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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ABO]-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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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宪|章抬眼看了看坐在高位之上的年轻帝王,低下头将奏折呈给方闻靖。
“皇上,这是先皇在时曾下令修建的南峡水库用以治理水患,今已竣工,前些日子南峡传来了消息。”
方闻靖抬眼,接过小公公从方宪|章手上接过来的奏折,如此翻了翻,立刻便笑开了,“父皇当真圣明,朕还从未见过这种处理水患的法子,效果竟如此显著。”
方宪|章眼神晦暗不明,也没说什么,只拱了拱手道:“那微臣告退了。”
方闻靖合上奏折,“辛苦王叔特地进宫一趟,朕便不多留王叔了。”
方宪|章收了手,便随着引路的小公公出了大殿。
而高位上年轻的皇帝看着方宪|章的背影,眼神倏地沉了下来,面色微微涨红,待终于看不见那略微有些苍老的背影后,便猛地咳了出来。
喉咙发出暗哑地吸气声,方闻靖拿着奏折的手有些颤抖,额头因着忍耐,爆出青筋来,接着又闷咳了几声,终是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咳出血来,飞溅在面前的奏折上。
“皇上!”
一旁的小公公吓了一跳。
本以为今日皇上半日未曾咳血了,大约是好些了,谁知淮阳王前脚刚离开,皇上便立刻咳了血,且比前几日还要难以克制,看上去应是忍了许久。
那小公公心疼得不行,又因为方闻靖的命令不准传唤太医,只能吩咐御膳房做些清凉可口的梨子汤给方闻靖润润喉。
方闻靖摆了摆手,总算是平息了下来,接过小公公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没事。”
声音还带着几分嘶哑,那小公公的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他跟在方闻靖身边十多年,算得上是最了解方闻靖的人了,也知道方闻靖是最爱逞强的那个人。
先前做太子的时候,冬日里天冷,先皇交代了任务与方闻靖,便也是熬着夜完成,第二天一早受了风寒,若是别国的皇子,此刻定然会迅速通报皇上,求得几分探望关怀,但方闻靖只叫人熬了一大壶姜汤,捂着被子休息了一上午,下午时便和着被子继续处理先皇交托的任务,从来便没想过以此来博得先皇的关怀。
小公公每每心疼得不行,总要碎碎念上几句,方闻靖都会以一点小病为由搪塞他,也不允许下人偷偷传报。
后来做了皇帝,肩上的担子更重,渐渐便也沉默寡言了起来,一日一日不停息地处理着朝堂上种种事宜,几日前竟突然咳出了血来。
也许这便是出生在皇家的乾离皇子所要担负的责任,但小公公不懂,他只是隐隐觉得,这样下去方闻靖会死,会像先皇一样,积劳成疾而死。
但皇家之事显然不是他一个宦官可以插手的。
方闻靖实在被他的眼泪搞得有些烦躁,便叫他到大殿外守着。
然后将桌案上被血浸染的纸张收在一旁,露出放在最下面的那本奏折。
奏折敞开着摆放在案台上,上面写道,「朕膝下无子,且后宫空虚,几经思虑,深觉国不可无储君,决议过继叶书连至膝下教养,改名方书连,未来以继承国之大统」
方闻靖抬手将那奏折合上,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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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靖几人居住江南几月,渐渐入了深秋。
方舒棠同叶书连兄弟熟识了不少,她虽遗传了琰然的性别,但也是遗传了方闻筱爽快好动的性子,同其他江南水乡温柔养出来的女孩儿不同,倒是跟附近的男孩子很是玩得来。
且又跟同为坤洚的叶书夷性子不同,叶书夷性子软软糯糯,遇事先脸红,要么便是躲到叶书连身后,方舒棠先前嘲笑过他几次,后来叶书连被叶元深拎去背书习武后,时常照顾不及,方舒棠便也渐渐揽过保护叶书夷的任务。
再加上她身份尊贵,倒也没什么男孩子敢欺负她,虽说是个坤洚,但每日身后总是跟了些别家的小公子,看上去倒像是个小霸王,叶书夷跟着她,也受了那群小公子不少好处。
