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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驯龙指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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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君驯龙指南
作者:绝世猫痞

文案

周惟身为国家注册猛兽饲养师,别说狮子老虎,连熊猫这种凶残的蠢萌都能收拾得服服帖帖,可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居然是某坑爹星球的主君,自己的终身职业居然是驯养神龙!

妈妈这专业不对口啊……还有那个比别人大一倍的怪胎到底是哪里来的?不要以为自己演技好就能假冒神龙啊喂!

这是一个无照营运的龙骑士苦心孤诣训坐骑,反而被“萌宠”逆袭的故事,简单粗暴土匪受×高冷精分抖M攻,1V1,HE,欢脱热血励志向,天雷狗血玛丽苏,适合节假日和家人一起观看,必能全家大保健,笑出人鱼线。


内容标签:科幻 强强 生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周惟,乔珀(珀西·拜) ┃ 配角:厄玛,乔格(格里佛·拜) ┃ 其它:绝世猫痞,蝠虹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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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箭八心老不修 EP01

  深冬,大雪。
  三兆公墓银装素裹,通往静灵苑的小路两旁,高大的松柏覆着皑皑白雪,西北风吹过,飞羽似的雪片洒了漫天。
  静灵苑最大最阔气的“九天至尊安息堂”追悼大厅里,条案上供着一个精致昂贵的汉白玉骨灰盒,两旁鲜花一字排开。小乐队身着笔挺的纯白色礼服,端坐在角落的奏乐区内,只是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有点焦急。
  不过最焦急的还是站在门口的司仪,他不时看看表,又看看外面静悄悄的小路,脑袋跟个单摆一样晃来晃去,都快把自己晃出颈椎病了,还是没能看到期待的人。
  “这时间都要过了。”乐队队长忍不住道,“我说,孝子到底什么时候来啊?他迟到了错过追悼会,演奏费我们可是不退的啊。”
  “再等等,预定时间还有一刻钟呢。”司仪皱眉,再次捋起袖管看了看表,视线扫向门外,眼睛忽然一亮,“哟!来了来了!”回头冲乐队扬扬手,“快快快!奏哀乐!孝子来啦!”
  凄婉哀伤的管弦乐悠然响起,乐队队员脸上立刻浮现出庄严沉痛的表情。司仪一抹脸,焦虑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诚恳的悲痛,端立门口,下颌微收,等待着门外匆匆而来的“孝子”。
  黑西服、黑长裤,白衬衫,外罩笔挺的黑色呢大衣,温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拎着公文包走近了,抬头看了看门上的描金大匾——“九天至尊安息堂”——确定没错,抬步走了进来。
  “请您节哀,周先生!”司仪立刻迎上去,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右手,“周老与世长辞,我们都感到十分悲痛,逝者已矣,请您还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中年男子下眼皮抖了抖,礼貌地与他握手:“辛苦了,麻烦您筹备周老的葬礼。敝姓文,是周老的遗嘱律师,今天来这里是向周先生宣读遗嘱的……”视线在追悼大厅里扫了一圈,“怎么,周先生还没有来吗?”
