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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卿择木为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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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这床够大,但也差不多了。
  墨周箫雨拉住欲去别的房间睡的北木雪,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榻,两人将就一下,相拥而眠,也算不得拥挤。


第34章 皇命
  一切都在慢慢地进行着,三人的配合也更加默契,因此也有了更加空余的时间。
  但因为庆典将至,北木雪变得忙碌起来,总是整日整夜看不到人,偶有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周有七经常要照料病弱的舅舅,墨周箫雨不好将人拉走,想着找叶客馥打发时间,但那小子自从和他家师尊心意相通之后,一有时间就把艾祁青粘巴住。
  不想被腻歪到,没法子,只好陪儿子们玩去。
  皇城,御书房,后殿。
  面若霜雪的圣皇,此刻正坐于椅上,面前站着一灰衣人,后殿中气氛凝重,但似乎又并非那么回事儿。
  北泓溘看着近在咫尺的灰衣人,语气冰冷:“不敢动手?”
  “我不想杀你。”灰衣人抽回剑,举手投足间竟流露出几番风雅,灰衣人轻叹:“虽然我欠人一个恩情,反正也欠了这么久了。”
  北泓溘抬起眼眸,湛蓝色的眸子绽放出决绝的寒光:“孤叫你动手。”
  灰衣人怔然,一双风流的桃花眼露出不解:“你想死?”
  “不。”北泓溘看着自己的手掌,光滑温润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红润粉色,北泓溘一时恍惚,竟觉得上面沁着妖冶鲜艳的红。事实上这双手早已鲜血沥沥,但他不在乎,再贤明的君主的王座之下都是尸骸堆积,可现在,他的手上染上了不该染的的人的血。他的声音依旧冰凉,没有一丝起伏,灰衣人却觉得那冷傲俊美的圣皇在悲叹,“可孤,不知该怎么活。”
  “活着总是好的。”
  北泓溘看着此刻手中的剑,问:“情狱?”
  灰衣人愣了下,显然没想到北泓溘会认得这剑,他回答:“正是情狱。”
  “周无已……”北泓溘又问,“是你什么人?”
  灰衣人语气敬重:“正是先师。”
  “如此……”北泓溘走了会儿神,他又道,“也是缘分。就让老师来告诉孤,孤该死,还是活。”
  灰衣人怔住。
  北泓溘:“师兄,请!”
  见北泓溘执意如此,灰衣人郑重行下朝拜之礼,一言一行更像普通觐见圣皇,如果忽略他正举起剑,正刺向毫不躲避的北泓溘。
  “陛下,得罪。”
  嗤——
  锋利的剑尖刺入血肉之声。
  剑如有灵性一般噬其精血,剑身闪过一瞬的红芒,诡异妖艳,旋即湮灭,长剑消失不见,化为一道血雾。
  “我相信,陛下不会死……”
  今日北木雪和圣皇北泓溘约好时间,为了谈文斗的人选,但北木雪在御书房等候多时,却始终不见圣皇出来,北木雪心中怪异,便直接进后殿寻迟迟不见踪影的圣皇……
  “皇兄!”北木雪闯进来,看到北泓溘胸前血红一片,一道灰影从窗外闪过,北木雪眼眸一利,“追!”
  周围几丝不明显的波动,北木雪知道影卫已经出动,临近庆典,圣皇受伤的事情绝不能传出去!
  冲到北泓溘身前,北木雪脸色难看地看着那血流不止的伤口,快速将伤口的穴道封住,旋即让柏川立刻出来为圣皇救治,不过半刻,北木雪回来,手里提溜着双脚悬空的圣医老头儿。
  见老头儿来了,柏川也知用不着自己,便一起追查刺客去了,只是眸中复杂一片。
  北泓溘睁开眼眸,眼神不改,只是脸色苍白:“是我的意思。”
  北木雪明白了北泓溘的话,问:“为何!”
