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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ght-six-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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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假如我不想更新呢?”
那句话让危渊感到非常不舒服。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更新成对方的样子,听起来就像是自己的主意识会被吞噬一样,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那你就会一直困在这样的境界,然后战败身死。”
舰队起飞的提示音让危渊暂时地从这场辩论赛中分神了片刻。座位附近没有安全带,他就只好紧紧地抓住边上的铁扶手。
“你这跑题了吧。”危渊在心里嘀咕着。
“你还逃避现实呢。”那声音听起来就知道它翻了个白眼,“按照现在C的行为来推断,他的第一个目的就是让一切神谕者消失,无论以什么方式。”
“为什么,神谕者招他惹他了。”
不对,好像还真的招他了。
“你问他去。但是就那张契约中蕴含的熟悉能量,我有一个很不好的断定。”
“熟悉?”危渊仔细琢磨了一下这两个字,渐渐地也有了一个很模糊的不祥预感。
“契约上有主神的气息。”
看来自己的预感和另一半的猜想重叠了。可是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为什么C派送来的契约会具有这种力量?忽然危渊就想起了C其实是死而复生的这一事实。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他人杀死的神谕者,而现在也是唯一一个死而复生的。那么如今的他还是神谕者吗?如果不是,他究竟又是什么生物呢?
“假如我的断定成立,他这一切不合理举动真的是神的授意。”那声音一改嘲讽语气,忽然低沉了起来。
那这场战争,我们就毫无胜算。
危渊默念到,双眼凝滞地看着对面的合金墙壁。
“你怎么在这儿?我还以为你不见了,把我吓得。”
S的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危渊的沉思。
“我在思考人生。”他抬起头看向对方,并没有选择将自己心中所想立马说出来。
“很快就会到以利亚了,下了飞机之后我可能实在忙不过来,陆飞星会照顾你的。”S蹲在危渊的膝前,弯着身子将自己的头枕在对方的膝上,右手摩挲着对方微凉的手掌。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用你担心,让陆飞星去做他该做的就好。”危渊无奈地翻了翻眼睛,“我会时刻与你保持联系,但是你不准找人跟着我转。”
“前线的情况——”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穿军装很帅。”
Slaughter劝阻的言语全部消音在了危渊的这句话里。在凝视危渊两三秒之后他骤然直起身子,将危渊困在角落与自己之间,双方的气息交错,气氛顿时暧昧了起来。
“这里是公共场合,司令大人。”危渊微微后缩,不远处走动的军装人员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看来是时候要让你见识一下九区的风土人情了,宝贝。”S轻轻地磨蹭着对方的双唇,嘴角还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危渊微微蹙眉,伸出手抓住那只已经钻进自己上衣下摆的贼手,毫不留情地将它从自己的腰上扯了下来。九区的风土人情难道不是杀人放火,大口吃肉吗。
S侧过头,贴在危渊的耳畔轻语,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这样的距离下听起来让人神经末梢都跟着微微颤栗。
“这里是九区的舰队,就算我现在把你就地正法了,也不会有人敢多看一眼的。”
“那么他们可能就要目睹自己威武的司令大人五分钟收场了。”
K。O。
Slaughter在危渊的终极技能反击之下瞬间崩塌了,霸道军阀的气场以肉眼可见速度消散,最终变成了一只极度委屈的大狗,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一般来说危渊是不会轻易提这件事的,他也不想让对方想起那次车祸,但是刚刚S的另一只手实在是太过分了,他只能拿出这一招让对方冷静冷静。无论九区人民的民风有多么开放,在公共场合自己还是要有规矩的。
“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
被击退的大型犬叹了口气,说着就站了起来。他轻轻地在危渊的前额落下一个吻,准备回去接着安排军事杂项。
“好。”
危渊笑着目送这位军阀回到自己的岗位,直到S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渐渐收回脸上的笑容。
尽管S作为总司令并不会经常上前线亲自作战,但是对方始终都比自己更接近战场。危渊从未经历过战争,却也知道沙场无眼,越靠近战场就越接近危险。以利亚是十区与国会区边界的一个重要堡垒,处于这次正面对抗战线的中点,各方面的战略地位都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这座要塞一旦失守,就相当于十区的大门已经被打破了一半,这也是为什么S会选择亲自带兵镇守这里。
主舰的飞行平稳快速,机舱里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准备着接下来落地后的事宜,危渊坐在角落里,静静着看着一切。
“假如一切成立,那么这场战争,不是在和神打吗?”
