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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鹅凶又甜-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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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赟,才是温舍这一次的目标!
  所以,他才会处心积虑,害死温苋!
  所以,他才会费尽心机,一直想要给自己制造麻烦!
  死去的小妖,魂珠的气息,一直都是他故意的!
  “陶悠然!温舍他,想要夺舍!”
  “什么?!”
  ……………………………………
  白色的天花板,一盏法式风格的华丽吊灯,晕黄的灯光并不刺眼,以至于贺赟直到现在,才苏醒。
  这个地方有些眼熟。贺赟撑着身体坐起来,发现自己原来是躺在地上,而自己周围,绘制着一个血红的巨大法阵。
  “这是……”
  贺赟不是第一次见识那些非自然的东西,因为温苋和白飞泉的存在,他早就对很多超自然事情见怪不怪了。
  但是,身下这个法阵,透出让他很不舒服的气息,本能的,他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铛——”
  法阵周围亮起血红的光,行成一圈透明的墙,将贺赟的脚步挡住了。
  “出不去吗……”
  贺赟只好退回法阵中心。
  这个地方很宽敞,尤其是没什么东西,更加显得空荡荡的。
  哦不,贺赟看到,在他的不远处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那人低着头靠着墙,头上贴着一张符纸。
  凭借着那头炫目的艳紫色头发,贺赟认出来他是锦宣。
  他想起来了:白飞泉去了青城之后,他便留在了锦宣家里。他当时只想着,有危险的是保保,还想让锦宣跟着白飞泉。
  后来,那个人来了……
  想必白飞泉临走时也是预想到了什么,所以才把他托付给锦宣。只是没想到,那个人如此厉害,锦宣也不是他的对手。
  “锦宣,锦宣。”
  贺赟小声地叫着锦宣的名字,但锦宣一动不动地靠坐在角落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贺赟有些着急,他记得那个人来了之后,锦宣原本是运功想与他一战的,却被那人一挥手,几张符给拦住。
  他看不到锦宣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当时他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犹如烈火焚身一般的惨叫声声犹在耳,现在想来还有几分胆寒。
  怎么办,锦宣一定是受伤了。
  “锦宣,锦宣!”
  “别叫了,你怎么叫,他也不会醒。”
  梦魇般的声音响起,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气定神闲,嘴角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但在贺赟看来,却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他想起来了,他见过这个人,那次在泳南,他曾经在海星给贺赢的接风宴上,见过这个人!
  那个时候,他跟在贺赢的身后。
  “别这么看着我,”温舍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贺赟,“论辈分,你还应该叫我一声叔叔。”
  叔叔……贺赟捏紧了拳头。
  贺赟也笑了,他说:“怪不得我觉得眼熟,你胆子真大,居然把我藏在贺家大宅的地下室。”
  温舍的手指在栏杆上轻轻地、有节奏感地敲着,眼中是尽在掌握的自信。他说:“不,贤侄。我胆子很小,所以才要把你藏在你们贺家的地下室。”
  “没有什么地方,比贺家更保险了。你的父母和弟弟,都会是我最好的保护伞。”
  “也是,他们做了正确的决定。”
  心中的猜想被证实,贺赟冷笑: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太过震惊或是痛苦的感觉,想必这么多年,贺家人也是终于等到了得偿所愿的一天。
  温舍走到阵法之外,摇了摇头:“啧啧,贤侄啊。你现在这个表情,跟我预想的不太一样呢。”
  贺赟:“你预想的我是什么样?”
  温舍:“哭泣啊,就像当初你找到我师兄,求他救你的时候一样,哭着求我啊!”
  “疯子。”贺赟嫌恶地往后退了两步,虽然他其实退无可退。
  “哈哈哈哈,”温舍大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片,说,“你的父母和弟弟,雇佣我除掉你,为了你所有的那部分贺氏的股份。可是他们又不让我直接对你下手,你说是为什么?”