  北泓溘仿若无事人一般,他很用力地抓住北木雪的手,但又显得很无力:“木雪,我曾答应他,只有我死了,才……给他自由……君无戏言……”
  “皇兄!”北木雪双目泛红,却不敢碰北泓溘,生怕一碰,这面色惨白的人就会倒下,他看向老头儿,“怎么样了!”
  北泓溘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不再清澈,上面聚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目光涣散,不知看着哪儿,“千倾宫……救他……”说完北泓溘闭上眼,老头儿连忙给北泓溘服用吊命的丹药,却并不知到是否有用。
  皇城后山,刺杀圣皇的灰衣人狼狈逃窜,原本已经甩开了那群影卫,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他。
  也难怪,他本就在那儿,又怎可能不来。
  后无退路,前是万丈悬崖。
  无处可逃!无路可逃!
  铮!
  一道寒光闪过,晃得灰衣人闭上了眼。
  哧——
  原本以为的疼痛并未来临,空气中只响起近在咫尺的布料被划破的声音。
  会灰衣人只觉得脸上一凉,他包裹着在灰色布料的脸完整的露出来。
  那双熟悉的桃花眼风流不再,而是不安地看着面前的人。
  “果然是你……”
  虽然早在御书房柏川就猜到了,但真的揭开灰衣人的面纱的时候,柏川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冷静。
  柏川有一个特长,只要是每个他见过的人,他就能记住那人的味道,就算改用了香囊、熏香,那也改变不了每个人本身的独特的气息。
  灰衣人竟是——月红锐!
  千百个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柏川不敢肯定,他和月红锐之间是不是算计。
  但事实上,他们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对月红锐一见钟情,可月红锐呢?可能只是有阴谋地接近罢了。
  想到这,柏川就觉得心脏被刺进了钝刀子,还是被用力转两圈的那种。
  月红锐见柏川摇摇欲坠的样子,顿时就心疼了,他想靠近,垂在柏川手中的剑嗖地举起,剑尖抵在月红锐的颈脖,只要他再上前一步,必血染白刃!
  月红锐心里一沉,站定:“柏川,你听我解释。”
  他不怕死,但他不想死,更不想死在心爱的人的剑下。
  柏川呼吸一窒,语速微快:“你说。”
  “啊?”
  “你不是要解释吗?我听着。”
  “我师父曾受过枫嘉楼的国君埕垣畀汐一个恩,埕垣畀汐找师父借‘情狱’一剑,要对圣王朝的圣皇试情,但师父已经仙逝,只能由我还此恩情。”
  柏川冷笑:“但皇城布局错综复杂,你要进皇城就刻意接近我,接近王爷!”
  “不是这样!”月红锐急得赤手抓住喉前的剑尖,乘着柏川惊愕失神,将剑夺走,掷于一旁,削铁如泥的长剑深深插入岩石中。而月红锐的手掌的伤已深可见骨,再多一分力,恐怕必断半掌!
  但月红锐却无所顾及,他抓住欲后退的柏川,迫切地解释,“我从未想过利用你,一开始我也并不知晓北木雪是王爷。柏川,你信我,我月红锐绝不会利用任何人的感情。”
  柏川垂着眼一阵沉默,柏川还带着面具,月红锐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柏川的情绪。
  这种拒绝说话的沉默好像无声地死刑,月红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平日里一肚子哄人的话都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抓着柏川的衣袖不放,暗青色的袍子湿了一大片。
  看到月红锐的手,柏川脸色一黑,抓住月红锐的手,慢慢将袖子抽出来。
  月红锐却以为柏川不信他,抓得更紧了,血流得更急,整个手掌都呈青白色,血管青筋凸起,显得可怕。
  柏川冷声道:“松开,不想要你的手了吗?!”
