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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灵异直播里卖萌求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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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剩下的半张脸却是血肉模糊。苏落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他微微侧头，对石大川说：“要不我们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主意？”
石大川没有说话。
苏落瞥了他眼，见他满脸黑线。
似乎在进行什么激烈的内心争斗，石大川深吸口气，视死如归道：“那些欺负你们的人，我一定会千倍万倍让他们偿还。想想你那未出生的孩子，还有女儿，我愿意做个合格的……”
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石大川痛苦扶额，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苏落直愣着目光，呆呆望向女鬼。
不知道是游戏特效还是系统设定，女鬼身边开始冒出一连串粉红色的泡泡，她踮起脚尖，像是开心的快要飞起来似的。
不清楚石大川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牺牲自我，但苏落还是十分够义气的在心里为他默哀了五分钟，这女鬼明显当真了。
几乎是从台阶上飞下来，女鬼轻飘飘到石大川面前拉住了他，又拉着他轻飘飘回了台阶上，粉红色泡泡几乎要把两个人围个水泄不通。
石大川生无可恋，双眼呆滞。
“既然你是这样想的，那你来找我吧。”女鬼声音尖锐，但苏落居然还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认真和感动，“我们一起从这里跳下去吧！”
跳下去……跳下……跳……
石大川啊了声，一个激灵回过了神。
这跟预想之中的剧情发展有些不大一样啊。
女鬼声音变得阴冷几分，“你不愿意？”
石大川老实回：“不愿意。”
苏落看着不远处那一人一鬼聊的起兴，只觉得自己现在像个三百瓦的电灯泡，刚想要出声催促石大川快一些时，突然一股巨力挟着灰尘从台阶上席卷而来，几个呼吸间撞到墙上。
石大川翻着白眼，奄奄一息。
刚刚不是还聊得挺好？怎么突然？
苏落盯着阶梯上女鬼的身影，小心移到石大川身边，“她不愿意为你放弃跳楼？”
石大川：“呸，什么为我？？”
苏落：“行吧，她不愿意放弃跳楼？”
“她根本就不想放弃跳楼！”石大川啐了口血，“她是想拉着我一起跳！”
苏落：“……”
漂浮在空中的粉红泡泡瞬间破灭，女人飘到两个人面前，垂在脸前的头发随着阵阵阴风扬起。她转过头，望向苏落，“你愿意和我一起跳吗？”
苏落没有立即回答她这个问题。沉吟半晌后，他犹豫问：“跳下去会死吗？”
女人：“会。”
苏落：“那不跳呢？”
女人：“也会。”
苏落：“OvO”妈卖批呦。
跳不跳都会死，傻子才会去做选择。趁着和她扯皮拖延时间的功夫，苏落扫了眼自己的礼包。原本的道具已经不剩下什么。
他将目光落到了薄荷味润喉片上。
因为第一次任务的缘故，他对润喉片的威力记忆犹新。反正现在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苏落深吸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了那袋润喉片。
石大川：“？？？兄弟你醒醒！”
“我以前用过这个，貌似效果还不错。”苏落紧咬着牙，硬着头皮说：“先试试。”
但万一不管用，就是死路一条。
苏落：“兄弟，刚才多谢你牺牲自己成全大家，虽然这女鬼并不吃你那套。”
“呃，其实不算牺牲。”石大川心虚低下头，支支吾吾说：“我是收到了条系统私信，私信里说如果我敢把你交出去给女鬼做媳妇，我所有在直播游戏里获得的打赏和金币都会被作废。”
苏落：“……？？？”
作废所有打赏和金币不重要，重要的是，什么叫做把他交出去给女鬼做媳妇？
他轻哼一声，转过身。
把薄荷味润喉片庄严放置手心。
第30章 歌声
见两个人絮叨半天也没出个结果；女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血肉模糊的脸上裂开道口子；露住两排阴森惨白的牙齿。