危渊突然就想起了留在十区的大祭司。Oracle是神最重视的神使,至始至终大祭司都代表着神的意志,同时也是唯一一个偶尔还与主神有交流和接触的神使。不像他,当初连自己的神谕都没听清就再也没有与上面那位的任何接触,宛如被主神拉黑了一般。
“害怕了?”
“我不喜欢做从一开始就知道毫无希望的事情。”
那声音笑了笑:“那恭喜你,现在这就是你唯一要做的事情。”
危渊无语了半天,完全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态去回答对方的祝贺。人定胜天这四个字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有些可笑。
一阵巨大的轰隆声从远处传来,即使危渊还坐在机舱里都能感受得到这股冲击波的强度之大。舰体微微震颤了一会儿,随即恢复了平静。
危渊站了起来,走到一处靠窗的位置朝着外面看去。
窗外的云雾已经不似之前那样浓厚,他甚至能隐约看见地下起伏的丘陵与堡垒建筑,西边的火光此起彼伏从不停歇,远处的空中还隐约盘旋着许多个小黑点,大约是双方的战斗机正在交战。战争的声音,正在不停敲打着主舰的防弹玻璃面。
“欢迎来到以利亚。”
☆、Cassandra II
主舰在以利亚东区机场降落,落地后危渊跟在S身后下了飞机。在舱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几乎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硝烟气息,混杂着远处的炮火声,令人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危渊和S一起上了车,不久后便抵达了以利亚要塞的中心城区。一路上他看见了无数的轰炸残骸,伤兵死者,残破的建筑与窗外人们无声的叫喊映衬在一起,成了一幅极为生动的格尔尼卡。
“害怕吗?”S看着危渊,握住了对方的手。
“有点让人不舒服。”危渊收回视线,不再去注视外面的光景。
可是他永远都无法逃避周围如潮水般的精神波动,至少在他学会如何屏蔽之前不能。那些惨痛的、绝望的、压抑的情绪如同热浪一般无视一切阻隔向他涌来,渐渐地没过了头顶,可是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见。
“我等下帮你在里面安排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S轻轻摩挲着危渊的手腕。即使危渊说过自己可以自理不用为他操心,他也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这个小朋友放下心。
“好。”危渊拉长了音调,像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首先要有一个固定的休息点,然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实验。危渊的腿边还靠着那个背包,自从他把那个小盒子放进去就再也没办法不去想它。他一意孤行,跟着S来到前线,无非就是想要实验自己的能力。危渊记得那时在五区,他神志不清的时候曾经掌控着整个中心的精神个体,虽然他至今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那却证实了他的能力确实可以大到这样的程度。
而剩下的,就只有弄清楚如何才能收放自如地运用它,不惜一切代价。
无论这场战争是否是主神的授意,当前的状况下他都只有这一条路:变强,或是继续当能力最弱的神谕者,眼睁睁地看着战争颓败。
以利亚堡垒建在一片地势较高的丘陵之上,巨大无比,四周全是矗立的合金城墙,看起来固若金汤。危渊和S一起进入了这座沿袭十区一惯黑白风格的堡垒,很快要塞的首领便出现在了入口处,似乎是在等待着S的到来。
“老匹夫,这仗太他娘的难了!”
