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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桃花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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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城抓着他的手,像是摸到了什么好东西,绯红的一张俊脸笑靥如花:
“滑,真滑……”
殷莫楚的脸色当即黑了下来,他用力抽手,狠狠甩开了那个醉鬼。
酒醉的连城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一会便被他甩开,当即哭丧了脸,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别走……”
殷莫楚一愣,手却再次被连城抓住好好握在手心。接着,像是又怕他抽手一般,他两只手都抓住了他,接着将他拉到太师椅旁的雕花扶手上,后脑勺轻轻枕了上去,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了,嘴角甚至还露出一丝笑来。
殷莫楚像个木桩似的,就这样静静任他施为,待他终于调整好姿势后,才垂下了眉目,好生打量身旁的男子。
看他睡得安逸,眉头再无折痕,唇角含笑。他另一只自由的手便轻轻抚上他的眉目,轻柔描绘他的眼角眉梢。
殷莫寻端着醒酒汤进来时就看见了这一幕,自己那个异母弟弟小心翼翼地倚在连城身旁,神情温柔。一旁伺候的下人都散了个干净,仿佛这世间,只剩这两人,相依相偎。
不知想到了什么,殷莫寻的眼神冷了不少。他猛地上前,看也不看自己的便宜弟弟,只是提起连城,捏着他的下巴,一碗醒酒汤直接灌了下去。
因为灌得猛了,连城被呛得一阵猛咳,人也醒了,半睁的桃花眼却是一派水色蔼蔼,衬着绯红的脸,可怜巴巴。
殷莫寻无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见连城醒了,便一把扛起他,打算回房。不想却猛地被那醉鬼一把推开,连城半醉半醒的眯着眼,然后摇摇晃晃的几步走到殷莫楚身边。他静静盯着殷莫楚好半晌,突然便笑了,绯红的一张俊脸上笑靥如花:
“这是哪来的美人,给爷香一个~”说罢,他已扑倒殷莫楚身上。八爪鱼般的整个缠上了男子的身子,伸长了脖子就要非礼。
殷莫楚的神色不动,意外的是竟没有伸手推开他。反而是殷莫寻的脸色有些难看,冷冷看着眼前纠缠不清的两人。他直接伸手想将连城拉起来,却见他扭股糖般的缠着自己的异母弟弟不放,晕红的一张脸上满是沉醉:
“美人,我不要离开美人!”
“子玉,你别闹了。”
“不要,莫寻你别拆散我和美人!”连城振振有词的说着胡话,四肢并用的紧紧缠住殷莫楚。绯红的俊脸上表情是如天真孩童般的执拗认真。
“连子玉!”殷莫寻终于动怒,这三个字说得分外严厉。于是连城似乎也被他震慑了,委委屈屈地一撇嘴,终于还是从殷莫楚身上退了下来,嘴上还小小声的抱怨:
“好了,我知道了嘛。莫寻你真凶!”
他这样的神情似乎牵动了殷莫楚某处深藏的记忆,男子好看的一张脸上略有些动容,但不过片刻便换上了嘲讽的笑。他看着眼前自己的异母大哥,说话的样子分外刻薄: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只能靠着他对你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兄弟情谊一直禁锢他。有的时候,我真为你可悲。”
“总比你什么情谊都没有的强。”
殷莫寻冷冷丢下这句话后,便不再废话,他搂住连城,只单手就将他扛上肩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
殷莫楚压根没看他离去的身影,只是又端着碧玉盏品茗。茶叶末的苦味顺着舌尖蔓延进胸口,而后越来越深,终于苦的他觉得嘴里都在发涩。
不自觉的在唇边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来,渐渐,却只觉得心底空空落落。他闭了闭眼,感觉似乎那个人的余温还在怀里。
连子玉,子玉。
第9章 第八章 最是疏狂桀骜时
连城早上醒来的时候是在殷莫寻的床上,身旁的殷莫寻睡得很熟,长长眼睫下有很淡的青影,想来是昨晚被他折腾的不轻。
不过连城一动,他便醒了,半睁着眼有些迷糊。好半天目光才聚焦到连城身上,显出些许清明:
“要回去。”
“当然,要不首辅大人杀到殷府,谁拦得住?”
