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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第2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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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抬头看她，看云舒那脸色，她如何不明白云舒意思？她低头犹豫片刻，叹息一声：“唉，也好！不过云舒啊，她们都是咱们家老人儿了，你做事还是要留几分情面，知道吗？”
“放心吧，娘，我有分寸。”
“那……好吧，待会儿到我房里来拿账簿钥匙，我先回屋收拾收拾。”
“行，娘，我这就跟您过去吧？”
“不用，小杜村事，你跟你爹再商量商量，能帮咱们一定要帮，知道吗？”
“知道，娘，您管放心好了。”
老娘又叹了声气，起身走两步，回头张张嘴又要说话，云舒赶紧道：“娘，我知道了，不管怎样，一定让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能帮就帮，能照顾就量照顾。”
老娘无奈摇摇头，慢慢走了，望着老娘离开背影，云舒小声道：“爹，我这么直接跟娘亲要了管家权力，她不会多心吧？”
“啊？多什么心？你管你娘管不都一样？”云舒扯扯嘴角干笑两声，自家这老爹神经不是一般大条啊！
云舒回头看看春秀，见她依然静静坐自己位置上，云舒走过去道：“春秀姐，你说山下小杜村人，咱们该怎么安置？”
春秀看她一眼，抿嘴笑笑：“你不是早就有注意了吗？”
云舒挽起她胳膊撒娇道：“哎呀，春秀姐，你就说说嘛！我不知道自己想够不够周到，就想听听姐姐意见。”
“那还不如你把你想法说给我听，我觉得漏缺再给你点儿建议好。”
云舒想了想：“嗯！这样也好。我觉得啊，小杜村肯定要救助，同时还要把家里这些糊涂事儿理顺弄清，如果同时能控制花销省些银子，那就好不过了。”
春秀嗔笑道：“你这丫头，就知道你三句不离银子。”
“该省就得省，这是爹娘从小就耳边念，我当然要贯彻始终了，对吧，爹？”
老爹笑呵呵道：“对对，能省银子当然好，过不了多久就要采摘果子了，还要运去省城，这笔开销可不小，你娘早就念叨了，说一定要把这笔银子先留出来。”
“嗯，娘亲果然想得周到，爹，咱们家现还有多少银子啊？”
老爹想了想：“前几天还见你娘跟芸娘算账来着，哦，小蝶丫头也，你问她们吧！”
☆、第七零六章 棉花
小蝶听提到自己名字，主动站出来道：“回老爷、小姐，上次算账是六天前，就是小杜村受灾前一天事。
当时公帐上还有两一千四百余两银子，不过自小杜村受灾后，村民看诊费、医药费、衣食费、祭祀等费用，还有村民们来借钱、预支工钱，七七八八加起来至少有五百两银子，具体如何还要查了账才知道。”
云舒默算一下：“那现公帐上连一千两银子都没有了？”
“是，小姐，肯定没有。”
“那还真有点儿麻烦，城里七味斋那边这几个月收益都不会交过来，我让他们把那银子全投酿酒坊上了。现窑厂这边不仅没有收益，还要贴进去不少，果园这边也需要一大笔钱，还要救济村民，这个缺口有点儿大啊！”
“云舒，没事，你先合计着，看看差多少？你娘昨晚还跟我商量来着，要是公帐上钱不够，就用我们备用银子，五六百两没问题。”
“那怎么行？那是爹娘养老钱。我看要实不够话，就把我嫁妆银子先拿出来垫着算了。”
“那不行！那笔银子一点儿都不能动，少一文也不行，我可不想我家宝贝女儿被人家看扁了。”
“爹，哪有事？谁敢看扁我我一定好好修理他，那笔银子放着也是放着，一时半会儿又用不上，还不如先拿来救救急。”
