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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一颗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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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件事在后一天的中午被魏珏转述给了凤荀。
  本来魏珏只是来八卦座次重排一事的:“白师姐打败了璇师姐,上升了一位,但是萧师兄就……”
  凤荀“借”来的灵力耗尽,不得不恢复了雏凤形态。他趴在床榻上翻看一本书,张少陵并不在室内,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倾泻进来,照在他和喋喋不休的魏珏身上。
  听到魏珏这样说,凤荀感兴趣地抬了头:“白轻湄好像很强。”
  魏珏吐吐舌头:“本来大师兄是想和她切磋一下的,但是她拒绝了。”
  凤荀颇有些意外:“拒绝了?”
  白轻湄这个看似柔弱的美丽女子,竟然拒绝了叶灼光的切磋……
  “因为什么?”
  “她说怕打败了大师兄让大师兄难堪。”魏珏哈哈大笑,“白师姐还说,第三位挺好听的,她就呆在第三位了。”
  这个女子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强。
  接着魏珏把昨日张少陵去找萧阳的事情给凤荀转述了一遍:“少陵师兄居然关心起这些八卦,我还以为他只关心你和修炼呢。”
  凤荀心里微微动了一下——他不像魏珏那般没读过这些凡间的诗,相反,他很清楚这几首诗都代表了什么。张少陵竟特意去问萧阳……他一时间五味陈杂,说不清是感动还是好笑。他想起前世的张少陵吹奏《月出》这首曲子时,眉眼间也是带着一抹寂寥的。前世的张少陵……又是否明白《月出》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我要回去修炼了。”魏珏站起身,“小凤……唔,你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凤荀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第一次听到你说修炼这个词。”
  “我从前是太懒散了。”魏珏伸了个懒腰,笑道,“被少陵师兄打得那么惨,总要有些进步吧。”
  凤荀注视着他,眼里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笑意。前世他的记忆中并没有魏珏这个人存在,但经过这么久的相处,他从心底有些喜欢魏珏率直的性子。于是他柔声说道:“希望下一次你能在下一次的选拔中成为亲传弟子。”
  “我的理想不止这样。”魏珏眼睛一亮,“我想努力修行,得道成仙,就像你一样,举手之间定胜负,凭自己的实力找到我想找的东西……”
  凤荀笑了:“你会的。”
  “那就多谢玄霄仙尊吉言了。”魏珏煞有其事地拱拱手,“弟子飞升那一天,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仙尊报喜。”
  他乐颠颠地向门口走去,凤荀忽然想起一事,在他身后叫住了他:“少陵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大概是去修行了。”魏珏道,“他应该在青云殿后面那一片林子。”
  凤荀点点头,目送他离去,自己也一跃而起,展开翅膀,从窗子飞了出去。
  。
  从青云殿上方掠进青云殿后面那一片树叶凋零的树林,凤荀眯起眼在光秃秃的枝丫间穿梭,寻找着张少陵的身影。
  不多时,他忽然发现不远处亮起一缕光芒,传来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从强度来看,至少应该是柳云鹤座下七名亲传弟子之一。于是他微微降低了高度,向那道光芒的方向飞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凤荀的视线中出现了一袭窈窕的青碧色身影。女子眉目精致如同墨画,五官堪称完美毫无瑕疵,肌肤胜雪,身量轻盈,正是刚刚才提到的白轻湄。白轻湄双手捏诀,似乎正在修炼。她一抬眼也看到了凤荀,于是绽开了一抹清丽的笑容:“玄霄仙尊?”
  凤荀合拢双翼,落在了她面前一根光秃秃的枝杈上:“你在这里修炼?”
  “是。”白轻湄盈盈一笑,“弟子在修行其它派系的法术。”
  凤荀的眼中透出一抹笑意:“我还未恭喜你在座次重排中上升一位。”
  “多谢仙尊。”白轻湄微微行了个礼,“就像弟子先前所说,座次均为身外之物,弟子其实并不是很在意。”
  “我听说从前你与花璇长年在外游历,不知这次会呆多久?”
