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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成为妖界大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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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祁邵又问。
“19。”路扬说。
“性别。”祁邵接着问。
“男。”路扬说。
“我见过你三次。”祁邵看着他,轻敲在桌面的指尖没有停,“二次都有关于尸体,还有一次是被人追,19岁,你不念书天天在街上晃荡什么?”
“……”路扬低着头看着手腕上的银色手铐没说话。
他就没进过学校,因为没有身份证,不过大概他就算有身份证,他估计自己也应该不会去上学。
啧。
上学多烦,又没钱拿,还得倒贴钱。
“父母呢?”祁邵说,“打电话叫他们过来接人。”
“没有。”路扬拧着眉头,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没第一次见那么顺眼了。
“没有是什么意思。”祁邵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男生,“没有电话还是没有……”
“没有父母。”路扬说,“没有父母我不能走吗?”
“哎……”祁邵这会儿有些愣了,“孤儿?”
路扬懒的说话了,低头拨弄着自己手上的手铐。
反正人不是他杀的,跟他一跟毛的关系都扯不上。
祁邵看着对面桌子上低着头脸色不好的男生,想了想放在桌子轻敲上的指尖停下了,勾着手指把挂在桌子一边的钥匙朝路扬扔了过去:“走吧,下次碰到警察别怕,更别跑,你一跑他们下意识会追。”
“知道了。”路扬自己开了手铐,甩了甩手腕,把手铐扔在了桌子上,“谢谢。”
“出去吧。”祁邵站起身来朝门口走了过去,把门给他打开了。
路扬拎着自己放在旁边的包从门口走了出去,出警察局门口的时候对着寒冷的空气叹了老长一口气。
这都些什么事儿,租个房子租到警察局来了。
他抬手在街边招了辆的士,上车他刚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准备看看手机便签里他整理好的房屋租赁信息,他今天去的那栋楼是他一开始就看好的房子,但他一过去就死人,那边的房子肯定不能住了。
还有那个趴在尸体上对着他笑的那只东西说不定还在那儿。
“小哥去哪儿?”前面开车的师傅问了一句。
“去立安路。”路扬看着手机上的几个地址,挑了一个离他上班地方最近的一个出租的房屋。
到地方后房东下来领着他看了房子,这栋出租的房子一共八层,没有电梯。
房价虽然贵,但还在他的承受范围内。
房东把钥匙递给他的时候,随意的指了指楼梯拐角处的铁门:“天台没防护层,没事儿别上去。”
房间还不错,一室一厅,还有个小厨房,虽然整体面积不大,但毕竟是东城区,能租到房子就不错了,也幸好今天去的那个店给的工资很大方,让他放心的把卡里仅有的存款拿了出来,直接交了半年房租。
房里很空,没什么家具,不过看着很干净,小厨房里还有一个不大的冰箱。
他下楼去不远的大超市里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跟一些鸡蛋跟面。
没钱了,只能自己下面。
路扬盯着锅里开始沸腾冒泡的开水,皱着眉从面筒里随意抽了一把扔了进去,又等水烧了一会儿,敲破了一个蛋也直接扔进了水里。
但有些粘糊糊的蛋清粘在了他手上,他把蛋壳扔进了垃圾桶后接着去洗了把手,然后把锅下的火给关了,探着头朝锅里看了一眼,蛋已经找不到了,估计煮散了,整个汤里漂着白花花的面条,看着有些寒酸。
他直接把锅端去了客厅,拿了双筷子低头吃了一口。
路扬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还是把嘴里的面咽了下去,接着叹了口气把筷子放进了锅里,仰着头闭眼儿靠在了沙发上。
太难吃了。
他从他第一次吃给自己下的那碗面的时候就始终不知道自己下面为什么这么难吃的原因。
老头说是遗传,说是遗传他妈。