“不行不行，怎么都不行，你娘肯定也不会同意。”
“好了，干爹、云舒，你们都别争了，现还不知道差不差钱、差多少了，你们就争来争去，咱们还不如先商量商看看现该做什么？”
云舒想想。点头道：“嗯，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先把当前问题解决了再说。对了，春秀姐，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你打算怎么救助山下小杜村了。”
“哦，对！无论如何，救人要紧。所以。我想：
首先，照顾伤者重要，虽然现他们伤势大多稳定，咱们还得继续帮他们请大夫看伤，否则前面功夫就白费了。医药费我们全包话，按重伤者一人五两、轻伤者一人一到二两银子算。这一块儿大概需要二百两银子左右。
然后是住宿问题，马上就到冬天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凉，村里房子也得抓紧盖起来。村里壮劳力能干重活儿不多，我们果园果子至少还要半个月才能采摘，所以我想从果园量多抽调些人手去山下帮忙盖房子，争取半个月内把房屋盖好。
另外窑厂那边可以免费提供红砖，木材可以从我们家仓库出。如此这一块儿就花不了多少钱，只需供应工人们吃住就好。
还有就是衣食问题。我记得上个月芸娘婶婶说该给大家准备冬衣冬被时，我也场。娘说今年一切顺利，大家活儿也不多，不如买棉花和布料回来让大家自己做，如此不仅划算，做出来衣服厚实、合身、样式也好。
当时我听说今年棉花便宜，就让芸娘多买了一半，布料话……对了，让王记布庄送来。如此又能省不少了。咱们把棉花和布料发给村里妇人。让她们自己做，还能照顾家人。两全其美，咱们只需提供粮食就好。这样算下来就按高算，平均一人一两银子，一共也只要二百来两银子。
再加上七七八八一些零杂花费，紧着点儿用五百两就够了，即便宽松些，咱们就算六百两吧，这样账上应该还能剩三百两左右，这些应该够采摘果子时请工人工钱了，等过两天我再去七味斋看看，兴许还能拿出两三百两银子，这样就足够周转了！
爹、春秀姐，你们看，我这样安排怎么样？”
老爹笑呵呵道：“好，当然好！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我们家云舒就是伶俐，呵呵！”
春秀也笑着点点头：“嗯，如果能全部都能如预料般顺利话，应该没问题。”
老爹立刻道：“肯定没问题，就这样，云舒、春秀，你们俩商量商量，我去山下村子看看，说不定还能帮点儿忙。”
老爹说完便风风火火走了，云舒看着他背影出了院门，垂眼想想，回头道：“春秀姐，你觉得按我想法做话，哪些环节容易出纰漏了？”
春秀看着云舒，一时没有说话，云舒皱眉道：“春秀姐，难道还要跟我耍心眼儿啊？咱们是一家人，有话一定要说出来，别老是憋肚子里，要不还算什么一家人啊？”
春秀顿了顿，微微笑笑：“那好吧，我只说我能想到，但也不一定真出问题。”
“那当然，能防患于未然总比事到临头手忙脚乱好，说吧说吧！”
春秀沉吟片刻：“首先，给村民盖房子这事儿，你说让果园里帮工去帮忙，这想法虽好，但那些帮工来咱们家做工时是签了用工契，上面写了是让他们照顾果树，要让人家帮忙盖房子恐怕先得问问人家，或者给人家加些工钱。
还有，半个月时间未必能把村子全部修缮完毕，万一中间下雨不可能，你是不是该考虑先到村里看看，房屋损坏严重先盖，能住人暂时缓缓？”
云舒连连点头：“对对，我待会儿就去找庄大叔，请他帮忙问问，山下也要去看看。春秀姐，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材料问题，你说盖房子红砖直接从咱们窑厂运过去，可窑厂工人缺了那么多，之前订单还没做完，这半个月是否周转得过来，你须得先去窑厂看看问问。
