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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在下[穿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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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剑……太眼熟了。
艳娘气的一张俏脸都有些发涨,红的要命,恶狠狠地跺了跺地面,一双魅眼就朝外仔细看着,语气也又臭又硬,“谁?光天化日这么大胆,居然敢在我们渝清城撒野,还敢直接打上城主府!”
殿外对着的正门大开着,一人挟风带雨前来,眉眼冷峻,一身气质举手投足都带着冰冷寒凉的味道,是陆渊。
陆渊没撑伞,也没有像殷栗和吴缘一样启用法术护着自己避雨。他本就苍白的面庞被细密的雨水濡湿,勾勒出颜色浓重的眉眼,长眉入鬓,墨眼半阖,乌发半绾,颜色鲜红弧度优雅的薄唇紧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
他依旧穿着仙重门那些华贵的衣衫,石青色的交领大袍,周围绣着繁琐的细密暗纹,行动间隐隐发出光泽若踏在碧海清波之中。
这样贵重的衣服被雨水打湿,他丝毫没有心疼的感觉,反而细细整理了一番怀中抱着的东西,抬起如墨的双眸目光四处寻找着。
艳娘原本怒气冲冲地喊完话后,一见对方这般模样,当下就软和许多,又觉得对方方才这是挑衅,又竖起两道柳眉怒视了一眼对方,转而偷偷问一旁的人,“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这副样子?”
旁边也是几个看门的弟子,听见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生的俊,除去殷先生这样的容貌可不多见,食色性也,大家都想修功嘛……然后我们就给他示好,还没有动手动脚哈,没想到他都踢开了,后面他好像听见什么了一瞬间脸色就很难看,然后,然后……我们就跟他打起来……”
没想到是一出众人倒贴美色不成的戏码,艳娘余光看向方才自己试图倒贴还不成功的殷栗。
殷栗成功收到艳娘的眼神,果断转身,留下一个乌漆麻黑的后脑勺给她。
艳娘讪讪收回视线:“打就打了,本来就是你们理亏,哪有别人都拒绝还硬塞的道理,然后呢?”
弟子搓搓手,脸上有些窘迫,伸手一指在门外倒在地上喊疼叫唤的三四十个人,“输了。”
因为过于丢人,导致说不出来话的艳娘幽幽吐了一口气,这人有以一敌百的力量还有如此俊俏的容貌,虽然看着有些过于苍白,但也俊的动人心魄,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转身对着那阴沉脸的陆渊,艳娘开口道:“这位……道友,我们这些弟子没什么恶意的————”
她刚开个口,倏然就见那人看着她的方向,脸上露出一个怔忪的表情,紧接一直紧抿的唇翘起,那双方才还带着煞气的眼顷刻间就眉眼弯弯,瞬间冰雪消融万物回春,笑意若明月入怀晃的人心尖儿跟着颤,抱着东西就三步并作两步走来。
艳娘震惊了,这么快就被她的美**惑了吗?她打量着陆渊颀长的身高,宽肩窄腰的身材咽了咽口水,心中默默道:为了门派牺牲一下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只是可惜殷栗排到下次了。
她看着那人的脸越来越近,只觉得越来越帅,帅的一塌糊涂,特别是前后强烈的对比更是令她心摇神驰。
艳娘正按捺不住心头乱撞的小鹿,半闭起眼睛撅起红唇的时候,陆渊却抱着东西擦着她的肩膀过去,站立在了殷栗身前。
他比殷栗稍高那么半截头,冲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殷栗轻笑开口,语气缱绻且温柔,“师尊,我好想你。”
殷栗头疼,自己捏了捏眉心后,无可奈何地说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让你回去好好照顾门派吗?”