老头是他有记忆起就跟在他身边的人,他从没见过他爸妈,他前十五年的人生里只有那个老头。
老头没有名字,就叫老头。
但就在三年前,老头跟他留了一封信就走了,老头去哪里了他不知道,他也懒着找。老头留的信中说不会回来了。
脑子昏昏沉沉开始变得迷糊,路扬以为是自己困了,但鼻尖萦绕的一种有些甜的发腻的香气让他突然清醒了起来。
不对劲。
他鼻子一向很灵,这种香气很不对劲,让他四肢都有些发软,使不上力气来。
突如其来‘咔哒’一声让路扬心里开始发紧,他房间门被打开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路扬撑着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脑子很清醒,但他眼前看见的东西都有着三四个重影。
可是那个慢慢从他房门口爬进来的那个东西,他看清了。
那个东西盯着他没有一点眼白全黑的瞳孔看着很诡异。
路扬气喘的有些急,手慢慢的握上了茶几上盛满了面汤的锅。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路扬能很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那个歪着头打量他的那个东西突然裂开嘴笑了笑,嘴里的一片血红色跟尖锐的獠牙。
那个东西扑过来的时候,路扬就只来的急看清那一道白色的残影手里的锅就甩了出去。
他根本来不及看清有没有扔中那个东西,全身肌肉都在这一瞬间绷到极致朝着被打开的房间门跑了出去,但没等他把门关上,房里里面的那个东西就已经冲了出来,喉咙里低吼威胁的兽鸣。
路扬刚想往楼下走那个东西就扑在了他背上,他被这一下直接被推倒在了地上,手掌心被迫蹭到了水泥地上,一大片火辣辣的疼瞬间涌了上来。
但这时候在意不了那么多,下楼的路被堵住了,他只能朝楼上跑,楼上有个天台,今天他还看到了楼梯跟天台之间的那一道铁门。
脑子里想了很多,但这些也就一瞬间的事情。
路扬从被那个东西推倒在地上,到全身发力突然朝着楼顶冲其实也就几秒的事情。
他打开铁门,刚迈进天台就用身子抵着铁门想把门给关上,但外面那个东西的速度也不慢,就在他要把铁栓栓上的那一霎那,那个东西就已经猛地撞在了铁门上。
一声巨响让路扬耳边都有一瞬间的嗡鸣,他死命用身体抵着铁门,抓着铁栓的手都已经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亮了亮了!”毛建国有些兴奋看着手上的朝一个地方亮着小红点的卦盘,“出现了,那只妖又出来了 。”
“位置。”祁邵拧着眉掐掉了手中的烟,握上方向盘,猛地踩了一脚油门,改装过的悍马就像一支离弦的箭瞬间飚了出去。
“就在立安路,离我们不远。”毛建国紧紧的抓着自己身前的安全带,脸上很紧张,“老大你能开……开慢点儿吗。”
第四章
铁门外面那只东西不知死活的撞着,巨大的撞击力度震的路扬眼前有些发黑,但这门他必须得抵住了,他一边死命的抓住了铁门上那根粗大的铁栓,一边在脑子里记算着那只东西的撞击频率,等着那只东西朝后退的那一瞬间,他几乎是跟那只东西同时撞在了铁门上。
就在下一秒,路扬整个人被铁门上的巨大力度撞的飞了出去,后脑勺在水泥地上狠狠磕了一下,他也没管后脑勺上的一阵钝疼,直接躺在了地上笑了出来。
外面铁门上撞击声一下接着一下,但任凭外面那只东西怎么发狠撞也是进不来了,铁栓已经死死的被他栓上了。
路扬躺地上笑了两声,突然刮来的一阵冷风卷着朝他嗓子眼里灌了进去,冷的他咳了半天才熄了火。
他撑着手有些艰难的从冰凉的水泥地上站了起来,冷的一边打着摆子,牙齿一边还哒哒哒的上下热情的拥抱。
天台上很空,零散摆着几个工具盒子。他扫了一圈儿也没能见到一个能避风的地方。
路扬身上就只有一件薄毛衣,棉衣进家门儿就脱了甩沙发上了。
操。
惨的他都想为自己唱一首了。
手上的刺痛把他想着七七八八的脑子给拉了回来,他抬着手,把手心凑到眼前看着,因为太黑了手心什么情况不太清楚,但按着门外那只东西跟疯了似的想要撞进来的力度,手心应该是流血了。
他捏着毛衣的边缘按在了手心的伤口上紧紧的按着。
铁门上哐哐的撞击声没停,路扬来来回回在天台走着不敢停下来,鼻子里的白气越来越少。
太冷了。
门外那只东西怎么还不走。
到最后路扬实在扛不住了,靠着墙边把自己缩在了墙角,脸冻的有些发白。
