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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降神-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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朌坎本非善舞之人,然自古舞即为巫,巫起源于舞,巫舞不分。但凡颂神祈福之巫,心意虔诚,无不效天法地,感人至深,舞由心而起,自是肖形模神,惊为天人。三王子自幼于宫中见识许多祭祀之舞,那干巫觋身材曼妙,容姿秀丽,却无人得有朌坎这般荡魂动魄之舞姿,令人赏心悦目、如醉如痴。仿若天地之间惟有此人,持轻云以蔽月,携流风以舞雪。
一曲《迎神》舞毕,只觉此间天地更显空阔寂静,浩渺无边。
他二人轻褪衣衫,对之后之事心照不宣。此番二体相亲,柔肤轻触,朌坎却忽地忆起那年在中土国所观之通灵仪式,朌归妹雪白的双腿之间,那刺目的血红宛如吐信之毒蛇。不禁心生惧意,身体微颤,四肢痉挛,下意识开口,对三王子哆嗦着说道:“殿、殿下,我、我还、还是……是个雏儿……”话已出口,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甚,登时羞得面红耳赤,恨不能嚼掉舌头。
却闻跟前三王子声音从头顶传来,语中带笑:“我知晓,据闻巫祝视贞洁为己命,断不可损毁,否则灵力阶位大损。”说着顿了顿,方才回过神来,补充一句,“安心,我自会小心,不会令你难受。”
言毕,三王子怀抱朌坎下了池水,跌入水中的刹那,朌坎只觉天旋地转、七窍闭塞,直至感受到三王子与自己相贴的双唇,方才寻回意识,只觉灵台豁亮,一片光明。
他二人于水中或效双鱼相濡以沫,或拟鸳鸯交颈缠绵。如云裹雾,似水缠岩;香肌熨帖,亲密无间。一个是利刃出鞘,直捣黄龙;一个是蓓蕾初放,如枕云端。滞雨尤云,羞怯怯千般旖旎;颠鸾倒凤,缠绵绵万种风流。霜华骤降,一片空濛;涛涌波翻,如抛浪尖;星眸迷醉,杏眼朦胧;吟声点点,细喘微微。灵识之中,面貌俊朗的青年巫祝身披八卦紫授祭服,手持甘华木法杖,精魄之上,暗红光芒大盛;灵音渺渺,响彻天地:
“节,故祀天祭地;和,故百物不失。”
云收雨霁,曲尽绸缪,他二人并肩倚靠在水池边上,朌坎只觉浑身瘫软,体虚疲倦,身中宛如真空一般,清晰的空落落之感。眸光无意识地掠过身畔岸上,只见自家二蛇复又缠作一处,拧如麻花之状。伸手将二蛇捞起,将其分开,于半空之中抖了两抖,一面暗自纳闷道:“我怎觉它二蛇又瘦小了许多?本便只如鳝鱼那般大小……”随后心中起意,抛下二蛇,暗运灵力,召出法杖擎在手中,只见精魄之上,橙光刺眼。
只见朌坎悻悻然打散灵力,略显颓唐地垂下手臂,三王子怜悯疼惜之情顿生,展臂将之搂进怀中,于他耳畔说道:“你对我做此牺牲,你之恩情,云寅没齿不忘!”
朌坎则伸臂揽住三王子脖颈,摇首对曰:“无妨,反正是为殿下,都是我自愿的……”顿了顿,又接着道,“没想到此番通灵,竟令殿下阴错阳差觉醒了巫祝血统……”说到这里,却是忆起一事,忙道,“不对,我记得在女子国之时,女子国国主尝言殿下外祖父正是我巫咸国灵山人,名唤朌屯,还是我师父的师弟……殿下身中本具巫咸国血统,此番觉醒灵力亦是理所当然之事……”
说到这里,朌坎又来了兴致,将方才的沮丧失落抛至九霄云外,四肢乏力地从水池之中奋力攀上岸来,又伸手将三王子拽了上来,二人揩干身体,着衣整装。朌坎说道:“殿下,快召唤看看,令我见识一回大陆第一的圣宿高阶巫祝之神力!”