却突然看见其中一个青年伸出手。
手里貌似还放着什么东西。
女鬼下意识愣了一愣；目光定在苏落手心的那块薄荷味润喉片上；仔细打量了半晌。
貌似被这东西吸引了注意力。苏落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什么反应；心下发凉，刚想着要不然就趁女鬼出神的这会儿功夫溜时；
手心突然被一阵冰冷覆盖。
他瞪大眼；惊讶望着自己手心；发现那颗浅蓝色润喉片居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突然消失了，完全没有征兆。
手心的冰冷渐渐消失；转而移到了手指尖。
苏落心尖一紧；浑身都因为指尖传来的这种冰凉触感变得无比酥麻。
就像是有人轻轻舔了下他的手指肚。
苏落连忙收回手；燥热感从耳后根一直蔓延到了两颊；他轻咳两声；低下头。
女鬼却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尖叫。
润喉片的消失似乎刺激到了它，女鬼举起利爪，挟着阴风在半空中疾速飘来。
苏落紧张屏住呼吸，正要准备反击时，
女鬼突然打了个急转弯，以更加快的速度飞回平台边缘。
身子一提，毫不犹豫跳了下去。
苏落：“？”
石大川：“？？？”
像是见到了彗星撞地球；石大川不可思议问：“你这又是召唤出了什么？”
苏落满头雾水；“可能是护身符？”
石大川：“护……护身符？”
【通知：截止晚上九点四十五分；剧情任务三线已被完成；现公布剧情任务四核心：花园。】
听到了从头顶传来的熟悉提示音，石大川忍不住发出一声长叹，“我相信你说的话了。”
苏落还在琢磨莫名其妙的任务进度，听他突然发出感慨，随口问了句，“什么话？”
“你真的是锦鲤命格。”石大川两眼发光，伸手就要抱住他的胳膊，“苟富贵，勿……”
话还没说完，他伸出来的手就被一股气流突兀拍了下去。
石大川愣了一愣，试图再次伸出手去抱对面青年的胳膊，却又在青年目不转睛的目光下，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流拍了下去。
石大川：“……”
石大川：“见了鬼了！”
【恭喜玩家苏落完成剧情任务三线，获得线索：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歌手。该线索同下个剧情任务有直接联系，希望玩家再接再厉。】
“还有剧情吗？”苏落搜索着自己记忆中的漫画剧情，他记得故事明明只和小姑娘和她的母亲有关系，从哪里来的歌手？
“那本漫画本来就是个坑。”从空间里掏出鸭绒被，石大川准备再次施展阿拉丁飞毯，“下个剧情应该就是用来填坑的。”
苏落：“……”填坑？
两个人上了飞毯，从钟塔塔顶小心飞了下去。石大川说他当时买这个道具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原本觉得还有些亏，现在看来倒是物美价廉，只是这个东西有使用周期，需要一小时时间调节。
苏落一边听他叨唠以前在游戏直播中遇到的那些恐怖故事，一边翻看脑子里的私信。
私信虽然实时更新了，但他实际上并不能随时随地查看私信。而且自从直播间热度上涨后，他一小时就能收到多达一百加私信。
“青青草原：刚刚那是什么鬼？？我家落落是不是又开无敌强大金手指了？/跪/跪”
“信落爹得永生：这个金手指开得太溜了！落落！我叫你一声爸爸你敢答应吗！”
“隔壁爬墙来的崽：只有我想知道落落的薄荷糖是什么牌子吗？/奸笑”
大部分私信都是这个内容。明白这些都是网友们经常开得玩笑，苏落也只是笑了笑。
直至看到了另外一小部分私信，
“吃糖不腻：我敏锐的直觉迅速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落落该不会是和游戏里的哪只鬼勾搭上了叭~看刚刚召唤时落落脸红的那个样子，还有之前在澡堂发出的奇怪声音……在此圈一下摄影师！你严重不称职哇！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流流今天被抓了吗：谁能找到流流的直播间啊，我一直都没找到QAQ，快去私他哇！再不出手老攻就要被人抓走了！”
苏落：“？？？”老攻？
察觉出他脸色貌似有些难看，絮叨半天的石大川停了话头，诶了一声，“粉丝都是开玩笑的，认真你就输了。”
苏落没说什么，默默关闭了私信界面。
下个剧情的任务地点在花园，两个人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了花园的具体位置。
整座幼儿园现在都只剩下几乎黑白两个色调，哪里还有什么花。
两个人找到了花园大门。
门和栅栏都是金属筑成的镂空花式，门里依稀还能看出各个花池。
