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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ght-six-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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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住手!听到没有!”
  危渊的警告还是没有帮助他逃脱最后被解开衬衫的命运。衬衫所有的纽扣都被尽数解开,布料也被拉到一边,少年白皙的胸膛展露无遗,精瘦的腰肢和不断起伏的胸腔,这些让S的眼神不禁暗了下去。
  “你违背自己alpha的命令,擅自使用毒/品,知道错了吗?”Slaughter的手还在危渊光洁温暖的身体上摩挲着,说起话来却俨然一副冷漠军官的强调。
  “去你妈的!”
  危渊恼羞成怒地狠狠骂了一句,就像一只警告侵犯自己地盘的狸花猫一般。
  “不准骂脏话。”Slaughter冷冷地警告了一句。
  “去你妈的!把那玩意儿关了!”危渊的气势虽然被对方严肃的警告给暂时性地怼回去了一些,但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让他无法冷静。
  Slaughter面色不改地看了他三四秒,接着将手中的摄影机放在了一边。就在危渊以为对方终于肯罢休了的时候,Slaughter却从一旁那堆东西中拿出了一条口球。
  危渊看了那东西两三秒,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玩意儿是干什么的嘴巴就被S迅速地封住了。
  一股极度的羞耻感直冲大脑,危渊的耳朵都已经红地不像样子了,但是被戴上这种东西之后根本无法说话,发出的声音也极为的奇怪。
  Slaughter很是满意地又拿起了一边的摄影机,俯下身在危渊的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错误,那就要接受惩罚。”
  惩罚的过程极为漫长,而且危渊完全无法逃脱身上枷锁的束缚,只能任人宰割,身上的布料一点也不剩。Slaughter毫不留情地鞭打着这个不听话的小朋友,最终导致了危渊几乎全身上下都不满了红色的印记,惨不忍睹。
  “啊,真爽。”那声音很是迷醉地响起。
  “CNM。”危渊回敬。
  “但是他太温柔了,没劲。”
  危渊在混乱中看了一眼死死抓住自己腰肢的Slaughter,心中翻了个大白眼,老子腰都要被折断了还太温柔了。
  “罢了,你别忘了,你已经对那东西产生上瘾症状了,下一次万一毒/瘾发作,你可要提前想好怎么办。”那声音漫不经心地提醒着危渊。
  危渊讨厌对东西上瘾,那代表着依赖,而依赖则代表着软弱。上瘾是一件极度麻烦的事。但是他既然已经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就不得不承担它所带来的后果。在这场战争爆发之前他从未想过也从未有过与这种东西的接触,可是生长在五区,他自然见过那些吸/毒者戒/毒时的样子。
  五区毒/品合法,不存在强制戒毒这一说。而那些罕见的戒毒者也不是因为遵守法律或是社会道德,有的是为了希望能重新开始人生,但更多的戒/毒者是为了自己的所爱。只有好好的多活一段时间,才能陪伴自己想守护的人更久。
  他们都有各自美好的初衷和精神支撑,但是最终成功的,寥寥无几。
  Slaughter发现了危渊的心不在焉,很是不满地加重了力度,逼得走神的危渊一时不备惊呼了出来。
  危渊很是恼怒地瞪了Slaughter一眼,但是他这样眼角还带着绯红的眼神警告在Slaughter眼中和调情没什么差别,带来的结果就是身上的人更加投入地继续着惩罚。
  算了,这个人简直就不是人。危渊悄悄地翻了个白眼,但是身下不断积攒的感觉却令他无法再分神去思考这些事情。
  上瘾就上瘾吧。他知道强制脱瘾的过程有多么漫长而痛苦,他见过那些尝试夺回自己人生的人倒在地上抽搐嚎叫的样子,为了再次获得毒/品他们什么乞求的话都能说的出来,绝望而歇斯底里。
  危渊感受着Slaughter在自己锁骨上的亲吻,不由自主地仰起头来。
  反正,他已经有一个比塞壬之歌更加难以戒除的毒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跨年快乐啊!今天的更新无毒,就是可能被锁:)最近更新过于苦涩,于是决定快乐一下。。。。。。然后下一章开始继续苦涩

  ☆、快乐王子V

  单调的手机自带铃声打碎了这片不知道是什么已经是时候的昏暗与宁静。
  在铃声响起瞬间就清醒过来的Slaughter精准地反手摸到了放在床头的手机,用手指紧紧地堵住出音口,看了一眼屏幕。
  是陆飞星。
  身旁的危渊似乎被惊扰了,皱着眉动了两下,镣铐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Slaughter看着对方身上没有被被子遮住的那些痕迹,整个人都顿了两秒才接通了电话,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动作轻缓地翻身下床朝着门外走去。
