊!还有这事儿?不行,我得找娘说清楚去,她怎么能这么冤枉你了?”说着站起来就要往屋外冲。

李氏赶紧拉住水志诚,道:“他爹,等等,等等啊!”

水志诚那里肯听,李氏急了,大吼一声:“回来,你给我回来!”

水志诚这才停住脚步,李氏上前把他拉进屋,坐下,“我娘常说我性子又直又急,不知道拐弯,你怎么比我还急?!”

水志诚气愤道:“我怎么能不急,要不是你正好不家,岂不是要被那么多人围着欺负?不行,如书,你别拦着我,让我去!”

李氏听水志诚这样说,心头一宽,庆幸自己没看错人!她安抚水志诚一番,将中午周伯娘话、还有下午小姑来道歉事儿都说了一遍。

李氏道:“我想过了,周伯娘说对,这事儿我确实有不对地方,你娘她毕竟是婆婆,我不该一时置气乱说话,一会儿你去跟你娘把事情说清楚,我也跟你一起去道个歉,不过你娘要是骂我,你可得帮我顶着啊!”

水志诚已平静下来,李氏这么说让他很是愧疚:“她娘,你…你真要去?”

李氏叹道:“唉!志诚,我不求别,只要你对我们母女好,我这气也算没白受!你要记住了:你要是敢对不起我,我立马带着舒舒走,再也不回来了!”

如果李氏把汤氏大骂一通,水志诚此时会觉得可以理解,但事后心里多半会有些疙疙瘩瘩;现李氏主动提出要去道歉,他心里感动不是一点半点,庆幸自己娶了个如此贤惠大方好妻子,是坚定站到了李氏这边。

他站起来拉着李氏手,认真道:“放心,如书,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对你好,不,是好,我娘那里你什么都不用说,一切有我!”

夫妻二人带着云舒一起去了汤氏院子,还没到院门,就见小姑门前转来转去。见云舒一家人来,她立刻跑着迎了上来:“二哥、二嫂,你们可来了,等你们好久了!进去、进去!”

水志诚奇怪,这小妹不是不喜欢跟如书说话吗?什么时候连二嫂都叫上了?水志诚询问望向李氏,李氏但笑不语。

小姑热情将云舒一家迎进去,走到院中,见婶婶刘氏正从堂屋走出来,她见了云舒一家也热情迎了上来“喲!二哥二嫂,才来啊!到堂屋坐,娘等你们很久了!”

云舒奇怪,这婶婶怎么这么高兴?幸灾乐祸?唉!多半是如此吧!

堂屋里破天荒点了两盏油灯,红红灯芯上时时冒着黑烟,倒是把屋子照得透亮。云舒一家一进屋,便见屋中居然坐了一圈人:汤氏、大姑、大姑爷、二姑、二姑爷、大伯、大伯母、叔叔,就差刚从门外进来云舒一家和婶婶、小姑了,这下不得了,全家到得整整齐齐了!

汤氏见水志诚进来时一手抱着云舒,一手牵着李氏,本就不爽脸是拉得老长,她使劲一拍身前桌子:“李如书,你还有脸来,给我跪下!”

周围一片寂静,桌上那个缺了口粗瓷碗随着汤氏声音蹦跳几下,又转了好几个圈才停下来,那咕噜咕噜声音持续不断、很是刺耳。

李氏脸色煞白,死咬着嘴唇不说话,水志诚捏捏她手,上前一步将李氏挡身后。他恭敬给汤氏施一礼:“娘,不知您叫儿子来有何事?”

“何事?哼!白天事你不知道?你平时袒护这贱人也就罢了,大过年,初五都没到,一个媳妇就逼着自家相公去做低三下四活儿,我们水家没这样媳妇!”

大伯母周氏嘀咕道:“可不是吗,哪有这样做妻子?!”

大姐水志珍道:“志诚啊,你要真缺钱就跟大姐说一声,虽然大姐家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可只要你开口,大姐就是勒紧裤腰带也定要想办法凑钱给你,你又何必听弟媳话去打什么短工了?娘说得对,这初五前就去求着人帮人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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