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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ABO]-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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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筱以为琰白是在对她没能照看好琰然而愤怒,心下也有些愧疚。
若这几日的尖酸刻薄暴躁易怒不是她的本意,那她究竟是怎么看待这件婚事,怎么看待她的?
第五十一章
琰然出了这样的事,方闻筱也没有心情再同方闻卿交谈些什么,方闻卿只轻声交代了几句,也不知方闻筱肯不肯听,便带着琰白出了公主殿。
夏国三月还有些寒气,宫墙旁的梅树上凝着白霜,方闻卿拢了拢外袍,见琰白身上穿得甚少,不由感叹了一下,心里十分羡慕乾离的体质。
二人走了一程,琰白面色依旧阴沉的很,方闻卿也摸不清他的心思,思考了一会,开口,“五皇子殿下可是在烦恼何人所下黑手?”
琰白也不说话,只偏过头盯着他看。
“夏国最近有些不太平,五皇子殿下还是早些归国,免得那人对殿下下手。”
琰白挑了挑眉,“哦?何以见得?”
方闻卿站定,面上的表情有些严肃,回视琰白,“前些日子,出了些事”,方闻卿将一直缩在袖子里的右手伸了出来,手上还缠着纱布,“就是当时受的伤。”
也许是方闻卿曾偶然撞见那位雁国的童大人在密谋些什么,他总觉得他经历的刺杀,琰然身边带毒的水粉,都跟雁国一行人脱不了关系。
即是雁国的人,为何会对琰然下手?
因此方闻卿故意以此来试探琰白。
琰白看到方闻卿手上的伤后面色更沉,手指握得咔咔作响,“你可曾看清那人的模样?”
方闻卿只记得那人锐利的眼神,充满杀气的时候十分慑人,“不曾看清。”
琰白的表情让方闻卿不得不怀疑他真的知道些什么,一时也沉默下来。
“夫人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我曾买了一盒上等的胭脂?”
方闻卿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送到我那里的那盒胭脂,也有同样的异香。”
“若我真的不曾查看,不假思索地将那盒胭脂送给琰然,便是我亲手害了琰然。”
方闻卿心情有些沉重,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若是想要查,必然是十分艰难,但若是不查,夏国朝堂早晚会被搅得翻天覆地。
眠葬来源于西域,西域人入夏国会经历多次检查,想要偷偷带些禁物入京更是不可能的事,况且近日也不曾听说有西域人入京的消息。
方闻卿百思不得其解,便低着头思考,完全忽略了面前还站着的琰白。
琰白早便发现方闻卿本身的信息素味道淡薄的很,反而带着一股子占有欲极强的乾离的信息素味道。
“你们做了?”
琰白开口唤回方闻卿的思绪,伸手拨开方闻卿披散的黑发,那块皮肤有些红红的,腺体上有一块又深又明显的牙印,看上去咬得极重。
“他可真不温柔,”手指摩挲着那块皮肤,手下的触感有些坑洼,琰白皱了皱眉,“肯定很痛吧。”
方闻卿想说其实还挺爽的,但考虑琰白目前还没有坤洚,大概是不能理解的,便忍住了。
鼻尖都是琰白信息素的味道,方闻卿偏头想躲,琰白却一把捧住他的脸颊,不准他躲,“别动,我帮你看看。”
二人面颊离得极近,琰白还想凑上来,被忍无可忍的方闻卿推开了。
空气中有浓烈刺鼻的酒味,方闻卿感觉如芒在背,猛得转过头,对上叶元深酝酿着疾风骤雨的双眸。
那人站在不远处的宫墙下,不知站了多久。
第五十二章
童大人今日难得没有四处闲逛,裹得厚实地倚在驿馆院子里的木藤椅上。
院子里只有几棵光秃秃的树,童客看得乏了,便阖上眼睡了过去。
琰白回来的动静很大,童客被突然惊醒,一翻身便从木藤椅上摔了个四脚朝天,这才发现天已经有些黑了。
童客一骨碌爬了起来,笑着迎上琰白。
琰白嘴角处有一块擦伤,微微渗着血迹,眼睑下还有些青紫,童客一看,这可不得了,五皇子殿下居然跟别人打架了?!便连忙凑到面色不渝的琰白面前,张口想要问。
琰白心里烦躁的很,此时看见童客更是心烦意乱,抬手推开童客便往自己的屋子走。
童客被推得哎呦两声,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藤椅上。
琰白关好房门,从怀中取出一块银色的令牌,上面雕着栩栩如生的麒麟瑞兽,背后刻着雁字。
窗外跃进一名暗卫,跪在琰白面前,琰白皱了皱眉,“宋去了哪?”