听他没个正形的调侃,殷莫寻便也配合的笑了笑,支起上半身,他半倚床榻,笑得漫不经心:
“子玉,我收到宋将军的来信了。”
连城动作一顿,转身看向他的双眼:
“催你回虎牢关?”
“恩。”
“那你……”
“明日动身。”
几乎在他刚说完,他就直接回应,连城似没料到,有些惊讶:
“这么急?”
“宋将军的信是六日前送来的,我就算明日启程,快马加鞭,也得十日后才能到虎牢关,这一来一回便耽误了半月有余。”
连城叹了口气,听见殷莫寻又问了一句,清清淡淡,听不出情绪:
“子玉,可要和我一同回去?”
“啊?”连城一愣,待反应过来殷莫寻是什么意思后,下意识便想调笑两句,偏对上他深深的眸子,到口的调笑便生生咽了下去:
“我去能做什么?”
殷莫寻定定盯着他,那样的目光几乎让他无处可逃,好在他终于开口了,勾着唇角,笑得淡然:
“不用做什么,我能护着你。”
连城一惊,目光很有几分狼狈,但开口依然是笑语:
“我堂堂首辅公子,好好的京城不待着,陪你去边关吃沙子,我吃饱了撑着么。”
殷莫寻却只是定定盯着他,那目光几乎让连城想落荒而逃,好在他终于勾起了唇角,又是他所熟悉的那个漫不经心的殷莫寻,连说出的话也是一如既往:
“不过和你说笑几句,那么认真做什么。”
说着,他半个身子便倚了过来,呼出的热气都扑倒他耳廓。
连城觉得这个动作有几分别扭,不动声色的挣开,被挣开了,殷莫寻脸上的笑意淡了点。而后对着连城道:
“子玉,你要好好保重。”
“放心。女儿红我已经埋下了,等来年你回来,我们喝个痛快!”
“一言为定。”莫寻和他击掌,也笑了起来,显出几分少年心性。而后一把拥住他,凑到他耳畔低声道:
“子玉,当年你师父走时送你四字,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
“你记得便最好了。”殷莫寻似乎放下心来,再次拍了拍他的背,殷殷叮嘱:
“至多一年,我便回来。你可一定要等我。”
“放心吧。未来的殷将军。”
两人说完这番话,连城便离了殷府,回家报道。
首辅大人正恨这不孝子没个正形夜不归宿,恰他回来撞上枪口,立马就操起一旁博物架搁着的鸡毛掸子要揍人。
连城自然不会乖乖挨打,边跑边躲,嘴上还振振有词:
“爹,昨晚可是你同意让我去大殿下府上喝酒的。怎还来秋后算账这一手,忒不厚道了吧!”
连清言简直要被这逆子气死:
“我让你去喝酒,让你喝一整晚吗!!中秋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夜不归宿,你还有理了!我今儿个非得替你娘教训你不可!”
“我娘要在世,疼我还来不及,怎会舍得动我一根汗毛。老爹,你自己想揍我就直说,何必巴巴借着我娘的名头……”
“你这逆子……给我来人!”首辅大人简直气炸,一声令下招来七八个护院,恨恨下令:
“给我抓住这逆子!”
护院们面面相觑,到底不敢违抗家主之名,七手八脚去围堵连城。偏连城像个泥鳅似的,滑不溜手,愣是折腾的所有人都气喘吁吁,还没抓住他半片衣角。
也不知是不是追累了,首辅大人终于放下鸡毛掸子坐下了。有气无力的招了招手,他叫自家那忤逆子,难得语气温和:
“子玉,你过来,我不打你。”
连城缩在角落,探出半个脑袋:
“您说话算数?”
“算数!”
