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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想攻略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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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熄灭。
  不只有树叶燃烧的气味,还有肉被烤焦的难闻气味。大概他那匹刚买来的马,已经变成半生不熟的焦肉。
  好险好险,若非刚才楚衍突然有了预感,他的下场比那匹马强不了多少。
  庆幸过后,楚衍又是心中一冷。
  莫非简苍是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如此威势,可并非普通术法能有的威力。妖兽本命神通种类繁多,能吐火球砸人的,不算什么稀奇事。
  “风息符火炎符,不是妖兽。”简苍提点他一句,“两个修士,练气大圆满修为。你凶多吉少,好自为之。”
  不用简苍别别扭扭提醒,楚衍都知道事情棘手。
  他也不从地上爬起来,一副没回过神的模样,暗中却握住了刀柄,只等合适的出手时机。
  “起来吧,还趴着装死?”有人居高临下说了一句,言语中有威胁意味,“再两张符咒下去,你的死相还比不上这匹马。”
  原来不是符咒砸歪疏忽大意,而是故意手下留情么?
  楚衍从地上爬起来,一张脸吓得惨白,声音也哆哆嗦嗦,“两位前辈若是劫财,在下自会交出所有灵石丹药,只求能饶我一命……”
  此言一出,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是全在掌握之中的笃定。
  本来两个练气大圆满修士,对付一个练气四层修士,就是十拿九稳。更何况,雇主还给了好些符咒,就怕出了什么意外。
  稍微麻烦的要求,不过是留这小子一条性命,废了他的经脉就可。虽有些棘手,也不是阻碍。
  事情也实在顺利,还没等他们开口,那小子就被吓得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清。
  过了片刻,楚衍似是回过神来,又带着哭腔重复道:“我听说江州的诸位散修前辈,日子都不大好过。在下愿献出所有灵石……”
  一个练气四层修士,就算是太上派弟子,也不会阔绰到哪去。和雇主给出的定金相比,不值一提。
  但这小子自顾自将他们当成拦路抢劫的散修,就是再好不过的掩饰。灵石谁也不嫌多,趁机捞上一笔也并无不可。
  一人来了兴致,稍稍扬眉,“饶你一命也并非不可,你有多少灵石?”
  “三块灵石。”楚衍颤声答,既是舍不得又很难过。
  “三块灵石?”那人立时来气了,“你打发叫花子呢?”


第32章 
  平心而论,三块灵石不多也不少,还没到滚落在地落地无人捡的地步。
  可他们一开始就报了期望,总觉得让雇主花大价钱费力追杀的人,好歹也得薄有身家吧?
  废了那小子全身经脉之前,再小小捞上一笔,两全其美岂不好。
  谁知落差太大,一时间难以接受事实,语气也变得不耐烦,“太上派弟子,浑身上下就三块灵石,你糊弄谁呢?”
  小白脸差点哭出来。
  他不敢站起来也不敢抬头,声音轻细还带着哭腔:“不少了,三块灵石不少了,顶得上我十天酬劳。”
  瞧他瑟瑟缩缩的模样,半点大门派弟子气派都没有。可怜又柔弱,像毫无威胁的兔子。
  搞了半天,雇主要对付的就是这么一个小人物,没有胆识又无身家,看不出半点威胁,那大概是公子哥心血来潮排挤不顺眼的人。
  目光交汇一点头,一人走到楚衍跟前,漫不经心踢了踢脚边石头,“你明白我们俩干的是什么活计,要么留钱要么留命。三块灵石,买你一根手指头都不够。”
  “拿不出灵石,那就留点别的东西吧。”
  他不怀好意地扫视楚衍,在他手上停留片刻,意味明显。
  楚衍立刻缩回手,原本发白的面色又白了一分,“两位道友,不,两位前辈,你们想要我的手还是我的腿?”