一个看起来差不多有一米九多的男子走上来就拍了拍S的肩膀,披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风衣,蓄着一副看起来很久都没有修剪过的络腮胡子,说话声音中气十足,把低头思考问题的危渊吓了一跳。
“我的娘你他妈怎么没告诉我你的队伍里还有个omega?!”那男人看着S身后面露迷茫的危渊眼睛都直了,说着就伸出手去想和危渊握手,“你好,我叫奎飞白,以利亚要塞的首领。”
这人怎么声音都变温柔了?危渊一边内心黑人问号一边迟疑地伸出了手。
“滚你妈的,他是老子的人。”
危渊的手还在半空中,对方那只大掌就被S给狠狠地拍飞了。他就一脸问号地看着自己的alpha像个护食的大狗一样横在了自己身前,把对面的奎飞白挡的严严实实的。
“我真是日——”大概是考虑着有omega在场,奎飞白硬是把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了,“连你个——都有对象了我——”
“有话进去说,别太羡慕我。”S很是泰然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说的话虽然很淡定却还是透着一股压不住的得意,翘起来的尾巴不停地在危渊眼前摇。
奎飞白怒火中烧,只好随手把一边的希尔顿抓了过来,揽着肩就往里走。
“唉你什么意思啊?抓我什么意思啊?”被抓的希尔顿不甘心就这样被命运安排,积极地反抗着对方的暴行。
“两个母胎单身的老光棍同病相怜一下,有意见?”
“那就别了吧。”希尔顿一边掰着对方的手一边做嫌弃状,“我可是九区一枝花,偷偷看我的omega多着呢。”
“——”
危渊被S揽着腰也往里走去,越看越觉得画风不对,掐了掐S的手低声问到:“这人是谁啊?”
“以前九区的朋友,后来跟着他家里人搬到了这里,几十岁的人了还没找到对象。”S低下头凑在危渊的耳边说到,暗地里偷偷嗅着对方淡淡的微甜信息素味道,“估计现在都要气炸了,看我找了这么个好看的媳妇儿。”
危渊拿手戳走那颗不怀好意的脑袋,一时语塞。
一路穿过要塞的入口隧道就进入到了这座巨大的城邦之中,一行人在周围人的注视下直接走进了中央大楼。
“老匹夫,这场仗真的难说。国会区的防御系统你是知道的,想要打进去简直是天方夜谭,更别说现在我们还处于他娘的被迫防守状态。”一进指挥室奎飞白就把希尔顿丢到了一边,开始苦大仇深地看着桌上的模拟战场。
“先守住再说。”S也走到桌边看向那些全息模拟的动态,“还有,别叫老子老匹夫。”
“你都快五十岁了怎么就不是老匹夫了?”奎飞白很是不服气。
这句话让S的脸色都变了,阴沉得吓人。可是对方像是没看到一样,毫无自觉性地补上了最后一刀。
“你该不会其实比他爸爸还老吧?”
于是就这样,九区总司令和以利亚要塞首领的战略研讨还没开始便打了一架。两个人都挂了点彩,当时危渊在一边看着的时候被吓得不轻,这两个人打起架来都是招招狠戾,完全就是来真的。可是最后被众人拉开之后,嘴上虽然还骂骂咧咧的,但是脸上却是笑着的,就像是两个闹着玩的小孩子。
九区出来的人都是什么奇行种啊?危渊一边看着他们俩整理衣服一边翻了个白眼。
“咳咳,好。”奎飞白清了清嗓子,着手操纵桌上的投影,“国会区的防御系统目前正对着我们这边,所以即使我们在正面战场把他们打回了边界,后续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站在人家城墙底下骂娘。”
“不是说装备不行,怎么还能打回边界了?”S抬头看了他一眼。
奎飞白很是自豪地笑了起来:“你当我以利亚要塞的兵和十区其他人一样吃斋的吗?要是老子想打,能一口气打到国会区门口。”
“三个月以后呢?”
