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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在下[穿书]-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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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盛沉默一阵之后,才开口道:“肯定要先告知仙重门,至于其他门派……先缓缓吧……”
“为何?”
“我们抓住了长旭门的把柄,若是现在将此事公之于众,很难说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只怕会伤及更多无辜……我们也不能保证,别的门派里没有做这样的事。”
“那怎么办?”吴缘问道。
“等老祖回来吧。”林南盛握紧玉简,眼神炯炯的看着窗外的冰霜落叶,“这次的秋日大赛……恐怕要出大乱子。”
……
魔丝遮蔽视线的最后一瞬,陆渊看见殷栗脸色苍白的向自己伸出手来。
他也将手伸了过去,周围却骤然暗了下来。
师尊……要牵他的手……
那还是小时候的记忆了,那时的自己刚来到殷栗的身边,做什么事都呆呆的,要么就是站在原地不动。
那时候,殷栗总会向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神情温柔的说,“牵着我不要松开。”
明明指尖的温度那样的冰凉,传到了心头,却是暖的。
而这一次,师尊向他伸出手,他却没能抓住。
师尊……对不起……我没有抓住……
他的呼吸愈发沉重,半跪在那血池种的魔丝球里,颓废的低着头。
魔丝欢呼雀跃的围绕在陆渊的身边,像是在挑逗猎物的野兽,伸出触手想要刺穿陆渊的肩膀。
在两者相碰的同时,陆渊的身体里忽然散发出一阵黑色的光芒,喷射出无数黑色的丝线,缠绕在那些魔丝的触手之上。
血池魔丝球外,殷栗红着眼,看着逐渐被包裹住的陆渊。
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无论什么样的魔丝,都应该会有个源头的。
想到这里,他便把视力集中到了自己的脚下。
那个血池里。
“嗒嗒嗒!”
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面前的岩石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少年。


第60章 鬼童
说是少年, 其实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他身着白袍,袖口和后背上的黑色纹路都隐隐流动,皮肤苍白的像个纸人, 头发也都搭在眼前, 看不清原本的容貌, 只看得见笑的诡异的嘴角。
他和殷栗对望着, 中间隔着一个陆渊被困的魔丝血球,就算如此, 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向殷栗行了个礼,“师……殷老祖。”
“你是谁?”殷栗冷冷地望着那少年,看他的着装和刚才在树林里看到长旭门的弟子无二,又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看见他身上有什么部位与这魔丝相连。
“我是袁戮。”少年咧开嘴笑道, 猩红的牙龈衬的肌肤更加苍白了。那双藏在头发下的眼睛,噬无忌惮的注视着殷栗, 流露出极其渴望的光芒。
殷栗心中发冷,他对这少年的来历一无所知,更糟糕的是陆渊还在那血池魔丝球里。
袁戮勾起的嘴角渐渐放下,他一来到密道就看见陆渊和殷栗一起出手的场景, 那样的珠联璧合, 就像两个人已经配合了千万年一般。
这样的配合和信任在这个世界里,除了常年在一起练习的双生,就剩下……
道侣……
袁戮想到这里,浑身便不舒服的紧, 像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心尖一样。
他在心里冷笑道, 只有废物才会让师尊出手。
若是自己,定然不会让师尊沾染一丝污秽的空气。
而陆渊, 就是那个废物。
“殷老祖,我们来打个赌吧。”袁戮死死地盯着殷栗道。
殷栗神情冷漠的看着他,此人来的蹊跷,说的话也模棱两可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人……是谁?
为啥打赌?
我的唯一徒弟还在魔丝球里没出来呢!
