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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纪之龙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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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昭沅感应到乐越已经与敌军交战,箭矢呼啸,人马惨嘶。它心中急切,衣袖再一抖,金光化作一道大网向隼鹰迎头罩下,金丝紧扣,隼鹰正在挣扎,突然灵识一空,身体碎成了数片,随着四散开的金光,在空中化成烟粉,只剩下一个蓝色的光点,逃窜而去。
    昭沅并未追击,它立在云上,对可以瞬间击败隼鹰也很意外。从方才化出那道金网到碎裂隼鹰,仿佛是它体内的法力自发自动而为。
    这些时日以来,它听从应泽的教导不断的积累和修炼法力,而前日在城墙上化成巨龙的时刻仿佛是冲破了一个关口,让积存的法力渲泄而出,充盈在全身各处,它的龙珠中更盈满了一种陌生的从未有过的力量。
    他想起琳箐告诉过它,龙珠中的龙脉蕴藏着天帝赐予的力量和历代护脉龙神积存的法力,但是,若想随心所欲地操控使用,则必须具有足以与之匹配的法力。
    难怪它幻化成巨龙以后,又重新变回原本大小,虽然感觉得到体内的法力蹿来蹿去,从未有过的充沛,却不能使用,变不成人身。想来是被触发而出得龙脉法力它一时不懂得操控。
    现在,全部的法力已融会贯通,充盈在全身各处,任它支配。昭沅抬起双手,看着应念而出的浅金色光芒,不由浮起微笑。
    它正要降下云头,去看乐越的状况,方才蓝色光点逃窜的方向突然又灵力大胜,三个影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汹汹而来。
    昭沅的目力也强了很多,瞬间便看出这三个黑点是三只同样的隼鹰,其中一只浑身浮现着和刚才那只一样的蓝色电光,另外两只则周身笼罩着一股黑气,是风的气息三只隼鹰在空中分散开来,已三角之势将昭沅围在中央。
    无数根羽毛在狂风与电光中射出!
    地面上飞沙走石,狂风卷乱了乐越指挥兵卒们射向敌军的箭,敌军的火把被卷落到地上,沾上荒草,熊熊燃烧起来,藏匿在草丛中的兵卒的身影顿时暴露无遗,纷纷跃起身,避闪和拍打要卷到身上的火舌。
    昭沅对操控体内的法力已越来越得心应手。它指尖轻弹,金色的光焰化为数点流星落在羽毛上,羽毛顿成烟粉。
    它感觉到地面上的形势很严峻,乐越可能有危险,它很急,不想在这三只隼鹰身上再浪费时间。
    它记起当日琳箐击灭隼鹰的方法,忙念动操控法力化形的法诀,一条金色的长鞭出现在它手中,昭沅念动驱雷诀,长鞭骤然暴涨,像金色的长蛇一般自空中蜿蜒而过,一只冒着黑气的隼鹰只觉得眼前一闪,身体已消融成粉尘。另外两只隼鹰尚未来得及反应时,金鞭已甩到了另一只黑气隼鹰身上,隼鹰连哀鸣都来不及发出,已身形具碎,两颗黑色的光球分别向两个方向迅速逃窜。
    昭沅操控着长鞭,在转向另一方,那只隼鹰眯起眼睛,忽然一头扎向地面。
    因为它属雷系,比刚才两只风系隼鹰扛得住施了雷诀的法鞭,待昭沅急赶而上的长鞭摔到它身上,在身体粉碎前,它已吐出一道蓝色闪电,直击向地面!
    昭沅清晰地看到,雷电光芒笼罩下的,正是乐越的身影!
    乐越正手执长剑与数个敌人混战,突然觉得周身光芒大作,天灵盖一麻,失去意识之前,耳边有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
    招远的脑中瞬间空了,好像被雷劈中的不是乐越而是它自己。
    雷电散去,地面上出现了一个诺大的深坑,裸露着漆黑的焦土,几句焦黑的尸体横在其中,昭沅眼前一黑,差点栽下云头。心神慌乱间,它感觉手腕上一紧,有什么东西动了动。
    是那道分别系在他和乐越左手腕上的法线,此时再度显露了出来,从它的手腕上冒出淡淡的光晕,流水般向下蔓延,转眼间流动到地上的一个臃肿的焦黑“尸体”之上,那“尸体”动了动,一层黑色的焦土在光晕中散开,竟然是乐越!
