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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ght-six-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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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危渊恐惧的,也是他最不想承认的是,那是一个人形的影子。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危渊的呼吸都停止了。
这种事情他从未遇到过。
51层,窗外的空气里,有一个人形的东西,在自己身边。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危渊一瞬间舌头都吓麻了,整个人僵直在那里,死死地盯着窗外的那个不明阴影,大脑像一只刨土的疯狗,把他这辈子看过的恐怖片相似场景都刨了出来。
一只全是鲜血的手在玻璃上留下一个猩红的掌印,或是一张双眼突出蓬头散发,下颚被撕烂血肉模糊的惨白怪脸,还是一个开膛破肚内脏肠子全部暴露在空气中的。。。
危渊在恐怖的幻想里仿佛尖叫了一个世纪,可其实只过了三秒。
这是在做梦吧?一定是自己被那个通知气得睡着在了飘窗上做了噩梦,不然这怎么可能发生呢?这不科学啊?我都这么惨了老天爷不会忍心再搞我的吧?
危渊是一个极其怕鬼的无神论者。道理他都懂,但是还是怕到发疯。
秒针还没走到第四秒,危渊就听到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种很细小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卧室的地毯上慢慢地挪移。
这顿时让危渊的整个后背如坠冰窖,后脑勺一阵发凉。
他在心中不停地祈祷那是乔安娜那是乔安娜,可理智的一面在一旁咆哮:那不是!
他现在就像一直被毒蛇盯住的老鼠,身体完全无法动弹,整个人都像是变成了一个发抖的冰雕。他想转身冲出房门,可看着眼前的人影,身后不远处的挪移声音还在继续。根据鬼片的经验来看,这种时候回头,一定会看到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忽然声音止住了,同时他听见了一声轻轻的、很清脆的响声,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声音,就看见那个从未动过的人影动了起来——往自己这边来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危渊连惊呼都没时间反应就猛地跳下了飘窗,发了疯似的往门口冲去。可当大脑处理完眼睛传达的信息后却告诉他,原本大开的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合上了,刚才那个清脆细响,是门上活动栓碰上金属门框的声音。
危渊身体在移动,心却已经死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门又挪了一下,并发出了一声咔哒,彻底关上了。
“别跑了。”
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然而危渊现在因极度紧张一片空白,甚至闻言真的站住了。
“你能看见我。”
声音传来的位置开始向自己靠近,一个黑影从危渊身后绕到面前。危渊立马死死盯住地面,以免看到限制级的血腥暴力画面。
不,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人影在他身前站定,似乎比他高出许多。
危渊看到了一双皮鞋和两个西装黑色裤腿儿。
公司破产无力还债跳楼自杀的老板冤魂?可是你公司破产我也没办法啊我只是个与你无冤无仇的普通人,不曾在贵公司搬过砖,也不曾去贵公司讨过债。
危渊还没想好怎么哭诉,自己的下巴就被一双没有温度的手捏着硬生生抬了起来。
完了,要看到脸了,救命太恐。。。帅了。
这个人我曾见过的,危渊看着那张没有血污也没有烂肉的脸,这是那天在广场的扑克脸帅哥。
一想到自己在那天就已经白日见鬼了,危渊差点控制不住翻白眼。
“还能摸的。”男人似乎有些意外,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两下。
不,不能摸,哔——
“第一,如果你不想惹祸上身的话,就不要让别人发现你能看到我。”男人找了个靠椅坐下,翘起了二郎腿,说话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势。
“第二,这段时间我可能要留在你这里,所以,你后天的相亲,尽早取消。”
哔——这什么人啊,危渊嘴角抽搐。
“好,我现在去取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在慕合网上提交申请就行了,你电脑在床边。”那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危渊,“别老想着跑。”
危渊从没听说过这种操作,艰难地开口:“这,中心不允许这种操作的,omega无权拒绝。”
男人听后挑眉,“你们区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我们区不是什么鬼地方,你来的地方才是鬼地方好吗老板。
“我没骗你。。。”危渊几乎要脑溢血了,强撑着站在原地。
这人怕不是老板当了太多年,说话总是这种发号施令的口气,着实欠揍。
那人沉吟片刻,“好,那今晚我和你去找克莱尔解决这件事。”
克莱尔是这个中心的总管事,危渊一怔,“你认识总管事。。。”
男人听了同样一怔,眯起眼睛打量这危渊,“你,不认识我?”
