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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ght-six-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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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危渊意料的是这一次对方真的就直接说出来了,没有绕弯子,而是收回了思绪直视着他的双眼说出了答案。
  “只要这世界上所有的神谕者都死亡了,那些灾难,就会随之而去,一切都会终归平静,迎来动荡苦难的灭亡之时。”它看着危渊的双眼,不徐不疾地说着,“这就是为什么,nquest要发动这场战争,Oracle选择自杀。”
  因为Oracle选择的,并不是自杀,而是终结。
  “这就是最后的神谕。”它淡淡地补充到。
  危渊看着眼前的人,目光呆滞地陷入了沉思。假如对方没有说谎,那么一切的结局都已经规定好了。
  人间的游戏早就已经开场了。
  一切的生命具有来源,而来源便是眼前的这个存在,它创造了一切,规定了一切,控制了一切。一切的死亡俱有归宿,而神谕者的归宿,也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切的归宿,灭亡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要人界的罪恶,要神谕者付出性命去终结。”
  危渊从混乱的思绪抬起头来,忽然一下子很是清醒,大脑并没有出现预计中不堪重负而停机的情况,而是在好好地转动着。
  “其实你们与其说是神谕者,倒不如说是一个封印。”
  男子微微一笑,眼神悲悯,嘴角却莫名的轻蔑。
  “我把那些躁动与人界的灾难,都封印在了神谕者的体内。战争,饥荒,地震,瘟疫。。。。。。”它一个个地说着,一直念到最后一个,疯狂。
  “你们也因此拥有了控制那些致命灾难的能力,从而获得人类的敬畏和服从,同时你们也就变成了灾难本身。”
  Fiona可以释放万顷饥荒,Plague的瘟疫一夜之间就可以屠尽全城,Erthia只需微微一念,便可粉碎一座百年古城。
  “人类臣服在那些收割自己挚爱的灾难脚下,想想便很有意思。”它忽然轻笑了一下,“只可惜,有的神谕者不务正业。。。。。。”
  Anesidora是受它示意去修葺人界游戏场,暂且不提。但是那位明明象征着控制人心和极端主义的Oracle,却成天只知道闭门不出地祈祷,要不就是在教众群里询问一些极其不着边的生活问题,这实在是让它失望极了。
  “还有你,也是,没出息。”
  它忽然皱着眉斜了危渊一眼,很是有一点很铁不成钢的意思。
  “Oracle没有尽职,你也一样,还带偏了另一个。”
  原本的Slaughter一直都很符合它的创造初衷,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九区在他的统治之下常年都处于一种人命不当钱的状态。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在这里得到了最为淋漓尽致的展现。
  直到Slaughter遇见了这个人。
  “封印死亡了,灾难也就重归平静了。”它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看看,人类要花多久才能意识到这一点。”
  危渊忽然很想笑。
  原来神谕者要付出性命这种事,完全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运气不好,当了一个封石罢了,根本就不存在选择的余地。
  “真的是运气不好吗?”它忽然抬起头去看危渊,“你别忘了,假如没有变成神谕者,你现在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Anesidora会成为当年茫茫尸海中永远沉睡的一员,Erthia也只会是一具焦尸,Fiona则是骨肉分离,成为一堆食物残渣。。。。。。
  一切的生命,皆有来源。
  拿人手短,危渊甚至无法怨恨对方。
  “除了消亡,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危渊抬眼去看面前的人,忽然有些颓然。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筹码去与对方周旋了,但是他还是不甘心。
  “你在担心Slaughter。”它看着危渊,露出了些许不解,“我以为你会先担心自己的。”
  危渊自嘲似的笑了笑。是啊,他这样一个自私又胆小的人,最该担心的是自己才对。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这才是他的人生信条。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惜一着不慎,走了歪路。
  “假如我说没有呢?”它说。
  “那你尽可以杀了我们。”
  危渊面带笑意地看着对方。他知道对方是不会选择这一条路的,不然从一开始就可以直接自己动手,干干净净,何须复活一个nquest来完成这种小事。他在赌,赌对方如自己一样也是个疯子,疯子玩游戏有自己独特的规则,而且会如强迫症一般逼自己去维护这种规则。
