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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ABO]-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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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血口喷人!!”宋金皓涨红着脸吼出来,双手因害怕,不停地搅弄衣摆。
  方闻卿冷着眼去看他,宋金皓差点吓得当场跪下,坤洚青年的眼神像刀子,一刀一刀剐着他的皮肉。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这事可不能算到我头上来……”
  琰阳癫狂地笑了两声。
  宋金皓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跪趴在崇义帝面前,“皇上,皇上,您不能听信这个疯子说的话啊!我,我从未做过这样的事!”
  崇义帝撇过头不想看他,他又流着鼻涕爬到方闻卿面前,“你相信我!我真的未做过这样的事啊!”
  方闻卿拂开宋金皓欲抓住他衣摆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未曾做过便是未曾做过,心虚做什么?”
  琰阳笑了一下,“怎么不见贵国太子殿下?”
  宋金皓一下子瘫软在地,双目恐惧地骤缩起来,“你闭嘴!你闭嘴!”
  “我没做过这些事!我没有!我没有!”
  明皇后心慌地抓住崇义帝地袖子,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靖儿……”
  “无事,”崇义帝拍了拍明皇后的手背,末了摆了摆手,叫人将嚎叫的宋金皓带了下去,又派人去寻找方闻靖。
  叶元深不动声色地走到方闻卿身旁,轻柔地将青年手上的长剑取了下来,安慰式的包住了青年冰凉的手。
  “我在东厢房发现了童客的尸体,”叶元深将那块玉坠交给琰白。
  琰白面色难看,愤恨地瞪了琰阳一眼。
  童客是一朝众臣,身上有着雁帝托付的皇印,琰白虽有心想扳倒这尊大佛,但也未想过如此直接了当地杀了他。
  如今童客已死,他不光得不到皇印,回到雁国后还要疲于应付一群拥护童客的大臣,如此夏国一行,反倒不如安稳留在雁国处理国患来得便利。
  琰阳神经质地笑了两下,猛得咳出一口血来,瘫坐在地上,“好弟弟,我送的,你喜欢吗?”
  琰白抽出长剑,“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既送了我这样的惊喜,我便也该送送你。”
  琰阳阖上眼,道:“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日,却没想到最后是你在送我。”
  “早在你害死我爹爹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日!”
  琰阳好像看到那么一日,那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坐在花园的亭子里,目光温柔地看着他,轻声唤他的名字,等他走过去后,看到的却是男人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转过头,对上的便是琰白震惊又愤怒的目光。
  “殿下——!”
  有人从房梁上跳下,一把抱起失血过多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琰阳,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头扎进了闻然居内的池塘里。


第六十五章 
  少年一身朴素的衣衫,一手捧着几包药包,站在街边买东西。
  “让开!让开!”
  有人骑着马快速奔来,一面招呼街上的百姓散开。
  马车骨碌碌地跟在后面,玉汤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站在了卖糖葫芦大叔的身后。
  最近京城一点也不太平,惹得人心惶惶,平时繁华热闹的街道都显得有些冷清。
