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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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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过穿门,雁儿跑过来道:“小姐·蓉儿醒了,她要见您。”

“好······雁儿,你去隔壁街给我买些油条回来,我想吃油条了。”

云舒支走雁儿后才和春秀一起进去,床上蓉儿已经坐了起来,脸色依然苍白,听到声音她吓得一抖,掀起被子就想往里钻。

“蓉儿·是我!”云舒和春秀坐到床边,扶她坐好:“感觉好些了吗?”

蓉儿怯生生看云舒一眼,低头小小嗯了一声。云舒温柔笑笑:“蓉儿·昨天事我们已经知道了,烟儿也已经救出来了,你不用害怕,那姓申不是好东西,她罪有应得,烟儿是为民除害,她做是好事。”

蓉儿身子僵了僵,她抬头道:“烟儿妹妹···救出来了?她···她···…”

“对,她受了伤,正医治。”

蓉儿表情一松·全身也放松下来。几人沉默片刻,云舒本有许多问题要问她,可坐她面前却又问不出口,生怕再把这小丫头吓到了般。

算了,亲眼目睹那血淋淋场面,谁也不会好受·换做自己,未必比她好到哪儿去,何况这么胆小怯弱蓉儿。云舒想了想,拍拍她手道:“蓉儿,你好生休息,烟儿事你不要担心,我们会想办法。”

云舒站起来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忽闻蓉儿喊了一声:“小姐!”

云舒回头:“怎么了?”

“小姐,我…我们……”

云舒看她似乎有话要说,便退回去坐下,蓉儿紧咬下唇犹豫半晌,偷看云舒几次,“小姐,其实……其实烟儿她···她跟您说了谎。”

说谎?云舒和春秀对望一眼,“蓉儿,你说什么?”

蓉儿看看云舒,一咬牙道:“小姐,其实···早烟儿给她外婆守灵时候,她就告诉过我一些申家事,她说她要手刃那姓申老色鬼,为众姐妹报仇。”

“众姐妹?谁啊?”

“不知道,我问她她不说,我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泄恨,没想到她真…真杀了···,小姐,蓉儿错了,蓉儿不该瞒着小姐。”

蓉儿爬起来认错,云舒赶紧扶住她:“蓉儿,起来,这事儿怪不得你,兴许···兴许烟儿她说时候确实只为泄愤,昨天碰巧有那个机会。过她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杀人,要脱罪怕是不可能。”

蓉儿抬头:“小姐,您不是说烟儿她是为民除害做好事吗?这样也有罪吗?”

云舒摸摸她头:“做好事无罪,但当众杀人就有罪。”

蓉儿立刻红了眼圈:“小姐,烟儿妹妹是个苦命人,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我知道,蓉儿,你别急,我会想办法,你好好休息,仔细想想,看能不能想起什么对烟儿有利事情,想到了再找我,啊!”

云舒扶着她躺下,轻言安慰半晌后想要离开,却又被蓉儿拉住了手,云舒回头:“蓉儿,怎么了?”

蓉儿爬起来道:“小姐,我想起来了,前天晚上睡觉前,烟儿跟我说,其实她舅舅害死人那事儿是她编。”

云舒愣了一下:“编?那…那为何她非要去报案,又去河边挖尸体……”

“那些女孩子都是申家冤死丫鬟小妾,多是申老爷和申大夫人害死。烟儿申家时亲眼看见几个家丁把一个小姑娘给···给······,然后听他们说拖到河边柳树下埋了就是,反正又不止一两个,她当时便留了心,决心只要出来一定要去官府告状。

云舒又是一阵惊愕,今天听到事情件件意外,件件都由那柔弱瘦小小姑娘而起······她沉默片刻:“那她为何说是她亲舅舅害死?为何不直接告申老头儿?”

