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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想攻略我-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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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机褪去之后,楚衍也没收刀。
  他指间轻轻夹着那把刀,就像握住了无形的晚霞余晖,那抹红就安安静静凝在他手中,停止不动乖顺无比,根本没有刚才的暴虐肆自。
  少年似是真苦恼了,他遥遥对着那两人所在的方向问话:“不知我何处惹怒几位,竟让你们联手对付我。”
  “我明明很低调啊,少说话也没嘲弄谁,难道是我天生不讨人喜欢?”
  楚衍的话音越来越低,他面上的笑意也跟着消失了,整个人仿佛被雨淋湿的小兽般惹人怜悯。
  没人答话也无人上当,他们再也不会被楚衍的表象迷惑。
  这少年装出一副温软无害的模样,平平无奇好欺负得很,实际上却有这样的修为这样一把法器,之前小看他的人都会吃亏。
  骤然偷袭还是如此结果,正面为敌之时,他们怕会毫无悬念地落败。
  难怪被诸多人看好的林修羽,都会坦荡了然地直接认输。他表面上说是为了答谢楚衍的救命之恩,实际上居心叵测太过阴险,明摆着就是为了让旁人轻视楚衍,狠狠坑他们一把。
  至于那霓光派弟子白修齐么,也许真是又傻又呆。他一个筑基二层修士,坦坦荡荡地说自己打不过楚衍,旁人看来并不奇怪,只觉得是这两人互相吹捧。
  接连几件事情单看还没什么,至多是让他们对楚衍放松警惕,倒也不会手软。丹还有楚衍莫名其妙轮空的好运气,这诸多巧合加在一块,才让他们贸然出手狠狠吃了一亏。
  心机深沉之辈,怕就是楚衍这般。他被人再鄙夷再责骂,都只是眨眨眼一笑了之,心里却无比记仇。
  是了,他们早该心生警惕。都到了灵山大典决赛,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一味好运纯善无害的人物?
  体修腮帮鼓动一下,又重新恢复平静。也正是这个无声举动,让楚衍一双眼睛看了过来。
  少年微皱的眉宇立刻松开,他有点尴尬,还是彬彬有礼地问:“这位道友,我能问问,为什么你要偷袭我么?”
  这是终于想起自己,准备狠厉折磨再报仇么?体修绝不相信,若是谁骤然被三人偷袭,心中会一点火气都没有。
  楚衍越是平静,体修反倒越发惊慌。
  他伤得不轻,经脉中一丝灵气都没有。面对楚衍这么个凶神恶煞出手狠辣的人物,跟他硬拼才算脑子坏了。
  体修勉强笑了一下,竟直接扯着嗓子喊:“我要退出比赛,我弃赛!”
  他刚才还是面沉如水咬牙忍痛,哪怕伤得再重都不肯示弱,可现在竟不由分说直接认输,反差之大让人不由不惊愕。
  楚衍也被这声猝不及防的喊叫惊得一愣,他刚一眨眼,那体修就化为一道金光飞出天外,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唯有被他撞断的树木里倒歪斜,昭示着这里曾经出现过一场大战。
  他当真只是问话,还再三微笑温文尔雅,又怎会吓到其余人?楚衍疑惑地一眨眼,想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转折。
  如此情形不免有些尴尬,楚衍咳嗽了一声,仍是冲着那两人的方向问了一句:“这位道友认输退赛,不知其余两位道友是否还愿意与我切磋一下?”
  唯有风声寂静树叶晃动,根本无人答话。楚衍又咳嗽了一声。
  他们俩应该不止于这么怂吧,必定都是大门派精英,心性坚韧远胜常人。自己这个被偷袭的人都没生气,他们又害怕什么?