三王子则揽住朌坎笑曰:“只我虽身具灵力,却不懂你们召唤之法。”
朌坎则摇晃着三王子手臂说道:“无事,我教你便是~”
说罢,朌坎装模作样地干咳一声,双手叉腰,拿腔作调地摆出一副师父授徒之状:“我们巫祝初入门,皆是从召唤法杖开始的,若要召唤活物,皆需法杖,当初我师父便是这般教我的……”说到这里,朌坎忽地将头垂下,默不作声,昔时师父授徒之景尚还历历在目,言犹在耳,然斯人已逝。随后又暗自念叨一句,“师父,我不会令你白去,那云巳我定要令她付出代价!”
随后复又抬首,不待三王子将宽慰之言道出口来,便率先说道:“殿下无需担心,我无事,师父他老人家在天有灵,铁定会为我自豪,因为我亲手造就了混沌大陆最强之巫!”
三王子闻言,郑重颔首。
朌坎说道:“这召唤法杖的咒诀实则正是召唤死物的咒诀,但凡世间一切无生命之物,皆可召唤……”正说着,便见自家二蛇从自己衣袖之中钻出身来,竟沿着三王子搂着自己的双臂缠绕其上,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口中冲着自家二蛇嗔道:“你俩忘恩负义、见利忘义之徒,见了殿下,便也趋之若鹜,将你主我抛到九霄云外了!”说着一把将二蛇从三王子臂上揪下,拽在手中拉扯一回。
二蛇痛得龇牙咧嘴,长嘶出声:“吾主没轻没重,千万手下留情!吾主与三殿下如今已不分彼此,又何必气恼?……”
朌坎闻言,顿觉羞赧,随即松了手,将二蛇重又塞回袖中,握住三王子右手,令其手掌摊开向上,一面说道:“这是当年师父教我的第一个咒诀:‘道引行气,思神守一;性与道合,思若有神。’”
三王子依朌坎所授之法运转体内灵力,只觉身体之中,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暖流在全身各处流转,正如昔时朌坎施展祈福之术之时,渡与自己的灵力那般。而这灵力与真气同存身中,却能并行不悖。随着灵力流动,一股力量在掌中生成,只见暗红光芒一闪,掌中凭空多了一根法杖,杖身赤色,与朌坎帝屋所制法杖竟有几许相似,然木质纹理之间,却参杂黄、白、黑三色,这般奇异少见之木,正是传说之中生于平丘的奇树——甘华木。
又见这甘华杖甫一召出,其上精魄暗红光芒闪烁。朌坎见罢,叹息一声,说道:“真令人不悦,殿下这般半路出家的巫祝,亦是个圣宿高阶;我这巫朌之首席弟子,不过区区神宿高阶,当真令人心有不甘……”
三王子闻言则说道:“我能有今日之果,岂非正是你之功劳?我如今总算明了那需卦的另一含义。”
朌坎转头望向身后的三王子问道:“是何含义?”
三王子揽进朌坎答道:“需卦正是上坎下乾,水在天之上,岂非正意味着你在我的天地之上,正是我之福星~”
朌坎听罢这话,随即又转忧为喜、喜笑颜开:“还是殿下说话动听~我果真最爱殿下~”说着又将召唤活物之咒诀授与三王子,“召唤死物的咒诀第一回是为召唤法杖,这召唤活物的咒诀第一回则是为召唤自家召唤兽。但凡是文宿初阶以上的巫祝,皆有自己的召唤兽。殿下瞧我那两鳝鱼,便是我当初召唤的,瞧来虽不大起眼,却是上古的品种,不知是从哪个历史罅隙里穿来的活物,附带有些营养不良,所以贪婪好吃……殿下生来便是圣宿高阶,所召之物定然不凡,不知是何种蛇类……”
言毕,三王子方在朌坎指导之下召唤,只见三王子口拈咒诀,精魄之上暗红光芒大盛,随后红光一闪,他二人见状大吃一惊,皆难以置信,只见半空之中……
第144章 壹肆肆 四方之神
四牡修广,其大有颙。
薄伐猃狁,以奏肤公。
有严有翼,共武之服。
共武之服,以定王国。①
却说三王子伤势痊愈,随后又收到姜漓并风凌霄传来之信,告知荆城并桃都山两处结界皆已破除,混沌大陆之上再无结界阻隔四方,各处皆是畅通无阻。如今四方大军集结,共伐无道之君,已是大势所趋、顺理成章。
