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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ght-six-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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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racle有着如百岁老人般苍苍的白色长发,却又有着一双如新生儿一般的纯黑眸子。薄唇鲜红,仿佛落在雪地里还新鲜的玫瑰花。
  “数千人而已,大祭司可真是真是爱惜自己的教徒啊。”Fiona还是嘴上挂着笑,眼睛死死地盯住Oracle,“再说了,七区的神谕者当年还是借您东风才变成Erthia的呢,你说她这一票,算不算直接反对了呢?”
  Oracle依旧面无表情,“投票表决。”
  其他人都看向了坐在最里面的黑发女人。
  “Slaugther现在无法参与表决,Erthia定为反对票,表决开始。”
  会议室里片刻的寂静后,桌上是一个反对牌,三个赞同牌,和一个弃权牌。
  “财政大臣Fiona于明晚前向十区拨款,总额三千七百万通用币。。。”黑发女人宣读结果。
  Fiona冷笑一声站起身,将座椅拉开甩到一边,头也不回地在高跟鞋重击地板的声音中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内容基本确定,解散吧。”黑发女人从文件中抬起头,宣布完结。
  众人轻点各自的东西,依次离场。
  黑发女人没有动,还是坐在原位上,铅黄的夕阳透过大楼外层的防弹玻璃照射进来,被过滤去了仅有的一点温度。光影分割下,是她那张堪称神之杰作的完美面孔,黑色的柔顺长发与白皙的肤色相衬,眼中似乎总含着一点朦胧的悲悯,而嘴角的弧度却天生的像是在嘲笑什么。
  第一眼惊艳,之后会越看越惊叹,见过她的人们都赞叹这一定是神亲手创造的一张脸。
  最初她给世人留下的印象,只是那张举世无双的姣好面皮。
  现在她沐浴在今日最后的阳光中,对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
  有一张椅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坐过了。
  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查看,第一眼看到的却是那条很久之前就存在的消息记录:
  “再见,A。”
  她的视线停顿了片刻,等到挪开的时候却发现那条新的消息来自一个未知归属地。
  怀着好奇,她点开了消息,只有很短的一句话。。。
  正要离开大楼的Oracle在电梯门口遇见了靠在一旁抽烟的黑衣女人,他看了一眼,安静地站在门口等电梯。
  “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你这万年冰山脸真是没救了,Oracle先生。”Fiona弹了弹烟灰,朝着Oracle吐了一口的白雾。香烟很奇怪,没有烟味儿却浮动着花香。
  “你好,Fiona小姐。”Oracle微微偏过头,那股乳白的烟雾像是被一阵无法察觉的风吹散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电梯到了。
  Fiona站起身,将香烟在白墙上按了一下,随手丢到了地上。
  “没意思。”Fiona在大祭司之前走进了电梯。
  而白袍男子却弯下腰把熄灭的烟头捡了起来,朝附近的垃圾桶走去。
  Fiona翻了个白眼,伸手按住电梯的关闭键,使劲按了好几下,金属门却一点反应都没有。Fiona咬牙骂了句脏话,又从包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香烟。
  Oracle丢完了烟头,走进电梯。
  电梯门自动关上。
  “大祭司先生,能为我占卜吗?”Fiona把香烟夹在指尖,并没有点燃。
  Oracle转头看着她。
  Fiona抬起眼直视那双毫无杂质的黑色眼睛,勾起嘴角说:“你说我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放下你那虚伪又无情的圣母面具吗?”
  Oracle眨了眨眼,摇头。
  “对了,你刚刚摸过我的烟头,算不算间接性碰过我的嘴唇呢?”Fiona忽然凑近,嘴角带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Oracle还是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仿佛他的面部已经被什么东西冻结了,或者说,他整个人都像是被冻结了一样。
  “你可以去问垃圾桶。”他看着Fiona说,声音也没有任何起伏。
  电梯门开了。
  他走了出去,将白袍后宽大的帽子戴上,沐浴着昏黄的残阳向远处走去,完全不理会身后怒火中烧的Fiona。
  Oracle坐进自己的座驾,还在回想刚刚的占卜结果。
  她的有生之年,比自己长。
  所以,见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死亡课表下的绝地求生现场了,唉

  ☆、傲慢与偏见VI

  “所以,你一开始是人类吗?”