  白轻湄笑道:“弟子此次回山,是因为腊月初一斗法大会之故。听闻亲传弟子中出现了叛逆,”她停了一停,眉尖微微蹙起,“没想到兰师妹会做出这种事。弟子唯恐伤及师父,这才回来。师父言道,因着这一次斗法大会中有玄霄派参加,因此在大会之后,弟子才能离开。”
  凤荀心中微微一震。他虽然早知会有玄霄派参加,却未曾想过会有谁:“……玄霄派现在的亲传大弟子是谁?”
  “听说前段时间他们也举行了座次重排。”白轻湄凝神思索,“新的亲传大弟子……名叫苏玉珩。”
  凤荀语气一沉:“你确定?”
  白轻湄微微点了点头:“师父言道,苏玉珩是玄霄派内最有天分的弟子,听说他的实力深不可测,只是未曾交过手……弟子也不好断言。”
  她若有所思:“……仙尊认识他吗?”
  何止认识!凤荀微微眯起眼,心底迸出一丝冷笑。苏玉珩就是害死他的罪魁祸首,与他一同长大、情同手足、最后又对他痛下杀手的师弟!
  在他前世的记忆中,这时的苏玉珩还未能修习到玄霄派内的高级法术,实力较之自己也差了一大截,然而白轻湄的形容让他在心底浮起一丝警惕——“实力深不可测”“最有天分的弟子”,前世的苏玉珩可未曾有过这些评价。
  凤荀不由得沉吟着:他重生以来就在青云派而非玄霄派,因为自己还没有能力回去,就导致了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重生对前世原本该发生的事情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他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前世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偏移——这一世本该活得好好的“凤荀”死了,而张少陵也与前世出现了重大偏差,至少此刻,张少陵是不应该当上亲传弟子的。
  那么苏玉珩会不会也出现了不同呢?
  “玄霄仙尊?”白轻湄的声音把凤荀从沉吟中唤了回来,“怎么了吗?”
  “没什么。”凤荀回过神,望望眼前的白轻湄,忽然想起一事,眼中不由得含了几分笑意:“刚刚魏师弟还来和我说了说昨日座次重排的事情。他说你实力超群……有时间还是要切磋一下。”
  白轻湄噗嗤一下笑了:“虽然与仙尊切磋是不可多得的机会,不过张师弟一定会恨上我的。”她停了一停:“其实我刚刚进入青云派的时候经脉俱损,是不能修仙的。”
  凤荀有些意外:“那……”
  “师父拜托师伯炼了很多丹药,修复了我的经脉。但原本我的经脉太过脆弱,就算修复也很难修炼……灵力更是不会太强。”她微微一笑,“我觉得在山上很无趣,便求了璇师姐带我下山,那时璇师姐位列第三,我能位列第四都是萧师弟和兰师妹让着我。”
  兰馥?!
  “虽说兰师妹这次犯了大错,但那时她也只是刁蛮任性了些,偶尔喜欢耍小性罢了。”白轻湄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她会勾结魔界对付张师弟……罢了。”她的目光悠远了几分:“我和璇师姐在外游历,走遍大江南北、塞外冰原……是我运气太好,在塞北极寒之地打听到了一种冰草,可以大幅度提升修为和灵力。”
  凤荀心中一震——经过这一次青玉针事件,他已经明白仅凭自己一人之力确是无法恢复灵力,从外界借来的灵力也仅仅只能维持片刻的化形。若是真的有这种草药,能够将他的灵力一举恢复,那他就可以摆脱凤凰形态,重新回到玄霄派!
  “那地方距离魔界太近,我和璇师姐费尽千辛万苦才拿到了草药。”白轻湄轻叹了口气,“我的灵力也是从那时起才得以提升。”
  凤荀微一思索:“若是再去一次,你还能找到它吗?”