蓉儿怯怯看云舒一眼,然后低头小声道:“小姐不要生气,烟儿说……申家家大势大,一般人不敢招惹。她怕给您添麻烦·就说是她舅舅害死,反正她舅舅也不是好人,她恨他们,希望他们一辈子坐牢。

如此只要把官差引去城西河边挖出尸体·到时候不仅可以栽赃她舅舅,还能把申家牵扯进来。那么多姐妹亡灵,不一定个个都是申家人,兴许有一两个是平民女子,被申家抢去害死,如此一定能告倒申家。”

云舒不得不承认,自己又被惊到了·那么个小小普通姑娘,居然如此有心计,不,或许应该叫计谋,因为她对付都是她认为坏人,却一直努力维护自己。

原本只是觉得答应了马婆婆就该履行承诺,对柳烟儿只有同情怜悯云舒突然觉得,这丫头不简单·如果能收为己用,或许真很不错。云舒精神一震,对·一定要救出柳烟儿,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只要自己能承受范围之内。

春秀注意到她变化,垂眼想了想,抿嘴一笑什么都没说。云舒摸摸蓉儿脑袋道:“好了,我都知道了,蓉儿,你休息吧!”

蓉儿抬头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云舒半晌:“小姐,您······您不生气吗?”

“生谁气?”

“我……和烟儿…”

云舒笑笑:“你们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不过蓉儿·以后有什么事不要藏着掖着,早些告诉我,我好想办法应对,以免闹到无法收拾地步。”

蓉儿眼里有泪花儿闪动:“是,小姐,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什么·你当时也不知道烟儿话是真是假,没有把握事不要随便外传,这是个很好习惯,你只需做你自己就好。好了,蓉儿,我保证一定会把烟儿救出来,以后你就像带亲妹妹一样带着她,可好?”

蓉儿眼泪像断了线珠子般滚落下来,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云舒二人从蓉儿房里出来,“春秀姐,你说有多个证人指证杀人犯怎么才能脱罪?”

春秀想了想:“完全脱罪不可能。

“那杀人罪判刑轻是怎样?”

“这个······申家不是普通人家,想要轻判怕是不可能,何况……烟儿卖身契还申家人手上。云舒,你一定要救柳烟儿?”

“当然,这么小个女娃娃,怎能让她为个要入土老色鬼赔命?是个老色鬼也抵不得半个柳烟儿,这个人我救定了。”

春秀若有所思看着她:“可是……按律法要救她几乎不可能。”

“律法不行就用其他办法,总有能行得通。”云舒目光灼灼,大步向自己房间走去。

一番换装准备之后,云舒和春秀本打算去县衙看看,出门就被七味斋伙计拦住:“小姐,不好了,申家来了好大一批人,咱们七味斋撒泼闹事了!”

云舒皱眉:“不是叫人传话了,申家人来直接告诉他们柳烟儿县衙大牢吗?”

“没用啊,小姐,他们一下子来了好大一群人,咱们店门都来不及关,就被他们占了大堂,杜掌柜跟他好说歹说他们就是不听,闹着非要见小姐不可。”

“哦?……来都是什么人?”

“男女都有,带头好像别人称呼她申大夫人。”

“申大夫人?!呵,她居然亲自出马了,好,她想见我,正好我也想见见她,走吧!”

春秀拉住她:“云舒,待会儿你忍着些,说多了反倒不好。”

“我知道,春秀姐,你留这边吧,我没回来你别出门,有人敲门只要不是认识都不要开。”

“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申大夫人只想见我,待会儿万一起了冲突,容易误伤,你留这里安全些。好了,就这样,春秀姐,千万不要出门,啊,我走了。”

云舒叫来夜五、带着伙计匆匆出门,春秀一直送到门口,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轻叹一声,回去关了门落了闩。云舒来到七味斋时,门口又围了好大一群看热闹,伙计喊一嗓子·大家便主动让出一条道儿来。

他们穿过通道,跨进大门,见申大夫人一人坐正上方,两边站满了人,却全是申家人。左边男是家丁护院,一个个虎视眈眈;右边女是涂脂抹粉小妾丫鬟,一个个哭哭啼啼·而七味斋伙计小二全被挤到了里面。

杜十好不容易从那群家丁护院中挤出来,对云舒拱手道:“小姐,您来了!”