“如果陆渊能从这魔丝球里出来,我就毁掉这座山,让血池不再祸害灵童。”还没等殷栗说话,袁戮就自顾自的开口道。
这一意孤行的死性子,还真有些像魔丝球里的陆渊。
“若是他出不来……”袁戮冷笑,“那殷老祖……你就跟我回去。”
殷栗的眼睛微眯,眼角更是比血池中还要鲜红。
他薄唇轻启,正要开口说话,霎那间,面前的魔丝居然毫无征兆的炸裂开来,撕成漫天碎片,那本富有婴儿般活性的魔丝在炸开之后都暗沉下来,像是被吸干了活性一般。
一个男人就站在那魔丝碎片当中。
他半闭着眼睛,黑红色的血液从他的额角顺着头发滴落下来,一根根漆黑到仿佛能吸收一切光芒的魔丝安静的垂在他的身后。
一睁眼,整个山洞都震了震。
“谁不许拿师尊做赌注。”陆渊看着袁戮,扯了扯发青的唇角。
袁戮万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以陆渊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从鬼童魔丝中挣脱出来?
陆渊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只有他知道,刚才他在魔丝球里是有多么的疯狂。
一想到自己没能牵住师尊的手,使得师尊消失在自己视线以外,体内的魔力就根本不受控制的翻滚起来。
自己心急火燎,根本无心压制体内得魔气,干脆让它释放出来与血池魔丝对抗,在自己失去理智的最后一刻,再强行压制魔气,把自己从悬崖拉回来。
他现在身上冒得血,多半是自己的。
“啊呜呜呜——好疼啊呜呜呜呜……”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在此刻也从血池里冒出来。。
殷栗眼底一冷,立即沉声道:“陆渊,回来。”
陆渊立马低耸着脑袋回到殷栗身边,眨着眼睛看着他。
这一切在袁戮眼里无疑又是一种刺激,这样的废物,还得麻烦师尊庇佑,需尽快处理掉才行。
血池里的魔丝也随着声音扭动起来,血池也因为这样的异动翻滚起来,鼓起一个个血泡,然后又炸裂开来,发出“咕噜咕噜”声音。
那些魔丝又慢慢的升了起来,从血池中托起一个孩子。
“呜呜呜……好疼啊……是哪个坏蛋毁了我的触手呜呜呜……”
那孩子估摸着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和长旭门弟子一般的白袍,上面刻画着红色的法阵,随着光芒隐隐流动。小孩一张小脸哭的皱成一团,本应该是楚楚可怜的模样,却被一身青灰色的皮肤把场面搞得极其诡异,皮肤下还有暗黑色的流光划过。
“鬼童萧宝儿。”袁戮对着那孩子说道。
萧宝儿立即止住了泪水,一转头对上了袁戮的目光,“咦?大哥哥你认得我?”
“是他弄坏了你的触手。”袁戮指了指站在殷栗旁边的陆渊,裂开了猩红的嘴角,“哥哥来帮你教训他。”
萧宝儿也顺着袁戮的手看了过去,一见陆渊,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就是这个味道!是他毁了宝儿的触手!”
说罢,手腕上的银环震动,发出清脆的响声。一道道丝滑的魔丝从手脚处钻出,直奔陆渊而去。
袁戮话还没说完萧宝儿就已经动手,眼看要殃及池鱼伤到殷栗,他的瞳孔都不禁放大。
陆渊的潄雪也在此时砍断了殷栗面前的魔丝,目光炯炯的看着萧宝儿和袁戮。
陆渊也不知为何,看萧宝儿那诡异的孩子都觉得还好,可一看到袁戮,心里就说不出的恶心。
“啊呜呜呜!你欺负小孩儿!”哭归哭,萧宝儿手中的银环倒是更响了,成千上万的魔丝从血池里喷涌而出,眼看就要把陆渊又包裹进球里。
……
孩子们一一都爬出了密道。
第一个爬出来先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祭服,又回头伸手把身后的伙伴一个个拉出来。
殷栗一直站在密道口没有动,给了孩子足够的时候爬出去。
这些孩子大多都是家里卖给长旭门的,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自家孩子能修道成仙,没想到是送过来做祭品的。
长旭门原先门下的童子们早就被鬼童魔丝吃了个干净,这才开始向外收购孩子。
长旭门作的很隐蔽,以至于过了这么久,别的门派都没有发现一丝一毫。
若不是今日殷栗无意中撞见这回事,恐怕这些孩子到死也不能把真相说出去。
“这附近不知道还有没有他们的人,我们分开跑活下去的几率才会大些。”那第一个爬出来的孩子说道。他正是被殷栗摸了头的那个,名叫夏诚,本身的修仙天赋极好,这才被父母卖给了长旭门做弟子。
“先不要回去,不然被他们找上门来,我们也照样没有活路。”夏诚认真的说,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
其他孩子点了点头,便成群结队的分开逃走了。
夏诚看了一眼密道入口,又想起来刚才神仙哥哥摸他头的模样,小小的心脏越跳越快。
他沉思了一会,最终决定守在这密道口旁。
一来若是那些魔丝出来了,自己第一时间破坏掉密道入口的法阵,总能抵挡一阵子,二是神仙哥哥出来了,自己或许还能拉他一把。
于是夏诚便在密道入口旁找了个藏身的地方,一头钻了进去。
还没有把那块地方做热乎,身旁就传来了刷刷的脚步声,夏诚捂紧了嘴巴,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原地。
“师傅师傅,我们就在这歇着吗?”竹笙抱来了一捧清泉,恭敬的递给了砚清。
“磨刀不误砍柴工你懂不懂?休息一下再上路,马上就要到宗门了。”砚清说道。
光是砚清那老气横秋的声音就把夏诚吓得心都凉了,那些长旭门的长老……差不多也是这种语气吧?