“我都打理好了师尊,我不想和你分开那么久,之前你不是都原谅我了吗?”陆渊的语气有些委屈,他半屈膝,使得整个人的视线和殷栗平视,转而又跟献宝似的,把怀里一直抱着的东西拿了出来,“我看见今天下雨了,天气阴冷寒湿,师尊你平时身上就发凉,我一时想到你没有带大氅出来,给你送来了。”
言罢把怀里的东西敞开,那是一件和陆渊身上衣服同色系的石青大氅,做工布料赫然都和陆渊身上那件同出一辙。
陆渊身上湿了大半,那大氅却一直干干净净的,他墨染的眸子清晰倒映着殷栗微怔的神色,纯净无暇。
“师尊,我能留下吗,不要赶我走。”
殷栗心头滋味难言,看着低头细心给他穿大氅的陆渊,忍不住暗忖:想不到陆渊千里迢迢过来居然是给他送大氅。
一时间也忘了细想,粗粗点了点头就当同意了。
吴缘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地直接问道,“为啥不放进储物界,这样可以护住自己也不会……”
他话说的声音不大,夹杂在雨声里面殷栗没听清,还没说完猛然一下子张不开嘴,正奇怪地转了转脑袋就看见陆渊余光扫过自己。
吴缘立刻缄默地乖乖缩到后面,穿着单薄的衣服瑟瑟发抖,明明运气护体却丝毫不管用,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他也丝毫见怪不怪地看见陆门主找到自家老祖,并且叫老祖师尊,这两人之前就是这么叫,当时他琢磨可能是情趣,现在倒是方便掩藏身份了。
他余光一瞥,冲着整个人僵硬在原地的艳娘飞过去一记幸灾乐货的眼神,并且笑嘻嘻做了四个口型————“自作多情”。
练合欢宗的功法,还有当合欢宗的长老,有一点非常重要,那就是脸皮要足够厚,在这方面艳娘练得很好。
她冲着缩在两人后面当背景的吴缘,投过去一个日后收拾的眼神,转而整理好了表情,莲步轻移到了殷栗和陆渊身边,对着殷栗开口道:“殷先生,这位是……?”
殷栗只能收回了看天看地的眼神,不好意思地对着艳娘说道:“呃……你方才也听见了,那就算我的徒弟吧,姓陆。”
普天之下姓陆还有这样容貌身手的,也就只有仙重门的陆门主了。
艳娘瞬间了然,不过眼下是在外面,还有弟子看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人都要隐藏身份,不过……陆渊那样空手打了她的弟子,怎么也得讨个说法,仙重门的陆门主她惹不起,姓陆的散修她怎么惹不起了?更何况还有殷栗在。
她当即露出一个难为情的表情道:“陆道友,你看,你把我弟子都打伤了,可否问一下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渊说话面不红心不跳,“我来给师尊送衣服。”顺便待在师尊身边,护着他,看着他。
“那些弟子。”陆渊伸手一指还在外面被抬走的,眼神淡淡道:“动手动脚还想碰师尊的衣服。”
殷栗有些意外,没有想到有一天陆渊还能被人占了便宜,蹙起眉心问道:“怎么碰的,碰你哪里了,伤到了没有?”
“师尊要仔细问问吗?”陆渊突然松开了眉头,脸上有几分严肃地转头看着殷栗。
“这是当然,你是我徒弟,我自然要护着你,你直说就是了。”殷栗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他原本以为陆渊不会吃亏,现在却没有几分把握了,不会真的被人占了便宜吧。
他连忙站好了,神态严肃地看着陆渊,如果陆渊被占了便宜,自己肯定是要为他讨回公道的。
陆渊心瞬间柔软成一片,注视着殷栗眼神中的温柔和笑意几乎可以溺毙,他嘴角的笑如何掩饰都按捺不住。
师尊向来都是这样,护短又心软,怎么令他不爱?
他干脆利落地点了点头,然后当着艳娘和吴缘的面,拉起殷栗的手按在自己身上,语气那叫一个委屈。
“碰这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渊:你们知道碰哪儿了吗?
ps:今天看到晋江的标语“看了晋江的文,就是晋江的人”,所以我觉得……看了我的文,你们也是我的人了~
_(:з」∠)_


第45章 殃及池鱼
殷栗掌心下触碰的衣服是湿且滑的, 柔顺的布料并不厚,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底下温热的肌肤。耳畔雨声淅沥,时不时有拍打在屋檐的清脆声, 还有雨落树叶的响动逐渐扩大。
陆渊这时站的直, 眉眼半阖垂下黑且硬的睫羽, 两片殷红唇瓣被雨水润泽得泛着微光, 嘴角翘起,生动了面上苍白的肌肤, 仿佛书画中出来的画中人,寥寥几笔勾勒眼角眉梢,足以令人怦然心动。
“还有这,这,这……”他眉眼浅笑, 看不出一丝轻佻的模样,又分别拉着殷栗的双手, 搭到自己的腰上,又放在肩上,宽肩窄腰通通拍了个遍。
艳娘看呆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给后面尽量隐藏自己存在感几乎到透明的吴缘递过去一个眼神, ‘情趣?’