  月红锐表情一怔,乖乖将手松开,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偷偷抓着柏川的衣袖。
  注意到月红锐的小动作,柏川什么也没说,明知道这是月红锐的苦肉计,他还是心软了。
  洒了凝血散,血很快便止住,柏川小心地将伤口周围的血擦掉,却还是不免碰到伤口,惹得月红锐忍声抽痛。
  见柏川顿了一下,也没看自己一眼,月红锐忍不住开口:“柏川。”
  柏川没有应声,专心上药。
  月红锐也不在意,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根本看不到什么的柏川脸,情不自禁地将藏在心里的话就这么毫无掩饰地说了出来,“柏川,我知道我刺杀了你们圣皇,我有罪,万死的大罪。”
  突然下巴一紧,柏川被迫抬起头,本就不算明亮的地方,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柏川有些恍惚,他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取下了面具,露出清秀的脸,紧接着唇上被覆上一片柔软,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及散。
  见柏川愣愣地发呆,月红锐轻笑:“你知道吗?我很庆幸我来了帝都,因为我遇到了你。这是我们的缘分。”
  柏川怔忪,回神看到那双熟悉的桃花眼,里面倒映着淡淡的月光,好似氤氲着珍贵的月华:   “你……”
  “我心悦你。”
  柏川突然觉得眼眶一热,猛地低下头,慌乱地扯下内衫,将月红锐的伤口暂时包扎好。
  “为什么不说话?”月红锐得寸进尺地用没有受伤的手拦住柏川的腰,“柏川……”
  柏川挣开月红锐的手,他慌忙后退,表情局促,干巴巴地说:“你走吧。”
  “你让我走?”
  “你刺杀陛下,再不走,就别怪我剑下无情。”
  月红锐往前一步,柏川就后退一步,月红锐不动了。
  月红锐笃定:“你在担心我?”
  柏川否定:“没有。”
  无奈之下,月红锐只能解释,似在叹息:“是圣皇命我动的手。”
  柏川不敢置信地看着月红锐,月红锐见柏川不信,失落地收回空空的手,突然,月红锐激烈地咳喘起来。
  柏川看到月红锐突然不对劲,却又踌躇不定,怀疑月红锐又是苦肉计。
  看明白了柏川的怀疑,月红锐气得咳出一口淤血,情狱是剑飞剑,之所以无人能夺取,就是因为是靠持剑者的灵能所凝,一旦见血,情狱消散于被伤者体内,持剑者则修为大减,除非被伤的人醒来,否则持剑人今后的修行将会极为坎坷。
  但灵能这种东西,月红锐并不怎么在乎,他慢慢往身后的悬崖退:“柏川,我会走。可我走之前,你先回答我,我在你心里,是什么位置?”
  柏川看月红锐带着伤,脚步虚浮无力地靠近悬崖,气得想揍这混蛋两拳,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在演戏!
  “月红锐,别给我来这套,有本事你就跳下去!”
  “好吧。那就换一个。”月红锐抹去嘴角的血,突然收敛起一身的轻佻,表情严肃,“柏川,我们打个赌吧。”
  柏川心里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他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赌。”
  “你没得选。”月红锐笑起来,声音温柔得要滴出水来,“我们就赌你救我不救。我赌你救我,那你就只有赌不救了。我的赌注是我这一条贱命……”
  柏川皱眉:“我不赌!”
  “如果你输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如果你赢了……”月红锐顿了顿,笃定道:“你赢不了。”
  月红锐说完后,慢慢地将一只脚往后踏,而那后面是——万丈深渊!
  柏川握紧拳,气愤地说:“你威胁我!”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那你呢?你受我的威胁吗?”
  柏川看着月红锐缓缓往后倒去,那身后的万丈深渊如同一个存活在阴冷的黑暗中的远古生物的大嘴,正要将月红锐吞进那个黑洞。
  一切好像慢镜头在回放……
  柏川!
  冷静!
  这个狡猾的家伙才不会真的拿命赌!
  那是个圈套!
  不……可以……
  一阵急风掠过,起的风刃都划破了飘荡于空中的树叶。
  柏川用最快的速度将往后倒的月红锐拉撤回来,将人用力扔到地上,柏川扑上去,用尽权利砸响月红锐,却见月红锐动也不动,就这么准备受着。
  在电光火石之间,最终还是柏川改了轨迹,一拳砸在月红锐的脸侧的地上。
  世界仿佛静止了。
  柏川气息沉重地喘着粗气,双目赤红地瞪着依旧泰然自若的月红锐,终于,温润亲和的柏川咬着牙,从牙缝里憋出来三个字:“操!混蛋!”