危渊鼓起勇气看了一眼对方,嗯,还是人脸,确实没见过,“不认识,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片刻的死寂之后,男人突然轻笑了一声,说了一声好。
“你把电视打开,国会一台。”
危渊向恐怖迷信势力低头,听话的开了电视,调好台,就这么站在旁边。
现在自己对相亲的事都内心毫无波动了,呵呵。果然主要矛盾在事物的发展过程中处于支配地位,对事物发展起决定作用。
“碰到鬼了怎么办。”
危渊悄悄在手机上输入这么一行字。
人生真是起起落落落落,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后S回忆起在遇到危渊之前的自己,曾经他的人设是霸道总裁型啊
危渊:呵呵
☆、傲慢与偏见I
“你们区可真有意思。”
一扇门贴着人影的鼻子划过,咔哒一声关上了。
“都跟你说了行不通的。”危渊站在门口撇了撇嘴。
危渊在影子的威逼下硬着头皮来到中心的行政楼,和总管事说要取消这一次的会面。果不其然,被赶出来了。
现在一人一影在办公室门口跟罚站似的。
“那现在怎么办。”危渊看了一眼脸色很不好的影子。
这个人自从昨天出现开始就一直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问他是谁吧,他就只会冷笑一声,哼,凡人,然后接着各台新闻。
危渊在网上偷偷搜索了最近企业老板或是领导死亡的相关新闻,什么也没搜到。而且自己还没法把这件事和其他人讨论,没有人会相信,自己也会被当作疯子。
有一瞬间危渊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精神失常了。
于是他又去网上搜索自己出现的症状,看了半天还是把网页关闭了。无论什么情况在网上查一查,几乎都会感觉自己身患绝症可以准备后事了。乔安娜诚不欺我。
问他有什么心愿未了吧,他也是哼。危渊恨不得抄起自己40码的鞋就拍到那张模特脸上。
什么都不说,姓甚名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危渊拿这个完全陌生的人实在没辙。
晚上睡觉的时候,危渊躺在床上看着坐在飘窗上一动不动的影子,不出意外地失眠了。
不幸中的万幸,这人看起来和正常人类一样,没有鬼片里的恐怖元素,甚至还有点帅。
“明天的相亲我和你一起去。”影子开口了,看了一眼办公室门上带着金色光泽的铭牌,转身就走。
危渊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你们五区只是毒品贸易猖獗地出众,没想到白房子也是有够与众不同。”影子坐在沙发上一如既往地看着国会区频道的新闻报导。
“。。。。。。”这人真会聊天,明明每个大区制度都差不多,危渊在一旁吃着芒果干玩手机,酸酸甜甜的味道暂时堵住了满口的吐槽。
“五区嘛,能平安活着就不错了。”危渊打开被遗忘的ISA看最近的发生了什么事,这个最大的资源新闻分享平台每天有不计其数稀奇古怪的讯息,真真假假,光怪陆离。
影子看了吃芒果干的少年一眼,却不自觉地盯着危渊一点一点啃着芒果干的嘴看了半天,回过神来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不太正常。果然omega都有问题。
影子古怪地瞪了少年一眼,转过头去接着看电视。
五区,毒品与犯罪的天堂,这片大陆上最大的毒品生产与交易的地方,□□和□□这些原始的毒品已经浸透了这个大区的皮肉和骨髓,还有不计其数的新型毒品在黑暗中欢呼叫嚣。
他曾经听自己的一个朋友提起过这个地方:在五区大街上随便开枪扫射一通,都能打死三个不同帮派的吸毒者。几乎每分钟都有人因为吸食过量休克而死,在一些相对落后的城市,大早上出门散步都能不小心踩到死在家门前的瘾君子。
目前还没有神谕者接管这片每天都在发生火拼和非法交易的土地。
Abandoned Paradise,被抛弃的天堂,就是这个大区传扬在外的别称。
在这种地方长大的omega。。。影子看了一眼危渊,还在叼着那一片芒果干,细细地啃。
危渊却没有察觉到,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新闻推送,虽然标题很狗血,但是他总感觉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震惊!九区首领神谕者竟在床上发生这种事。。。
他点进去一看,发现似乎是说九区的神谕者突然出现了休克状况,一直在重症病房接受24小时监护,可前几天突然出现了全部生存特征消失的情况,据说是有人在他昏迷卧床的时候。。。
危渊还没来得及看完,页面突然一片空白,他正准备刷新试试,页面就显示该网页不存在,连搜索相关标题都是石沉大海。