  楚衍又等了片刻,仍旧无人应答。他坦荡利落地转身就走,一步踏出后,却本能地脊背紧绷寒毛炸起。
  危机,来自于突如其来又阴险狡诈的偷袭。
  原来不是那两人不说话跑了,从始至终,他们的想法也从未变更过。


第73章 
  纵然见到那体修落败的凄惨后果,剑修与法修的想法也从未变更过。
  他们知道楚衍并非之前展露的那般纯善无害,可那又如何?都到了灵山大典决赛之上,是输是赢全在此一搏。
  哪怕抢先偷袭以多敌少,他们也不觉得自己如何卑鄙。
  策略与计谋原本就是对决中最重要的一环,要怪就怪楚衍运气不好树敌太多,才一下子碰上他们三人,被一起围攻。
  之前落败的体修修为平平并无出奇之处,唯独皮糙肉厚分外能挨打。派他出去打头阵也只为试探楚衍的能为,他骤然落败后,剩下两人也并不觉得可惜。
  小心谨慎些终究是有好处的,他们一下子就探出楚衍竟有一件法器,修行的功法也是上上之选。
  只可惜楚衍修为太低灵气又浅薄,否则刚才的三刀就能让他们直接落败认输,绝不会变成僵局。
  自那时起,探明了楚衍实力的两人,心中敌意不减反增。谁想楚衍还是那般大大咧咧,他问了两三句话就默不作声,还坦荡无比地把后背亮给他们看。
  纵然修士不是凡人,未到金丹期前,该有的弱点短处仍旧一个不会少。
  剑修与法修之所以不答话,全因为他们在暗中积蓄灵气,密谋妥当之后,就准备骤然出手一举击破楚衍。
  可惜他们的打算全都落空。少年不回头,只是右手刀光扬起,一道绯红刀光斩出,就已击溃他们二人的偷袭。
  楚衍终于不笑了,他的面色分外严肃,还浅浅叹了一口气,“谈不拢就谈不拢吧,为何两位非要出手偷袭?”
  “还好我生性机敏,否则不就被这一下打成重伤,伤了和气多不好。”
  少年纤白指尖在刀身一弹,说出的话语还是软软绵绵没有火气。暗中埋伏的两人却觉察到,一丝杀意已然锁定了他们二人躲藏的地方,刁钻狠厉地袭击而来。
  也许有一缕微风吹过,但这征兆太细微亦不明显。世界寂静了一下,而后三人十分默契地出手了。
  浅紫剑光刚一聚拢就分化为八,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似一群蝴蝶。轨迹飘忽不定,看似纤弱娇美毫无杀伤力,但被剑光触碰到的树叶与尘土,却悄无声息地破裂成尘。
  太快太锐利的剑光,足以将一切障碍铲平击碎,不费力气更不需酝酿。
  更可怕的是,那剑光居然是毫无重量更无法预测的,灵动诡谲如妖物潜行,哪怕神识也别想捕捉到剑光的轨迹。
  藏在暗处的剑修,使出了十二分心神操纵剑光,心中却已有七分把握。
  他虽然只能分化出八道剑光,乍一看,并不如林修羽十二道剑光霸道碾压。可他毕竟出身七大上等门派之一的昆吾派,虽比不上太虚剑修独步天下,门内所传的秘法也有过人之处。
  那八道剑光若被斩断,就能即可一化二二化四,无穷无尽生机勃勃,自有一股蛮横的难缠劲头。敌方意欲剿灭剑光的灵气越多,剑光反倒越难缠,最后硬生生耗死对手并非一句空话。
  只凭这种秘法,昆吾派方能稳站上等门派之一的席位,地位稳固无人找茬。剑修自有信心,凭借他这八道剑光,就能与楚衍斗个不相上下。
  刚才他们偷袭时发出的一道剑光,只是稍加试探罢了,不管是威力抑或速度,都无法与现在的剑光相抗衡。
  昆吾剑修瞧得明白,刚才楚衍三道剑光瞬间催发,经脉之中灵气必定所剩不多,断不能抵挡这八道轻灵却暴虐的剑光。
  更何况,除了自己之外,他身边还有一位法修掠阵。
  那女修嘴唇张合不断施加手势,显然是在准备一个声势浩大威力不凡的阵法。自己只需拖住楚衍一刹,最后胜利的必定是自己。
  八道难缠剑光在楚衍身边纷纷飒飒,维持着若有若无的距离。它们虽未显露出峥嵘锋芒,却如刀刃悬在眉心般令人浑身战栗。
  楚衍握紧了那把绯红短刃,竟是淡然自若地不躲闪也不害怕,他目光精准利落地捕捉到那两人藏身之地,甚至还友好地嘴唇上扬笑了笑。
  机会,这就是再好不过的机会!
