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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鹅凶又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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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永廉心疼地看了一眼爱妻,说道:“你就是向着他,可他呢?!有关心过你吗?说搬出去就搬出去,逢年过节的也没说回来看看你。”
“不行,这个孽子!”贺永廉掏出手机,“哥哥教训弟弟天经地义,老子教训儿子也是天经地义!”
………………
“怎么?你家老头子又冲你发飙了?”江亦霖冷笑,“他还真吃你那蠢货弟弟的那一套。”
BLUE的包间里,贺赟放下电话,往桌上一扔:“贺家出手了,贺赢没事了。可怜那个女孩子,白白受这场无妄之灾。”
江亦霖:“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贺赟:“虽然早就料到,但真的知晓事实,又是另一种心情。”
“好了,幸好让你碰上,也算救了那女孩。”
贺赟摇摇头,把白飞泉手里快要送到嘴边的的烈酒拿下,移到江亦霖身前,随即叫来服务生,吩咐给换一杯樱桃汁。
江亦霖皱眉,随即邪笑着捏着杯子,轻轻敲了敲桌面:“不是吧,文武,护崽子呢?”
“嗯,小心我举报你向未成年出售烈酒。”
未成年?江亦霖看向白飞泉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好像真的在认真思考贺赟的话一样。看得白飞泉只要自己解释:
“没有啦江总,我是贺总的员工,早就成年了。”不仅成年了,还比你们都大!
从云起广场又走了一路回到BLUE,看得出来贺赟的心情好了许多。而刚刚进入包间的时候,白飞泉发现江亦霖看到他时,脸色是十分惊讶的,只不知道贺赟跟他说了一句什么,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戏谑,现在,又配合贺赟拿他开玩笑。
很快,他们俩就当着他的面,说起了贺氏的一些事情,甚至聊到了贺赟的家庭。一开始,白飞泉还有些尴尬,后来见贺赟自己一点也不避讳,也渐渐放松起来。
贺赟的话不多,多数时间是江亦霖在为他不平。从江亦霖的话语中,白飞泉总算把贺赟的身世弄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贺家是山城顶流的豪门世家,人丁单薄。从贺赟爷爷的爷爷那一辈起,就是独子。到了贺赟父亲贺永廉成年的时候,由贺赟爷爷贺正擎做主,迎娶了书香门第的池安南为妻。
池安南知书达理温柔大方,很得贺正擎的喜爱,奈何贺永廉自己不喜欢,夫妻俩始终相敬如冰。
池安南生下贺赟之后,患上了产后抑郁。贺永廉并没有因为儿子的出生而改变,池安南在丈夫日复一日的冷漠中,逐渐郁结于心。
在这期间,贺永廉在自家公司遇到了刚入职的孙知微,一见钟情陷入爱河,开始带着她高调出入。池安南原本就病着,风言风语传到她耳朵里更是刺激了她,终于,在贺赟3岁那年病情加重去世了。
池安南去世没多久,贺永廉便要迎娶孙知微。贺正擎非常生气,除了孙知微明知贺永廉是有妇之夫还贴上来之外,尤其看不上孙知微的家世,虽说池家也不是什么显赫的豪门,却也是正经的书香门第;那孙家却是典型的市井人家,孙父还有赌博的恶习。
然而贺永廉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贺永廉的第一段婚姻可以说完全失败,而自己看重的儿媳妇最终也抑郁而死。面对儿子的苦苦哀求,贺正擎最终妥协了,同意孙知微进门。就这样,贺永廉娶了孙知微,几年后生下了二儿子贺赢。
因为贺赟母亲池安南的缘故,爷爷贺正擎对年少失恃的贺赟十分疼爱,只是他自己因为身体不太好,常年在国外疗养,贺氏的诸多事宜已经交给了儿子贺永廉。
若不是贺赟10岁时,贺正擎从国外回到贺家大宅,正好遇到病倒在床,苍白瘦削的他,爷爷估计一直都以为自己的大孙子过得还不错。
一怒之下,贺正擎不仅大骂了贺永廉夫妇俩,还搬回了贺家大宅,在夫妻俩眼皮子底下照顾贺赟,也是在那个时候,贺正擎发现了贺赟的病,不对劲。
“好了亦霖,我今天来找你是说收购的事,不是来跟你聊贺家的八卦。”
“你还知道收购的事?”江亦霖笑道,“要不是你那个蠢货弟弟精虫上脑,现在我们应该已经开香槟庆祝了。”
贺赟一本正经地说:“你可以叫他蠢货,也可以叫他弟弟,但不要说是我的。”
“噗~”白飞泉樱桃汁洒了一身,贺赟随手抽出桌上的纸巾帮他擦了几下,白飞泉连忙接过去自己擦,脑海中回荡着刚刚贺赟说的话:
天哪,贺赟居然还会讲冷笑话?