暗卫双手呈给琰白一块染了血的小令牌,语气有些冰冷,“宋被歹人所杀,抛尸在逢春酒楼后的枯井内,这是我在逢春酒楼后面捡到的令牌。”
琰白接过那块令牌,眼神晦暗不明。
——————
屏风上映着暖黄色的烛光,红色的床帷垂下,遮住里面的两个人。
叶元深光着上半身背对着方闻卿坐着,肌理分明的腰腹和背部都有好几处明显的淤青,方闻卿垂着眼眸不说话,手下轻柔地替叶元深上药。
方闻卿脸上也有一小块淤青,是阻拦两个一言不合便动手的乾离时不小心磕伤的,叶元深见牵连到方闻卿后便止了手,倒是琰白有些不依不饶之意,故而叶元深身上的伤要比琰白的多。
但好在方闻卿二人都是武将出身,淤青只是小伤,脸上的伤敷过后第二天便会消失,倒是不影响仪容。
叶元深赌气一样任由方闻卿走来走去取药为他敷药,一声便也不吭。
活像只生闷气的河豚。
方闻卿有些无奈,他虽有些迟钝,但琰白所作所为也确实十分不妥,叶元深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
谢筠敲了敲二人的房门,“将军,夫人,主院来人询问要不要一同用晚膳。”
方闻卿回身看了叶元深一眼,见他猛得将头转过去面向墙壁,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今日身体不适,便将晚膳送到房间来罢。”
叶元深随意披了件长衫,坦着胸便坐到桌前,来往端着饭菜的和元婢女和小厮都涨红着脸低下头,皆是一副羞涩至极的模样。
谢筠有些怔愣愣地看着关系微妙的二人,身后有个人伸出手一把捂住了他的眼,带进了那人胸前。
“哎呀,这可是非礼勿视。”
谢筠耳根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推了盛阮一把,“我没看!”
二人相对无言的用过了晚膳,又沉默着各自沐浴,一直到了就寝时,叶元深憋不住了。
叶元深盘着腿坐在床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刚沐浴完,正理着长发的方闻卿,水珠顺着身体在亵衣上留下一片一片的晕渍,贴在青年劲瘦的身体上,叶元深默念了几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便咳了咳准备开口。
“雁国一行并非同心。”
梳着长发的手顿了顿,方闻卿有些惊异地抬眼去看叶元深。
“琰白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些。”
乾离青年面颊红红的,说罢便猛得翻身裹紧了被子,背对着方闻卿躺下。
方闻卿笑了一下,爬上床榻,将下巴搁在叶元深的肩头,轻声道:“夜里好冷啊,我可以抱着你睡吗?”
第五十三章
宫门上挂着红艳艳的灯笼,两侧分别站着一排捏着拂尘身穿蓝衣躬身等候的小公公。
方闻卿一身月牙白色的长袍站在叶府的马车前,叶元深站在一旁没什么表情。
淮阳王府是皇室宗亲,位置要比叶府更靠前一些。
雁国一行的马车在宫门另一边,琰白站在最前面,身旁是喋喋不休的童大人,身后站着那名身材高大的乾离侍卫长。
那人抬起眼,穿过重重人群,一下子便将目光锁定在方闻卿身上。
方闻卿心里咯噔一下,一下子拉住叶元深的袖子,心里涌上浓浓的不安。
那个眼神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熟悉宇惜读佳。
那是一种用来看死人的眼神!