  贺赟余光偷看锦宣,发现他仍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于是冷眼瞧着一脸狂喜的温舍,冷冷道:“因为他们不敢。”
  “对!不敢!”温舍脸上有嘲笑,有讽刺,更有不屑,“真是可笑,明明就想要你死,偏偏还要做出一副遵守法律和道德的虚伪模样。又怕人间的法律,又怕背上弑亲的枷锁。最终的结果,竟然是让我阻止你不能再继续延命,这样,你就可以自然去死了。”
  “人啊,就是这么可怜又污秽的存在。”
  “所以呢?”贺赟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站得更舒服些,干脆双手插兜,扬起下巴,俾睨道,“你想怎么杀掉我,来满足他们呢?”
  “杀你?”温舍摇头,“不不不,我可舍不得杀你。你可是我花费了那么多心血,才从我师兄手里抢回来的礼物。”
  “礼物?”听到温舍又提起温苋,贺赟心头一痛:不知道了飞泉去青城找到保保没有,不知道保保……
  “对啊!为了这个礼物能够更完美,我不仅在你体内种下了我的一缕魂血,还将用凝聚了师兄三千七百年修为的内丹,来蕴养你啊!”
  “什么!”
  温舍的话,犹如当头棒喝,震得贺赟瞠目结舌。蓦地,他猛地向前,不停冲撞那看不见的重重阻碍,目眦欲裂:
  “你胡说!你胡说!!!”
  “想要证明吗?”温舍邪笑着,拿出一枚足有小孩儿手臂粗的人参,他直直地看着贺赟,缓缓开口,“来呀,贤侄,叫人哪。”
  “保保……”
  作者有话要说:  加油,快完结了!


第34章 夜月凝云
  “赟儿啊,爷爷走不动了,你自己上去吧。”
  “爷爷,很黑,我怕。”
  “不怕,记住林大师的话了吗?”
  “记,记得。”
  “来,再给爷爷说一遍。”
  “月圆中天,步上青城之巅,面坎位,静心聆听,寻水源之声。无水而生木,以赤帛裹生辰八字,缚其上,三跪九叩,称其保保,即可。”
  “你这小孩儿,对着一棵死树磕什么头?”
  “你,你也是小孩儿。”
  “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儿,我比这棵连灵智都没开的死树大多了。”
  “不许你这么说,他是我保保。林大师说,只要按照他说的找到保保,我就能活下去。”
  “保保?唔,说起来你虽然一身功德,确实是短折之相。”
  “我,我要走了。爷爷还在山下等我,你也快回家吧。”
  “喂——小孩儿!”
  月光下,小小的孩子顶着一个可笑的揪儿,从树上跳下来,刚刚还绑在树上的红布,此刻绑在了他的手腕上。他笑眯眯地说:
  “你给我磕了头,现在我是你保保啦!”
  “怎么,不敢相信吗?”
  看到贺赟失魂落魄的模样,温舍似乎很享受,他收起人参,把玩着手中那枚玉片,说:“原本,我不想陪你们玩的。不过,谁让我发现,你身边那只小妖,竟然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呢。”
  “飞泉?”听到温舍提起白飞泉,贺赟已经失神的眼中闪烁了一点神采,“你认识飞泉。”
  “不认识,我只知道,当年若不是有个蠢货捣乱,你现在根本不会认识什么飞泉。”
  “不过,我有点好奇,你到底是谁呢?‘
  什么叫“你到底是谁”,贺赟不明所以地看着温舍拿起那枚玉片,一缕青光从玉片中泄出。
  那青光轻而薄,如一缕青烟,它似乎想要靠近贺赟,奈何被那法阵隔着,迟迟无法靠近,最后竟绕着法阵形成了一个圈。
  “哈哈哈哈——”温舍大笑起来,“真的是你,居然真的是你!天道轮回,因果相传,哈哈哈哈真是太神奇了。”
  温舍将那缕青光收回玉片中,说:“这么多年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按理说我拿到了那鹅妖的魂珠,也生生剥离了你的一缕命魂,让你不论轮回多少世,生生世世都短折而死。我的恨也应该消了吧。可我为什么一直把你的命魂收藏着呢?哈哈哈哈,原来就是为了今日!上天待我不薄,这下我的礼物更完整了。”
  贺赟虽然不知道温舍到底在说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若是不做点什么,不止是他自己,连锦宣,连白飞泉都不会好。
  命魂,完整。这两个词,让贺赟想起了保保和飞泉一直说的,想要为他延命的事,而最大的阻力在于,他命魂有缺。
  原来,他缺失的命魂,竟然一直在温舍手中!