    完好无损的乐越!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一个七彩流光的光蛹里,浅金色的法线完好无损地系在他的左手腕上,穿过光罩,与昭沅相连。方才的那层焦土是被雷电击起的泥土,覆盖在光蛹上,故而招远在半天空中看来,好像一句臃肿的焦尸。
    昭沅又惊又喜,飞快隐去身影扑向乐越,七彩流光在它扑到乐越身边蓦地消失不见,金色的法线也再度隐没。
    昭沅化成龙形,一头扎进乐越怀中,听到乐越清晰的心跳,方才彻底松了口气,有种从未有过的虚弱的心安。
    这是,它听到了人的声音。
    “……大人,这个姓乐的小子到底会什么妖法,竟然雷都劈不死他!我们几个兄弟连尸首都被劈没了!”
    这个声音带着颤抖,充满了极度的惊慌,片刻后一个低沉的中年男子的声音道:“此人既然能在城墙上引来孽龙附体,定会歪门邪道的妖法。不用着忙,临行前,王爷给了我这把伏灵剑,一剑扎进心中,料想他会怎么样的妖术也该毙命了。”
    噌,利剑拔出剑鞘的声音。
    沉稳的脚步声。
    昭沅伏在乐越怀中,心念急转,身为护脉神,它不能伤害凡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带乐越速度离开,但它没学过凭空摄物的法术,倘若现出身形拖起乐越就跑……
    忽然,乐越师祖写的那本书册中的保命法阵浮现在它的脑海中。昭沅抱着试试看的念头,念动法诀……
    敌军的首领正握着宝剑走向乐越,突然看到,乐越的身周浮出了一个金色的光圈。
    此人在昏迷中,竟然还能使用妖术?他眯起眼,停下脚步,谨慎地举起手中的剑,金色的光圈四方接连浮起四个古怪的符文,冒出刺眼的光茫!
    从昔日越王筑城至今,金陵一向被视作风流繁华所在。
    无数世家望族、文人名士皆居于此,城中的每块青砖都是诗词,每抹飞檐中都吟着歌赋,秦淮河中流淌着历朝的浮华与典故,乌衣巷中,似乎仍能见到昔日王谢世家的子弟们着黑衣从容优雅的身影。
    江湖第一世家南宫家的府邸,就在金陵城内。
    南宫宅地位于城北的碧衣巷。据说,因南宫世家的子弟喜着青衫,南宫家的家主便借鉴了乌衣巷如斯命名,希望南宫世家能和昔日王谢两家一样,成为千古望族。
    这天清晨,一乘华车驰入了碧衣巷中,停在南宫府恢弘气派的大门前,两个穿红衣的小童子车中走下,向门前的仆役亮出一块玉牌。
    一刻钟之后,南宫家的现任家主南宫赢亲自端着茶盏,放到正厅上座中红衣男子身侧的案几上那人只是微微笑道:“南宫大侠太客气了,今日凤某前来,是有与九邑城相关之事,与南宫大侠商议。”
    南宫赢面上不动声色,做洗耳恭听状,内心却微有忐忑,他前日已收到消息,二弟媳与侄儿南宫苓都被困在九邑城中,且牵连进了九邑乱党之事,今日这位安顺王府的幕僚凤桐先生打着国师府的名号登门,定然是来者不善。
    果然,凤桐接着便直截了当道:“南宫家的二夫人与五少爷好像正在九邑城中。”
    南宫赢在心中斟酌半晌,道:“大人所言不错,我刚刚收到消息,弟妹与小侄被困九邑。小侄是为参加郡主招亲前去九邑,不知却为何会生此变故。”
    凤桐笑了笑:“九邑城有乱党埋伏,趁郡主招亲时作乱,其中详细缘故错综复杂,非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朝廷知道,南宫二夫人、五少爷与其他前往君主招亲会的人士皆是被无辜牵连。”
    “无辜牵连”四个字从凤桐口中吐出,压在南宫赢心头的大石蓦然被搬去,面上依然满脸忧色道:“敢问公子,朝廷打算如何处置。”