云舒点头,扫视一圈:“杜掌柜,七味斋可有人受伤,可有桌椅财物受损?”

杜十还没答话,右边一个女人跳出来一手叉腰指着云舒大骂:“你个不要脸小贱人,我们老爷都死了·你那几张桌椅值得了几个钱?”

“就是,我们大夫人这儿,还摆什么谱儿?”

“识相把柳烟儿那小贱人交出来·否则我们跟你没完。”

这些莺莺燕燕个个争先恐后跳出来指着云舒骂骂咧咧,那些骂词儿倒还是次要,关键是这些女人身上乱七八糟、刺鼻难闻气味儿实让人难受。云舒捂着鼻子直扇扇,“走开走开,臭死了,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女人们怔愣片刻,其中一个女人突然掩面而泣:“哎哟,老爷哟,您才刚过去,咱们就要受人欺负!想当初·您说妾身这一身香气迷人,现却被个小丫头说成这样,哎呦,您让妾身怎么活哦!”

这女人虽嚎得大声,眼角半滴泪水没有,反倒是那拍大腿动作妖妖娆娆、柔柔弱弱·作为女人云舒都看得心里直痒痒。她偷看夜五一眼,这家伙双手环胸面无表情,似乎毫无所动,而对面申家那些家丁却看直了眼,甚至暗地吞口水。

其他女人见状,直对这女人放眼刀子,另一个妇人跳出来:“哎哟,老爷哟,妾身伺候您十几年,您说妾身腰细脚小,腰疼爱妾身一辈子,可您就这么莫名其妙-去了,您可让妾身怎么活!”

一个女人开了头,其他女人纷纷效仿之,生怕自己落了后似。云舒看得好笑,她们这是表演给谁看啊?啧啧,就这群莺莺燕燕,能管下来真不是易事,看来这申大夫人挺有手段啊。

这群女人嗡嗡嘤嘤正做得热闹,上方啪一声响,申大夫人那一巴掌把桌上茶杯都拍得跳了一起,她冷冷环顾一周:“嚎什么嚎?老爷才刚过去,你们就想勾搭男人了?哼,告诉你们,你们一个一个卖身契都我手里,要让我知道谁敢做出伤风败俗、有碍我申家家声之事,哼……”

女人们被申大夫人这么一骂,都怯生生退回去,规规矩矩站好。等大堂里静默下来,申大夫人抬头望着云舒:“水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云舒笑笑,径直过去坐到申大夫人对面,申大夫人身后一丫鬟厉声斥道:“大胆,谁准你跟我们大夫人平起平坐?下去!”

云舒斜她一眼,转而看向申大夫人,申大夫人眼睛望着云舒,却训斥丫鬟道:“住嘴,这是水小姐地方,她不知尊卑礼仪你也跟着不懂规矩?”

云舒冷笑一声,自己倒了杯水,慢慢转着杯子道:“申大夫人,你也知道这是我地方?不请自到、占我大堂、碍我生意,这是…你申家规矩?”

申大夫人微微眯起眼,二人对峙半晌,申大夫人道:“水小姐放心,我们不是来找茬儿,你这酒楼少开半天,损失多少我们照赔就是,不过······人你得交出来。”申大夫人啪一声,把一张纸拍桌子中央。

云舒看了一眼,那是一张卖身契,而且是柳烟儿卖身契。果然,他们会用这东西要人,云舒抿嘴一笑:“申大夫人,难道申老爷没告诉你,这柳烟儿早就卖与我了么?”

“哼,卖与你?明明是你上门抢人先,没有卖身契怎么算卖?”

☆、第七五二章 所谓贵人

云舒一脸无辜状:“我哪有啊?申大夫人,你可不要血喷人啊!我明明是去拜访申老爷并看望我同村姐妹静香,何时成了抢人了?