终于被人发现存在的吴缘幽怨回视,‘大概。’
被陆渊拉着摸全身的殷栗神色逐渐严峻,任由陆渊拉着自己,然后收回了手, 拧紧了眉头欲言又止地拍拍陆渊的肩膀, 顾不得陆渊逐渐愕然的表情,自顾自地深沉说道, “你……受苦了。”
说完后又不忘补上一句表示自己的理解,“你放心,今日之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几日你好好跟紧我,毕竟这里的风气比较开放。”
面对如此貌美又身娇体软的徒弟,殷栗忧心忡忡,决定要多多照顾他。
随后他快步走到艳娘的跟前,摇摇头,低眉叹气,“我那徒弟也是被逼无奈,艳娘,你们合欢宗是得好好管教一下了,不要让那些弟子再随便对旁人出手了。”
一个对弟子不幸遭遇深感痛苦的好师尊形象活灵活现,令人信服。
艳娘也是混迹男欢女爱多年的老油条,方才见陆渊给殷栗穿着大氅时,眼中便闪过一丝疑惑,现在乍一听这句话,先是愣了愣,随后下意识就抬眼看向陆渊的方向。
陆渊正站在原地背对着她,修长的背影自殷栗说完那桶话后,似乎就在褪色,染上一层晦暗,更使得在这阴雨天中却透露着无边的孤寂。
吴缘习以为常地从后面勇敢地站出来,路过陆渊时想要拍拍陆门主的肩膀以示安慰,却在触及那一刻立马收回了手。
因为他看见陆渊脚下的水凝结成霜,被抛弃在外淋雨的溯雪听见主人的召唤发出嗡嗡的响动,‘嗖’的一下就飞回陆渊手边。
陆渊单手收回后,掷给他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全然不复方才的温润,在身后殷栗视线移动过来时,他便恰到好处的转身,面色柔和,双眼含笑,一系列动作若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仿佛都做过千百次了。
吴缘默默离远了一些,他今日算见到了传中的变脸术,另外……暗搓搓拿眼睛往那三人身上看去,陆门主走到自家老祖身边,恰好遮挡住那艳娘的视线,面对艳娘的表情,那叫一个标准的皮笑肉不笑。
他抖了抖,腹诽道,这大概就是殃及池鱼。
在一旁跪着的合欢宗小弟子气的要啼血三升,怒瞪着睁眼说瞎话的陆渊,忙说道:“我们只是给你示好送礼物,什么时候摸你了,还没有摸到你突然就跟炸了似的,一瞬间我们连你的影子都没有看见就全倒在地上了,怎么能怪我们?!”
这弟子他说话说的急,害怕真和陆渊这个杀神对上了,当即被口水呛到,又连连咳嗽数声,更显得弱不禁风,马上就要嗝屁。
艳娘摸摸自己的鼻子,看着三人为难地说道:“那殷道友你也是知道的,虽然咱们有些交情,但现在……”
看着外面乌泱泱倒的一大片,殷栗也缄默片刻,正琢磨要怎么做的时候,陆渊大手一挥扔给艳娘一袋灵石,眼都不眨一下便道:“按每人一块上品灵石的养伤费。”
财大气粗,轻松解决。
殷栗无端觉得牙酸,现在衡坤宗被陆渊带钱资助了不少,加上秋日大比的花费,他本以为现在的陆渊应该没有以前有钱了,虽然不至于捉襟见肘,但也得悠着点花,没想到一眨眼就挥霍掉一袋上品灵石。
他连忙扯了扯陆渊的袖子,“你哪来的钱?”