贺赟:“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白飞泉哪里敢真的觉得是笑话,端起樱桃汁缩到沙发的角落里:为了避免再打翻什么,还是离贺大老板远一点。
“他打电话来让我回老宅一趟。”
贺赟淡淡道,仿佛电话里那个人只是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而不是他的亲生父亲。
江亦霖:“那你?”
贺赟无所谓:“那就回去呗。左右不过是那些老把戏,习惯了。”
“切,”江亦霖满脸嘲讽,“没新意。”
贺赟:“不,也许这次会有一些不同。”
“什么不同?”
“或许可以稍微出口气。”贺赟看了一眼缩在角落里的白飞泉,缓缓说,“假面具看太久了,恶心。”
听到这里,白飞泉不免有些担心。在江亦霖的口中,贺赟的父亲和继母简直就是纣王与妲己一样的存在:纣王因为宠妃妲己的唆使下令追杀自己的儿子,贺董事长因为自己后娶的夫人而冷待贺赟。
听贺赟刚刚那话的意思,从前面对父亲的刁难他估计都是忍让着的,而这次他打算出口气?
天哪,他不会是要跟他父亲和继母大吵一架吧?贺赟身体不好,要是被气病了怎么办?他才刚刚出院不久。
想到这里,白飞泉脱口而出:“我来帮你!”
“你?”江亦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遍白飞泉,看他脸嫩,又白白瘦瘦的,不以为然道,“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帮文武什么?”
……我打架很厉害……不打架也比你们人厉害……
这话白飞泉当然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是贺赟的家事。其实帮忙的话一出口,他已经自己唐突了。
贺赟看起来倒是挺高兴的,说起来,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他,从白飞泉今晚看到他之后,他好像就一直都带着笑意。
“放心吧,在身边所谓亲人的期待中等待死亡,我已经有经验了。因为注定活不久,所以没有必要自己动手。他们哪,每一笔都算得可清楚了。”
“贺赟……”
为什么可以把这样的恶意,说得如此轻松?那些,还是他的亲人……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目前还在控制之中~没有放飞~可能不是特别有趣……谢谢还在坚持看的小天使~啾咪~
第15章 贺家晚餐
周六晚上,贺赟按时回了贺家大宅。
爷爷去世之后,他便从这里搬了出去,除了必要的时候,他通常不会主动回来,因为这里几乎已经没有他留恋的了。
大宅里的才是一家人,而他不过是个不应该存在的外人。
看到贺赟回来,贺永廉照例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贺赢则是阴阳怪气地说一些自以为是的话,贺夫人倒是一如既往地笑脸迎人。
他们这家人,就跟搭了个戏台子似的,每次固定在贺赟回来的时候登台演出,也不管别人想不想看,只管自己过瘾。
眼看饭吃得差不多了,贺永廉清了清嗓子,放下了筷子。
来了,贺赟心里想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汤,擦了擦嘴角。
贺永廉:“前几天,你去找江亦霖了?”
贺赟:“贺氏与江氏合作的收购案不是都谈下来了。”
贺永廉一噎:“我是说,你跟他一起打你弟弟的事儿!”
瞧瞧,不过是给了管不住下半身又嘴臭的垃圾一巴掌,在贺永廉这里就成了他跟江亦霖一起打了人,贺赢倒成了受害者了。
可这样的理由贺赟不会跟贺永廉说,说了也没有用。他既不会因为没有闹大的丑事责怪贺赢,也不会对死去的人有任何愧疚。于是他冷冷道:“若他不是我弟弟,此刻他应该待在牢里,而不是坐在这里。”
“你——”
“你说什么呢!”