所以床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危渊眉头紧皱,很不满这种被吊胃口的情况。
接着他又去搜索九区神谕者的相关信息,页面完全加载出来的时候,看着那张照片,危渊在心里呵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我不是没见过世面,我只是对政治不感兴趣而已,吃了不关心国家大事的亏的某人如是想到。
危渊心虚地抬头瞟了一眼影子,确认完毕,这照片上的人就是眼前人没跑了。
Slaugther,他的介绍很少,就几句话,危渊看下来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人手上人命不少。
神谕者都是没有姓名的,Slaugther,杀戮。危渊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自在了起来,把剩下的芒果干全部塞进嘴里,大口嚼起来。
还是继续假装不知道的好,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危渊第一时间就作出了这个决定,做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很抗拒与alpha相亲。”影子看着新闻突然开口,把正在入戏的危渊惊了一下。
“我性冷淡。”大概是入戏的施法过程被打断大脑还在缓冲中,危渊突然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话一出口,这个客厅都陷入了迷之安静中。
危渊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什么话之后僵在了那里,一边庆幸乔安娜出门了,一边心情极度复杂。
“哦。”影子若有所思,“那你明天打算怎么办。”
危渊想了想,“让他嫌弃我就行了。”
做一个矫情做作、举止粗鲁的讨厌鬼,最好是一张口就是不堪入耳的素质十八连,直接语音劝退,送瘟神。
危渊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人,总感觉这位比较像瘟神。
瘟神却侧过身来看着他,“你试试。”
“嗯?”危渊不知所云地看着他。
“现在我就是明天那个alpha,你对我试验一下你要怎么让我嫌弃你。”影子看着危渊,抬了抬下巴。
危渊一时语塞,在不小心看破该人真实身份后实在是做不到对着他素质十八连。
“你好,我是加尔文。”影子没有管危渊脸上古怪的表情自己就先开启了剧本。
危渊一时半会儿实在想不出对着这个人该说些什么好,干脆破罐子破摔,“你好,我是性冷淡。”
“发情期的时候就不会是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危渊开始搜索脑子里为数不多的拒绝桥段,“而且我不喜欢你。”
影子想了一下,“你喜欢的人与这次会面无关,如果他有能力,坐在这里的人,应该是他。我也不需要你喜欢我,只是延续后代而已。”
天下乌鸦一般黑,alpha每一个好鸟,危渊撇了撇嘴。
“可是我看着你就烦,不想和你延续后代。”危渊翻了个白眼,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别处。
“假如我现在选择配对成功,你会有很大的几率被忽略个人意见。”影子在昨晚自己看了一遍第五区白房子的制度守则,对于基本规则有了一定的了解,这个区和第九区确实有些不同。
危渊哑口无言,在思考要不要搬出死亡威胁这个情节。
“你这样很失败。”影子从戏里退了出来,也靠在沙发上,看着无语的危渊,“你的目标是让对方讨厌你,可我一点都没有觉得讨厌你。”
这下危渊彻底自闭了。素质十八连说不出口也不能怪我啊。再说了刚刚自己那个样子,很明显就是在抬杠了。一定是被面前这个瘟神影响了发挥。
“你等下多看看相关电视剧。”影子留下了指导意见,接着新闻之旅。
“哦。。。”危渊有一种试镜失败的错觉,十分气闷,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了电子阅读器。
他搜索了一番后,最终选定了其中颇有年代的一本,点开阅读。
《演员自我修养》
作者有话要说: S:所以他喜欢的人是谁
危渊:所以床上究竟发生了啥
☆、傲慢与偏见II
“你这个衣服。。。”影子站在一边看着危渊站在穿衣镜前,穿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深色牛仔长裤,年轻的气息显露无遗,像是一个刚进校园的大学新生。
危渊转过头去看着他,“怎么了?”