所有花都已经败了，只剩下干枯枝叶。
“最后一个剧情会和什么有关系……”石大川一边低头走着，嘴里喃喃说：“漫画里该有的人物差不多都出现了。”
苏落说：“会不会是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女人跳楼时已经是快要临产的时候，虽然还没出生，但胎死腹中也不是什么好事。
石大川：“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和歌声有什么关系？”
苏落不经意抬头，刚要告诉石大川自己是怎么猜想的，眼角余光无意间仿佛瞥到了个黑影。
在一座花池与墙壁的夹角里，影影绰绰有黑影在动，似乎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
苏落招了招手，示意石大川那个方向。
两个人蹑手蹑脚靠近角落。
石大川拿着自己的鸭绒被，在快要靠近时，猛地上前用被子罩住了那个东西。东西不高也不算太大，十分拼命的扑腾着。
还发出咿咿呀呀的几声尖叫。
苏落：“…等等。”
“怎么了？”石大川掏出麻绳，“你先说着，我先把这东西绑上，这次的鬼还挺好捉的。”
苏落沉吟：“我觉得，好像是平平……”
石大川愣了一愣，手机动作逐渐停了下来。
他停下动作后，被子下那个被他裹住的东西也趁机挣扎了出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小脑袋。小姑娘圆瞪着双眼，盯了苏落一眼，又盯了束手无策的石大川一眼。
苏落：“。。。你蹲这儿干什么？”
“我之前被个玩家推到了教室里，为了逃跑就随便挖了一个洞。谁知道这洞就通到了这么个鬼地方。”平平拽下自己头顶上的鸭绒被，神秘兮兮说：“这里真的特别恐怖。”
似乎想起了什么，平平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周遭的枯枝败叶突然开始无风摆动，发出簌簌的细碎声音。这声音平日里听也没什么，但现在落入人耳朵里，却莫名引得人头皮发麻，头顶上的月光被乌云遮掩，透不出分毫光芒。
原本就暗沉漆黑的花园，此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平平抖着声音，“我刚刚之所以躲在角落里，是因为我在玩捉迷藏。”她缩成一团，“我被发现了！”
石大川半疑半解，“被发现了会怎样？”
还没等平平回答，寂静花园就被一阵幽幽歌声划破氛围。
“妈妈喜欢娇艳的牡丹，姐姐喜欢美丽的玫瑰。”
“妈妈喜欢在树下唱歌，姐姐喜欢在丛间读书。”
“我藏在妈妈的肚子里，和姐姐低声轻语。”
“是不是割去喉咙的人儿更能高唱，鲜血更能浇灌花朵。”
从歌词上来听，这小鬼确实是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苏落原本想循着歌声去找，却发现自己的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这种歌声，根本找不出它的源头。
而且一阵接一阵不停歇的唱，着实让人头疼。
苏落忍不住叹气，“太吵了。”
“那些花丛里全是那些没能通关的玩家。”双眼里光圈剧烈颤抖，平平指着不远处的花丛说：“我刚才想要躲进去，看见了那些人的尸体。。。”
平平：“比歌谣里还要恐怖，但确实都被割了喉咙。”
石大川闻言陷入沉默，低着头向后退了几步。
“现在是谁躲谁找？”苏落问：“是我们躲吗？”
平平深吸口气，点了点头。
四周大致扫了一眼，苏落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花园里到处都是半人高左右的花丛，平平躲进去还算勉强，他和石大川两个大男人，是绝对躲不进去的。
更何况刚才平平也说过，那些花丛中到处都是玩家的尸体。玩家之所以会死在花丛里，或许就是因为他们试图想要躲进花丛，结果却被那个东西发现。。。
石大川：“这怎么躲？这有什么地方能躲？”
“肯定躲不过啊。”苏落扫了一圈，叹了口气，“躲不过的话，不如我们直接去找。”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平平和石大川瞪大双眼望他，这算是主动找死吗？
苏落搜了搜仓库，找出自己在上次游戏当中没能用到的小鱼干。这么两场游戏下来，他差不多已经摸清楚了这游戏直播的套路，几乎每场任务里给出的选择都不算是选择。
选哪条路都会被宰，那还不如不选。
苏落扔出鱼干，屏息片刻。
黑暗中兀然跳出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如果不是两只幽绿色如同玻璃珠似的眼瞳，几乎都要和周遭黑暗融为一体。黑猫在原地打了两个转，叼起被苏落丢到地上的小鱼干，抬起爪子跃了出去。