见殷栗那双带着一尾红的双眼完全倒映着自己,明晃晃地暗含一丝忧虑,陆渊心情愉快,摇摇头道:“自己攒的一点,以后都要依靠师尊了。”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殷栗无端在肩头感到一股责任,他幽幽叹了口气,拍拍自家挥金如土傻徒弟的肩膀,半天憋出一句话,“好吧,但你以后……悠着点。”
听完陆渊这通撒谎不打草稿言论的吴缘搁后面眯起眼睛,他方才明明看见陆门主是随手从储物戒一捞的,根本没有细找,想必那储物戒指里面,只怕有一堆的钱,富到流油都不足以形容陆门主,应该是一直泡在油里才对。
在衡坤宗渡过多年苦日子的吴缘心头诞生一股强烈的酸意,真是可恶啊,有钱人真讨厌!
有钱好办事,艳娘立刻眉开眼笑,一袋上品灵石数量都快上百,她要是嘴大一些,恨不得把笑咧到耳后根,笑嘻嘻地让那些还叫唤的弟子赶紧起来,该干嘛干嘛去。
艳娘甚至还善意地提醒道:“这几日那些弟子急于找人配对的原因是因为渝清城五年一度的秋月赏要来了,这过节自然是成双成对的热闹非凡,平日里弟子互相之间都看腻了,现在有你们两个扎眼的存在,自然都冲着你们来了。”
说罢自己也俏皮地冲着殷栗眨眨眼,“还有五日就是了,殷先生,我的第一人选时刻都是你哦。”
五日后的秋月赏?三人互相看了几眼,眼中都有迷茫听都没有听过,殷栗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思索。
秋月赏……成双成对……人多……热闹……!
殷栗琉璃色的眸中闪过一道流光,立刻向前一步喊住了正要离开的艳娘,“艳娘,留步。”
艳娘疑惑回头,却见到对方认真的神态,自己也收敛了眼神,“怎么了?殷先生还有什么要事吗?”
“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何会来这里吗?”殷栗眉间蹙起沟壑未平,唇边露出一个苦笑,“我现在就告诉你。”
……
四人单独在城主府主殿内从午时待到入夜,屋内的交谈声一概密音,但摔东西的声音在中途就出现不少,还隐约有刀剑出鞘的声音。
起初还有几个弟子疑惑地来的叩门,但都被艳娘给轰出去了。
殿内外此时空无一人,雨势也跟着越来越大,哗啦哗啦下个不停,伴随着隐约雷鸣,似乎有飞来横祸降临。
当入夜三更之后,雨势收小,若低声交谈的密语,而城主府主殿的门也从内推开了,吴缘先行出来,随后是殷栗和陆渊,室内的烛火摇曳,幽幽照出一室狼藉。
吴缘脸上有伤,衣服被拉扯过,正忿忿不平地抱胸站在檐下,恨不得和雨水一起飞走,而屋内的艳娘发钗凌乱,发髻松散,衣袖被剑气震破不少。
当大门打开之后她立即恢复了妩媚多姿的模样,若不是脸上还有半抹残泪,和地上的碎瓷、翻桌,丝毫令人感觉不到方才内里发生的地动山摇。
而陆渊和殷栗身上却还是一尘不染,连衣服褶皱都没有。
艳娘把发簪插好,从一片杂乱中起身,深深看了眼在门口的三人,嘴上是笑着的,眼却是冷的,“这次秋月赏,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抓到你们想要的人,尽可能……”
她惶然地闭了闭眼睛又急急睁开,“不要让他们伤到渝清城内的弟子。”
殷栗挥退了站在他身前的陆渊,兀自上前两步郑重道:“这件事情我们责无旁贷,一定会负责到底,为了计划……还望你好好保密。”
艳娘揉着发疼的额角,深深吸了一口气,只顾着点了头便不再言语,看着三人的背影逐渐被细密的雨帘遮住,她忍不住说道,“殷栗!你……也小心啊。”
到底是她曾憧憬过的人,没想到却是以这种方式见面。
声音淹没在雨声中,艳娘不知道殷栗听见没有,转身合上了殿门。
陆渊站在殷栗的斜后方往外走,他五感灵敏,察觉到了艳娘说的话,屈起指尖想要提醒一无所知的殷栗,却又收回了手,虚虚搭在殷栗肩膀上,两道身影交叠就像是在拥抱。
陆渊低眉暗忖,方才他在门口等待时听见的,要和师尊一起修炼就是那女人说的吧,既然如此,不论是出于他的私心还是眼前的局势,师尊还是离这女人远一点更好。
回了暂时留宿的地点,殷栗见吴缘脸色臭臭的,无奈开导道:“打了就打了,别生气了。”
吴缘涨红了脸,半是觉得尴尬,半是气地说道:“按我从前,是从来不打女人的,要不是那艳娘一直撒泼,还冲我们砸东西,我不会出手。”
殷栗望着窗外摇头,眼底神色深沉:“我们以一城人为诱饵钓出三个人,她气也是无可厚非。”


第46章 秋月赏
这话一出, 吴缘原本满腹的火气和委屈也只能消失,这件事情细拆开来看,还是他们理亏, 但也是最好的万全之策, 寄生魔丝到底如何诞生的, 现在一直丝毫没有头绪。
心如乱麻, 越剪越乱,他干脆坐在桌边一言不发地剪着烛花, 眼下没有外人,殷栗也能好好问问陆渊仙重门的情况了,“仙重门如何?”