“有没有难看一点的衣服。”
难看一点的衣服。。。买衣服都是挑好看的买,有谁会吃饱了撑的专门难看的买,危渊在内心开始布噜布噜吐泡泡。
“好像没有,这应该是最普通的了。”危渊重新把视线放在镜子中的自己上,这算是最简单普通的一套了,走在人群中都是烂大街的那种。
影子不置可否,又问他是否确定准备好今天的“表演”。
“准备好了,导演。”危渊叹了一口气。
经过昨天的一番悬梁刺股,加上翻阅了大量的影视资料,危渊感觉自己的演技和对演戏的理解都上升了一个很大的境界——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睡眠不足而产生的错觉。
“危渊,你准备好了吗?”乔安娜站在危渊的房门口,“这一套挺好的。”
“嗯。”危渊勉强地扯出一个笑,看了一眼时间,两点过一刻。
他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镜子中的白衣少年也看着他,微微皱眉,眼中充满了不确定与紧张。
“我先去了。”危渊与乔安娜告别,进入了电梯。
危渊是个守时的人,他不喜欢等别人,也不喜欢让别人等他,所以每次约定都精准地掐着时间点在约定的那个时刻出现。即使这一次他并不想见到对方,也没能改掉这个习惯。
摩尔根大楼并不高,只有六七层的样子,也是通体白色,只是这种白泛着一种淡淡的黄色,看起来很有年代感。整个大楼的前门就像古希腊的神庙一般,几根直径极大的白色圆柱矗立在灰白的大理石上,人走在其间和蚂蚁差不多。
危渊按照通知上写的按下了七楼的电梯按钮,在封闭的小空间里忐忑不安着,大脑里各种奇怪的疯狂的念头都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等到电梯缓缓上升至七楼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而且似乎还在微微发抖。
“冷静。”影子突然出声,让危渊从情绪失控的边缘回过神来。
脑子里顿时因为这个人的声音而安静了下来,像是那些歇斯底里的小疯子都陷入了痴呆,不再教唆危渊做出那些荒唐的事。
“嗯。”
电梯门打开了,外面的光亮□□进来,一阵微风吹进电梯间,带着淡淡的泥土味儿和隐秘的花香。
原来这里是一个楼顶啊,危渊走出了电梯门才发现这里并不是想象中的楼内办公室一般的场景。
摩尔根大楼的总共有六层,而这个第七层就是它的顶楼天台。让危渊感到意外的是这里种了许多花,青翠藤蔓和艳丽花朵几乎占据了整个广阔的天台,不少低矮的的树木交映成趣。绿色的海洋中藏着纵横交错的玻璃小道,通向几个隐藏在植物深处的独立空间。
危渊环顾四周,发现一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向他招手示意。那人带着一个奇怪的面罩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危渊迟疑了一下还是踏上了玻璃小道,向那个方向走去。
脚下的玻璃很人性化地附加了防滑工艺,危渊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这里连隐藏在葱郁之下的泥土都是灰白色的。
道路两边似乎生长着两种不同品种的花朵,一红一白。红色的花艳丽至极,鲜血一样的深红色花瓣边缘带着一抹淡白,而越往中心颜色就越深,到最后那红色就成了一种类似血液凝固后的黑褐色。黑色的花蕊中心带着一点奇怪的金色,不仔细看还以为有人掉了一粒碎金在花蕊中心。
而白色的花在这种花的衬托下就显得比较平淡无奇,低矮地生长在伏地的藤蔓上,大大地绽放着,白色的花瓣,白色的花蕊。
危渊早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独特的淡香,只是不知道究竟是那一种花的味道。他不动声色地嗅了嗅,在一片暗香浮动中来到那个被树木和藤蔓包围的地方。
他完全没注意到在自己身后停下脚步,盯着花丛面色阴冷的影子。
“你好,我是加尔文。”金发男人先开口了。
啧,剧本开始了,危渊努力管理好自己的表情,拿出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镇定地与对方打了声招呼,双方面对面坐下了。
这里的设施很简单,一个小圆桌,俩靠背椅,和铺天盖地的植物。唯一让危渊比较满意的是这个椅子挺软和,坐起来很舒服。
原本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没说什么,安静地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两个人,对着一套茶具面面相觑。