  “哦……还没。”司仪失望地松开了律师的手,回头对乐队摆摆手:“停停,正主儿还没来呢,这位是遗嘱律师。”
  乐队垮着脸停止演奏。哀乐变调的尾音在宽阔堂皇的大厅中袅袅消散,连骨灰盒后面周老先生的遗像表情似乎都寥落了两分。
  “怎么回事?你们没通知到周先生吗?”律师皱眉,看看时间,“预定时间都要过了呢。”
  “我们通知过了啊,三天前给他发了函,昨天还打电话确认过时间。”司仪也是一脑门子官司,“您有没有办法联系到他?这吉时都要过了,死者为大,当儿子的怎么也该来送老子一程啊。”
  律师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开启装在左耳耳垂上的通讯器拨电话,对司仪道:“周老和周先生的关系……有些特别。”说到这里却不往下说了,只眯着眼睛听着电话待接的乐声,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少顷,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奇怪,拒接了,不来了吗……”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隐隐约约传来引擎的轰鸣声,几秒钟后,那声音飚近了,“轰隆隆——”,将寂寥的静灵苑震得山响,四周松柏纷纷抖动,积雪扑簌簌落了一地。
  律师和司仪同时往门口看去,只见一辆造型十分拉风的哈雷机车疾驰而来,纯黑机身,金属表面在雪光的映照下分外显眼。车上骑着一名身材瘦高的年轻男子,一身黑色皮衣,勾勒出精壮结实的身材,两条长腿跨在机车两侧,修长端直,令人侧目。
  他骑着机车“轰隆隆”一路飚上台阶,直接飙进了“九天至尊安息堂”的大门,带着皮手套的右手一捏车闸,骤停在律师和司仪中间。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吱——”一声锐响。
  车子停稳,男子直起劲瘦的腰,摘下风镜、头盔,露出一张冷峻的帅脸儿,声音冷淡疏离:“路滑,难走,晚了。”
  他长着一张极为野性的面孔,肤色微黑,浓眉飞扬,眼线狭长,充满桀骜不驯的气息,窄而挺直的鼻梁下,削薄的嘴唇微微抿着,没什么血色,却并不显得苍白,反而有种别样的性感。他的五官轮廓极深,眼窝尤其深邃,黑发在灯光下微微有些泛红,应该是个混血儿。
  “您是……周先生?”司仪先是被他那酷霸拽的气场震得愣了,直到机车引擎的轰鸣声彻底消失,才像是被电打了一样回过神来,“您能及时赶到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这么大的雪您不来了呢!”一边说着,一边向他伸出右手,“您好,我就是之前跟您联系的葬礼司仪。”
  男子冷冷看了看他的手,没接,“咔”一声用脚后跟打开车撑,立住车子,声音冷淡无波:“你好,我是周惟,麻烦你筹划家父的葬礼。” 
  司仪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应该的,应该的。”
  周惟看看表,下车:“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开始吧。”
  你要早来我们早开始了!司仪暗自腹诽着,脸上的表情还是体谅而真诚的:“是是,入土为安。有您这个亲儿子送他一程,周老在地下也能安息了。”
  周惟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神中露出一丝嘲讽,却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走到了供着骨灰盒的条案前。
  乐队再次奏起沉痛的哀乐,肃穆的乐声中,周惟板着脸给他爹上了三炷香,也不鞠躬,也不叩头,似乎也没有什么致哀的意思,半天冷冷憋出一句:“走吧,下辈子别出来祸害人了。”
  线香幽幽燃烧,周惟隔着淡青色的烟雾看着父亲,周老先生的遗像似乎也在看他,父子二人隔着生死默默注视,四周的空气都像是凝滞了下来。
  哀乐奏完最后一个音符,余音缓缓消散,周惟抿了抿嘴唇,道:“就这样吧。”
  “啊?”司仪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忙道,“是是,下面就是下葬了,您要是赶时间,我们丧葬公司会替您处理好后续所有事情,您放心。”说着想到了什么,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盒子,“对了,这个交给您。这是为周老制作的骨灰钻,我们请最好的设计师做的造型,八箭八星,古典高雅,您留着做个纪念。”
  周惟看着他手里的盒子,右手攥紧又松开,终于还是接了过来:“谢谢。”顿了一下,又问,“钱付过了吗?”
  “付过了付过了。”司仪道,“周老十天前通过网络和我们约定了他的葬礼事宜,提前把所有的款子都结清了,骨灰钻费用也包括在里面。”
  周惟像是松了口气,把他八箭八星的爹往裤兜里一塞:“那就好,我走了。”
  “行行,您忙您的。”司仪牙疼地咧了咧嘴,干这行的,人间惨剧见得多了,但当爹的被亲儿子嫌弃成这样还是头一回见……
  “请等一下,周先生。”遗嘱律师叫住了周惟,有司仪前车之鉴,他这回没伸手,只是欠了欠身,“我是周伊周老先生的律师,周老临终前为你列了一封遗嘱,让我在他去世后当面交给你。”
  周惟“哦”了一声,翻眼睛:“我就说,他老人家怎么会有亲友来送葬,原来是律师。”
  律师尴尬地抹了抹额头,打开公文包将一个文件夹递给他。周惟瞪着文件夹,好像那里面夹着什么有毒的脏东西一样,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他想跟我说什么?”