还有木材，我记得上次家里做了一批家具，剩下木材不多了，你得叫人去仓库清点清点，要不到时候盖好房子没有房梁就麻烦了。”
云舒拍手道：“对啊，我问都没问，就想着省钱了！好，这个也得办，还有了？”
“还有……”春秀犹豫看着云舒，几次张嘴都没说出来，云舒着急了，拉起她胳膊直摇晃：“春秀姐，说啊，现不计划好，后面出问题再解决就没那么容易了，说吧！不管什么问题，能想到一定都要告诉我，说说。”
云舒一再催促下，春秀为难看看周围。云舒想了想，挥手道：“小蝶，你们都出去，我跟春秀姐说会儿话，有人来先通报，没叫你们别进来。”
“是，小姐！”小蝶带着几个丫鬟出了厅堂，守门外。云舒凑过去小声道：“春秀姐，这下放心了吧？”
春秀好笑摇摇头：“你这丫头，别弄得这么神神秘秘。本来没什么，这样一弄大家都以为有什么了！”
“春秀姐，你就放心吧，坏人我来做，没人敢说你半句不是。这次我是下了决心，即便把家里管事帮佣全换了，也非要把家务清理干净不可，否则这个家迟早要出问题。”
春秀笑笑：“那倒没那么严重！”
“真严重到无法挽回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春秀姐，别拐弯子，说吧！”
春秀沉吟片刻：“这事儿……我也是听小丫鬟们说，具体如何要查了仓库才知道。”
“查什么仓库？”
“上个月你不是让芸娘多买一倍棉花吗？”
“对啊，难道……棉花有问题？我看雁儿蓉儿她们领回来棉花挺好呀！”
“给你用当然是好，听小丫鬟们说，她们领棉花又黑又湿，有甚至结成饼，拿回来根本没办法用。”
“还有这种事？我记得我娘让芸娘买可是今天出上等棉花，即便给帮工们用也是中等货，穿个三年五载都没问题，我娘给钱也是足足啊，怎么会这样？”
“不止如此，小丫鬟们拿去换了几次，可换来一次比一次差，我觉得事情蹊跷，便跟她们一起去了一趟，正好见仓库门口围了好几个想换棉花，她们拿棉花跟小丫鬟们差不多。
我本想让管仓库把门打开看看，对方一再推脱，直到芸娘和几个管事一起赶来，给小丫鬟和场人都换了棉花，又给我解释一番，我不好说什么就回来了。”
云舒皱起眉头：“春秀姐，你说芸娘和几个管事一起来？哪些管事？”
春秀轻叹一声摇摇头：“云舒，棉花事儿你得早些查，等过些天天气冷了，那些劣质棉做棉衣棉被不管用，事到临头再去买肯定很麻烦。”
云舒心里有气，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些人胆子越来越大了，我娘给钱买三倍棉花都够了，就算他们贪墨一些，或者少买点儿东西，也不该弄些没用烂棉花回来啊！这山头上天气冷时候能冻死人，他们莫不是真要闹出人命来才长记性？”
“云舒，你别着急！来，坐下，你也清楚此事不是一天两天事情，如果真要查，牵扯人肯定不止一两个。现家里事多，我觉得你还是先找人清点数量，查验已经做成棉衣棉被，把不能用都挑拣出来，差多少赶紧补上，其他以后再说。”
云舒怒极反笑：“我还说有那么多棉花可以省些银子了，这下好了，还不知道要贴多少了！”
☆、第七零七章 难处
云舒怒极反笑：“我还说有那么多棉花可以省些银子了，这下好了，还不知道要贴多少了！”
“要是花银子能把事情彻底解决了，也是件好事不是？”春秀笑眯眯道。
“春秀姐，也就是你，什么都想得透透，这群人，根本就是欺负咱们娘心善嘛！”
“心善不是坏事，要不咱们也成不了一家人不是？云舒啊，做事不能浮躁，慢慢来，一点一点理清了。干娘说得对，有时候是要留些情面，兴许他们原本也没有恶意了。”
云舒长长吐口气，“好吧，慢慢来，看我不把他们好好修理一顿，哼！我要他们吃了多少就给我吐出来多少，否则有他们好看。”
