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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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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齐刷刷回头去看,只见一个少爷着急拽着院长往这边拖,院长手里还拿着书卷,摇头晃脑说不急,少年抬头看一眼,“爷爷,你看,苏师傅又把房子毁了两间。”
院长扫了一圈,抚着胡须声音不大不小道:“苏小子,你再打下去,今年红包就要扣完!”
站房顶上苏师傅将戒尺一收,跳下来走到院长面前,冷着脸道:“老头儿,凭什么?这次是那小妮子自己打上门来。”
夜魅擦擦额角汗水,也从房顶上跳下来,回到云舒身边,云舒盯着她打量两圈:“夜魅,你没事吧?”
夜魅拱手道:“还好,没想到这小小书院里竟然有如此厉害人物,是奴婢轻敌了!”
明明两边距离隔得老远,那苏师傅却突然回头道:“哼,无知丫头,本人对你只用了五分力气,若要取你性命,几招之内便能成型,回去告诉你那头领,要想比试让他自己来,缩头缩脑派个小丫头来试探算什么好汉?”
云舒诧异,回头询问看向夜魅,这人是谁?难道是夜五死敌?夜魅也是一脸狐疑状摇头道:“小姐,奴婢以前从未见过他,兴许是他认错人了。”
那边院长跟苏师傅说了几句话,苏师傅轻哼一声回身用戒尺指着那些少年道:“方才谁打架?站出来!”
少年们吓得脸都白了,赶紧爬起来,速退开,中间人很便被孤立出来,就剩方才找事五个少年再加对面被打得鼻青脸肿二毛。看二毛那样子,云舒惊呼一声就要冲下去,钱兴却拉住她·小声道:“嘘!表妹,你别去。”
“二毛被打成那样,我怎能不去?让开!”
“表妹,你若现下去话,二毛以后定会被人嘲笑,说他靠女人撑腰,那些小子会欺负他,你千万不能去。”钱兴说法让她愣住·只得留下看情况。
苏师傅走到场地中间,双手环胸扫视一圈,板着脸瞪着那五个少年道:“贺小子·你又欺负水小子是不是?”
先前还嚣张不可一视五个少年吓得全身直打颤,站走后面一个少年哆哆嗦嗦道:“苏···…苏师傅,您下午不是要进城去么?”
另一少年揪他一把,陪着笑脸道:“呵呵,苏···苏师傅,我们没欺负人,是…是水云峰先来找我们麻烦,拦着我们不让走,不信你问大家,大家都有看见·是吧?是吧?”
那小子转头四下求援,每看到一处,那些少年都赶紧转开头去,没人敢跟苏师傅对眼儿。苏师傅看看地上二毛道:“水云峰,怎么回事?你来说。”
二毛捏起袖子往脸上摸一把,忍着痛爬起来·指着嘴角长痣那少年道:“苏师傅,他偷抄我诗文当自己拿去交给夫子,我把诗文交上去,夫子反说我抄他,我要他跟我去夫子那里说清楚,他们不认账,反而打我。”
长痣少年立刻道:“胡说,我何时抄你诗文了?那分明是我自己写,他们几个都可以作证,你自己抄我不知羞,还好意思来找我麻烦,你羞不羞啊你?”
“就是就是,那诗文就是贺东写,我们都可以作证。”另几个少年纷纷附和,二毛急得满脸通红:“胡说胡说,你们颠倒是非,分明是你抄我。”
“得了吧,水云峰,你要不要脸啊?别以为巴上个位高权重姐夫就不得了了,告诉你,我爹说了,你那姐夫就要完蛋了,他们全家现自顾不暇,才没空理你了。还有你那姐姐,当心一嫁过去就当寡妇,或者直接被诛连了去见阎王也不一定。”
二毛怒了,大骂道:“你才要当寡妇,你娘就是个寡妇,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臭小子,你再说一遍,看我不把你揍成肉泥!”那姓贺小子提起拳头挥舞着吓唬人,旁边苏师傅冷眼一扫,他瑟缩一下,赶紧松了拳头,却小声嘀咕:“是他自己先骂我娘,苏师傅真偏心······”
云舒回头看向夜魅,夜魅小声道:“小姐,别信他,我们公子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
云舒垂眼片刻,转而问钱兴道:“表哥,那贺小子什么来历?”