叶元深发现方闻卿的情绪紧张了起来,忍不住回握住青年有些冰凉的手,微微侧身遮住他的视线,“我在。”
——————
“你说的雁国一行并非同心,究竟是何意?”方闻卿贴着乾离青年的后背躺在床榻上,一手越过被褥,揽住叶元深的腰,“难道雁国并非诚心和亲?”
叶元深耳根还有些红红的,翻了个身,将青年搭在外面的手臂放进温暖的被褥里,“你可知那个童客在雁国是何种地位?”
“只听说为一国宰相,深得雁帝心意,又身为一名和元,能比得过众多乾离,着实有些厉害。”
叶元深哼了一声,“他的身份地位哪里是靠自己得来的。”
“雁国一行中有内鬼,很可能就是童客。”
“夏雁两国和亲,对两国而言,百益而无一害,童客又是出了名的忠心爱国,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乱两国关系?”
“不知,”叶元深有些不耐的闭上眼睛。
方闻卿还有一大推疑问还没解开,叶元深却闭上了眼睛,独自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去戳他,“难道童客效忠的另有其人?”
叶元深手脚并用,将方闻卿夹在怀中,烛光明明暗暗,透过薄薄的床帷留下影子,叶元深嘴唇贴着方闻卿的额头,语气有些急促,“有什么事便明日再谈,你若是再不肯睡,我便叫你哭着求我。”
方闻卿忍了忍,开口,“我便说最后一句。”
“五皇子是否蒙在鼓里?”
叶元深蹙起眉,睁开眼去看怀里的青年,方闻卿正抬着头一脸期待他的回答。
我的坤洚居然在担心别的乾离?
叶元深就差在脸上明晃晃地写上不爽两个字了,也未等方闻卿反应,便猛得翻身将青年压在身下。
“是你自己惹的我。”
——————
方闻卿靠着叶元深的肩头,闻着这人身上淡淡的酒香,心瞬间便平和了下来。
叶元深虽只是临时标记了方闻卿,但他身上平和时的信息素依旧会让紧张的坤洚感到安全,会不由自主地依赖自己的乾离。
一名身穿红衣的公公走到宫门处,捏着尖细的嗓音,“皇上驾到——”
众人便皆是行跪拜大礼,齐声唤:“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义帝和明皇后坐着步辇悠悠地行至宫门,抬手,“众卿请起。”
方闻筱的步辇跟在崇义帝之后,火红色的长摆微微拖曳,绣着她此生最爱的海棠花,大朵大朵的海棠铺满整件婚衣,头上带满了金银的玉钗,微微垂在面前,遮住额头。
几名大汉扛着大红色的轿子,轿内坐着的是用团扇遮住面颊的琰然。
第五十四章
方闻筱在宫外的府邸是由崇义帝亲自挑选,方闻靖一手操办,其中假山流水池塘,一应俱全。
马夫驾着一辆左右两边雕着金黄色龙首和凤首的马车缓缓停在宫门前,红衣公公走上前躬身伸出手臂,供崇义帝和明皇后搀扶着走下步辇。
御用马夫立刻将轿蹬摆好,待崇义帝二人坐上宽敞的马车,红衣公公便用尖细的嗓音道:“皇上起驾!摆驾闻然居!”