之后女子国国主联合夸父国国主率先发出倡议,推举三王子为大陆之盟主,之后氐人国、奇肱国、奇股国、殴⑽奁艄㈣裳粞峄鸸确追赘揭椋鞴ρ耍男е颐酥鳌H踝咏拥酱诵牛比什蝗茫季臀唬婕聪蛩姆街罟惴⑾模帕钐煜缕胄男Γ卜ノ薜馈
不久后,大公主于豫城接到边境告急,道是三王子伙同夸父国大军,突破中土国北部边境,一路势如破竹,向南而来。中土国朝廷接到此讯,一时之间无不惊慌失措,堂上众臣大多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只道是对这混有外族血统的王子本便满心忌惮,如今看来果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伙同一干夷狄贼寇犯上作乱,妄图篡权,此番正可趁此时机将这干反贼一举剿除,方显我大陆第一强国之威。大公主见状,自是大赞此意,声称自己身为一国之主,自己王弟带头作乱,自己于公于亲,皆需以身作则,亲自率大军于豫城之外,与反贼决战,亲手将云寅斩杀,将头颅悬于豫城北门之上,以慰军民。
于此同时,又有人将三王子所发檄文传入宫中,其上列举大公主从前种种罪状,包括她与先国主云辰合谋弑父害弟并于大陆各国造孽诸事,声称其德行不足以为国之表率,难以服众、不得人心,诸国因之怨声载道,会同前来征讨。
大公主见此檄文,强作镇定,为安定众心,大公主更是于钟鼓神殿之中占卜问卦,卦象是上坤下乾,正是天气下降,地气上升之兆,是为泰卦,乃通泰之意。大公主见罢这卦象,心下大松一口气,暗忖这老天到底还是垂怜自己的,这卦象分明是吉卦。
随后对众宣布:“我中土国国祚延绵千载,怎可须臾毁于一旦?反贼虽然势大,然我族乃中土轩辕之子民,血统高贵,天生高人一等,怎可败于一干乌合之众之手?老三乃异族蛮夷所生,自甘堕落,与夷狄为伍,非我之辈,今日便将是其末日!”
众人闻罢此言,欢欣鼓舞,众志成城。
下朝过后,大公主却未尝前往整备人马,却是坐车前往城中的二王子府,直至此时,二王子仍未从府中出来,参与朝政。大公主径自入了二王子府,府中执事之人碍于此乃国主,无人敢拦。待入了后院,只见满院之中,摆满了晾晒的书册,另一侧的院中,则是盆栽叠翠,奇石垒摞。大公主扫视了一回这院中之景,随后又提步往了书房而去。
待此番入了书房,方见二王子立起身来,行礼迎接,口中说道:“国主大驾光临,臣弟未尝远迎,还望国主恕罪。”
大公主打量一回二王子身上服饰,不过居家常服,未尝更衣着装,方知二王子极为敷衍,根本无心见她,遂道句:“我中土国正是远近闻名的礼仪之邦,何以王弟身为我王族中人,举止却荒疏失仪,成何体统?何况如今大军犯境,国家危难,王弟竟然不闻不问,成日在府中闭门不出,玩物丧志,是何道理?”
二王子则道:“弟乃闲散之人,素来体弱欠安、缺谋少智,何及王姊运筹帷幄、腹有良策,自知难当重任,不如退而自守。”
大公主闻言怒从心起,嗔道:“难道王弟便甘愿目见王位落于望鹤之手?!”
二王子冷哼一声对曰:“于王弟而言,这王位是在王姊手中抑或是望鹤手中,皆是大权旁落,国祚将终,你二人皆是异族旁支之后,又有何差别?想我中土轩辕一族,秉持祖训,从不与那蛮夷沆瀣一气,自父王纳外族之女为妃伊始,便已违背祖训,从此我朝江河日下、人心不古。”
大公主闻言,虽满心愤恨,眸光微闪,仍是惟将嘴角一扬,平心静气地问道:“即便如此,与我相较,你仍愿站他一方?你若与我合作,我自是保你不死,享尽富贵荣华。”
二王子说道:“你来我府邸之前,不正是占卜问卦,所得卦象正是上上之卦,如今你又有麒麟在手,稳操胜券,又何必前来令我与你合作?”