“老大,天台。”毛建国拿着卦盘下了车立马喊了一声 。
“该带的东西都给我带好。”祁邵眯缝着眼睛抬头看了一眼楼层的顶处,“这次一定抓住了。”
“是!”毛建国领先冲进了楼里
弥漫在整个楼里的诡异淡香让那个高胖的男人在下一秒又飞快跑了出来。
“妈的。”毛建国咳个不停,“生化武器,估计整栋楼的人类都睡死了。”
祁邵转身去后备箱拿了两个黑色面罩,抬手把其中一个向高胖男人丢了过去,一边往自己脑袋上戴着面罩朝着楼里进去,一边跟身后的人说:“你这次要再半路给我掉链子晕血你就完了。”
“老大,上次真是意外。”毛建国连忙也跟着他走进了楼。
外面那只东西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开始完全放开了撞着铁门。
无比巨大的声音让路扬冷迷糊的脑子开始清醒。
铁门被撞的一下一下的朝外凸起,突然,一个细小的东西从门上被撞了下来,一路滚到了路扬脚边。
……螺丝钉。
路扬盯着地上那颗明显是被从门上撞下来的钉子,心里控制不住的收紧。
他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手有些哆嗦的从不远处的工具箱里翻出了一把铲子。
拿在手上掂了掂铲子的重量,路扬一颗心打不住的朝下沉。
这铲子拍死他估计能行,拍死外面那个发了疯的妖怪想想都不可能。
他单手握着铲子往天台的边缘退着,偏头眯着眼睛朝楼下看了一眼。
八层楼的高度他跳下去虽然不会死,但半条命也悬。
路扬吞了吞口水把嗓子清了清,把手上的铲子握紧了,眼睛死盯着铁门跟墙之间越来越大的缝隙。
突然一阵脚步声让路扬愣了一会儿,怎么会有人过来。
铁门撞击力度越来越大,外面那个妖怪像是彻底放开了一样不要命的朝坚硬的铁门上砸着。
“别过来!”路扬朝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喊了一声。
他跳下去,虽然会去半条命但能跑的掉,现在上来的这个人类可不一定能跑掉。
“别上来!”路扬脚踩上天台边缘又大喊了一声。
祁邵听到声音就愣了,“怎么会有人类?”
“啊……”毛建国也愣了,“那怎么办?”
“往死里办。”祁邵眯着眼睛,把腰间的枪拿了出来,快速的朝天台冲了上去,“你看好那个人类。”
铁门倒下的那一瞬间,路扬下意识的就把手中的铲子挡在了胸前。
那个浑身白毛的东西朝他扑过来的时候,在半空中僵住了,接着痛苦嘶吼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那个东西浑身筋挛的倒在了地上。
路扬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突发情况没反应过来。
高大的男人踩着军靴踏着铁门走过来的时候,一切就像是慢动作。
满天因为铁门倒下而扬起的灰尘和拿着枪的冷面男人。
“老大!杀了没有?”毛建国挤了进来。
“嗯。”祁邵看了一眼站在天台边缘的男生有些担心,把手上的枪收了起来,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你们……”路扬慢慢放下了横在胸口的铲子。
就在刹那间,地上那个没了声音的东西突然暴起,弓着腰弹的老高朝路扬扑了过去。
祁邵来不及去抽枪,转了身直接来了个漂亮的回旋踢,把刚弹到半空中的白毛怪物一脚飞快踢到了墙上。
墙上的砖都被砸掉好几块,那只东西卡在墙里面呜咽了几声,头一歪咽了气。
“过来,别掉下去了。”祁邵看着那个已经冻得满脸苍白的男生,走过去伸手把他拉了过来。
“你们是……捉妖的?”路扬因为冷,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齿差点咬到舌头。
“你知道这是妖?”祁邵随便问了一句,头朝毛建国那边一偏,“抓起来,带回店里。”
“是。”毛建国从兜里掏出了个麻绳编的网兜把卡在墙里的那个东西拖了出来,又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了个装着蓝色液体的小瓶子朝祁邵扔了过去,“那我先回了老大,你来处理。”
祁邵扬手接住了那个小玻璃瓶:“打车回去。”
“你们……”路扬看着他腰间的手枪,“捉妖用枪?”
“不用枪用什么。”祁邵笑着把那个小玻璃瓶,瓶口的木塞打开了,“用符吗?”