  月红锐莞尔一笑:“现在起,你是混蛋的了。”


第35章 机关
  月红锐跟着柏川回去见北木雪,之前北木雪已经下令停止搜查,见到血红色直接开门见山:“皇兄为什么让你杀他?”
  似乎是没料想到北木雪会如此心平气和,月红锐甚是诧异,但也知无不言:“我也不是完全清楚。圣皇似乎早就知道我今晚会来,还猜到了我的身份。不仅如此,圣皇还说了些奇怪的话。”
  “何话?”
  月红锐仔细想了想当时的场景,说道:“圣皇说,‘不知该怎么活’。还说这是缘分,他要让老师告诉他,他是该死,还是活。”
  “老师?”北木雪语气略显疑惑,而后想到什么,声音抬高了一点,“周丞相!”
  月红锐点头,笑得有点勉强:“圣皇还喊我师兄……”
  北木雪沉默,没人敢去打扰,很久,北木雪看向月红锐,面无表情地喊:“师兄。”
  月红锐嘴角一抽:“……”
  敢不敢解释解释?!
  老头儿在旁边解释道:“周丞相是圣皇的老师,王爷是随圣皇喊的。”
  “原来如此。”
  “这么说来,圣皇的伤不治而愈,呼吸微薄,更无半分苏醒之像,宛如睡着了一般。”老头儿捋捋胡子,忽恍然大悟,“圣皇的伤可是受情狱所伤?”
  月红锐迟疑着点头,回答道:“是。”
  “传闻情狱是周丞相以灵能练造的问心剑。被情狱刺穿心脏的人是不会死伤,但会沉睡十日,这十日之内将会在情狱剑境受尽最残酷的劫难,以此来寻找自己的心。倘若没渡过劫难,十日内醒不过来,那中剑之人将永远沉睡下去,不死不生。”
  北木雪面色不改,周围的温度却凭空降低了不少。北木雪担心兄长,但这是皇兄自己的选择,他只能选择相信皇兄。
  “王爷。”月红锐突然表情十分严肃认真,气势一改平常,“在下有一事相求。”
  回到北木雪身后的柏川突然心里一跳,有些紧张,导致呼吸漏了一拍。
  觉察到柏川的异状,北木雪微微抬眉,道:“但说无妨。”
  “于柏川,王爷是柏川的主子,亦是恩人、亲人,我想,若能得到王爷的恩准,柏川才会真正开心。”月红锐站起来,行至北木雪面前,双手相叠于胸前,弯下笔直的腰,低头俯首,道,“在下心系王爷的暗月卫柏川已久,此生非柏川不可,恳请王爷——赐婚!”
  柏川震惊不已,月红锐的做法没有一点前兆,完全给他来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令他乱了心跳、乱了呼吸、乱了自己……
  北木雪没有立刻回答,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看进月红锐的眼睛,似乎在验证着什么。
  月红锐额头直冒冷汗,也绝不退缩,他字句清晰,不卑不亢:“恳请王爷——赐婚!”
  北木雪收回视线,并无异常,但月红锐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一丝……欣慰?
  “柏川,你——可愿意嫁于此人?”
  柏川看着月红锐期待的眼神,心底一颤,眼前似乎隐隐蒙上了一层水雾,柏川缓缓开口,说:“卑职——不愿。”
  月红锐愣在当场,不等他反应,柏川又说话了,语气揶揄,“我要他——入赘!”
  月红锐:“……”
  北木雪淡定:“本王准了。”
  月红锐:“……”为什么有种被算计了的错觉?