  在影子自己表明身份过了很久,危渊才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憋了十几天他简直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已经憋青了。
  “我知道私自打听神谕者私事是犯法的,但是。。。”危渊站在影子面前,在违法的边缘试探,“你看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关系又这么好对不对。。。”
  Slaughter看了危渊一眼,“你就不怕我一回去了,就把你抓起来关个十年八年的?”
  神谕者实质上游离在人类的大□□之外,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和普通人一样遵循着法律,并且会帮助维护法律,执行法律。法律很多时候倚仗神谕者的维护,但是当神谕者决定按自己意志来的时候,法律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或者说,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第二本大□□。
  而非法调查神谕者个人资料是可以被判刑的,轻则数月,重则几十年。
  “这么真实的吗。。。”危渊撇嘴。
  “一开始的时候我当然是人类。”第二大□□先生开口了,危渊立马就翻上了飘窗,等着听一些违法的故事。
  可是第二大□□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回到的关闭的状态。
  “那,那你是怎么。。。”危渊没敢说完,因为这种高度敏感的问题实在是需要先克服自身常年的忌讳才有勇气开口的,就像古代人不敢给皇帝打招呼说“你吃了吗”差不多的道理。
  S看着面前欲言又止还拼命用眼神暗示的少年,像一只想来吃自己手中小鱼干却又不敢直接上前的小猫,只会在旁边盯着小鱼干打转还喵喵叫。
  S心情突然大好。
  “我是怎么被雷劈的?”
  危渊一脸认真,也顾不上这个不讲究的说法,疯狂点头。
  S把自己靠在墙上的后背稍微往上挪了挪:“十几年前的九区和现在差别很大,很多制度和规则现在已经算是很少见了。。。”
  十几年前,自己要不是没出生,要么就是还没有记忆,满地爬。危渊算了算时间,对那个陌生的年代印象稀薄。
  S说,那个时候第九区的一项老传统还在,每三年都会为之举办一次十分盛大的比赛。
  英雄之日。
  在比赛期间第九区的所有人都会在各自的智能端上观看直播,或是亲自去现场附近观看。整个大区的omega都会把自己锁在安全的房间里,携带着一切自己能够找到的防身武器。独立家庭中拥有omega的往往会选择在这一天之前就把omega暂时送走。
  所有的参赛者都被放在马洛里群山之中,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地屠杀其他的参赛者,并且从马洛里山区中走出来。
  比赛范围内不会摆放任何可食用物品,武器倒是有一些,不过也都是十分原始的近战冷兵器,唯一出现的远程武器是弓箭。
  唯一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
  所有人都通过摄像头跟踪拍摄来观看这场血腥盛宴,在那几天,整个第九区都沉浸在一种令人颤栗的狂热之中,人们眼中的眼白甚至都似乎被这股热潮染上了红色。
  S将比赛大致情况讲了一下,面前的少年很明显的已经陷入了某种沉思,目光看着虚无的某一点,眉头却微微蹙起。
  “你猜猜,参赛者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会如何继续。”S打断了危渊的出神。
  “嗯。。。野生浆果和山里的野生动物?”危渊抬起眼,看着讲述者。
  “一般比赛会选在冬天最冷的时候。”S说。
  那就是没有任何果实可言,连树皮草根可能都难得找。动物也基本都冬眠了,难以寻找踪迹,危渊心里想着,一个他很不愿意触碰的念头浮了上来。
  “除了参赛者,就是参赛者。”S面无表情地看着危渊,将少年脸上每一点表情变化都尽收眼底。
  危渊没有说话,眉头皱的更深了,脸上是无法掩饰的不敢置信,也不愿相信。
  S停了一会儿,继续讲下去。
  比赛没有时间限制,一半的人被放在靠近山顶的山区中心地区,其余人则会被分散地安置在四周各个地方。相对来说,外围的武器设置会相对较多。
  整个山区都设有哨卡点,想要顺利离开山区,必须在出去之前提交一定数量的战利品。
  但是这种情况却几乎没有出现过,因为在哨卡点的必经之路上永远都会有一些人在埋伏,有的甚至里哨卡点还有十万八千里。
  到最后互相厮杀起来,这一次某个人在混战中活到了最后,再往前走没几步,就立马会有另一波人来截杀这个已经精疲力竭的人。
  如此反复下来,哪怕有最后一个人活了下来,也绝对是身受重伤,走不出几里地,就会与手中提着的无数血肉模糊的头颅一起倒在雪地里,死在哨卡兵的面前,永远合不上自己的双眼。
  所以到最后谁都出不去,只留下一路的血肉与头颅。
  “一般来说至少要十个头颅才算过关。”S淡淡地说,不带任何情感,仿佛是在说需要集齐十个印章就能兑换一杯奶茶。
  危渊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能够想象,却又无法想象。
  在这种情况下,杀死竞争者和获得续命的食物,是完全不冲突的。
  无论是为了不让自己在严寒的冬天活活饿死,还是为了比赛除掉对手,获得能帮助自己通过哨卡的所谓的战利品,你都必须杀人,直到你离开马洛里的群山,或是到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还存活。
  否则自己就会成为别人撕咬的食物,提在手里的战利品,亦或是一具倒在茫茫雪山中的狰狞干尸。