自己怎么就这么背,刚逃出来,又要被抓回去。
“既然回到了宗门,那我定要在秋日大赛中做些什么。”砚清满意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卷,卷中磕着复杂的铭文所制的法阵。
那是长旭门新研究出的,关于炼丹炉的阵法,能使炼丹速度是从前得十倍。
砚清不免得咋舌,不愧是长旭门,这么久隐世与江湖,就是躲在暗处制造这些为民造福的东西。
正欣赏着自己手中的这副玉卷,忽而听到耳后一阵奇怪的声响。
砚清一惊,立即眼神凌厉的向后一望,沉声喊到:“谁?”
正在休息的松萧和竹笙也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警惕的往那个方向望去。
夏诚本坐在角落里默默听墙角,可能是太过于紧张的原因,自己屁股一滑,整个人往下溜了一节,于是就发出了这样的声响。
反正是死,与其被怪物吃掉,不如被人一刀捅死。
夏诚抱着必死的决心,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一个孩子?
砚清百般摸不着头脑,又想起当初摸小陆渊时的触感,不禁上前往夏诚脸上摸了一把,又把夏诚吓了个机灵。
“你一个小孩来这里干嘛?”砚清问道。
夏诚抬头,听着那老气横秋的声音,看见的却是一张阳光少年的脸。
更诡异更害怕了……
这又是一个怪物吧……
吃小孩永葆青春的那种……
于是夏诚颤抖着全招了。
“啥?你说啥?你说长旭门在这山里养怪兽?还被一个神仙哥哥救了?”砚清一脸惊奇的看着夏诚。
或许……这孩子脑子不大好。


第61章 神子
今年的秋天似乎格外冷, 山中的浓雾弥漫,到了正午也不见散去,远方冷蓝色的天空上, 只能看到几只零散落队的南飞雁鸟。
砚清呵气成霜, 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诚。
夏诚却没敢抬头看砚清, 只好硬着头皮往密道的机关处走去, 扒开掩饰机关德杂草,用冻的通红的小手摁下来机关。
一道蓝色密纹浮起, 砚清的表情更加震惊了。
若说刚才的砚清是完全不相信夏诚的鬼话,待这个法阵浮现以后,心中就是半信半疑的状态。
凡是在修真界混久了一点的人都认得,这样的法阵,就是出至于长旭门之手, 何况是活了六千年的砚清。
夏诚刚摁下来开关后就躲得远远的,虽然他被长旭门的人蒙了眼才送进去给鬼童的魔丝做祭品, 可在挣扎的过程中,夏诚还是依稀看见了魔丝的面貌。
若不是为了神仙哥哥,他早就跑的远远的,再也不想接触这魔丝一分一毫。
“师傅, 我看这小鬼多半是胡说的, 这边又不是长训们的地盘,他们在这做密道干嘛?”竹笙凑到砚清耳边道。
砚清紧着眉头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盯着那密道德法阵。
对啊……不是长旭门的地盘……他们在这干嘛?