如此住了几月,天气渐凉,方闻卿竟收到了方闻靖的传召。
诏书中称几人切莫贪玩,需在新元前赶回京城,若是可以,便叫文莱王一家也回到京城共度新元。
方闻卿同方闻筱讲了此事,女子沉思了片刻后摇了摇头,只道自己好不容易出了京城,若不是万不得已,便也不想再回去。
方闻卿自然懂得,便也没多劝解,同叶元深商议过,十日后便动身回京。
第一百一十四章 终章(上)
方闻卿几人归了京,不到一月后,便至了新元。
宫中琉璃彩灯,却总是品不出往年新元的意味了。
宫宴上,素来不胜酒力的方闻靖多喝了几杯,忍不住念起了拒绝归京的方闻筱。
那酒用温水烫过,一杯入怀,还未觉得有什么不适,情难自禁地喝了不少,难得露出了些小情绪。
朝堂上的大臣也不知方闻靖这话里有何意义,暗自估摸着皇上这是对文莱王明目张胆的抗旨不满了,也没人敢开口替方闻筱说话。
方闻靖念了几句便也不讲了,只目光深沉着低头看着酒杯。
乐师舞女也没什么新意,方闻卿看了好些年,第一次觉得索然无味,微微侧身靠近叶元深怀里,垂着眼眸看身前满眼都是新奇的儿子。
叶元深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
自二人成婚,方闻卿竟也偶然会小酌一杯清酒。
叶元深也知他定然是受了信息素的影响,便从各地收来味道清甜不醉人的好酒,留给男人偶尔解馋。
“可是有些醉了?”
方闻卿轻哼一声,摇了摇头。
高位之上,方闻靖撇过头去看方闻卿二人身前互相夹菜的两个小豆丁。
方宪章也是许久未曾见过两个孩子,本就孤苦伶仃一个人,自然是十分想念,便主动请缨,自降身份坐到旁边去,此刻正一脸慈爱地同叶书连讲话。
方闻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微微侧身轻靠在扶手上,掀起眼皮懒懒地问一旁侍候的小公公,“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小公公躬下身,“回皇上,已经亥时了。”
方闻靖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迷茫,沉默了片刻,“已经这个时候了……”
又差人将去取温好的酒的贴身小公公招了回来,“朕不胜酒力,便吩咐御膳房做些醒酒汤送到书房去。”
然后便缓缓起身抖了抖衣摆,旒冕随着动作摇摆了几下,看上去有些歪了。
大殿内高声阔论的大臣们见着方闻靖起身,便也安静了下来,静静地等着皇上发话。
方闻靖笑了一下,照常说了几句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话,没怎么多留便出了大殿。
他随身的那名小公公从殿外绕了一圈,再进殿的时候,殿内再次歌舞升平,倒是没什么人注意到去而复返的小公公。
猫着腰走到方闻卿那一桌后面,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同几人道:“皇上请您宫宴结束后到书房去一趟。”
方闻卿楞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那小公公便又道:“皇上还说了,希望大公子也能一起来。”
方闻卿有点奇怪,叶书连年纪小,估计也撑不到宫宴结束后,方闻卿犹豫了片刻,又觉得既是方闻靖传的话,总有他的理由,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小公公这才退了出去,边走边接过一旁匆匆赶出来的婢女递过来的狐裘大衣。
出了大殿后果真见着外头飘起了鹅毛大雪,那个一身金黄色长袍,头戴九旒冕,面容俊逸的男人正站在红色的灯笼下,一手掩着嘴唇,低低地咳嗽,见着小公公出来,便将手缩进宽袖中,“可是讲清楚了?”
小公公踮着脚为方闻靖披好大衣,语气带了几分俏皮,“您还不放心我办事吗?”
方闻靖就笑了,笑着笑着便垂下头低低地咳。
小公公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将男人扶上步撵,慢慢跟在一旁。
“皇上……”
“嗯。”
“瑞雪兆丰年,奴才觉得,来年定会风调雨顺。”
“……”
小公公没听到回应,便偷偷抬眼去瞥男人,却见着那人倚靠在步撵上,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
“皇上为何如此看着奴才,可是奴才说错了什么?”