  “什么事。”Slaughter关上卧室房门后压低音量问到。
  另一端传来了两三句话,声音听起来是一如既往的平稳。
  “知道了,我马上来。”
  Slaughter回到,面色有些复杂。他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将口袋里的钥匙丢在了沙发上,简单地洗漱以后便离开了居民楼。
  他还在担心危渊会出事。在自己把对方锁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开始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危渊可能会碰到突发状况,需要摆脱自己给的镣铐,比如火灾或是地震。即使他明白这些完全是小概率事件,是他杞人忧天,但就是无法停止担忧,和一个该死的被迫害妄想症患者一样。
  他无法承受危渊因自己而无法躲避伤害这种事,所以只能把钥匙留下,万一遇见突发/情况,楼下守卫的人还能及时用的到。
  Slaughter的字典里生来就没有优柔寡断这四个字,直到他后来自己一声不响地去迦勒大词典里抠走了四个字,小心翼翼地贴在了自己人生的第一页,贴在危渊这两个字的旁边。
  等到他抵达中心指挥大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指挥台的围栏上,指尖烟雾缭绕。
  “有事吗。”
  “有事。”
  “说。”
  “我和那边掰了。”
  各个岗位的工作人员都或多或少地瞟了两眼这边两位没说两句就陷入互相沉默的神谕者。一个是自己的总司令,一个是敌方的财政大臣,陆飞星站在一边,一如既往的木头脸。他们都看到了今天ISA的爆炸版头条,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报道确实是真的了。
  Slaughter看了一眼陆飞星,对方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二区加入十区的阵营,你们的资金补给我包了,我只有一个条件。”Fiona转过身,放下了香烟,明明烂醉了两天,如今身上却一点酒味儿都没有,“你有把握打胜仗吗。”
  她直直地盯着Slaughter的双眼,一瞬不瞬。
  “我为什么要信任你。”Slaughter平静地回视,不答反问。
  Fiona轻笑了一声:“你去看看今天的头条新闻就知道了。”
  Slaughter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你当时究竟对Oracle做了什么。”
  Fiona微微垂眼,吸了一口烟:“Lust找到了他的过去,然后我在一个不恰当的时候发送给他了。”
  她当时究竟对Oracle做了什么。这个问题已经有无数个人问过Fiona了,信徒,新闻媒体,政/府要员,还有她自己。可是她所明白的答案并不能解释她想知道的事。
  Slaughter看着她,没有说话。
  Fiona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玉石手镯,摩挲了片刻后,将它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事实就是这样,无论你接不接受这个结盟,我都不会再回到国会区那边。”
  “为什么突然转变主意了。”Slaughter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一些,他看着Fiona,无法理解对方的这一行为。
  Fiona和Oracle这两个人从他还没成为神谕者就开始针锋相对,无论是在政治理念上还是在个人三观上,他们永远都合不来。唯一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两个alpha都始终未婚,一个是潜心侍奉主神足不出户,一个是完全不知爱情为何物,一个是没人能追到,一个是没人敢追。
  “我欠Oracle一点东西,打完仗就算还清了。”Fiona轻描淡写,把始终没有发生变化的手镯从自己手上取了下来,放回口袋里。
  Slaughter心想你之前不择手段地谋财害命那么多次,可没觉得自己欠过别人什么东西,奇了怪了。但Fiona的加入在这个紧要关头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翻盘点,他也只好暂时答应,随后去处理前线事务了。
  那个骑在S头上的omega今天倒是没看到。Fiona吸了口烟,环顾四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吸烟对身体不好。这句话猛地在Fiona的心中响起。
  似乎有谁这么对自己说过。
  Fiona顿了顿,沉默半晌后将半截烟熄灭,扔进了垃圾桶。
  那个骑在S头上的omega今天也是在床上躺着呢。
  危渊对自己喃喃道,无力地瘫在床上,双眼呆滞,看着天花板。Slaughter确实限制了自己身体的活动范围,但是现在的他,早已能够凭借精神力笼罩整个以利亚要塞,每一个人的思想和波动都在他这张巨大的网络之内。