  既然如此……贺赟悄悄握住裤袋里那支钢笔,那是他那天签完合同之后随手揣进去的。
  “看来你很想要我的身体,一个完整的身体。”贺赟故意强调完整两个字,“那你放了锦宣,不然……”
  “哦?不然如何?”
  “你就得不到!”贺赟猛地抽出钢笔,锋利的笔尖直直地就要刺入太阳穴!
  咣当——
  那支钢笔,摔在了地上。
  “愚蠢!”
  温舍怒了,贺赟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掐住了脖子,双脚渐渐离地,顿时脸色涨红,呼吸艰难。
  猛地,他也被摔在了地上。
  温舍手掌虚握,冷冷地说:“我告诉你,虽然我希望有一个完美的礼物,可是若是这个礼物不听话,我也不介意驱魂炼尸!”
  “驱魂炼尸,你还是自己先做个尸体吧!”
  伴随一声怒喝,原本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锦宣突然猛地窜起,化作一只巨大的五彩山鸡原型,长长的尾羽,巨大的翅膀扇动足以掀翻人类的旋风,向温舍俯冲过来。
  温舍没想到锦宣失去魂珠,还能冲破他的缚灵符,毫无防备之下,竟没了刚刚高高在上的倨傲模样,颇有些狼狈地躲闪着。
  可惜虽然锦宣占了先机,但是他先前受了重伤,失了魂珠,又被缚灵符禁锢了许久,即便他饱提妖力,攻击温舍,却还是渐渐显出颓势来。
  反观温舍,除了一开始的狼狈,很快便发现了锦宣的破绽。他虽然武力不行,符咒造诣却是极为高深,当下袖中飞出三枚烈火符,分别钉在锦宣的膻中、天枢与气海三个重要穴位。
  顿时,锦宣庞大的身形急速缩小,周身烈火熊熊燃烧,直把他一身华丽的羽毛烧得乌漆嘛黑的一团。
  “哼,小小山鸡,要不是留着你还有用,真该剖了你的内丹!”
  温舍放出狠话后,便捂着被锦宣啄上的地方,上楼去了。
  “锦宣!锦宣!”
  贺赟被那焦黑的一团吓到了,着急地喊。好一会儿,只见那勉强还能看出是翅膀的东西,动了两下,发出一声呻/吟,确定锦宣还活着,才稍微放了心。
  贺家大宅里,贺赢跟贺夫人坐在大厅里,贺永廉在温舍的要求下,也被他们从医院里接了出来,犹如一段枯朽的老木一般,躺在房间里。
  用温舍的话来说,贺赟与他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人族特有的血亲气息,能够最大限度的掩盖彼此身上的独特气息,误导妖族的追踪。
  家里的佣人都放了假,整个贺家大宅看起来空空荡荡的,安静极了。
  贺赢瘦了好多,两颊都有些凹陷了。他双手交握,眼神直愣愣的,有些神经质。他说:“妈,你说温大师真的会把贺赟弄死吗?”
  贺夫人仍旧是那副端庄的模样,只是头发有些凌乱,眼下也有些青黑。她说:“会吧……温大师收了我们的东西,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他,他不会给我们找麻烦的。”
  言辞凿凿,是在安慰贺赢,也是在安慰自己。
  母子两正说着,电梯门开了,温舍一脸不愉地走了出来。
  贺赢前两天见识了温舍抓回贺赟和锦宣时的模样,此时一见到他,竟吓得下意识地往贺夫人身后躲。
  贺夫人勉强扯出个笑来,问:“大师,怎么样?赟儿他,他还好吗?”
