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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降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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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定,朌坎方携了二蛇,将醉倒在榻的煋先生留下,单独乘飞菟出城。行于出城路上,只见城中气氛与了往日竟是大为不同,各处街道皆有禁军列队巡逻。随后只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朌坎闻言,忙不迭循声望去,只见从自己正对面方向,一名中土国将军装扮的武士正驱马向此处驰来,他身后还跟随着大队甲士。朌坎见状,亟亟打马避往一旁,只见那将军率领众人拐过这边街道,往王宫西面的方向而去。见罢此景,朌坎心里涌起一阵没来由的不安,不知为何,心下无端地念起坐落于王宫西面的三王府。

此番心神不宁地出城,只见城门处亦是加派守卫。朌坎心下有事,遂未曾进入树林,而是择了树林之外的一片荒野。此处视野开阔,有野兔、田鼠之类小型兽类出没,正可供二蛇猎食。  


另一边,正值朌坎出城之时,城中朌坎所居偏殿,有数名黑衣蒙面之人,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偏殿之外……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打滚卖萌求留言求评论~~





第36章 零叁陆 荒野之战
上回说到正值朌坎出城之时,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潜入朌坎所居偏殿,个个身手矫健,手持利刃,撞开房门闯将进去。然四下环顾一周,房中寂静无声,更不见丝毫人气。

众人见状,大失所望,正当诸人以为朌坎早已离去之时,不提防间却闻见细小的鼾声传来。那为首之人忙不迭伸手,做了个止步的动作,随后双眼微眯,细细审视一回屋内诸物,眼光在掠过床榻之上,登时一亮。只见那榻上正铺着的棉被拱成小山状,分明便是有人躺于其下。

那头领一步跨至榻前,一手持刀抵于前,另一手则小心翼翼地伸至棉被处,屏气凝神,随后猛然发力,一把掀开棉被。不料定睛一看,那棉被下之物却并非朌坎,乃是一只狌狌,正四仰八叉地恬然酣睡。

周遭之人见状皆懊恼不已,顿生被耍弄之感。有人登时便欲冲将行前,将那狌狌一阵乱刃结果了,却为那榻边的头领拦下,重又将棉被盖回原样。随后对众人比了个手势,不过顷刻之间,众黑衣之人方如来时那般无声无息地退出。

那黑衣之人随后又寻到偏殿的执事之人,将其拦下。那执事见罢此景大惊,本欲出声呼救,未想身后有人忽地伸手捂住他口鼻,而跟前为首之人则从身上取下一令牌,置于执事眼前,该人见状,方才松了口气。

只听跟前黑衣人开口问道:“朌坎大人何在?”

身后之人随即放开捂住执事口鼻之手,那执事方答:“朌坎大人方才离去,据闻是出城了。”

头领又问:“可知往哪个方向去了?”

执事答曰:“像是南门。”

头领闻知此讯,颔首道句:“甚好,此事勿要泄漏与他人,我自会禀明主公厚赏与你。”

那执事听罢忙躬身致谢:“多谢大人抬举。”


随后头领领人往南门外寻来。出了南门,穿过树林,远远便望见朌坎正立于那荒野之上,脚边不远处的草丛间,亦可隐隐约约觑见赤青二蛇逶迤而行之身影,二蛇正于荒野上觅食,追逐偶尔窜出洞口的田鼠。

那头领一众人等藏身于树林之中,目视朌坎一举一动,其中有那性急之人亦是按捺不住,上前于头领身畔低声说道:“头儿,那小子虽是巫祝,会使神鬼之术,到底不过惟他一人,不若此番便突袭上前,三五个人围住他,不及他施术便结果了他!”

此言一出,头领身后另一人随即上前说道:“不可,汝可见那小子脚边之蛇否?”

先前那人道:“看见了,不过两条寻常的畜生,有甚稀奇之处?”

另一人道:“据主公所言,此二蛇并非寻常之兽,乃是他们巫咸国降神巫祝的召唤兽,天生神力,可大可小,若我等贸然上前,只怕杀不了朌坎,还免不了落入那二蛇之口。”

先前那人闻言则道:“如此当如何是好?”