方闻靖笑了一下,“只是在想你为何会突然发出这般感叹来,当着有趣。”
小公公低下头,觉得湿冷的雪渗透了鞋子,脚底有些冰冰凉凉,“奴才只是觉得,若是来年可以国富昌盛,皇上便可多些时候为自己考虑。”
方闻靖没说话,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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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结束的一般都很晚,叶书连兄弟二人早便嚷嚷着困倦,方闻卿便琢磨着先带叶书连到书房去,叶元深便带着叶书夷留在宫宴上,等方闻卿二人回来,宫宴也大概结束了。
叶书连困得不行,被方闻卿抱在怀里,肉肉的脸蛋搭在方闻卿肩上,一双眼几乎快睁不开。
方闻卿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小夹袄给叶书连披上,便坐上了步撵。
方闻靖的书房灯火通明,房内点着几个碳炉,案台上放着一杯空了的茶杯,方闻靖坐在案台后,等小公公将方闻卿引了进来,方闻靖这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
方闻卿将叶书连放下,小孩儿困得不行,却还是乖乖巧巧地同方闻靖行了一礼。
方闻靖将小孩儿抱起来放在腿上,面上便笑开了。
叶书连兄弟再小些的时候,方闻靖偶尔出宫探望,也会像今日这样,将两个小团子抱在腿上温柔轻哄。
“皇兄若是愿意娶妻生子,将来定也……”
方闻靖摆手打断他,“今日叫你二人来,也是因着这事。”
“朕想将书连过继到膝下来抚养,未来以继承大统。”
方闻卿一愣,有些搞不懂方闻靖的意思,“皇兄若是想培养储君,何不选择自己的亲生骨肉?”
“书连同皇家血脉牵连甚微,实在不足以做下一代储君。”
方闻靖也不打断他的话,静静等他说完,便将桌子上的奏折递给方闻卿查看,“朕心意已决。”
方闻卿实在有些气恼,心知方闻靖做出的打算估计也没什么回旋之地,愿意提前告知他,也是因着还在意他这个弟弟。
但这却不是方闻卿能轻易答应他的原因,不论叶书连还是叶书夷,那都是他身上掉出去的一块肉,叫他毫无芥蒂便接受这样的安排,却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做到的。
方闻卿起身将叶书连抱回怀中,只留下一句,待他同叶元深细细考虑过再做打算便离开了。
方闻靖看着他从来都最疼爱的弟弟气冲冲地离开,眼眸中满是沉得化不开的阴郁。
第一百一十五章 终章(下)
方闻卿本以为他会多留些时日给他二人考虑,谁知第二日下了早朝,方宪|章便匆匆来了叶府,质问方闻卿二人将叶书连过继给皇上一事究竟是何时定下的。
随后宫里派的人便也到了叶府。
小公公见着方闻卿几人面色都有些难看,忍不住又想起日日咳血严重的方闻靖,忍不住便想开口替他维护几句。
“听说两位公子关系极亲密,小公子若是不愿意同大公子分开,便也可一同进宫居住。”
方闻卿小时候也是在宫中长大,但那时是因着他身边无人照顾,这才被崇义帝接进宫中,然而如今他同叶元深皆健在,方闻靖却要强人所爱,将兄弟二人都接进宫中去。
“皇上想培养继承人,可膝下又无子,书连公子资质聪慧,皇上自然会好好教导。”
“且过继一说只为应付些外臣,面上称皇上为父皇,私底下自然也是称呼您二人父母的,但名字却是不得不改的,皇上觉得这事不急,便打算等书连公子适应了再更改。”
方宪|章站在一旁面色有些不好,同方闻卿点了点头,便将那小公公单独叫到了一旁。
“皇上可是身子欠佳?”
如此着急地寻找继承人和储君,方宪|章不得不有些多想。
那小公公一愣,眼中惊慌错乱的情绪一闪而过,却还是没能逃过方宪|章的眼睛。
方宪|章心下了然,便叫方闻卿切莫纠结此事,叫书连进宫学习倒也算是件好事。
倒是叶书夷不肯跟叶书连分开,被一同送进了宫中。
方闻卿见着方宪|章眼中情绪异样,又想起刚刚二人密谈,也忍不住多想了些。星愿。
“皇兄身体有异?”