  界合庆典将临之际,圣王朝的臣民还不知晓他们年轻的君主正在沉睡,似乎要抛弃这个繁荣昌盛的国度。
  整整三日,北王爷代替圣皇亲政,对外界只能说圣皇积劳成疾,暂时修养。
  可修养几日呢?这倒是未曾提起。不过由于并非第一次,以前北王爷也被北泓溘强行拉来临时掌权了一段时间,不过那次北泓溘很健康,也没有危险,只是想让胞弟试试当圣皇的感觉,说不得这皇位就这么扔出去了呢?可惜了北泓溘的算盘没打成,北木雪完全没兴趣,很快把这烂摊子又仍回北泓溘的手上。
  若是被那些个对圣王朝虎视眈眈的豺狼知道,这皇位被两兄弟这般嫌弃,不知会作何感想?
  上完早朝,北木雪回来时,就看见墨周箫雨和一人在商量什么。
  那晚的事情北木雪自然一字不漏地告知了墨周箫雨,当北木雪得知北泓溘让他去千倾宫救人时,北木雪就让暗月卫将整个千倾宫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个人影。后来,墨周箫雨和北木雪又单独来千倾宫亲自搜寻,却仍无什么发现。
  过后几日,北木雪也已经习惯时常看到墨周箫雨在千倾宫找机关暗道了,还时常把肃利子叫来询问和机关相关的东西。
  (注:肃利子,暗月卫之一,带半张铁面,露出的另外半张脸有一道极为狰狞的伤疤,从眼角到下巴。精通机关锻造之能,是个急躁火爆的脾气,但一碰上难得的机关要术,便十分痴迷。)
  “王爷!”见到北木雪,肃利子急忙起身,他是个极为看重尊卑的人,特别是在主子面前,更是十分的蹈矩循彟。
  北木雪看向肃利子,颔首:“可有什么发现?”
  “找到了!”
  北木雪正在和肃利子说话,突然墨周箫雨说话了 ,二者面面相觑,两人异口同声:“找到什么?”
  紧接着,响起一阵不明显的震动声,平整的地面开始移动,形成一排整齐的阶梯,延伸进漆黑的地下。
  墨周箫雨所有所指抬了抬下颚,示意二人看向桌上的棋盘,原本上面摆放着一个棋局,但被墨周箫雨全收了,因而在棋盘上发现了细如发丝的小孔。
  二人惊愕不已,墨周箫雨挥了挥手中的一根细长的银针,不禁赞叹道:“也不知道北泓溘这家伙怎么想到的,居然将机关做得这么隐蔽,而且还如此精湛!”要不是他闲得无聊,用针戳了戳那小孔,到现在也不能找到这个机关,还好之前在柏川那讨要了包银针玩。
  “利子,你在这儿守着,别让人进来。”
  说着,墨周箫雨收起银针,唤出拳头大小的晶石。
  这晶石散发着荧荧光辉,将底下的漆黑驱赶着,照亮了大半密道。
  北木雪低下眸子,道:“利子?”
  正准备回答的肃利子硬生生住口,大气不敢出一声,差点被憋死。
  虽然灵能强化过的眼睛能看清黑暗中的东西,但墨周箫雨还是喜欢有光源,他拉着北木雪的手,捏了捏,然后走进密道。
  直到已经走到地底,不再往下了,墨周箫雨才淡淡地说道:“不要胡乱吃醋。好了,快找你哥夫。”
  “……”北木雪默默地看着墨周箫雨手上的灵源晶石,早已经习惯了墨周箫雨的“大手笔”,他偷偷把手圈在墨周箫雨的腰上,回想起这几日的繁忙,心想今日一定要把铩羽找到,让皇兄早早醒来,就能撂挑子了。


第36章 疯魔
  密室里昏暗得只有几丝微弱的烛光,在密室的最里面的墙上,若隐若现地显现着一个人影……
  密室里很阴冷,那人赤身裸体地背贴在墙,其实更冷些,但似乎那人什么也感受不到。
  此刻的铩羽,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锋芒,他的手掌被银钉钉在墙上,脚踝、两侧肩胛骨都被钉了两指粗的银钉!