现在又临近秋日大比,所有宗门都在养精蓄锐, 长旭门这番操作也太诡异了。
若是在以前, 砚清在此刻肯定秒变路大成,在修真界混, 讲究的就是一个少管闲事,越怂活的越久。
可如今他已经回了宗门,秋日大比近在眼前,就算是为了宗门的利益,他都得下去看一看。
若是被发现了……大家都是名门正派的,也不至于拿他怎样。
“我进去看看,你们俩就在这里守着。”路砚清当机立断,一缩脖子就钻进了密道里,还不忘补上一句,“看好那小鬼!”
……
殷栗那厢正如火如荼。
陆渊又要被魔丝包裹,整个山洞毕竟是鬼童的地盘,脚下就是一摊血池,那魔丝张开扑来,当真让人无路可逃。
殷栗神色一紧,一闪身就站在了陆渊的身旁,灵力倾泻而出,赫然在他们身前形成一个巨大的盾。
魔丝触手铺天盖地的袭来,在接触到盾的那一刻又都被弹了回去,盾牌上也因为剧烈的撞击闪过一道又一道的波纹。
撞到盾牌的魔丝刹那就染上了一层盈盈金光,一直蔓延下去,整个触手都燃烧起来。
陆渊忽然看见殷栗出手,眼底墨色更浓,十分委屈道,“师尊怎么来了,莫要脏了你的衣服,我能解决……”
殷栗长叹一口气,本想伸手摸摸陆渊的脑袋,却看到他头发上的鲜血,十分嫌弃的又把手缩了回去,“早点解决,我们一起回去。”
陆渊低下头,嘴角不自觉的扬起微笑。
“啊啊啊……疼死宝儿了,坏哥哥,宝儿讨厌你!”萧宝儿自断了触手,银铃轻摇,魔丝从四面八方攻了过来。
袁戮也不再闲着,陆渊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像一根刺一般。
只要解决了他,师尊所有的温柔都将是自己的了!
他双眼微眯,白到发青的手上骤然出现一把长剑。那柄长剑浑身冒着冷气,出现在袁戮手上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都被蒙上了一层冰霜,懂剑的人一眼便能看出,那是用万年玄铁制作而成的寒冰剑。
无论是外形还是材料都和殷栗送给陆渊的“潄雪”无异,唯一不同的是,陆渊的潄雪早就被体内德魔气腐蚀,剑身早就呈死亡一般的黑色,而袁戮手中的剑,还保留着玄铁的光泽。
面对魔丝,殷栗眼角的酡红更加鲜艳,他化灵力为箭矢,直面魔丝触手而上。
而陆渊也在那一刻从殷栗的身边弹出,挥剑指向袁戮。
砚清好不容易走出了密道,一只脚刚踏出去,就看到这样神仙打架的一幕,连忙又把脚收了回来。
那个小鬼说的都是真的!
砚清躲在密道里,祈祷刚才神仙在认真打架,谁也没有看到他。
就看了那一眼,砚清便看到了殷栗陆渊正和两个穿着长旭门道服的人打的正欢。
只是长旭门的那两长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一个头发遮住了半张脸的少年,另一个皮肤都发青发黑的鬼娃娃?
还有他们脚下的血池魔丝,让砚清不得不联想到了夏诚说的那几句话。
长旭门在养怪物……
神仙哥哥来救我们……和怪物打起来了……
卧槽,所以他到底撞见了什么秘密?