  方闻卿掀开车帘向外望,便对上了那少年的目光,又毫无所查地移开了视线。
  宋氏夫妇被刺客所杀,宋金皓意图勾结敌国陷害太子和淮阳世子,已经被下了大牢,便是叶元深在审问。
  宋氏被抄,宋宝禄一个坤洚更是孤独无依,兄长犯了重罪,又间接害死了亲生父母,他分明知晓些什么,却迟迟没有上报,若是追究起来,他也合该被抓起来审讯,但崇义帝又念在他及时悔改,救了方闻卿一命,便对他的事不予声张和追究,只告诫他待宋氏夫妇丧葬之后,便速速离京,此生不得归来。
  马车停在京城最大的医馆门口,苓语便下了马车。
  方闻靖那日所中的毒,虽被抑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每日还需要多种药材配合调理,毒性影响着方闻靖的身体,每日总有许多时候处在昏迷的状态。
  御医皆是手足无措,对这种闻所未闻的西域奇毒更是束手无策,崇义帝便也干脆将方闻靖交给苓语去医治,这些日子倒也好转了不少。
  但也还需大量药材,对药材生长状况和年龄都有严格的要求,苓语不放心交于旁人,故而便亲自出门采买药材。
  苓语下车后,便回过头去看方闻卿,青年那日受了凉,至今嘴唇还略微有些苍白,“你这副身子总该精心照料着,我便挑些调理补气的方子,差人送去叶府。”
  方闻卿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辛苦你了。”
  便吩咐车夫,往宋府的方向去了。
  玉汤捧着药从大叔身后走了出来,目光定定地盯着苓语转身进入医馆的背影。
  “小友,来只糖葫芦嗬?又脆又甜。”
  少年回过神,抬眼去看那一串串的糖葫芦,“来一只最大的。”
  少年捧着药包一边咬着糖葫芦,一边推开了逢春酒楼后面偏僻的小门。
  踩着吱呀吱呀叫唤的楼梯上了楼,推开唯一的一间房门,坤洚青年赤裸着缠着厚厚纱布的上身,倚靠在床上看书。
  听到声响后,便抬眼去看。
  青年一头黑色微卷的长发披散,眉睫极浓,一双深邃的眼眸不似中原人。
  琰阳见少年啃糖葫芦,啃得嘴角红红的,沾着糖渍,便扯着嘴嗤笑一声。
  玉汤面色也有些窘迫,伸出小舌头四处舔了舔,又酸又甜的滋味在口中蔓延。
  琰阳阖上眼歇息,少年便也自顾自地坐在唯一的椅子上,将药包拆开,按琰阳给的方子准备煎药。
  房间很小,如今夏国满城搜寻他们二人,玉汤便也不能到外面去煎药,只能在房间内架一口小药锅,咕咚咕咚煎着药。
  水沸腾的声音很大,琰阳连叫了玉汤好几声,少年才回过头来。


第六十六章 
  医馆门口。
  苓语似有所感地回过头。
  卖糖葫芦的大叔正热情地向街边路过的小孩子递糖葫芦,小孩子咬着手指,将几文钱递到大叔手上。
  苓语皱了皱眉,拎起长衣摆抬脚跨过医馆门槛。
  苓语也算是医馆的常客,因此医馆内不少大夫和学徒都认得这位公子。
  一名年纪不大的学徒迎了上来,“公子可还是要按上次的方子抓药?”
  苓语点了点头,“再加几文峨参一同包好。”
  “得嘞,您稍等。”
  医馆的院子中简易地铺了几块麻布,几名面黄肌瘦的乾离男人神色恹恹地躺着,苓语探头去望,面色有些疑惑。
  “公子可是有何不解?”
  头发胡子花白,一身蓝白道袍的乾离老先生笑眯眯地走到苓语身边。
  苓语回过神,连忙拱手行了一礼,“敢问前辈,这些人为何看上去如此憔悴,又为何躺在这院子中?”
  冬末春初,正是冷人的时候,这些人如此单薄的躺在院子里,不可谓不奇怪。
  有人从医馆后院的柴房里拎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桶,身后有个人捧了好大一摞碗筷。
  苓语看见地上躺着的男人们好像立刻精神了起来,全都挣扎着想坐起来。
  那人用巨大的勺子将热乎乎的米粥分进小碗里,吩咐院子里的其他人先端进房间里。
  “房间里躺着的,就是这些乾离的坤洚,”老人道,“前些日子京城突然来了这么一批人,个个面黄肌瘦,憔悴不堪,走在街上吓坏了不少百姓。”
  “三伏那日刚好外出采买,碰上了这批人,见着他们可怜,便带了回来。”
  “但是医馆房间有限,便只能暂时委屈这些乾离了。”
  苓语没有听说过京城进了一批难民的事情,许是这几日京中朝中全都忙着追查琰阳一事,倒是无人注意到这些人。
  老先生见苓语依旧面色疑惑的样子,顺着胡须呵呵笑了一声,“公子不知也是正常的,这些人早上入了京,下午便被带回了医馆,加之又不是什么大事,消息便没能传开。”
  “那先生可知,这些人是从何处而来吗?”