哦,对了,我记得静香是申大老爷用小轿把她抬进门儿吧,她可没签什么卖身契,申大夫人可要好生对我妹妹,要是她磕着碰着或者少了点儿什么,我这个做姐姐多半是要到申府讨说法。”

“说法?我呸!水静香那个贱人,我……”本想大骂一番申大夫人无意中瞟了一眼,看到她那一脸看笑话表情立时停下,她轻咳两声,端起茶杯押一口茶。再放下杯子时脸上已经恢复平静。

申大夫人将茶杯一放:“水小姐,其他以后再论,那柳烟儿光天化日之下杀害我家老爷,场之人均可作证,我劝小姐还是把人教出来,免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云舒不紧不慢道:“申大夫人,我想我家伙计早就跟你说了,柳烟儿不我这里,她被县衙陈捕头带走了,现正关县衙大牢。申大夫人想要人话应该去找官府,而不是来我这酒楼找茬儿。”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姓陈捕头跟你一个鼻孔出气?告诉你,柳烟儿是卖到我家丫鬟,卖身契上写得清清楚楚,县衙也有备案。我们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官也不能插手。”

云舒摊摊手道:“这话你去找县太爷说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你……你当真不交人?”

“申大夫人,你没听明白吗?不是我不交人,是人不我这里。”

“你······”申大夫人对她怒目相视,云舒脸上保持淡淡微笑,可眼中厉色丝毫不减。双方又是好一阵对峙,申大夫人一把抓起桌上卖身契站起来:“好,既然水小姐这么说,那我直接上官府要人去·哼!”

申大夫人气冲冲走向门口,云舒笑眯眯道:“申大夫人慢走,不过别忘了把我七味斋这半天耽误生意钱送过来。”

申大夫人顿了顿,回头狠狠瞪云舒一眼·然后一甩袖子大步走出门去,申家这些家丁护院、莺莺燕燕面面相觑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半晌后,其中一妇人一甩手帕道:“大夫人都走了,咱们还留这儿干啥?又没人给咱们付饭钱,走吧!”

那妇人扭着屁股袅袅娜娜出去,其他妇人三三两两商量片刻,也跟着陆陆续续出去。云舒实不屑看这群女人·端起茶杯准备喝茶,突然一个妇人凑过来,笑嘻嘻道:“水小姐啊,你们这七味斋要不要招人手啊?”

云舒一顿,抬头看她,她讨好笑笑:“呵呵,水小姐莫误会,我没别意思·就是问问,要是差人话,你可我怎么样?”妇人站起来摆个看似规矩动作·可那眼神那神情怎么看怎么撩人,云舒尴尬笑笑:“你们申府还缺钱吗?”

妇人一甩帕子:“缺!怎么不缺?我已经好几个月没领到月例银子了,瞧瞧、瞧瞧,我这身儿衣服还是年初时候做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本想找身儿像样点儿衣服,唉,就这件看着还凑合。水小姐啊,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个大夫人啊……”

妇人一屁股坐到方才申大夫人坐位置,一脸八卦相凑过来·大有陪云舒好好聊聊架势,要是现有盘儿瓜子儿就对劲儿了。云舒巴巴望着她,直到她被另一个妇人一把拉起来:“走吧,要被大夫人知道了你就完了!”

“哎,等等、等等,我跟水小姐打声招呼。水小姐啊·我叫程美兰,有空来看我啊,哎呀,别拉别拉,再说几句嘛······”

云舒愣愣望着门口好半晌,天啊,这都是群什么人啊?杜十过来道:“小姐,申家不是派人从您这儿拿走过一百五十两银子吗?您方才为何不把卖身契扣下?”

云舒摇头:“没用,那卖身契他们已经去官府备过案,只要他们不配合办手续,这买卖关系就不成立,柳烟儿还是他们家人。”

“这样···可他们收了咱们一百五十两银子啊,这买卖明明已经成了事实…···”

“即便如此,他们会说我们接走人当天伤了他们家丁,那钱只是医药费;或者她直接把钱还给咱们,咱们一样拿她没办法。”

“那怎么办?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群人把那可怜小姑娘接走吧?”