  “您可以打开看看。”律师表情有些微妙。
  周惟打开文件夹,垂下眼睛扫了三秒,忽然勃然大怒,恶狠狠把夹子往地上一摔:“去他妈的!我就知道他死都不会放过我!居然连预付葬礼的钱都让我替他还!他当他谁呀?哪来那么大脸?!”
  他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原本低沉冷淡的嗓音在怒火值爆表的状态下简直像龙吟虎啸一般,震得灵堂“嗡嗡”做响。司仪被他吓了一跳,连律师都后退了一步。
  “一千六百八十三万!”周惟额头青筋暴跳,咆哮道,“一千六百八十三万换成黄金比他都重!这么多钱谁爱还谁还,老子没有!”气咻咻在文件夹上踩了两脚,瞪律师,“信用中心是不是脑子抽了?他这种人怎么可能透支这么多钱?”
  “这个……我不太清楚。”律师被他浑身散发出的毁天灭地的恐怖气息吓得够呛,紧张道,“总之,周老先生让我转告你,你其实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你真正的父亲另有其人,且身份非常非常特别,他临死前把你的身世之谜写了下来,封存在银行保险柜里,您只有替他还清一千六百八十三万信用卡透支额才能打开。”
  “我!不!需!要!”周惟一字一句吼道,口水喷了律师一脸,“我没爹没妈这二十多年也活下来了,还替他擦了半辈子的屁股!现在好不容他死了,我难道还要换根绳子来上吊吗?我早受够了!我不需要爹,甭管是真爹还是他这种渣爹!”
  “周、周老先生说这件事对您来说非常重要。”律师往后闪了闪,掏出手帕擦脸,“他说您错过这个真相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没早点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周惟暴躁地打断他的话,从兜里掏出装着爹的天鹅绒盒子往条案上一扔,“八箭八心?有他这种爹我简直万箭穿心!再见!”
  暴走状态的男青年骑着拉风的哈雷机车扬长而去。律师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文件夹塞回公文包里。司仪捡起骨灰盒上的天鹅绒盒子,困惑地看着周老先生的遗像,嘟哝:“不能够啊,这长相,跟一个模子倒出来似的,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难道是为了骗儿子给他还信用卡?”
  这父子俩还真是……司仪不禁对周惟之前那反人类的态度产生了少许谅解,将盒子递给律师:“这个骨灰钻还是您替他保管吧,说不定他哪天还会去找您。”
  律师苦笑:“但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主君大人就是这么个暴脾气!
今天开新文了,求呱唧呱唧!

☆、八箭八心老不修 EP02

  黑色哈雷机车疾驰在山路上,周惟面无表情转动把手,眼看着时速表一路从三十飙到七十,西北风刀子似的糊在脸上,心头那把火总算慢慢平了下来。
  鹅毛大雪扑在风镜上,视野中一片苍凉的白,恰如他此刻的心情——老家伙终于死了,他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半夜被警察叫去问话,不用担心高利贷的人来收账,也不用担心奇奇怪怪的女人找上门来非要给他当后妈了。
  真是可喜可贺!
  可是为什么胸口堵得慌?