  虽然那些伤经过细心的处理,但依然发炎化脓了。
  铩羽垂着头,整张脸隐匿在阴影之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死寂。
  一进来的墨周箫雨和北木雪所感受到的,便是如此。
  听到与往常不同的脚步声,铩羽轻微地动了一下,就这么一下,很轻很轻,就全身都痛得抽搐,铩羽却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是木然地看着赶来的两人。
  他知道,北木雪一来,他就能获救了,可为什么难受得心慌?这未看见北泓溘来的这几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流逝。
  “铩羽!”
  北木雪震惊,他从来不曾料想到,铩羽被皇兄以这样的方式囚禁在千倾宫地下!
  墨周箫雨率先赶上去,用灵能封住几处大血,然后利索地将银钉□□,扔在地上,在这样封闭的环境,发出刺耳的声响,浓稠血液滴落在地上,很快浸湿了一大片。
  这密室里备着的伤药和纱布,是北泓溘一直就准备着的,他每天都会来给铩羽上药,但外物没除去,又如何能好呢?
  “木头,和他说说话,别让他睡过去。”
  不清楚铩羽现在的身体是那种程度,但铩羽的精神状态不太妙,墨周箫雨担心等他们把人带出去,人也就没了。
  这对笨蛋情侣,明明就爱得极深,却又伤得对方极深。
  孽缘。
  墨周箫雨摇摇头,认命地处理铩羽的伤口。
  伤得挺狠,看着恐怖,倒是避开了要害,恢复得快的话要不了多长时间。
  “……他…呢?”
  铩羽开口,声音粗糙得像磨石的磨砂纸,又低哑,完全不成语调。他站都站不太稳,还是墨周箫雨和北木雪一起将他小心扶着,靠着墙壁放在地上。
  北木雪当然知道铩羽问的是谁,他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铩羽。
  从很久以前,北木雪就知道铩羽爱他的皇兄,那时候皇兄还不是圣皇。铩羽是他的伴读,却总喜欢缠着那个冷傲的皇兄,北木雪后来干脆把铩羽扔去皇兄哪儿。他注意到铩羽一脸窃喜,而皇兄在有了铩羽,也更有人气了。
  虽然他们都是日者,但他们自己不介意,那又有何关系?总比他爱上一个梦里的人强。
  皇兄继位,北木雪带兵为皇兄平乱,本该在皇兄身边的铩羽在一年之后突然跑来军营,说想征战沙场,狂妄一番。
  北木雪却觉得,那是的铩羽想的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铩羽在战场上简直是不要命的,挥到他面前的刀,他理都不理,拼了命地往前冲,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不知道活为何。
  他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
  北木雪不知道他不在帝都的期间发生了什么,但他肯定的是,能让铩羽变成这样,唯一的原因只能是皇兄,那个铩羽爱到痴狂的人。
  之后,那一道道催铩羽回去的金符更是证明了这点。
  没曾想一向以皇兄为天,什么都听皇兄的铩羽并未像他所意料的,迫不及待地赶回去。
  圣旨到的时间越传越急,到后来更是到了每天一道……
  直到战乱平复,取得胜利的那夜,众将士的庆功宴上,铩羽喝多了,北木雪才知道,原来大臣提议圣皇立后,铩羽嫉妒心盛,对那高高在上的人用了强,更将人折腾得遍体鳞伤,最重要的是铩羽恢复理智后居然跑了。
  等铩羽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混事后,他又回去了,但已经晚了——北泓溘醒了。
  铩羽想要解释,北泓溘却是听也不听,将铩羽甩出去,就像扔东西一样。那是铩羽第一次看到北泓溘那样冰凉的目光,比极寒之地的寒冰还要阴冷得多。
  铩羽深知自己干了蠢事,跪在殿门口正正七天七夜,暴晒雨淋,人都脱了一层皮,只是为了见到北泓溘。终于在意识即将涣散的时候,铩羽等到了北泓溘,等到的却是一个冷冰冰的,“滚!”