  “这。。。。。。老夫也不知,这些人渴了好些天,嗓子嘶哑得厉害,话便说不利索,略略问答了几句,就不了了之了。”
  苓语点了点头,抿着唇没再多问。
  乾离青年挽着袖子将热粥挨个递到男人手上,抬眼时,却见自家师父正和一名面容姣好的和元少年正交谈着什么。
  素来严肃的师父眼神中竟透着一丝赞赏和喜爱,三伏有些惊讶地仔细打量了那和元少年,末了笑了一下,叫人将空空如也的饭桶拎了下去。
  “师父——”
  苓语抬起头,一下子便撞进了三伏的眼眸中。
  乾离青年身高八尺,乍一站到苓语面前,几乎将他面前所有视线全都遮挡了去。
  苓语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的乾离,沉默着想了想自己还不到三伏胸口处的身高,默默在心里思考该补些什么可以长个子。
  老先生喜笑颜开地拉住三伏的胳膊,向苓语介绍,“公子,这就是老夫的大徒弟三伏。”
  又笑眯眯地向三伏介绍,“这是我先前总跟你提的苓语公子。”
  “总听师父夸奖苓语公子,”三伏微笑着拱了拱手,“如今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材。”
  苓语被他们师徒二人吹得有些燥得慌,连忙拱手回道,“不敢当。”
  “公子谦卑,不知公子如此绝妙精湛的医术究竟师从何人?”
  苓语沉默了一会儿,道:“家师已故,自无名之辈而出。”
  三伏和老先生皆是一愣,末了便一脸歉意地将苓语带回医馆大堂内,那名学徒刚巧将药包打点好,小步跑过来后分别向三伏和老先生躬身一礼,“荀先生,三伏师兄。”
  又将药包递到苓语手上,“公子您要的药材。”
  “多谢,”苓语接过有些沉甸甸的药包,向学徒点了点头,又转身向二人道,“苓语便不叨扰了。”
  荀先生一副心疼不已的模样,连忙道:“那公子便早些回去罢。”
  三伏面色有些不愉,见苓语望过来,又扯开嘴角笑了笑。
  二人送走苓语后,荀先生背着手边叹气边向药房里面走去,三伏亦步亦趋地跟在荀先生身后,便听见他没头没尾地开口。
  “。。。。。。多磨难啊。。。。。。”


第六十七章 
  宋府外一片萧条之色,刚微微抽了新芽的老树似乎也伤感世事无常,孤零零的立在空旷的院子中。
  宋府被抄,奴仆皆被遣送出府,故而方闻卿到时,便畅通无阻地进到了宋府的内院。
  白绫随风而荡,掀开掩盖着大堂内景象的素色帷布,方闻卿看见有个披着麻布衣裳的少年背对着门外跪坐在灵堂之中。
  方闻卿摆了摆手,示意谢筠在外面等他,便举步拨开帷布,走进灵堂。
  宋宝禄身边放着一团蒲团,但少年还是执意跪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方闻卿今日穿了一件淡青色的长衫,头上也未佩戴什么饰物,只用黑色的发带松松地挽了一个一个发髻,走到宋宝禄身边后,便就着蒲团的位置跪坐下来。
  宋宝禄抬眼去看他,又红红着眼低下头,双手合十低头默念着什么。
  方闻卿也没开口打扰他,躬身对着宋氏夫妇的灵牌拜了几拜,便有一名管家模样的和元男人执意将他拉了起来。
  方闻卿抿了抿唇,回身却见宋宝禄干脆将双眼合上不去看他,便默默叹了口气,任由那管家将他拉出灵堂。
  “夫人不可行如此大礼啊,”那人将他带到院子里仅剩的石凳上坐着,又用有些破败的小壶给方闻卿倒了杯茶,“皇上下了命令,除了小公子一人,其余任何人都不可祭拜。”
  方闻卿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微凉苦涩,口感着实不怎么样,方闻卿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将杯子放下。
