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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点,咱们逃命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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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站在了场中央,隔着相当一段距离,鹿鹿的身高足有一米八,身材也要更强壮些,与其相比,乔乔显得娇小玲珑,非常弱势。
观众席传来窃窃细语,有人在交头接耳,认为这一次双方条件差距太大,胜负已分没有悬念了。
乔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迅速环视四周,发现场上并没有配备任何称手的兵器,他们是想让女俘虏们以最原始的方式,通过抓挠撕咬置对方于死地,这样才更精彩。
想起鹿鹿那锋利的指甲和能咬死老鼠的尖牙,她叹了口气,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也是没胜算的,必须另辟蹊径。
而鹿鹿则并不准备给她思索的机会,已然朝这边步步紧逼过来。
乔乔谨慎后退,一直退到冰凉墙角,她只觉厉风迎面袭来,忙侧身闪躲,于是鹿鹿这一爪就重重挠在了墙面上。
该死的,竟然敢挠脸?!
鹿鹿反应极快,回手就扯住了她的衣袖,想要将她绊倒在地,殊不知人在逆境之中潜力巨大,她疯了一样挣扎起来,居然神奇地脱离了对方的钳制。
与此同时,她抬头看到了场地的另一端,用来冲洗血迹的铁桶,而那铁桶里刚刚被蓄进了足够的清水。
水,是水!
她拔腿就跑,听得鹿鹿怒吼一声追来,后者仗着腿长的优势,顿时就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差距。
乔乔终于狂奔到了铁桶面前,但依她的力气,想要搬起盛满水的铁桶谈何容易?
然而,胜败只在此一举。
“江淮——”
她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叫出他的名字,如果那一秒钟能响起背景音乐的话,必定播放的是江淮版本的《Opera2》。就像是他给予的力量一般,她银牙暗咬,硬是在鹿鹿迎面扑来的前一刻,端起铁桶就势泼了对方一身水,半滴也没浪费。
鹿鹿也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招,怒意更盛,二话不说就将她按倒在地,像野兽似地露出满嘴尖牙,照着她的颈部血管就打算咬下去。
乔乔在鹿鹿咬中自己之前,飞快抬起手来,按在了后者的胸口。由于此时鹿鹿全身被水浸湿,超能力生效,热量瞬间传遍全身,滚烫的触感使她控制不住惨叫出声。
不过数秒时间,她已经被烫得皮开肉绽,疼痛激发了她的野性,她疯狂咬住了乔乔的手腕。
乔乔痛呼一声,头脑却刹那间更加清醒了,她本能地将手伸向一旁——在那里,有刚刚从第一排看台上扔下来的果汁瓶子,类似于玻璃质地——很好,她该庆幸炼狱星球存在玻璃这种东西吗?
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海中不过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乔乔那张甜美秀气的脸上,蓦然现出了几分不符年龄的凶狠之色,她握紧果汁瓶子,将其狠狠在地面敲碎,而后毫不迟疑将锋利的玻璃碎片,深深扎进了鹿鹿的喉咙。
“真不好意思,因为我必须要活着。”
动脉破裂,鲜血溅了她满身,鹿鹿的双眼兀自圆睁着,就那么直挺挺倒下来,没了呼吸。
战况极限逆转,看台观众骤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掌声雷动。
第47章 我很抱歉
乔乔的超能力,助她在关键时刻顺利完成反杀,赢得了这一局,而她神奇的能力也因此引起了炼狱星首领格布的兴趣,格布叫人把她从场上带过来,和颜悦色地询问。
“小姑娘,那是什么杀人本领?”
“不是杀人本领。”乔乔模棱两可地回答,“只是给液体加一加热而已。”
格布又追问:“什么液体都能加热吗?”
“对。”
他闻言仿佛捡到宝了一样兴奋,大力拍着她的肩膀道:“你以后不用参加游戏了,去顶楼!去暖酒!”
他的中文说得也有些颠三倒四,乔乔满脸的血还没擦干净,渐渐便听得不太耐烦了,但还是按捺下来,努力提炼出了他话中主题。
原来炼狱星人都爱喝一种叫“蓝盾”的酒,这种酒比较特殊,必须烧开了喝才最美味,无奈星球地底虽然岩浆广布,可终究是危险因素,很难用于暖酒,而普通的火焰又难以大规模加热蓝顿酒——于是,终于到人体加热器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乔乔深知这是绝佳的机会,只要暂时保命,就还有与队友们会合的希望,她答应了,并试图和格布提条件:“加热蓝顿酒,需要女性搭档的协助——我的搭档,就是那个长发美女,能不能叫她来帮我?”