  “去他妈的!”周惟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老家伙搞出受虐症了,遇上死亲爹这种喜大普奔的好事居然心里有点难受,没好气地啐了一句,结果嘴一张就灌了一口雪沫子。
  沁凉的雪水顺着喉咙渗下去,冷冰冰的,让人想起凄凉的往事。
  周惟一出生,他妈就跟人跑了,原因……没有原因,离开周伊这种风一样的男子,根本就不需要原因。
  女友跑路之后,周伊作为男人的自尊心貌似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为了泄愤,他在儿子面前对前女友展开了几十年如一日的、驴头不对马嘴的吐槽,以至于此后很多年周惟幼小的心灵对亲妈的唯一印象就是“薄情寡义的狐狸精”。
  不过长大以后周惟倒觉得,也就只有“薄情寡义的狐狸精”才配得上周伊这种“放荡不羁的老光棍”了,换个良家妇女,那简直是造孽。
  从小跟着放荡不羁的老光棍,周惟的童年生活可想而知,记忆中儿时的他不是跟着周伊四处躲债,就是被高利贷和黑社会各种威胁,有一次甚至被非法乞讨组织诱骗,蹲在人行天桥上当了几个月丐帮三袋弟子。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八岁才有所改观,那年周惟被国家福利署强制收养,送进福利学校接受义务教育。周伊因为抚养不善,被剥夺了监护权。福利学校还申请了禁制令,勒令他不许单独接触儿子。
  托福利署的福,周惟过了十年安生日子,直到十八岁成年,禁制令失效,才再次见到了他妖孽的爹。
  时隔多年,周伊倒是一点没见老,风流倜傥依旧,当然,屁股后头的烂账也依旧。听说儿子上了农科院,兼职还在野生动物保护中心打工,他可来了劲了,此后六年,周惟的同学、老师、同事、领导……统统被他借了个遍,欠条摞起来能有半尺高!
  周惟那个糟心啊……可欠着熟人的钱又不能不还,只好拼了命地打工还债,于是食堂、宠物店、动物收容中心,多年来都留下了他苦逼的身影。好在他这个人有点奇怪的天赋,凡是动物对他似乎都有着天生的敬畏,哪怕是疯了的哈士奇,见了他也会不由自主地乖乖跪下。
  靠着这个奇葩的技能,周惟累死累活,半年前总算还清了周伊欠下的烂账。
  至于今天在葬礼上收到的那张价值一千六百八十三万的遗嘱……呵呵,谁爱还谁还去吧,反正信用卡上的欠款人又不是他!
  哈雷机车穿过市区,开进了“抱龙峪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停在树林深处一个僻静的院落里。这里有一栋两层高的小楼,大概有些年头了,外墙涂料已经斑驳得看不清颜色,爬山虎的枯藤几乎挂满了整个外壁,到了夏天,估计连门都得堵上。
  不过倒是颇有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
  周惟把机车推进门厅,迈开长腿上了二楼。三年前他大学毕业,成了这个保护区一名最基层的巡逻员。本来以他的学历和成绩,是能在市里找到个更好的工作的,但也许是亲爹亲妈给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太过浓重,他对人类,包括男人和女人,以及不男不女的人,都有着严重的生理性厌恶,只要待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就心慌气短浑身炸毛。因为这个,他连公共磁浮车都不愿意坐,特意攒钱买了个哈雷机车。
  说他拉风还真是冤枉他了,他就是有病,怕人。
  所以他才屈才签了这份工作,当巡逻员别的好处没有,就一样,不用跟人打交道。他现在最大的社交活动就是每个月去一趟区长办公室,汇报一下本月工作情况,而已。
  至于那些需要照顾的动物,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他随便开着巡逻车转一圈,大家就都跪了好么。
  巡逻员宿舍在二层,周惟刷虹膜进门,刚进玄关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就扑了过来,抱着他的大腿又是拱又是咬:“嗷呜嗷!”