“很高兴认识你。”加尔文两手交握成拳放在木桌上,看着危渊,“不如先来介绍一下各自的要求吧。”
危渊被他露骨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用余光悄悄扫了扫左右,却完全没有看见影子的踪迹,不由得内心暗骂。
天杀的导演跑哪儿去了。
加尔文没有在意危渊细微的表情变化,整理了一下西装,开始了自己的部分。
“我的家族在埃尔西市运营着一家建筑材料公司,这个中心的建造我的家族都有参与。我在前几天了解了一下你的家庭背景,只要你符合了我的要求,今后就不用再担心物质问题。”
危渊本来处在随时准备发挥演技的状态,可这人一上来就戳到了危渊一直都不愿面对的痛处。
他不该这样提到自己的家庭。
危渊的家族在爷爷那一辈的烈火烹油后突遭变故,从此一落千丈。危渊的父亲曾经是个富二代alpha,母亲是个omega,就是在这样的优良血统下才生下了身为omega的危渊。
可是这个家庭已经没有了养育一个omega的条件——尤其是在五区这种暗流涌动的危险地带。
这也是危渊的母亲只生下了这一个孩子的原因。
家族条件与血统是息息相关的。只有上层家族才拥有能生下alpha或是omega的血统,而也只有上层家族才有保护一个omega平安活到成年出嫁的实力。
危渊的家庭无法像其他家庭一样雇佣专门的保镖,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低声下气地向娘家求助,并将危渊扮成beta藏起来。
除了离家很近的那个学校,危渊的十七年几乎都是在一个小阳台度过的,在阳台的桌子上写作业、画画、养一盆被人丢弃的芦荟。抑制剂,气味阻隔剂,为了危渊能尽量在学校学习,他的母亲什么方法都用了上来。
他的母亲似乎坚信只要这样做,即使危渊仍然无法逃脱自己的命运,却会多一点希望。
危渊曾经在学校里成绩优异,各方面表现都十分突出,深受老师的肯定,朋友也不少。
他曾经想当一名地质探险队队员,他很喜欢自然地理的鬼斧神工。他想去看极北十一区的茫茫雪原,想去三区看秋天时的千里麦浪,想去拍摄巍峨壮丽的高山,想去追逐遮天蔽日的巨型龙卷风。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加尔文还在讲着什么,危渊没有在意自己漏掉的那一段,从短暂的走神中回过神来。
他抬起眼,直直地平视着加尔文,丝毫没有像平常那样因不喜欢对视而闪躲。
“那你说,你什么要求。”危渊打断了加尔文的嗡嗡声,语气冰凉。
加尔文很显然因自己被打断而有些不满,顿了顿,还是开口了:“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只需要像个普通的omega一样好好呆在家里,该生孩子的时候就生孩子。当然我们家要求也不高,两个孩子就行了,但是必须要有一个是alpha。”
“你家里是有皇位要继承吗?”危渊面无表情地继续。
加尔文愣住了,花了一点时间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顿时心中生起了一股火气。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一个omega的职责,为人类传宗接代本来是一个很值得骄傲的任务,这是你人生中的必经阶段。”加尔文说话的样子俨然一个教导主任。
不,死亡才是人生中的必经阶段,危渊腹诽。
而穿着正式西装的男人还在继续:“你还年轻,不了解社会局势。只用生育两个孩子这已经是很宽松的要求了。而且我们家族这样的产业总不可能要让一个omega去继承吧?你大可以去了解一下我们家族——”
“第一,”危渊伸出一只手,再次打断加尔文的滔滔不绝,“我对你的搬砖公司不感兴趣,它对我想要的标准还没沾到边。”
“第二,我也从不担心物质问题。”
“第三,传宗接代这么伟大你可以回家叫你妈生去。”
危渊说完这三句话的时候,加尔文脸都气红了,指着危渊想说点什么,却半天咬牙切齿地说不出话。打omega是犯法的,所以也不能动手。
最后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小木桌被撞翻,陶瓷茶具碎了一地,那人就这么带着一身怒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危渊还是坐在软和的藤椅上,翘起了二郎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演技提升很大。”影子走到危渊面前的那个椅子坐下。
“导演,你刚跑哪儿去了?不是说好了现场监督指导的吗?”危渊还在戏里,情绪很暴躁。
影子看着他炸毛,又看了一下周围的花,答非所问:“你闻得到花的味道吗?”