随后只听跟前头领冷哼一声说道:“此事早在主公预料之内。”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黑布袋,其余众人见状大感好奇,皆凑头围观。

只见那头领将布袋揭开,从袋中抓出一只田鼠,对众人说道:“主公曾言,欲收拾朌坎那厮,需先解决他那召唤兽。此鼠已被下蛊,又被施下蛇含。蛇含本为解除蛇毒之药,正是蛇类的克星。朌坎之召唤兽虽则神威过人,然到底不同于他人之召唤兽,乃是真实肉身,难敌口舌之欲。若令其吞下此物,蛇含发作,便是不死亦难以有所作为了。待到那时,我等方可行事。”

众人闻言,皆赞主公妙计。那头领随即将十数只田鼠放生,便见那干田鼠尽皆往二蛇所在方向而去。

此番二蛇见有那大群的田鼠往这方没头没脑地闯将而来,自是喜不自胜,随即瞅准目标,猛地蹿上前去,一口叼住一头,上下颚齐齐使力,将田鼠就此挤下肚里。

一旁朌坎见状,未曾多想,倒是啧啧称奇:“没见有这般蠢傻的鼠类,见有天敌在此,还没头没脑地往这处闯来……”

二蛇倒是不以为意,只管将口中猎物往了五脏庙推拿。不料半刻过去,二蛇却忽觉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只如就此昏厥过去一般。

一旁朌坎忽见二蛇没了动静,心下生疑,正待蹲下身细察二蛇状况,眸光一角便瞥见几名黑衣人从不远处蹿将而出,往自己这处奔来。

朌坎忙不迭立起身,见这干人等青天白日却身着夜行人,自知来者不善,危机之感顿生,随即一手召出法杖。刚握住杖杆,便只觉一道刀风从身旁刮过,正是其中一人持刀向自己砍来。朌坎本能地往另一边闪躲,身体一个旋转,与此同时往精魄之中灌注灵力,施与二蛇身上,不料却见二蛇僵直地躺倒在地,毫无反应,宛如两具挺尸,心下暗道不妙。随后眼光瞥见头上一个阴影如山压来,朌坎情急之下,就地一滚,避开风头,那刀锋随即在他身后落下,劈在朌坎滚过的地面。朌坎摇摇晃晃爬起身,一面庆幸好险,幸而自己机敏,一面暗自念动咒诀,一干豺狼虎豹应召现身。朌坎手持法杖往那黑衣人一指,嘴里命道:“干掉他们!”

那干猛兽闻朌坎一声令下,随即向那黑衣人扑将前去,撕咬抓挠,周遭最为靠近的几名黑衣人只得与那野兽缠斗,无暇他顾。

朌坎则趁机捞起自家两只挺尸的鳝鱼,塞进袖中,一面召唤出自家坐骑,拉紧缰绳便欲飞身上马,就此逃之夭夭;一面心下暗自嘚瑟道:“傻了吧,小爷虽不会武功,但小爷是法师,会召唤!”

不料刚费力爬上马背,胯|下坐骑便忽地双蹄前倾,将背上朌坎整个摔出马背,跌了个吃土的姿势。朌坎被坐骑之举怄了个仰倒,正待爬起教训飞菟一番,逃命之时竟然故障,未想回头一看,却见飞菟前腿正中一箭。朌坎随即顺势望去,只见一名状貌黑衣人头领之人,手持长弓,正对准了自己这处,方知方才射中飞菟的正是此人。那贼人分明料到自己会逃,正是有备而来。若是再行召唤坐骑,指不定就此被当做活靶子射个对穿。不若就地解决他们,再行逃命不迟。

随后朌坎藏身飞菟身后,再行拈诀召唤,此番陆地空中的飞禽走兽齐上,将那干黑衣之人团团围住,追思扑咬。

一旁朌坎拍手道曰:“看看尔等能奈我何?”欲从旁坐看一番好戏,只差未曾召唤出瓜子磕着。不料却见那黑衣头领猛地从背后掣出两柄短戟,双手各持一柄,四方挥舞,八方腾挪,三两下间便将周遭那干猛兽挥退斩杀,随后不待朌坎喘气,便直往朌坎这方杀来。

朌坎见状,登地立起身来,四下里打转,寻思对策。情急之下,只道是那头领来着不善,只怕不结果自己誓不罢休。那人身手不凡,野兽拦之不住,加之箭术过人,寻常方法怕是难以招架。念及于此,方忆起了不日前朌坤所授的召唤仙神之咒诀,对于如今阶位的自己能否召唤尚有疑虑,然此番到底正系生死存亡之际,惟有豁出一试。