  剑修终于等到了至关紧要的时刻,他身边的法修终于念完了咒文,一团诡异的灰蓝色火光在风中摇曳。
  那团火光终于从法修手指脱出,颤颤巍巍地在风中摇曳不定,却始终未曾熄灭。
  剑修感觉不到火光的温度与威力,唯独觉得那团火光颜色诡异,莫名地让人心惊胆战。
  灰蓝火光开始时只是幽微的一小团,却见风就涨顺势而起,眨眼间就膨胀扩大了千倍百倍。
  它已经称不上是火光,而是严严实实的一堵火墙。长而高,宽而广,瞬间就充塞于天地之中。
  火光落在土地上,即便没有树木亦能继续燃烧,森然可怖如猛兽般冲着楚衍猛扑而去。
  昆吾剑修看到分明,在火光走过的土地上,竟有一层白色的薄薄晶体,亮晶晶又莫名寒冷。
  是冰,原来那团似火非火的诡异光团,竟然是冰。
  不管是树木石头,亦或是砂石土壤,全被附上了一层冰晶,似被封存在琥珀中的小虫,栩栩如生翅膀触角都还完整,却生机全无。
  被风一吹,那些看似完好无损的树木砂石,竟在瞬间灰飞烟灭。没有声响也没有迹象,如此诡异莫名的术法,已然看得人心惊不已。
  明明是冰,却有火一般的侵略与攻击性,见缝就钻见风就涨,迫不及待地吞噬着一寸寸土地空间。
  不过是瞬息之间,那堵灰蓝冰墙就已矗立于天地间,刚好将楚衍封堵其中,严丝合缝毫无退路。
  现在楚衍前后左右中有八道飘忽不定的剑光,亦有三丈长三丈宽三丈高的冰焰构筑的牢笼,而他就是其中困兽无法挣脱。
  那灰蓝冰焰似是一具冰冷又坚固的铁棺,一旦棺盖合拢,就是毫无缝隙不可挣脱。
  昆吾剑修认出了这术法究竟是什么,他嘴唇颤抖了刹那,才心惊肉跳地吐出了三个字,“破霜焰。”
  他身边那位眉目清秀的女修一抬眉,虽然面色有些苍白,还是眯细眼微笑了:“道友好眼力。”
  女修简单一句称赞,就是默认剑修的猜想。
  破霜焰自然是十分麻烦的术法,似冰非冰似火非火。
  这火焰一旦盯上某位修士,就如附骨之疽般紧追不舍,粘上衣角就顺势而上封锁修士经脉灵气,将其化为一座晶莹冰雕。
  偏偏这冰焰介乎虚无之间,并无实体亦极难熄灭。哪怕是筑基大圆满的修士,面对这等棘手术法也十分头疼。
  虽说此等术法威力,无法与玄器一较高下,但显然已经超出筑基修士太多太多。任谁也想不出,刚刚筑基一层的楚衍要如此对付这棘手的灰蓝冰焰。
  上界七大门派中,冲霄剑宗与昆吾派擅长剑术,玄奇山与太上派包容万象传承众多,霓光派符修众多可算偏门,九重天就是上界所有法修梦想中的绝佳门派。
  各类稀奇古怪的术法,九重天都有收纳记载。
  昆吾剑修之前虽然有所猜想,觉得身边的九重天法修大概未尽全力,可他也没想到,对方竟能使出这等难缠法术。
  剑修喉结滚动刹那,他已然想不出楚衍还能有什么活路。虽说灵山大典上有大能修士看护不会出人命,可被硬生生冻成冰雕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与其零零碎碎受这些苦楚,倒不如干脆利落直接认输。昆吾剑修望着不远处的灰蓝火光,面色起伏不定似在犹豫。
  “道友心软了。”九重天女修好整以暇站在他身边,星眸闪烁如光,“我自有分寸,不会害了他的性命。毕竟太上派太难缠,我也不愿招惹事端……”
  女修话还未说完就闭上嘴,她眼睁睁看到,那堵无懈可击难缠至极的冰焰之墙,忽然间有了变化。
  似被风吹皱的湖泊,点点圆形波澜荡漾开来,须臾片刻又被重新抚平,冰焰之墙仍旧坚韧又倔强。