    凤桐道:“凤某今日来,正为了此事。朝廷不日便会与乱党商谈,将无辜被困在城中之人尽数放出。我对江湖中事不甚熟悉,恐怕不能一一告之。便烦劳南宫大侠帮忙知会。”饮了一口茶水,悠然道,“江湖人士皆本领高强。虽然二夫人与五少爷被困在城中,相信贵府仍有与他们消息往来的办法,如若能尽快知会到,更再好不过。”
    南宫赢拱手道:“便依公子所言。”
    九邑城南,一座营帐中,两黑一蓝三颗光球在一个华府男子身前来回旋转,那男子指尖放出红光,在空中画了道符咒,符咒化做了三道光束,将三颗光球包裹其中,片刻后幻化出三只隼鹰,在帐中盘旋一周,落在一旁架上。
    华服男子身侧几步处,赫然站着安顺王。他将三只隼鹰一一看过,微笑着向华服男子道:“国师闭关数年,道术愈发玄妙了。”
    华服男子哼了一声,与凤桐七分相似的面容上覆满冰霜:“可惜雷鹰鱼三只火鹰神识尽毁,即便是我,也不能复原。”
    安顺王很惋惜地叹了口气。
    凤梧抬起头,缓缓抚摸着一只隼鹰的羽毛:“数年过去,为何王爷用兵之术不进反退了?九邑这场无聊闹剧,明明不需一兵一卒便可轻易拿下,你竟率万余兵围守数日,损耗数千,还连败两局。”
    安顺王道:“本王本是前来调停西郡与北郡的恩怨,却不想突生此事。未得朝廷命令前,本王不敢擅自用兵,只好分守九邑四方按兵不动,近日的两三场战事,亦都是乱党主动出击而已。”
    凤梧的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吾既然已到,王爷心中有何主张,便可实行了。凤桐此时亦应在金陵南宫世家内了。”
    安顺王含笑道:“那本王知道如何处置了。”
    被凤梧抚摸的隼鹰灵气尚未完全恢复,神态目光都有些呆滞,凤梧面上的寒色不由更重了几分。
    麒麟玉玄龟在孽龙那方,风火雷几只隼鹰的陨落本在意料之中。
    倒是安顺王,让隼鹰出战的用意何在,尚有待斟酌。
    看来不管是精明父亲还是傻瓜儿子,都有凡人皆有的毛病,不甘心听从摆布,偷偷摸摸搞些小动作。也不想一想,他们能有今日,不过是因为借了护脉凤神之势而已。
    反正君上中意那个傻瓜幕祯,以后轮到凤桐头疼,与己无干。
    唯有当日留下的祸根,需要铲除。
    双翅中血覆涂城当日留下的伤仍时常隐隐作痛。
    假如当初不是那道士突然从中作梗。
    假如当日斩草除根……
    凤梧的眉间寒霜愈重。
    当年没清理干净的祸根,这次绝不能再放过。
    昭沅似乎沉入了一个深深的梦中。
    不知过了多久,它才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仍在乐越的怀里,乐越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那么,那个阵法真的管用了?他和乐越现在在哪里?昭沅感应到,它和乐越附近有个陌生的凡人的气息。
    可这股气息中却带着凡人不该有的灵气,十分奇怪。它为求谨慎,没有探头出去看,此时,乐越的身体动了动,亦从昏迷中醒来。
    乐越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碧蓝的天空。
    唔?已经天亮了?他记得自己好像被一道炸雷劈中,紧跟着就……
    乐越猛地翻身坐起,头晕目眩中,听到一个陌生的道:“咦?兄台,你醒了?”
    乐越扶着额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在一处郊野中,遍地长草,远处树林茂密,清澈的溪流自他身边不远处流过。
    一个蓝衣人从溪边的石头上站起身,向他走来:“敢问兄台是何人?为何从那个法阵中突然冒出来?”