春秀无奈摇摇头，却没再劝，二人又聊了会儿大院里事，直到娘亲小丫鬟来请，云舒站起来道：“春秀姐，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娘那里拿账本，完了去你院子找你。”
云舒跟小丫鬟来到娘亲屋里，见李如芳和李如翠都坐娘亲身边，见云舒来牵强笑笑打了声招呼。云舒注意到这二人表情明显与之前不同，之前一见自己就讨好侄女长侄女短，如今不但不热情，反而有股压抑住厌恶般。
云舒懒得理她们，只跟娘亲打了招呼，便坐到娘亲身边：“娘，这么就收拾好了？”
“没有，我想先把账本给你，有些事先跟你说一下，免得你到时候不清楚。”
“哦，娘，其实您不用操心这些。这段时间小蝶一直跟您身边，我不知道问她就是了，还有春秀姐帮忙，您就安心去外婆家休息，好好陪陪她老人家吧！家里事我们会处理好。”
娘亲看她一眼。摇头轻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串钥匙，那钥匙是用绳子串起来挂脖子上，然后她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将铜镜旁一个大木盒子移到面前，一边找钥匙开锁一边道：“咱们家账本都这里，还有银票、散碎银子。咱们先清点清点。”
云舒警惕四下看看，屋里除了自己和老娘，小丫鬟们早已退下，可那李如芳和李如翠却依然稳稳坐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娘亲身前木盒子！
她皱起眉头，侧身一步挡住她们视线。毫不客气道：“芳姨、翠姨，不好意思，我跟娘有些家务事要说，麻烦你们回避一下！”
二人均是一愣，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娘亲闻声也停下来回头来看，云舒不待娘亲说话，伸出一手做出请姿势：“二位姨姨，我送你们到门口吧。请！”
李如翠呼啦一声站起来：“谁稀罕？我自己会走，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多几个臭钱吗？……”李如翠气冲冲一边念叨一边跺着脚往门口走去，李如芳干笑两声：“云舒侄女，你翠姨就是这脾气，你别跟她计较啊！如书，我先回屋了，有事叫我啊！”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屋子，娘亲叹道：“唉，云舒。你怎么那样说话！她们是……”
“她们是姨姨辈儿嘛。长辈要有长辈样子，娘。人家都说钱财不外露，她们明知道我们要对账交接，还赖着不走，莫非咱们要把家里钱财全数给她们看不成？万一丢了算谁？她们自己不走，我就只有请她们走喽！”
“你这丫头，你那话哪里是请啊？”
云舒不以为然扁扁嘴，有些人值得尊敬她肯定会客客气气；但有些人，本来就不安好心，凭什么还要给她好眼色？上次龙珠事儿，还没找她们算账了，要不是现事儿多，真不想就这么放她们走。
“行了，娘，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不会了，啊！娘，咱们来对账吧！”
云舒把拉娘拉过去坐下，那大木箱里面还套了两层木箱，里面是个铁皮盒子，每层上面都有加锁。老娘把钥匙一把一把指给她看，还特地让她试了试，云舒道：“娘，这么重要东西，你就这么明目张胆摆桌上？万一丢了怎么办？”
“我这屋里又没外人进来，怎么会丢？再说我套了这么多层，没钥匙偷去也没用。”
云舒小声嘟囔：“你自己天天招些外人进来，还说没外人；那锁头也是人造，能造就能开，没什么不可能。”
老娘戳她额头一下：“你这丫头，竟想些有没，你就那么想丢东西？”