  铩羽恍恍惚惚地滚了,不禁滚出了皇城,还滚出了帝都。
  他身心疲惫,却难以安眠,眼睛一闭脑袋中就能浮现出一张冷傲尊贵的脸,和一双几近冻结的眸子,淡漠地看着他,仿佛在看毫不相干的人。
  最痛苦不堪的,莫过于此。
  铩羽如同没有灵魂的驱壳,在尘世游荡,最终,他找到了北木雪,他想,为那人征战杀敌,战死沙场,也不枉此生了,或许也能让那人不那么恨他。
  然而,铩羽没想到,那人的消息会这么快。
  要他立刻回去?
  什么意思?
  要做个了断吗?
  铩羽苦笑地看着将那快推成山的圣旨、信件,却迟迟不敢回去……
  “皇兄遇刺。”
  铩羽一顿,干燥的嘴唇张了张,却什么也没有说,沉寂得像个破布娃娃。
  北木雪其实对感情一事琢磨不透,可以说他这一生唯一的情商都给墨周箫雨了,现下对上铩羽和皇兄的事,他这是真不知道如何去帮着这明明相爱,却最后弄成这样的两人。
  当铩羽在殿外跪着的时候,确实不知北泓溘在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等北泓溘身体好了些,却看见铩羽在自虐自己,被他从小宠到大的人,这他如何能不怒?
  从而怒气攻心,一个“滚”字脱口而出。
  墨周箫雨有所察觉地看了北木雪一样,认真地将烂肉挖去,挤出脓水,一边说着北泓溘失去意识前的话:“圣皇说,他死了就放你自由,这是他答应你了。”
  铩羽睁大眼睛,空洞的眼眸终于有了波动,他倏地扑向墨周箫雨,不知疼痛般抓住墨周箫雨的衣服,激动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张着嘴,无声地质问:“你说什么……”
  北木雪正要拉开铩羽,他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因为他的动作再度裂开了,墨周箫雨给了北木雪一个安心的眼神。
  墨周箫雨抬手,轻轻一推,铩羽便倒回去,跌坐在地上。
  “他死了。”
  铩羽茫然地看着墨周箫雨,但又好像不是在看他,墨周箫雨熟练地将最后一处伤处理好,不等铩羽清醒后是何反应,墨周箫雨直接一个手刀。刚才是怕伤太重,睡过去就醒不来了,结果看来比预料中的好很多。
  这蠢货,明明有足够的能力可以逃走的,为什么不离开呢?
  看北木雪略不赞同的眼神,墨周箫雨耸耸肩,道:“现在的北泓溘,和死也没什么区别,不是吗?”
  北木雪神色一暗:“还有八天。”
  还有八天,庆典就开始了。
  而王朝的皇陷入沉睡,不肯醒来。
  “放心吧,总有人能唤醒我们的睡美人。”墨周箫雨毫无压力地扛起铩羽,“木头,我把铩羽带上去,你去把老头儿拎过来。”
  “嗯。”北木雪轻应了声,瞬间没了踪影。
  守在外面的肃利子见两人下去了半天,还不见踪影,正担心出了什么事,准备下去,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王爷!”
  北木雪见是肃利子,吩咐道:“将圣皇搬到里面的偏殿,把主殿空出来。”
  肃利子心有疑惑,但并不多问,麻利地依照北木雪所言而动作。
  老头儿再次被北木雪捉鸡崽儿似的拎进上倾宫,看着老头儿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墨周箫雨不禁乐了。
  “老头儿,快来救人。”
  老头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挪步过来,气鼓鼓地骂骂咧咧:“好歹我也是老人家,一个个的没大没小的!”
  “哪有你这么精神的老人家,鹤发童颜说的可就是你。”见老头儿还要争辩,墨周箫雨将老头儿一个提溜拎过来,道,“这不是情况紧急嘛,我可给特意给你留了两坛龙王醉,怎么样?够意思吧?”
  “够意思够意思。”老头儿高兴了,挥了挥手,“让开让开,我看看。”
  老头儿看似随意翻了翻,表情有点无奈:“这伤简单,就是看着吓人。用我配的生骨膏和玉肌散,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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