  “好?当然好。”温舍笑道,“我竟不知道夫人原来这么关心他?”
  “不不,不是的。”听到温舍的嘲讽,贺夫人有些尴尬,但看到身后贺赢吓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是想问问大师,您这么把赟儿……到底是想怎么做?”
  “别急,时间快到了。”温舍看了看天,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随手拍了拍贺赢的肩膀,吓得贺赢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温舍笑道:“别怕,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
  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山城,妖族驻人间界管理局代表处分处所在地。
  临近年关,管理处的妖们更忙了。他们本就人手不多,不然也不会每一次跟白飞泉打交道的都是熊大熊二两兄弟。现在,又因为一些重要的事情派出去不少,只有熊大熊二两只黑熊精,以及两只其他公务员留在这里。
  白飞泉把温舍的事情告诉了熊大,熊大上报之后,这还是尽量给他们拨出来的人手。不过熊大的上司还是有些不放心,找了个精通玄学卦象的人族道士来帮忙。
  而陶悠然,则说去找一位极厉害的大妖帮忙。
  “道长,怎么样?”熊大问。
  那个温舍不知道修炼了什么邪门的术法,极为擅长遮掩自己的气息,不然也不会管理处的妖追踪了他大半年,最后都让他逃了。
  一派仙风道骨模样的李道长看着自己手中的罗盘,摇了摇头:“怪异,这个贺赟本来是人,我的罗盘捕捉他的气息很难很正常,但是这个温舍,造了如此多杀孽,血云罩顶,竟然也找不到 。”
  “贺赟身上有妖气!”白飞泉急道,“我上次找他,就是循着妖气找到的。他还有一身累世功德,浑身都是清圣之气呀!”
  “嗯,”李道长沉吟道,“按照罗盘指示,他们俩不在同一个地方,且有三处地点,都有可能。但是按照卦象,贺赟不在任何一个地方,但温舍却同时出现在这三个地方。”
  “什么地方,什么在不在……”白飞泉觉得自己被李道长给搞晕了。
  熊二解释道:“意思就是,温舍布了阵法,没办法确定他们到底在这三个地方的哪一个。’
  “可是,距离夜月凝云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
  夜月凝云是一个罕见的奇特天象,对人来说来说也许就是看一看难得一见的天文奇观。但是对修炼之人来说,夜月凝云,是几百年难得一次,阴阳倒转,乾坤逆反的时刻,虽然只持续短短的3分钟,却也能在天象的加持下,做成许多平时做不出的大事。
  白飞泉想到温舍看中了贺赟的清圣之体,想要取而代之。但是夺活人舍这种逆天行为,并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尤其是温舍没有杀了贺赟而是掳走,又夺了那么多妖丹,他的目的绝不是普通的夺舍那么简单。
  真正完美的取而代之,除了身体,还有他所拥有的一切,包括贺赟那一身功德,他在这个人间界的合法地位,身份,而不被其他人、或妖看出不妥。
  那么,今晚的夜月凝云之刻,便是温舍的动手时机,若是成功,到时候管理处也那他没有办法。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是温舍,而是彻底的贺赟了。
  不能再耽误了!
  温舍肯定还在山城。李道长说,三个方向分别是山城境内东边的云母山区域、北边的静鎏嘉区域,以及南边的芙蓉晓月区域。
  其中芙蓉晓月,是贺赟和温舍气息最淡的。
  可是芙蓉晓月,也是贺家大宅所在!
  熊大当机立断决定兵分三路:“飞泉跟着我去静鎏嘉,熊二去芙蓉晓月,海奇和舒兰去云母山!”
  “不,”白飞泉站起来,一道闪电落下,照亮他本就白皙的脸,此时满目坚毅,“我去芙蓉晓月,贺家!”