    乐越的头仍有些眩晕,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怀中的昭沅蠕动了一下,让她安下心来。难道是被雷劈中时沙隆达显神威,将自己带到了这个?那么这里又是哪里?乐越客气地反问那蓝衣人:“请问……是否是阁下救了我?此处乃是何地?”
    蓝衣人笑了笑,他看起来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相貌异常俊秀,笑起来后更是让人不由自主有种如沐春风的舒适:“嗯,此事说来有点复杂了,我偶尔路过此地,昨夜就宿在那边的山洞中,谁知兄台你突然从山洞中的一个法阵里冒出来,吓了我一大跳。我看你在昏迷,便将你从山洞搬到这溪边,正想打点水时,你就醒了。”
    乐越看到蓝衣人手中果然拿着一个取水用的水囊,只是这水囊有些眼熟,好像跟他常用的有些相似……
    蓝衣人也在打量他,笑道:“还有一事还要请问一下,我之前替兄台把过脉,发现你似乎练过玄道门派的心法,不知能否称呼兄台一声道友?”
    此人竟然是玄道门派中人?乐越努力回忆,在论武大会上,若有他这样出彩的人物,自己一定会注意到,但他想了又想,却对此人毫无印象。
    他遂答道:“在下的确在玄道门派长大,只是不久前被逐出师门。不知还能否当得起阁下这‘道友’二字。”
    蓝衣人却兴致勃勃地道:“凡曾修过道法者,皆是道友。果然我没有猜错。我发才看道友起身时的动作,和我们清玄派基础功法中的一式有些类似,说不定我从师的门派和道友昔日的师门还有些渊源……”
    乐越顿时愣住:“你……你是清玄派的?”
    蓝衣人点点头:“是啊。”随即拱手,“在下清玄派卿遥,请道友多多关照。”
    
    第82章
    
    乐越第一个反应是,要么自己还在做梦,要么头壳被雷劈坏,幻觉了。
    他拍拍头,谨慎地问:“请问道友,此处是何地?”
    蓝衣人道:“此片林地在下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从这里向西,就是九邑。”
    还好还好,似乎没有幻觉。
    也是,清玄派那么多人,有一个他不认识也理所当然。想来眼前这人只是名字念起来比较类似某位师祖而已。
    蓝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道友可否告诉我,山洞中的那个法阵有何用处?”
    法阵?乐越随蓝衣人到了山洞中,看到山洞中的一个角落里有个熟悉的圆圈,四方写着符文。
    “这个法阵是个保命法阵……”乐越抓抓头,斟酌着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这里冒出来,这个很耗费法力,具体我说不太清楚道友可以自己试一下。”
    他的答案含糊,却的确可以算作坦诚相告。蓝衣人的神情有些遗憾。
    乐越假装随口地问道:“对了,道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九邑的消息?”
    蓝衣人的双眼顿时又亮了:“你也是为了九邑之事来的?那么你我可以一同上路,听说九邑城中虽已无人居住,却常有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结伴前行可以多个照应。”
    乐越脸色大变:“九邑怎了?”
    蓝衣人惊讶地看着他:“道友难道不是来九邑废墟中探秘的……”
    废墟?!
    他话未落音,手臂已被乐越一把扣住,乐越的脑中混沌一片,抓住残存的一丝理智道:“敢问,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
    玉帝王母元始天尊,千万别是醒来一睁眼,已过了数年。
    蓝衣人的目光中包含的好奇更多了,清晰的答道:“今天是明昌三年五月初六。”
    明……明昌三年?乐越两眼发直地道:“本,本朝的国号是……?”
    蓝衣人道:“道友,你还好吧?本朝国号自然是齐。”
    乐越蹬蹬蹬连退数步,靠在石壁上,面无人色。
    齐!明昌三年!清玄派!卿遥!