  S不知不觉停止了叙述,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以,你最后赢了,就被选中了,成为了。。。”危渊很小声地说,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
  “说对了一半。”S缓慢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还是那个少年,看起来像是还沉浸在刚刚讲述的比赛故事中。
  “怎么,吓到了?”S一挑眉,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吃了小鱼干被噎住的猫。
  “不是。。。”危渊摇头,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S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那么,那些活着走出来的人,会怎么样?”危渊看着S。
  “英雄之日胜出的人,自然就成了英雄。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相当于半只脚已经踏出了法律的大门,他可以拥有无限的财富,可以带走任何他想带走的东西,甚至是可以去杀死任何他想杀死的人。包括omega,他只要想,整个大区的omega都可以被他强制标记。
  没有人可以对他说不。
  危渊无法理解,这种变态而扭曲的神经病传统究竟是怎么起源并流传下来的。
  更无法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才能坚持到最后。
  忽然脑子清醒了一下,面前这个人,不就是胜利者之一吗。
  危渊看了一眼S,一股莫名的恐惧袭来,身体都有些微微发抖,像是有什么冰凉的物体钻进了自己的肌肉组织,使其发出痉挛。
  “走出来的都是怪物,不是吗。”S还是那种没有腔调的声音,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危渊,却又像在看着别的什么东西。
  危渊失语,信息量有点大,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分析,无数的想法一拥而上,挥都挥不开。
  “为了生存。。。那些参赛者都是被抓去的吗?”危渊眼睛重新聚焦,抬起头看向S。
  “不,都是自愿的。”
  危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有人会疯到去参加这种丧心病狂的比赛?
  “每个人都是?”
  “嗯,每个人都是自愿报名的。”S挪开了放在少年那里的视线,看着窗外。
  今天难得放晴,万里无云,碧空如洗,这个时候51层的美景展露无遗。
  危渊还是无法理解,但是这个时候他却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了,也没有勇气再去听这种刷新三观的古老恐怖比赛。
  但是他还是不可控制地去想,眼前的这个男人当时去报名的画面,他为什么要去报名,他是如何赢得比赛,如何进食。。。
  Slaughter,果然名副其实吗。
  十几年前的社会,他所生活的时代,究竟是怎样的。
  这块大陆自从Glodia事件之后,经历了快一个世纪的动荡洗涤。战争,政治变革,干旱,□□年代,宗教改革。。。就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层层堆积。
  最终到了今天这个样子。
  “所以你可能比我爸还大。。。”危渊的思绪在满脑子乱窜,其中一条最不起眼的就这么神乎其技地溜出了他的双唇,轻轻地游向空气。
  这句话声音很小,但是它一出口,整个空间就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死亡的安静中。
  危渊立马回神,甚至想给自己脑壳来一下,这张嘴可真是祖宗。
  S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愣了半天,实在是没想到突然会听到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而等到他想了几秒后,突然就十分不高兴起来。
  “你什么意思?”
  S眯着眼睛盯着面色尴尬的危渊,颇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不是,我。。。”危渊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耳朵都急的有些微微发红,“我没什么意思,就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S看着少年耳尖的那一点绯红,面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冷笑了一声。
  “等我回去了,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别啊!你不大你不大,你最小了!”危渊急了,为了不与牢底亲密接触可以说是。。。口不择言。
  又是一段死亡寂静。
  “我错了。。。”危渊几乎要被自己的嘴气昏厥了。
  “你。。。”S实在是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只好起身就走,撂下一句多年后想起会觉得颇有深意的狠话:
  “你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后的S: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什么叫□□!