到底是活见久,本以为以殷老祖和陆宗主的实力,在整个修真界里都不见得有可以和他们打个上下的人。
砚清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又探头往山洞里一看。
刚才血石飞溅的场景已经消失,整个山洞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脚下的血池还在翻滚,还有些许婴儿皮肤般光滑的魔丝残骸浸泡在其中,冒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泡。
半个山洞大的魔丝球悬挂在洞穴中央,散发着危险的黑暗气息。
……
殷栗生无可恋。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隔三差五的就要和魔丝打交道,除了陆渊体内的魔丝卖相还好看些之外,别的都黏糊糊滑腻腻,殷栗真的一点儿也不想沾染到。
可现在,刚和萧宝儿的魔丝打了一场之后,又被关在了陆渊的魔丝化成的球里。
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殷栗还是能分辨出陆渊德呼吸声,径直走了过去。
这次的魔丝球内就像是一个黑暗的小世界一样,殷栗不知走了多久,才隐隐看到前面正蹲着的陆渊。
他的身体在慢慢缩小,血肉模糊的蹲在角落里,纳魂木插在他的身体里,一步步的把魔血逼出他的体外,那些魔血化为黑色的魔丝,缠绕在他的周身。
小陆渊猛地咳嗽了几声,咳出血后似乎恢复了一点力气,见身旁的魔丝还不肯离开自己,又一次拔出纳魂木,再插|进自己体内。
魔丝终于渐渐化作透明,但在消逝的过程中,形成了一个人体的形状,散灭在空中。
殷栗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梗在脖子里一样,嘴里苦苦涩涩的,有话也说不出口。
陆渊似乎听到了殷栗德脚步声,一抬头,对上了殷栗的目光,眨眼间,有变成了现在的自己。
刚才那一幕幕,都是陆渊脑海里的记忆呈现出来的幻境。
“师尊。”陆渊强忍着体内魔气灵气相撞的痛苦,强行掐了个净身决,去除头上的鲜血,眨着纤尘不染的眼睛望着殷栗。
殷栗还想着如何安抚陆渊,陆渊已经自己洗干净送了过来。
他自然是要摸摸陆渊的脑袋。
“出去了我找人给你医治。”殷栗长叹了一口气,想来这次陆渊失控,多半也是因为自己。
刚才陆渊一直压抑体内的魔气和袁戮打的不可开交,越是交战,陆渊对袁戮的厌恶就愈发浓郁。
一样的寒冰剑,一样的招式,甚至一样的眼神……
两人不分上下,可殷栗那边的情况却不一样。
虽说在这山里是萧宝儿的地盘,可殷栗还是逐渐占了上风,扯断了萧宝儿所有的触手以后,鬼童一头扎进了血池里。
殷栗看着血池,面露难色,他可不想进去把萧宝儿抓出来。
谁知血池再次翻涌,萧宝儿再一次被新的魔丝托举起来,不知何时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三头六臂从他青灰色的身体里舒展开来,每一只手上都举着一个人牲贡品。
萧宝儿的嘴里吐出一口浊气,他抬起手臂,分别把六只手上的人一一吃掉,又露出了不符合样貌的孩子般天真的笑容。
手脚上的银环轻响,那些魔丝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往殷栗的方向袭去。
陆渊和袁戮的脸色皆是一变。
一个浑身魔气暴涨,以身体为中心的魔丝倾泻而出,一下子就围在了殷栗旁边。
一个举着寒冰剑就冲向萧宝儿,像极了一笔浓墨,一剑刺穿了宝儿的身体。
陆渊的魔丝也在那一刻,席卷了整个洞穴。
魔丝寄生在一个人体内时间越长,那人也就越厉害,可思维也会渐渐被抹去。
萧宝儿是长旭门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可以和魔丝共存的身体,这样的体质,绕是长旭门弟子众多也就找到潦草几个,每日像供奉神灵一般,拿新鲜的童男童女来喂养魔丝,也称萧宝儿为“神子”。
在殷栗那个世界里,称之为“魔”
……
“咔咔咔。”
不知是什么声音在殷栗身后响起,殷栗猛然回头,看见的是一步步走过来的袁戮。
他手里拿着寒冰剑,脸上的皮肤在一块块脱落,面色阴郁的看着角落里的两人。
这里本来是陆渊的魔丝球,是陆渊极力压制下,魔丝才没有攻击殷栗。
而魔丝对于袁戮,竟也是毫无反应的样子。
就好像是完全分辨不出来一般。
“对不起师尊。”陆渊慢慢的站了起来,身体又在不停的往外淌血,带着一丝檀香的气味,“我还要一会儿才能解决。”
说罢,他也提着潄雪剑,眼底的墨色更浓。
眨眼间,他们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62章 真心
殷栗不知道在魔丝球里呆了多久, 无聊到头上长草,默默在心里发誓等下见到陆渊定要把他的灵石都罚光。
当他在考虑要不要强行破开魔丝出去的时候,黑暗的空间里又传来了沉闷的脚步声。
他微微眯眼看向传来脚步声的方向, 一个浑身沾满了血的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如苍山之血一样惨败的肌肤, 眼眉像化不开的一滩浓墨, 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 看见殷栗后,如负重释的喊了一句, “师尊。”
殷栗的眼神还是一样的冷。
那是和陆渊一样的脸,却不是陆渊。
袁戮对上殷栗的眼神后,心中像压了一块重石。为什么,已经解决了陆渊,自己还是得不到那如水般温柔的眼神?