  大概是那太上派楚衍不甘心落败,非要竭力一搏,好输得不那么凄惨。
  可惜全然无用,若是这术法那么容易就能被击破,也不至于那般难缠。女修隐约猜到了什么,她唇边一缕笑意盎然。
  她虽然面上表情淡然,九重天女修却在抓紧时间恢复灵气。一等楚衍落败之后,她与这昆吾剑修必有一战。
  终究是信任太过浅薄,共同的对手消失之后,随时都会转而为敌。
  女修不说话,昆吾剑修也是面色沉暗。
  他们并非不想斩草除根,给身处困境的楚衍补上一刀。他们为了除掉那个棘手对头,已然耗去七成灵气,还要留有余地互相厮杀。谁若傻愣愣再出手,怕会步入颓势率先落败。
  坚韧柔软的冰焰之墙,忽然间裂开了一道缝隙。女修唇边的笑意僵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牙齿轻颤,既是惊愕也是害怕。
  若有形若无形的灰蓝光幕,瞬间停止晃动,好似丝绸被利刃破开一般,它也被蛮横残酷地一刀斩断,不由分说不留余地。
  被斩断之后,冰焰仍如水波般荡漾纵横,很快又要重新合拢。
  绯红刀光交织纵横,短暂沉寂了一刹,冰焰第二次被硬生生破开了一个口子。
  有人瞬间升腾于空中,脚下踏着灿然霞光,袍袖纷飞姿态凛然地从冰焰中脱困而出。
  他身后还遥遥追着八道剑光,乱哄哄不由分说地上前再上前,亲密又蛮横地附着在衣角上。
  “不碍事,他逃不掉的。”女修的惊讶很快过去了,她转而安抚昆吾剑修,“破霜焰没有这么容易就熄灭,他越是跑得远越是消耗灵气,是自取灭亡……”
  九重天女修不止为了安抚身边的同伴,才如此说话。她也不愿再出手消耗灵气,因而找了个正大光明的借口,只是遥遥旁观并不出手。
  “反倒是道友,你八道剑光分化并不保准,也许再添八道才算稳妥。”女修又补充道。
  她那些微妙的小心思,也根本瞒不过昆吾剑修。这等僵持时刻,谁再先出手消耗灵气,谁就是傻子。
  微妙的寂静维持了刹那,没人说话也没人动作,满是剑拔弩张的难堪。
  就在这两人眼神对望的时间,楚衍却已到了眼前。
  他忽然不逃了,少年立在云端面色沉然,一双眼睛却穿透云层落在那两人身上,似要牢牢记住他们的样子。
  “楚道友,你别逃了,根本没用。”到了此时,九重天女修还能从容地笑一笑,“若我没猜错的话,你经脉中的灵气早已消耗殆尽。”
  “否则凭你那件法器的能为,你大可直截了当挥出刀光,将我们俩拦腰截断,而不是百般无奈地站在云头。”
  女修说得自然是真话,她都能从楚衍脚下颜色稀薄若隐若现的云光上,看出这太上派弟子状态如何。
  这句话既是激将也是挑拨,她想看楚衍束手就擒不再反抗。
  一丝笑意在楚衍唇边漾开,他眼看剑光与冰焰追到身后,距离微妙差点逃不脱,还能好整以暇地微笑,“的确,我刚才脱困时灵气消耗太多,也没办法顺利解决。”
  “两位有没有想过,你们并未从幻境中破出,为何突然之间就到了此地?”
  隐隐约约的危机预感在心中窜起,两人互相对望一眼,彼此都觉得莫名惊骇。
  “看来两位想明白了,倒也不用我多说。”
  少年好整以暇一抖衣襟,掌中绯红刀刃却直直昂扬上天,蓄势待发的姿态。
  天边沉暗积蓄的阴云还是分外逼仄,隐约能听见雷声炸响,一声更比一声沉闷。
  昆吾剑修还在沉默,九重天女修却顾不了那么多。她狠狠吸了一口冷气,不由分说地质问道:“你疯了,难道你疯了吗?”