众人便又是一叩首,纷纷站起身上了自家的马车,待方闻筱的步辇和琰然的轿子也走了过去,便远远跟在崇义帝的马车后面。
方闻卿掀开马车窗帘,抬眼去看雁国一行的马车,车帘遮住了马车里的场景,看上去倒也像是一派平和的样子。
宫门前的一段路程道路宽广,淮阳王府的马车和雁国一行马车尚且可以齐排而行,等到了市集中,两辆马车就不得不分个前后了。
两位马夫皆有些为难,若说要淮阳王府先行,那雁国一行可是异国来的贵客,怠慢不得,加之又是长旌公主的血亲,那若是要雁国一行先行,又得罪不起淮阳王府,二人左右为难,忍不住便放慢了车速,但终还是要途径拥挤的市集。
“王爷,前面便是市集了,道路狭窄,您看我们是先行一步还是……”
方宪章闻言,掀开车帘,便见琰白也掀开车帘探出头来,二人相视笑了一下,方宪章开口:“自然是五皇子殿下先行一步,即是贵客,自然不可怠慢。”
“五皇子,您先请。”
琰白笑了一下,“王爷客气了,那琰白便先行一步了。”
苓语坐在方宪章身边,抬眼便通过琰白掀开的一片小小的窗帘看到了马车内的人物,那人刻板地端坐童大人身边,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本低垂的眼眸猛得抬了起来,带着警觉,直勾勾地盯着他。
苓语皱了皱眉,是那个满嘴谎话,毫不心虚地污蔑自己的家伙。
琰白吩咐马夫先行,便放下了帘子,遮住了那人的目光。
方闻筱眯着眼睛坐在步辇上,手里捧着的手炉已经有些凉了。
闻然居内。
院子中站着一排年纪不大身穿素色襦裙小袄的和元侍女,和几名高大的乾离侍卫。
一名有些胖胖的中年和元女子捏着手帕,正挨个嘱托几名侍从。
“一会公主殿下来了,一个个都勤快麻利点,该怎么做,用不着妈妈我教了吧,伺候好主子,下半辈子都不用愁了!”
小和元们全都低着头,齐声道了句是。
女子又走到侍卫面前,“你们几个,平时哪能去,哪不能去都清楚吧,若是叫我在内院发现你们几个,看我不收拾你们。”
几名乾离侍卫都是从家境贫寒,没钱读书习武的平民百姓中挑选出来的,背景清白,又老实敦厚,最是忠心,留下来看守大门最好不过了。
女子交代完后便小跑着来到坐在廊前的青年面前,搓了搓手,一副邀功的模样,“太子殿下,您看怎么样?”
方闻靖抬眼去看她,又往院内看去,见几名侍从全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那,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赏。”
女子一下子便笑得合不拢嘴,连忙招呼,“都各自忙去吧!”
说罢,女子便也想躬身退下。
“等等。”
女子一怔,“您还有何吩咐?”
“你这些侍从都是从何处找来的?”
女子拍了拍胸脯,“您放心!绝对都是身世清白的。”
方闻靖沉吟片刻,“给我找两个身世清白的坤洚侍从,要成年了的。”
“哎呦,您这不是为难我嘛,现在坤洚侍从哪那么好找啊,成年的都找个人嫁了,还肯出来做侍从的真的太少了!”
方闻靖站起身,“尽力去找,月钱的事情好说,若是不愿意做,便也将那人的乾离招来。”
第五十五章
闻然居外。
雕着龙凤双首的马车停在大门口,一干婢女和侍卫乍一见到这辆金晃晃的马车,立刻便紧张了起来,面上红红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一睹皇帝尊容,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完成的心愿。
方闻筱的步辇紧跟着停下,乾离公主拂了拂衣摆,垂在面前的珠帘宝玉微微晃动,候在一旁的小公公立刻伸出手臂,扶着方闻筱下了步辇。
方闻靖一身红白相交用金线纹绣着祥云图案的长衫,长发拢成高高的马尾,钗着一根朴素的金钗。
面上带着轻笑,从闻然居内迎了出来,在方闻筱旁边站定。
方闻筱抬眼瞥他一眼,便见方闻靖偷偷从袖中摸出一只手炉,换掉了方闻筱手上已经凉透的那只。
方闻筱撇了撇嘴,没说什么。
雁行、淮阳王府和叶府的马车也缓缓跟上,暂时停在临街。
闻然居外已经侯着些携着家眷的大人们,方宪章和叶韫便笑着走上前同众人拱手问候。
待众人全都站定,一直跟在崇义帝马车旁的红衣公公又捏着嗓子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一叩首,“恭迎皇上!恭迎皇后娘娘!”