  “不管四肢少哪一肢,都不好。行动费力,还有不便。两位道友行行好,饶我这次如何?我必感恩戴德,终身铭记……”
  想不到这小子还是个话唠,越到关键时刻越是话多。
  那人也不烦躁,耐心劝导道:“砍手断腿,那是凡间劫匪才干的粗暴活计。我们是修士,比他们有格调也有品位。”
  小少年不说话了。他似是觉察到自己不祥命运,脸色已经发青。
  “什么见血啦断腿啦,太粗暴太野蛮。”那人自顾自说,“既然你拿不出足够的灵石,我们就废了你全身经脉,没有残疾又不痛苦,多好。”
  不好,一点也不好。
  这种阴损做法一提,简苍都生气了:“假惺惺装什么好心,废了你的经脉,和杀你又有什么区别?砍手断腿尚有灵丹能治,废人经脉就无药可医,彻底断了你的前途。”
  “普通劫匪大多求财,没钱杀了撕票,哪会跟你废话这么多。不用想,恐怕又是你的桃花运惹出来的,自作自受。”
  原本的义愤填庸,到了一半就转为幸灾乐祸,态度变化不可谓不快。
  魔尊生气,很生气,直到现在还嘲讽自己。
  楚衍险些绷不住脸,他拼命摇头,有些绝望的癫狂,“我与二位素昧平生,没有过节。二位想要钱财丹药,过些时日我什么都能给,以神魂为誓都可以……”
  那人斜了楚衍一眼,已然不耐。哭哭唧唧只会求人,半点风骨都没有。亏他们还以为,能进太上派的人,与他们十分不同。
  谁想就是这么一个怂货泪包,还不如凡人硬气。这小子能进太上派,多半靠了他那身不凡资质。
  越想越气,还有些愤懑。
  世间真是不公,有人拼却性命仍无门派接纳,还有人生来命好一路安稳,却浪费大好天资活成如此怂样。
  神识扫视楚衍周身,那人一看就忍不住冷笑了:“哟,九窍全通的天才大能,我们俩可是第一次见到。”
  趴在地上的小少年,还讷讷道:“资质平庸,不值得称赞。”
  九窍全通还算资质平庸,他们俩又算什么?也不知楚衍是昏了头,还是吓破胆,这句话不啻于嘲讽,效果拔群。
  原本鄙夷的目光,越发凶厉了。另外一人,早从后方慢慢接近,将楚衍包了个正着,想逃都没有机会。
  有预谋有筹划,这两人不是第一次干这种行当。
  两个练气大圆满修士,围杀一个练气四层修士,以多敌寡倚强凌弱,还要这般谨慎,实在细心到令人绝望。
  人已经逼近了,楚衍终于一挺身从地上站了起来,很有些鱼死网破的绝望。他色厉内荏地嚷:“别过来,你们谁都别过来。这是你们逼我的,我也不想如此……”
  “有什么法宝符咒,你就使出来啊?”那人轻蔑一笑,毫不在意地继续逼近,“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一路顺风顺水没吃过苦,天真得令人厌恶,直到临死前才硬气一点。”
  “放心,说不杀你就是不杀你。我就是想看看,天才人物一朝跌落泥泞,会是何等凄惨可怜……”
  那股微弱胆气被他们一吓,已然散了大半。
  楚衍哆哆嗦嗦退后一步,那人就逼近一分,“想来你不知道,我们俩要怎么处置你。先从你的手指头开始,捏碎骨骼,再灌入一股狂暴灵气摧残经脉,你整个人就像球一样胀起来……”
  “越吹越大越胀越高,啪地一声,经脉就断了。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让你没了性命。”那人摇摇头,面带微笑,“你看,疗伤丹药都准备好了。我们修士,向来言而有信。”
  碧绿小瓶在楚衍眼前一晃,哗啦作响。
  简苍瞥了一眼,继续说风凉话:“造化丹,不错的疗伤丹药。他没说谎,捏断你的经脉也不会死。”
  楚衍有些不满。
  都什么时候了,魔尊还在一旁看热闹。自己没了经脉无法修行,又怎能助他报仇雪恨?