只见那头领随即杀退猛兽群,往自己这处奔来。朌坎一面后退,一面拈动咒诀,于那贼人之戟刺中自己之前跳上召唤出的凤凰身上,权且躲过一劫。

那贼人见朌坎骑上凤凰遁走,很是懊恼,随即拉弓搭箭,瞄准朌坎。另一边,朌坎骑在凤凰身上暗自运转全身灵力,集中精神,念动咒诀:
“圣皇御运,世夷道泰;
仁及苍生,惠至遐迈;
威肃鬼方,泽治九裔;
仪坤德以厚载,拟乾穹以高盖!”

然朌坎此番不过将将突破仙宿阶,境界不高,强行召唤仙神代价巨大,遂待朌坎耗尽全身灵力,方见半空之中,一龙身人头之神徐徐现形,正是雷神。而胯|下凤凰亦因朌坎灵力不足而消失不见,令朌坎从半空中直直坠下,结结实实摔成个大字。

朌坎扬起痛得龇牙咧嘴之面,感叹一句曰果真每次召唤仙神,皆是一次身体被掏空的体验。此番倒落得个五体落地、动弹不得的下场。随后朌坎仰面道句:“大神,拜托你了,劈了这干贼寇!”

只见那雷神得令,鼓腹作鼓,以爪作锤,每一敲击腹部,便是隆隆的雷声轰鸣。此番那干黑衣之人见凭空中生出这等怪物,已是骇得不轻。正待重整旗鼓向这怪物攻来,不料只闻一声炸响,竟是天降惊雷,径直劈在天灵盖上,黑衣人随即浑身焦麻,就此被劈晕过去。

一旁朌坎见罢,几近喜得连声叫好。这干黑衣人见状,登时慌了手脚,闻得头顶雷声隆隆,只顾着左躲右闪,生怕惊雷就此炸在自家头顶。然只不想那雷便如生了双眼一般,无论那干黑衣人躲往何处,那雷便跟着移动,不疾不徐地炸开劈下,将底下之人炸个正着。此番不过片晌的工夫,便将众黑衣人劈倒了七七八八,一时间,身横遍野。最终惟剩那名为首之人,那人身手不俗,几次三番从雷声炸响的一瞬险险逃脱。

雷神见状皱眉,随即抡臂猛锤腹部两三下,便见那头领上空,飘来数朵阴云。只听轰隆一声,那数朵阴云同时炸响,数道惊雷从四方齐齐劈下,那头领躲无可躲,终被炸晕过去。

雷神见黑衣人尽数昏迷,随即收了神通,亦无多话,就此消失不见。朌坎见状高叫:“嘿大神,多谢了啊!”话虽出口,亦不知雷神听见与否。

然对手虽灭,朌坎却因强行召唤而灵力尽失,浑身力气不剩分毫,身躯如灌铅一般沉重,除却手臂,皆难以动弹。只得就地等待力气恢复,再行逃命。朌坎从袖中掏出二蛇,见二蛇仍未恢复意识,方将二蛇倒悬着提在半空之中,晃了两晃,唤道:“喂醒醒,莫要装死!”

正待寻法令二蛇恢复意识,未想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朌坎闻声,抬头望去,登时瞪圆双眼,脱口而出道:“不是吧,这刺客竟还有预备队?敢情方才这干人等只是探路的先锋?”

只见一队与方才黑衣人打扮无甚两样的人马从南门处疾驰而来,在见罢躺倒在地黑衣人后,随即勒马停下,就地商议一阵,又拿眼环视了一圈那荒野,在目见亦躺倒在地难以动弹的朌坎之后,打马向朌坎奔来。

这边朌坎见罢,早已欲哭无泪,勉力挪动四肢,手脚并用,欲支撑起沉重的身躯,奈何虚软的四肢却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目视着黑衣人向自己驰来……









第37章 零叁柒 王族相争
且说朌坎因强行召唤仙神,灵力耗尽,力气全失。此番躺倒在地,既无力逃遁,亦无灵力可用,顿生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之感,惟有闭目等死,心下默祷,只求给个痛快。

未想前方黑衣人未至,身后却传来另一阵马蹄声,竟较那干黑衣人更近。朌坎闻声转头一看,只见此亦是一黑衣蒙面之人,正驱马向自己这方赶来。朌坎本不承望那黑衣人是为自己而来,不料却见那人往了自己这侧低下身来,同时伸出一手,开口大喊,嗓音分外耳熟:“快抓住我手!”