奎飞白顿了一会儿,没说话,摇了摇头。
物资和供给都有限,他们只有从九区和十区本土获取补给,然而这两个大区目前状态都只剩半条命。他们只能速战速决,否则拖到后面就难说了。而资源来路多样的国会区却显然盯准了这一点,一直在和他们打消耗,不急着推进也不急着迅速占领,就像是在等着他们的头像契约。
“但是托大祭司的福,这段时间一直都有物资从全国各地云送过来。”奎飞白敲了敲投影地图的边边。
一个国家的信仰,是绝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改变的。迦勒共和国的人民自从五十年前的大饥/荒开始就始终将Oracle看作神的代表,许多人都没有忘记当年Oracle降世时的样子,他驱散了干旱和饥荒在这片大陆上的阴霾,他就是救世主。而且这么多年来,Oracle始终坚持为自己的信徒服务,他的付出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这一次的战争爆发之后,全国各地都有反对□□,为了Oracle,也为了自己曾经的信仰,物资和募款一直都在以各种方式从各地成功流向十区。
“就在今天早上,六区还送来了十几箱新型R…HK导弹。”奎飞白说到。
这个人不怎么看新闻的。危渊浅浅地入侵了一下对方的精神,就发现了他不知道自己就是六区神谕者的原因。这是一个很少关注外界事情发展的人,成天就呆在这座封闭的要塞里,鼓捣自己的军工,还有一部分记忆似乎被封锁了起来,危渊看不清。
S看了危渊一眼。
“现在在战场上对阵的,是哪里的军队。”S转过头来问奎飞白。
“陆家的。”
指挥桌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陆家当初和格雷特家族一起公然叛变,可是不知为何陆家的长子却依然跟在S的身边。危渊不动声色地注意着余光里的陆飞星,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那么就由希尔顿负责亲自上线,陆飞星你留在后面负责战略运营。”S沉吟片刻之后做出了决定。
希尔顿却显得有些犹豫,沙场无眼,对面是曾经一起训练的同区军人不说,万一他进攻时炸死了陆飞星的哪个弟弟或是直接击杀了对方的老爹,那这笔账可怎么算好。
“行。”陆飞星倒是很淡然,而他也知道希尔顿的顾虑,“你尽管杀,杀了我父亲,就算是替我母亲报仇了。”
这话希尔顿表示没法接,只能一脸苦涩地叹了口气。
“那就这么决定了,半小时后和我去A区集合上前线。”
S一锤定音,奎飞白也表示赞同,所有人都离开了指挥室提前去武器库挑选装备,这个短暂的会议就这样突然地结束了。
“你也要去?”还在状态外的危渊一把抓住S,“这才刚下飞机。”
“亲爱的,我的身体素质好的很呢。”S看着一脸担忧的危渊笑了笑,“虽然我的年龄确实可以当你爸了。。。。。。”
他还是被这一既定事实打击得不轻。
“这不是问题。”危渊无奈地给他顺了顺毛,这人老是纠结一些奇奇怪怪的点,有的时候简直像个三岁。
“可是我现在看起来比你爸年轻很多,对吧?”
我都不知道我爸现在究竟是死是活,长什么样就更不用说了。危渊在心里腹诽着,表面上却还得努力维持不翻白眼的状态,毕竟对方马上要上战场了。
可是另一些话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就脱口而出了,甚至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地做出了奇怪的动作。
“你要是这么在意爸爸这个问题的话,不如早点打完早点回来,你可以让我在别的什么事上叫你爸爸。”他搂着S的脖子,一边磨蹭着对方的喉结一边缓缓地说到。
不用谢,那个声音淡然地出现在了危渊的脑海里,听起来悠闲得就像一个手持下午茶缓缓品尝的贵妇人。
在危渊的脸皮和精神爆炸之前S就如同一股旋风一般冲了出去,那句“等我回来”还飘在半空中,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杀你爸。。。。。。”危渊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咬牙切齿地低声骂到。
在A区准备的奎飞白被行动异常的S惊到了。
“你他娘的吃了兴奋剂吧?”