第35章 生死一瞬
  “呼……啊……”
  华丽的大床上,形容枯槁的老人大睁着双眼,拼命粗喘着。他觉得口很渴,想要喝水,但是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连灯也没有亮。
  人呢?人呢?佣人呢?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水杯,贺永廉梗着脖子,张开嘴想要喊,但是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像风箱一样的“呼呼”声;他想自己坐起来去端水,但是他发现,自己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知……微……赢……儿……”
  没有人回答,贺永廉有些急躁起来,拼命想要去碰到水杯。
  忽然,贺永廉看到,正对着床尾的墙上挂着一个挂钟,分针已经走到了10。他不禁有些兴奋起来,连对水的渴望也淡了些。
  时间要到了!贺永廉浑浊的双眼中闪烁出精光:只要温大师成功了,自己就能活下去!
  至于贺赟……他是儿子,儿子救老子,天经地义。反正……反正他也活不久了……
  贺永廉狂热地盯着挂钟,恨不得那时针再走快一点。
  “啪”地一声,杯子落下,碎了。
  雷收电销,风停雨霁。一眉弯月静静悬空,周边云层仿佛被月亮吸收一般,正以月亮为中心,呈现卷云绕月之势。这,就是夜月凝云将成之相。
  “熊大哥——”
  贺家大宅之外,来到此处的熊大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制在原地,几条带着电光的藤蔓不止从何窜出,缠住了熊大。
  熊大挣扎了几下无果,果断道:“你先进去找!”
  “嗯!”
  白飞泉冲进贺家,只见偌大一个贺家别墅,此时一丝光亮也没有,阴气森森。他环视四周,墙壁、柱子上隐隐有血光,而楼上房间里,更有一股死气弥漫开来……
  “难道温舍已经动手了!?”
  白飞泉心中着急,只想赶紧找出贺赟被温舍藏在哪里。
  刚走了没几步,就在客厅看到两个人影。他认识他们,是贺赟的继母和弟弟。
  白飞泉一把抓住贺赢:“贺赟在哪?!”
  “时间快到了,时间快到了……”
  贺赢与贺夫人对于白飞泉的出现完全没有反应,只痴痴地盯着墙上的挂钟,不停说着“时间快到了”的话。
  眼见二人被控制了心神,白飞泉只能放弃。他静下心来,细细放出妖力探查,发现整个别墅都被巨大的倒阳阵覆盖了。
  “没错,果然是这里!贺赟和温舍一定都在阵眼处!”
  客厅没有、房间没有、到处都没有……地下室!
  白飞泉猛地向地下室冲去!谁知刚刚还痴痴傻傻的贺夫人与贺赢,竟然动了!
  “吼!”
  两个干瘦干瘦的人,突然迸发了巨大的蛮力,直直冲着白飞泉砸了过来。白飞泉始料未及,被两人撞飞了出去!
  “靠!”这两个人不知道被温舍改造成什么东西了,躯体比石头还硬!白飞泉居然吐了一口血,撑着站了起来,呸了一声,“别以为你们是贺赟的亲戚我就会手下留情!”
  贺夫人与贺赢并没有听见白飞泉的话,或者是他们已经听不见了。见白飞泉站了起来仍旧要下地下室,顿时长啸一声,脸色变得青紫,大张的嘴里露出两颗尖尖的獠牙,同时又向白飞泉攻来。
  “僵尸!”
  温舍居然把他们俩炼成了僵尸!白飞泉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僵尸不死不痛,躯体强硬,即便对面两只是刚成为僵尸不久,白飞泉估计自己与他们硬碰硬也刚的过,但是会被极大的拖延时间!
  然而现在最紧迫的,就是时间!
  挂钟的分针,已经走到了11!
  对付僵尸最好的方法是用定身咒,但是白飞泉咒术修为不行。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打!
  “早知道就该通知鬼族派鬼差来了!”