大公主则道:“你不会不知其中原委。”
二王子听罢顿了顿方道:“你忌惮他?你尚还记得我尝与你言望鹤此人,深藏不露,知晓我长于谋划,遂欲我与你合计一万全之策?”
大公主沉默颔首。
二王子却并未如她所愿,惟将身子往后一靠,说道:“非常遗憾,我与你一样,并不了解望鹤,我等因望鹤血统不纯之故,从未在意防范于他,何况他素有心机,装愚守拙……”
大公主却打断二王子之言急道:“非也,你在国中棋技第一,尝与望鹤对弈一回,那一次的对弈,到底是何结果?”
二王子答曰:“那一回不正是人人皆知之果,望鹤大败。”
大公主却道:“你休要诳我,彼时望鹤虽败,却是自己率先认输,事后你只字不提,非为你素来作风,其间定有原故!”
二王子轻笑说道:“那一回我寻他下棋,我拈白先手,望鹤拈黑后手,我道是我让他五子,若他能胜我,便算他赢。而走至最后,他率先认输,道是想不出破解之法,最终输我六子,加上我让他的五子,总共输了十一子……”
大公主闻言,接着这话说道:“这般规则之下,望鹤率先认输,且差距如此之大,你却不提,莫非棋局尚有变数?”
二王子道:“不错,待众人散后,我与云文复盘,却见棋局似是已无转机,然黑子若接着再下一步,我之白子便将损失惨重,连失六子……”
大公主惊道:“如此一来,加上你的让子,你仍输他一子!”
二王子颔首:“正是如此,只那一步十分隐秘,寻常人等难以察觉,因而我不知望鹤停在此处,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后来我屡次欲询问,皆未能如愿;之后亦再未见到望鹤与人对弈,遂对他之棋力,便不得而知。”
大公主:“……”
二王子又道:“王族之中素来皆是你与流霆与望鹤最为亲近,何以你竟前来向我询问他之事?便是你亦觉望鹤是你拿捏不定之人?抑或是你以为你与他之间,我定会与你一道联手对付他?”
大公主不答,却似是默认。
二王子嗤之以鼻:“莫要痴心妄想了!见了你如今这副焦头烂额之状,我甚为庆幸彼时我放弃王位;如今我惟愿坐山观虎斗,看身怀异族血统的你二人自相残杀,谁先灭亡!”
大公主闻言,噌地立起身来,居高临下地道句:“王弟,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会不晓此理。”
二王子则佯装恭顺地行了一礼,说道:“王弟力不能及,实不能担此大任,还望国主另请高明。”
大公主见状,转身即走,一面道句:“既然如此,告辞。”
三日后,二王子被府中之人发现死于榻上,身中蛇蛊,其状甚惨。
之后不久,夸父国大军兵临豫城北门,当先之人正是骑于飞菟之上的朌坎。
另一边,正是身着八卦祭服的大公主,端坐于应龙之上,身侧召唤兽枳首蛇双头双尾,首尾难辨,张眉怒目,其状可怖。
大公主见罢夸父国大军,往人群之中扫视一阵,皆未目见三王子身影,不禁心下纳闷,随即开口对为首的朌坎说道:“尔等反贼气数已尽,竟是你这满腹草包、不通兵法韬略之人领兵而来,当真是自暴自弃。”