  “宝禄此前在宴席上救我一命,闻卿只是来偿还救命之恩,想必皇上也不会多加苛责。”
  那管家犹豫了一会,“这……”
  “我今日来并无他意,若是当真为难,闻卿就先告辞了。”
  方闻卿拱了拱手,起身准备离开。
  管家也是一派为难之色,连忙跟上方闻卿的步伐,“夫人这可是在折煞老奴啊,老奴,老奴并没有赶您离开的意思。”
  方闻卿摆手,谢筠立刻走到方闻卿身旁,将一袋银两交到管家手上,“一点心意。”
  管家有些激动地抖着手指,“这,这……”,宋府被抄后,家财散尽,宋宝禄囊中羞涩得很,好几日未吃顿饱饭了,管家在一旁看得心疼,却又无能为力。
  宋宝禄一介富贵出身,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坤洚,哪懂得外出讨生计的苦,加之京城的各个商贩都不敢招揽他来做工。
  家有罪臣,让宋宝禄在京城过得举步维艰。
  好在在老爷夫人的丧期之后便要离京,去一个没人认得他们的地方,总要比京城过得舒坦。
  就是这一路上的盘缠还没有着落,如今方闻卿主动送来了银两,不可谓是不解决了宋宝禄和管家的燃眉之急。
  一时之间热泪盈眶,接过那沉甸甸的银两后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响头,“夫人气度非凡,不记小人之过,大恩大德,我范老头没齿难忘!”
  方闻卿将范管家拉了起来,“举手之劳”,又回身去看那素色帷布遮挡的灵堂,叹了口气低声对管家道:“便好生照顾他。”
  宋金皓犯了死罪,一旦审讯出内情,便会被立刻处死,一家上下四口只能余下宋宝禄一人。
  方闻卿行至宋府大门处,抬头去看宋府的牌匾。
  当初崇义帝赐下这块牌匾时有多么受尽宠爱,光宗耀祖,如今就有多么落寞萧条。
  人世间世事无常,千变万化,料谁也没想过那么大一个宋氏,皆葬送在宋金皓一人手里。
  方闻卿叹了口气,便转身上了马车。
  宋宝禄目送着那辆马车离去,掀开帷布走进院子。
  “范叔。”
  “收拾行李,今晚便离开京城罢。”
  末了红着眼睛转过身,从怀中摸出一块帕子,捏在手里呜呜地哭了出来。


第六十八章 加更来啦!
  逢春酒楼在京城臭名昭著,几乎无人不晓,名门正派无一不唾弃。
  虽是家风评不怎么样的酒楼,但平日里生意还算不错,怎知最近几日逢春酒楼却突然萧条起来了。
  据说是这酒楼背后的大人物惹了什么权贵,原本的掌柜的突然失踪了,店里的小二平时仗着有人撑腰欺人太甚,如今一见就连掌柜的也怕得逃走了,更是吓成了鹌鹑,想跑又不敢跑,整日战战兢兢,惶恐度日,甚怕过去招惹的冤家来找麻烦。
  逢春酒楼变化得太过突然,让人忍不住就去怀疑这幕后的大人物说不准就是宋大人,毕竟宋金皓虽然勾结敌国,但也是个毫无实权的纨绔子弟。
  于是崇义帝特地派人查录了宋大人的账册,倒是迁出许多贪污受贿的案子,且贪得全是崇义帝批出去治理南部水患的银两,怪不得这水患迟迟不能解决,全都进了这贪财的老淫贼的裤腰带里,气得崇义帝好几日吃不下饭。
  却没查出宋大人同逢春酒楼有什么联系。
  但逢春酒楼也只萧条了那么几日,便又开始吆喝着揽客,小二也一副腰杆挺直,做的端正的模样,陪着笑脸接客。
  三伏一身白色的长衫,浅灰色的发带系着长发,在头顶挽了个发髻,手里握着白色的折扇,一副斯文书生的模样走进逢春酒楼。
  “小二,要两间上房,几壶好酒再来好鱼好肉伺候。”
  小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笑着道,“客官要打尖还是住店?”