话音落下,连城便窜了出来,几步奔到自家老爹面前,扬起唇角笑得颇得意:
“早该这样嘛,爹,不是我说您,您老人家都这把年纪了,就该好好在家养老嘛。”
这话明显是打趣自家老爹,没成想首辅大人还颇为认同的一点头:
“你说得对。所以再过几日,当今给几位殿下选贴身侍卫,你去。”
“贴身侍卫?我!?”
“放心,爹都帮你打点过了,大皇子对你印象颇佳,愿意让你跟着他。”
首辅大人说着,还是一副吾儿不成器,好在有人不嫌弃愿意收破烂的表情。
连城却是一愕,唇角的笑容僵在脸上:
“凭啥啊爹!我好好的首辅公子不当,吃饱了撑着去当侍卫伺候人?我不去!”
“你这孽子!整日只知道花眠柳宿,挥霍银子!我告诉你,今儿个就把话撂这了,这事没得商量,你敢不去,从今往后就别进我连府的门,更不许打首辅公子的名头!”
“要不要这么狠啊!爹,您这不是非逼着我投奔莫寻,去边关吃沙子吗?”
连城哀声抱怨了一句,顿时被首辅大人赏了一巴掌,终于闭嘴老实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到了那天,连城还是乖乖跟着首辅大人去了。兴许是殷莫寻去了边关,连城没了倚仗去不了殷府,凤鸣楼里沈惜眉又闭门不出不见外客,连城这几日着实老实了不少。
连清言带着他到了京郊皇家演武场,他也没出什么幺蛾子。
今日当今为众皇子选贴身侍卫,能参加的都是出生显赫的世家子弟,果然连城才到,就听见有人招呼他:
“子玉兄,想不到你也来了。”
来人名叫孙向英,是当朝左司马的第三子,虽然他爹职务不高,但孙家是本朝望族,曾经出过两位三公,是正儿八经的豪门世家。孙向英天生一副娃娃脸,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实际比连城还大上两岁,两人曾经同在国子监读书,都是先生眼中的头号废物。诗词书画一窍不通,斗鸡走马倒是一把好手。所以颇为惺惺相惜,很有几分交情。
“衍之兄,好久不见。”
连城看见他也很高兴,顿时笑得眉眼弯弯,也不管一旁首辅大人黑沉的脸色,飞快勾了孙向英的肩,转头对他老爹一本正经:
“爹,我和衍之兄先进去了。”
他们这些候选者需到演武场比试三场,连清言也是知道的,不过见连城真的乖乖的不出幺蛾子,首辅大人还有点不敢置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嘱咐:
“行,你好好比试。”
话音落下,连城已经走远了,首辅大人对自家那皮猴子的性子早就了然于心,见他走路没个正形,时不时和孙向英放声大笑,完全不顾礼仪形态,真是丢尽连家脸面。偏他不知怎地,心却软了下来,莫名觉得自家儿子虽看着没个正形,好歹比孙家那小子看着顺眼点。
不知不觉嘴角竟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来,连清言自己倒是没觉察。见连城走远完全看不见了,他才跟着其他大人们去看台坐了。
连城携着孙向英到了演武场,见人来的不少。第一场比试骑射,此时不少人都背着箭筒试箭法的准头。
突然一阵轰然叫好,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两人也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只羽箭,凌厉漂亮的射入靶心。连城看见那支羽箭时微微一愣,轻眯起眼,下意识地去找射箭的人,便见不远处被众人簇拥在中心的少年郎英姿飒爽,笑容高傲,拉满的弓弦还在犹自震荡,正是殷家的二少爷,殷莫楚。
一见是他,连城顿时没了兴致,看见被众人簇拥着犹如孔雀开屏的少年,他微撇了嘴角,冷冷一笑。孙向英一直以连城马首是瞻,见他不屑,便也赶紧随他动作,讥诮出声:
“不过是运气好射中一支罢了,一群没见识的,有何好起哄。”
他这话声音不大,偏殷莫楚离他们不远,听得一清二楚。当即转过头来,本想瞪那出言不逊的狂徒,却没想到正巧看见连城,表情瞬间有一丝不自然。