苏落摆了摆手，示意身后两个人跟紧他。
在黑夜里跟着黑猫走，通常能找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苏落以前在外面直播里试过这个法子，还是管用的，也不知道在游戏里效果怎么样。
只见黑猫跳跃在黑暗中，绕着园林花丛间的几条小路拐了好几个弯，最后停到了一个屋里。
看起来像是花园里简单的小木屋，应该是经常浇灌花园的园长休息的地方。
屋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简单的木头床和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把剪刀，几本园林书，还有几捆棉线。
黑猫跳到地上，卷起尾巴，爪子抱着小鱼干用牙齿努力啃咬着。
石大川扫了一圈，疑惑问：“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苏落轻嘘一声，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不曾停歇的歌声仿佛放大了些，依稀间竟感觉是从身边响起的。
苏落被这歌神吵得脑壳疼，此时只能勉强听出个大概，这歌声好像是从脚底下传出来的。
他实在憋不住了，吐槽一句，“你们有没有觉得唱歌这孩子嘴漏风？”
紧张到腿肚子打颤的平平和石大川：“？？？”
吐槽归吐槽，苏落还是找出了离歌声最近的一块地方，就近找了根棍子狠狠敲下。
第31章 门牙
没等他敲几下，地面上就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空洞，
苏落探出头向下望去，发现底下黑漆漆一片。看起来像是条地道。
飘忽不定的歌声变得更加清晰。
“你来藏，我来捉，五，四。。。”
“我们得进去。”苏落咬了咬牙，翻身跳进了地道。
石大川和平平紧跟在后，也跳了下来。
原本以为底下会是简简单单一条小路。苏落跳下去后，一转眼的功夫就扫见了三四个岔口，错综复杂的小道交错在一起，时不时还会有断垣残壁插在中间作遮挡。
看清了眼前场景，平平微张嘴，惊讶道：“这难道不是个迷宫吗？”
苏落没有说话，继续循着声音去找。虽然歌声变得有些缥缈，但他依稀间还算是能分辨出声音的来源。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歌声突然停了。
“怎么停了。。。”平平的声音从很远响起，显得格外空灵。
察觉出她声音不对劲，苏落猛地转身去看。
却见原本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影子，声音像是从隔壁岔路口的地道里传来似的。苏落停下步子，正准备循着平平的声音找过去时，却突然瞥见一道影子迅速划过。
“咯咯咯。。。我要捉到你喽，咯咯咯。。。”
苏落深吸口气，想要循着声音再次走近，却突然觉出自己的手腕被什么人握住。
那人使了个巧劲儿，将他拉到了长廊旁边的一个角落里。
看不清那人是谁，苏落下意识想要反击，然而还没等他做出动作，对方却先出了声。
“哥哥，是我。”熟悉的少年声音带着关切，“你没事吧？”
听出来人的身份后，苏落瞬时松了口气，但还是略感疑惑，他警惕问：“你是傅承流？”
傅承流笑了笑，“当然是我。我处理完我弟弟那边的事后就马上跟了过来，看见你们好像正在和什么人玩捉迷藏，没好意思打扰，就一路跟了下来。”言至此处，他突然压低声音，“哥哥不能再往前走了。”
苏落疑惑问：“为什么？”
傅承流一本正经说：“因为前面有地雷。”
说着还略挑起眉，漆黑眼底泛着笑意，苏落无语瞥了他一眼，心道我信你个鬼。
说话间身边的漆黑长廊里又闪过一道虚影，苏落眼角余光扫见，连忙探出身看。
并不见想象中的什么鬼影，苏落只在角落里发现一个蹲着的布娃娃。
他犹豫一瞬，走近去看，发现这布娃娃是被做成了婴儿模样。脖子上围着红色围巾，穿着一身鲜艳红色的公主裙。
看起来像是粗制滥造的普通娃娃，甚至还被沾上了满身尘土，破旧模样像是被人遗弃下来的。但五官四肢却十分逼真，苏落无意间对上了娃娃的一双琉璃眼瞳，恍惚间竟觉得里面透着笑。
“这个娃娃做的好逼真。”傅承流睁大眼，“我差点以为蹲在这里的是个小孩子。”他屏住呼吸，默默躲到了苏落身后，悄声说：“哥哥，会不会是那个没出生的婴儿附到了这个娃娃身上。”
苏落点了点头，“有可能。”
傅承流：“漫画里有提到过，因为小女孩格外喜欢洋娃娃，怀孕女人就经常用碎不料给小女孩做洋娃娃。小女孩经常欢喜拿着洋娃娃在母亲身边玩耍，假装洋娃娃就是自己未出生的妹妹。”
“还有这部分剧情吗？”苏落怔了一怔，回头看他，“你还记得漫画里的那个娃娃具体是什么样子吗？”