她想趁机让秦时月也脱离险境,岂料却听得格布说:“能是能,不过你的搭档,现在大约已经踏上第二斗战场了。”
“……”
炼狱星的女子斗战场分为两处,乔乔所在的是第一斗战场,秦时月所在的则是第二斗战场。
出乎意料的,和秦时月分在一组的女孩子,竟然也是地球人,而且还是中国人,名叫何颖。
何颖今年才十七岁,比乔乔还要小,据她所言,自己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之后一直独自打工谋生,直到半年前被去地球扫荡的炼狱星人,抓到了这里。
秦时月看着她就想起了乔乔,觉得颇为亲切,转而又意识到自己即将和她拼个你死我活,不免又有些感慨。
“你半年前就被抓来,上过多少次斗战场?”
“大约是每月上一次,已经六次了。”
“也就是说,你赢了六场?”很难想象,面前矮小而瘦弱的少女,是如何从六场残酷的游戏中存活下来的。
何颖神色一滞,而后苦笑着摇头:“运气罢了,但我知道,这一次遇到秦姐姐,就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秦时月叹息:“命该如此,只希望我们都尽力而为吧。”
“其实我很喜欢姐姐的名字,我读的书不多,却也记得那句诗。”何颖轻描淡写转开了话题,她握着秦时月的手,娓娓念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姐姐,我没说错吧?”
“……没错。”
她嫣然一笑,看上去格外天真纯良:“姐姐是个大美人,如果我也能像姐姐一样就好了,可是……我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活着走出这里了。”话尾语气急转而下,满透着悲伤无助的气息,但凡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见此情景恐怕都难免心生怜悯。
然而遗憾的是,秦时月并不算多么博爱的人,也没有圣母病,活了二十五岁,她很清楚何时何地该做些什么,不会让多余的情绪支配自己的行为——尤其还是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
谁都想活着,谁都不会无缘无故将生存的机会,让给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既然如此,就只能各凭本事。
她说:“何颖,我也挺喜欢你的,只可惜我们目前陷在这鬼地方,身不由己——我是个自私的人,待会儿到了斗战场上不会心软,我希望你也别留情。”
就算是母星同胞,也不得不将短暂的友谊结束在进场那一刻,这大约是命运,难以抗拒。
何颖估计也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冷漠,无语半晌,最终沉默地转向了一边。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直至听到有炼狱星人用中文在喊。
“第13组!”
她与她,就是第13组。
走向斗战场的每一步都很沉重且艰难,像是等待着结局不明的审判,看台上的观众们津津有味猜测着这一局究竟谁会赢得胜利,并有人低声夸赞着两位奴隶都很美丽,几乎是近期最养眼的一组对战者了。
尽管秦时月平日里打架斗殴之类的,也不含糊,但毕竟还是被己方男同伴们所保护着,说起拼命这回事,她没太经历过,也不怎么擅长。
她正犹豫着是主动出击还是被动防守,谁知抬头却正迎上何颖一双泪意盈盈的眼睛,不禁怔然。
何颖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的意向,只是轻声哽咽着站在原地,柔弱得仿佛风吹即倒,没有丝毫杀伤力。
“秦姐姐,你说,人生为什么这样不公平呢?”
“……人生原本就不公平,何况如今是乱世,更加无法奢求公平。”
“可我想回到地球去,做梦都想,那里还有我喜欢的男孩子。”何颖的泪水愈发汹涌难抑,她胡乱用衣袖抹了一把脸,语调凄婉欲绝,“秦姐姐,真的很高兴认识你,让我觉得在这残酷的星球,自己不再是孤独一个人了——那么,我们可以最后再拥抱一下吗?”
秦时月认为拥抱没什么意义,也不愿再做无谓的煽情,但又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只得勉强点头答应。
何颖怯生生靠近前来,抬手紧紧抱住秦时月,她将头埋在秦时月肩头,不住啜泣着。
秦时月搞不太清楚这算什么剧情走向,估计台上观众们也很懵,本该互相残杀的两个人,怎么莫名其妙就搂上了呢?