陆渊神色淡淡,眼停驻在殷栗的眉眼上又很快地移开,“有六十余人被寄生, 现在已经悉数下棺。”
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吴缘和殷栗俱是一怔, 吴缘吃惊于陆渊的果决,殷栗则是意外陆渊的效率如此之高,他在衡坤宗内看着那些弟子下葬师兄弟们哭哭啼啼成一片,只以为这六十多个弟子都是孑然一身的。
哪里想得到是被陆渊一剑封喉, 原地下葬的, 陆渊离了殷栗心焦,像是有什么声音催促着他快点再快一点回到殷栗的身边,不然很快一切就会支离破碎。
这样的感触让他寝食难安,却也无从发现到底是哪里来的念想, 就像是他自己在催促自己一般, 诡谲。
三人各自回房休息了,因为陆渊的从天而降, 倒是让他只能和殷栗或者吴缘挤一间了,吴缘很有眼色地早早回了自己的房间闭门休息,关爱徒弟身心健康的好师尊殷栗就让陆渊跟自己睡一间。
夜半三更,正是众人皆熟睡的时候,房内的照明早就熄灭了,殷栗睡的正深,时不时传出均匀的呼吸声,他在梦里却倏然有觉得冷的难受,身缩了又缩,抵御着寒气。
一个温暖的怀抱却恰到好处地贴合了上来,暖着他的四肢百骸都汇聚成温暖的呼吸,殷栗挣扎一瞬,没有成功反而把这个温暖的源头抱更紧了。
陆渊下巴轻抵在殷栗漆黑的发顶,他正往殷栗体内孜孜不倦输送着灵力,单手似安抚地拍拍殷栗脊背,却觉得几日不见越发瘦削。
心疼地吻了吻殷栗的发顶,陆渊眼底浓郁的情感不被掩饰地溢出,却也只能在夜晚中肆意流淌,他合住了倦怠的双眼,抱着殷栗低声喟叹。
“什么时候才……”
渝清城的地势低洼小山层出不穷,一个字便是“绕”,就算是渝清城弟子都不一定能找得到路,还得靠令牌指示着城主府的方向出来。
青山多,自然绿水也多,草木苍翠,湖水溪流夹杂其中星罗棋布,湖路径多变每年都不太一样,但总有那么几个大点的湖泊出现的位置基本固定,湖泊的命名因为跟合欢宗缠上关系总跟风月之事脱离不了干系。
依次听了什么白首泉,化蝶谭,结发瀑之后,终于到了最大的一处————思情湖。
眼前足足有四五亩大小的湖中波光粼粼倒映着暖阳,艳娘带着幕篱掩盖住了脸,正轻执着折扇殷栗几人熟悉思情湖附近的地形。
“秋月赏在渝清城有一个传统,大都会绕着这山外几个略大的湖泊放水灯,方才已经带你们走动过了,这思情湖是最大到时候人也是最多的地点,你们之前问过我,哪个地方比较容易袭击人,又不易被发现,我想就是这里了。”
吴缘嘴角抽动,关于渝清城地势难走的言论他是知道的,但既然难走为什么还要有这么个传统,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事找事嘛。
“你们不怕把人走丢吗?而且秋月赏是在晚上吧,夜间浓雾一起来,不就更完蛋。”