  念头刚起,青衣魔修就看穿他心思般懒洋洋说:“装得不错,他们俩都上当了。扮猪吃老虎惯了,难免被人小看。”
  “该出手时就出手,这点不用本尊教你吧?”
  的确不用教,战意铮鸣早在脑中回响,一波更比一波激烈。
  拔出割昏晓,猝不及防间从前面这人肋骨穿胸而过,他太过大意,来不及多想。虽是练气十层修士,未筑基前仍是身单体弱,一刀穿心必会死亡。
  后面这人倒有些棘手,需要借助一些小手段。比如砍断树木遮蔽视线,第二人必会挪腾闪避……
  楚衍面色惨白,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不已,显然是怕到了极点。脑中却有千百种谋划,细节不断完善修正,各种情况料想也有所准备。
  双方都怀着志在必得的奇诡心思,一方步步紧逼一方后退,气氛紧绷到了极点,风吹鸟鸣都让人浑身一凛。
  “你们干什么呢?拦路抢劫废人经脉,这可不是修士该做的事情!”清脆声音从天空传来,难以置信又带点恼怒。
  什么人如此大胆,平白无故扰人好事。雇主要求不许杀这小子,可没说搅事的其他人如何处置。
  前方修士抬眼,眸光血红满是不耐。他这一抬头,就愣住了,片刻回不过神来。
  天空中悬浮着一朵青色云霞,暖融融灿然生辉,一望就知的不凡气派。
  白衣少年秀气眉头紧皱,按落云霞降临到地面,挺身而出袒护在楚衍身前:“倚强凌弱以多欺寡,并非修行正道,二位何不回头是岸?”
  两名修士对望一眼,险些笑出声来。
  哪里来的傻小子,多管闲事坏人生意不说,还秉着一颗善心扶持弱者。
  可事情就坏在,这傻小子修为高。练气大圆满与筑基,看似只有一线之隔,实则有天壤之别。
  筑基之后,才算真正的修士。能动用的灵气,比练气多出三倍,且道法威力倍增,法器更与自身默契融合。
  真厮杀起来,他们两人围攻一个都没有胜算。
  雇主给了再多符咒,也没多大用处。怕是他们俩刚掏出符咒,那边就已心生感应。
  两人都觉得十分棘手,互相对望一眼,难免有些忐忑。
  好在那傻小子虽然修为高深,却涉世不深心慈手软。正道修士碰上他们这种拦路抢劫的人,都干脆杀了根本不多说废话。
  白衣少年弹指挥出一道清辉,将楚衍照笼,又苦口婆心地劝:“修行不易,大家同是修士,本该齐心协力……”
  “前辈说得对,我们俩错了。”两人齐齐点头忏悔,垂手而立恭敬不已,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俩早在心中,将这傻小子祖宗骂了个遍。
  什么人,不懂行情坏人好事,还敢磨磨唧唧教训他们俩。若非顾忌他修为高深,就让他和那小子一起陪葬。
  事出突然,先撤退再做打算。等楚衍离开那傻小子后,还不是任由他们俩捏扁搓圆。
  不用眼神交流,都有的默契。两人捏了罡风符护身,试探般向后退一步,还没开口告退,一人就已当场倒地。
  碰地一声,枯枝落叶溅起,死得时候还大睁着眼睛,一脸茫然。薄而锐利的刀刃,当胸穿过,精准又毫不留情。
  直到楚衍将它拔出后,鲜血才流淌而出,暗红黏着湿了一地。
  那层薄薄的护符,在这刀锋面前毫无抵抗力,刚触到刀刃,就平顺温柔地片片破裂,凄艳的美丽。
  余下那人脑中轰然巨响,二话不说拍了一张疾行符就往外跑,后背一层冷汗又是一层热汗。
  从一开始,他们俩就被楚衍算计了。那小子扮猪吃老虎,装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就为了拖时间等救兵来。
  都不用那筑基修士出手,只需稍稍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猝不及防间,他一人都能杀了他们。可笑的是,他们俩还真中计了。
  谁能料到,罡风符根本没有用处。谁能想到,楚衍竟有一件法器,这和雇主说的完全不一样!