“他爹是云州同知,咱们云州除了知府大人,就他爹官职高了,听说他家朝廷里也有人,官位还不低。表妹,近有传言说妹夫家出了事,是不是真?”
云舒没有回答,视线转动下方场地上。只见苏师傅一把把二毛从地上拎起来,沉声道:“臭小子,哭什么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打不过人家,就给我好好练,练到把他们全部打得满地找牙为止。”
贺东几个瞪圆了眼,显然对苏师傅那话非常不满,不过摄于苏师傅虎威,没人敢顶嘴,二毛捏起袖子擦擦鼻涕,瓮声瓮气道:“我才没哭了,是那血珠遮了我眼睛。”
然后他指着贺东几个道:“你们几个侮辱我姐姐,我迟早有一天要报复回来。”
贺东几人无所扁扁嘴,小声道:“有种放马过来,怕你不成。”
苏师傅微微眯起眼,冷脸道:“臭小子,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就你们这德性,以后甭想有什么出息。给我听好了,以后再让我逮到你们几个合伙儿欺负人,哼,手痒话来跟我单练试试。”
然后苏师傅拍拍二毛脑袋·推着他往回廊这边来,院长和请他来少年也往这边来。他们走后,广场上少年们慢慢散去,贺东几个冲着苏师傅和二毛背影做个鬼脸·转而幸灾乐祸互相对对掌,然后结伙儿往山下走去。
等院长和苏师傅几个上了回廊,云舒步过去,喊了声二毛,二毛惊了一下,回头看到云舒,愣愣站原地不知所措。云舒眉头紧皱·掏出手帕心疼给他擦拭脸上血迹,看到那一块一块青肿,云舒信一阵揪紧,拿着手帕手也微微发抖。
她后悔了,先前该早点儿让夜魅出手教训那几个小子,不,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他们不是喜欢以多欺少、恃强凌辱吗?那就让他们也尝尝这滋味儿·她心里暗暗决定,今晚回去就把暗卫放出去,狠狠教训那几个小子一顿。
二毛看云舒眼角都湿了·赶紧退后一步,摆手道:“没事没事,姐姐别担心,我一点儿都不疼,就是擦破点儿皮而已。”
那院长乐呵呵道:“小姑娘,没事,这小子耐打得很,上次比这次伤得严重多了,没几天就好了!”
云舒闻言一惊,“上次?!什么时候?”
二毛赶紧道:“没有没有·院长说着玩,姐姐,你什么时候来?为何我不知道了?”
云舒还是不放心,站直身子,正对院长,以家长口吻一本正经道:“院长·你这里是书院,不是军队,不是街头巷尾,怎能容许学生私斗伤人了?
我们千里迢迢把孩子送来,是让孩子来学礼仪做学问,不是送来给人打,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发生,难道您就不该给我们个说法吗?”
场众人全都愣住,二毛暗地直扯云舒袖子,钱兴也不停给她打眼色,云舒却无半点儿反应,依然咄咄逼人瞪着院长。
苏师傅皱眉道:“小丫头,休得无礼,你可知我们院长是谁?”“不管是谁,为人师表应分清是非曲直、不惧权贵一视仁,今天这事儿任谁都看得清楚,分明是那几个官家小子欺人先,苏师傅几句话就放他们走了,不赔礼道歉也不赔药费,这不是放任他们继续作恶吗?
如此成了习惯,那几个小子靠着家里关系以后定会入朝为官,到时候多少平民百姓要遭殃遭罪?这些都是你们错,如果这书院起不到教书育人作用,开了还有何用,不如早点儿关门,以免误了他人前程。”
“放肆,大胆小女子,竟然对我们院长如此无礼,我······”苏师傅大声呵斥,二毛和钱兴都被吓到,云舒却挺身往前一站:“你待如何?”