  距离夜月凝云越来越近,这个奇妙天时除了是温舍逆行阴阳的绝佳时期,对妖族来说,也是吸收月华,功力大增的时候!
  白飞泉催动内丹,手中化出一条条白色光丝,流转而出,向两个僵尸包围而去。这光丝看着柔软,实则锋利异常,几乎能够听见它们割裂空气的声音。
  这是白飞泉的保命武器,别说眼前这两只刚刚炼成的小僵尸了,就算是百年以上的老僵尸,也抵不过一丝一毫。
  “收!”
  光丝收紧,两只僵尸顿时被困在其中动弹不得,大张着嘴嚎叫着,拼命挣扎还要扑向白飞泉,只不过他们越动,光丝收得越紧。僵尸刀枪不入的皮肤也被割出一道道皮肉翻卷的伤痕来。
  念着是贺赟的亲人,白飞泉到底没有下狠手,只把他俩困住便罢,立即向地下室奔去。
  “当——当——当——”
  钟声响起,午夜12点到来,夜月凝云天象正式开始了!
  “贺赟!”
  地下室里,月光如银河倾泻而入,没入巨大的血阵之中。血阵血光暗涌,空气中血色与月色交织,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宁。
  阵眼处,盘膝而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贺赟,另一个,则是温舍。贺赟双目紧闭,呼吸正在逐渐减弱。而温舍则因为倒阳血阵的启动运转,不断吸取着贺赟的魂气。
  “你……怎么才……来啊……”
  锦宣微弱的声音响起,白飞泉定睛一看,发现墙角躺着一只焦黑的山鸡,脖子上还有一根血丝缠绕着,不断吸取他的妖力。
  不止锦宣,血阵之上,无数的血丝蔓延开来,尽头都是一颗微弱的内丹!数不胜数!
  饶是白飞泉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地无法言语。那么多的内丹,温舍到底杀了多少妖!
  “你忍着,陶悠然搬救兵去了。”
  “悠然……咳咳,你再不……快点儿……我就要死了……”
  倒阳阵,逆转乾坤的夺舍恶阵,怎么破?该怎么破?
  夜月凝云只有3分钟,3分钟一过,就什么都完了!
  “贺赟!贺赟!”
  白飞泉大喊着贺赟的名字,已被阵法控制陷入混乱的贺赟竟然醒了过来,他微微抬眼,虚弱的目光的落在白飞泉身上。
  末了,他嘴唇微启,说了一句话。
  白飞泉逼出自己的内丹,以内丹为引,正想要强行突破血阵,就看到贺赟醒了:“你醒了?你坚持住!”
  “小白……”贺赟终于说了出来,“快跑……”
  随即,贺赟双眼一闭,再也没有反应。
  白飞泉则是被这一句话震住当场!
  小……白?
  “你这么白,就叫小白好了。”
  “好了好了,不会被炖汤的,跟我回家吧。”
  “原来,原来你是妖啊……”
  “小白,你的人形原来这么可爱。”
  “小白,快跑!!!”
  是他!竟然是他!原来贺赟,就是自己找了七百年的恩人!
  难怪,难怪一直感应不到魂珠,难怪贺赟一直命魂不全,原来当年他也是为了救自己,才被温舍害了!
  原来自己留给他的魂珠,并没有报答他的恩情,反而害了他……
  “啊——”
  白飞泉眼中含泪,运起内丹,将全部力量灌注在双手上,他要生生撕开那看不见的血阵!
  烈焰灼烧一般的痛,更甚当年被符火逼烧内丹。然而白飞泉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双手已经鲜血淋淋,指尖更是露出森森白骨,血肉翻卷。
  “温,舍!”白飞泉原本灰蓝色的眼睛染上赤红,“放开他!”
  血阵受到如此强烈的冲击,顿时更加疯狂地吸收月华与妖丹,一时血光更盛。而温舍也在阵中,醒了过来。
  “你来了。”
  温舍笑道:“正好,你将是血阵的第999个祭品。来吧,为我的逆转重生奉献吧!”