    难道……难道这里是四百多年前?乐越抱住头,被这个念头吓到了,他怀中的昭沅也用爪子扣住了脑袋。
    不对,乐越抱着头想,现在不是做梦,就是被雷劈到出现了幻觉……
    蓝衣人再次关切的问他是否安好,乐越虚弱地答应,心中各种念头却如风车般旋转。不管是做梦还是幻觉,都需先弄清眼前的情况。
    乐越按住额头:“卿遥道友,我只记得昏迷前遭遇雷劈,现在一片混乱,连身处何年都难以想起,不知道友能否告诉我眼下大概的情况。”
    名叫卿遥的蓝衣人对乐越的状况很是同情,很爽快的简单告诉了他一些事情。乐越却是越听越心惊。
    据卿遥讲,这里是离九邑城不远的郊野,他离开师门游历天下,听闻九邑城中有怪事发生才特意前来。
    九邑城在“此时”似乎只是个小县城,数年前城中发生了一场地震,百姓死伤惨重,幸存的人搬离了家园,城中只剩下一片废墟。
    但,渐渐的,有人传说,九邑裂开的地缝中有件宝贝,新月乍现之时,此宝会吞吐仙光,映出不可思议的景象。
    有许多人闻讯前往九邑废墟中寻宝,都无结果,但寻宝的人颇有不少信誓旦旦地说见到了难以置信的异象。
    有人说见到了仙人饮宴,有人说见到了仙子月下舞蹈,还有人说看到了兵戈厮杀,总总说法不同。
    “我听闻此事,便亲身过来一探,想看看是否真有那么玄妙。”卿遥目光灼灼的盯着乐越,“我觉得,道友应该也是为了此事而来,说不定已经遇到了什么诡奇之事。”
    乐越干笑两声,心道,不错,我是遇到了诡奇之事,梦游回了四百多年前。
    卿遥兴致勃勃地向乐越道:“道友,你既然一时想不起昏倒前的事情,说不定与我同去废墟中探探会有收获。”
    乐越此时一片混乱,更不知该何去何从,心想答应卿遥的邀请说不定还有转机,更可查探出此人是否有诈。
    眼前的“卿遥”是受凤凰指派,有意做戏欺骗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几天的九邑城坐镇生涯让乐越比以前果断了很多,迅速思量后,立刻到:“好,那就有劳卿遥道友了。”
    卿遥笑道:“客气,对了,道友还不曾告诉我姓名。”
    乐越道:“在下名叫乐越。”
    “卿遥”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只是拱手道:“那么一路上还望乐道友多担待了。”
    乐越不敢相信的站在草丛中望向前方。
    眼前的九邑城真的是一片废墟。假如这里的确是九邑的话。
    跨过残破的城墙进入城内,满目残墙断垣,苍凉寂静。
    乐越和卿遥在碎瓦残壁中穿行,地面上有横七竖八纵横的裂缝,卿遥道:“因地基被毁严重,此城就没再重建,不知道再过数年,这里能否重筑楼阁,再起城池。”他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用衣袖扫了扫灰坐下,“九邑是座古城,据说,上古仙魔大战时,有天将率兵大破魔阵,在此处接受天庭封赏,天将行辕处建起城池,故名曰九邑。”
    原来九邑竟有这等的来历,乐越心中蓦然一跳,这位天将,别就是应泽吧。
    这里,真的是九邑?昭沅好像感应到他的念头,用爪子在他的怀中挠了挠:“这里的确是九邑,味道没有错。”凡间的每处地方,每座城池都有独特的气息,这块土地的味道,的确是九邑的。
    而且昭沅察觉到,这里除了九邑的味道之外,还有种特别的气息,若隐若现。单究竟是什么,他无法判断。
    乐越若有所思地皱起眉,传奇话本中有樵夫误入山林,遇见神仙对弈,观一局棋世间就过了百年的事情。道书上也说,天庭有四个门,通往现世,过往,未来,无常四界。如果这里真是四百多年前,那么他该如何回去?他不见了,九邑城中会出现怎样的混乱状况?安顺王有没有出兵攻城?乐越心急如焚,想得出神,隐约听见卿遥的声音道:“道友,你在想什么?”