危渊:。。。滚

  ☆、傲慢与偏见VII

  危渊觉得自己头都要大了。
  对方是从这样一个吃人的比赛中走出来的,自己都不愿去想象男人在马洛里山区中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样子,更不想直面这段时间一直与自己形影不离的人曾经杀死并吃过。。。
  S永远是那一副对世事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有在被危渊气到的时候才有一点情绪波动。
  可是,他又和自己心中对变Ι态杀人魔的印象不太一样,危渊很困惑。
  假如不是他提起,恐怕任谁都会以为这个男人是个霸道总裁之类的人物,而不是一个茹毛饮血的屠杀机器。
  危渊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穿上拖鞋到客厅去找人。
  果然那人正坐在沙发上,对着黑漆漆的电视,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神谕者大人,您不会真的要把我关起来吧?”危渊穿着乔安娜特意给自己买的粉色兔头鞋,在S面前蹲下看,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影子。
  S完美的冷酷表情有一丝崩裂。
  少年这样蹲在自己腿前,眼睛一闪一闪的,看得他浑身不对劲儿。
  他觉得这人就应该被关个无期。
  果然omega都是小狐狸精,S的面部因为咬牙而紧绷了片刻。
  “五十年。”
  危渊嘴角抽了抽,见男人偏开目光,自己就又追了上去。
  “我们好歹做了一个月的好朋友啊。”
  “六十年。”
  “。。。。。。”危渊盯了影子片刻,眼中情绪变了又变,忽然腾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S,嘴角是一个不高兴的弧度。
  “行啊,那你就别想回去了,做一辈子阿飘拉倒。”
  “我随便找个alpha结婚得了,你以后就当个鬼保姆帮我带孩子吧。”
  危渊说完就往卧室走,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对方现在明明可以自己按照线路离开的,甚至在自己规划好线路之前就可以自己离开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让危渊顿时有些虚,因为这就意味着自己对S来说是没有利用价值的。
  在危渊眼里,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就是废物,随时会被丢弃、被摧毁的,这也是着十几年的光阴教会他的重要道理。
  可是为什么对方不说呢?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S还有事情瞒着自己,自己对于S还有别的什么未明的价值。
  “你敢。”身后的男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两个字。
  S没有注意到危渊突然放缓的脚步,只是觉得刚刚那少年说出来的话十分的刺耳,甚至让他感受到了本不存在的血液冲向大脑的暴躁感。
  危渊回过头仔细看了看S,过了几秒才缓缓开口:“你试试。”
  S深吸一口气,努力想控制自己已经习以为常的暴戾,可是自己还没想好要如何开口,少年却先开了口。
  “我去花园走走,顺便买个蛋糕。”
  危渊转过身,往卧室走去。
  S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一般来说这种情况自己也会跟着去,但是这一次,他知道对方不想让自己去。
  尽管如此,S还是不知受什么东西驱使,离开了沙发,走到卧室大开的房门前。
  危渊正站在床边换衣服,只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裤,衬衫和外套丢了一床。不着一物的上半身就这么直接地暴露在S眼前,躯干显露着少年特有的青涩与光滑,身形还较为单薄,却不是皮包骨的那种干瘦,仔细看能看得出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
  S的目光被那段诱Ι人的精干腰肢死死吸住,再往上,是一片白Ι皙皮肤上为数不多颜色不同的两点。
  S几乎是一瞬间全身炸开,多亏了长年养成的恐怖自制力才艰难地从一些疯狂的念头中夺回身体的使用权,退出了房间,伸出手来把门极迅速地关上。
  “换衣服不知道关门的吗!”