但不得不承认,人在某些时刻的第六感,很重要。
秦时月很冷静,她能清晰意识到,何颖在试图把极度悲观的情绪传染给自己——但是何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此时此刻,何颖表面上似是把自己抱得很紧,然而身体却是僵硬不自然的,这说明对方始终保持着足够的戒心,并且……
何颖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离开了自己的腰间。
危险的征兆,自心底油然而生。
秦时月眼神一凛,猛地推开了面前的何颖,而她刹那间也瞥见了何颖刚从上衣内侧伸出的右手,那纤细的指间,正夹着一枚锋利的铁片。
很好,若是这副感情牌真的奏效了,令她彻底放松了警惕,下一秒,铁片就会划开她的心脏,令她血溅当场。
她终于明白何颖在这半年内,是凭借什么办法存活了六场,这便是答案。
“小丫头,你要杀我,须得堂堂正正。”
何颖向后踉跄两步,见计谋败露,这场戏无论如何也再演不下去,顿时目露凶光,手持铁片恶狠狠朝她挥来,带着不死不休的气势。
秦时月灵活避开,转而扯下了扎马尾的红色发带,长发霎时在风中狂卷如云,她低声念着“太短了”,却未曾想刚念了一句,发带便已瞬间抻长数米,好似蛟龙一般将何颖紧紧捆缚起来。
可见这发带也是有灵性的,能分辨情势的轻重缓急,而且这下秦时月终于确定,发带能致人热恋的能力,并不会波及到自己,对于自己来讲,这就只是一根混天绫而已。
她在观众们的惊呼声中,用力将何颖扯至近前。
何颖慌了,其实也能够理解,毕竟人在面对某些不可抗力的时候,总是会慌乱无措的。
“秦姐姐!你……你放过我吧!”
“我若放过你,你会放过我吗?”秦时月冷眼瞧着对方那楚楚可怜的神色,不由分说扳开对方手指,夺下了那枚铁片,“感谢你给我提供称手的工具,不然还真不知该怎么结束这场游戏了。”
“……不!不行!你不能杀我!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啊——”
惨叫声撕心裂肺,强烈震颤着秦时月的耳膜,她叹了口气,收拢手指捏紧了铁片。
“很抱歉,须知也有男孩子在等着我呢,我要是不回去,怕那家伙会哭的。”
铁片一瞬割开颈部动脉,何颖捂着伤口倒地,痛苦地扭动一阵之后,终是没了声息,只有那双无辜的眼睛还圆睁着,满含不甘与怨忿。
秦时月平静移开了视线,重新将长发系好,而后转过身去,见正有炼狱星人朝自己走来。
“我们的首领,叫你去帮忙暖酒。”
“啊?”
第48章 男子斗战场
炼狱星抓来的俘虏中,男性居多,而他们的游戏规则,跟女子斗战场那边也不尽相同。
这里讲究团队战,即五人一组,分成两组十人对抗,直到其中一组的五个人全部死亡,方算获得胜利。
而相比起女子斗战场的简陋环境,男子斗战场则要复杂得多,偌大的场地被金属迷宫分割开来,中间又有无数定时开启的小门,可以任意穿梭。十名参战者起初分散站立,在此过程中他们不仅要想方设法与同伴会合,还要随时警惕着敌方的偷袭,可以说险象迭生,永远也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炼狱星人将此称为:专属男人的热血游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白陵川他们刚好五个人凑成一组,避免了站在对立面的尴尬情况。
在上场之前,他们瞧见了路过的格布——是的,这位闲不住的首领总是在四处巡逻,并热衷于在斗战场看台找个角落看热闹。江淮隔着牢门扯住了格布的衣角,见格布神色不善看向自己,沉声开口。
“请问,我们队伍中的两个姑娘,目前在哪里?”
格布对乔乔和秦时月当然有印象,闻言顿时笑了:“来自地球的神奇姑娘,正在为我们暖酒。”
为他们暖酒,就意味着人还活着,暂时没有危险,江淮终于松了口气,回头看梁逸也是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听得格布轻蔑道,“下一场,是你们对战阿芙罗德星球。”
他没有详细解释阿芙罗德星球,究竟是个什么来路的星球,而百科全书乔乔又不在这,众人就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山寨百科全书齐浪的身上,毕竟齐老板原先开过酒吧,跟各星球的客人都打过些交道,大致也能有些了解。
齐浪没火点烟,心情正烦躁着,此刻见队友们纷纷将目光转向自己,不禁蹙眉:“海浪酒吧里没招过阿芙罗德星人。”
“……”
“但我听其他星球的客人提起过,这是一个贫穷而野蛮的星球,被称作‘死亡之星’。”
白陵川奇道:“怎么讲?”