  不过也对,足足五百块灵石,让他们俩追杀一个练气四层修士,想也知道不简单。
  这世间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不花时间不费力气就能赚到灵石?修士已然有些后悔了,他甚至生不起抵抗的念头。
  有一个筑基修士在旁压阵,练气四层修士又有一件法器防身,谁敢惹谁能惹。
  即便知道生机渺茫,仍忍不住赌那么一把。
  修行不易步步艰难,谁还没碰到过致命危机?之前能够逃走,这次也差不离吧?
  用了疾行符的修士,从未觉得自己跑得这般快。他只神识扩散下意识避开一株株树木,三拐五绕弯曲向前,流畅又迅捷,自己想想都觉得眼晕。
  一张罡风符不保险,那就两张三张五张。即便知道防御强度不会平增数倍,也能稍稍安抚内心惊慌。
  他听到背后风声戾戾,也不敢回头。再跑几步就出了树林,广袤世界任由奔驰。随后就是心口一疼,整个人扑倒在地。血液从伤口涌出,还带着滚烫温度。
  可那温度也未停留太久,一点点地消散冷淡,最终一片虚无。
  楚衍手指一勾,割昏晓歪歪斜斜从一丈外飞回,迫不及待地落在他掌中,有几分撒娇意味。
  “练气四层,你就能凌空御物?”简苍声音惊异,顿了顿,又出言警告,“本尊需要好好想想,别来打扰我。”
  青衣魔修没有以往的镇定自若,就连话音也有几分虚弱。
  练气二层,凝气成芒,指尖外放。练气五层,经脉气涌,滋生巧力。练气七层,凌空御物,威力平增。练气十层,灵识敏锐,感应天地。
  古往今来,不管何等功法何等资质,修士修行总是有进阶有层次的。就如攀爬陡峭台阶般,需小心谨慎一节节向上。
  一跃跳阶固然可以,心性修为跟不上,也是心魔丛生平增阻碍。楚衍练气四层,不过能凝气成芒,指尖外放罢了,照常理说,绝不可能操纵法器凌空飞起。
  事情就古怪在这里,简苍想不到也猜不透。他甚至有些受打击,因为当年自己修行时,按部就班并无出奇之处。
  楚衍又是修行速度飞快,又是没到练气七层就能驾驭法器,难免让简苍有些沮丧。
  他资质何等出众,现在随便捡来的一个小小凡人,都能超越自己。
  世道乱了,真是乱了。简苍唏嘘感慨,他懒洋洋缩在楚衍神识中,不想听也不想看。
  楚衍不以为意,他把割昏晓在一人衣襟上擦了擦。刚才刀刃上溅了血,得擦干净才好。
  其实他自己都有些惊异,第二人逃跑速度太快,砍树都有些来不及。
  心灵福至般退步缩肩抬手,把割昏晓当飞镖一掷,它就迫不及待化为一抹流利弧光,轻巧地穿过那层罡风防护,直达那人心脏。
  精准又利落,比楚衍亲自动手也差不了多少。
  离得有些远,楚衍不想走那么远,他就下意识招了招手,割昏晓就回来了,和一条摇尾巴讨好主人的小狗差不多。
  至于简苍说得凌空御物,楚衍倒觉得不是。他只是和这把刀格外有默契,似千载未见的好友再次重逢,不需言语眼神都能交流。
  心里也有些微惊喜。他被简苍打压太狠,难得扬眉吐气让魔尊惊异一回,不得意就不大正常了。
  楚衍对着浓红夕阳看了看刀刃,擦拭得很干净,一点血迹都没有,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没安静一会,就听有人在身后惊讶又恼火地道:“你,你干了什么?”
  这话听来有些耳熟,在哪听过呢?