桌上一老一小同时提高了音量,贺赢更是掀翻了碗碟,瞪着贺赟像要喷出火来,平白让他那张还算不错的脸扭曲了起来。
“好了好了,老大难得回来一次,你们父子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贺夫人有一副温柔甜腻的好嗓子,劝说的话她信手拈来,可是,却听得贺永廉的怒气不降反升。
在贺永廉的心里,爱妻就是因为太善良,太为别人着想,才被自己那个没良心的大儿子处处欺负。
他不喜欢贺赟,确切的说,他不喜欢贺赟的亲生母亲池安南,而贺赟实在是跟池安南很像。不仅是长相,就连性格,连看书时喜欢微微歪头的姿势都很像。他好不容易盼到家里没有了那个永远像一潭死水的池安南,娶回了美丽活泼善解人意的孙知微,他怎么能够允许家里再出现第二个池安南。
贺永廉:“别以为做成了几个案子,你就可以做贺氏的主,做我的主了。天天泡在一个小公司,你以为集团的董事就真的看得上你?他们是给我面子,是给姓贺的面子!你若是不想姓贺,趁早说出来。天天做出副死人样给谁脸色看!”
贺赢:“爸,他就是看不上我们,仗着自己没多少活头哄着爷爷把股份大都留给了他,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快死了。我看未必,说了这么多年不还活得好好的吗?”
“唉,老贺,”贺夫人忙去给贺永廉顺气,“消消气,你一定误会老大了。”
贺赟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视线慢慢地扫过眼前的三个人。果然是这样,他的所谓父亲,总是看他不顺眼;他的所谓弟弟,毫不掩饰内心的幸灾乐祸;而他所谓的继母,在一贯的温柔小意中,怕是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永远冒着精光的眼神。
按照以往的情形,这个时候贺赟只要站起来告辞就可以了,带着满心的郁闷与不甘,带着莫名的气愤和悲伤,或许还会牵动他的痼疾……他作为一个外人不需要说什么,只留给他们在这座大宅子里上演父慈子孝,夫妻恩爱的八点档。
可是这一次,贺赟不打算照旧了。
“不好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第一,那个小公司跟贺氏没有关系;第二,我姓贺跟你关系也不是很大,不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我更愿意姓池;第三,就算我明天就死了,那些股份我也不会留给你。”
贺家三口几乎呆住了,在他们印象里,贺赟从来都是一个不爱说话的冷淡性子,可是这次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还有,如果贺赟决定他死后那些股份都不会留给贺家,那——
不,不会的……公公临死前虽然把股份都留给了贺赟,可是也再三跟他说,他是贺家人,要他有能力的话,要护着兄弟!以他对公公的感情,他即使再不喜欢贺赢,也应该不会不听他的话……怎么会……
贺夫人终于维持不住她那一贯高高在上的温柔模样,猛地站了起来:“贺——老大,赢儿可是你亲弟弟,你也姓贺!”
贺赟:“你不提醒我,我可能会更高兴一些。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让他滚——”
“不,不会的……不行。我不能……”贺夫人看着贺赟越来越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贺家大宅的大门缓缓闭上,贺赟开着车顺着空空的道路离开,没有一丝停留。他正是因为越来越清楚自己活不久的事实,才决定不再给孙知微任何幻想,也不再维持跟这个家的任何表面温情。
说起来,这么些年,孙知微在明面上对他还是过得去。在贺永廉对他发火的时候,也会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劝说的话。
如果贺赟永远不到10岁,他也许会一直认为这个继母对他是不错的。然而每一次继母的劝说都能成功让贺永廉对他的厌恶再多几分,日子久了,贺赟也就看明白了。
比起贺永廉的厌恶,贺赢的挑衅,贺夫人这种看似温柔的软刀子,反而让贺赟更不好过。
如果他对贺家,对孙知微释放善意的话,那因为他们而郁郁而终的母亲,不是太可怜了吗。
而在冷漠和厌恶中度过这么多年的自己,不是更可怜了吗。
车子不急不慢地开着。贺家大宅在城郊的别墅区,到了晚上几乎没什么人。贺赟慢慢地开着,忽然感觉到了什么。
没来由的,他想起了那天在BLUE,白飞泉说要帮他的样子。
过了两分钟,车子停到了路边,贺赟踩着晕黄的灯光走了出来。
“白……飞泉?”
等了一会儿,没人回应。贺赟失笑,他觉得自己估计是疯了,竟然会觉得白飞泉在附近,且不说他不知道贺家大宅在哪儿,就说这个地方远离主城,这个点了别说公交车早收班了,出租车不会到这边来,打车软件要叫车也很难……
说起来贺赟自从遇到白飞泉之后变得奇奇怪怪的,总是去注意他,总是忍不住想去逗弄他,甚至记得他偶然说过的话……其实,若是仔细想想,这个白飞泉本身也是很奇怪的。
算了,大晚上的站在路边对着空无一人的空气叫着白飞泉的名字,怎么想都觉得太匪夷所思。
贺赟打开车门,正准备上车,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又来了。他静下心感受了一下,随即计上心来。
他环视四周,然后想了想,冲着车头前面大声喊:“白飞泉!出来!我都看到你了还躲什么!”