“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总之是非常不好惹的对手。”
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显然并不能完全解决他们的疑惑,殊不知此刻在城堡顶楼,乔乔和秦时月也在研究同样的问题,两人正合伙讨好门外守卫,想要问出些有用的线索。
秦时月勾住他的肩膀,纤纤五指温柔抚摸着他的胸膛,婉声细语:“小哥哥,你告诉我,前天抓来的那五个地球男人,他们现在上场了吗?”
乔乔在旁边一板一眼地担任翻译:“@#,#¥%%¥#%,¥%%#%#,##¥?”
事实证明,虽然各个星球审美不一致,但秦时月的美貌,却是能跨越种族的,那守卫色眯眯摸了一下她白皙细嫩的手,笑着回答:“¥%¥%#%#%,#¥#%¥。”
秦时月听得一头雾水, 只好转过头去求助乔乔,却见乔乔瞬间变了脸色。
“……怎么了?”
乔乔颤声道:“他们快上场了,对战的是阿芙罗德星球。”
“阿芙罗德星球有什么问题?”
“那是被称作‘死亡之星’的星球啊!据说它们的牙齿和指甲都锋利如刀,力大无穷可徒手碎石,是不折不扣的野蛮生物,大白他们根本不可能赢的!”乔乔已经快要急哭了,“阿芙罗德星球向来贫穷,什么都没有只是人多,所以经常贩卖奴隶和其他星球做交易,换取粮食布料与货币——看来斗战场上这一批,都是被卖到炼狱星来的!”
秦时月也有些慌了:“有什么弱点吗?”
“没有什么特别的弱点……只能说,它们的身体也是肉做的,并非不死之躯。”
然而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白陵川一行人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谁也无法下定论。
她们要的,是他们五个人全都活下来。
在踏进那座金属迷宫的时候,白陵川只觉阵阵寒意袭来,并非天气多么阴冷,而是他深切感受到了,这个地方所弥漫的浓重血腥气。那种血腥气是经过无数次杀戮游戏后留下的,风带不走,水也冲刷不净,四处都仿佛能听到惨死冤魂们的哀叫声,挥之不去。
他能想象到,此刻看台上的观众们,正以怎样一种讽刺的目光,居高临下注视着身陷囹圄的自己,那些丑陋的家伙正期待着尸体横陈战场,死亡不曾降临在他们头上,他们只认为这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在炼狱星没有法律,除了暴力,没有能镇压他们的东西。
没有所谓的公正,也毫无道德人性的束缚,实力强且足够心狠,才能活到最后。
而他不只要自己活着,还要保护同伴们一起活下去,谁也不能少。
拼一次吧,不管胜算有多少,拿命去赌。
迷宫内到处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工具,有铁制刀剑,也有木制棍棒,参战者可随机选择武器用作防身,不受限制。
白陵川拾起一柄短刀,在掌心掂了掂,抬头便见面前那扇金属小门缓缓开启——之前规则讲过了,每扇门开启的时间,只有短暂的30秒钟。
与此同时,他听到另一边传来了熟悉的清朗男声。
“这画板你抢了没用,我说真的。”
是梁逸。
第49章 血战于此
(PS:为看起来比较直观,接下来将分别以阿芙罗德12345号来代指敌方成员)
梁逸很倒霉,游戏开始没走两步,迎面就碰上了阿芙罗德星球的1号丑八怪——那绝对是非常标准的丑八怪了,突眼龅牙,没有眉毛,脸肉松弛,宛如一条变异的沙皮狗。
对方大约是认准他最好欺负,二话不说上来就要……抢他的画板。不知道是怎么琢磨的,可能觉得他的画板像是很有杀伤力的法器?
原本梁逸一米八二的身高也不算矮了,但对方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身材又壮硕很多,使他只能双手抓着画板在地上被拖着走,一面还要试图耐心沟通。
“这画板你抢了没用,我说真的。”
哦对了,说中文这人也听不懂。
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的金属小门忽而开启,白陵川颀长的身影毫无征兆闯入视线,那柄生锈铁刀带起呼啸风声,径直朝1号头顶劈落。
不过没想到,1号尽管看上去智商不太高,可耳力还是很优秀的,当即灵活侧身避开,将梁逸暴露在了白陵川的攻击范围内。
白陵川大惊,忙中途收刀,而与此同时,梁逸也趁机将画板夺了回来,他未及起身,人已被前者扯住一只脚拽到了身边。
“你先跑,这我顶着。”
梁逸迅速爬起来,他看了一眼神色冷峻的白陵川,只片刻迟疑,当即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向后狂奔而去。
1号急着要去追,却被白陵川横刀拦住了去路,登时嘟哝着一些不明意味的阿芙罗德星脏话,挥起砂锅大的拳头直击白陵川正脸。
“你他妈的是嫉妒老子长得比你帅吧?”