方宪|章闷声嗯了一下,又道:“便叫兄弟二人在宫中居住罢,你二人平日得了空闲记得常进宫看看。”
叶元深近日教了叶书连一些简单的拳脚之术,便想着等叶书连再大些,就教他兵术,谁知被方闻靖横叉一脚,亲自教导儿子的期望落了空,巨大的落差使得叶元深情绪及其低落。
方宪|章见状瞪了他一眼,“教导储君自然也少不了武学,你若当真失落,就到皇上那主动请缨,自然也可亲自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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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值盛夏,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坐着的男人却还披着厚厚的外袍,一手拿着书册翻看,面前还站着个一身红衣,腰间配着玉石吊坠,黑发披散在肩头面容清秀的少年。
男人笑了一下,将书册还给少年,少年恭敬地低着头接过,眼神中闪着亮晶晶地光,接着后便听到了男人的夸奖,“见解很独到,父皇实在欣慰。”
少年便扬起笑来,“都是父皇教导的好。”
男人咳了一声,摆了摆手叫少年退下。
少年出了大殿,便眼尖地见着不远处的柱子上藏着个人来。
那人身穿淡黄色的无袖坎肩,胸前一排云纹扣,两袖轻飘飘的看上去十分清凉,见着少年走来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来。
“太子哥哥!”
这两位少年便是七年后的方书连和叶书夷。
方闻靖过继方书连到膝下不久便改了他的姓氏,让他将太子之位坐得更稳,直到无人敢质疑。
然方书连确实有这样的本领坐稳太子储君的位置。
他幼年便聪慧过人,加之方闻靖多年细心引导,不少朝政上的见解都颇为独到。
先前科举殿试之时,方书连跟同方闻靖一同监考殿试,方闻靖见着一人所作文题甚得新意,刚想将这篇文章点为状元,却被方书连私下时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所隐藏的弊端,令方闻靖颇为刮目相看,思考片刻,便将这篇文点为探花,另外提点了一篇文章。
兄弟二人刚要并肩离开未央宫,怎料却听见殿内传来惊呼。
“来人啊!皇上昏倒了!传太医!快传太医!”
方书连同叶书夷面面相觑,连忙转身回到大殿。
方闻靖面色惨白着倒在地上,七窍不断流出血来,吓得一旁的婢女瘫软着跪坐在地上。
方闻靖身体有异,方书连也只是去年才知晓,方闻靖用感染风寒搪塞了他,后来方书连便也没见过他发病的样子,就以为是痊愈了,可谁知他却又突然倒下,连忙叫人传了太医。
可方书连怎么也猜不到,方闻靖的身体竟然已经到了令太医也束手无措的地步。
“皇上这是体内积余残毒,时间久了,这残毒便慢慢腐蚀心肺,如今已经……”
殿内站了不少人,方闻卿同叶元深收到方书连身边的小公公传出宫的信,也不敢声张,迅速便进了宫。
“可知这毒是何时留下的?”
太医又细细探了方闻靖的脉搏,“老臣推测,应该也有十年之久了。”
接着又道,“若是早些发现,或许可以寻得到抑制残毒发作的法子,可惜如今皇上时日不多,怕是无力回天了……”
方闻卿摆了手叫太医退下,整个人面容都有些疲惫不堪。
方闻靖一直昏迷着,贸然宣布此事定会带来朝廷动乱,方闻卿同叶元深当日便干脆留在了宫中,以防意外发生。
直至第二日,方闻靖也没有要醒来的打算,方书连便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代为上了早朝。