云舒沉吟片刻,站起来道:“我去县衙看看。”

“小姐,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杜叔,你看好铺子、照顾好酒坊就好,有夜五跟我一起,没事。”

云舒带着夜五绕着县衙转了一圈,意外是并没有遇上申家那群人,县衙门口没有,大牢门口也没有。

云舒心下狐疑,拉了几个路人询问,才知道那申大夫人确实到过县衙,不过只大门口站了会儿,然后什么都没说,就带着那群人离开了,据说是往西门方向去了。

怎么就走了呢?方才那么大阵仗来要人,现不要了?云舒想不明白,转头看看夜五:“你怎么看?”

夜五嗤笑一声:“申家自己家务事都没办好,哪有心思成天外乱晃?多半是回家分家产去了。”

云舒皱眉看他,夜五沉默片刻,淡淡道:“我猜。”

云舒思忖片刻,看方才那状况,夜五这猜测还真有可能,不过她还是不放心,于是道:“夜五,你派个人去申家打探打探。对了,顺便看看小静他们父女怎样,要是有危险话,一定要把他们救回来。”

夜五双手环胸、极其不爽俯视云舒:“命令?”

云舒愣了一下,眨眨眼点头:“对!”

“哧~~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云舒又是一愣,等她反应过来,早已不见了夜五身影。

云舒跺脚大骂:“你才是小人啊,有本事别回来!”

她刚骂完,眼前一闪,夜五又站了她面前。两人对视半晌,云舒尴尬笑笑:呵呵·夜五,派人去了?”

“是!”

“很好······”云舒眼珠一转,笑眯眯道:“夜五,我觉得你办事能力很不错·等见了小顺子,我就跟他把你要过来,让你做我贴身护卫,一辈子跟着我,怎么样?”

这次轮到夜五愣神儿了,他皱眉瞪着云舒,云舒却装作没看见·转身挥挥手道:“好了,咱们现去大牢看看柳烟儿。”然后转身自顾自走开,夜五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低骂了句什么,还是追着云舒脚步跟了上去。

虽然已经做了心里准备,再次见到柳烟儿云舒还是吓了一跳。栅栏形状牢房里,那个全身缠成木乃伊躺地上一动不动是柳烟儿吗?申家人到底做了什么,把她折磨成这样?

云舒看着地上凌乱枯草·闻到空气里腐臭酸味儿,再看墙角窜来窜去老鼠,她皱起眉头·立刻叫来牢头:“不是说了安排个好点儿房间吗?这地方怎么养伤啊?”

牢头为难陪着笑道:“云舒小姐啊,这···这已经算很好,您看这间就她一个人,又有天窗,还能晒到太阳,其他牢房一般都是四五个人一间······”

“就没有再好点儿?”

“这个······云舒小姐啊,我们也很为难啊,这···这丫头犯是杀人大罪,是重刑犯啊,没给她上镣铐枷锁、又安排这样房间已经……”

云舒不耐烦挥挥手:“好了好了好了·给,拿去请兄弟们喝酒,记得多照看她点儿,她可是我贴身丫鬟。”云舒扔个银锭子给他,牢头乐呵呵接了,连连对她道谢。

云舒进牢房陪柳烟儿坐了会儿·也试着想唤醒她,可她全无反应,要不是看她眼睫毛偶尔微微颤动,说她是具木乃伊肯定没人怀疑。

牢头一旁低声道:“云舒小姐,这小丫头伤势太重,大夫每次来换药都要花大半个时辰,一天要换两三次,据说这丫头要挺过三天才知道她能不能真活过来。

云舒小姐啊,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何必这么费心了?您要缺丫鬟,我给你介绍几个,保证又聪明又伶俐····`·”

云舒回头瞪他一眼,牢头立刻识相收了声,她站起来道:“牢头儿,你知道陈捕头是我叔叔,县太爷那边偶尔找他说几句话不难,好好当你自己差,买卖丫鬟不是你该做事。”

牢头干笑两声:“呵呵,小姐莫气,只要这丫头一醒,小立马派人给小姐传话。”

“那就有劳了!”