  直接杀了,就不好玩了。
  “只要你不动手,我就会不择手段地让我和Slaughter都活下来。”
  危渊一字一字地说着,眼中尽是末路狂徒般的恣意。在主神面前,任何人都没有可以涌来谈条件的筹码,他也一样。所以他决定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去赌一把。对方想看他解说绝地求生,那他就亲自上场,无论如何,活下去就有希望。
  至少,他还想和Slaughter见最后一面。
  短暂的沉默在这个时候被无限地拉长,双方对峙着,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而在这个死寂纪元的末尾,对方终于开口了,带着饶有兴味的微笑。
  “好。”
  他赌赢了。
  而就在危渊刚准备送一小口气的时候,对方却再次开口了。
  “但是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它带着玩味的微笑看着危渊,“我玩了着一百年,玩累了,现在正准备开一局新的游戏。”
  可是他实在是玩累了,所以不想再亲自上阵,它只想躺着看好戏。
  “你和我实在是太想了,你能理解我的想法,我的乐趣所在,所以。。。。。。”
  它会赋予危渊力量去快速清除这片大陆上所有的神谕者,等到这项任务完成之后,危渊就会代理它的位置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竞技场,永生不死。而它则负责游历人间,欣赏好戏。
  “Slaughter不能死。”
  危渊盯着它,斩钉截铁。
  它笑了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我关注你很久了,危渊。我知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一旦上了心便事事追求完美。从骨子里就不愿与其他的普通人一样。你想要站在众生之巅,做最特殊的那一个。”
  “只要Slaughter活着。”
  “成为神谕者的那一刻,我知道你是很高兴的。终于,摆脱了凡人痛苦的命运,拥有了强大的能力,权利与地位。现在,只要你舍弃一点点无用的东西,就可以更上一层楼,甚至逃离死亡的追捕。”
  危渊站在原地,依旧与对方对视着,只是不再说话。
  而它知道,这不是妥协,也不是犹豫,而是心意已决,再不更改。
  “你不明白,我究竟给出了一个怎样的条件。”
  它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去,有些不耐。又是一枚不听话的棋子。它厌倦了这一局,便一定要清空所有曾经安排下的棋子,最多,只能留一枚。一枚,才是最合适的数字。
  这就是它想定下的规则,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危渊看着对方的脸色变化就知道自己算是玩完了,但奇怪的是自己的心中除了后悔没有与Slaughter好好告别之外,更多的却是如释重负的轻松。反正按照对方的计划,所有神谕者最终都是要死去的。
  其实这又有什么呢,所有的活物,都逃不过死亡的追捕。
  “既然你不愿意——”
  它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他是我的白子,你想干什么?”
  Death出现在塔楼的另一端,似乎是刚刚回来,一双白瞳看着危渊身前的主神。而后者则是忽然露出了一些被抓包的尴尬之色,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只是在和他谈谈条件。”它解释到。
  Death走到危渊身边,看了他一眼才转头继续去质问那个被抓包的人。
  “你有你的黑子,找你的nquest去。”
  危渊被这突如其来的气氛变化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这场游戏并不只是主神一个人在玩,而是分成了黑白双子,如同一场围棋,又双方博弈。自己为Death手下的白子,可是他怎么也没感觉到对方究竟哪里有操控过。
  “可是他已经知道一切了,不能就这么放他走。”它看向Death,有些不甘心。
  Death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主神不说话。
  危渊在这个简单却又复杂的关系中显得格外突兀,只能一言不发地站在中间当一只沉默的鹌鹑,一边思考着Death与主神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关系。
  是神谕者,也不是神谕者,与主神似乎达到了一种平起平坐的关系,在这场游戏中与主神势均力敌。。。。。。
  “走。”Death转向危渊。
  危渊有些迟疑。他知道对方的意思是要让自己离开这里,离开Glodia,但是现在还有一个表情复杂的主神坐在一边,这让他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他可以走。”
  主神忽然开口了。它的面色恢复了平静,看向危渊。
  “去清理你需要带上的东西,准备好了,你可以自己步行离开Glodia的城区,我不会阻拦你。”
  危渊看着它,眼中满是不确定。依照他的直觉来看,带着行李徒步走出Glodia整个城区并不是一件太困难的事,外面会有AFI飞机和越野车在仓库营地等着自己,对方一定会有一个附加条件。