  他就像一个不断升级的超级电脑,最初的存储量和运算速度都十分低级,但是经过一次又一次地更新,如今的他,已经达到了一个令人惊惧的程度。一个只能玩扫雷的台式电脑,在很少有人察觉到的情况下,变成了一台Quadro5000显卡的Alienware Area51…4878。危渊知道如今自己的能力境界已经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但是这还不够,他忘不了塞壬之歌药效达到顶峰时的那种感觉。
  就像是他再微微垫脚,就能触碰到天空一般。
  而说到天空,他就想起了另一件事。
  “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危渊将视线从天花板上移开,叹了口气。
  Oracle的死绝没有那么简单。
  危渊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在十区接收Oracle洗礼时,那些古怪的细节和梦境。在洗礼仪式的最后他听见了主神通过Oracle的身体对自己说了三句话。
  人间的游戏,已经开始了。
  一切的生命皆有来源,一切的死亡俱有归宿。
  一切的归宿,也是灭亡。
  而在洗礼仪式出现意外状况之后他陷入了昏迷,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Oracle站在巴别塔的塔顶,一步一步往塔的边缘走去,嘴里还不停地重复着“我听见了”这四个字。
  想到这个古怪而短暂的梦境危渊就怔住了一下。
  原来自己在那时就已经预见到了Oracle跳塔自尽的情景,只是他当时没有把一个梦境放在心上,也从未思考过这个噩梦有什么深层含义,直到噩梦照进现实。
  他不是Oracle,所以从未想过自己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也从没把自己的梦境当会儿事。
  “你那次做的梦,梦见Oracle跪在大教堂里泣血,不也成真了吗。”那声音突然响起。
  是啊,也成真了。
  “泣血的部分已经发生了,你有没有想过,他当时为什么要捅你一刀。”
  危渊微微蹙眉,没有任何头绪。他当时就很不解为什么梦中的Oracle会在自己去救他的时候突然捅自己一刀,而现在更是疑惑。
  必须要去寻找线索了。
  危渊从床上坐了起来,只感到一阵要命的酸痛,手腕之前被金属手铐磨出的痕迹还没完全消退,脚上的镣铐也还在。
  钥匙被Slaughter留在了门外客厅的沙发上,自己被拴着肯定是够不到的。而且S曾经警告过自己,要是危渊敢操控楼下的守卫开锁,他就会一枪把守卫给崩了,谁开谁死。
  他舍不得惩罚危渊,但是对其他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残酷无情,而危渊知道S绝对会说到做到。
  好的,守卫不行。
  危渊静坐在床上片刻,过了几分钟,卧室大门就传来了一阵阵悉悉索索的挠门声。他立马跳下床,走到镣铐的极限距离,以一种体操般的拉伸姿势转动了门把手。
  “喵――”
  钥匙落地的清脆声音中伴随着一声绵长的猫叫。
  “哎呀~我最喜欢你了。”
  危渊满脸笑意地蹲了下来,来不及拿一边的钥匙就开始撸起了猫。这只从窗户翻进来的狸花危渊是认识的,他经常可以看到这只猫在小区附近散步,偶尔被危渊逮到还会被劫色。
  狸花闭着眼享受着危渊的摸头,拿额头顶着危渊的手掌自作回应。灰黑相间的皮毛摸起来极为舒服,翡翠一般的大眼睛时不时冲着危渊眨一眨,以表爱意。
  虽然自己没有魔法的长发,也没有会施展冰魔法的双手,但是自己可以通过精神连接与小动物交流,还非常不幸地被绑架过,虐待过,而且大多数都认为只要有一个又高又壮的S姓男子出现,他的问题就能被尽数解决。
  可能自己是个公主吧,危渊突然想到。
  “我想……”
  “不,你不想。”那声音打断了危渊接下来关于想和这只猫结婚的危险发言。
  “……”
  “别忘了正事。”
  危渊深深地叹了口气,万般无奈地捡起钥匙将自己的脚链打开。人生不仅有眼前的狸花猫,还有远方的苟且与操蛋。
  将狸花猫抱出门后,危渊悄悄地下了楼。楼下的守卫又多了几个,但他还是轻而易举地抹去了自己在对方感知世界的存在。监控摄像头也正对着他,危渊虽然无法通过精神控制监控中的画面,但是他可以远程入侵此时监控管理者的大脑,所有人看到的画面都只会是一只猫经过一楼的过道,再无其他。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危渊走在街上,全神贯注地掌控着周围的人类。如今的他已经能够在同一时间处理不同的信息,就想一个只会单手打键盘的人终于学会了双手打字,而且还打的飞快。在路人的世界里,他就像一个隐形人一样。
  很快,他就走到了那座塔楼。
  Oracle能留下来的线索,目前为止他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一个了。Oracle曾经在塔楼顶层的墙壁上留下了无数的血迹,尽管他当时无法看懂那些被扭曲的线条,但事到如今,他看不懂也得看。
  破旧的旋转楼梯踩上去依旧咯吱作响,空荡荡的塔楼里只剩下危渊一个人的脚步声,而这一次,没有人在塔顶等他。
  卡桑德拉大桥,无法传达给他人的信息,梦中的那一刀……
  危渊站在塔顶的阁楼中,面对着周围凌乱的血书,努力想把所有的碎片线索串联在一起,寻找其中隐秘的联系。
  Oracle的血书为什么回是一堆杂乱无章的扭曲线条?