但看见少年一贯懒洋洋视他为无物的眼神后,他便冷下了脸。猛地回头,他从背后箭筒中又拿起一支羽箭,拉弓上弦,箭如飞羽,凌厉的穿过靶心那支羽箭,竟是将它射成两半,散在地上。而刚才射出那支,则牢牢钉在靶心。
地上已经有不少破碎的羽箭,想来都是刚才被殷莫楚这样一箭穿心射落的。
孙向英这才反应为什么刚才一片轰然叫好,顿时有些讪讪。连城倒还是一如既往,连嘴角不屑的弧度也没更改半分。
殷莫楚一箭射完,再次回头,却见不远处的那个少年郎压根就没再看他,只是饶有兴致的盯着脚下不远处的一个土坑,看得津津有味,仿佛那里有什么宝藏一般。
殷莫楚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几经纠结,还是走了上去,冷声开口:
“连子玉,你……”
“嘘——”
谁知才叫了个名字,就被对方煞有其事的制止。许是从未见过连城对他这般温和细语,殷莫楚一顿,目光也随着他的眼神落到那个土坑里。
就见两只蚂蚱正交叠在一起,一上一下的动作着,竟是正在交|配。
“……”
怎么也没想到连城无视他竟是在看这样的东西!殷莫楚大怒,因为气得急了,声音都尖利了起来:
“连子玉,你是不是无聊!”
“无聊?”连城歪头认真想了想,接着便笑了:
“比起看你那只会炫耀的破烂箭法,我倒是觉得这个有趣多了。”
“连子玉,你如此看不上我的箭法,那敢不敢和我赌一场?”
“赌一场?”
“不错!你既来到这里就代表你也要参加侍卫选拔。我们就以此为赌,只要接下来的三场比试,谁输了两场,就当众给对方跪下来道歉!”
见这里剑拔弩张明显有戏,一众闲得蛋疼的世家公子们也不试箭法准头了,全都巴巴凑过来看热闹。可惜连城没那个兴趣给人当猴儿围观,所以俩字就打发了殷莫楚:
“不赌。”
“你不敢?”
“是不想和你赌。”
“说到底你就是不敢吧!”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
面对这样的激将法,连城干脆不接招了。殷莫楚却不甘心,见连城转身要走,扬声又提出第二个提议:
“只要三场中你能赢我一场,就算我输!到时候,我任你处置!”
此话一落,众人皆惊,果然连城也转过身,目光意味莫明的打量殷莫楚。后者却丝毫不惧,他几乎敢肯定,连城不会拒绝这个赌约。因为怎么看,都对他有利,连城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羞辱他的好机会。
他想得入神,面上更是一副笃定的模样。连城却蓦地笑了,一贯的眉眼弯弯,一贯的漫不经心。他开口,声音很轻很淡,却还是那两个字:
“不赌。”
“为什么!”殷莫楚几乎失态,连城则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根本用不着思考:
“因为就算能任意处置你,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思。”
第10章 第九章 狂邪佞王孙舞剑
连城嘻嘻笑着说完这句话,也不管殷莫楚作何反应,一步一晃荡找了个阴凉处乘凉去了。不一会儿方才丢了面子的孙向英也跟了过来,见他抱臂倚坐在树下,立马半蹲了身狗腿的用手做扇给他煽风:
“子玉兄,刚才那出漂亮啊。”
“恩。”
连城望着树叶缝隙蔚蓝的天空,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孙向英则一副义愤难平的样子:
“说起来,殷老二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子而已,怎配和子玉兄赌一场。”
“恩。”
孙向英悄悄看了看连城的脸色,见他还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不出半分端倪,迟疑了片刻,才硬着头皮继续道:
“可恨那些人却嘴碎,说什么子玉兄定是因为技不如人,怕了殷老二才不敢赌!当真让人可恨!”
“哦?”