朌坎闻言反唇相讥:“杀鸡焉用宰牛刀?你一女流之辈,又何尝替你国领兵打仗?此番亦不过是赶鸭子上架罢了,又能较我强到何处去?”说着又啧啧几声,摇头道句,“我知你意欲为何,你在寻找望鹤的身影;在你王族之中,惟剩你与望鹤拥有王位继承资格,然相较你这女流之辈,望鹤继承王位更为名正言顺……”随后又故作惊讶地叹道,“啊,如今望鹤可有飞天遁地之能,指不定忽地从天而降,降于那王宫之内,将国主之印就此夺了在手,而你却已是有名无实之主……”
朌坎见大公主闻罢这话,身躯下意识往后一晃,知晓大公主被自己之言动摇,不禁仰天大笑。
大公主见罢,知晓此番被朌坎逞了回口舌之利,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对曰:“尔等不过一干手下败将,即便伙同再多乌合之众与寡人为敌,亦不过是自寻死路,何敢在此摇唇鼓舌!”说着,随手召唤出漫天的毒蒺藜,向其下的朌坎一股脑儿射去。
朌坎见状,口中拈诀,身前便浮现一青铜巨盾,将毒蒺藜尽皆挡下;之后反手召唤出一群毕方,对准应龙之上的大公主兜头喷火。另一边,大公主见朌坎召唤出毕方向自己喷火,她随即指挥应龙躲开一股股火柱,腾至那毕方之上,居高临下对准众毕方张开大口,那应龙正是昔时黄帝的施雨之兽,此番一口水兜头喷来,众毕方之火皆被熄灭,群鸟耷拉着羽毛从空中坠下。
朌坎见状尚不罢休,复又挥动法杖,拈动咒诀,召唤出那人面独角鸟青鸐向大公主袭去。大公主见罢此景,冷哼一声道句:“雕虫小技。”随后召唤出凶鸟凫徯应战。一面却暗自思忖,总觉今日之事有那不合常理之处,记得上回夸父国边境对战,朌坎尚且召唤出禺彊、后羿这等上古之神对战,何以今日却如此儿戏,不过召唤些鸟兽出战。寻思半晌不得个头绪,又忌惮至今不见踪影的三王子,唯恐这其中有甚阴谋。直至目见朌坎的法杖,方才大吃一惊,叫道:“朌坎,你之精魄何以是橙红色?你怎成了神宿高阶?!”说到此处,倏忽间恍然大悟,“你、你施展了通灵术?!你与望鹤……!”
话未道完,便闻一声清亮的龙吟传来,伴随着雷鸣电闪、云环雾绕,一人长发飘飘,身着八卦紫授仙衣,驾青龙而来。
大公主乍见此人,尚未识出此乃何人,待见此人御龙降至朌坎身侧,与之并肩而立,方才回过神来,惊道:“望鹤?!是你!”
三王子对曰:“王姊,别来无恙。”
大公主轻笑一声,讥讽一句曰:“我一时之间竟未能识出是你,我族男子年满二十皆需冠带,你如今这般状貌,哪有我中土国一丝一毫的礼仪风范?难道便是与那四方蛮夷厮混久了,便也同流合污?”
三王子闻言,淡笑不语。
大公主又道:“如今看来,朌坎果真对你施展了通灵术,致令阶位降至神宿高阶。你当真是掉以轻心,竟敢放任区区神宿高阶的朌坎与寡人对峙,岂非正是以卵击石、自投死路?我早知如此,初时便当一招令他粉身碎骨。”
说着又仰天长叹一声,如陷入回忆一般呓语一阵:“通灵之术……朌坎竟自愿舍身,替你施展通灵术……此乃一名巫祝一生唯一一次的经历,但凡施展必将以自身作媒,牺牲己我灵力阶位,方可成事。”
之后又转向朌坎问道,嘴角弯出的笑容幅度诡异:“施展通灵之术的滋味如何?可是令你终身难忘~中土国的男子素来不知怜香惜玉是何物,通灵的滋味怕是不好承受……”
朌坎被大公主这话问得面红耳赤,羞赧非常,然仍是抬首直面她答曰:“不,殿下非常温柔,分外顾惜我,并未令我难受。”
大公主听罢这话露出一个饶有兴味的神色,问道:“哦?”