  S站在门外,脑子里还是刚刚那副画面,怎么都去不掉,最令他自己头大的是自己脑子里疯狂叫嚣的不可言说的念头,他从未对哪个人产生过如此剧烈的欲Ι望。假如刚刚自己是在原来的身体中,恐怕少年现在已经要开始哭了。
  真是疯了。
  危渊正拿着要穿的宽松绒卫衣,微微蹙眉,听着门外传来男人粗Ι重的怒号。
  这人什么毛病。
  危渊垂眼想了一会儿,若无其事地套上卫衣,打开房门。
  S就这么站在房门边上一动不动,眉头紧皱。
  “我走了。”
  危渊进了电梯,门一关上,就感觉忽然轻松了许多。他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如此心情复杂,大约是信息量太大,需要时间整理思绪。
  最令危渊困惑的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了这人杀人如麻,犯下的罪孽已经难以洗刷,却一点都没有改变对这个人的看法。而且更令他无法想象的是,为什么S会自愿参加这种和自杀没有区别的变态比赛。
  没有道德上的谴责,也没有对死者的惋惜。
  即使知道S是为了生存,可这也不是一个正常人看待杀人狂魔应有的态度。
  电梯到达了一楼,门缓缓开启,门口站着两个等待电梯的人。
  危渊却没有在意,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听到的一句话:你这个人可真虚伪。
  他一时想不起是谁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当时听到的时候还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要骂自己虚伪,现在却突然懂得了,自己究竟虚伪在哪里。
  他会和其他人一样,遵守规则,接受这个世界具有普遍性的善恶观念并经常是一副正直顺从的样子。当他看见或听见那些丑恶的现实时,他会表示惋惜,但是假如你能看进他的双眼,你会发现你找不到一丝一毫的遗憾。
  麻木,因习惯而麻木。
  是啊,我很虚伪,可是我藏得很好,不就行了吗。危渊眨了眨眼,从电梯里走了出去,没注意到那两个人看向他的目光别有深意,也没听见电梯门重新关上后的窃窃私语。
  白房子里有一家没有名字的甜品店,是危渊有一天办理文件偶然发现的宝藏店铺,味道出奇的好,甚至让他不禁怀疑这家店是不是加了什么罂Ι粟壳之类的上瘾物品。
  危渊推开复古的玻璃旋转门,一股极其诱人的甜美香气扑鼻而来,令他心情大好。展示台上安置着暖黄色的照明灯,奶油和焦糖的光泽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美丽。
  危渊看了一圈,还是按照习惯拿了一块很大的奶油慕斯切片和几个肉松小贝,从冰柜里挑了一瓶冻好的碳酸饮料,准备去柜台排队结账。
  队列人不是很多,各自端着挑选好的甜品,稀稀拉拉地排在柜台前。
  危渊身前站着一个端着三个甜甜圈的娇小女生,穿着很可爱的小裙子。
  她似乎认出到了自己身后站着的人,拍了拍自己前面那个只拿了一瓶酸奶的高个子女生,把嘴巴凑了上去,窃窃私语。
  很不幸的是,这里的环境过于安静,而且危渊的听力也很好,小个子女生说的内容他基本都听见了。
  “这不是那个被阿尔弗雷德家二儿子拒绝的人吗?哇,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能被alpha拒绝的omega。”说着她还回头看了危渊一眼,正好与危渊冰冷的眼光对上。
  那一刻危渊就觉得浑身一股恶寒。眼睛是心灵的窗子,有些人的目光接触只会让他感到紧张才不喜欢,但是面前这个打扮的很可爱的女生,令人恶心。
  她目光里所包含的东西,令人恶心。危渊宁愿去厕所观屎。
  “看他样子也不差,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那个人还在继续,完全不在意刚刚的眼神接触,也不在意自己说的话会不会被就在自己身后一步之遥的当事人听到。
  危渊移开目光,面色冰冷。
  这姑娘一张嘴可真是厉害,而且最令人羡慕的是还慧眼如炬,一眼就看透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堪称人体X光机,不去中心医院坐台可真是埋没人才,天理不容。
  后面睿智的猜测危渊听了也算是大开眼界,不禁冷笑了一声。
  “那是别人自己的事。”高个子姑娘没有像那个女生一样打量危渊,只是淡淡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结账去了。
  等到前面那三个甜甜圈也走了,轮到危渊也去结账了,他却发现收银员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股探究的意味,只是那目光一闪而过,危渊也没看确定。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
  危渊在心里呸了一口并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提着带着离开了甜品店。