  Death微微垂眼,大概是猜到了对方会有什么计划。
  主神从围栏上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地对着危渊说出了那个条件。
  “但是,你一旦开始了这段路,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再回头。”

  ☆、Skyfall I

  十区前线,勾陈堡垒。
  Slaughter点了一支烟,火星明暗交杂,烟雾沉沉,散发着说不清的味道。
  天花板上苍白的灯照亮了这个冰冷的会议室,坐在桌边的人无一不是胡子拉碴憔悴不堪,但是一双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都还看着桌上的投影战略模型,各有所思。
  距离以利亚要塞因为瘟疫的渗入而崩溃已经有两个月了。
  自从瘟疫爆发,十区的前线不断后缩,到现在已经后退了近八十千米,退无可退。死伤无数,但是疫情却从不停歇,实验室里的医学精英全天解析,还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
  再这样下去,十区迟早要被蚕食殆尽,没有人逃的掉。
  一份提案正放在Slaughter的面前,带着深褐色的纸质外壳。
  “陆飞星。”
  Slaughter看着那份提案,缓缓开口,嗓子因为过度吸烟听起来很是沙哑低沉。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是对方跟了他近十年,早就猜到了他会问自己。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陆飞星抬起眼看向胡子拉碴的Slaughter,面色平静,只是眼下的青灰色比之前深重了许多。
  “你所有的家人,都在国会区。”
  “我唯一的亲人,在九区的地下。”
  Slaughter看着自己右侧面色如常的青年,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自打这个陆家少爷跟随自己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这孩子,迟早要埋葬整个陆家。其中的纠葛他也清楚,陆飞星的亲生母亲在十几年前便撒手人寰,而陆家如今的老爷,陆锵林,干下的好事一直都不少。
  “司令,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如今时间也所剩无几,请您三思。”
  希尔顿咳嗽了两声,语气却始终沉着坚定,不再像以往那样没个正形儿。
  希尔顿家的老爷子在一个月前受病毒感染,全力救治了十天,最后还是没能留住。弥留之际还不忘骂两句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大孙子,家族如今只剩了这根独苗。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等希尔顿长大了,也没时间等着希尔顿成家立业,娶妻生子。
  他等不到了。
  火葬那天希尔顿一言不发地进了隔离馆,再走出来,他就成了一家之主,脚印都比以前的深了几分。
  Slaughter没有再说话,只是拿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身前的桌面,这是他做决定之前的下意识动作。
  “观测台报告昨夜Glodia城区传来了异常波动,目前城区的情况还不明朗,是否需要派搜救队进入查看?”陆飞星忽然打破了这份沉默。
  他知道Slaughter在顾虑什么,司令从来都是一个杀伐决断毫不犹豫的人,这样的提案,对方绝不会思考那么久。
  Slaughter在害怕,害怕自己签署了那份文件之后,危渊会在事后讨厌他。
  那是个善良的孩子,陆飞星知道。可惜今天坐在这会议桌边的人,没有一个好人。
  “新年横波?”Slaughter问到。
  “是。”
  Glodia城区会不规律地出现一种爆发性横波,有时隔了几个月,有时隔了十几年,从来都毫无规律可循。谁也不知道这种现象为何会出现,但是有人曾听见过其中传来的新年钟声,于是这个名字就应运而生。
  “人还是联系不上吗?”Slaughter看向陆飞星,语气中是掩盖不住的焦虑。
  危渊不见了。
  距离危渊进入Glodia已经快有四个月了,原本他与危渊的约定是十五天之后再出来,但是到了约定时间,对方却还是没有从主城区出来。定位仪显示危渊始终都在Glodia金海之巅停留着,偶尔才有缓慢的移动。
  Slaughter一开始担心对方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但是危渊身上的健康检测仪始终显示的都是十分正常的数据。而且金海之巅那种最中心的城区,没有任何人或是仪器能够进入并带出有用的信息。
  谁也不知道危渊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是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往那样危险的深处有去。
  Slaughter有后悔过这个决定,但是以利亚要塞当时的惨状却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别无他选。