这一次连城似乎有了些兴致,略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孙向英不由心虚,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连城懒洋洋的打断:
“衍之兄,你们这是又开赌局了?”
“咳咳咳……”孙向英一阵猛咳,连城却笑意越深:
“赔率多少?”
“……三比七。”
“我三?”
“……咳咳,子玉兄不要和那些没见识的人一般计较,正所谓赔率越高赚的越多。不说其他,子玉兄的箭法几年前我也是见识过的,绝不会输给殷老二。所以我全买你赢!”
“恩。”连城漫不经心的点着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一股脑扔给孙向英:
“替我也压上。”
孙向英眉头一喜:
“这么说,子玉兄是答应和殷老二赌一场了?”
连城也不说话,笑眯眯的站起来,捡了衣服上落下的碎叶子,他勾了孙向英的肩就走。孙向英已经喜不自胜,一众世家子弟见孙向英真把连城带回来了,个个都大喜过望,唯有殷莫楚面上不动分毫,只静静盯着连城,眸光若琉璃,看不分明。
连城只笑着和他对视,片刻,终于是他忍不住了,先开口:
“怎么?首辅公子屈尊降贵,愿意和我赌一场?”
“你那么死皮赖脸,我怎能让你失望。”
殷莫楚不管他话里的嘲讽,就盯着一个问题:
“所以你是愿意赌了?”
“赌呗。不过这赌注由我来定。”
“好!”
“如果我赢了,我要你殷莫楚不能再出现在我眼前。以后只要由我连城在的地方,你必退避三舍,绝不来碍我的眼!”
“……好!”殷莫楚几乎要咬碎后槽牙:
“那若是我赢了呢?”
“那就换我退避三舍呗,只要有你的地方,我绝不出现,坚决不碍殷二公子的眼。”
连城笑得眉眼弯弯,特别咬重了殷二公子几个字,殷莫楚却只想打烂那张笑脸:
“我、不、同、意。”
“诶?”连城一愣,倒真是一副虚心求问的样子:
“为何不同意。殷二公子难道不嫌我连某人碍眼?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
“你当然碍眼!但只是这样,岂不便宜你!”
“哦?”连城眼中的笑意淡了点:
“那殷二公子,想让我怎么办?”
“我不需要你退避三舍,只要……”说到这,他似乎有些迟疑,轻轻咬了唇,片刻才道:
“你和我去一个地方。”
连城一愣,在场不少人也有些莫名其妙。唯有殷莫楚,仿佛孤注一掷般,定定盯着连城。兴许是盯得太过用力了,竟让眼前那熟悉可恨的五官渐渐都变得模糊,依稀竟有几分熟悉的温柔,让他猛地一怔,然后是心底深处被针扎了一般地疼起来。
他下意识地移开目光,听见连城的答话,掷地有声:
“好!”
得了这个承诺,殷莫楚便不再和他纠缠,自找了一处清净地方休息去了。孙向英和一些世家子弟又奉承了连城好一通,他都是兴致缺缺。只在看见大家下注时才对孙向英道:
“衍之兄,钱袋子。”
孙向英立马将连城刚才抛给他的钱袋子双手奉上,几个相熟的世家子也笑着和连城打趣:
“子玉兄也要下注?”
“自然。”
庄家也是个世家子弟,和连城也说得上两句话,接过连城的钱袋子很自然的放在那个简陋的“叁”字上,连城却一挑眉道:
“错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连城已经抓起钱袋子丢在代表殷莫楚的“柒”字上,笑眼弯弯:
“全压殷莫楚。”
“……”
所有人都是一愣,几个本来压了连城的世家子弟已经回过味来,赶紧要上前改注。庄家哪能让他们如愿,立马就嚷嚷开了: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不带耍赖的……”
那边吵吵嚷嚷,连城倒是悠闲的很,一旁的孙向英最终也没能改注,期期艾艾走到连城身边,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好半天才嗫嚅的道:
“子玉兄,您这是闹哪出啊?”