白陵川悍然迎战,两人就此你来我往爆发了强烈冲突,招招狠辣,都惦记着尽快置对方于死地。虽说白陵川较之1号,先天优势不足,但仗着手中有武器,总算能勉强战成平局,他正思量着要不要先行撤退保存体力,下一刻却忽听身后传来沉重脚步声,原来不知何时又开了一扇门,阿芙罗德2号也从迷宫另一端绕过来了。
2号见状张牙舞爪扑过来,粗壮胳膊用力勒住了白陵川的脖子,1号趁机去夺白陵川所拿的铁刀,岂料白陵川始终紧攥着不肯松手,三人一时陷入僵持。
白陵川终于抵不过1号2号的前后夹击,被2号向后按倒在地,呼吸愈显急促压抑,他咬牙坚持着,却仍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1号将刀刃掰向自己的颈动脉。
刀锋距离血管已不足半寸,千钧一发之际,忽有绳索不偏不倚套上了1号的脖子,顿时将其硬生生扯离了原地——梁逸竟然没离开,他算准了最近一扇门开启的时间,悄悄又绕了回来,只为画根绳子搞偷袭。
2号见1号遇袭,不禁一愣,就是这愣神的一瞬给了白陵川机会,白陵川恶狠狠将手肘回击他的胸口,趁其吃痛摆脱钳制,反手抄起了掉落在地的那柄铁刀,虚晃一招,转身就往梁逸的方向跑去。
梁逸自然不是1号的对手,那根绳子现在就被1号抓在手里,抢也抢不走,占取主动权的1号眼看着就要反过来勒死他,他情急之下抡起画板就砸在了对方脑袋上……嗯,见效甚微。
幸好白陵川及时赶来救援,以一人一刀之力,同时挡住了1号和2号的凶猛袭击,梁逸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摘掉了碍事的黑色眼镜框,带着孤注一掷的气势冲上前去。
“梁逸!”白陵川急道,“让你走你就快走,去找江淮!我现在护不住你!”
四人在地面扭作一团,梁逸用双腿卡着2号的脖子,又用双手扳着1号的脑袋,拼尽全力,一时没工夫说话,只闷闷地回了一句:“……不行。”
2号双目通红狞笑着,猛然一拳击向梁逸右腿关节,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梁逸闷哼一声,失了力道,人已被2号单手扔飞出去。
2号大步流星走向他,看样子是打算先弄死他再解决白陵川,梁逸一瘸一拐站起身来,却奇迹般仍抱着自己的画板,他摸向怀中想找一根铅笔,然而危急关头,他完全想不到,自己应该画些什么才能扭转战局。
画画是需要时间的,可他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白陵川放弃了和1号争夺那柄铁刀,空手抽身而出,转身飞奔去搭救梁逸。2号正沉浸于对梁逸的拳打脚踢中,冷不防被白陵川撞得踉跄数步,后心隐隐作疼,当即怒火中烧,将攻击目标又对准了白陵川。
此刻白陵川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异响,是距离最近的那扇金属门开启了,但他被2号缠住难以脱身,只得连声催促梁逸:“赶紧的!就从这扇门出去!”见梁逸兀自犹豫,他索性吼道,“别逼我骂你啊!你在这帮不上忙,滚!”
梁逸从未看到过白陵川如此疾言厉色,那一瞬间,他从白陵川眼睛里读出了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他想,自己明白对方已经做好了何种准备,但他没有选择,依旧只能做一个逃兵。
他含着泪绕过白陵川冲向那扇门,抬头却见1号提刀而来,刀锋夹杂着寒意,飓风般袭至面前,他下意识用画板格挡,尽管这毫无用途。
可预想中的剧痛却并未如约而至,他睁开眼睛,发现白陵川不知何时已经挡在了自己前面,那柄生锈的铁刀就深深扎在白陵川肩头,血流如注,刹那间染透了白陵川的半边衣袖。
白陵川单手抓住刀柄,另一只手用力将梁逸推出门去,他的脚步硬是没挪动半分,就这么咬紧牙关坚持到了金属门合拢。
冷汗涔涔而下,他向后重重撞在迷宫墙壁上,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喝,他居然直接将刀刃从伤口处拔。了出来。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蓦然听到了那个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的声音,尽管对方一反常态,正在以嘶吼的方式叫他的名字。
“白陵川!”