“你不是警察吗?”路扬边问边把按在毛衣上的手放了下来,血好像止住了。
“不是…我是捉……”祁邵还没说完就被空气中飘荡的一股香气给抓住了咽喉,身体里的血就像是被勾的开始沸腾跟焦躁,嘴里莫名其妙一阵干渴,那种香甜的味道在一瞬间入侵了祁邵的大脑。
咬一口面前这个人类。
咬一口。
咬一口。
“你怎么了?”路扬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拿了起来,“怎……怎么…操,你有病啊。”
男人温热的舌尖划过他手心带来的触感让他反射就把手往回抽。
祁邵低着头,手大力的扯着路扬的手腕,眼睛里飞快闪过了一丝红芒,低着头用舌尖仔细的把男生手心里残留的血液都卷进了嘴里,身体里被勾起的干渴感这才消了很多。
但是身体里不可控制的沸腾降下去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理智。
和……操蛋。
“对不起……”祁邵压制住体内那股躁动抬头看着已经愣住的男生,脑子里飞快的找着借口,“那个……”
路扬拧着眉把手抽了回来,眯缝着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接着又把手按在了毛衣上,转身朝楼梯口走了回去。
这男人神经病犯了吧。
“哎。”祁邵朝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
路扬下了天台就直奔自己租的房子走了过去。
冻死他了。
脑子都冻上了,火都发不出来。
那个神经病男人估计也把脑子冻上了,舔他手心……变态。
他把手摊着,手心向上。
伤口不大,主要是在地上磨的,很多细小的伤口跟血丝。
外面门被敲响的时候,路扬正在厕所用温水冲着手。
他刚走出去打开门,祁邵就卷着一阵冷风走了进来,脸上有些冷硬和不自在。
“有事吗?”路扬问。
“这个你喝了吧。”祁邵把手上装着淡蓝色液体的玻璃瓶子举在了他面前,“被妖怪袭击过会生病。”
这个东西其实是记忆遗忘剂,绝对不能让普通人类知道这个世界有妖怪的存在,会引起恐慌。
就算现在一般的妖怪都遵纪守法,但总有些出格的。
“不喝。”路扬说,他才不会被妖怪袭击后生病,他又不是人类。
“喝了。”祁邵皱着眉有些不知道怎么办,要是平常他都是强制喂的,但……他刚突然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舔了几口……
路扬有些无语,伸手拿过男人手上的蓝色小玻璃瓶仰头灌了下去。
祁邵看着男生把记忆遗忘剂喝了下去之后,顿时松了老大一口气,盯着男生的眼睛:“你今天在自己家里睡了一晚上,你什么都没看到,你现在该去睡觉了。 ”
因为离的近他发现男生的眼珠子颜色很浅,有点儿偏棕色,跟戴了那些小姑娘戴的美瞳一样。
看着很漂亮。
路扬跟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他有些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他该去睡了。
“手心的伤口是你自己从床上摔下来弄的。”祁邵看着他漂亮的眼睛说完最后一句。
“你神经病啊。”路扬拧着眉有点儿不耐烦,抬手就把门哐的给关上了。
祁邵看着差一点儿就碰到自己鼻尖的房门有些反应不过来。
第五章
祁邵拧着眉站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转身下楼了。
因为脑子里想七想八,他一边下楼一边从兜里掏了半天才把烟盒子里掏出来,抽了根烟出来咬嘴里了,但没点上,一下一下轻轻咬着。
记忆遗忘剂对路扬没作用比这事儿更让他没回过神的是路扬的血液。
那种一瞬间侵占了所有神经而带来的快感让他当时差点儿想把路扬整个人给撕碎。
就像是毒|品或者某种兴奋剂给人一种致命的攻击。
妖怪。
尸体。
跟吸引人的血液。
把一切圈起来祁邵摸到了一点儿头绪,路扬这个小孩儿跟普通人类不一样。准确的说应该是他那一身血有问题。
今天路扬见了他们就知道那只东西是妖,问他们是不是捉妖的。
一般人其实不可能是这样的反应,太淡定,或者说是很熟悉。
祁邵估计着这样的情况路扬从小到大应该经历过,包括他见路扬的第一次。
那次路扬被那只黑乌鸦追肯定是知道追着他的那个东西是妖怪。
再联系路扬自己说的自己没有父母,祁邵顿时脑子有些疼。
出了楼他抬头看了看外面漂着小雪片的天空,对着空气哈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这手里随意的玩了个花样,铁质的打火机发出一声脆响,不大的火花在飘着雪的黑夜明明灭灭。
祁邵低着头把嘴里咬着的烟凑近了手里的火,点燃了狠狠吸了一口,试图压下嘴里那股能让人上瘾的血液味道。
路扬从包里翻出了个小盒子,有些艰难的用一只手给自己另外一只手先用碘酒擦了一遍,接着贴上了特大号的创口贴,又在外面裹了三四层纱布,最后固定好后他才松了口气。
伤口上的血虽然凝固住了,但伤口大咧咧的敞在空气里,那股只能妖怪闻到的味道估计能迎风长出三里地,还跟个你快来咬我一口啊的信号源似的锁定着他的位置。
因为手包的有点儿紧,他弯腰收拾地上洒了一大片的汤汤水水和面条的时候有些艰难,那个煮面锅他是从摆着电视的柜子边捡起来的,铁制的锅子有点瘪了。
看样子他那失了准头的那一锅非常准确的砸那个东西身上了。
佩服佩服。
路大侠。
他对着那个铁锅笑了一通,又带着笑把地上收拾干净后,拎着锅放到了小厨房摆好了,盯着铁锅上瘪进去的那个坑,他双手撑在厨台上,低着头叹了老长一口气。
唉。
面虽然不好吃,但加了个鸡蛋呢,就这么跟不要钱的撒了一地他还真有点儿心疼。
工资还没拿到手,租房的钱就把他给薅光了。
明天上班得好好干。
躺床上路扬闭上眼的时候又想起了那个男人舌头在他手心划过的触感。
他的血应该只对妖怪有诡异的吸引力,但……人类也会对他的血有些反应吗?