代上早朝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一干大臣倒也习以为常,任谁也看得出皇上对太子殿下的看重和喜爱,没有人敢忤逆方书连的意思,同往常一样退了朝,方书连叫自己的贴身公公将奏折先送到书房去,便想先去未央宫看看方闻靖。
方闻卿面色难看地站在一旁,手里紧紧地捏着什么,待方书连走上前,却见着原本躺着方闻靖的床榻上空空如也,人已是不知去了何处。
方闻靖身边的公公也一同消失不见了,床榻上只留下方书连的即位诏书,此刻正握在方闻卿手中。
只早朝的功夫,人便消失不见了,谁都不知道方闻靖是清醒了自己离开的,还是被什么人所带走的,但自那日之后,即使宫中掘地三尺,也再没见过那个男人。
国不可一日无君,虽然方书连一再推拒,却还是不得不换上金色龙纹的衣袍,戴上九旒冕,面无表情地坐上了龙椅。
方闻筱收到了京城的传书,终是带着妻女一同归了京,见着坐在龙椅上的年轻新皇,一直不曾多说什么。
这就是方闻靖这么多年来一直想看到的结果。
不论是方闻卿还是叶元深,都不曾想过的结局。
第一百一十六章 番外·后传(一)
景正十年,景正帝毙。传位于书连公子,改国号为康元,称康元帝。又因年纪尚小,先帝恐其难当大任,故封先淮阳世子为摄政王,代为管理朝纲,辅佐新帝。又因摄政王乃康元帝生身父母,故又掌管后宫事宜,纵观夏国历史,实乃第一人也。
方闻卿继任摄政王一职后,便住进了宫中,同未央宫比邻。
方闻卿平生从未真正接触过朝堂大事,只幼年时跟随先生学习过些,后来他远离朝堂南去征战,大多是忘了,只隐隐记得先生曾教导过,身居高位者,定要体恤百姓,忧天下之忧,虑百姓之虑,如此才得以兴国家。
宫中点了些火炉,映着橙黄色的光,一身淡青色长衫的男子端坐在案台前。
那奏折都是方书连阅过之后才送来给方闻卿的,上面用红色的笔迹批注了内容,大多是些地方官承接上来的折子,没什么异常的地方,方闻卿便简单翻过。
叶元深白日里指导方书连习武骑射,黄昏前出了宫,回叶府取了些物件,又赶在宵禁前归来。
如今叶府也没什么人居住,方闻卿住到宫里去了,叶书夷自然也不肯再出宫,叶元深便也得了应允进宫居住,只偶尔回府打理些事物,平日里便留谢筠一家居住。
方闻卿的寝宫还亮着灯,叶元深心知那人定是在等他归来,按耐躁动的心,挥手屏退了守在门外的侍婢,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房间内飘散着淡淡的雾气,叶元深没看到人,便推开里室的门,浓浓的龙涎香气立刻纠缠了上来。
叶元深一愣,呼吸倏地粗重了起来。
里室内雾气很大,一旁也没有人伺候,叶元深只觉得那香不断地挑拨着他的理智,迅速褪去衣物,也入了那池中。
方闻卿也不知自己这具身体是怎么了,且不说发|情期规律便与其他坤洚不同,发|情期突然来时也十分来势汹汹,一波一波的热潮几乎快吞噬他的理智。
方闻卿也闻到了那股清冽的酒香,正一点一点的靠近,且逐渐变得醇香浓厚。
叶元深凑过去的时候便见着男人浑身赤|裸地靠在最内侧的池壁上,双眼垂下,面色潮红,似是感觉到他靠近,立刻抬起头,用那双充斥着水波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看过来。
“元深……”
叶元深觉得浑身一僵,伸手抱住几乎站立不住的男人。
“好热啊……”
方闻卿赤|裸的双腿轻轻去勾男人的腰,状似无意的撩拨。
酒香彻底变成浓郁醇厚的滋味,抵死纠缠着龙涎香。
朦胧雾气的房间内,只听得见若有若无的水啧声。
—
“呜呜,雪儿要哥哥抱!”