  那是一只半大熊猫,长得圆头圆脑的,大脸大耳朵大屁股,胖得都有点淤了,动一动浑身的肉直颤悠。
  “全儿,起开,爹给你弄吃的。”周惟冰封雪盖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一丝暖意,摸了摸熊猫的头,一步一瘸地拖着胖团子走到厨房里,拌了一盆熊猫饭搁在餐台上。
  胖熊猫欢呼一声,贱兮兮地拱了拱他的屁股,爬上餐椅去吃饭了。周惟这才腾出工夫给自己泡了一碗即食面。
  一人一熊猫面对面坐在餐台边,周惟“吸溜吸溜”吃着面条,熊猫“吧唧吧唧”舔着营养饭,窗外大雪纷纷,屋内暖意融融。
  “以后就剩咱俩啦。”周惟叹了口气,对熊猫说,“老家伙死了,再也不会有人来偷我的钱,也不会有人踅摸着把你卖了还债了。”
  “嗷呜?”熊猫莫名所以,抬头看看他,嘴巴周围全是糊糊,鼻尖上还粘着一大粒营养豆。
  “真蠢。”周惟伸出一根指头把营养豆拨拉下来,揉了揉它的大头,“就你这傻样几百年前是怎么当国宝的?”
  “呜呜。”熊猫讨好地嘟哝了一声,继续拱在食盆里舔饭。这货是一年前周惟进山巡查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才三个月大,大概是被母亲遗弃了,蜷在雪窝里几乎冻死。周惟把它捡回来,使尽浑身解数才保住了它的命,又花掉了几乎所有的工作预算,才把它养成了现在这个胖得跟球一样的德行。
  也许是同为弃儿,惺惺相惜吧,周惟把它捡回来以后一直养在自己宿舍里,还随自己的姓给起了个名儿,叫周全。上礼拜他正式向区里提了申请,没意外的话这两天领养证就应该办下来了。
  人他这辈子是受不了了,就养个熊猫吧,反正去年他已经考到了国家一级猛兽饲养师执照,可以申请领养野生动物了。
  吃饱喝足,去楼下溜了个弯儿,天也慢慢黑了。周惟洗了澡,穿着红内裤四仰八叉躺在他的巨型床垫上,今年是他的本命年,没人惦记他,他只能惦记他自个儿,买一打红内裤放在抽屉里慢慢穿。
  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一个人的日子,也是要过下去的。
  熊猫不知何时蹙了过来,趴在他身边,把大头搁在他枕头上。周惟拨拉了一下,没拨开,就由着它去了,翻了个身,熄灯睡觉。
  外面雪停了,月亮露了出来,冬月十五的月亮格外地圆,映着雪光,亮得刺眼。
  忽然,一个黑影掠过了窗户,周惟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看错了,刚要接着睡,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谁啊?”周惟皱眉问,爬起来披上一件浴袍。
  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很年轻,语气很恭敬:“请问周先生在吗?”
  周惟犹豫了一下,开了门,保护区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来打劫,这人知道他姓周,说不定是区长前两天说要派过来的实习生。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极为高大的青年男子,比一米九的周惟还要高出七八公分的样子,宽肩窄臀,壮硕结实,一头栗色卷发,灰眼睛,一看就是个外国人。
  “你是?”周惟有点疑惑,上下打量他一番,问道。
  “您是周惟周先生?”外国人客气得不行,微微弓着腰,像是面对着什么大人物。
  “我是。”周惟看他背着旅行包,大衣肩头湿漉漉的,融化的雪水还在往里渗,不好让他在楼梯上站着,让开一步,“外面冷,有什么话进来说,区长派你来的?”
  “主君!”外国人忽然激动起来,不由分说“噗通”一声单膝跪倒,一把抓住周惟的右手就往嘴边亲。
  我去!周惟本来就有人类禁断综合症,被他一亲恶心得差点跳起来,飞快缩手,咆哮道:“你你你干什么!站起来好好说话!”荒郊野外都能遇上男流氓真是世风日下啊尼玛!
  “陛下!”外国人眼含热泪,热切地看着他,“主君陛下我总算找到您了!”
  “说人话!”周惟都有心揍他了,这货是来提前过愚人节的吗?
  “哦哦,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还没有向您自我介绍。”外国人终于站了起来,哈着腰恭敬道,“我叫瓦龙汀,是摄政王殿下派来的信差,帝国正处于危险之中,请主君陛下您务必早日回归,领导人民战胜邪恶的敌人!”