  不知是不是刚刚所遇到的事情让自己有些敏感,危渊走在回去的路上总感觉四周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用眼神打量着自己。他有一些烦躁,本来自己就很不习惯在不熟悉的公共场合呆着,这样的气氛实在是令人不快。
  危渊眉头微微皱起,片刻后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走路,看向自己身边形形色色的陌生路人。
  可还没走出十米,他就发现了一个令他更加焦虑的事实:
  那些人真的都在或躲躲闪闪或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自己。
  就好像自己身处一个诡异的畸形秀,所有人都在沉默地看着自己,而自己是唯一的一个站在路灯下的表演者。
  危渊很少出门,宿舍内几乎应有尽有,与外界的事情也通常就这么隔离开来。就算出门也是和乔安娜一起,只是最近乔安娜参加了几个兴趣小组,活动频繁,经常不在宿舍。这一次,算是那件事后危渊第一次自己出来。
  在他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似乎整个世界都知道了那件事,知道了这里有一个被alpha拒绝的omega,至于为什么会被拒绝,众说纷纭。
  有人说是因为危渊性格不好,不招人喜欢;也有人说是危渊心高气傲,惹恼了豪门二公子。甚至有人猜测危渊是否无法生育。
  是谁的错,是他的错。
  白房子是一个很封闭也很保守的地方,这种地方,最容不得的就是与众不同。就像以前封闭的山村,没有哪一家能藏得住秘密,眼睛能看到一切,耳朵能听到到一切,嘴巴也是。
  危渊感到极度的不适,甚至有点慌乱,只能加快脚步,想尽快回到宿舍里 。
  在一路上众人的注视里,危渊黑着脸回到了D栋的电梯门口。
  在终于回到熟悉的电梯之后,危渊靠在墙上,呼出一口气,心情甚至比出门之前更加沉重。他第一次深刻地感觉到人群是一种这么可怕的东西,像是一群庞大的怪物,面无表情地瞪着死气沉沉的空白瞳仁,盯着自己。
  要离开,要尽快离开。
  危渊看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变化,这个念头清晰地浮出水面。
  他说不清楚究竟是为什么,只是他的生物本能告诉他,空气中有他看不见的东西。
  一些他必须要躲避的东西。
  

  ☆、傲慢与偏见VIII

  电梯门缓缓打开,眼前终于是熟悉又安全的环境,危渊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他靠在墙边,把球鞋脱了下来,重新穿上那双柔软的粉色兔头棉鞋。
  乔安娜正好在他出门走了一圈的空隙回来了,看着危渊不太好的脸色,她也猜测到了可能发生的事。而S则是不知所踪。
  她也不是没听说过这些话。在兴趣小组里就有很多人向她打听危渊的事,她也不厌其烦地向那些人一遍又一遍的解释,不是危渊的问题。但即便是如此,还是会有人只听自己想听的东西,她甚至为了这个问题和别人大吵过好几次,差点就动了手。
  她瞒住了一切,危渊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现在,危渊那样敏感的一个人,他一定察觉到了。
  乔安娜原本想给危渊看看自己手工做的藤球灯,此时也只能暂时先放在一边。
  “你怎么了?”乔安娜端着一杯新鲜的橙汁,递给了走向沙发的危渊。
  危渊接过喝了一口,叹了口气:“刚刚走路上,全盯着我看戏呢。。。”
  乔安娜在危渊旁边坐下:“你别管他们,我也是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对一个不认识的人有这样的恶意。”
  有的时候,人的恶意是没有逻辑而可怕的。
  “对了,你有想好以后究竟要怎么办吗?”乔安娜喝了一口橙汁,担忧地看着危渊。
  “我有想好的。。。”危渊轻轻地说,在思考着什么,“乔安娜,中心对待失败过一次的omega还会继续挂档匹配吗?”
  “按道理说是会的,毕竟在十八岁成年之前,它必须给你分配一个alpha送走。”乔安娜说,“别担心,你的条件这么好,怎么可能被剩下呢?”
  危渊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虽说现在与影子达成协定,有了很理想的plan A,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是一条很困难且充满着不确定因素的路,万一到时候哪个环节掉链子,阴沟里翻船了,自己真的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永远都要有plan B。
  危渊打开食品袋,拿出一个肉松小贝,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妙。
  他需要的B计划,是他不愿接受的现实。分配给一个alpha,结婚生子,安静地度过这一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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