    乐越猛地回过神来,连忙道:“啊,没什么,我在想,凡人终究难逃天灾,不过九邑若真是九邑,来日必定能重建城池,再度繁华。”
    只是,没有了天灾,却要遭兵祸。
    卿遥颌首道:“道友说的极是。”
    他们在废墟中绕了一圈,除了碎砖乱瓦外一无所获。乐越道:“这里有宝贝之事恐怕是以讹传讹。”
    九邑城罹难者众多,又荒废数年,有人从此经过,尤其在夜晚时,难免生出些别样的联想,流出点神鬼之说并不奇怪。
    卿遥却仍不放弃:“假如只是以讹传讹,传出鬼神之事便可,何必加上有宝物,或看到仙人饮宴如此格格不入之事?不如等到天黑再看看吧。”
    乐越一时也无处可去,只得奉陪。
    天已近黄昏,两人在九邑废墟旁的河流边打水觅食。
    乐越去捡树枝生火,卿遥打开随身的包袱取出干粮,很随意地向乐越道:“对了,道友,你怀中的那只灵兽食荤食素?”
    乐越吃了一惊,昭沅也吓了一跳。
    卿遥见乐越神色有异,笑了笑道:“道友放心,我只替你号过脉,将你拖出山洞,并没有翻检你的衣物,只因你这只灵兽的灵气很特别,加之它在你怀中曾经动过,所以我才会发现。”
    他围着乐越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昭沅看了一圈,啧啧赞叹:“是龙,真的是龙。”昭沅感到此人的目光充满了好奇,但的确无恶意,末了,卿遥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指头:“乐道友,我能否摸一摸?”
    乐越道:“这个要看它愿不愿意。”
    昭沅轻轻点点头,感到卿遥的指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自己的龙角,又碰碰胡须,摸了摸它的脊背,最后还摸了一把它的龙爪,才恋恋不舍得离开。
    “在下此生第一次见到真龙,虽然小了点,却果然如传说般神奇,乐兄,不知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条幼龙?”
    卿遥满脸羡慕,对乐越的称呼直接从乐道友变成了乐兄。
    乐越呵呵笑了两声:“昭沅是我的兄弟,偶然结识,却曾同生共死。”
    他话刚落音,手掌上的昭沅周身金光一闪,眨眼间,一个少年便站到了乐越身边。
    卿遥脸上的惊讶之色更甚:“原来,这位龙兄竟是位龙仙。”
    昭沅站在乐越身边,微微笑了笑,并未回话。它知道,卿遥客气地称它为龙仙,实际十有八九是把它当成了龙精。他这样以为倒也好。
    卿遥抬袖向他拱了拱手,像对待平常人一样请教他姓名,昭沅也抬手回礼,简单的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卿遥对见到昭沅之事很是兴奋,道:“假如今晚九邑城真有宝物现世,我们两个再加上昭兄,一定可以将之轻松拿下。”
    乐越有点无语,眼前这位仁兄,若是假扮卿遥师祖,未免太不敬业,种种举止表现与可以降服魔头(应泽),飞升成仙的师祖应有的形象相差太远。
    不过,这位卿遥的厨艺很好,一手烤野味尤其出神入化,乐越和昭沅差点连舌头一起吃下去。
    他的习惯与洛凌之有些类似,随身携带者几个装调料的小瓶,一个皮囊中还装满了美酒,,慷慨地分给乐越和昭沅喝。乐越谨慎的尝了两口,与平常的酒大不相同,充满了野果的甘甜,醇厚浓郁,不由得问:“这是何酒?”
    卿遥道:“此酒叫做猴儿酒。”
    猴儿酒?乐越诧异:“这竟是猴儿酒?”他听说过猴儿酒,据说是山林中通灵的猴子用野果酿的酒,寻常人极难得到。
    卿遥道:“此酒并非一般的猴儿酒,去年我在西南一代游历时,在山林中遇见一种灵猴,肋生双翼,灵性极强。我随行的包袱险些被它们摸去,后来侥幸擒住几只小猴,翼猴的首领就用猴儿酒向我换回小猴。”
    乐越不由又直了眼,眼前浮起拍打着翅膀的飞先锋。
    吃饱喝足后,天早已入夜,头顶的苍穹好像一块墨色琉璃,镶嵌点点星芒,熠熠生辉,一弯弦月悬挂其上,九邑城的废墟清冷寂寞,却并无什么诡异的气息。
    卿遥在前,乐越在中,昭沅在后,两人一龙再度进入了废墟中,搜寻许久,仍没什么发现。
    这个结果本在乐越意料之中,卿遥却似有些遗憾,叹了口气道:“可能乐兄所言不错,亦可能此宝与我们没有缘分。”
    乐越随口问道:“卿遥兄既然是修道之人,凡俗世间之物,应无挂碍,为何对九邑的宝物如此执着?”