  楚衍皱眉想了一刻,回头一看,白衣少年一双眼瞪得浑圆,食指直直伸出,就差快戳到他鼻尖。
  “杀人啊。”楚衍答得理所当然,不见半点心虚。
  如此顽固不化的凶恶之徒,杀了人既不害怕也不忏悔,实在让白衣少年意想不到。
  他眼睁睁看到两个人死在自己面前,血腥味飘到鼻端,也仿佛渗进毛孔,吹不散洗不净,连带着自己也成了帮凶一般。
  越想越恼越想越生气,就连坚定向前的手指也跟着发抖。自己被这练气修士耍了,蠢呼呼地跳出来见义勇为救助别人,殊不知楚衍自有方法脱身。
  这般凶残狡诈之人,就算修为比那两人低几层,也不用自己担心。
  白衣少年长出一口气,该说的话还得说:“他们俩已经心生悔意,准备离开。你却乘人之危背后下黑手,着实不是君子所为!”
  又是一个娇生惯养从未受过罪的小少爷,就连责骂他人,都只用软弱苍白的“不是君子”几字,楚衍不以为意。
  “当君子有可能性命不保,还是做小人好,至少活得长久。”楚衍微微一笑,避开少年指着他的手指,“且阁下与我非亲非故,不管我是小人或是君子,你都无从评价。”
  听了这话,白衣少年长眉微皱,高举的手臂也落了回来。
  他不高兴,不是楚衍挤兑他,而是这人不听劝。可再不耐烦,他也要竭尽所能,以免得有愧于自己所行之道。
  “若是天下人都如你这般,心狠手辣不留情,还有什么大义正道可言?”白衣少年说这话时坦荡极了,他眉宇舒展表情放松,整个人都在这昏暗树林中熠熠生辉。
  什么正道啦君子啦公信啦,楚衍一向听得不耐烦,他简直想冷笑了。
  若是世间有正道,他被谢天为难时,怎么偌大的太上派并无一人出来主持公道?
  经历的事情多了,他对各类事情都看得通透。不偏激也不天真,楚衍很满意他现在的行事风格。
  若是之前偏激时的楚衍,碰上有人跟他磨叽什么公道天理正义,二话不说直接抽刀。
  毕竟现在成熟了也稳重了,再加上人生地不熟,不分青红皂白见面就结仇的事情,少做为妙。
  更何况这人帮了楚衍,于情于理都该应付一下。楚衍还是好声好气地答:“阁下秉持本心即可,何必强求他人?”
  白衣少年不为所动,眼睛都不眨。
  他秀气面孔都写满死板与不知变通,语气严峻地说:“就算你再花言巧语,别想轻易说服我。你背后出手杀了两人,这就是事实。”
  楚衍针锋相对,“在那之前,他们俩想还废了我的经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平常的事情,何必说得那么严重?”
  “他们已经后悔了。”白衣少年有些惊异,“威胁废你经脉的确过分,他们还向我保证,绝不会为难你。”
  天真到了这种地步,楚衍实在懒得理会他。
  那两人空口无凭许下承诺,连个誓约都没有,明摆着糊弄白衣少年不经世事。等他离开后,两人找个时机卷土重来,楚衍又能怎样?
  与其被动应敌,不如主动出手铲除后患。
  楚衍不觉得杀人有多果决得意,也不认为自己有天大罪孽。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道理再简单不过。
  与其和这人纠缠不清浪费时间,不如先服软把这事糊弄过去。楚衍能屈能伸,并不觉得自己委屈。
  他垂眸低头,声音轻细:“我也是一时心急,才出手杀了他们。被前辈点醒之后,已经知错后悔了。”
  “做戏太假,一点诚意都没有。”简苍冷笑一声,“但凡有眼睛的人,都不会被你糊弄过去。”
  别人如何楚衍不知道,他却肯定白衣少年一定信自己。
  没见那两人之前态度敷衍,都能糊弄得少年愧疚不已,自己又差什么?