  白轻湄点了点头:“仙尊这是……”
  “实不相瞒,我有一事相求。”凤荀道,“我的灵力因为某种不可抗力不能恢复,因此始终不能化形。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想让我帮你找那种草药?”白轻湄明白了他的意思,清丽的面容上出现一抹淡淡的微笑:“这有何难……斗法大会之后我就要离开青云山,到时就请仙尊和我同行好了。”
  凤荀笑道:“多谢。”他迟疑了一下:“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少陵。”
  白轻湄眨了眨眼,神态带了几分女子特有的俏皮:“仙尊,我认为最好还是告诉他,他如果通过其它方式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把整座青云山都掀起来的。”
  “他不会知道的。”
  “可是他已经知道了。”白轻湄向凤荀身后望去,露出端庄淡雅的笑容,“张师弟。”
  张少陵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阴翳。他径直走到凤荀面前,整个人都在瞬间散发出阴沉可怕的气息。
  “我还要去青云殿找师父。”白轻湄微微一笑,“你们聊。”


第40章 
  沉默。
  张少陵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自己小凤凰的倒影。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线,面部线条冷硬肃杀,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过了许久,他才淡淡开口,声音平板没有起伏:“看来你和白师姐相处得很愉快。”
  凤荀:“……我们只是闲聊了一会儿。”
  等等……他为什么要解释?!
  张少陵面无表情:“我不喜欢你和她接触。”他停顿了一下:“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张少陵一字一顿,“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凤荀深吸了口气,在张少陵的目光下莫名有些心虚:“斗法大会之后,我和白轻湄去塞北一趟……取她所说的那种冰草,恢复灵力。”
  张少陵声音平淡得可怕:“你能化形之后,是不是就要回到玄霄派了?”
  “这是自然。”凤荀垂下目光,“我本就是玄霄仙尊。”
  张少陵淡淡道:“我和你一起去。”
  “刚刚你也听到了,”凤荀的语气带上了几分急促,“塞北之地距离魔界太近……”
  “南禺山距离魔界仅仅一门之隔。”
  “可那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张少陵的声音几乎结成了冰,“还是说你迫不及待要摆脱我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要隐瞒我!?”张少陵的眼神突然变得恶狠狠的,“你不想接受我结为道侣的要求,觉得我束缚了你的自由,所以你要摆脱我,和白师姐一同前去也不和我一同前去不是吗?!”
  “你——”凤荀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人的脑回路,“——你简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张少陵忽然冷笑一声,“我不在乎。”
  张少陵的怒火是冷冰冰的,他就像一只炸了毛的野兽,龇着牙亮出利爪,用尖利刻薄的眼神顽强地驱逐一切可能侵犯他领地的人,威胁一切可能接近凤荀的人。凤荀的怒火却隐藏在他温润的语气中,看似柔弱却深埋着无法摧毁的坚持,他们针锋相对,谁都没有退缩的意思。
  过了片刻,张少陵突然开口:“你以为我不是恰好听到,就不会知道这件事吗?”
  凤荀眯起了眼:“你……?”
  “我在青云派的时间远远长于你,你以为我会不知道白师姐的灵力是如何恢复的吗?”张少陵冷笑,“我一早就知道这件事。”
  凤荀突然反应过来:“你想瞒着我自己去取草药?”
  张少陵冷冷扫他一眼:“你不也是这样打算的吗?”
  凤荀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他望着少年紧紧抿在一起的薄唇,冷漠充满拒绝的姿态,想到他为了不把自己陷于险境,竟也想着孤身一人前去,心中不由得微微一软:“……别争了,我们一起去。”
  “不止这个。”张少陵盯住了他,“我也要和你一起回玄霄派。”
  “……别闹了。”凤荀对他石头一样的固执多了几分无力感,“你是青云派弟子,和我回玄霄派算是怎么回事?”