他似哭非笑,高喊出声的一瞬,语气却禁不住颤抖起来:“盛之卿!”
是的,盛之卿此时与他只隔了一道墙,但是对面那扇门还没有开启,谁都不清楚什么时候才会开启,也不清楚等开启的时候,究竟还来不来得及。
白陵川没有把握,盛之卿也同样没有把握。
盛之卿靠在墙边,能听到对面格外清晰的打斗声,他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出,白陵川是在如何勉力支撑着,独自抗住了两名阿芙罗德星的悍将。
大概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能深刻体会到,在那个男人惯常懒散不羁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温柔而强大的心。
自己没什么通天的本事,但与其并肩作战直至最后一刻,还是做得到的。
他转过身去解开上衣纽扣,而后猛地飞起一脚,狠狠踹在了那扇金属门上。他将修长手指探进金属门的边缘缝隙处,不顾皮肤被割划得鲜血淋漓,开始试图将金属门直接掰开。
“白陵川!还活着吗!”
“白陵川!”
“白陵川——!”
在这样的情况下,仿佛只有一遍又一遍呼唤那个人的名字,才能使自己得到一丝心安。
然而白陵川却始终没有再回应。
第50章 集合,准备团战
梁逸在被白陵川推出那扇门之后,他拖着瘸掉的一条腿,又接连穿过了两扇金属门,直到听见了不远处传来的、熟悉的五音不全的歌声。
“我向你飞,雨温柔地坠,像你的拥抱把我包围;我向你追,多远都不累,被爱的感觉——”
是江淮!
他又惊又喜,忙跌跌撞撞循声找去,恰好见江淮迎面飞奔而来,且江淮的后面,还有阿芙罗德3号在穷追不舍。
江淮的上衣被撕烂,裸。露的肌肤淤青遍布,唇角犹有血迹,显然方才也经历了一番苦战。他乍一看到梁逸,说不激动才是假的,但脚步未停,只反应迅速地一把扛起行动不便的自家兄弟,继续向前逃跑,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半秒钟也没耽误。
梁逸单手持着画板,另一手拿铅笔紧张作画,他哆嗦着问道:“我现在画一把电锯出来,有用处吗?”
“有。”江淮斩钉截铁地点头,“至少能把金属门锯开,到时候我来锯。”
不过电锯这种工具比较复杂,梁逸还未及将其完整勾勒出来,抬头便见3号已近在咫尺:“江淮,唱歌!”
江淮放声嘶吼:“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还是别提‘鲜血’二字了吧,有点反胃。”
在歌声的作用下,追击到半途的3号,突然就被一股无形力量抛到了高空,他在全场观众的惊叫声中,气急败坏挥动着手脚,试图赶紧重新踏上地面。他骂着脏话,神情狰狞,准备把对面那俩从地球来的家伙全部杀掉。
然而他却已经没有机会了。
墙角安静躺着一根狼牙棒,除了造型奇特些,似乎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可谁都没想到,就在跨过它的刹那间,江淮忽觉身侧冷风骤起,下一刻,齐浪挺拔的身影已然出现在原地。
齐浪反手抄起狼牙棒,示意江淮放低音量,而后在3号从半空落地的一瞬间,抡圆了手臂发动雷霆一击,这一击又准又狠,正中3号头颅,根根尖刺扎进后脑,他一脚踹在3号胸口,冷眼看着对方如血葫芦般倒飞出去,挣扎两下趴着不动了。
可见他随机变身的超能力,在这样的场地中有多么占优势,关键时刻当可一招制敌。
对面阵营损失一员,危机暂时过去,梁逸的电锯也终于画好了,他几乎是扑过去,颤抖着扯住了齐浪的衣领,记忆中,慢性子如他,从没有过如此慌张不安的时候。
“齐浪,我们现在得赶紧想办法回去!救大白!”
齐浪闻言神色一滞:“白陵川怎么了?”
梁逸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他为了救我受伤了,现在正被阿芙罗德星的两人围攻,我怕……他根本撑不了多久……”
齐浪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霎时戾气满盈,他沉默接过梁逸手中电锯,转身大步流星走向最近一道金属门。
火光迸溅,在强烈刺耳的杂音里,金属门自中央被锯成两半。
“走,一扇一扇门锯过去,总能找到的。”
而此时的盛之卿,已经徒手将面前那扇金属门生生掰开,鲜血从白皙指间不断淌落,他闪身进入,一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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