  “住店。”
  三伏一摇折扇,颇有几许斯文败类之感。
  小二捧着笑,躬身将三伏引上楼,“客官这边请。”
  大堂内听到二人对话的几人面色疑惑抬头与同伴对视了几眼,“奇怪,这公子孤身一人,为何要两间上房?”
  身旁一人扯了他一下,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保不准人家有钱,就爱要两间,一间住,一间摆着好看。”
  说完便发出几声恶劣的笑。
  一桌几人皆是大笑出声,毫无顾忌地大声揣测。
  “咚!”
  玉汤一身小二的打扮,脸色黑如锅底,将端着的一盘菜猛得搁在几人面前的桌上,皮笑肉不笑地道:“几位客官慢用。”
  几人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刚要发作便对上了玉汤不善的目光,吞了吞口水,只能低下头招呼其他僵住的几人,“哈哈,吃,吃饭哈。”
  玉汤瞪了几人一眼,便转身回了后厨,换回了自己的衣裳,在厨房酱料柜子旁的墙壁上敲了五下,柜子动了一下,玉汤伸手推开,走进密道。
  几秒后柜子便自动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一名膀大腰圆的厨师走到柜子跟前取下一罐子糖来,毫无所查地转身离开了。
  密道内光线很暗,玉汤在心里默默算着,又在墙壁上摩挲了几下,后用力一推,光线便照进了密道。
  三伏站在房间里,床上躺着的是一直静心休养的琰阳,见玉汤推开柜子进入房间,谈话一时戛然而止。
  琰阳对三伏摆了摆手,道:“我的人。”
  三伏立刻便松了口气,“殿下可要仔细思考我说的事,若是他真的成功了,殿下至今所做的一切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玉汤听得没头没尾的,便站在一旁发呆,见琰阳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容我思考思考。”
  三伏急得脸颊通红,音量不自觉便有些大了,“那苓语不知从何处得来了解药的方子,连续服上月余,便可清除方闻靖身上的余毒!殿下不会连这都不记得了吧?”
  玉汤猛得抬起头,心里一紧。
  三伏语音刚落,三人便听到贴着墙壁的地方传来一个醉酒男人的声音,模模糊糊地有些听不真切:“有……有人,墙里有人说话……”
  接着便又听到有女人娇嗔的声音,二人声音渐渐远去,至消失不见。
  三伏的目光癫狂又坚定,玉汤隐隐从那眼神中看到了琰阳的影子,盛满了对苓语莫名其妙的恨意,心里便克制不住的惊慌。


第六十九章 三更在此!
  方闻卿离开宋府后,便直接叫车夫往衙府而去。
  衙府当差的也都熟识他,见方闻卿的马车停在门口,立刻便知道了他此行的用意,连忙派人引着方闻卿往里走。
  方闻卿见那人有意将自己往大堂引去,便立刻摆了摆手,“去大牢。”
  那人跟在方闻卿身后,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世……叶夫人,这大牢里阴冷潮湿,审讯犯人又过于血腥,不如您还是到大堂里喝杯热茶坐着等将军吧?”
  方闻卿却还是执意往大牢的方向走去,“不用麻烦。”
  拐过几个弯,空气突然变得湿冷了起来,方闻卿抬眼,面前暗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一左一右分别站着两名面容凶煞的狱卒。
  那两名狱卒见迎面走来一名面容昳丽的坤洚青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中的长戟,这样好看的人物真真叫人舍不得阻拦。
  但还是要尽职尽责地阻拦无关人士进入大牢。
  两柄长戟交叉挡在方闻卿面前,左边那位狱卒开口,“牢狱重地,不得擅闯!”