  果然,那少年点了点头,欣慰地叹息一声;“你知错就好,不算无可救药。下次起杀心之前,先想想别人也有血亲父母,也会难过也会伤心,就不能贸然行事。”
  一席话,让简苍也跟着目瞪口呆。这少年不是没长眼睛,而是他根本没长脑子。


第33章 
  楚衍态度敷衍转折仓促,粗略一看都能瞧出端倪,偏偏少年还极满意地点了点头,甚至和颜悦色地同小呆子告别。
  一人一残魂目送白衣少年走出树林,简苍忍不住喃喃自语:“霓光派完了,竟出了这么个不长脑子的真传弟子,实在丢人。”
  “莫非魔尊知道此人身份来历?”
  即便知道楚衍在套话,简苍也没嘲讽他。
  他甚至有些庆幸,自己选中的楚衍脑子灵活不死板。换成某位脾气耿直的正派弟子。没准复仇雪恨之前,简苍就被气死千百回。
  “瞧见他那朵青色云彩没?霓光派真传弟子才有的霓光天缨云,练气修为就能驾驭,可算上等法宝。”
  听了这话,俯身搜刮尸体的楚衍手一颤,敏锐地反问道:“练气修为就能驾驭云霞,莫非刚才那人,未到筑基?”
  “的确没到筑基,同是练气大圆满而已。真和那两人打起来,那小辈未经世事又无经验,加上你,胜算不过五五开。”简苍有些幸灾乐祸,“你还白白叫了他一声前辈,可有点亏。”
  “不亏,一句前辈就当谢他助我之恩,从此两清。”
  楚衍应了一句,他颠了颠手上小小一只储物袋,走向另外那具尸体。
  胜者全收败者偿命,上界规则也和凡间一般,简单粗暴得很。
  这两人既然出来截杀自己,总该有点身家吧,最少也有三块灵石。没准还有其余法宝符箓,总之划算得很。
  楚衍试探着输出一道灵气,储物袋毫无反应,封紧的袋口固执得很。
  不用他开口,简苍就给出回答:“储物袋已经认主,需要炼化才能打开。这是常识,记着点。”
  “多谢魔尊大人教诲。”
  楚衍道了声谢,他一转头,就见那白衣少年竟回来了,这可有些尴尬。
  不只少年发怔,楚衍也难得心虚。搜刮尸体不是多光彩的行为,被人逮个正好着实出乎意料。
  再傻的人,看看地上衣襟大开死不瞑目的尸体,又看到楚衍手上的储物袋,也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白衣少年没生气,他冲楚衍伸出一只手,“物归原主,还回来吧。”
  “我把那两人安葬之后,准备将遗物交还给他们的亲眷。你杀人也就算了,还搜刮他们身上的财物,不觉得羞愧么?”
  声调骤然高扬,显而易见的恼怒与厌恶。少年一张脸气得通红,他根本不看楚衍,只是固执地伸手向前。
  该说这人心地纯善正义过头,还是说他天真得可笑?楚衍眉尾一扬,冷冰冰吐出两个字:“不给。”
  并非因为楚衍贪图几块灵石,而是他瞧不惯这少年的行事风格,又忍无可忍。
  以大义为名,就能逼得他人妥协退让。稍有抵抗不顺心意,就说你心术不正堕入魔道,实在令人讨厌。
  被拒绝的少年气得浑身发抖,已然不知说什么好,“你,真是不知好歹一心作恶!”
  听听,稍不顺他的意,就成了本性恶毒。好事没干几件,以大义之名欺压让人的手腕,却熟稔的很。
  楚衍垂眉低头,他不恼怒只有些悲伤,“你以为自己在主持正义,瞧不起我小气又市侩。你又怎知,我拿这些储物袋有何用处?”