  这四个月以来他从未停止过对那个基地的补给,可是那些回来的运输队员却表示那里的食品只被动过一点,和没有人居住一样。
  四个月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几乎就要把Slaughter给逼到崩溃。
  “只有您结束这一切了,才能有时间去Glodia寻找司令夫人。”
  陆飞星静静地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Slaughter。
  “夫人会理解的,大人。”
  Slaughter看了那份提案良久,最终叹了口气,伸出手去将它拿了过来。
  “狗屁,你家那个小可爱才不会理解,他绝对会骂你冷血无情丧心病狂。”
  战略室的大门被人推开,伴随着一身浓郁的酒气,Fiona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了Slaughter的身边拿走了那个黑色的提案。
  “绝不可以,那里还有几千万无辜的居民。”
  她沉着声音,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正经模样,模仿得很有几分神韵。但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她模仿的并不是危渊,而是另一个人。
  到头来,只有她自己醉的厉害,根本不明白。
  “少喝点酒。”
  Slaughter无奈地皱起眉头,伸手想去把那份文件拿回来,却被Fiona 灵巧地躲开了。
  “关起门来开会准备干坏事,居然敢不叫上我。”Fiona拿着文件,眯着眼睛看了一圈会议室里的人,“也不想想,是谁出钱给你们造了这么多核弹。”
  “你真打算把你那个宝贝城堡给卖空了?”
  Slaughter看着她,总感觉这个人自从大祭司自杀以后就越来越不正常,有的时候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但是Fiona终日酗酒,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发酒疯,还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
  而最让世人无法理解的是,在她把一切流动资产都投入到这场战争的同时,她居然打开了那扇尘封了半个世纪的古堡大门。
  “不想要了,看着烦。”
  Fiona撇撇嘴,一边打开了文件夹,醉眼朦胧地去看里面的内容,仿佛根本就不是在讨论她这辈子最珍视的芙蕾雅城堡一样。
  “你要是早点拿出这个方案,以利亚也不至于沦陷,你那个姓奎的大兄弟也不至于死在外面,连个全尸都找不到。”她一边翻着一边喃喃地说着。
  Slaughter的手指微紧,扣在掌心里。沙场无眼,生死无常,战争中的士兵都是如此命运,谁也逃不了。
  就在他因脑海中闪过奎飞白战机被击落的画面而走神的时候,Fiona忽然拿着提案文件走到了桌子的另一端坐下了。
  她将文件摊开在最后需要署名的一面,拿出了自己的签字笔。
  “你干什么?”Slaughter没有料到对方的动作,背部一下子紧绷了一起来,看向对面的人。
  Fiona拿着笔,挑眉轻笑了一声。
  “怎么?你想亲自签这份能让你背上千古骂名的好东西?”
  “这是我的决定。”Slaughter看着她,大致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Fiona 看了一眼Slaughter手上的戒指,笑着摇了摇头。
  “你还有个未婚妻,一切平息了之后,还能有新的生活可以继续。签了这个字,不说危渊不会放过你,军事法庭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些后果Slaughter都考虑过,尤其是战后军事法庭。它会如影随形,直到将被提起公诉的人抓捕到案,进行审判。Slaughter并不在意这些,毕竟他有能力保证自己不被抓到,但是他不想危渊从此跟自己过上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这不是自己的小祖宗应有的未来。
  “你想好了。”
  Slaughter最后警告了一次Fiona这样做的后果。他看着那个曾经成功毒死自己,心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这几个月的合作之后,这种感觉早已不再是深刻的敌意,似乎变成了一种释然。他与Fiona在曾经的国会区周旋了十来年,如今Oracle死去,Anesidora被囚禁,自己却与对方合作了这么久。
  世事无常。
  “我想好了。”Fiona拔开笔盖,签下了授权的文件,嘴角还带着一点神经质的笑意。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一切的资产都砸进了Slaughter这边的战场,芙蕾雅城堡如今也搬空了大半。那些拍卖之后的巨款大概被她尽数丢进了慈善机构,她说自己喝多了,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反人类的事情,得由坏人来完成。”她签好了字,将文件合了起来。没什么好怕的,说不定自己干出这种事,Oracle午夜时分还会回来找她算账。
  她这一生,都是天地难容的恶人。
  Slaughter沉默了片刻,最终也只能接受这个决定。