“闻得到啊。”危渊叹了一口气,随即又面色不善地盯着影子,“敢情我在这儿拿头飙戏,您老就去赏花赏月赏秋香了啊?”
影子闻言觉得简直又好气又好笑,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认识这两种花也很正常。”影子伸手摸了摸离自己最近的一朵红花,然而并摸不到,小声地又说了一句,“毕竟你连我都不认识…”
“你要是被印在货币上了我就认识你了。”危渊小声哔哔,心想其实我只是看透不说透。
影子轻笑一声,这算是危渊第一次听到这个人发出除冷笑之外的小声。
“这是你们五区的根基之花,罂粟。”
☆、傲慢与偏见III
危渊惊讶了三秒,随即又恢复到波澜不惊的状态。
他还记得以前住在自己家对面楼的一户人家阳台上经常是一片鲜红,后来看到警车开到现场的时候才知道那片红色是中年大叔自己非法种植的罂粟。
五区的区花,约定俗成的就是罂粟。
突然有一种坐在毒品堆里开茶话会的感觉,危渊感觉着实古怪。
“你一直被关在家里吗,自己区的代表花都认不出来。”影子看着危渊。
“嗯。”危渊在一番激烈的情绪波动之后有些疲惫,懒得再和这个人绕弯子。反正就算是首领大佬神谕者,现在也只是个类似于鬼魂的存在,知道什么都行,对方又不能对别人说,而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烟消云散了。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危渊怔住了。
虽然认识这个死去的大佬只有几天,但是自己已经莫名其妙地习惯了这样诡异而隐秘的陪伴,醒来的时候这个人会在床边不远处的飘窗上,一整天两个人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看新闻,一个玩手机,相安无事。
危渊很讨厌自己对陪伴的强烈渴望,他一直都想做一个独立的、强大的人。他相信一句旧人类说过的话:
猛兽总是独行,只有牛羊才成群结队。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影子的陪伴存在着不可否认的依赖,就像幼年时渴望亲人陪伴一样,他希望这种荒唐却舒适的陪伴能再持久一点,他渴望安全感。
鬼魂终究是会消散的,不是吗?
他抬头看了影子一眼,却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情况啊。。。”有点做贼心虚的危渊想找个话题,说完了却发现自己似乎前几天就问过了,更加尴尬了。
影子思考了一下,出乎危渊意料的是他真的开口了。
“我也不清楚。我应该是被人杀死了,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发现自己在一片白色的云雾之中。”影子靠在软椅上,习惯性地翘起二郎腿,眼睛看向别处,当时他还以为自己在地狱与天堂之间走错了路,误入了天堂。
“在云雾中,我感受到了一股吸引力,于是就朝着那个方向移动。。。”
然后他就看到了睡在飘窗上的少年。
“后来我试图离开那里,去寻找自己的身体,但是只要离你超过某个距离,就感觉不太对。”影子眉头微微皱起,“我曾经测试过,我能忍受的远离你的时间大约为十二小时。”
“某个距离?大约是多少?”危渊因影子罕见的坦诚转移了注意力,气也消了不少。
“五百米左右。”
危渊在心里大致想了一下范围,还是不能理解这个现象发生的原因。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找回原来的身体吗?”危渊问。
影子没有说话。
沉默持续了很久,就在危渊以为影子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听到了影子的声音。
“我目前所知道的是,我的身体在国会区的一个医学中心里被冷冻保存。”影子缓缓地说,看了危渊一眼,“假如我有机会在十二小时之内到达国会区,找到自己的身体,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奇迹是存在的,影子深知,自己身上曾发生过的一切。。。
“你。。。没有瞬间移动或是,光速飞行这一说吗?”
“没有。我现在的移动速度最快只能和短跑冲刺那样。”
危渊陷入了沉思,五区与国会区相隔还是比较远的,中间要跨越一整个六区。虽然他没坐过飞机,但是通过计算地理上的大致距离和飞机的一般时速,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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