被子里很软,很暖和。
可能是开始在天台冻过了头,对比一下,路扬陷其实并没有那么软的被子里觉得特舒服。
就是有点儿饿,但很快睡意连着撑不住的眼皮儿把饥饿覆盖的连边儿都摸不着了。
整个人跟昏迷了似的嘎嘣就睡过去了。
一早上起来的时候,路扬是被肚子中间那一小块儿肉给疼起来的。
他把手握成拳放在上面按了一会儿,还一边儿把气给憋着了。
憋着气胃上的疼很快就会被转移到喘不上气来,这样胃就会没那么疼,这一招是路扬琢磨了很久的办法。
百试百灵。
百试反正气儿都喘不上来。
等胃没那么疼了,路扬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连忙把自己拾掇完了,也没管胃的抗议早餐没来得及买就打了个的往店里去了。
虽然昨天那个姑娘没说什么时间上班,但现在8点多了。
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不像一回事儿,再说了,工资给那么高呢。
他喘着气跑进店推开门的时候,除了暖气扑面而来的还有那个端着个大白瓷盘子的男人。
他愣了愣,飞快的又从店里退了出来,抬头看了看店门上面挂着的那个招牌。
6号。
没错啊。
昨天就是这个店。
“老大你干嘛?”毛建国从楼上下来路过祁邵的时候顺手从他端着的白瓷盘子里捏了块小饼干扔嘴里了,“看什么呢?”
“是给你吃的吗?你就拿?”祁邵把白瓷盘子放在了吧台上,接着又把身上的围裙给解开了,“宁静那丫头又跑哪里去了?”
“她这两天又忙着谈恋爱呢,这个月分了12次手了。”毛建国低头看了眼手机,“哦,对了,今天14号。”
“她昨天跟我说招到个服务员。”祁邵看了眼门外,刚刚进来的是……路扬?
“不知道啊。”毛建国把自己无比沉重的砸进了沙发里。
“你能知道什么。”祁邵朝门口走了过去,“你那脑子勾点儿芡就是一锅米糊,还是没人吃的那种。”
路扬犹豫再三也不知道该不该推门进去,确实挺尴尬的。
昨天那个男人舔他手,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愿意再碰见,对他有好感的男男女女也不少,但也没一上来就舔人手心的。
他也不是自恋,但那个男人突然舔他手心,除了这个理由他也想不出其他的来了。
哎。
烦躁。
进还是不进。
就在他对着店门面壁的时候门突然从内往外给打开了,把他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着推开门正笑着看着他的男人。
“进来啊。”祁邵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啧。
缘分呐。
他跟这小孩儿还挺有缘。
“你,你是这店的……我靠!”路扬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被这个男人提着进了店。
是真提,扯着后衣领。
路扬有些愣。
“齁冷的,进来说。”祁邵把人提进来后,反手把门给关了,一边朝吧台走了过去,一边问了一句,“你是宁静招进来的?”
路扬没说话拧着眉打量着店,店里比昨天见亮多了,左面那边墙上整面的酒瓶子冲他反着光,中间的大沙发上坐着个高胖男人,昨天晚上见过的。
跟昨天没太大的差别,他应该是没来错,但……这个男人。
跟个大宝天天见似的,一天不见个三次人生都不完整。
巧的他都怀疑现在还在床上梦着没醒。
“你好,我叫祁邵。”祁邵从吧台把那个白瓷盘子给端了过来,
“我是调酒的,叫我毛毛就行。”坐在沙发上的毛建国也冲着路扬呲牙笑了笑。
路扬拧着眉看着他俩:“昨天晚上还捉妖。”
“那只是副业。”祁邵把手上端着的白盘子往他胸前递了递,“尝尝?”