亲眼看到柳烟儿还活着,云舒也算放了心,只要申家那边不来闹事,让她牢里好好休养兴许好,剩下就是怎么想办法把柳烟儿给弄出来。

云舒回到小姨那院子,一进院门,石桌旁春秀立刻站起来:“回来了。”

“嗯,春秀姐,你这儿做什么?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闲来无事,这边坐会儿,云舒,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蓉儿那边怎样?”

“没什么大碍,吃了饭喝了药就睡了,雁儿陪着她了,七味斋那边没事吧?”

“没事,申大夫人拿着卖身契来要人,我说人县衙大牢,让她到那里要去。我看她走时候气势汹汹样子,还以为她真会去了,可我们跟着去看,却没见她进县衙,问都没问一声,就带着一群人回家去了。”

“哦?是吗?他们不抓烟儿了?”

云舒耸耸肩:“谁知道了?他们要是不想要人,为何那么大阵仗跑去七味斋闹?方才夜五说他们回去分家产了,我觉得真有可能。啧啧,申老色鬼那么多妻妾子女,再多家产都不够分,这次肯定要打破头。”

春秀笑道:“瞧你那样儿,一看就没好心眼儿。”

云舒吐吐舌头:“对这种人才不需要好心眼儿了,闹吧闹吧,闹得越厉害越好,如此他们就没时间想其他了,好能忘了柳烟儿这事,咱们再找机会把她弄出来。

只是······不知小静和志飞叔他们怎样了?方才我还专门跟那老婆子提了他们一句,那老婆子别恼羞成怒·回去对付他们才好。”

春秀想了想:“云舒,既然担心话,干脆把他们接出来吧!”

云舒皱眉犹豫,春秀道:“放他们不管让人担心·干爹要是知道他们那里肯定会立刻去接人,他们要是有个万一,别说干爹、咱们自己也不会好过啊!”

“春秀姐,不是我不想接他们出来,可是······还记得我跟你说小静他娘事吗?小静这丫头自那事儿过后,就变得异常偏激,我们帮她·她看来未必是帮,说不定她一直认为我们害她也不一定,我不想费心费力还被人怨恨。”

“这样……但咱们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夜五派手下过去查探了,应该问题不大;再说我见她时就跟她说过,只要她想出来,想重过日子,随时都可以去七味斋求助,我早就跟杜叔和小双子打过招呼了。”

春秀想了想微微点头:“这样也好·等查探人回来再说吧!”

二人回到夫子院子,却无心做事,都等申家那边消息。傍晚时分·夜五带着个黑衣人从穿门过来,云舒和春秀同时站起来:“有消息了?”

夜五站到一旁,后面那黑衣人单膝跪下:“回小姐,属下回来复命。

“说说申家情况。”

据这暗卫回报,现申家内部一片混乱,不管是小妾丫鬟、还是家丁仆役,都忙着偷值钱东西,凡是没签卖身契大多已经陆陆续续收了包袱带着东西离开了申家。

而申家主子们确如夜五所说都忙着争家产,唯独那大夫人能压制住众人一些,大夫人一走·申家就要乱套。

至于小静父女,自申老爷离世后他们就闭门谢客,一直躲小院儿里,偶尔派个小丫鬟出去打听消息。目前来看,大家似乎都没想起这对住僻静角落里父女,他们暂时应该是安全而小静本人似乎也还没有离开申家打算?