云舒吐吐舌头：“娘，哪有啊？我说这么重要东西，你总该找个地方藏起来吧？再说鸡蛋不能放同一个篮子里，篮子一掉，鸡蛋全坏，大家吃什么啊？”
老娘嗔她一眼：“还要你说？你以为你娘真是傻吗？这东西不管怎么藏，只要人家安了心，藏哪儿都能给你翻出来。这样摆着你自个儿找着也不方便，要真丢了，一眼就能看到，找起来也当不是？”云舒想想，咦，还真是这个理儿。
后那铁皮盒子锁头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一打账本，还有并列摆放银锭子和散碎银子。老娘把账本拿出来开始翻查，云舒伸头往里瞧，见下面还摆着一叠纸。
她拿出来翻看，全是地契啊、房契啊、卖身契啊、用工契什么，也有好厚一打了。另外还有几张银票，云舒大概数了数，一百两三张，五十两六张，再加上银锭子和散碎银子，一共只有七百两左右。
“娘，这就是咱们公帐上剩银子吗？怎么这么少？”
老娘抬头看她，见她拿着一把契书，赶紧接过去翻了翻，查验一下：“你怎么把这些全翻出来了？可别弄乱了，这些契书一件都丢不得。”
“没丢，我就看看嘛！娘，银子就这么点儿了？小蝶说几天前还有一千四百多两了。”
“唉！自小杜村出事后，这些天大家伙儿衣食住行、看病吃药都是从这儿出，花销那么大，能有这么多不错了。”
云舒皱眉估算一番：“不对啊，娘，这里只有七百两左右了，这几天就花了七百两？！
小杜村一共两百来人，就算他们吃住咱们全包了，一人一天按三十文算，出事到现七天也不过才五十两银子，衣服物品算五十两，医药费算一百两，再加其他各种开支多不过三四百两，怎么差这么多？”
“唉！除了小杜村人，咱们自家这么多人不用吃穿住行啊？要安置那么多人，不用花钱购置物品啊？不过七百两倒是没花到，上次你们不是都说不给如芳姐和如翠家姐还有她们家人安排差事吗？
今早我找她们说了，她们倒没说什么，不过如翠姐说她们家崔正一直想做生意，就是没有本钱。既然这边没了差事，就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借她点儿银子，等以后赚了钱就还，如翠姐说得恳切，我也不好推，就答应了。”
“你答应了？借了多少？”
“这个……”老娘稍稍犹豫：“如翠姐借了一百两，如芳姐也借了一百两。”
云舒有点儿牙疼，她真恨自己怎么没早点儿揭穿那两个女人，直接把她们赶回家去。老娘似乎也觉得有点儿不太好，为难解释道：“云舒啊，我…我看她们实有困难，原本答应她们现突然反悔本就不对，然后……”
“等等，娘，他们要做什么生意啊，开口就是一百两？还有那个李如芳，她借钱干嘛？也要做生意？”
“这个……唉，原本如翠姐想借三百两，我没……”
“三百两！”云舒陡然拔高声音，继而捂住脸颊，遭了，真牙疼了！这死女人，胃口真不小，她干嘛不去抢啊？
娘亲尴尬笑笑：“我也说三百两太多，家里没那么多银子……”
“娘，那银子你已经给她们了？”
“嗯，是啊，她们要得急，所以……”
“什么时候事？”
“就是……今天早上，请管事们来议事前。”
云舒闻言是恨得牙痒痒，早知道自己早起来一会儿，就没这事儿了，她懊恼一敲脑袋，娘亲为难叹口气道：
“云舒啊，你别怪娘，如芳姐和如翠姐跟我说了那么久，我实推不过啊！
还有如芳姐，她人到中年，却被她男人休回娘家，连孩子都看不到一眼。她大女儿跟你差不多年纪，原本订了门不错亲事，可她这么一走，她婆婆就想把那孩子卖给老地主做小妾，除非如芳姐能拿一百两银子去赎人，如芳姐也不容易，云舒啊……”
“行了行了，娘！借了就借了，你让她们写借据没有？”
“借据？这个……”
看老娘那样子，肯定是没写了！云舒轻叹一声，把东西放回铁盒子，“娘，咱们把账本先收好，待会儿再对账。”
“啊？不对了？”
“是，咱们找两位姨姨写借条去。”