“我······我······”苏师傅黑着脸捏起拳头却不敢有所动作,双方僵持半晌,那院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手道:“好!好啊!果然与众不同,难怪那小子要千里迢迢来求亲。小姑娘,你教训得对,老夫受教了。
苏小子,你现就去,以老夫名义写了书信送到那几个小子家里,让他们家人各自来把小子们接回去。我们书院庙小,容不下他们仗势欺人、屡教不改,让他们自己另谋出路去,咱们书院不收那些个伤人害民莽夫。”
苏师傅有些惊讶:“这个……院长,您别听这小姑娘胡说八道,他们……”
“就这么定了,去!”院长突然正色道,板着脸他颇有威严,苏师傅犹豫片刻,拱手一下告辞离去。
等苏师傅走远了,院长又恢复笑呵呵慈祥样:“小姑娘,怎样?我这说法满意否?”
云舒想了想:“勉勉强强吧,以后不要再有这种事才好。”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我爷爷以前宫里做夫子时都没人敢那样数落他。”院长身边小子瞪着云舒道。
云舒微惊,这老头子做过太师?不会吧!想起方才那些话,云舒有些汗颜,可要立马赔罪话,自己岂不也成了欺软怕硬之人?
院长哈哈一笑,拍拍那小子脑袋道:“都过去多少年了,不过教几个小皇子认字而已,算不得什么,小姑娘·你不是要找这孩子夫子吗?老夫跟你一起去吧!”
云舒汗颜,想跟院长道谢,老人家却大气挥挥手,走到前面带路。有院长同行·夫子们自然没有不答应道理,当着面把二人叫过去嘱咐一番,就像布置寒假作业般,要求二人每天须得练字,还得做几首诗,写几篇文章等等。
从夫子那儿出来,云舒和夜魅跟着二毛和钱兴一起·回他们住院子去收拾东西。这一路下去,遇见书院学生不少,他们先跟二毛和钱兴打了招呼,等云舒几人一过,那异常目光一直云舒身上打转。
她一回头,正好瞧见那些少年如妇人般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云舒皱眉,被抓包少年赶紧收声或看天或揉鼻子或顾左右而言他·明显很心虚样子。
他们说了什么云舒早就听得清楚,不外乎就是:“瞧瞧,这就是水云峰他姐姐·听说攀上京城一个权贵人家公子,水云峰小小年纪能一路顺畅考过秀才、上咱们书院全靠他那姐夫。啧啧,原来他姐姐长这样,看上去很一般啊……”
每遇上一群人,这些话就要翻来覆去听几遍,而二毛和钱兴对此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云舒本想狠狠教训这些臭小子一番,想到二毛还要这儿上学,为免给他惹麻烦,才一忍再忍没有发作。
等进了二毛住宿屋子,云舒四下看看·见屋里没别人,便让夜魅出去打水并找些要来,二毛身上脸上这么多伤,得好好处理处理才行。
等夜魅一出去,云舒拉着二毛坐下,瞪着他道:“二毛·你一进书院他们就欺负你吗?”
二毛低着头捏着袖子不说话,云舒深吸一口气:“瞧你,都被打成什么样儿了?为什么不跟家里说?”
二毛依然低头不说话,云舒摇头,找来梳子一边给他梳头一边念叨:“傻小子,那几个家伙长得比你高比你壮,人又比你多,这种时候只能智取不能硬来,否则自己吃了亏受了疼还要落一身不是。
今天要不是姐姐亲眼看见都不敢相信,不就是一篇诗文吗?他抄去了咱们重写就是,何必跟他计较?”