S面无表情地以超出人类应有的速度穿戴好全身的装备,直接就进了自己的单人战斗机,手动起飞。
“我赶时间。”
☆、Cassandra III
Omega的嘴,骗人的鬼。
被生物钟唤醒的S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危渊,轻轻地掀开薄被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身体状况,确认没有大碍才缓缓放下。
明明出发之前还那么主动地暗示自己,结果等到自己干完架回来,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要不是他查了监控,都抓不到这个小骗子,最后到了晚上被自己扛回房间丢床上了还负隅顽抗。
墙上的时钟沉默地显示着现在的时刻,五点半,是时候该起床了。
等到危渊醒来的时候,时钟上的数字已经默默推移到了十一点四十。
见了鬼的安狗蛋,见了鬼的精神分裂背后灵,老子不做人了。这就是危渊恢复意识之后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昨天在另一个自己的控制下做出那种事情之后他就一直躲在大楼的一个藏书室中自闭,即便是到了现在,一般情况下他还是无法在这种事情上坦然地面对S。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最后他被怒气冲冲的S揪到床上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完蛋了。
对方为了惩罚自己的失信,同时也为了索要自己合理的奖励,可算是动了大刑。以前考虑到危渊身体素质比普通人还要差一点而从来都不会过分的S这次完全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意思,姿势也变得极具侵略性,无论到后来危渊如何哭喊停下,他都始终没有中止,直到对方屈服,叫出欠他的那两个字。
“可是你也很喜欢,不是吗?”那个声音听起来无比餍足,十分悠然地在危渊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滚。”
“死鸭子嘴硬。”
它知道,这个旧版的自己目前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享受这种被征服的快感的,甚至连对他自己的另一半都拉不下这个脸。被自己的爱人征服又有什么丢脸的呢,尤其是这个爱人远比自己强大还器/大活/好的时候。
危渊难受得要命,可是等他坐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更令他难受的事情还在后头。
每一次S都会让危渊享受一站式服务,只需要躺平接受按摩就好,从事前的准备到事后的清理,危渊什么都不用操心。但是这一次,S像是故意要提醒危渊自己的存在感一样,只是将外面的部分清理干净,而里面的却被故意留了下来。这导致危渊此时一坐起来,床单就遭殃了。
“我要杀了他。。。。。。”
在心怀怒火地洗完床单之后,危渊顶着一副司马脸出门觅食。所幸以利亚堡垒的伙食还挺不错,没有给这位饱受摧残的神谕者二次伤害。
正当危渊一个人吃着鸡汤煲面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精神波动出现在了他的感知网中。
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他的能力确实在一点点地拓展和强化。原本的被动只能感知到周围十米之内的人,现在却自己不知不觉地扩展到了方圆百米左右,并且他可以明确地感知到这个网络还在不断地缓慢扩大。
Oracle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迦勒来到前线。
危渊一边吞咽着面条,一边循着自己感应到的方向看去。Oracle似乎是在商铺街对面的医院中,身边还有有些人围着,其中的一个人精神波动忽明忽暗,很不稳定。
那个人受了重伤。危渊的筷子顿了顿,随即选择性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边,暂时回避医院里的惨状。等他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一碗面再赶去医院里的时候,他就很有些后悔刚刚自己吃面的选择了。
消毒水,血液,药剂,感染之后伤口特有的味道,这几个通常都不受欢迎的味道如今混杂在一起,让危渊每前进一步都要在心中后退一分。但是比起各个病房里的伤兵,这还不是最糟的。危渊在三楼的走廊里走着,所见之处全部都是穿着军装的伤者和行色匆匆的医护人员。
这不过才是开战的第二天,再过一段时间这里会变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左边的一间病房忽然响起警告声,很快就有护士赶到了现场,忙成一团。危渊后退了两步为抢救的人员让开了道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口的档案显示屏。响起警告的是A号床,苏昂,在通用语中,这个名字是微笑的意思。而病房里面的情况不用看危渊也知道,那位士兵伤势已经重到无可挽救的地步了,右侧胸腔创口过大,目前伤口崩裂,血都止不住。
很快,那个精神波动就渐渐地衰败下去,直到最后完全陷入死寂。
S要求自己呆在房间里了自然是有理由的。
身后家属的嚎哭声突然爆发,没过一会儿便变成了极度压抑的呜咽,低低地飘出病房的大门,在直直的走廊中绝望地回荡着。
自己不喜欢医院,也是有原因的。
危渊朝着Oracle的波动走去,最后在一间普通病房的门口停下了脚步。
里面的一位士兵被两位护士围着进行紧急救治,而Oracle则站在病床前,看起来脸色苍白,但似乎还在尝试用自己的力量救治这位士兵。
危渊慢慢地走近,不由得被床上人触目惊心的伤势吓得偏开了头。对方的整只右手都已经成了一个缺口,断臂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而脸上的伤口更是惨不忍睹,几乎有半张脸都被严重烧伤毁得看不清本来的面貌。