  当时Oracle在自己手机上打字却毫无文字显示出来,这一点危渊是知道的。可如果当时失声的Oracle想通过文字方式传达信息,那这些能够被危渊看见的血书就成了唯一的希望。
  可是他为什么要画出这些叫人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呢?
  危渊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相信Oracle是因疼痛干扰而写不好字,因为他眼前的这些东西完全与文字一点关联都没有,任凭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有文字的意思在里面。
  这些究竟是什么?
  “别看了。”那声音懒懒地说,“你说那些路上的人盯着你的方向死看,能看到你的人吗?”
  危渊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
  而下一秒,他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Oracle打在手机上的字,或许并不是没有反应,而是自己完全无法看见,就像那些被自己操控的监控管理者无法在监控画面中看到自己一样。
  危渊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而他还不敢去想自己究竟装饰了谁人的梦。
  这些铺天盖地的扭曲血线,或许其实并非如他眼睛所见那样,而是无数可以辨认的、至关重要的文字。
  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油然而生,危渊不自在地缩了缩肩膀,环顾四周。
  人类的视觉、感觉、听觉都是可以被人为操纵的,这一点他心知肚明。那么他自己呢?人类被神谕者操控,那神谕者呢?又是谁在蒙蔽神谕者的双眼?
  破旧的塔楼,小区的狸花,上墙的痕迹,自己的脚步声……这些真的都是真实存在的吗?会不会自己其实是因为塞壬之歌的余效而昏睡,根本都没有来到这里?又或是自己并没有站在塔楼之上,而是站在一片坟墓之中?Slaughter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自己幻想的产物?
  眼见不一定为实,那么究竟什么才是真实?
  “打住!”那声音打断了危渊的思绪发散,“你再这么深究下去就真的变成神经病了。”
  危渊从质疑的海洋中冒出头来,狠狠地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已经陷入了一个很危险的命题。
  “现在,闭上眼,再去看那些文字。”那声音命令到。
  危渊平复了一下心绪,将那些诡谲的哲学命题暂时抛诸脑后。无论是真是假,他都必须先解决当前的问题。
  而当他将稳定下来的精神力放在那片凌乱线条上时,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了。
  那些早已干涸的血迹上确实附着着一股力量,而且这股力量还在不停地将危渊往外推去,使他无法真正接触到里面的东西。
  此地无银三百两。
  危渊微微蹙眉,尽最大的力量又试了一下。这一次他倒是感受到了那层保护膜的后退,但是还是没有实质性的结果。
  但至少他知道了,Oracle想要留下的关键信息极有可能就是这些被刻意扭曲的血书。
  可等他想到自己可能是在和谁的力量抗衡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疑虑。
  真的会有胜算吗。
  “一切的生命皆有来源,你现在的命就来源于主神。”那声音知道危渊在顾虑什么,缓缓的说到。
  这句话似乎真的可以这么理解。
  他的生命和力量,全都来自主神。那么他想凭一己之力去对抗上面的那一位,真的有希望吗?