  “我是你的双修道侣,和你一起回去有什么不对?”
  “我还没答应你。”
  “你会答应的。”
  凤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张少陵这个家伙,怎么前世没发现他如此的顽固不化、冥顽不灵、和牛一样倔,根本无!法!交!流!
  他败给他了还不行吗。
  “好吧。”凤荀决定先答应他,等他恢复了灵力再说,“我答应你。”
  。
  随着时间逼近腊月,青云山上更冷了些。又下过几场大雪之后,灵力稍弱的弟子不得不为自己添一件厚一点的衣物,以抵御滴水成冰的温度。
  萧阳最近又不见了踪影,听说天天以各种方式和不同姿势与花璇“偶遇”,最终花璇实在无法容忍他每次“偶遇”之后洋洋得意的模样,把他拖去比斗场暴打了一顿,萧阳回来的时候都鼻青脸肿的。
  “萧师兄这是何苦呢。”魏珏披着一件厚厚的外衣,鼻尖冻得通红。他的灵力是青竹阁四人组中最弱的,这冷到几乎能把人冻僵的温度他根本抵御不住,好在他自己也觉得披一件外衣不丢人——反正他的确是最弱的,这点他早就坦然接受了。
  萧阳正往脸上的淤青处涂着药膏,疼得龇牙咧嘴的,全没了平日里九华云天宗大公子的派头:“……那丫头真是暴力,这样怎么能嫁得出去?谁成了她的双修道侣岂不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还不是因为萧师兄故意往人家跟前凑合。”魏珏翻翻白眼,“你说你讨人厌还没有自知之明,挨揍不是活该?”
  “我看你小子是想挨揍。”萧阳轻蔑地瞥了魏珏一眼,“你看看整个青竹阁,有谁穿这么多层?只有凡人才会在冬天把自己裹成一个球,魏师弟,听说你这几天勤加修炼,怎么没有成效?若是因为太笨领悟不了修炼的法诀,尽管来问师兄,师兄知无不言。”
  魏珏不以为忤,笑嘻嘻地说道:“我本来就没什么天分,全靠三位师兄照拂,穿成这样也没什么丢人的,总不能怕丢人就把自己冻死吧。”
  萧阳的眼神已经称得上是嫌弃了。
  “马上就是斗法大会了,我还想看看少陵师兄的比斗呢。”魏珏一屁股坐在了萧阳的柜子上,“这几天少陵师兄也不知在鼓捣什么,和夏师弟一样神神秘秘的。”
  “你从我柜子上下来。”萧阳黑了脸,“小心我踹你。”
  “是是是,我等平民,不小心坐了萧大公子的柜子。”魏珏翻了个白眼,从柜子上一跃而下,“我这几天总听到东暖阁那边传来吹笛子的声音。”
  “张师弟在追他的道侣呢。”萧阳不比魏珏生于贫困之家,他自幼在九华云天宗长大,这些凡间的风雅之物他见得多了。笛音断断续续的,听起来像是《柏舟》的曲调,尤其是“我心匪石,不可转也”的调子,听起来缠绵悱恻,难以想象竟是出自张少陵这种冷淡疏离到极点的人。
  也不知玄霄仙尊作何感想。
  “可怜的少陵师兄,那可是玄霄仙尊啊!”魏珏叹了口气,“追他的人一定比天上的星星还多,玄霄仙尊肯定也有过自己的道侣。”这难度……堪比渡劫成仙。
  “我倒是觉得最大的困难来自玄霄仙尊本身。”萧阳耸耸肩,他总感觉玄霄仙尊这个人是不会懂明里暗里的暗示的,而且他似乎比较喜欢迂回绕圈,对付这种人就应该直来直去,否则追他二十年他都未必会懂得是在对他示好。
  “少陵师兄好像是在用师父给他的法宝吹曲子……”魏珏挠了挠头,“那不是法宝吗?居然用来被他用来追玄霄仙尊?”