  “那样做固然你能够脱身,你也落得与我们同归于尽的下场,损人不利己!”
  女修真是急了,她脱口而出的话都没有想太多,也不管是否激怒楚衍。
  “是你们俩同归于尽,而不是我。”
  楚衍又是微微一笑。
  一道绯红刀光挥斩而上,锋锐快利地割破了阴云,让沉积不下的雷霆找到了缝隙。
  如同天空被捅了个窟窿般,点点光芒轰然坠地。只是落下的不是雨滴,而是蛇一般的道道雷霆。
  蓝紫赤红闪电直劈向地面,不光是声势非同一般,速度也太快太可怖。根本来不及眨眼也来不及防御,他们思绪流转间,万千雷霆就到了眼前。
  九重天女修既恨又惧,她无力反抗之时干脆不反抗,只瞪着一双眼睛,想看楚衍和他们同归于尽。
  少年还是风度端然地立在云端,万千道雷霆从他身边擦过,气势非凡烈烈如火。
  那些雷霆却径自忽略了楚衍,甚至还帮他熄灭了身后的剑光与冰焰,偏偏又执着而精准地落在那两人所在之处。
  凭什么,凭什么这些雷光像长了眼睛般,不劈向楚衍?九重天女修倔强地望向天边,她瞳孔中映照出的,是灿然华美却可怖的情形。
  雷霆万千颜色各异,似花朵绽放舒展花瓣,柔弱纤细又暴虐。
  一道雷霆下落,周遭十里尽数化为焦土,也电得他们两人头皮发麻意识模糊。又一道电光劈下,就连躯壳也是皮开肉绽,快要无能为力。
  偏偏他们俩身处幻境之中,即便神识殒灭,再清醒时还是浑身完好。
  一句轻轻话语飘到耳边,少年温润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笑意,“我和两位不同,我顺利走出了人之门,所以既无雷霆追逐也无其他灾劫。”
  “两位脑子不笨计谋尚可,只可惜忽略了最关键的因素,否则我还真打不过两位呢。”
  一句笑音还在耳边,女修的意识昏死过去。她无力再看也无法再想,整个人清醒之后,发现自己又身处山巅,周遭已有七八名修士被淘汰出局。
  之前谋划的再多,真到关键之时还是败下阵来。
  他们两人说来败得也太冤枉,并非实力不够抑或心慈手软,而是稍有疏忽就被楚衍抓住过错,由此被利用个彻彻底底。
  疯子,楚衍才是真正的疯子。他真敢赌也敢试,万一那幻境中的规则和他猜想得不一样,那千万道雷霆就全都轰在了楚衍身上。
  最坏的结果就是楚衍一无所获,偏偏他还真赌赢了,真让人敬佩又嫉恨。
  沮丧与不快让女修咬了咬唇,她算是明白,难怪楚衍之前不慌不忙甚至没有敌意,全因他早料到之后的发展与结果。
  自己行动计划全在对方预料之中,那人气定神闲站在远处,看似什么都没做,实际上却已把握全局。
  现在九重天女修倒是真觉得,也许楚衍能在本次灵山大典上夺得次席也说不定。
  毕竟那样一个敢赌敢杀又有城府的疯子,不出类拔萃都算上天无眼。若是不碰上段光远那等人物,也许楚衍就是本届灵山大典头名。
  可惜再缜密的计划,一碰上段光远那等强横人物,都是于事无补。
  女修怅然地摇了摇头,她一看周围已被淘汰出局的修士,就隐约猜到情况如何。
  果然,不一会,又一名修士模样狼狈地清醒过来。他浑身上下并无伤痕,却嘴唇发白浑身颤抖,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
  似是从噩梦中惊醒久久缓不过神来,修士好一会才挤出几个字来,每个字都像在冰水中淬过一般:“疯了,段光远疯了。谁若碰上他,就是倒霉到了极点。”
  说完这句话,修士就再三摇头不肯继续说话。
  九重天女修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她也是后怕地一抿唇,都不敢想这修士遭遇过何等事情。
  那边山巅小亭中的尚余,悠哉自在地晃着腿,不咸不淡地刺了白衣修士一句:“那可怜的小辈,竟碰上你徒弟这么个疯子。任是谁被活剐了一千刀都不断气,也会吓成如此模样。”