崇义帝掀开车帘,扶着红衣公公的手臂下了马车,又回身握住了明皇后的手。
“众爱卿平身。”
夏雁两国和亲之事并不是秘密,离闻然居较远的几条街道都还有好奇的平民百姓在围观,见一干大臣具是跪下来迎接崇义帝,便也有模有样地学着跪下叩首,高声呼着万岁。
有胆子大的,偷偷抬眼去看,想一睹皇帝的尊容。
“爹爹,爹爹,我长大以后也要成为他那样的乾离!”
小孩子扯着一名正虔诚跪拜的坤洚男子的头发,伸手指着崇义帝的方向说道。
男人一把捂住小孩子的嘴巴,对身边目光惊异的几人尴尬地笑了一下,“小孩子不懂事……”
一名头发胡子花白的老人笑了起来,“小兄弟是从外面来的吧?”
老人摸了摸小孩子的头,小孩儿面上虽然有些脏污,但一双眼睛明亮的很,炯炯有神地回视着老人,“陛下宽宏仁义,若是知道这位小乾离有如此高远的志向,定然也不会苛责的。”
男人松了口气,向那位老人回了一个感激的笑,便拉起小孩子的手,从另一边的小巷离开了。
站在童客身后的高大男人猛得回过头望向那边的街道,几名和元百姓正跪在那里叩拜,男人皱了皱眉,面上有些疑惑地转了过来。
众位大臣已经簇拥着崇义帝和明皇后进了闻然居。
方闻卿和众位大臣家中的小辈们还侯在大门外,待崇义帝等人已经没了踪影,便都闹了起来,起哄着叫方闻筱去接琰然下花轿。
穿着红色小褂的婆婆欢欢喜喜地喊了一句,“新娘子下轿!”
琰然一手捏着团扇遮住面颊,一手撩起帘子,手腕上挂着的银铃清脆地叫了一声。
方闻筱站在花轿旁,见琰然探出纤细柔弱的手腕,便伸手握住,末了忍不住感叹一句坤洚真的好瘦好小。
喜婆婆小跑着进了院子,又高声叫:“新人到——!”
一众人便簇拥着方闻筱二人进了院子。
苓语扯了扯方闻卿的袖子,“走吧。”
青年好似看着什么入了迷,苓语叫他时,他才猛得回了神,扯开嘴角,垂头笑了一下,“走罢。”
宋宝禄站在二人身后不远处,见方闻卿垂头轻笑的模样,心口突然便有些疼。
第五十六章
方闻筱携着遮着面的琰然穿过闻然居前厅前的院子,院子两侧摆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都是各位大臣从夏国各地搜罗来的宝贝。
崇义帝已经在大堂高位上落了座,面上带着轻笑,示意琰白等人在一旁落座。
这他国公主前来和亲,嫁给的也是公主,虽对象是位乾离,但这样的和亲,却也是头一遭。
女坤洚同女乾离成亲,与其他方式并无不同,那位喜婆婆倒也是位见过大世面的,在崇义帝眼皮子底下也是一幅坦然自若的模样,站在下方,道:“敬茶——!”