  危渊点点头,又想到了后半句。一切的死亡俱有归宿。他这样的神谕者死了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呢?归宿究竟又在何方呢?
  或许在这个问题上最有发言权的还是Camellia和Oracle。
  “别想了,你还是快回去,S有事找你。”那声音懒懒地提醒到。
  “这么快?”
  危渊有些惊讶,虽然心里很不情愿就这么离开塔楼的重要线索,但是身体还是很无奈地迈开了步子。他必须在S到家之前赶回居民楼,不然对方会做出什么事他也无法想象。
  “他要干嘛?”危渊一边小跑着一边问到。
  “自己看,别烦老子。”
  “……”

  ☆、快乐王子VI

  “有事吗。”
  危渊平躺在床上,如同一条死鱼一般看着天花板。Slaughter靠在卧室的门边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想确认床上这个小祖宗今天没有背着他搞事情。
  “Fiona来了,她要加入我们这边。”在确定没有可疑痕迹之后S才缓缓说道。
  危渊闻言翻了个身,把自己蜷成一团,背对着Slaughter。
  我的老亲娘,终于可以稍微舒服地呼吸了。
  危渊刚刚一路小跑赶回居民楼,气都没顺好就感应到S出现在附近。等到他手忙脚乱地把一切归置好再躺会床上,呼吸还是没调整过来,难受得很。
  “你有什么看法。”Slaughter把卧室的门关上,缓缓地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缩在被子里的危渊。
  “我还能有什么想法,我没想法。”危渊面无表情地回答。
  他是被囚禁的飞鸟,是搁浅的鲸鱼,是被摘下的鲜花,是锁在床上的一尾咸鱼。而咸鱼是没有想法的。
  Slaughter知道危渊在为自己将他锁起来而不高兴,可是他也没办法。他现在怕极了,这个让人无法捉摸的小疯子会再干出一些他无法承受的事。
  Slaughter是个良心坏透的人。他宁愿让危渊去杀人放火,也不想让对方通过这种方式参与战争。
  “Fiona的加入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她提供的物资补给能够让战局产生非常可怕的扭转。”S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危渊,“但是C那边一定不会就这样让她这样一个重要的经济支柱离开……”
  危渊睁着眼看着前方的虚无,心里模拟着如今的形势。一直以来都是九十大区对抗着其他的四个重要大区,而现在形势或许要变了。
  “现在我们变成三打三,神谕者人数总算平衡了。”Slaughter说,心中也在不停估测着这一次变动可能带来的后果。
  “是六打三。”危渊忽然出声纠正到,“Anesidora还在国会区,Camellia还欠我一个人情,Oracle在迦勒城大教堂,我们是六打三。”
  Slaughter沉默了片刻,轻声笑了笑:“是,我们是六打三。”
  危渊满意地闭上了眼睛,没过一会儿又忽然睁开了:“药呢?”
  “什么药?”Slaughter愣住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危渊啧了一声,很是生气地瞪了他一眼,顺便还踹了S一脚。
  向黑恶势力低头的Slaughter只好拿来了那个小药瓶。他将水杯和药递给危渊,静静地看着危渊喝下去。
  “亲爱的,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就结婚吧。”Slaughter忽然轻轻地说。
  危渊咕噜一声顺利把白色小药片吞了下去,下意识地砸吧砸吧嘴。
  这种话,总感觉听起来像一个死亡flag。
  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危渊的脑海中不知怎么就忽然响起了这么一句诗。
  “打赢了,我就嫁给你好了。”危渊叹了口气,这次倒是没有和安狗蛋纠缠太久,大概是那句诗太搅人心情。
  Slaughter对于危渊的爽快很是惊喜,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喜悦:“那万一打输了呢?”