  “你徒弟如此性格,和你言传身教根本分不开。”
  最后这句话才是重点,若有若无刺了李逸鸣一句,还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对方身上。
  “比不上你心思狠毒。”白衣修士平平静静地反驳,“自楚衍破关而出之后,你就故意将修士分成几组,看他们自行厮杀决出胜者。”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有一组人明明分出胜负,你却一组天雷降下,劈得获胜者心灰意冷摸不着头脑。”
  少年殿主轻快地一拍手,他不觉得是责怪,反倒引以为荣,“我没做错什么啊,不过为了让场面好看些罢了。都怪楚衍一路破关太快,都没什么难度,我替观战修士着想,还得让他们看得心满意足。”
  “既然之前小辈们自己选了难关,也不能心怀侥幸。他们以为厮杀胜利就能逃过一劫,实在有些天真。我说是三重灾劫,绝不会少一重,由此才叫公平公正。”
  “至于楚衍利用雷劫顺利脱困,那也是他自己聪明,绝不是我偏袒他。”
  欲盖弥彰的一句话,反倒越抹越黑。李逸鸣轻微地摇了摇头,根本不愿和尚余辩解。
  那人还说楚衍像自己,在李逸鸣看来,那师祖徒孙二人才算一脉相承,性格脾气都像到了极点。
  “嗯,就如我所料一般,你徒弟和我徒孙对上了。”尚余笑得愉快而轻松,“这可是最后的压轴好戏,多少人翘首以盼呢。”


第74章 
  李逸鸣只沉默不说话。
  他忽地睁开眼睛,目光透过云层向下凝望,只一眼就看到几千名修士在灵山山下屏气凝神地看,时而议论纷纷时而交头接耳。
  他的神识稍一凝聚,纵然相隔机极远,也能将那些轻微话音尽数收入耳中。
  “决赛开始前,谁都觉得楚衍是运气好才走到这般地步。现在谁还敢小瞧他半点?”
  “毕竟是太上派修士,即便一个筑基弟子也是修为不凡啊。”
  有人幸灾乐祸地反问,也有人跟着感慨,还有人长吁短叹,“我有眼无珠,没在楚衍身上多押些灵石。他万一能赢过段光远,我可就赚大了……”
  “楚衍才筑基一层,段光远筑基七层,想也知道他绝不可能赢。”
  诸多声音细细碎碎,一并传进李逸鸣耳中,让白衣修士长睫一眨,
  李逸鸣刚一抬眼,对面的尚余就看了过来。时机刚好表情似笑非笑,就像少年修士是看穿了他诸多想法一般,笃定又了然。
  “其余人都觉得是你徒弟赢,你呢,又怎么想?”
  “谁输谁赢对我而言,并无任何关系,我一视同仁。”
  “假话。”尚余嗤笑一声,明摆着不屑,“你一点都不坦然,到了这种时候还撒谎。”
  如此明目张胆毫不留情的话,白衣修士仿佛根本没听到一般。他还是之前表情淡然的模样,外物不能使其改变分毫。
  少年一侧身,他不看李逸鸣只看山巅外的云雾起伏,“我和你不一样,我对我徒孙有信心。”
  “毕竟他的可能性最大,若是赢了就省去你我千百年功夫,再划算不过。”
  “若是输了呢?”李逸鸣反问。
  尚余一摊手,眼神中满是淡漠,“若是他输了,就当我白费力气,有眼无珠。”
  话说得实在冰冷无情,仿佛楚衍不是尚余的亲传弟子,而是素昧平生的某个陌生人一般。
  似是猜测到李逸鸣想说什么,少年修士犀利地一抬眉,字字生冷如铁,“别觉得我多冷血,你自己又有多崇高。修为到了你我这般地步,哪怕山崩地裂也不能动摇你我情绪分毫。”
  “明明已经太上忘情无所挂碍,你偏要装出一副外冷内热的模样,不只是骗自己,还是骗别人。”
  “那是你,不是我。”李逸鸣淡淡地说,“若非机缘巧合,你我本该斗个你死我活,绝不可能坐在这里叙旧。”
  轻轻一句话,就揭穿了他们两人表面和平的伪装。
  尚余不生气,他的眼睛反倒亮了起来,还得意洋洋地一点头:“是啊,正如你所说的一般。你看不惯我,我也瞧不上你。”