不一会儿,从车后路边的树后面,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穿着白T牛仔裤的白飞泉慢慢从树后面低着头走了出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啊?”
如果被其他的妖知道,他一个妖的隐身术居然被一个普通的凡人看破,那白飞泉简直不要在妖界混了,有史以来估计都没有过这样丢妖的妖……
白飞泉实在是不明白,他不过是刚刚看到贺赟黑着一张脸从贺家大宅离开,担心他一个人开车会不安全,这才隐身极速地跟在他后面,怎么就被他发现了呢?不应该呀,虽说自己修为一直不精,可是被一个凡人破了隐身术……
糟了,贺赟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如果说之前,贺赟还在一些事情上存有疑问,此时此刻,什么事情他都想通了。有些时候,当你排除了所有的可能,那么剩下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也是答案。更何况,有温苋在,很多事情并不难猜。
白飞泉觉得丢脸,不好意思看贺赟。而贺赟也一直没说话,他拿不准贺赟的想法,只好站在原地不安分,手攥着衣角,两只脚也动来动去的。
末了,他终于听到贺赟说话:“还不上车!”
“哦。”
白飞泉慢腾腾地挪到副驾上,扣好安全带。贺赟目不斜视地开车,一道又一道灯光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胆子不小,柳飘飘居然跟你说贺家的地址。”
“啊?”白飞泉很快转过弯来,“贺总你别怪飘飘姐,是我缠着她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飘飘姐你就背一下锅吧。
贺赟:“你在外面等了多久?据我所知从主城坐地铁转公交到这里大约需要1个半小时。”
其实没多久,主城到这里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比去青城山近多了。
白飞泉:“吃过午饭就出发了……”
其实是跟你前后脚到的……然后看着你进了门,看着你跟他们吃饭,然后吵了一架黑着脸走了。白飞泉很想跟贺赟说,其实你走了之后,他们的脸比你还黑!然而这话可不是这个时候能说的。
想想还真有些可惜,没听到贺赟是怎么回敬他那几个讨厌的亲戚的。妖族虽然有法力,却也不是无所不能,至少有一点,在没有得到主人邀请的情况下,不能进入人类的家。所以白飞泉刚刚只能飘在外面,观察贺家人的一举一动。
若是贺家人欺负贺赟,他就能施展法术,给他们一点小教训!当然,没办法伤人。
不过……想到这里白飞泉忍不住有些想笑,居然让贺赟不开心,那也不能白来这一趟。刚才贺赟离开的时候,他偷偷地念了个小咒语。接下来两天,估计贺家人上厕所的频率会高得多。
正偷笑呢,左手一紧,随即传来了熟悉的触感与温暖。
贺赟:“走,带你去吃饭。”
不是,等等!
白飞泉呆了:吃饭归吃饭,贺总你握我的手干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没有话说
第16章 正式告白
夜晚的山城难得一路顺畅,从贺家大宅开车回主城只用了大约半个小时。
车里放着不知道是谁弹奏的钢琴曲,悠扬的琴声让不语的一人一妖都不会觉得太尴尬。
白飞泉撑着头假装看窗外的夜景,实际上他根本无心欣赏。若不是他对自己的记忆力有信心,他几乎要怀疑那持续了不到3秒钟的牵手,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是的,虽然手心与手背相触的时间还不到3秒钟,但白飞泉笃定那就是一个牵手,而不是贺赟想要操纵手柄却不小心碰到了他。
他必须承认,在他认为那是一个牵手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欢喜的,甚至可以说是雀跃的!如果那个触碰能够再久一点,再久一点点,他说不定就会把心中的猜测脱口而出。
可是……短短的触碰之后,贺赟就专心地开起车来,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了。
狭窄的车厢里,贺赟一个人自顾自地释放着他毫不收敛的,独属于贺赟的味道,强硬地把白飞泉的存在空间逼得越来越小。似乎并不在意他那不经意的一碰,会不会打乱另一颗心的跃动节奏。
白飞泉偷偷从后视镜里瞄贺赟,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是因为没话讲还是还在生贺家人的气,看起来有些生硬。
就这样,白飞泉胡思乱想了一路。等看到“秋与山”的招牌在夜色中亮着的时候,他舔了舔嘴唇,意识到自己原来还真的有点饿了。
这是一家开在住宅小区里的私房菜,贺赟熟门熟路地领着白飞泉从小区大门进入,七拐八拐地上了3楼。看起来与“秋与山”的老板娘很熟,一见他们就热情地把他们领进了一个小房间。
“贺先生今天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贺赟把菜单递给白飞泉:“这家店都是些家常菜,但是味道不错。以前来的时候都是老板娘看有些什么鲜货给我们随便上。上次我说要奖励你一些别的,这里算是其中之一。”
白飞泉心中一喜,翻了两下道:“那也请老板娘看着办吧。”
老板娘笑眯眯地给他们添了热茶:“早上才送来一些江团,等下给你们上个汤。”
这个点店里没什么人,很快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就上了桌,香气四溢,红红绿绿的看得白飞泉食指大动。
那盆据说是新鲜江团熬的汤,汤色奶白,豆腐看起来也十分软嫩,可不知道为什么,白飞泉闻到它的味道,心里没来由地感觉有些闷。
贺赟给他盛了一碗鱼汤:“怎么了?不合胃口?”