师尊的一切, 不都该属于我自己的吗?
袁戮的手止不住颤抖,他还是坚持向殷栗走去, 每走一步,腿就像灌了铅一般加重一分,直到再也抬不动那腿,直直地面对殷栗跪了下去。
还差……几步……
就可以抓住师尊的手了。
“你是陆渊的心魔吧。”
殷栗不冷不热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他以前在仙界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但并不代表他就是孤陋寡闻。
心魔一直是修行者的大忌, 到了一定境界以后,只有战胜了心魔才能突破修为上的瓶颈。
有的人一辈子都被心魔卡在那里,有的人在与心魔对抗的时候,或死或疯。
早在几万年以前, 就有术士练就了一种功法, 可以强行把人的魂魄抽取出来,把属于心魔的那一部分抽取掉, 如此之后,修行者的修为将会突飞猛进。
可那样的功法在实验了几个人以后,都出现了灵魂残缺,不能入体的结果。
后来总有人动歪心思想走这一途,可都是一样悲惨的结果。久而久之,那样的功法就消沉在仙界,只被记录在少量的藏书里。
殷栗有幸看过一遍,只觉得是瞎扯,便随手甩到一边,寻别的书看去了。
没想到这样的事还会发生在陆渊的身上。
刚才一入魔丝看见的场景,便是还原了陆渊逼出心魔的整个过程。
陆渊在插入纳魂木的过程中,到底是对殷栗有多么大的执念,才能把体内的心魔硬生生的逼出来。
委屈……嫉妒……不甘……混着消散的魔血一起,形成了天地间都不应该存在的一个人。
是强烈的执念,和纳魂木换出来的魔血,交织形成的肉|体。
那就是袁戮。
心魔长时间在外游荡,形成了自己的思维,却在看见殷栗后的第一眼,满脑子都是当初的执念。
得到他……得到他……得到他的一切。
于是在看见殷栗送给陆渊的潄雪寒冰剑的时候,自己历经千难万险,也要去一趟冰山找玄铁为自己打造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样的小心思像极了陆渊,一把相同的剑,都能让心魔窃喜好久。
袁戮,就好像是陆渊的欲望,被揭去了表皮,血淋淋,活生生的呈现在殷栗的眼前。
……
“你是陆渊的心魔吧。”殷栗淡淡道。
袁戮抬起头,眼里的光像极了被人丢弃的小狗,他道:“我不是,我是袁戮……”
“我也不是袁戮,我把陆渊杀了,师尊若是喜欢,我现在可以是陆渊。”
“不,我不能是陆渊,我只是我……我是……”
一个世界中本不该出现的人,连肯定的身份都没有。
殷栗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觉。
终究,是他辜负了陆渊。
到底是什么眼光的执念才能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生出这样的心魔来,而且都是关于他自己的。
“陆渊没有死。”殷栗长叹了一口气,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袁戮,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你又怎么知道?”袁戮沉着脸,反问道。
殷栗垂下眼,只有他能感受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我的心告诉我的。”
魔丝球内安静的能听见魔丝缠绕的声音。
袁戮忽而大笑起来,声音在魔丝球内回荡,颇有些凄凄惨惨的感觉。
他的眼神一下一下的黯然下来,他慢慢地撑起自己的身体,死死地盯着面无表情的殷栗。
“我看师尊真是糊涂了,陆渊那个废物已经死了,师尊,你现在是我的了。”袁戮一字一句道,“以后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人。”
说罢,他举起了手,陆渊的魔丝居然真的受了他的控制,慢慢爬到了殷栗的脚腕上。
殷栗眼角像是晚霞染过,他看着袁戮的眼神也愈发冷,体内悄然运转灵气。
若是刚才殷栗还是为袁戮是陆渊的心魔而感到有一点同情,现在那点同情都烟消云散了。