    卿遥站在一道残壁前,环视周围,道:“不瞒乐兄说,我在修真门派长大,从记事起便开始修习道法。两年前,修为突然凝滞不前,心中疑惑无法参破。浩浩大千,洋洋世界,道从何来,法从何生。何以为仙,何以为人,何以为玄法,何以为修炼。于是我便下山游历,寻觅种种玄妙之事,希望能开阔胸怀,参透一二。倘若不能看开根本,便永远无法通晓真正的道法含义。”
    乐越听的有点头晕。他在青山派十几年,名义上是修真门派弟子,其实连基础功法都没好好修炼,几乎全是为了糊口奔波,到如今掺和进皇位乱战中,对于修道之人来说,简直以坠落到万丈红尘最底层,与这种深邃的问题实在距离太遥远。
    他只能道:“这些疑惑只能自己慢慢开悟。”总算还记得道德经的两句,不管驴唇是否对得上马嘴,先拖出来道,所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卿遥微笑道:“今天遇到了乐兄和你这位龙友昭兄,我心中的疑惑又能解开一二。”
    他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根竹笛:“此番有缘得见,我以一曲相赠。”
    乐越见他没头没脑祭出一杆乐器,警惕心油生,在江湖中,乐器往往等于兵器,乐曲往往是危险的魔音。
    昭沅不动声色向乐越身边靠了靠。
    卿遥已将竹笛横在唇边,一缕清扬的笛声渗透进空中,婉转悠然,乐越的心竟然被荡漾过一样,渐渐清明,数日来积压在胸怀的烦恼郁结淡化消融,在笛声与风中无影无踪,胸怀中有了许多未现的开阔坦荡。
    好像天上的星星,也格外明亮了。
    嗯?星星?乐越突然发现,天上的星星,似乎渐渐大了起来愈来愈大,白色的星光几乎要连成一片……
    笛声戛然而止,乐越手臂猛地一麻,是昭沅用法术电了他一下,同时听到一声沉喝:“乐兄当心。”乐越蓦然清醒过来,卿遥以收起竹笛,抬首看向天空:“好像有事要发生,乐兄和昭兄请小心。”
    有事?难道不是你吹笛子有意吹出来的事?乐越握住昭沅的胳膊,和他一起看向天上,那片星光,以彻底连成一片,渐渐变得朦胧模糊,铺展至整个天空,星光中,竟渐渐显露出一幅图景来。
    有一名身着薄纱长裙的女子在天空中舞蹈,他身侧有玉栏桂树,似月宫的嫦娥,舞蹈所踏的乐曲悠悠荡荡,竟然是卿遥方才吹的那首,只是配合这女子的舞蹈,清澈全无,另生出妩媚噬魂的味道。
    昭沅白天感到的那股特殊的气息慢慢浓烈起来卿遥敛眉道:“是妖。”他身形一动,那根长笛已被他踩在足下,踏笛而起,只升入半空,一道剪光从他的袖中直扫向天上的幻想!
    乐越愕然,只这一瞬间的功夫,卿遥使了御器飞天与化气为剑两种绝学,那是玄法中较高的招数,就连洛凌之也无法达到这种境界。
    剑光直奔天上而去,半路化作一支银剑,直射向女子身侧的桂树。
    这是随意化形术?化气而成的兵器可以随自己的心意幻化成各种形态,乐越只是听说过,今天方才初次得见。
    昭沅也聚集起法力,准备随时迎战,天上的幻想在银剑尚未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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