“啊,没有。”
白飞泉笑笑,夹了一块苦瓜酿,入口是苦瓜的微苦滋味,很快包裹着浓郁汤汁的肉香就在唇舌中弥漫开来,味道十分不错。
“飞泉,我……”
贺赟似乎也是有话要说,他放下碗,把背脊又挺直了几分,看着白飞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正是在思考如何开口。
他要说的,会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吗?白飞泉一颗心又扑通扑通地加快了速度。
干嘛呀,紧张什么!人妖恋已经很平常了好吗……只要不被发现……唉,我在想什么呀,万一人家不是那个意思呢……
白飞泉赶紧捧起那碗汤,好歹掩饰一下自己焦急又期待的模样。
贺赟微垂着眼睫:“飞泉,我想我有些喜欢你,你觉得……”
从白飞泉上车的那一刻起,贺赟就在想他要怎么说出口。想了一路,否决了不知道多少个方案,最终觉得,老老实实把心里想的说出来最好。奔三十的人了,第一次主动告白,可能不太动听,也没准备什么……
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不知道飞泉……
飞泉?怎么好像没有反应?
贺赟这才抬眸,却发现白飞泉正襟危坐,一脸扭曲。
“你怎么了?”
白飞泉皱着眉,冲贺赟摆了摆手,似乎想要安抚他。但是很快,他眉头皱地更紧了,猛地推开贺赟向他伸出的双手,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卫生间,贺赟急忙跟了上去。
因为太急,卫生间的门被白飞泉随手一拉之后并没有关好,贺赟站在门口,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白飞泉弓起的背和不断抽搐的身体。
他在吐。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贺赟一下子脸色变得难看极了。他一直觉得白飞泉应该与他有些默契,虽然可能没有到多么浓烈的地步,但互有好感还是没错的。
没想到……他的告白,会让白飞泉生出这样的反应。
卫生间里传来了水声,过了一会儿,白飞泉眼睛红红的出来了。他本来皮肤就白,因为剧烈地呕吐,眼中流出泪来,更显得双眼又红又水润。
这本来是十分养眼的模样,可贺赟此刻只觉得尴尬和难堪。
白飞泉一看到贺赟的脸色,就知道他想错了。说来也是,换任何人,在刚刚表白之后对方就冲进卫生间呕吐,谁都会觉得丢脸和难堪。难为贺赟,还肯站在这里等他。
“贺赟,”白飞泉心里很难受,身体也很难受,他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说自己胃不舒服受刺激了吗……只好伸手去拉他,“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
贺赟的小手指被白飞泉攥着,他用了点力,想要抽出来。可白飞泉抓得很紧,他一时竟也抽不出来。于是他由着白飞泉攥着,直直地看着他。
“我……”
贺赟给他机会解释了,可白飞泉又说不出来了。他难道能告诉贺赟那锅鱼汤有问题吗,那为什么贺赟喝了什么事都没有。
思来想去,他还是只能说:“不好意思,刚刚胃突然有些不舒服。”
果然,贺赟听了楞了一下,随即挑眉道:“是吗。既然不舒服就不吃了,我送你回家。”
唉,果然是个烂借口……换成白飞泉自己都不会相信。
“走吧。”
“等等,”白飞泉捂着胃,咬了下唇,“我可以把那个江团,打包吗?”