傅承流却没有说话，只站在原地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漆黑的清亮眼瞳里浸满恐惧。
苏落：“。。。怎么了？”
“可能是我眼花了。”傅承流愣愣说：“我刚才看到那个洋娃娃咧嘴笑了。”
大佬虽然爱演戏，但从来不说假话。苏落背后一凉，下意识回头去看。
却发现原本紧紧抿着嘴的洋娃娃果真咧开了嘴，露出一排排泛着寒光的尖利牙齿。浅褐色的眼睛仿佛在他猛地回头时眨了一眨，却又在瞬间恢复正常。
诡异的微小变化为本就无比压抑的气氛更加渲染上了一层恐怖气息。
苏落屏息蹲下身子，小心靠近了些。
傅承流大气不敢出，寸步不离跟在苏落身边，哽咽道：“太可怕了。”
苏落：“是的。”
傅承流：“啊？”
苏落：“那时候的洋娃娃都做得这么精细吗？连牙齿都有？还这么整齐？”
傅承流：“？？？”
“只是可惜，怎么掉了一颗门牙？”苏落叹了口气，“嘴边还咧开了这么大的口子，怪不得唱歌跑风。”
傅承流：“。。。。。。”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话惹恼了那东西，消失很久的歌声突然又响了起来。模糊不清的歌词中还掺杂着阴冷渗人的笑声，在幽幽长廊里不断回荡。
“用锋利的牙齿刺穿喉咙，用尖锐指甲剥下你的外皮。”
“捉迷藏，捉迷藏，我来捉，你来藏，咯咯咯。。。”
长长睫毛下的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突然溢满鲜血，从眼眶顺着脸颊留下。洋娃娃咧开嘴，突然站了起来，在地上蹦蹦跳跳向着苏落他们的方向走来。
傅承流：“怎么办呜。QAQ”
苏落：“。。。你还有玻璃罩吗？或者塑料罩也能试一试？”
说话间，洋娃娃已经抓住了苏落的脚腕，顺着他的腿一路飞速跳到了他肩膀上，不过巴掌大的脸此时居然全部被一张血盆大口覆盖，其间是一排排尖锐牙齿。
眼见就要咬下时，苏落刚想扭头不去看这惨不忍睹的画面，却突然发现洋娃娃停顿在了半空。
阴冷笑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极为清脆的嘣地一声。
仿佛咬上了什么极为坚硬的金属类制品。苏落回过头，发现洋娃娃突然停止了动作，大张着的血盆大口也缓缓闭上。凝滞空气中，他仿佛嗅到了那么一丝丝悲哀的气息。
血泪从洋娃娃脸上划过，它似乎哭得更厉害了。
差不多几秒钟以后，寂静空气里再次响起嘎嘣一声。
只见那张血盆大口中仅剩的一颗锋利门牙，也十分心不甘情不愿的掉了下来。
仿佛被什么巨力击打，洋娃娃瞬间瘫软下来，无力掉在地上。
苏落：“。。。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过我刚刚好像看到有股气流凝在了哥哥脖子边。洋娃娃没咬到哥哥的脖子，咬到了气流上。”傅承流眨了眨眼，“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苏落：“。。。。。。”
傅承流：“哥哥真厉害，真不愧是传说中的锦鲤体质！”
苏落：“。。。。。。”
其实还是很感谢大佬救了自己一命，但一看到大佬这幅沉迷演戏的样子，苏落只好把已经到嘴边的感谢的话咽了回去。他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最后捡起了地上已经破到不忍直视的洋娃娃。
傅承流愣了一愣，“你捡它干什么？”
“它嘴漏风，唱歌实在是太难听了。”苏落皱紧眉，叹了口气，“为了以后来这里的玩家着想，我决定为它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做些什么。”
傅承流：“。。。你要做些什么？”
“下来之前，我在那个小木屋里的桌子上发现过一捆棉线，还有几根针。当时手里没什么道具，我就顺手把那捆棉线拿了下来，想着说不定在做任务是会有用到。”把娃娃先递给了傅承流，苏落拔下插在棉线上的针，为难道：“我觉得我应该帮它把嘴缝上。与其唱得不好听，不如干脆不要唱。”
洋娃娃：“呜！”
苏落：“什么声音？”
“没，没什么声音。”傅承流憋住笑，“哥哥会缝吗？”
其实是会一点针线活的。他小时候家境不好，父母有去世早，家里衣服破了都是他自己缝的，只不过缝的有些蹩脚。不过只是要把嘴缝上，应该也不需要什么太高超的技巧。
他点了点头，从傅承流手里接过洋娃娃，随便几下封住了洋娃娃的嘴。
拔出针时，苏落有一种维护了世界和平的错觉。
那个不堪入耳的声音终于彻底消失了！
但不等这片安静维持几分钟，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通知：截止清晨四点三十五分，剧情任务四线已被完成。该级别难度游戏已被攻破，玩家苏落完成任务并获得最终胜利。】