二毛小声咕哝:“我也没想计较,可夫子说我抄袭,罚我抄书百遍,还要扫茅坑刷马桶,我怎么解释夫子都不听,还说我狡辩,我气不过所以…···”
二毛说那夫子云舒方才已经见了,方才那夫子就云舒和院长说话旁边,云舒把院长好一阵数落时他就站门口。后来云舒跟他说要把二毛接走,他二话不说马上翻出准备好书卷,给二毛布置寒假任务。
云舒对他印象很不好,一看就是个趋炎附势儒酸秀才,二毛跟着这种人别越学越不中用,她手上忙活嘴上嘀咕道:“那夫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待会儿我就去找院长,让他给你调换调换,重找个夫子。实不行,这书咱们就不念了,姐姐帮你托小顺子去京城找个顶好书院,羡慕死他们去。”
二毛回头:“姐姐不要,那样他们会说我没本事,只会靠着你和姐夫。”
云舒戳他额头一下:“傻小子,你还真迂腐上了?他们爱说不说,你来西山书院是靠自己吧?而且是府试第三名,哪里需要靠小顺子了?有这层关系,不管你多本事,他们一样要说?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说去,你自个儿也不能松懈,好好念书,以后中个状元给他们瞧瞧,他们总不能说皇帝老儿给你开后门儿吧?”
二毛揉着额头嘟囔,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道:“姐姐,他们都说大哥哥惹恼了皇上,被关进大牢了,是不是真?”
☆、第七七八章 外婆去世
云舒几人回到城里天色已暗,现要走不太可能,几人决定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走。他们回到小院,见门口停了辆马家马车,应该是马俊文来了。
下车进门,果然见马俊文和淑羽正坐院中,见他们回来,马俊文立刻站起来,笑呵呵迎上来:“钱表弟、二表弟,你们果然回来了,方才听淑羽说我还不信了。呵呵,云舒,你怎么说动二毛那夫子?那老秀才是迂腐,要说动他怕是不容易吧?”
云舒笑道:“没有啊,我只说了一句家中有事,爹娘让二毛和钱表哥点儿回去,那夫子二话没说就放行了。
“哦?是吗?那老秀才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钱兴道:“夫子没变,是咱们云舒表妹太厉害,把院长数落了一顿,又有院长带咱们去,那夫子自然不敢卖弄,立刻就放行了。”
“啊?数落院长?!不会吧,这是为何?”
“呵呵,现想来那过程还是相当精彩了,来,马兄,咱们坐下慢慢说。”
“也好,为了等你们,我还没吃晚饭了。走走,咱们一边吃一边聊,淑羽,你好好陪陪云舒表妹,啊!”
马俊文一副主人口气,热情拉着二毛和钱兴往后院儿去,云舒询问看向淑羽,淑羽摇头,不好意思道:“云舒,我没说什么,只说很喜欢这院子,想一直留这里养胎,相公说想把你这院子买下来,所以……”
云舒玩笑道:“好啊,我也不要他多,给我两千两,立刻就把房契给他。”
淑羽惊讶道:“两千两!不是说七百……”她看云舒表情不对,这才反应过来,嗔道:“坏丫头居然骗我,云舒,别忘了你答应过我。”
“知道了!不过淑羽,他买给你不也一样?你还能省一笔银子不是?”
“不要千万不要,咱们家名下那么多产业,何须再买?如果这样,以后真有个万一话,这院子哪里还有我份儿?”
淑羽难过低下头,难得她想得清楚,云舒也不跟她开玩笑了拉起她手道:“放心吧,淑羽姐,这院子以后就是你了,我会安排好,只要你需要,随时可以办契书。”
晚饭时,二毛和钱兴跟马俊文一桌,听他们说起西山书院各种奇闻趣事倒也心淑羽吃了饭陪着坐了会儿,然后便回屋休息去了。
云舒出来,首先找到方舅舅方舅舅果然办事效率高,短短两个时辰,就把斜对面院子手续和东西全都交接完了,房契也交到了她手
云舒低头仔细看了房契,确认没问题后收进袖兜里,然后道:“舅舅,我娘来信事你应该知道了,明儿一早我就和二毛、钱表哥一起赶回去,这边还有些事情没有收尾,就得麻烦舅舅您了不知舅舅可否方便?”
方舅舅笑呵呵道:“方便!我孤家寡人一个,方便得很,都有什么事,说来听听。”他越是这么说,云舒越觉得不好意思,决定这次回去一定要给他备份儿厚礼还要给他找位知心知冷贤惠舅母。
跟方舅舅一番交接后,云舒松了口气,剩下事情······她回到房里,让夜魅把暗卫叫来道:“今晚给你们两个任务,一是好好教训教训白日里欺负二毛那几个小子;二是想一切办法确认京城消息,这两个任务必须明天天亮前完成,去吧!”