“借条？现？这个……”
“娘，二百两银子了！您知道那可以养活多少人吗？一般农户一年下来能攒个三五两银子就不错了，二百两要攒多久？咱们家银子又不是大风吹来，我们借钱给她们没收利息都是好，难道写个借条不应该吗？”
“这个，我也没说不应该，只是云舒啊，你待会儿说话客气些，啊！她们毕竟是……”
“是我姨姨辈儿嘛，娘，我有分寸，走了走了！”
☆、第七零九章 仓库管事
云舒微微眯起眼，毫不客气道：“早就来了！”
李如芳身子一僵，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老娘赶紧道：“如芳姐，你还没收拾好吧？去收拾吧，我和云舒刚从这儿路过，顺便来看看而已。”
李如芳闻言微微松口气，尴尬笑笑：“哦，这样啊，如书妹子，你们事儿办完了？”
云舒不待老娘说话，直愣愣道：“没办完，不过此之前，有重要事要办。
“哎呦，什么事儿能比查账还重要啊？如书妹子，来了怎么也不叫一声，瞧，我们都收拾好了！哎，如书妹子，那马车什么时候来啊？”李如翠甩着帕子笑呵呵走出来。
老娘愣了一下：“如翠姐，你们要马车做什么？”
“当然是回家了！早走早好，免得某些人看我们不顺眼，这不是那不是，唉！没办法，谁叫咱们现没钱了。”李如翠一边说一边斜眼瞟云舒，云舒冷笑一声：“翠姨，谁说你没钱了，你那箱子不是满满一箱都是值钱东西吗？”．
李如翠身子一抖，脸色刷一下变得惨白，李如芳同样如此，老娘身后拉拉云舒，尴尬笑笑：“如芳姐、如翠姐，云舒这孩子不会说话，你们别往心里去，啊！”
二人呆立半晌，李如翠先反应过来，她心虚扯扯嘴角：“呵呵，没…没什么，如书妹子啊，我突然想起今天是我家公公忌日，我得赶回去跟他老人家烧个香磕个头，你…您看能不能给安排辆马车啊？”
老娘为难道：“家里马车都被派进城办事去了，如翠姐，我明天也要回娘家，要不你们明天跟我一起走？”
“不了不了，没马车话牛车也行，我今天之内一定得赶回去。”
云舒笑眯眯道：“翠姨·是你着急还是你那行礼箱子着急了？”
李如翠脸色变了几变，后她心一横，板着脸道：“如书，当初是你请我们来陪你我们才来·都是来者是客，有你家这样待客吗？”
老娘为难笑笑，将云舒拉到她身后，“如翠姐，云舒还是个孩子，你别跟她计较啊！”
“哼！什么孩子，一而再再而三羞辱我们·不带这样欺负人……”李如翠见娘亲越是谦和，她嗓门就越大。云舒也不说什么了，干脆坐到一旁石桌旁，拿过砚台开始磨墨，待会儿人到齐了，这东西还有用了。
李如翠吵嚷了好一阵，见老娘连连给她道歉说好话，虽然心情好了些·可云舒却坐一旁动都不动，她对此非常不满，又想吵闹·一旁李如芳拉住她劝说一番，她才歇了心思，双手环胸道：“如书，咱们这么多年姐妹了，我是什么样人你不知道？我会贪图你那点儿小便宜吗？”
老娘尴尬笑笑没有答话，李如翠又道：“哼！当初要不是你说一个人家闷得慌，请我们来陪你说说话，我还不想来了。你家有钱是你家，你大方点儿了就让咱们姐妹沾沾光，舍不得就算了·咱们也不强求，何必说那么伤人话，你说是不是，如书妹子？”
老娘依然是尴尬扯扯嘴角没有应答，李如翠一甩帕子道：“好了，我要回屋收拾东西了。如书妹子·你要还当我们是姐妹，就把马车立刻找来，把行礼给我们抬上去，送我们回家去，之前那些我们就不计较了。如芳，走，收拾东西去。”
李如翠进屋啪一声关上房门，老娘一个人被晾门口，脸色很不好看。云舒偷看她一眼，见老娘脸上越来越愤怒表情，心下有一丝暗喜几丝叹息，当老好人吧，谁都不想得罪结果就是又受气又谁都得罪了。
没一会儿，管家娘子芸娘带着一众管事前来，看到一坐一站母女俩，不明所以，芸娘道：“夫人，云舒小姐，小丫鬟说你们有急事要商量？”