陆渊是陆渊,袁戮是袁戮,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既然被魔丝缠住了脚,那么这脚,他便不要了,虽然在魔丝球里,也有把握打赢袁戮。
手中灵气化剑,好不留情地就向脚腕砍去。
袁戮眼神阴冷,他才不管殷栗如何对待自己,只要殷栗是自己的,最后再将那脚腕带回去就好了。
那一刻,一双缠满魔丝的血手却忽然抓住了殷栗的手腕。
陆渊浑身是血,大半个身子都被魔丝缠绕着,就是这样,还有血液不断往外冒出,整个人都弥漫着一股檀香。
“师尊,不要伤害自己……”陆渊语气虚弱,还隐隐带有一丝责备。
袁戮看见陆渊也是一惊。
刚刚他明明已经将陆渊的心脏刺穿,这人居然还能站起来面对自己。
既然没有死透,那这一次就让你死透好了。
袁戮的眼神阴冷而危险。
“你不许喊他师尊。”陆渊体内的魔丝倏然暴涨,很快便和魔丝球混为一体。
“他是我一个人的师尊。”
那一刻,陆渊的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整个魔丝球都扭动起来,袁戮真正的感受到了危险,却发现此时已经无处可逃。
殷栗的心中也觉不妙,连忙喊道:“陆渊住手!”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
砚清已经在密道洞口守了一夜,他想着再过一个时辰,他们还不从魔丝球内出来,自己就回宗门通风报信。
到了凌晨,阵阵困意袭来,毕竟年岁大了,拧不过岁月催人老,无聊的熬上一整夜还是会让人昏昏欲睡。
一个哈欠打到一半,身后忽然发出一阵巨响,砚清的哈欠停在了嗓子眼里,吞不下去也打不出来。
砚清:“……”
他小心翼翼的往山洞里看了一眼,发现悬挂在中间的魔丝球已经炸裂,一个影子极快的在他眼前闪过,钻进了另一个密道里。
而另外两个人影,漂浮在山洞的上空。
殷栗横抱着昏死的陆渊,浑身沾满了破碎的魔丝。
若是平时,殷栗肯定洁癖作祟,立即捏无数个净身决把身上里里外外都洗干净,可现在却没了这个心情,怀里的陆渊整个皮肤都趋近于透明,随时都要消散而亡的模样。
不行,要找人医治……
殷栗抱着陆渊就往外飞去,正好撞到了看戏的砚清。
“路成大?”殷栗又惊又喜。
砚清还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措辞解释,殷栗忙道,“快帮我医治一下陆渊”。
……
陆渊的情况说好不好,说坏又刚好有了长明灯。本是该丢了半条命的伤,可之前砚清取了他的心头血点了长明灯,到现在还挂着半条命。
尽人事听天命,砚清使了浑身解数医治陆渊,而陆渊什么时候醒来就是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殷栗把山里的情况和砚清说了一遍,包括用童男童女血祭,鬼童萧宝儿的事。
砚清停了以后愣了几秒,又想起山里的血池和惊恐不已的夏诚,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判断,治好了陆渊以后就连夜回了宗门报告此事。
当然,殷栗还提醒他不要打草惊蛇,既然多年隐忍不出的长旭门都做了这种事,对于别的宗门就不得而知了。
待砚清离开后,殷栗寻了一处破庙,把陆渊安置在那里。
无论怎么样,也要等陆渊醒了之后再做打算。
在山洞里消耗的灵力太大,殷栗便坐到了陆渊旁边打坐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堂堂殷老祖却始终沉不下心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陆渊苍白到透明的脸。
自己的衣袖又被昏迷中的陆渊抓得紧紧的,想要出去透气都不成。
殷栗内心五味陈杂,索性靠着柱子小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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