俊俏少年模样的叶书夷颇有些无奈地抱起哭着撒娇的小女孩儿。
“雪儿不哭,哥哥抱抱。”
小女孩儿抽搭了几下,将粉嫩嫩的脸颊靠在叶书夷的肩膀上,嘟起嘴来。
那女孩儿大约七八岁的模样,长得粉雕玉琢,甚是可爱,若是仔细辨认,同叶书夷有不少相似之处,一身粉色的小裙子,更衬得可爱无比。
二人身后跟着几名身穿宫裙的婢女,皆是毕恭毕敬地垂着头。
小女孩儿揉了揉眼睛,“雪儿想去御花园玩。”
叶书夷答了一句好啊,便笑了起来,少年眼眸明媚,勾唇而笑时如皎皎之月,似有脉脉深情,任谁见了都要感叹一声当真生了副好相貌。
少年愈是长大,便愈肖像方闻卿,就连性子也便是如此。
叶书夷抱着方舒雪往御花园走去,一旁跟着的婢女怕他抱得久了疲乏,便主动想接过小公主,谁知方舒雪理也不理,把头偏到一边去,梗着脖子不说话。
方舒雪平时在方闻卿二人面前时一直乖巧地很,倒是极少露出如此娇蛮的一面。
方书连逐渐掌权,朝廷诸种事宜处理得面面俱到,方闻卿便自觉辞去摄政王一职,半月前同叶元深离京出门游玩。
方舒雪也想同去,却被二人拒绝,留给兄弟二人代为照顾,把方舒雪气得不行,连着好几天都在自己殿内任性发脾气。
叶书夷听说此事颇为无奈,一早下了骑射课后便到公主殿去看望,被纠缠着一同用了午膳,又连连抱在怀里轻哄。
有叶书夷安慰,方舒雪总算没有不分场合地耍小性子,乖乖窝在少年怀里,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去看御花园开着的花儿。
书院的教书先生见着二皇子殿下直到了未时也没来上课,心下有些奇怪,叫人四处寻找了几番,这才从几名婢女口中得知小公主心情不好,此刻正粘二皇子粘得紧,实在抽不开身。
教书先生也没多说什么,收拾了东西便先回了翰林院。
叶书夷直陪着方舒棠在御花园里逛了一下午,将小孩儿带回寝宫的时候才发现双臂已经酸麻得动弹不得。
方舒棠不肯跟婢女回公主殿住,用过了晚膳便自觉地爬上了叶书夷的床,偏要叶书夷抱着睡不可。
叶书夷平时极宠她,从未说过什么苛责重话,定然也拗不过她,只得妥协地换上亵衣,叫婢女给方舒棠也换好后,便搂着小孩儿睡去了。
谁知第二日一早却是被方书连的到来给惊醒了。
方书连一身金黄色的龙纹长袍,似乎是刚下了早朝,头上还带着冕旒,面无表情地坐在叶书夷的寝宫内,一旁立着几名恨不得将头垂进胸口的婢女,一时气氛凝重,静静等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二人醒来。
叶书夷平时有早课,故而有早起的习惯。
同往常一样醒来后,叶书夷觉得自己胸口闷得很,一低头才发现方舒雪整个人都几乎压在他身上,直压得他胸闷气短。
“醒了?”
方书连毫无感情地开口,顿时把刚醒来还有些瞌睡的叶书夷吓得一激灵。
“皇,皇兄?”
方书连低低地应了一声,“听先生说,昨日你无辜旷了午课?”
叶书夷只觉得自己冤枉极了,翻身下床后便红着眼低垂着头不说话。
方舒雪还睡得香甜,翻了个身才发现自己身边的床榻空空如也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轻声叫了句书夷哥哥。
方书连扬了扬下颚,同那几名婢女道,“公主醒了,去给公主穿戴洗漱”,又看了眼还站在一旁的叶书夷,语气还是忍不住软了下来,“愣着做什么,今日不是还有早课?”
叶书夷收拾后便去上了早课,方书连抱起还有些迷糊的方舒雪出了寝宫,往公主殿去。
纵使方舒雪千万个不愿意,还是乖乖趴在方书连怀里,不敢有怨言。
方书连颠了颠怀里的小孩儿,“怎么,还在怪爹爹不带你一同出京?”
方舒雪抽了抽鼻子,没说话。
公主殿离叶书夷的寝宫不远,方书连走了不久便到了。
见着小姑娘委屈的模样,便抬手在柔软的头顶揉了揉,“今日不要去叨扰你二皇兄,待皇兄处理了公务便来陪你。”
方舒雪软软地应了一声,甜甜地叫了一声皇兄。
待方书连离开后,方舒雪便小跑进房间内,谁也不准进入。
轮椅滚动的轱辘声传来,一名身穿灰色衣衫,头发雪白的男人缓缓推着轮椅出现。
方舒雪立刻扑到男人腿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你好久没来啦!今天还有故事听吗?”
男人眼神极温柔地笑了一下,摸了摸女孩儿的发。
“今天的这个故事,是一个隐藏了爱意足足十年的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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