【该直播间最终热度位于排行榜第550名，已成功晋级下一难度级别。接下来的六十分钟将进行人员重选环节，请各位玩家抓紧时间。】
傅承流笑着望他，“随着接下来游戏难度的增加，人选重选环节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
苏落摆弄着手里的娃娃，不经心回他：“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最近流量不好，玩家不好匹配？”
被他逗得扑哧一笑，傅承流收回目光，“游戏越来越难，能够成功通关的玩家人数当来也越来少。”他低下头，正在向前迈的步子时不时踢开几块石头，“哥哥，如果有下个难度级别，你还会不会来？”
干净少年音略带低沉，其中仿佛暗藏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绪搞得满头雾水，苏落懵懵抬头，“啊？”
“呃。”傅承流转过头，一本正经说：“我需要你的锦鲤命格保护我。“
第32章 相亲
苏落：“？？？”
我信了你的邪！
虽然内心情绪复杂；但还是不能得罪大佬；苏落沉吟半晌；末了还是点头答应了他。
目不转睛望着他的少年旋即弯起眉眼；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盛满笑意。
“既然这样，那我们下次再见。”傅承流握住他的手腕；笑着说：“哥哥回去以后可要多留意；到时候我要主动去找你的。”
主动找我？？苏落愣了一愣；怎么找？
他瞬间回忆起上次直播时傅承流意外出现在了直播现场，也顺带回忆起了那次他被兔子支配的恐惧。
然而不等他发问；傅承流便突然伸手推了他下。苏落被推得向后退了数步；退进了刚才他和傅承流两个人藏身的角落。
眼前漆黑却又在一瞬间充斥满光明。
被刺的眼睛发痛，苏落下意识抬手遮在额前，眯着眼向前面望去。
悬在头顶的白色黄光灯，熟悉的雪白瓷砖和全自动洗衣机，还有关上盖的马桶……
苏落：“……”
这不是自家卫生间吗？
一抬头就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在游戏里过了几天；他明显被饿瘦一圈，原本线条柔和的脸型现如今带上几分棱角。
苏落顺手打开洗浴头，想要洗把脸。
却突然听见从客厅传来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声。
紧接着是一阵紊乱脚步声。
家里这是来贼了？苏落重新拧紧水龙头；随手拎了新买的马桶戳子；屏住呼吸迈了出去。
眼前的客厅一片狼藉；茶几上沙发上到处都是零食塑料袋，吃完了的方便面盒子。地上还有被摔碎的盘子碎片。看见这些的苏落一阵窒息；只觉得头顶上仿佛冒出了几缕黑线。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却见从身边的角落里突然蹦出了个熟悉人影。
赵志高举着拖把；一脸惊讶，“苏落？”
他的拖把没落下来，苏落的马桶戳子却是毫不留情锤了下去。
苏落脸色阴沉，“这些都是你弄得？”
“你这几天不在，我不得帮你维持直播间秩序嘛！”被他锤了也不生气，赵志嘿嘿笑着，“你手里这是什么？游戏里的新道具吗？为什么我没在直播里看到啊，是你没来得及用吗？”
苏落：“……”
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默认了。赵志喜滋滋接过马桶戳子，一本正经的挥了两下。
正要跟他解释这马桶戳子的真实身份，苏落无意一瞥，正好瞥见了电脑屏幕上的直播回放。
他几步走到电脑桌前坐下，
赵志：“我正在看你的直播回放。你这一场直播下来，直播间的关注量就从三四万飙升到了七万，获得的打赏更是高达五百万。”
苏落：“……五百万？”
他做了这么多年直播，都还没赚到在这次直播里赚到的零头。
苏落深吸口气，点开了直播回放。
直播是从上车开始的。在车上时，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背后的血红脊骨图案。驾驶位上挂着的司机人头更是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画面清晰逼真，被挂在驾驶位上空的男人头颅无比鲜活，仿佛下一秒就要狞笑。
直播间上空飘过一波弹幕。
“嘶，我落的直播就是刺激，比其它主播视角恐怖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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