  “……”周惟直着眼睛瞪了他两秒,指了指客厅,“你先进来。”
  “是,陛下!”自称“瓦龙汀”的信差立刻顺从地走了进来,站到周惟手臂的延长线与地面交叉的地方,一寸不差。
  周惟关了门,走到餐台边抄起一把漏勺,觉得不趁手,又换了一把折凳,轮了轮,呼呼作响,指着他狰狞道:“说人话!”
  “陛下?陛下您不相信我?”瓦龙汀的表情那叫一个无辜,解下肩头的背包,从里头掏出一块黑乎乎的条石,“这是摄政王殿下亲手书写的信函,请您过目。”
  这么冥顽不灵也是醉了……周惟用折凳点了点他:“行,你行,道具都准备了。”放下折凳,接过条石,“好,我就看看,不看对不起你的一片孝心!”
  说也奇怪,这道具不知道用了什么技术,周惟一沾手它就发出了淡蓝色的荧光,三秒钟后,荧光渐渐凝聚成了一个男人的立体头像。
  “主君阁下。”头像居然开始说话了,“当这封信函被激活的时候,说明瓦龙汀已经找到了您,这真是帝国莫大的福祉!请您一定要跟瓦龙汀回来,救人民于水火之中!请原谅我不能亲自去接您,因为邪恶的敌人正在攻打我们的国土,我必须留在母星的土地上,为您捍卫王族至高无上的尊严!”
  “高端货啊。”周惟将手里的条石颠来倒去看了半天,问瓦龙汀,“开关在哪儿呢?”
  “没有开关。”瓦龙汀诚恳地说,“这是用二分之一火山的黑晶岩做成的,摄政王打上完结符以后,只有拥有王族血统的主君陛下您才能打开。”见周惟还在那没完没了地研究,忍不住提醒道,“您用手指摩擦一下黑晶岩,留言就会继续了。”
  大半夜的,周惟的瞌睡都被这荒诞的闹剧给岔没了,头一次发现人类这种东西其实还是有萌点的——太逗逼了有没有?
  既然逗逼爱演,那他就配合一下吧,周惟从善如流地摩擦摩擦,果然“摄政王”的脑袋又开始讲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穿着红内裤挥舞折凳的主君陛下简直帅呆了……呵呵……
摩擦摩擦……明天逗逼继续!

☆、八箭八心老不修 EP03

  从“摄政王”的口中,周惟得知自己来自于一个离银河系远得不得了的星球,是这个星球上最为尊贵的王族——骑士族唯一的后人。
  二十四年前,周惟出生,帝国的先君,也就是周惟的亲爹非常开心,于是在全国范围内搞起了盛大的Party,庆祝骑士王族后继有人。但也许是乐极生悲,不知道怎么的,周惟就被人从后宫给偷走了,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先君陛下差点给急疯了,连夜发动全帝国的力量寻找失踪的小王子,一找就是十几年,却始终没有找到。后来先君思念成疾,日渐憔悴,临死前拜托摄政王殿下,让他务必找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回来继承王位。
  忠心耿耿的摄政王为了完成先君的遗愿,那简直是愁白了头,操碎了心。可没等他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始料未及的战争就爆发了,来自于另一个星球的凶残的敌人不知为啥忽然开始攻打他们的国家,那架势,完全是赶尽杀绝的节奏!
  夭寿哦,主君还没找到,国家先要灭亡了。摄政王殿下为了不辜负先君的嘱托,不得不暂代主君之职积极组织抵抗,甚至亲自率领军队迎击敌人。但鉴于双方武力值差距太大,帝国军队一直左右支拙,节节败退,不过一年多的工夫,就被敌人拿下了近五分之一的国土。
  眼看帝国的版图被凶残的敌人一点点蚕食,摄政王殿下心急如焚。就在这时,散落在宇宙中的王族密探传来消息,说主君大人当年可能被人带到了遥远的银河系,于是摄政王马上派出了自己最为倚重的贴身侍卫瓦龙汀,孤身上路寻找主君大人。因为传说母星的亚大陆里封印着大批武力值爆表的神龙,而只有拥有骑士族血统的传人,才能唤醒它们,驾驭它们赶走侵略者!