所有暗卫都放了出去,唯独夜魅留下,她看着屋里踱着步子走来走去云舒,眼中似有犹豫之色,好一阵后,她轻声道:“小姐,夜深了,明儿一早还要赶路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云舒窗前坐下,望着窗外沉默良久,突然轻叹一声:“夜魅,你说为何夜五一回京城就没消息了呢?为何大家都说王家要倒了呢?难道这次是真?”
夜魅目光闪了闪,她转头看看窗外,想了想道:“小姐······恕奴婢多嘴问一句,如果······奴婢说如果,这次王家真倒了,您······您还会……”
云舒转头看她,见她目光闪烁,稍稍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她毫不犹豫道:“不会!”
夜魅一愣,结结巴巴道:“小姐,您······”
“我说如果这次王家真出了事,我绝不会进王家门。”夜魅闻言脸色微惊,继而目光向窗外瞟了一眼,有些着急道:“小姐,二公子为您付出那么多,您不能……”
“我不能让我家人亲友涉险,自古以来,那政治斗争向来是成者为王败为寇,或者叫做成了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败了就是家破人亡抄家灭族。
我家人亲友多是地里刨食、老实巴交农户,他们世世代代安身于乡野之间,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关系落得无处容身甚至世代为奴。
如果······如果这次王家真倒了,只要他来找我,只要他愿意放下家族仇恨,与他一起亡命天涯又何妨?”
夜魅惊讶望着那个面窗而立、身形窈窕却意志坚定身影半晌,然后轻轻松口气,嘴角微微翘起,她轻声道:“小姐,要是二公子能亲耳听到这话,一定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
云舒窗前一直站到子时过后,困意正浓她怎么睡去都不知道。等第二日雁儿把她叫醒时,天色才微微发亮,她穿好衣服,叫来夜魅道:“他们都回来了吗?”
“是,小姐,都回来了!”
她立时回头,雁儿惊呼:“小姐别动,头发还没梳好!”
“雁儿,你去给我拿早饭来,夜魅给我梳头就是。”
雁儿一走,云舒迫不及待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夜魅笑眯眯点头:“小姐放心,头领有回复了,说公子已经出来了,只是老太爷病暂时还无起色,家里人都忙着寻找名医了!”
“夜五?他有回复了?为何这么晚才来消息?都半个月了,干什么去了?”
“这个······头领没说奴婢也不清楚。小姐,信上说家里人全都派出去找名医了,兴许我们头领也接了任务离开了京城,没收到咱们飞鸽传书所以没回信吧?”
云舒想了想·这样解释也有道理,不过夜五有了回音,小顺子也出来了,这就是天大好消息,她忍不住兴奋走来走去:“太好了,太好了!小顺子总算没事了……”
夜魅看她披散着头发衣衫不整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微笑着站一旁看着·当然她心里也是满心欢喜。
马车出得城门,晃晃悠悠往云雾县方向去,钱兴看云舒一脸倦意心情却不错样子,狐疑道:“表妹,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不是说家里有急事吗?”
云舒愣了一下,她拍拍自己脸,茫然道:“有吗?兴许是……要回家了高兴吧!”
“是吗?你来省城还没几天吧?”
云舒尴尬笑笑敷衍过去,二毛道:“姐·娘为何要催着我们都回去,莫不是外婆家出了什么事吧?”
云舒一顿,和钱兴对望一眼·对了!把他们三个人同时叫回去而且万分焦急样子,唯有一种可能,就是外婆家出事了!想起上次还听老爹提起说外婆近身体不好,娘亲回来接了三毛又匆匆赶去了,难道真是外婆出事了?
想到这里,云舒心一阵发紧,脸色也微微发白,先前喜色被冲得干干净净。钱兴惊讶道:“表妹,不会真是外婆出事了吧?”