  “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刻,筹划了多少年吗?”
  温舍掀开身上的衣服,他头颅一下,赫然只剩一副枯骨!
  一根血丝将已经脱力的白飞泉细细缠绕起来,霎时,白飞泉感觉自己的妖力也被这血阵吸走了。
  “原来,你早就……咳咳。”
  温舍:“这幅身体,只能再支撑一年。原本,我还可以再筹备得稳妥一些,一些妖丹也不够合格。但是我等不了了,下一个夜月凝云还要再等三百年!”
  白飞泉努力想要去够贺赟的手,然而纵使他再怎么努力,那血阵也撕不开了。
  阵眼中,贺赟的气息几乎微不可闻。而锦宣,也没有声息。
  白飞泉艰难地说:“天道,不会饶你!”
  “待我成功,天道又能奈我何!”温舍祭出最后的材料,那是温苋的本体,蕴含着他三千七百年修为的妖丹和魂珠也在其中。
  “师兄!送师弟一程吧!”
  血光大盛,温苋的本体被无数条血丝缠绕起来,要将他吸干。
  就在这时,一声“咔嚓”脆响传来,原本运转不停的倒阳血阵竟然生生停下了,随后,血阵开始逆转!
  “怎么回事?!”
  原本正在吸收吞噬的妖力突然倒转,原本正在吞噬夺取的进程也突然倒转,一切的一切,都逆转了!
  温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慌的神情,他不停地捏诀布阵,却根本无法改变血阵如今的动作。
  猛地,温舍看见了温苋的本体,那枚人参。随即,他扭曲了面孔,怒吼:“师兄!你骗我!!!”
  温舍疯了,他的双手白骨森森,指尖血色发黑,尖利的指甲突然暴长,直直向贺赟刺去:“都死吧,都死吧!”
  “贺赟!!”
  “噗”
  温舍的双手还在高举着,却在距离贺赟心脏的地方停了下来。
  而一把墨色宝剑,已经完全刺穿了温舍的头颅。
  ……
  血阵逆转,温舍被杀,之前被温舍吞噬的魂魄也渐渐回到了贺赟的身体里。
  角落里,锦宣扑棱了两下翅膀,窗外,随着月华指引,两个人影正向这里走来。
  哦不,是三个,有一个似乎是腿脚不便,坐在轮椅上,另一个口中喊着锦宣的名字,正在拼命跑过来。
  “没事了,真好……”力竭的白飞泉终于吃撑不住,躺了下去,“好累……”
  “飞泉,你没事吧?锦宣呢?”
  看着陶悠然一脸焦急的模样,白飞泉真的很感激他还记得问一句自己有没有事。他指了指角落里的山鸡,随即努力撑起身子,向贺赟爬过去。
  一只被烧得焦黑的山鸡,已经完全看不出他原本五彩的羽毛,可陶悠然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愣住了。
  他想起了那片山岗,那满山白菊,那化形一刻的雷劫,那只不知道从何跑出来为他挡劫、被雷火烧得焦黑的凤凰。
  哦不,他终于找到了他的凤凰。
  原来他的凤凰,一直就在他的身边。
  锦宣受了伤,很是委屈:“你怎么才来啊……疼死我了呀!”
  陶悠然小心翼翼地把锦宣抱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一滴眼泪落下,他说:“我来晚了,对不起。小骗子。”
  “嗯?”锦宣没听明白,但他感受到了那一缕湿意,于是乖乖地忍着疼,窝在陶悠然的怀里。
  跟着陶悠然来的是凤玄鱼与迟策,他坐在轮椅上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感慨,也有欣慰。
  “还好来得及。师兄的剑术又精进了。”
  迟策还是那副冷冷的模样,闻言弯下身子,把凤玄鱼腿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说:“好了,事情解决了,回去吧。你不能受凉。”
  “嗯。”
  迟策推着凤玄鱼往外走,熊大正好在这个时候跑了进来,见到迟策,他大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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