朌坎见状喜不自胜,心下料定此人乃是三王子,登时雀跃欢呼:“谢天谢地,救星来了!”忙不迭向那人伸出手来。那人一把擒住朌坎之手,使力一拉,便将他拉上马背。而就在朌坎顺势落在那人身后之时,方知此人并非三王子。念及于此,不知为何,朌坎虽是得救,心下竟生出一阵失落之感。然仍是振作了精神,对跟前之人道声:“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而正值朌坎被拉上马背之时,那干前来刺杀的黑衣人亦已赶到,见朌坎被救,忙不迭转了方向,向这单枪匹马的黑衣人杀来。那黑衣人随即拔出却刀,挥臂横扫,挡开齐齐砍来的刀锋剑刃,双腿一夹马腹,随即马匹加速,黑衣人就此驱马冲出包围,扬长而去。

此番那黑衣人打马穿过城西南方的树林,左突右转,兼了坐下所乘良驹,不比众人之驽马,不多时便已甩开众黑衣之人,饶至西城门附近一隐秘之所,方勒马停下。

那人与朌坎在此处下马,此时方揭下面上黑布,只见此人正是四王子云申。

朌坎见罢大感意外,随即问道:“竟是四殿下?!四殿下何以知晓我为人追杀?”

四王子随即递与朌坎一套中土国百姓的服饰,令其换上,一面退下身上黑衣,一面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实则并不知晓你之事,乃是王长姊命人传信与我。”

朌坎听罢这话更感匪夷所思:“大公主?大公主又如何知晓?”

四王子不答此问,转而说道:“我们此番并非单为救你,乃是为三王兄。”

朌坎惊道:“三殿下出了何事?”

四王子闻言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四下打量一番,方道:“此处并非说话之地,且进城再说。”

随后四王子整肃衣冠,恢复至寻常王族装扮,一手牵马,与扮作跟班的朌坎一道从西门进城。只见城门处已经戒严,守门的禁军人数是平日的两倍,城中各处皆有卫队巡逻。朌坎见状,便知宫中发生异变。朌坎只庆幸自己虽为不明之人追杀,好歹秘而不宣,并非中土国通缉犯,否则这般状况之下,只怕难以逃出升天。

此番四王子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守门禁军见罢,当即躬身行礼,他二人方得畅通无阻。四王子领着朌坎在城中民居处四处转悠,来到一混杂其间、毫不起眼之处进入,朌坎方知此乃四王子等人一秘密基地。

到得此处,方才无忧,四王子遂将来龙去脉告知:“昨日夜半,宫中密报父王驾崩,彼时得知此事之人惟有大王兄与大王姊,王兄却按下此讯,秘不发丧,随后太医查出父王所服之药有毒,而那药正是三王兄所寻之药草所制。大王兄下令宫中侍卫将三王兄幽禁于宫中,禁止他出宫。大王兄现下则忙于择那良辰吉日,以登基继位,随后方得名正言顺将三王兄以弑上谋反之罪处死……”

朌坎闻知此事,已是大为震惊,不过方才几日,宫中便已风云巨变,一时只觉危机四伏,不知如何是好。然不过片刻,朌坎便已冷静下来,忙整理一番思路,接着问道:“此事三王子既为最大嫌疑之人,四殿下并大公主为何又欲救他?”

四王子遂答:“我与王姊自是相信三王兄乃无辜之人。三王兄素来为人端肃尊诚,父王染病之时,亦是日日榻前侍奉,此番又千里迢迢、不畏辛劳寻来此药,又怎会生出弑上杀父之举?何况自我习武时起,三王兄一向对我关怀有加,我蒙他多番照顾,此番他有难,我又如何能见死不救?而大王姊更与三王兄相厚,此事一出,大王姊亦被禁足宫中,不令其踏出宫门,只得设法将此事传信与我,更特意告知我,道是若欲顺利救出三王兄,需得先行确保你之安全。我得知此讯,随即前往你所居之处寻你,得知你已出城,方跟随出城找寻,幸而及时赶到,将你救下;而大王姊乃禁军校尉,正因她暗中相助,我方能得到通行的令牌……”

朌坎方才知晓自己得救之因由,随后又忆起一事,方开口问道:“是药有问题,我记得此番是巫彭大人跟随三殿下进宫制药,巫彭大人医术精湛,怎会令制药之事出那差错?”