朌坎却不愿纠缠此事,对大公主戏谑一句道:“对这通灵术之感如此清楚,看来你亦是明白人,早已尝过这滋味。”
大公主闻言,答句“我岂会不知”,随后转向头顶天空,目光似是投向不知名的虚空之中:“若世间得有一人,能令巫祝心甘情愿为其献身施展通灵术,大抵正是天大的幸事……可知千百年来,多少巫祝不过被君王选中,作为通灵之媒介,过后便被弃如敝履,常年深锁宫中孤独终老,我母妃便是其中之一……正因如此,我庆幸自己并非位居巫姑之职,不必重蹈覆辙;岂料命运无常,我最终仍半强迫半自愿地为一人施展通灵术……”
朌坎:“……”
大公主却是自顾自说着,亦不知说与谁听:“自祖辈伊始,我所知之中土国男子皆非甚等闲良善之辈,曦曜降生不久,便因天赋异禀,酷肖其祖之故,为父王立为太子。可谓是天之骄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自幼受祖父教导,心中惟有霸业,其余万人万事皆不放在心上,更不知何为珍视怜惜。父王六十大寿之际,他奉命纳朌归妹为妃,接受通灵术,从中得闻天启,武力大增,得以四破六阳之阵;然此后不久,他便得知外出寻药的你不仅未死,还在海外寻到真正的六兵之阵,并突破此阵获得句芒神弓。他闻知此事自是不肯罢休,自己未尝正眼瞧过之人竟较自己更早取得真正的曲张阶位,遂亲身前往东海破阵,哪料他这全国第一武士竟惨败而归。归来后,他恼羞成怒,彼时我已是仅次于朌坤的巫祝,他便迫使我替他施展通灵之术……”
三王子与朌坎闻罢这话皆是大为惊骇,只觉难以置信。
大公主接着道:“那时的感觉我终身难忘,我本百般挣扎不从,不欲自己苦苦修成的阶位就此毁于一旦,奈何终抵不过曦曜一句承诺与难得的温柔……”说罢又叹息一声,“你亦知如你兄长那人,惯常强悍霸道、不择手段,世间何人得他体贴怜悯一回?更勿论女人。若能成为此人,得他这一天之骄子温柔眷顾一次,大抵亦是幸事一桩……然而彼时滋味仍是分外难受,想来大抵不比朌归妹好受多少。在此之后,他第六次突破六阳之阵,到底于臆想之中问鼎武士的最高阶位。而他亦知自己怕是难以突破青龙之阵并其他,遂我向他提议不若留着你之命代他破阵,终归了目标只在神兵而已,你方能活至今日……”
三王子:“……”
大公主道:“然他之眷恋亦从来只与力量相关,即便我为他做到这般地步,他所思所想亦惟有获得更强的力量而已。待朌坎侥幸觉醒圣宿阶位,召唤上古魔神蚩尤,他被蚩尤杀得大败而归,逃回豫城的途中,他悔恨不已,进而垂涎作为首个圣阶巫祝的朌坎的力量……”说到这里冷哼一声,“我虽为一女流之辈,亦难以忍受被他钳制于身下之时,闻他嘴里挂着他人之名,尤其那人还是朌坎!……”
朌坎听罢这话大惊。
大公主道:“须臾之间,我自己亦未意识到的黑暗力量将我吞噬,我身中灵力逆转,将曦曜身中真气精元尽皆吸食,我遂一举突破至圣宿中阶……”随后大公主仰天大笑,对朌坎二人说道,“不错,曦曜正是命丧我手。你千方百计欲斩杀之仇雠,你终究未能亲手杀他雪恨;而你那素来高高在上、惟有仰望之长兄,你亦未能亲手打败他,证明你才是混沌大陆第一武士!哈哈哈,在此世间,曦曜惟有我一人能杀!……”
朌坎闻言,摇首道句:“我如今算是明白了,彼时你为何会在那时下蛊害我。”
大公主诧异问道:“你说什么?”
朌坎答曰:“我随师父前往中土国之时,你施展虫降之术谋害我,根本不是欲将我灭口,彼时我不过是灵山初入门的巫祝,你根本未尝担心我会泄露你之秘密。你之后忽地对我下那虫降之术,只是因为你碰巧知晓我之召唤兽的真面目,正是女丑之召唤兽,虽尚未觉醒,但已喻示我之不凡。你一生苦苦追求出人头地,素来忌惮任何天赋灵力高于你之人。一个在位三百年、又是女丑直系弟子的朌坤已令你为除他绞尽脑汁,如今又添了朌坤之徒,亦是不凡之辈,你只怕再难有出头之日,遂对我颇为忌惮、极其厌恶,方动了杀机……”
大公主闻言倒也答得爽快:“不错,彼时正是如此。然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你本不是我之对手,如今为望鹤施展通灵之术,更是降至神宿阶,与我相较正是寒鸦比之鸾凤。能召唤出麒麟神兽之人,世间惟我一个,我正是大陆唯一的圣宿阶巫祝,今日便是你二人的死期,纳命来!”