云舒沉吟片刻,觉得还是该留意申家动静,特别是申大夫人那里,只要她不发难,应该没人想起要找柳烟儿或对付小静父女,于是云舒又把这暗卫遣回去,让他日夜监视申大夫人一举一动,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接下来时间,云舒不停地游走七味斋、酒坊和县衙大牢之间。暗卫每日来报,申家那边闹得沸沸扬扬,申大夫人每日焦头烂额。

不过那妇人确实是个心狠,已经暗地弄死了好几个有儿子小妾,连小妾孙子都不放过,现能跟她自己亲生儿孙争家产已经剩不了几个了。

而县衙大牢里柳烟儿已经挺过了那三天危险期,现只需每日换药、喝药、调养即可。为防万一,柳烟儿每日汤药都是家里熬好了,让雁儿和蓉儿一起送去。

至于解救她方法,云舒设想过很多种情况,可牢房里人多事多,要个个都打点好太费银子,何况谁知道他们是谁人,会不会为了银子转背就去告密?想来想去她都觉得不妥,一时还没确定主意。

直到第四天早上,云舒照例先去味斋看看盖房子情况,见一切顺利正想离开时,一个伙计来找自己,说前堂有人找,一共有四人,其中一个瘸子、一个大肚婆,他们都拎着包袱,大肚婆脸上还有伤。

云舒稍稍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她步跑向前堂,果然见小静和水志飞坐大堂角落里,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年轻妇人、一个小丫鬟。

“小静,志飞叔!”云舒喊一声步上前,二人闻声回头,小静脸上几个大大巴掌印,脸颊肿老高,水志飞衣衫破烂,脸上、身上也都有伤。

云舒惊呼一声:“谁把你们打成这样?”

“哎呀,还能有谁嘛?就是我们家那个老妖婆呗!”旁边那妇人甩着帕子嗲声嗲气道,云舒听着声音熟悉,抬头看那妇人,那妇人笑嘻嘻道:“水小姐好啊,咱们又见面了。水小姐不认识我了?是我啊,美兰啊,咱们几天前还聊个天了,忘了?”

云舒仔细想想原来是她,就是前几天跟申大夫人一起来,走时候问七味斋缺不缺人手那个,云舒皱眉看她:“你怎么来了?”

“哎呀水小姐,别这样嘛,咱们好歹也算熟人了。”

云舒皱起眉头,说实话她对申家人没一点儿好印象,这程美兰一看就不是个善茬儿,云舒很不想跟她打交道,她淡淡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

程美兰笑容一僵,小静拉拉她道:“云舒姐,别这样,是美兰姐救了我们,要不是她,我们早被大夫人打死了。

求您看我份儿上,留下她吧!”

云舒半信半疑她救了小静?她有什么本事?为什么要救小静,程美兰见云舒不说话,撇撇嘴一甩帕子道:“算了小静啊,我已经把你送到地儿了,既然水小姐这么不待见我,我也不好死赖这儿碍人家眼,我走了,你们自己保重啊!”

程美兰不满斜云舒一眼,当真就要往外走,小静赶紧拉住她:“美兰姐,别走,您不是说您也没地方去吗?云舒姐求你了!”

小静可怜巴巴望着云舒,水志飞也道:“是啊,云舒,要不是美兰,我们肯定不能活着走出申家门,她为我们把积蓄都花光了你非要赶她走话······小静,我们也走好了,美兰啊,你跟我们回乡下老家去,虽然房子破了点儿小了点儿,好歹有片瓦遮头······”

水志飞自己挪着木椅当真要往门外去,云舒无奈只得留住他们,当然程美兰也留了下来,还有小静带出来那个小丫鬟。

他们来得突然,云舒没有准备,只得先把他们带到安夫子那院子暂时安顿,等重找好了地方再送他们过去。

至于他们为什么出来,据小静说,他们原本院子里待得好好,她想虽然老爷过世了,可自己肚子里还有申家种,大夫人应该不能把她怎样,便成天躲院子里以为能躲过这劫。

可今日一大早,大夫人就带了好多人去抄她院子,还要把他们父女卖给人丫子。幸好跟着大夫人去程美兰劝住了大夫人,她自愿放弃申家财产份额,又把自己所有积蓄都交出去保小静父女,大夫人这才停了手,却把他们几个一起赶了出来。

云舒对他们说法半信半疑,程美兰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年纪,进申家没几年,她有什么资格分家产?申大夫人可不是好说话人,她以什么理由去劝她放了小静父女?还有,都这时候了,大家都想保自己,为何单单她要舍了一切去保小静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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