  方闻卿怔了一下,思考了一会儿,从腰间摸出一块纯金色的令牌。
  两人一见那令牌,便立刻放下长戟,低着头抱拳单膝跪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世子爷里面请。”
  方闻卿便收了令牌,拎起略长的衣摆,走下长长的石梯。
  越往下走,寒气越重。
  方闻卿敛了敛衣领,路过一间间牢房。
  谢筠跟在方闻卿身后,忍不住向两边的牢房去看。
  牢房内关着的都是些罪大恶极之人,见一名坤洚被人簇拥着走进来,目光中便带着一股赤裸裸的侵略意味,不善地紧紧盯着方闻卿,见谢筠看过来,又极尽猥琐地舔了舔嘴唇,吓得谢筠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到处乱瞟。
  但那侵略的目光好像转移了目标,直勾勾地盯着谢筠的后背,谢筠被激得冷汗乍起,忍不住抖了一下。
  方闻卿刚巧回眸瞥了一眼,见他这副模样,有些惊奇,“可是今日出门衣物添得少了?”
  谢筠连忙摆了摆手。
  “若是觉得甚冷,可先到外面等我。”
  方闻卿也是个体贴的主,开口询问谢筠的意思。
  谢筠哪敢自己经过那些牢房,再三保证自己绝无大碍。
  方闻卿便也不再纠结此事,转过一堵厚重的石墙,便看见一片寒潭。
  有人光着上身浸泡在寒潭中,双手被锁链高高挂起,因着挣扎,手腕上有些许红痕,面色通红,嘴唇却十分苍白,呼出的空气都似乎带着寒霜。
  叶元深坐在寒潭边临时摆放的椅子上,低着头在折子上记录着什么。
  见方闻卿来,立刻将搭在椅背上的外袍拿起来披在青年身上,语气有些责备有些小欣喜,“不是说过回府里等我吗。”
  方闻卿笑了一下,“见时辰还早,便顺路来了。”
  方闻卿低头去看叶元深写的折子,条理清晰地罗列了宋金皓勾结敌国大皇子的事实。
  “他都招了?”方闻卿抬眼去看浸泡在寒潭里,连神智都有些迷蒙的宋金皓。
  “估计他知道的也不多,都招得差不多了。”
  方闻卿一页一页地去翻那折子,折子里不光写了宋金皓的罪行,还添了好几页宋大人贪污受贿的证据。
  宋金皓在寒潭内浸泡了两日,早就烧得神志不清,见寒潭边站了两个人,便以为又是来审讯的,立刻大哭着嚎叫,“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这么多!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呜呜呜!”
  方闻卿沉默了一会儿,叶元深见他面色有些暗淡,立刻招呼送方闻卿进来的那名狱卒,叫人将方闻卿送去大堂等候。
  谢筠有些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夫人特地跑到这环境恶劣的牢狱来,就为了看这人一眼?
  方闻卿走得飞快,刚见了宋金皓那副不知悔改的模样,青年十分为宋宝禄不值,本想问问宋金皓有没有什么话想带给宋宝禄,许是后悔歉意,许是劝解宽慰,但他却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这样一个从骨子里都贱透了的人,不值得宋宝禄再去为他难过痛苦。
  就这样毫无留恋地离开京城也好。


第七十章 
  宋宝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
  宋金皓斩首示众那天,方闻卿到处都没看到坤洚少年的影子。
  到宋府去看时,方闻卿才发现早便被官府打上了封条,只是叶元深瞒着他,一直没告诉他。
  昨夜下了些许丝丝密密的春雨,宋府院子里那棵老树抽出嫩芽,垂髫的模样,好似在等着归来人一般。
  方闻卿站在围墙外,抬头去看时,发丝便一缕一缕地纠缠在脸颊上,叶元深抬手去拨,将发丝别在青年的耳后,突然便听到方闻卿语气轻柔地开口。
  “院子里的桃花快开了吧?”