  “虽说是法宝,不过它首先是一根笛子。”萧阳摇了摇头:“真是暴殄天物啊。”
  。
  话题的中心人物此刻正坐在东暖阁内,对照着曲谱一声一声吹着遥夜笛。凤荀蹲在桌子上,翻着书查阅塞北那种冰草的信息。
  过了片刻,凤荀忽地抬起头来:“错了。”
  张少陵:“?”
  “错了一个音。”凤荀翅尖绯红的羽毛指向曲谱中的一段,“这个音。”
  张少陵:“……”
  “你既然在练习使用法宝就要准确一些。”凤荀道,“这次斗法大会每个门派只能出三个人,并非是我自视甚高,恐怕单玄霄一派就很难对付。”他做出思考的动作,“别的不说,我师妹就很擅长使用乐器类法宝。”
  张少陵:“……我没有在练习使用法宝。”
  “嗯?”凤荀疑惑,“那你在做什么?”
  张少陵:“……”
  他默默放下手里的遥夜笛:“你师弟也会来吗?”
  凤荀一怔:“会。”
  张少陵又静默片刻:“你的师门是什么样子?”
  凤荀停下了翻看书页的动作。师门……虽然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可他却觉得仿佛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师门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处风景,都仿佛历历在目。
  他沉默半晌:“他们……都很好。”
  他还记得第一次跟着师父下山除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普通弟子,刚刚学会了一两个简单的小法术。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进了凡间的村落便觉什么都很新奇,没多时就跑得无影无踪,没想到在村落外的深山里遇到了一只狼妖,他根本打不过,被追得在树林里狼狈地四处逃窜,最后被逼到了一个没有出口的山洞里,眼看就要被吃掉。
  千钧一发之际,师父来了。
  师父一剑就杀死了那只狼妖,腥热的血喷溅了小凤荀一身。小小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呆呆地望着师父持剑向他走来,走到他面前高高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眼里满是担忧与气愤。
  小凤荀就在这时哇地一声哭了。
  师父那一巴掌就这样僵在了半空,最终还是缓缓放下了手,把小凤荀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拍着他的后背柔声安慰:“别怕,师父在这儿。”
  声音竟也带了几分颤抖。
  “我师父是个很好的人。”凤荀眨了眨眼,硬生生逼回眼底的湿润,“我很敬爱他。”
  “那么你师弟呢?”张少陵定定看着小凤凰,“还有你刚刚提到的师妹?”
  “师妹的确是使用乐器类法宝的高手,”凤荀停顿了一下,“我猜这次玄霄派来参加斗法大会的人选中必然会有她。但是你不需要担心,你需要担心的是我师弟苏玉珩。”
  他偏了偏头,语气带了一抹隐忧:“他现在的实力可能和我知道的……不一样。”
  张少陵没有说话,也没有过多的表示。他只是淡淡垂下眼眸,又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遥夜笛,《柏舟》缱绻缠绵的曲调悠悠扬扬,余音袅袅,缭绕在青竹阁上空。
  就在这时,青竹阁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接着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闯了进来。花璇依然扎着干练的高马尾,数九寒天也只穿着她那身窄袖的衣衫:“萧阳、张少陵、夏无胤,现在立刻去青云殿!”