一旁的婢女立刻端来两杯新茶,方闻筱抬手接过,向前一步,先朝崇义帝敬了一杯。
崇义帝连忙举起杯子,见方闻筱面色尚可,内心也是忍不住感叹。
相当初那个事事争强好胜的小姑娘,一转眼竟然已经到了成家的年纪了。
一杯热茶饮下,方闻筱放下空了的杯子,又转身拿起另一杯,面朝向明皇后,面上表情有些欲言而止。
明皇后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今日之后,你便要承担起责任,往后切勿再耍些什么小性子,对待自己的坤洚,也要关爱有加,不可赌气吵架。”
方闻筱知道明皇后说的是前几日他们二人之间闹不和的事,但那事事出有因,也不好告知明皇后,叫她担心,方闻筱便是一副知晓了的模样,仰头敬了这一杯茶。
二人拜了堂后便一同去了内院。
方闻筱不方便出面敬酒,便是应由父兄替代,故而方闻靖便留在了宴席上同各位大人纠缠,方闻靖是夏国储君,未来的夏帝,巴结他的人自然不少,觥筹交错间,也被迫喝了不少的酒。
等他再抬眼时,宴席上已经看不见方闻卿的影子了。
方闻卿是跟在童客身后出来的。
叶元深被宋金皓一群纨绔子弟围在了中间喝酒划拳,方闻卿悄悄离开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等好不容易说服了这一群纨绔子弟,挤出人群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青年的身影。
叶元深心里又急又气,但担心还是大过了一切,刺杀的事情刚刚过去,他便如此的放松警惕,这样一位曾为将军的人,怎么会如此鲁莽。
先前在闻然居外时,方闻卿便发现有些许异样,此刻他紧紧跟着童客,却还是将人给跟丢了。
闻然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童客突然消失,方闻卿也不好贸然寻找打草惊蛇,便装作只路过此地的模样。
闻然居的后院有一大片池塘,因是新修建好的,故而池水并为结冰,清澈见底的池塘下,几条红色的鲤鱼在缓缓游动,方闻卿凑上前去,鲤鱼们便惊慌着散去。
方闻卿思来想去也琢磨不透童客的目的,便只托着腮盯着池水里的鲤鱼。
“叶夫人真是好雅兴。”
来人笑了一声,缓缓走到方闻卿身旁坐下。
方闻卿猛地抬头,那人长着一张童客的脸,开口说出的声音却是另外一个人。
“你不是童客,”方闻卿皱紧了眉,这人身上的气息很危险,让人忍不住想远离,但方闻卿却觉得这种危险的感觉莫名的熟悉,“你是那个刺杀我的人?!”
那人咧开嘴笑了一下,配着那张老实敦厚的脸实在违和的很,“夫人果然聪明。”
“你是童客的人?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又辛又辣的信息素味道钻进方闻卿的鼻间,一时间天旋地转,方闻卿踉跄了几步,差点一头栽进了池塘里。
“准确的说,童客是我的人。”
第五十七章
方闻卿受到天性上的压制,站都站不稳,只扶住一旁的石山,才能勉强稳住身体。
面前那人笑得疯癫,“夫人且来评评理,那琰白是不是蠢到了极致?”
“他以为童客忠心耿耿,可谁想到他却只是个用一点点小手段,小利益,小诱惑便可以叛变的小人,我控制了他的妻儿老小,他便痛哭流涕地跪在我脚边央求我,琰白被人从身后捅着刀子却还不自知,自以为自己大权在握,一副得意的样子还真是让人不爽。”
“他以为我要的是那个破皇位,每天都想着法儿跟我争,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
方闻卿胸口闷痛,几乎喘不过气,涨红着脸皱紧了眉头。
那人似乎有意去折磨方闻卿,见他涨红着脸,一副呼吸困难的模样,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几乎快将那张人皮面具涨破。
“听闻夫人嫁入叶府前,是淮阳王府的宝贝世子,饱受夏帝和夏国子民的宠爱。”
“我若是杀了你,你猜崇义帝会如何反应?”
那人抚着下巴思考了一会,“不,光杀了你还不够。”
“若是将你们敬爱的太子殿下杀了怎么样?”
“夏国一定会乱了套吧!一定会乱了套吧!”
那人笑得用力,整个胸腔都在震动,扶住额头几乎快笑出眼泪来。
方闻卿撇过头,咬牙切齿地道:“疯子!”
“是啊,我是疯子!”那人双眼涨得极大,猩红布满了整双眼,“都是你们逼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过得比我好?!”