“瞧你说的。”艳娘掀开幕篱丢给吴缘一个白眼,“这项传统由来已久,本身秋月赏也是为了门内弟子联络感情,我们又是合欢宗,自然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雾天月夜最好,亲亲热热地放水灯,恩恩爱爱地赏月亮多好,要不是这档子破事,这个秋月赏也不会过的如此提心吊胆。”
吴缘不说话了,因为实在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并且相当不要脸。
见吴缘吃瘪,艳娘高兴多了,边带着众人绕着这思情湖走了一圈边道:“再说了,这条路是每年都会走的,和城门也就是一条直线的距离,能够走丢才见了鬼。”
湖水看似平无波,实际有一条暗渠引流转入山下,当这湖泊内放满了水灯,缓缓向山下流动,而此时一轮圆月升空,有情人执手相看,确实够浪漫。
陆渊从一旁的大石头上不光看见了‘思情湖’三个大字刻上去,还看见了旁边镌刻的一行小字。
艳娘见他感兴趣可丝毫不敢怠慢,走过去便说道:“这是思情湖的传说,当初刻湖名的时候就一同刻这里了。”
‘有修士二人结识恩爱,不日共同突破境界时,一人被心魔所缚百般困苦大开杀戒,最终死在恋人之手,徒留下的那人承受不了如此开头美好结局孤苦的感情,抱着尸体一同跳入此湖,因此湖名为思情。
若在月圆之夜有两人同跳入此湖,心中有恋慕之人便可以在湖面浮现恋慕之人的容貌,乃是二位投湖修士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法术。’
写的都不错,最后一句话却陡然一转画风,让人置疑这传说的真实性,“月圆之夜欢迎一试,心诚则灵。”
陆渊专注地念完这句话,正要回头找殷栗一起来看,就收到了这人莫不在意的眼神,“不错,挺好。”
极其敷衍。
因为殷栗是从来不信这些的,他若是信了多对不起自己这一身法术。他给收回视线后,便扭头问道艳娘,“什么时候编的?还挺有理有据。”
艳娘也是没有底气,尴尬一笑后便涨红了脸道:“这个嘛,我也是听前人说的,反正就在这附近一带,渝清城的山水同出一流,如果说传说是真的,在这个湖跳下去试试和在真的思情湖跳下去试试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有个传说总能调动弟子的积极性,若是日后我们渝清城出名了,这里必然也是个旅游胜地。”
她说完这话之后,殷栗和吴缘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目光震惊中带着一丝钦佩,这简直就是商业鬼才,要是当初衡坤宗有她都不至于去种白菜。
四人中三个人把这思情湖当做了生财宝地,吴缘甚至开始琢磨当初林南盛在衡坤宗山下白菜地住过一段时间,现在衡坤宗也有钱了,干脆花点功夫把那块地整一整,编一个宗主在此处汲取天地灵气精华顿悟颇多的故事散出去。
衡坤宗可是比合欢宗有名气多了,这样一来拉动现在大家都不吃的衡坤宗出品白菜内销,二来,可以按在那白菜地参观汲取灵气收费,费用就按一块中品灵石起步好了!