贺赟不解:“你不是胃不舒服?”
白飞泉干脆不找理由:“可以吗?”
贺赟一脸疑惑,最终还是让老板娘把汤给他打包了,白飞泉还特意只要了鱼肉。
回家的路上,车里仍旧是沉默。但与来时暗流涌动的期待和欣喜不同,这一次实在是沉闷至极的沉默。
贺赟心情不好,不愿意说话。白飞泉心中忐忑,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终于捱到了白飞泉楼下车库,白飞泉拎着打包的食盒,慢腾腾地解开安全带:
“贺赟,我到了。”
“嗯。”
“那,我走了?”
“嗯。”
车门打开,白飞泉已经伸出了一只脚,贺赟仍旧无动于衷。若是就这样走了,怕是贺赟真的会觉得自己呕吐是因为恶心他的告白了。
咬咬牙,白飞泉收回了脚关上了车门。
“贺赟,吃饭的时候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贺赟终于转过脸来看着他,眼神冷静极了,完全看不透他是否有什么情绪。
贺赟:“你觉得算数吗?”
白飞泉用力点头:“我觉得算数!”
白飞泉语气笃定,眼神也透着坚定,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反倒让贺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贺赟:“那你……”
“我喜欢你的!真的!你说的算数,我也算数!”
这下贺赟是真的有些被白飞泉搞懵了。他刚刚一直以为,他会错了意。白飞泉看他的眼神,对他的关注,也许只是对一个关心过,帮助过他的大哥一样的仰慕,是他自己想岔了,以为对方跟自己一样,心动。
所以在他告白后,白飞泉的反应着实伤到了他,即便是他说是因为胃不舒服,可是那时那地,那样的氛围下,那个理由实在是有些敷衍。或许只是为了让他不那么难堪……
那么,现在,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他说喜欢自己,是那个意思吗?是跟自己想的一样的意思吗?
似乎是看出了贺赟的犹疑,白飞泉猛地往前一扑,抱住了贺赟:“真的,我算数的!”
少年的身体,带着他特有的青橘一般的淡淡香气。怀中这具身体有多么柔韧,多么的纤秾合度,多么柔滑的触感……也许没有人比贺赟更清楚了。这是他亲自挑选的模特,是他挨了结结实实地一顿打之后,从大街上捡到的珍宝。
贺赟终于收紧了手臂,将少年牢牢地圈在了怀里:
“嗯,算数。”
………………
白飞泉一定要贺赟先走才上楼,贺赟没办法只好依他。想到他说自己胃不舒服,临走前还叮嘱他记得吃药,若是严重了,一定要告诉他。
白飞泉很乖顺地点了头,目送着贺赟开车离开。
当车尾的灯光彻底消失在眼底,白飞泉也渐渐收起了甜蜜与喜悦。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快速进了家门之后,便捂着心脏的位置,支撑不住地靠着墙滑到地上。
那盒打包回来的江团就放在地上,白飞泉猛烈地喘着粗气,不敢再看。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给锦宣拨了过去。
“快,快来……我难受,好难受……”
“怎么回事?飞泉你怎么了?你在哪?”
“我,我在家……”
“我马上到!马上,你等我!”
“快来……他……他在哭……”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他俩双箭头已经挺明显了……吧?
哈哈哈
第17章 一碗妖尸
锦宣赶到的时候,白飞泉仍闭着眼靠在门边,脸色有些发青。
“怎么回事?”
白飞泉抬手指了指那盒江团,声音有些有气无力:“那个,是……妖。”
“什么?!”
锦宣急忙把那盒子拿过起来,打开一看,一盒白惨惨的鱼肉,已经看不出是什么鱼了。他集中精神,以妖力感应,很快便打了一个寒颤:
“怨气还没消散。”
小心地把那盒鱼肉放到桌上,锦宣把软成一团的白飞泉扶到沙发上坐下,随即运转妖力为他疏散缠绕的怨气。
精纯的妖力在白飞泉体内游走了一个周天后,他青白的脸色渐渐变得正常,之前那种压迫心脏,让他无力的恶心感也逐渐消弭。
锦宣:“你还好吧?”
白飞泉深吸了一口气,才笑笑:“嗯,好多了。”
锦宣:“到底怎么回事?”
白飞泉:“是我大意了,没注意,吃了一口。”
锦宣:“啊???”
白飞泉便把今晚的事情给锦宣说了一番,并强调:“肉一入口我就发现不对,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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