云舒摇头:“我也不知道,车夫·抓紧些,待会儿去半山腰客栈买些干粮,路上就不要停了,咱们必须下午之前赶到县城。
一行人满心担忧赶路,其他一切都抛之脑后,以至于大半天时间大家相互都没怎么说话·睁大眼望着窗外景色一点儿一点儿往后移。马车一路不停,终于申时初进了云雾城,他们径直去了七味斋,跳下马车就去找杜十问情况。
杜十一见云舒就满心欢喜说酒坊事,并请她品尝酿出来美酒,她哪有心思管这个,着急道:“杜叔,有没有我外婆那边消息?”
杜十顿了顿,一脸茫然状,闻讯赶来小双子道:“云舒姐,岳安镇那边上午送过消息来,说老太太病暂时稳住了,夫人说你们要是回来,就去老太太家。”
云舒点头,跟杜十说了声,便带着一车人又马不停蹄赶往岳安镇,他们到达李家大院时已是傍晚时分。李家大院门口那竹林里,三毛和小妹正坐院门口,时不时往大路方向张望,见这三人突然冒出来,立刻高兴冲过来,大叫着:“姐姐,你们可算来了!”
云舒几人还没来得及问话,就听小姨声音:“哎呀,你们可算回来了,来来,先去看看你们外婆。小妹、三毛,你们也一起来。”
小姨拉着几个孩子往上院外婆家去,云舒道:“小姨,娘亲催我们回来有事吗?”
“这个待会儿再说,先去看看你们外婆,她正等你们了。”
他们一进门,见外婆家堂屋里坐了不少人,大姨父、二姨父、老爹还有赵强、小健、小康、他们媳妇儿女全都到齐了,甚至连舅舅李富贵都来了,看他缩外婆房门口,眼圈红红望着屋里样子,云舒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
“云舒,别发愣,进去,你外婆叫你了!”小姨推她一把,云舒回过神来。跨过门槛,见大姨二姨和娘亲都围外婆床边,个个脸色都不太好。而躺床上外婆被他们遮住,看不清状况。
云舒心一阵狂跳,脚下有些虚软发颤,她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外婆沙哑虚弱声音传来:“云舒啊,回来了?”
娘亲转过头去抹抹眼泪,起身过来牵起云舒走到床边,让她坐到离外婆近位置。总算能看清外婆面容了,她静静躺床上,整个人骨瘦如柴,脸色比宣纸还白,盯着自己双眼乌黑空洞,似乎没有焦距?
怎么会这样?才几个月不见·慈祥和蔼外婆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眼泪忍不住扑簌簌往下掉,鼻子嗓子都被堵住般,难受之极。
“云舒啊,哪儿了?”外婆努力转动眼珠·中间似乎有微光慢慢积聚。娘亲暗地捏捏她手给她示意,云舒吸口气打起精神,速用袖子抹抹眼角,稍稍犹豫后还是伸出手去握住外婆那骨瘦如柴手,声音有些哽咽道:“外婆,我是云舒啊,我这儿!”
外婆好一阵才感受到般·嘴角微微翘起:“果然是我小云舒啊,你娘说你们去省城看你大姑奶奶了,她还好吗?”
“嗯,是啊,大姑奶奶很好,吃得好睡得香,昨天还跟我说好想跟您聊天了,外婆·你好好养着,等身子好些了,咱们一起去省城看大姑奶奶和三姑奶奶好不好?”
外婆轻叹一声:“唉·去不了!瞧瞧,你外公都来接我!”
云舒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娘亲和几位姨姨,几姐妹脸色苍白惊慌,大姨凑过来道:“娘,你又说胡话了,大夫说你身子骨儿好着了,现不管是染了点儿风寒,吃几服药就好了。”
二姨也道:“是啊,娘·您方才不还说想看您曾孙吗?我们家四娘已经有五个月身孕了,再等四五个月,曾孙就出来了,他还等着您给取名字了!”