  “就算面前自己平稳心绪,我还是看你不顺眼,恨不能冲你脸上狠狠揍一拳,看你是否能继续板着一张脸。”
  话说完后,尚余又遗憾地一拍手。过了片刻,两人都没再说话,气氛凝重得似要结冰。
  这两人都不会纡尊降贵主动搭理别人,面对这等难堪情况,他们俩反倒格外自在。
  过了一不会,还是尚余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楚衍不愧是我门下,真有我两分淡定从容。”
  听他这句自夸得意的话,似乎真为楚衍十分骄傲一般,和之前视万物如草芥毫不挂心的模样全然不同。
  即便明知尚余另有所图,李逸鸣还是分出一缕神识查看情况,转瞬间竟哑然失笑了。
  楚衍不知是大大咧咧还是无所畏惧,他就坐在雷霆炸裂的一片焦土上,盘腿闭眼打坐调息。
  这等毫无防备的模样,随便一个凡人都能要了他的性命,可楚衍无所顾忌。
  白衣修士一缕神识在少年身边游荡不休,似是贪婪又似悲悯地注视着他。
  明明眉眼气度都不相似,李逸鸣竟从这少年身上看出了几分那人的模样,该说是他快要发疯吧?
  少年眉宇忽地一皱,竟让李逸鸣觉得他要发现自己,赶忙收回神识不敢再看,是做贼心虚的惊慌失措。
  没看到那双眼睛睁开,李逸鸣若有所失。他周身冷意又森寒三分,反倒是尚余一句话将他成功唤醒。
  “其实你徒弟也不错,只凭借一股不屈心性,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来。和他分到一处的小辈算是倒霉了,他现在敌我不分状况危急啊。”
  尚余毫不遮掩地幸灾乐祸,明摆看好戏以求激怒李逸鸣。他又轻巧温软地一抬头,眉宇间荡漾的都是笑意,“你不估算一下,楚衍与你徒弟何时相遇?”
  “若是楚衍真碰上你徒弟这尊煞神,我虽说对他颇有信心,也不好判断谁胜谁负。”
  李逸鸣明知尚余是故意的,还是忍不住说了句话:“只要不出人命,谁胜谁负我都不在意。”
  “假话。”尚余嗤笑,“你越是掩饰越是徒劳,我全能看得一清二楚。”
  “随便你怎么想。”
  少年殿主仍不气馁,他似笑非笑地问:“你徒弟杀了足足七名修士,现在幻境中只剩他与楚衍两人。再不让他们俩碰面,怕是谁都能看出端倪。”
  白衣修士沉然不语,尚余就认定他同意了。
  他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虚虚一握。明明掌中什么都没有,却有一层五彩光华流转不休,恍然间映亮了整片雾霭云霞。
  尚余的手掌缓缓收拢,一寸寸一分分地收拢,动作缓慢又从容,最终五指并拢不留空隙,那层五彩光华也跟着消失了。
  恰在此时,身处幻境中的楚衍猛地睁开眼睛,他徐徐起身望向天边,表情凛然眼神坚定。
  阴云密布的天空忽然放晴,碧蓝天色澄净若水,可楚衍却从远处捕捉到了一丝杀气,如雾气般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草木颤抖万物皆惧。
  风来了,暴虐又狂放地晃动着树叶吹皱湖水,吹得树枝都咯吱作响几欲断裂。所过之处,都是飞沙走石气势凌然。若是暴虐风暴,必定携着冰雪雨水而来,定有云层滚动遮蔽太阳。
  可天空还是明明静静的澄澈,迟缓又令人不安的晴朗。树叶还在风中摇晃掉落,时而卷成一团,时而飘摇四方无所依从。
  人还未到,却早有了这种威势,杀意也跟着一分分沉重了。
  楚衍不再有之前的淡然模样,他垂下眼睫握了握手指,五根纤长手指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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