白盘子被祁邵给过来的时候路扬就猛地闻到了一股奶香味儿跟有些淡的坚果香气。
胃里被这味儿一勾就跟孙悟空在五指山下压了八百年终于要蹦出来了似的开始抽抽着。
他吞了吞口水,抬手随便在盘子里挑了一小块碎饼干。
“宁静跟你说了你负责工作吗?”祁邵拿着盘子坐在沙发上,也伸手从里面捏了一块小饼干扔嘴里了。
“嗯。”路扬点了点头。
看着店,有人进来了说声欢迎,点点单子跟收钱。
很简单。
“过来坐。”祁邵冲他招了招手,“小朋友别那么严肃。”
路扬拧着眉看着他,脑子里虽然被那块小碎饼干的好吃给糊上了,但也听清了祁邵说的话。
喊谁小朋友。
“小朋友?”毛建国坐沙发上有些惊讶,“阿静招了个未成年?”
“20。”路扬说完想了想又接着加重了一下,“成年了。”
有些店不招未成年,他习惯把自己年龄报的偏大,但他确实也成年了,虽然刚成年没多久。
“哎。”毛建国盯着他看了几眼,“这不差不多吗?”
祁邵也没准备拆穿他,昨天在警察局才19,今天立马20,小孩儿估计再过个几天就该拄拐杖出现在他面前。
“喝点儿什么。”祁邵笑着看着他,“店里白天没什么人,晚上人比较多,你每天九点上班,九点下班行么?”
“行。”路扬点了点头,他对上班时间没什么要求,只有不要太早,晚点儿下班都没什么。
“坐着吧。”祁邵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楼上走了过去。
从冰箱里把宁静买的奶拿出来的时候,祁邵想了想又给倒玻璃杯里,放微波炉加热了一下。
透过外壳看着微波炉里面转着的杯子他扯着嘴角有些想笑,路扬有些紧张跟不安看着他的时候特像他以前捡的那只猫。
大眼睛,小尖牙,炸着毛。
他特喜欢摸那只猫的毛,后来摸秃了还一直买药来着,送到宠物医院一看说是太老了。
他这才发现这只被他捡到的猫已经活不了太久。
祁邵刚把装着奶的玻璃杯放路扬面前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祁队,出事儿。”电话那边人的声音压的很低,“又死人了,这次不好办,死的是沈家那个独生子。”
“哪个沈家?”祁邵拿着电话走到了一边,“人杀的妖怪杀的?”
“人杀的我用的着麻烦您吗。”电话那边叹了口气,“你赶紧过来一趟,尸体我们这边处理不了,有点儿麻烦。”
“知道了。”祁邵眯缝着眼睛把电话挂了。
最近有点儿不太平,妖怪最近都磕药了集体跟他这里找茬呢。
“老大怎么了?”毛建国一看祁邵把衣穿上了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老李有点事儿,我过去看看。”祁邵看了一眼埋头吃着小饼干的路扬,又看看白瓷盘里已经不多的饼干有些想笑,更像那只他养过的那只猫了。
“又出事儿了?昨晚上那码事都还没解决完呢。”毛建国皱着眉。
“楼上烤箱里还有,你吃完了自己上去拿。”祁邵跟低着头吃的路扬说完用接着抬手指了指毛建国,“你看店,我先走了。”
“哎!不带我啊。”毛建国看着他推开门走出的背影喊了一声。
路扬仰头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滴奶后从兜里把手机摸了出来,慢慢用手指在上面划拉着。
“弟弟,看什么呢?”毛建国凑过去看了一眼。
手机页面上显示的是一个绿色的网页。
五八同城?
服务员招聘?
糟了。
弟弟要跑。
第六章
路扬在手机上看了一圈儿,要么是学历有要求,要么是年龄有要求,要么是还得看身份证。
他没有学历,也没身份证,找工作很麻烦,以前他在后厨做过事,小饭店,钱给的少还特别累,不过哪里不看学历,也不看身份证,只要你肯一天接着一天蹲哪里刷。
蹲了半个月,他抗不住了,转行去自由职业。
发传单。
也没发多久,他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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