只见朌坎闻罢自己之言却是无动于衷,冷哼一声,淡然对曰:“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你以为我所施之通灵术乃是虚设?你怕是尚还不知,殿下之外祖父正是我灵山中人,我师父之师弟,因而殿下亦身具我巫咸国之血统……”
大公主闻言双目大睁,惊道:“你说什么?”随即转向一旁的三王子,只见三王子伸手,手中暗红光芒一闪,一根法杖随即现于掌中。
大公主见状瞪圆双眼,直楞楞盯着那精魄说道:“你竟觉醒巫祝血统?!……暗红光芒,你竟是圣宿高阶?!”
三王子颔首道:“不错。”
大公主见罢此景,不禁咬紧朱唇,面上肌肉轻微颤抖。又见三王子将法杖一挥,一枚烟火升上天空,一面道句“不仅如此”,紧接着周遭响起一片喊杀之声,充盈于耳。
大公主只见右手边护城河蜿蜒流过,河中一个接一个冒出许多氐人,个个剑拔弩张,气势逼人。又转向左手边,只见西边天空,向此处密密麻麻飞来的正是奇肱、奇股二国所造之飞车,改良之后每车可容纳五人,人人手持火…药,来势汹汹;而那飞车之后,还跟随着一干背生双翼的羽民大军,个个手擎强弓良箭,箭指一方。
大公主还未从此景之中回过神来,又闻一将士策马飞奔而来,一路慌慌张张,急不可耐,一勒缰绳,竟从马背之上滚下地来,连滚带爬地奔至大公主身侧报道:“报、报国主,南方告急,那女子国已突破我国南部边境,正向北而来!”
大公主闻言,身形一颤,险些就此从应龙头上跌下,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已身陷四方包围之中,正是危机四伏、四面楚歌。
朌坎率先开口嗔道:“这便是你素昔作恶多端之下场,无道之君,自是天下共戮!”
大公主听罢这话,仓皇抬首,转向三王子说道:“三、三弟,你妄自自诩仁人君子、忠君爱国,如今却伙同蛮夷入侵我河山、残害我百姓,逼君退位,犯上作乱,真乃好个满口忠君爱国的王子殿下!”
朌坎闻罢大公主之言,率先开口驳斥道:“殿下此来,正是顺应民心,替天行道,你一无道昏君,此番竟也有脸妄责他人!”
三王子则道:“王姊此言差矣,弟率众前来,仅为彰大义而伐无道,断无残害百姓之举。此一路前来,弟以性命担保,皆是军纪严明,对我中土国百姓是秋毫不犯。弟惟昭告天下,愿随弟一道除暴安良之人,绝不征伐追究,遂沿途关隘大多开关放行,未动干戈。而从空中而来的奇肱奇股并羽民三国之军,更未侵占一分土地、侵害一条人命……”
大公主闻罢这话,无言以对。
之后从豫城之中又传来一信,道是:“国中王族大臣分为两派,一派仍是主张与国主并肩作战,诛杀首逆,誓死捍卫我国尊严,不与异族蛮夷同流合污……”
大公主听到此处,正合己意,随后又问另一派之主张。
那传信之人则道:“另一派则主张与之言和……他们只道是无论国主抑或是三殿下,皆是先国主子嗣,二殿下既已薨殁,如今惟剩国主与三殿下,既、既然皆为异族所出,倒、倒也并无高下之分。若国主让位与三殿下能解我国倒悬之危,倒也并无不妥……而这言和之派较了主战之派,人数更多……”
大公主听罢斥道:“什么?!这帮奴颜婢膝之徒!彼时尚还信誓旦旦,道是欲与寡人并肩作战、共御外侮,如今见贼寇势大,竟纷纷见风使舵、弃甲倒戈!……”说着又转向朌坎二人说道,“我不甘心!绝不甘心!我忍辱负重这许久,为出人头地历经多少磨难痛苦,我怎可就此放弃!不日前我方才占卜问卦,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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