毕竟他也没有骗人,林南盛学的功法就是无时不刻都在汲取灵力,这样一来,他也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了。
想的高兴,吴缘就拉着殷栗的袖子嘀嘀咕咕把这一大通计划说了个遍,殷栗对吴缘这种生财行为十分鼓励,更深入地密谋了更多衡坤宗发展大计。
一时间只有陆渊一个人伫立在大石头旁边,他弯腰掬起一捧水浅酌了两口,泉水甘洌,沁人心脾。他自有自己的一番打算,如果真的有思情湖,他可能会拉着师尊跳下去,让师尊见见他的真心。
思绪正翻涌的激烈,陆渊余光瞥见殷栗在前方冲他招手,让他快跟上。
被殷栗关注着的陆渊嘴角笑意如何强压也压不住,心中暗道:还是算了吧,在师尊喜欢上他之前,给师尊表露真心只是徒增烦恼,更何况,还是现在的情况……
他转身朝着殷栗的方向走去,殷栗见他跟上来了,也开始和吴缘边说着话边向前走去。
殷栗走一步,陆渊走两步,早晚会追上。
不到酉时,皓月当空,圆满黄澄澄若一枚枚打磨完美的宝石,正为整座渝清城撒下清冷的月辉,照亮了一城的景,还有一城的人。
渝清城内先按老规矩,大开了全城共庆的宴席,弟子男女饮酒作乐,载歌载舞,席间还有恋人情难自制拥吻到一起,周围人却丝毫见怪不怪,连起哄的都没有。
要是剑宗修士看见恐怕要气死在当场,按他们的话来说真是相当淫|乱污秽不堪,有辱斯文,更伤了修真者的脸面。
殷栗三人坐落在上席位,他一人喝了半盏梅杏酒,以他的修为想要醉恐怕太难了。陆渊和吴缘分别坐在他的下手位,对面就是艳娘和其余四个合欢宗长老,亲敏儿穿着城主服饰坐在主位没一会就撒娇要脱掉,蹦蹦跳跳地就来找殷栗。
陆渊还不知道自家师尊身边出现这样一个小馋人精,一会要师尊抱她一会要师尊喂饭,一会又要师尊给她擦嘴,最可恨的还是个女孩。
他心里自己跟自己生闷气郁结于胸,全然忘记自己初拜入殷栗门下的时候,殷栗也是这样照顾自己。
皓月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一人狠狠敲了一下大鼓,殷栗和陆渊交流一个眼神了然,该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叫兽”,“破晓妖少年”两位小可爱扔的地雷,爱你们!(づ ●─● )づ


第47章 守株待兔
夜凉如水, 明月越发清冷,殷栗从善如流地起身。
因为去湖边放水灯的这段路只能走路,不能用法术, 所以他干脆跟随着众合欢宗准备放水灯的弟子一起往渝清城外走。
魔丝之事目前只有艳娘知道, 她做为合欢宗的五大长老之首, 在知道事情后的第一个决定就是把消息遮掩下来, 免得打草惊蛇,不但没有抓住那三人, 还惊慌了合欢宗的弟子。
眼下当真是戳中了节骨眼,偏偏在五年一度的秋月赏中出现。
今日为了这件事,艳娘还寻了个由头,让亲敏儿跟着其他四位长老在合欢宗内待着,绝对不能出来。
殷栗对于艳娘的决策没有丝毫意见, 因为死缠着自己的渝清城城主亲敏儿现如今撑死也只能算一个吉祥物,整个合欢宗上上下下基本由艳娘打理, 由她封锁消息是再好不过。
包括几日前她独自带着他们等人去城外熟悉地形,随口说是招待远客,合欢宗内其他人也丝毫没有意见。
而得益于此,几人身份现在自然也好好掩埋着, 在旁人眼中依旧是普通散修。
殷栗跟着队伍走动没多久, 就又见到有人给他递小刀,他随意一看,果然还是个男的。
“寻仇?”陆渊不知道渝清城的习俗,皱眉挡在了殷栗的身前, 众目睽睽下还寻仇, 未免胆子太大。
那示好的男修长的白白净净,瞧着是个玉面郎君, 他见自己的短刀被人挡住了,气的瞪眼,“你干什么?没看见我先来的吗!”
在瞥见陆渊冷面红唇的俊朗五官后,这男修倒吸一口冷气,相当没有节操地把短刀的方向一转,目光如炬地盯着陆渊。
“那我给你。”
艳娘正坐在四个穿着黑裤红腰带**健硕上半身肌肉猛男抬的人力轿上,见此发出一串娇笑。
“嘻嘻嘻,那陆道友快收下啊。”
轿子四面是丁香紫的软烟纱,风一吹露出里面穿着石榴红罗裙露出半边香肩的艳娘,抬轿的肌肉猛男们亦挥汗如雨,组合在一起的效果十分骚包,万分炸裂。
吴缘瞪了一眼便涨红了脸,飞快地别过头去,只觉得自己要折寿十年。
殷栗和陆渊两个均淡定地看了这有伤风化的场景,陆渊则疑惑看了看那短刀,难不成真的是下战书?
他正要伸手去拿的时候,殷栗面上沉静,右手接住衣袖掩盖在陆渊结实的腰侧狠狠一掐,对方腰侧肌肉有点硬,掐的他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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