娘亲擦擦眼泪道:“娘,你不是说要亲眼看着云舒出嫁吗?瞧瞧,云舒都回来了·亲事也定下了,明年开了年我们就跟王家商量商量,让他们把我们云舒八抬大轿迎过去做大家少奶奶,您也要过去跟着享福……”
小姨道:“就是就是,娘,您可要点儿好起来,大家都等着孝顺您了!”
几姐妹说得热闹,可那声音都瓮声瓮气带着哭腔,云舒也使劲捂住嘴不敢漏声儿,外婆嘴角笑意浓,却缓缓闭了眼没再说话。
云舒跟娘亲几人一边抹泪一边努力看清外婆脸,期待她下一刻继续开口说话,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外婆像睡着了般一动不动,那笑容也一直挂嘴角。云舒心里发慌,不会真就······她想伸手去探探,却发现自己手冰冷僵硬,根本无法动弹。
这时,门外响起梆梆敲门声,然后是舅舅李富贵带着哭腔怯生生声音“娘,我···我是富贵啊,我……我来看您了,娘,富贵来看您了……”舅舅哭腔越来越重,后甚至嗡嗡嗡大声哭出来。
娘亲几姐妹静默片刻,大姨有些生气,蹭一下站起来冲到门口,小声骂道:“你嚎什么嚎?我娘为你抄了一辈子心,你连她走时候都不让她省心吗?”
舅舅抽噎道:“大妹啊,我知错了,我糊涂我不是人,你就让我再看娘一眼吧?”
大姨用力推了他一把,拦门口不让他进。突然,踏上外婆睁眼开空洞望着床顶,近小姨赶紧扑过去:“娘!娘,您醒了?太好了,娘,您要不要喝药?三姐,!”
二姨和娘亲怔愣一下,赶紧手忙脚乱四下找东西,外婆突然轻叹一声,“如琴啊,让富贵进来吧!”
屋子里静默半晌,舅舅李富贵爬起来,推开大姨,长长哭喊了一声娘便扑了过来,跪外婆床前,拉起外婆手贴自己脸上:“娘,娘啊,我是富贵啊,我是您儿子啊!娘啊,你看看儿子啊!”
舅舅满脸泪水哭得像个泪人儿似,云舒和姨姨们都背过脸去抹泪,外婆枯瘦手微微动了动,舅舅立刻把脑袋凑上去给她抚摸:“娘,儿这儿,富贵这儿,娘……”
“富贵啊!”
“娘,儿了,儿听着了,娘……”
外婆眼睛慢慢转到他脸上,定定望着他良久,舅舅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李家姐妹都站了起来,围床边,静静等候外婆后遗言。
外婆望着舅舅良久,嘴巴微张却顿那里没有出声儿,良久后一声叹息、缓缓闭眼,大家都以为她只是休息一阵,还有什么话要说,便一动不动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紧盯着外婆脸。
时间一点儿一点儿过去,外婆始终没有动静,舅舅依然跪地上痛哭李家姐妹都泪眼朦胧望着,直到一刻钟后,舅母轻轻推门进来,小声问大姨道:“大妹娘她…是不是…···”
“不会,娘一会儿就醒了!”大姨说得硬气,声音却有些打颤。
近小姨颤抖着手伸到外婆鼻前探探,那一探她身子一僵,半晌后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地上,扑外婆床边大哭:“娘!娘啊!……”
几位姨姨先是一愣,继而也都跪下大哭云舒喉咙里苦苦瑟瑟,双腿发软,不自觉跪了下去,用手帕捂住脸失声痛哭,外面堂屋里等待表哥表弟们纷纷进来,陆陆续续跪下,屋里顿时哭声一片。
外婆棺材后事是早就准备好,看着外婆被收殓入棺道士们敲锣打鼓做道场,附近乡邻来奔丧,晚上又是守灵云舒懵懵懂懂、晕晕沉沉,如同做梦一般,直到亲眼看着外婆棺材下葬,堆起一座高高坟头儿,她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初到此地时,外婆还是个头发乌黑、手脚利索老妇人,眨眼间就变成了这么一座土堆,墓碑再气派又如何?坟头再高又如何?若干年后草木繁深,谁还记得谁?
丧事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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