  “那计划就从现在开始。”Slaughter深呼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希尔顿和陆飞星也跟着站了起来,随时准备出发。按照提案里的计划,Slaughter会在今天用尽一切力量,发动最后的决战,十区所有的兵力和物资都将在今天全部投入战场,背水一战。
  如果战败,那么提案中的最后一页就将生效。
  Slaughter清理好东西走到了会议室的大门,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坐在桌边的Fiona。
  “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动这个计划。”
  Fiona无奈地笑了笑。
  “我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水逆缠身,唉,阿弥陀佛

  ☆、Skyfall II

  古代太阳神与缪斯女神之子,他的音乐能让万物复苏,树木动容。他那甜美的爱人,水神欧律狄刻,在婚宴之上被毒蛇咬伤,死在了惊恐万分的俄尔普斯怀里。
  “Slaughter在外面等我…”
  他下到了那可怕的地府里去,请求那阴森可怖的冥王和冥后,把他的欧律狄刻还给他。他自泰纳隆的地府入口走了下去,亡灵的影子阴森恐怖地漂浮在他的周围,蛇发女妖的魂魄冷冷地看着他。但他大步流星地从这死人王国的种种恐惧场面中走了过去,一直走到那黑色的冥府宝座前。
  他站立在昏暗的大殿之下,奏起七弦琴,随着优美的琴声哀唱。
  他乞求冥界的伟大统治者,在这充满恐怖的地方,在他们辖区中的沉默荒野,求他们把欧律狄刻,把他的爱人,还给他。
  如果不能这样,那就把我也归入亡灵的行列,没有她我永远也不能重返地面。俄尔普斯说到。
  他在大殿之下久久不肯离去,亡灵听到了他的哀泣,也都放声痛哭起来。
  最终,同样无法离开地府的冥后决定答应他的请求。她将欧律狄刻带到了他的面前,准许俄尔普斯带走自己已经死去的爱人。
  “但你要记住,在你穿过冥界大门之前,绝不能回头看她,她才属于你。如果你过早的回头看她,她就永远不属于你了。” 
  危渊看了一眼远处乌云密布的天空,风还在呼啸。周围的残影仍未消散,浓雾缭绕,死寂一片。
  “只要我不回头,一直往前走,我就可以安全回到外面。”
  他看向眼前的主神。
  “是的。不能回头,不能后退。”
  “好。”
  危渊思索了片刻便答应了。
  他知道俄尔普斯的故事,也知道那位可怜的音乐之神为何失败。冥府之路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知道,但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他的爱人不是跟在身后的欧律狄刻,而是尚在远处的杀戮之神。他决不会回头。
  “很好,去准备你的行李吧。”
  主神很是满意地勾了勾嘴角。Death面无表情地看了它一眼,心中不知道有什么情绪。
  “很有意思,不是吗?”主神的语气颇为欢愉,似乎对接下来的事情十分期待。
  Death看着危渊快步走进楼房,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说,等他真正走出去了,会后悔吗?”主神看着远处的天空,倚在栏杆上,眼中尽是期待。
  Death闭了闭眼。她不需要眨眼,但是偶尔也会用这种方式休息片刻,一直注视着这个世界,太累了。
  不确定性是戏剧的精髓,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她说。
  危渊清理好了背包,带上了必需的食物和水,他站在一楼的仓库环视四周,快速地梳理了一遍是否有物品遗漏。从这里走到Glodia边界的临时基地只需要不到半个小时,等到他找到了AFI自动化飞机,就可以随时飞往他想去的地方。
  没有什么再需要带走的了。危渊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摩挲片刻之后,走出了房间。
  Death和主神站在门外不远处等着他,一个依旧面无表情,另一个则是带着意味不明的淡淡微笑。
  “只要你成功离开了Glodia的边界,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主神看着危渊说,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一只手臂,指着出城的道路,示意危渊前行。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Death嘱咐到。
  危渊看了一眼前方已经变淡的浓雾,点了点头。
  “出发吧。”
  主神宣布了这场博弈的开始。
  踏出了第一步,就再无回头之路。
  Glodia城内忽然莫名其妙刮起的风让危渊的前行变得稍微有些吃力起来。狂风呼啸在整个天地之间,吹散了弥漫的浓雾,就好像是整个世界的气流都在从外界涌向Glodia的城区内部,涌向那盘旋而上的金海之巅。
  危渊逆风而行,耳畔的风声如同无数细密嘈杂的轻语,晦涩难懂。城区街道上的尸体横陈无数,他每向前迈一步都花费了巨大的勇气去克服自己内心最大的恐惧。
  Slaughter就在外面等着自己。这个念头犹如一团跳跃的火焰,在危渊的心中燃烧着,为他的每一步提供着能量。
  “为什么现在才开始?”