“赌钱呀。买定离手,全凭本事。”
“那你、你怎么买殷莫楚啊?”
“我看好他呗。”
连城一笑,孙向英却想哭了。好在,比试开始了,孙向英只能含泪上场。连城还是那副无甚兴致的模样,懒洋洋的站在烈日底下听比试的规则。
第一场,比试的是骑射。
演武场上一共摆了六十个靶子,所有人都得骑马绕场一圈,在骑马的时候射中每个靶子前抛出来的铜钱,射中靶心者得一分,射中铜钱者得两分,在靶心中射中铜钱者得十分。每人都有一炷香的时间,若一炷香内还未骑马绕完一圈,就视为失败,自动出局。
这规则听着不算难,但其实还真不算容易。不仅要考射箭的准头,还考骑马功夫,只有二者兼备者,才能拔得头筹。不过不少世家子弟倒没觉出味来,只到真正上场才发现远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最开始上场的那几位,不是射不中靶心,就是没射中铜钱,更别提能在靶心中射中铜钱的了。所以一圈下来,不过得了几十分,丢脸至极。再上场的,便吸取了前面那几位的教训,骑马骑得极慢,这一次倒是箭无虚发了,可才绕场半圈,一炷香就烧完了,直接成绩作废,被请出局。
连城抽的签比较靠后,还没轮到他上场,此时就静静站在场外观看。很快就看明白了,一炷香的时间是算准了骑马绕场一圈的折中时限,如果骑得太慢,一炷香很快就能烧完,只能出局。只有骑得不快不慢,才能在一炷香内绕完这一圈。
孙向英很快也要上场了,连城倒是难得好心的嘱咐了一句:
“好好骑马,千万别想着停下来射箭。”
孙向英虽然莫名其妙,但从来以连城马首是瞻,倒也乖乖听话了。果然绕场一圈,赶在了一炷香之内,虽然也没射中多少靶子铜钱,只得了一百多分,但好歹没被直接出局。
孙向英下场不久后,便轮到殷莫楚。少年一身劲装,衬着清俊的脸,英姿飒爽。他马骑得不算快,但没有走走停停,箭无虚发,每一箭都钉着铜钱直入靶心。一炷香烧完,他也完成了绕场一圈,计数官下场清点,竟是拿了个满分,实打实的的六十个靶子都是铜钱射入靶心,引起场上不少观看者叫好。
因为是给几位皇子选侍卫,众皇子们自然都来了。二皇子南宫瑛幼时夭折,所以当今实际上不过只有五位皇子。此时大皇子南宫耀和三皇子南宫煌坐在一席,四皇子南宫朝和五皇子南宫旭是一对双胞胎,从来形影不离。而最小的南宫辞则单独坐一席,一张阴阳脸衬着煞白的日头越发骇人。
众皇子都关注着演武场上的情况,此时见殷莫楚大出风头,四皇子和五皇子已经忍不住交头称赞起来。
大皇子则看了一眼南宫煌,见后者不动声色,便笑着温言道:
“这殷家的二公子倒是个人才。我听说,他和三弟是朋友?”
南宫煌也不避讳,坦然答道:
“不错。莫楚和我相识在宫外,我们很聊得来。”
“三弟眼光一向是极好的,看来是打算选他做你的贴身侍卫。”
南宫煌轻微一笑,还没答话,单座一席的南宫辞已经冷笑出声:
“长幼有序,嫡庶有别。三哥既不为长,又非嫡出,哪轮得到他先挑?”
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但众兄弟都知道他那霸王性子,见他这刀子没砍到自己身上,也没人想自找不痛快,当即都不说话。而被挑出来讽刺的南宫煌还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他也没搭理南宫辞,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只安静喝茶。
见他不应战,南宫辞似乎也无趣,只冷笑了一声,倒也偃息旗鼓了。
偏生大皇子南宫耀等着看戏,见这热闹只唱了一半,便草草收场,当然意犹未尽,便状似无意的提了一嘴:
“六弟可也是看中了三弟这位挚友,想让他做你的贴身侍卫?”