老娘身子僵了僵，缓缓回身，众人见她如此脸色都很惊讶。芸娘四下看看，见院中除了云舒母女就是两个打扫院子小丫鬟，她皱眉想了想，颇有威严一声怒吼：“你们两个，跪下！”
小丫鬟吓得一抖，扔了扫帚跪倒地，云舒微微眯起眼，她倒想看看芸娘想干什么？芸娘指着二人骂道：“你们两个死丫头，夫人平时对你们那么好，你们却把夫人气成这样，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一顿。”
两个丫鬟吓得赶紧磕头求饶，眼看芸娘巴掌就要招呼到那两个小丫头脸上，老娘喊道：“住手，芸娘！”
“夫人，这两个小丫头不识相，能遇上您这么好主子是她们几辈子修来福气，她们不识好歹咱们就把她们送回去，重找人。”
“芸娘，不关她们事·……我有点儿不舒服，来，你们俩过来，扶我回屋休息。”老娘把两个小丫鬟招过扶她慢慢回屋去了。
云舒也没安慰她，就那么看着她慢慢走远，直到回屋关上房门。云舒轻叹一声，没办法，这个家以后还得娘来管，如果总是这么心软，迟早会出问题。比起现这个安逸慈祥心善富家太太，兴许以前那个生活窘迫、为护子女不顾一切泼辣老娘可爱些。
等老娘回了屋，芸娘笑呵呵对云舒道：“小姐，找我们来有事吗？”
云舒脸一拉：“怎么，芸娘婶婶，我没事就不能找你们了吗？”
“不是不是，小姐别误会，我是说……呵呵，小姐请吩咐。”
“芸娘，叫人准备辆马车大门口等着，再叫两个身强力壮婆子来。”
“是！”芸娘匆匆出了小院，剩下管事三两个凑一起议论。云舒咳嗽两声，他们赶紧站成一排，垂手低头。
云舒站起来，缓缓踱着步子从他们面前一一走过，每过一个人，那人必定把头垂得低，一动不敢动。她走了一圈回来，中间站定：“你们…···谁是管仓库？”
众管事沉默片刻，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回小姐，小于方庆，负责看守仓库。”
“于方庆？”云舒踱着步子围着他转了一圈，那人缩头缩肩，怯生生立着。
“你很怕我吗？”
“是！哦，不是不是，小姐聪慧能干，小佩服得紧！”
云舒轻笑一声：“于方庆，你是怎么到我家来？何时来？何时当上仓库管事？”
“回小姐，小是三年前堂兄介绍来，两年前蒙老爷厚爱，接了这仓库管事差。”
“堂兄？哪个堂兄？”
“小堂兄名于山，当年开这山头时他就来了，现果园里负责看守。”
“于山？于彩衣他爹？”
“是，小姐！”
“很好，于方庆，我问你，上次王记布庄送来苏杭绸布一共有几匹？用了几匹？何人领用？还剩几匹？”
于山身子抖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回…回小姐，我···我····…”
“怎么？你这个仓库管事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要回去查账吧？”
“不···不是，回小姐，一共运来两批，第一批十六匹，第二批二十五匹，这领用···小姐您院里送了十匹，春秀小姐院里送了六匹，夫人院里送了十匹，后来…后来……”
“后来什么？于管事，仓库可是家中重要地方，那么多东西，脑袋糊涂、口舌结巴人可干不来。”云舒顿了顿：“于管事，可想起来了？”
于方庆抹抹额上汗珠：“回小姐，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前些日子，夫人客人翠夫人和芳夫人逛到仓库来，说想进去看看，小拦不住，她们硬要往里闯。走时候…翠夫人拿走十匹绸布，还有·…细瓷茶具一套，玉石摆件三个……”
于方庆越说声音越低，云舒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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