那人重重喘了几下,面上慢慢恢复平静,缄默不言的时候倒是与童客看上去相差无几,若不是那人刚刚一副癫狂的模样,方闻卿都快怀疑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听说人溺水而死的时候会十分痛苦,因为无法呼吸而一点一点失去意识,最终死去,尸体会被泡得烂肿,连你最亲的人也认不出来你。”
那人抓住方闻卿的肩膀,向池塘中狠狠一推,“真抱歉让你这么痛苦的去死。”
方闻卿瞪大了眼,想伸手去抓石壁,指尖在石壁上狠狠摩擦了几下,渗出几缕鲜血,却还是没能抓住,噗通一声落入池水。
池水冰凉刺骨,方闻卿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四肢无力,只轻微挣扎了几下,便缓缓向下沉去。
明明在岸上看着这池水十分清浅,等真的落入池水才惊觉这池水竟如此深。
‘童客’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转身往宴席的方向走去。
夏国要大乱,光死一个自然是不够的。
不知道他交给宋家大公子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夏国面上繁荣昌盛,其中却还是有不少蛀虫在啃噬着崇义帝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和平。
他便将这些蛀虫利用起来,叫崇义帝好好看看,他费心费力保护着的百姓,究竟是如何害死他的亲生骨肉的。
‘童客’离开后的石山后面,探出一个青年。YXZL。
琰白面色阴沉的很,转身跳进了池塘中。
方闻卿尚还有一丝理智,琰白拉住他的时候,方闻卿嘴里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细小的泡泡。
琰白皱了皱眉,一只手揽住方闻卿的脖子,嘴唇相贴,缓缓渡了一大口气。
第五十八章
宴席上突然闯入了一群黑衣刺客,黑布蒙着面,只露出冰冷无情的双眼,一跃进院子,便开始对周围的宾客和侍从进行砍杀。
宋大人尿急回来,刚步进院子,便对上了刺客冰冷的眼眸,宋大人张着嘴,手指有些发抖,吓得啊啊叫了两声也没叫出个所以然来。
刺客手里的刀还滴着血,脚边还躺了个满身是血的和元少女,瞳孔瞪得极大,捂着腹部痛苦地呜呜叫,宋大人躲闪不及,立刻便被刺客抬手掼倒在地,长刀毫不留情地砍了下去。
“老爷——!老爷!”
宋老太太也受了些轻伤,她身边伺候多年的婢女为了保护她,也被乱刀所砍死。
宋大人伤了手臂,见宋老太太一副不顾一切便要扑过来的模样,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放了我们吧!”
刺客皱了皱眉,鼻尖突然飘过一股尿骚味,低头便见伏在地上捂着手臂的宋大人裤裆处一片湿濡。
夏国堂堂三品大臣竟被吓到当众尿了裤子。
刺客眸中又是一冷,长刀落在了宋大人脖颈处,还淌着热血的头颅骨碌碌地滚到宋老太太脚下。
“啊啊啊——!”
宋老太太失声惊叫起来,下一秒便被长刀贯穿了胸膛,一脸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
“嗯……”
方闻卿皱了皱眉,呢喃了一声。
眼皮有些酸胀,方闻卿吃力地睁了睁,身下有些颠簸,有人背着他在快速移动。
不远处好似有刀剑相接和痛哭惊叫的声音,方闻卿动了动,那声音便更清晰了。
那人吱呀一声推开一间柴房,将方闻卿放在干燥的草堆上,又脱下自己身上厚厚的外袍,裹住全身都有些潮湿的方闻卿。
方闻卿睁了睁眼,那人一身淡金色的长衫,项间戴着金色的如意锁,腰间配着镶满宝石的腰带,再向上看,是一脸担忧的宋宝禄。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失去意识前,明明是看到琰白跳下来救了他。星愿。
宋宝禄隔着外袍抱住方闻卿,“是五皇子叫我带你走的。”
方闻卿有些不自在地推开宋宝禄,想要脱掉身上的衣服。
宋宝禄有些急,“这冬日这么冷,还是暂时忍一忍罢。”
方闻卿不理他,若是不快些回去,那人保不准会对方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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