  呼吸喷洒在脖颈间,一下一下地撩着叶元深的心弦,“打了花苞,过些日子大概便会开了。”
  “记得先前我们一起听的《醉花吟》吗,”方闻卿笑着携住叶元深的手臂,二人便慢慢地向马车走去。
  “偶然得了颂语姑娘一番指导,想来如今心境不同,弹出的曲子应也大不相同,便想弹与你听……”
  盛阮和谢筠远远地跟在二人身后,盛阮便趁方闻卿没注意的时候,一把扯住谢筠的手臂,拉着人拐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方闻卿二人已经上了马车,却久久不见二人跟上,掀开帘子去看时,身后已空无一人。
  方闻卿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他们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叶元深笑着将有些气恼地青年揽进怀里安抚,“便等他们主动同我们讲罢。”
  青年哼了一声,干脆就着叶元深的力道顺势躺进他怀里。
  叶元深弓下身子,在青年额头和眼睫上落下几个轻柔的吻。
  离得近了,方闻卿的信息素的味道越发好闻,叶元深忍不住感叹了几声,默默克制住自己有些蠢蠢欲动的信息素,却还是有些逸了出来,克制不住地去勾缠青年的信息素。
  方闻卿也感觉到了,便仰着面直直地盯着叶元深涨得通红的耳垂。
  明明都想要得不得了了,却还偏要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方闻卿有些心疼有些好笑,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双眼依旧直直地盯着乾离青年。
  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叶元深却还偏偏装作看不懂的模样,手指一边摩挲着方闻卿的嘴唇,一边岔开话题,“听闻一品坊最近出了清香的口脂,缓解嘴唇干燥效果极佳,我明日便叫盛阮去带几盒回来。”
  方闻卿见暗示无果,便伸出舌头一口含住叶元深放在方闻卿嘴唇上不断搓揉地手指,“当真不要?”
  叶元深眼睛都红了起来,一只手被舌头舔舐过,浑身都渴望着那一下一下战栗不停的触感,一只手捂住了已经红得熟透了的脸,偷偷地透过指缝去看方闻卿的表情。
  “你真的……太过分了……额……”
  ——————
  谢筠不情不愿地被盛阮拉进了一旁的小巷子,整个人都有些恼羞成怒。
  盛阮揽住和元青年的腰,脸凑在一起,姿态十分暧昧。
  谢筠偏头去躲乾离青年的吻,一手捂住盛阮的嘴唇,一手抵在盛阮胸前用力推着,语气十分僵硬,“盛小将军还是不要再玩我了吧。”
  盛阮一愣,便更强硬地揽住青年的腰,手抚在谢筠腹部摸了摸,“说什么呢,你这里没准都有我儿子了,我怎么可能是在玩你呢?”
  谢筠面颊腾地涨得通红,手握成拳,毫不留情地打在盛阮的下巴上。
  “变态色鬼!”
  “啊——!”
  盛阮惨叫一声,捂着下巴后退了两步,泪花都快掉出来了。
  谢筠虽只是个和元,但也是个上过战场,残酷厮杀搏斗后生存下来的和元,手上的力气大得很,盛阮痛得一时眼冒金星。
  谢筠转身走了几步,见盛阮没跟上来,又有些心虚地回头去看他。
  青年蹲在地上,低着头捂着下巴,谢筠唤了几声也不见回应,便又别扭地走回盛阮面前,“哎……”
  “……”
  谢筠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嗫嚅着开口,“疼,疼吗?”,又羞涩地将头撇向一边。
  乾离青年低低笑了两声,手从谢筠的小腿摸了上去,吓得他立刻绷紧了身体。
  盛阮站起身,将下巴搁在谢筠肩膀上,垂眸瞥见后颈上的那片隐藏在衣领中深深的牙印,语气难得有些严肃,“等雁国的事了结后,我便想同将军提成亲一事。”
  “成就成,与我何干,”谢筠肩膀不敢乱动,只能同盛阮耍耍嘴皮子。
  盛阮伸手在谢筠后腰上掐了一把,愤愤地一口含住青年脖颈上的软肉,“你便好生想想,怎又与你无干了?”
  ——————
  朱红色的彩漆宫墙,长廊之上,雕栏玉砌,亭台楼阁,颇有雅致。
  院子里还有一棵棵还未完全盛开,带着粉红色花苞的桃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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