第41章 
  “明日,各大修仙派的掌门及弟子便会陆续到达。此次斗法大会由我青云派做东,你们每位亲传弟子需要接引一个修仙派。”柳云鹤坐在青云殿大殿的正中央,朗声说道,“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在这里可以一并提出。”
  “弟子有话要说。”张少陵率先道,“弟子想接引玄霄派。”
  此话一出,凤荀不由得偏了偏头,眼底透出一抹疑惑。张少陵却没有看他,声音依然稳稳的:“弟子对玄霄派十二修仙派之首的名号如雷贯耳,百闻不如一见,请师父允准。”
  “也好。”柳云鹤微微颔首,“准了。”
  。
  第二日清晨,青云派众弟子便候在了青云派断风崖上。下了几日的大雪已经停了,天边绽放出万道霞光,与满天彩练般的云彩交织在一起,朝阳正从远山山巅冉冉升起。迎着清晨的微风与晨光,最先出现的是一艘流光溢彩的八宝玲珑舟,在晨光中流动着紫金色和灿金色的光芒,弟子中不由得响起几声惊叹。
  “是九华云天宗的排场。”弟子中有人开口,似乎正在轻笑,“听说他们有一艘大船,日行千里,上天入地,远航出海都不在话下,今日真是长见识了。”
  玲珑舟一侧有船桨八只,左右两侧共十六只船桨,划动起来煞是壮观。大船在断风崖前徐徐降落,凌空停住,船上搭下一个跳板,最先出来的是一个看上去不超过而立之年的英俊男人。他与柳云鹤简单寒暄了几句,萧阳便走到了他的面前,一脸的故作镇定:“爹。”
  男人瞟他一眼。
  萧阳似乎向后缩了缩:“宗主伯伯他……”
  “他病了。”男人摇摇头,皱起眉,“早先落下的毛病……阳儿,你在这里没有惹什么乱子吧?”
  萧阳忙不迭地摇头:“孩儿是来接诸位师兄弟的。”
  “那就好。”男人点点头,路过花璇面前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上下打量她一下,“你可是叫花璇?”
  “回副宗主,”花璇干脆利落地一抱拳,“弟子正是花璇。”
  男人又上下看了看她,脸上出现一抹笑意:“好,是个好孩子。”
  说罢,他摆了摆手,转身与萧阳离开了,身后一众弟子连忙跟了上去。
  。
  紧接着,天边出现了一队白云似的影子,数量并不多,看样子只有不到十人。随着他们的逐渐靠近,众人这才发现他们每人都坐在一只仙鹤上。仙鹤挥舞着宽阔的翅膀,姿态优雅地落在断风崖上,卷起一片雪尘。为首一人仙风道骨,衣袂飘飘,眉目俊雅,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超然物外的气质。凤荀不由得一怔,目光黏在那人身上,再也无法挪开。
  像是有所感应,那人回过头来,向他的方向微微一笑。于是潮水般的记忆向凤荀涌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是师父!
  前世把他抱回玄霄派,将他一手抚养长大,传道受业,护他周全,待他如同亲生父亲一样的师父!
  凤荀竭力压住眼里一瞬间流露的情绪,控制着自己不要微微颤抖。胸腔里属于前世的情感如沸水一样翻涌,酸涩与惆怅袭上心头。他从未想过自师父死后,自己还能有重见他的一日。
  张少陵上前一步:“弟子张少陵,见过玄霄派掌门、诸位师兄师姐。”
  “不必多礼。”江昱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几分笑意,“多年未曾造访青云派,青云派一切如旧,还如昔年景象。”他微微侧过头,打量着张少陵,话却是对着柳云鹤说的:“这便是静姝的孩子?”
  “是。”柳云鹤的眼中流露出一丝伤感,“他是静姝的孩子。”
  江昱微微一叹,目光落在了张少陵腰间的遥夜笛上:“物是人非……遥夜笛仍在,静姝却……”
  他沉默片刻:“罢了。”
  他的目光掠过张少陵,落在了蹲在他肩膀上的小凤凰身上,眼里带了几分温和:“这是你的神兽?”