其中一名护士为他注射了吗啡,为了减轻这种令人疯狂的痛苦。而另一名护士则是沉默地为伤兵处理伤口,在吗啡被注射完毕后她抬眼与对面的护士交换了一个眼神,沉重地摇了摇头。
Oracle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地放下了双手,他睁开了眼,看着眼前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眼中尽是无可奈何。
那名伤兵意识忽然清醒了一些,挣扎着似乎想说什么话,嘴唇动了动,发出的声音却十分模糊。
“这位先生,我们目前无法查询到您的家属,请问您还有什么想要见的人吗?”一名护士俯下身对他说到,完全不在意他脸上的惨烈状况。
“苏。。。。。。”士兵胸口起伏得厉害,勉强地说出了第一个字。
“苏昂?”危渊走进了两步,用尽可能清晰的声音朝他问到。
士兵点了点头。
“好的,我们马上为您联系。”
一名护士正准备往外走,危渊准备拦住她,手却始终没有伸出去,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听着那名护士的脚步渐渐远去。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位士兵从小就是孤儿,没有亲人,直到他参军之后才遇到了自己人生中最明亮的微笑。他甚至比自己还小一岁。
“您好,我是六区的神谕者危渊。”他缓慢地走到床前,将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放在对方还算完好的胸膛上,这样有助于加强他与对方交流的清晰度,毕竟这位士兵的状态已经是回光返照,很难听清外界的声音。
“您的队长,苏昂,他在前面的大门等着你呢。”危渊低下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不敢去观察对方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反应,他承受不起。
这件事,瞒不住的。他在生命最后想要见的人,注定是见不到了。
“真的会有。。。。。。那扇大门吗?”即使是直接与危渊的精神连接,他的思绪之音也还是微弱而不连贯。
在迦勒共和国的信仰中,那些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的战士们死后都会进入英灵殿,会有引路天使带着他们走过生死之道,通过那扇白色的大门。
“有的,我是神谕者,怎么会骗你呢。”危渊没有再用声带发音,他害怕自己破碎的声音会拆穿自己的谎言。
那士兵笑了笑。
“那我等下再告诉他。”
原本打算在死前将那个深藏在自己心底数年的秘密告诉队长的,现在看来,等一会儿再说也不迟。
等到那名离开的护士再次回到病房时,床上的人已经带着微笑停止了呼吸。
“其实那个大门并不存在,是很早之前一些信徒为了精神寄托而创造出来的。”
离开了病房之后,Oracle虽然看起来很是憔悴,却还是认真地给危渊科普着事情的真相。
“我知道。”危渊扯了扯嘴角,做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Oracle沉默了片刻。这还是危渊第一次看他这样欲言又止,在他的印象里,大祭司永远都直言不讳,很少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犹豫。
“在迦勒做了太多的噩梦,想离开一段时间,而且这里也会需要我。”
“噩梦?”
“是的。”Oracle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一头白发在日光下显得苍白无比,“其中有一个。。。。。。我梦见S死在战场上了。”
危渊的身体几乎都在听到这句话的那一瞬间僵硬了,刚刚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这种时候他完全没办法承受这种消息。他知道Oracle的每一个梦境和幻视都有极大的可能性会照入现实,可是这一个,他实在是无法接受。
“在梦里,发生了什么?”
既然有了预兆,那就必须防患于未然。
“我看不清,它向我展示的只有这一个结果。那应该是一场很大的战役,S上了前线,但是再也没有回来。”Oracle看着窗外飞过的鸟群,喃喃地说到。
危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狠狠地按住了自己颤抖的手,深呼吸了几口。S在今早就出发去了前线战场,到现在还没回来,应该不会来得那么快,不会是这一次。
可是后面呢?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S作为唯一有作战能力的神谕者,同时也是九区的总司令,他不可能不上场,之后会有更多的战役等着他,危渊或许可以阻止得了一次,但是后面怎么办?
“对了,那个契约,你察觉到问题了吗?”Oracle知道危渊在担心什么,但是如今的情形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走。
危渊呼了一口气,点点头。
“你说,这场战争,我们对抗的究竟是nquest,还是主神?”
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去徐徐图之,那个关于S的预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要尽快弄清楚现在的情形,无论自己对抗的是什么,他都要找出一个方法,让自己和S都顺利存活下来。
“如果是主神呢?”Oracle沉默了片刻,缓缓地说到。
“我不明白为什么。”危渊眉头紧皱,“为什么神创造出了我们,现在却要用这种方式消灭我们。”
“这两天我研究了一下契约,我能感知到那是一个连通的通道,一旦神谕者在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名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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