  主神站立在金海之巅的顶端,看着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汇聚而来的庞大气流将整个城区都吹得天昏地暗,身上的白色长袍却纹丝不动。
  台风来临之时,只有在风暴的中心才会风平浪静。
  “他们做出了很特殊的决定,我不想分成两次收取,很麻烦。”
  Death伸展着双臂,所有灰白色的气流全部都汇入了她的身体,原本就十分苍白的皮肤随着气流的涌入变得越来越浅淡,几乎就要趋于透明。
  主神看着她,若有所思。对方并没有说完全部的理由,它知道。假如Death真的只是想一次性解决,那她早就该动手了,而不是偏要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这一次之后,你恐怕就真的要和我平起平坐了。”它看着不远处愈发透明的人,缓缓地说到。
  Death吸纳着这股洪流,对这句话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知道,自己就算吸收了这一次也绝不会变成和对方一样的存在。
  神之所以能成为神,是因为它没有仁慈之心。
  危渊靠着墙体努力前行着,他其实很害怕这种大风天气,因为他总觉得这种狂风会把什么东西吹下来,直接砸得他立地成佛。他一边努力警惕着四周的建筑物,一边沿着手机指示的方向前行着。
  这种时候路痴救星这款app就显得十分关键了。Glodia城区信号极度垃圾,联网卫星导航是不可能了,只能靠本地设备。而路痴救星里不光下载了全国的详细地图,而且还自带一个光线引路的功能,只要开启了app,手机前端就会发出一束光,指引着使用者前行。
  危渊在昏暗的光线中顺着那一束光的指引前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呼啸的狂风都慢慢平静了下来,只剩几股微风时不时穿过大街。
  浓雾彻底消散,眼前的景象也完全清晰了起来。
  危渊呼了一口气,总感觉自己应该已经能够看到基地附近的建筑了,但是任凭他怎么看,面前都是一片陌生的街区。他仔细看了一眼本地地图,确定自己并没有走错,而手机无法核对正确的时间,所以他也没办法确定自己走了多久,只能大概地估计出已经启程了快二十分钟的猜测。
  应该快到了,他想着。这一路上除了风大了点,尸体多了点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危渊有些不解,他知道主神绝不会这样简单地就让他离开。
  而这个担心在他走出一条小巷之后就成为了现实。
  危渊看着眼前那一条横贯左右的河流,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变出一条河是什么意思?流沙河?暗示自己还得两开花?
  这该不会是想淹死自己吧。
  危渊担忧地看着河上横着的几根类似于长木板的东西,似乎是几个极为不靠谱的独木桥,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入河中。所幸木板不窄,河也不宽,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深。
  不会游泳的危咸鱼走到了河边,朝着水底下看去向估计一下深浅。可是这一眼,让他看见了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恐怖景象。
  表面上平静清澈的河水之下,却全部都是层层叠叠的尸体,根本数不清。河床也根本不是那种正常的石沙底,死尸作底,绵延千米,宛如一个巨大的深渊,不知道中间的最深处究竟在哪儿。
  危渊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但是脑子里始终亮着的警戒灯及时地阻止了他后退的右脚,整个人都僵在了这个恐怖的深渊岸边。
  我杀你爸!危渊闭着眼在心中狠狠地骂了两句,但是心情还是无法平复下来。这样的状态,叫他怎么走得过这种独木桥。
  果然就是想自己死,糟老头子坏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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