“你说殷家老二?”南宫辞冷冷瞅了他一眼,大皇子不由一惊,片刻才强自镇定下来温和的点了点头,就见自己那位貌丑无盐的六弟勾唇,却是笑出七分邪佞三分冶艳:
“就那么个只会自己开屏孤芳自赏的花孔雀,我还看不上!我看大哥对他倒是颇为关心,怎么,是想和三哥抢这个侍卫?”
说到最后一句已经是明明显显的挑拨离间,南宫耀的脸色很有些难看,好不容易才维持住慈和兄长的面目,强笑着道:
“六弟说笑了,这殷莫楚是三弟挚友,为兄怎会如此不识趣……”
“大哥自然是知情识趣的,却问我是不是想要这侍卫。看来是想说我不识趣咯?”
“六弟,你误会大哥了,我绝非此意……”
南宫耀的脸色已经越发难看起来,南宫辞却根本懒得看他,只一拂袖便下了定论:
“大哥无须废话!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也没兴趣去猜测!”
这话已经异常不客气,算是当众给了大皇子一个没脸,当即让他气得脸色煞白,从来温温和和的一张脸竟然也有几分面目狰狞。
这两人这样一闹,霎时让周遭气氛显得紧张莫名。四皇子和五皇子只觉得如坐针毡,倒是三皇子南宫煌一直专心盯着场下,仿佛并未察觉到自家大哥和六弟之间的暗涌。突然他极轻的“咦”了一声,大皇子便赶紧顺着这个台阶下来了:
“怎么了三弟?”话是这样问,他也没等他回答,自己先看向演武场。
就见首辅独子连城在场中策马飞扬,不同于刚才上场的所有人,他马骑得极快,以至于马蹄带起的劲风都将他的白衣长发吹得迎风飞舞起来,偏生衬着他闲适潇洒的射箭姿势,志得意满的一张笑脸,竟是莫名惊艳,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睛。
第11章 第十章 巧骑射公子无才
连南宫辞这样看见连城就手痒的小霸王都在初看之下不由呆了,待回过神来时就恨不得抽自己。也不看看场上那人是谁,连子玉可是继南宫煌后他最看不顺眼的第一人,竟然看他看呆了,简直忒没出息!
他恨恨想着,干脆不再看场上那策马奔腾的少年郎,只盯着自己桌上一盘瓜子,磕得清脆作响。偏四皇子和五皇子却一惊一乍,勾着他大为好奇。终于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这一瞥之下登时呆了。
只见演武场上连城还是那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射箭的姿势更是既凌厉又漂亮,如果不是箭箭脱靶十万八千里,还真是好生养眼的一幅画。
看他射的乱七八糟,光有气势和形态,竟也将花架子摆的十足,让人乍一看去就被他唬住,忽略了他那惨不忍睹的箭法。
“……”
果然连城一圈跑完,计数官下场计数,没一会儿就报出连城的分数——二十分。
实实在在的全场最低分,除了那些个误时出局的,就数连城稳居倒数榜首,如无意外,想必能一直稳坐到最后。
四皇子和五皇子在连城刚出场时就被他那一身潇洒俊逸的骑马功夫镇住,本对他抱有极高的期待,偏他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瞬间大为失望,说出的话都带了几分严苛:
“这个连子玉,果真如传言一般是个纨绔子弟。”
“就是,看他刚出场那个威风模样,还真以为能有两把刷子了。谁知,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货。”
“就这样的,还能来当我们的贴身侍卫,不知是谁保护谁了!”
两位皇子愤愤不平,大皇子心里更看不上连城,偏他想笼络连城的老爹连首辅,早答应了会挑连城做他的贴身侍卫,此时虽心中嫌弃连城,面上却还是温言维护:
“四弟五弟,这话错了。子玉的姿势倒是标准的很,就是这准头差了些。”
“六十个靶子就得了二十分,这是准头差了些?大哥的标准未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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