  “你是说,我是你们失踪了二十四年的新主君?”周惟多少有点社交障碍,对别人的话理解能力不是很强,听完摄政王的留言,仍旧有点不得要领,“你是来自于赫什么基什么斯什么萨……”
  “是‘赫基尤特兰岗斯曼萨’星球。”瓦龙汀提醒道。
  “哦……”周惟默念了好几遍,还是没能把这个拗口的名字重复出来,勉强只记住了前面三个字——“赫基尤”,谐音“好基油”。
  “你说我们都是‘好基油’星球的人,我是你们的主君,我还能唤醒神龙?”
  “对!”瓦龙汀激动地说,自动忽略了主君大人那不着调的省略语,“现在,‘伊撒黑伦斯莱特巴哈’星球的人正在攻打我们,请主君陛下您立刻跟我回去,唤醒神龙,打败敌人!”
  周惟艰难地尝试了一下,发现敌人的名字也不比自己人的好记……于是这帮逗逼真敬业啊,起个名字一上来就十几二十个字,真是难为他们了。
  依葫芦画瓢,还是只记前三个字——“伊撒黑”,谐音“一生黑”。
  “于是现在‘一生黑’在打‘好基油’?”周惟饶有兴致地问,“他们累不累啊,飞老远来进攻你们。”
  “不,我们离得并不远。”瓦龙汀认真无比地解释道,“‘赫基尤特兰岗斯曼萨’星球和‘伊撒黑伦斯莱特巴哈’星球是一对双子星,围绕黄矮星‘拓扑’旋转,二者距离只隔着一个公转轨道直径,按地球计时法,一级飞船往返只需要五个标准日。”
  “哦……”世界观架构还挺成熟,搞不好是从哪本网络小说上抄来的吧?周惟心想,又问,“那他们为什么要侵略你们?”
  “好战是‘一生黑’人的本性,他们就像蝗虫一样,掠夺完自己的星球,就要来掠夺我们的星球!”瓦龙汀痛心疾首地说,“我们‘好基油’人本性善良,爱好和平,根本没想到会有人进攻我们,所以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一生黑’人长期在宇宙中打家劫舍,飞船和武器装备比我们先进的多!为今之计,只有主君您尽快回到‘好基油’,唤醒神龙,才能把他们彻底赶走!”
  大约是看出主君陛下记不下那些冗长的星球名,瓦龙汀主动使用了周惟发明创造的缩略语。
  周惟听他说完,点了点头,又点了点头:“哦,这么说你是来找我拯救世界的?”
  “对!”瓦龙汀双手握拳,激动地道,“能在这种危急的时刻找到陛下您,说明我们‘好基油’帝国命不该绝,这都是上天的旨意!”
  周惟都被他给雷笑了:“可是我要怎么才能相信你呢,总不能半夜三更有个人来找我拯救世界,我就真得去拯救世界吧?”
  “我还有其他证据!”瓦龙汀道,“您在地球的父亲周伊先生,并不是您的亲生父亲,听说他已经死了,还给您留下了关于身世的遗嘱,我想您只要拿到周老先生的遗嘱,就什么都明白了!”
  “哦……”周惟把前因后果在脑子里轮了一圈,感觉自己明白了点什么,怒火登时“蹭”一下蹿了上来,“行,真行,在这儿等着我呢!”二话不说抡起折凳,兜头往瓦龙汀拍了过去,“拯救世界是吧?!召唤神龙是吧?!一千六百八十三万是吧?!还了就能知道真相是吧?!”
  瓦龙汀完全没料到周惟会忽然发难,“啪”的一声被折凳拍了个结实,脑门上顿时冒出了一个大包。他“嗷”地大叫一声,却不敢还手,只撒腿就跑,在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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