  “我哥哥三年前就丧命于江州,全家都指望他带回来的灵石维持生计,他这一死,不亚于五雷轰顶。我父亲年迈多病,又急又悲一命呜呼。母亲稍好些,也是整日精神恍惚以泪洗面。”
  话没说完,简苍就古怪地笑了,“你身世这般凄惨,本尊怎么不知道?扯谎太大,当心圆不回来。”
  楚衍不理他,眸光暗淡声音轻细继续说,“我为了复仇,花了整整三年时间追查仇人。多亏阁下出手相助,才有幸手刃仇敌。若非无可奈何,我不想将伤疤揭开给别人看。一味哭弱祈求他人怜悯,未免太难堪。”
  白衣少年浑身一颤。
  他根本不知道,那两人根本不是初犯,还犯下这般罪行。和背负仇怨的楚衍比起来,自己一味强求让他不要杀人,实在不够体贴。
  楚衍要强而倔强,却被自己恶语相向。忍无可忍才吐露实情,自己行为着实不体贴。
  仅此一句还不算完,楚衍又低声道:“我搜刮他们的储物袋,并不是为了自己发财。我想将这两个储物袋在我哥哥坟前毁掉,就当替他了却心愿。”
  “我知道,在前辈看来,我心性凶狠出手又太狠辣。可我也不愿如此,谁不想纯白无暇地地活下去呢?”
  越说少年越愧疚,之前的理直气壮已然变成羞愧。他讷讷无语好一会,断断续续地说:“是我行事鲁莽,误解了你的意思……”
  该怎样表达歉意与内疚,少年不知道。他想拿些灵石表达歉意,又怕被楚衍误会,不上不下难过得很。
  谁知他还没说完,两只储物袋就被扔到他面前,啪嗒一声落了地。
  眼前的楚衍,哪有之前伤心黯然的模样。他一字字指着储物袋道:“只听我几句话就能改变主意,你所谓的大义与天理,也没有多了不起。东西我不要了,你拿走。”
  嗡地一声,仿佛天地颠倒万物无光。
  少年哪还不知道,他第二次被楚衍骗了?那些可怜倔强与无可奈何,通通都是谎话!
  “你,你卑鄙无耻!”少年气得嘴唇发抖,既是恼怒又是憎恶,一时间烧得他理智摇摇欲坠。
  想也不想,他抽出一张符咒放在指间。符箓光芒四射,庞大灵气汇聚而来,似能见到空气中波动成形。
  不用看都命吧,这张符威力非同一般,旁人见了早该瑟瑟发抖。
  可楚衍好端端站在原地,他秀美面容上唯有冷肃端然,自有不凡威慑力,“要杀就杀,我不在乎。”
  “你一心行善,却从未考虑周全。眼见不一定为实,旁人花言巧语求饶几句,就心软放他们离开,又岂知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我这人不恶毒也不善良,别人待我如何,我就怎样回报。那两人想废我经脉断我修仙之路,说是杀父杀母之仇也不为过,以直报怨有何不对?且他们嘴上说着不再寻仇,之后还能另找他人折磨我,阁下又能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不成?”
  的确自己考虑不周,一心只想行侠仗义未考虑其他因素。就算他再瞧不惯楚衍,这点也无法辩驳。
  少年咬了咬唇,愤怒的劲头一泄,夹在指尖的符咒也跟着熄灭了。
  “而且我敢打赌,若他们看出你也是练气修为,定会二话不说连你一起杀了。拦路抢劫的修士劫匪,心狠手辣比我更甚。阁下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还不自觉。”
  不至于吧,人心哪有这般险恶?少年眼睫颤了颤,想要说话又无从辩解,已经开始心慌。
  “且你涉世未深好对付,虽然我修为差你几层,费些力气也能杀了你。”
  少年还在震惊,刚抬头就对上一双冰冷又无情的眼睛,惊得他退后几步。
  这人何时贴近,他没看清。练气四层修士就这般难对付,那两个修士,岂不是更难缠?
  以这人凶性,保不齐他就敢对自己下手。
  先被人揭穿修为,又是生命遭受威胁,少年真有些惊惧了。
  师父说的对,比起一路拼杀而出的修士,他心性修为都差得远。
  少年夹紧了那张符纸,指尖也开始颤抖,“我相信善有善报,我救了你一命,你不会杀我。”
  也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那人后退了,冰冷眼中也有浅淡暖意。
  “人各有志,不必勉强。我有我的生存之道,阁下也有你的行善之法。我感谢阁下之前助我一臂之力,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他当真坦荡地走了,大大方方将后背亮给自己,和自己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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