  危渊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这种欢快的语气问那种不好的下场真的合适吗。
  “打输了,你就和我逃去十一区,我们和企鹅搭个伙。”危渊漫不经心地说到,“我们躲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你当安狗蛋,我当危翠花。”
  Slaughter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掩盖不住了,就好像这场战争的输赢已经不再重要了一样。他想要的,不过是与自己的危渊白头偕老,很俗气。
  只是黄沙百战穿金甲,古来征战几人回。
  安狗蛋胡乱地感慨了两句前后不搭的诗出来,便开始醉卧沙场,没过三秒就被一脚踹下了床。
  “国会区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动作的,二区那边……”Fiona的助理拿着平板站在一边,一边刷新着目前国会区的动态一边看向Fiona。
  “不急。”Fiona手中拿着一根香烟,没有点燃,“今晚芙蕾雅的拍卖晚会,都准备好了吗。”
  “目前大致都准备好了,只需要您最后确认一遍拍卖藏品的名单。”助理切换到另一个界面,飞快地浏览了一遍页面上的东西。
  Fiona嗯了一声,等她确定好十区这边的东西都安置好了就回二区。国会区那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但Fiona也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二区始终有一支神秘的雇佣军队,这些年政局平稳的时候它便潜伏在阴影之中,如今二区即将面临着国会区的威胁,它也是时候该出来见点血了。
  粮食,军备,药品,这些东西全部都正在被大批大批地运到以利亚要塞,整整齐齐地放入要塞巨大却空旷的仓库中。而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还有大笔大笔的资金被注入十区的政/府账户中,那些数字简直能让人再也不认得0是个什么东西。
  希尔顿这辈子也没见过几次这样大规模的补给,不由得暗叹富可敌国的二区还真是名副其实。
  当年隔壁团的团长跟他讲二区的路灯都是镀金的,他还不信。今天看来,他的三观怕是要动摇了。
  “大人,芙蕾雅城堡里的东西,您从来都没动过要卖的念头。”助理盯着平板看了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我们的资金其实是完全足够支持十区战争的……”
  “朱雀。”Fiona打断了助理的话语,缓缓地转过身来靠在一边的栏杆上,“我不是因为缺钱才卖掉那些东西的。”
  朱雀面露不解。
  从被大人收养到现在,她跟了Fiona二十几年。芙蕾雅城堡中的藏品对于自己家大人就如命根子一样。她到现在还记得曾经有一个盗窃团伙试图盗取藏品,最后被Fiona抓住,全部活生生剥了皮,挂在二区首都的城门口挂了整整一年。
  大人有多么珍视那些藏品,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但是自从那次陪着大人前往迦勒城发生了那件事后,大人整个人都变了。
  “我有没有提过,你是我从十区捡来的。”Fiona抱着手臂忽然说到,“有一次我去找Oracle算账,没打赢,出来喝闷酒结果就看到了你。”
  朱雀怔怔地看着Fiona,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大人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自己的身世,她也学会了不该问的事就不要问这一生存守则。
  她由于天生带病被遗弃,Fiona把她带回来以后就一直被放在芙蕾雅城堡外的一个小房子里,自生自灭,到了十五六岁的时候被Fiona招进宫殿中任职助理。那时候Fiona的上一任助理刚刚被处死,血淋淋地被人从城堡里拖出来。
  “你是我手下活的最久的一个助理,你知道为什么吗。”Fiona看向她。
  朱雀不敢直视她的双眼,摇了摇头。
  Fiona叹了口气,说她也不知道。
  朱雀?为什么叫朱雀?
  那时的Fiona很是不解,她甚至不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朱雀是远古神话中的神鸟,代表着四季中的夏天,属性为火,和她红色的头发很般配。
  Oracle是这么说的。
  “你去吃点东西,等会儿要回去了。”Fiona大手一挥,把朱雀支使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把芙蕾雅城堡里的那些东西都卖掉是为了什么,她知道自己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心中竟然没有一丝不舍,就好像这几十年来自己对那些东西的钟爱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怎么会这样呢?
  快乐王子放弃了那些红宝石,蓝宝石,金甲,最后还剩什么。
  手机中一个新消息震动了两下,Fiona低头去看,面色始终波澜不惊。
  得先回二区了。
  危渊依旧躺在床上,床头柜摆着一大堆零食,冰镇可乐,和贵的离谱的水果与甜点,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卡桑德拉大桥。看起来快活似神仙,实则内心闷如狗。
  得想办法再去一次塔楼,那可能就是Oracle留下最重要的线索了。
  究竟是什么逼得Oracle走上了那样极端的路。
  危渊吃了一大块哈密瓜,甜滋滋的,暂时缓解了这该死的忧愁。现在人身自由没了,天天被拴在这见了个鬼的床上,为了避免让S起疑心他还不敢把狸花猫招进来,生活有些困难。
  而就在他看着卡桑德拉大桥逐渐昏沉,快要睡着的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Slaughter站在门口看着他:“乔安娜来了,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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