  “是。”张少陵恭敬道,“这是弟子的神兽,名叫小凤。”
  “小凤?”江昱的眼神悠远起来,带了几分怀念,“倒是让我想起我一个弟子的名字。他很有天分,可以说是我教导过的最有天分的弟子,我把他视为我的亲生孩子一般。可惜天妒英才……”
  凤荀刚刚压下的酸涩之感又一次翻涌上来。他只能撇过脸,以免当着江昱的面被他看出什么。张少陵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摸了摸他的头,对江昱说道:“江掌门,请随弟子前来。”
  。
  走过两条山路,沿着玉盘溪向下,便是玄霄派众人落脚的飞花阁。刚刚踏进飞花阁的庭院,江昱身后便转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身形有些羸弱,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凤荀扫了他一眼,旋即心中剧震:这纤细羸弱的身形、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清秀宛若女子一样的容颜……正是他的师弟,少年时期的苏玉珩!
  “师父。”苏玉珩微一行礼,抬起眼来,带着纯粹好奇的目光,“弟子对这只凤凰着实感兴趣。不知张师兄可愿让弟子看一看?”
  他眨着眼,带着小动物似的无辜的神情,像孩童般天真又好奇。张少陵不动声色道:“抱歉,小凤它比较认生。”
  苏玉珩透出无限遗憾的意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凤凰这种神兽。听说它在雏凤时期异常脆弱,可一旦成年,便是所有魔物的克星……”
  张少陵淡淡道:“小凤还只是一只雏凤。”
  “唔。”苏玉珩弯起了眉眼,指着张少陵腰间的遥夜笛笑道:“这笛子看起来甚是眼熟。正好这几日我新得了一件乐器,也有练习乐技,张师兄可有兴趣切磋一番?”
  “抱歉。”张少陵冷淡地说道,“在下不通乐理。”
  苏玉珩似乎还想说什么,被江昱截断了话头:“好了。”他温然一笑:“若真想切磋,日后自然有机会。张少陵,你接引我们来此,又为我们安排好了住处,忙活了这么久想必也该歇息了。珩儿,你就不要缠着他问东问西了。”
  苏玉珩吐了吐舌头:“是,师父。”
  。
  出了飞花阁,张少陵把小凤凰从肩头捞了过来,抱在了怀里。果不其然,它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似乎在竭力压制着什么。
  “小凤。”张少陵摸了摸它的头,“……我明白你的心情。”
  “师父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凤荀低声说道,“只不过苏玉珩……”他的语气凝重了起来:“果然有些不同。”
  “你察觉到了什么?”
  “他是冲你来的。”前世曾共同生活那么久,凤荀对苏玉珩一举一动背后的意思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我只是没太明白是什么原因。他为什么盯上了你?难道是因为我?”
  张少陵凝眉思索:“是因为遥夜笛?”
  一瞬间,有一个想法自凤荀脑海中一闪而过:遥夜笛与相思笛是一对,前世中,相思笛在他的手中。这一世“凤荀”死后,相思笛想必还在玄霄派,可是又去了何处?
  “按理来说,斗法大会是轮不到你上场的。”凤荀慢慢说道,“玄霄门下三位弟子,是按座次挑选,青云派想必也是如此。你不过位列第六,如果上场,也该由叶灼光、季子瑜和白轻湄上场。”
  张少陵表示默认。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凤荀仔细思索着,眼里流露出专心致志的神情,“你会用遥夜笛吗?这几日我只听到你用它吹奏,却并未见你催动法宝的威力。”
  张少陵:“……我会用。”
  凤荀抬头看他,眼里流露出怀疑:“真的?”
  张少陵抱起金红色的小凤凰,贴了帖它可爱的、毛茸茸的凤头:“嗯。”
  凤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蒙了——张少陵从未有过这么亲昵对待他的时候!于是他轰地一下红了脸,张口结舌,顷刻间就把自己接下来该说的话忘了。
  过了片刻,他忽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一爪子踹开张少陵的手,飞到空中:“你……你做什么!”
  张少陵困惑地望着他:“贴你。”
  凤荀全身的羽毛都炸了:“你、你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做这种事!”
  “可你现在是我的灵兽。”张少陵抱起双臂,“我对你这样做不是很正常吗?萧师兄说,他不仅会摸一摸他的灵兽,还会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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