四王子闻言则摇首对曰:“此事不知,自巫彭大人入宫以来,便再未闻知她之消息。”

朌坎听罢暗忖这朌蒙难不成已遭大王子毒手?念及于此,心下不禁对现下死生未卜的朌蒙生出许多哀伤忧虑之情,然自知现下情势危急,断无允许自己耽溺己我悲伤之时,遂忙不迭敛下心绪,随即又道:“如此,殿下与大公主打算如何救出三殿下?”

四王子闻罢此问,对朌坎招手。朌坎会意,随即靠近四王子,方听四王子附耳说道:“大王姊提议,我等可如此行事……”


三日后,月黑风高夜,正是劫囚越狱之时,当日月末。

此三日期间,朌坎俱是留于此民居中待命,一则因了他原先居所已为黑衣人盯上,此番回去岂非自投罗网;二则此民居正位于王宫左近,便于营救三王子。期间大王子已将国主驾崩之事公之于众,下令全国守丧三载,禁止饮宴娱乐;而三王子自是就此背负弑父之罪,只等来日审实罪行,再行问斩。

此番朌坎无需细想便知先王崩殂之事正是大王子从中作梗,然不知大王子却是因了何故,这般急不可耐地欲以此置三王子于死地。可知三王子韬光养晦多年,避其锋芒,深藏不露,无论是出身抑或手中权势,皆不及大王子远矣,何况大王子本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更无王位之威胁。便论威胁,亦应算与大王子母族有那亲缘关系的二王子威胁最大,二人母族皆为中土国权贵之后;而二王子之后,还有四王子,却是断无可能轮到身怀异族血统的三王子。何以大王子竟忽将自己多年来从未正眼相待的三王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竟是非除不可?此乃朌坎百思不解之事。虽然于朌坎看来,中土国此惟血统论正是千古陋习、荒诞至极,王位继承本凭品性才华,若单论此,十个大王子亦抵不上三王子。

之后约定之日既至,四王子从宫中潜出,与朌坎会合,只道是此番宫中正筹备继位大典,他正是以外出办事为由出宫,只外出时间有限,一个时辰之内必须返回,否则必然惹人生疑。

四王子转动朌坎所居之室中的一个花瓶,随后只听轰然声响,墙上塌陷出一块仅容一人通过的黑洞,原来正是一道通往地下的暗门。四王子示意朌坎跟随其后,随即自己便闪身入了洞中,待朌坎入了洞里,便闻身后一声巨响,那门又再度阖上,一时之间洞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四王子随即掏出打火石,点燃墙边的一束火把。借由火把之光,朌坎方看清此乃城中地道,二人约莫行进了半个时辰有余,方觉地势渐高。

朌坎见状,忍不住开口问道:“殿下,我们这是到了王宫的地下?”

四王子答:“正是。”

不多时,二人便来到那地道的尽头,只见此处的臂上正竖着一木梯,供人攀援上去。此番四王子打头,朌坎随后,爬至顶端之时,四王子往头顶石板用力一锤,头顶随即崩开一道裂缝。四王子又就势将那顶棚一掀,头顶登时便破开一个大洞。二人依次从洞中爬出,所到之处正是宫中的武备院。此外,房中尚还立有一人。

此番朌坎未料此处尚有人在,见状大惊,以为事迹败露。却见四王子伸手制止道:“莫慌,此乃自己人。”

朌坎闻言,方再度转头打量那人,只见该人身着一席宫廷侍女装,却是头戴箬笠,面垂轻纱,令人无法目见其下容颜。而一旦靠近该人,便闻见一股穠丽馥郁的芬芳传来,令人顿生目眩神迷之感。

这个香味,朌坎依稀记得自己曾在某处闻到过,正暗自寻思,便听身侧四王子说道:“此乃大王姊。”

朌坎听罢,将手一拍,恍然大悟,这不正是自己头回来中土国见到大公主之时,所闻到的那股香味?

随后只听跟前之人说道:“朌坎大人有礼了。”

朌坎忙拱手回礼,学了个有模有样:“公主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始见,正是三生有幸。几日前城郊,还多谢大公主与四王子的救命之恩,此事全仗大公主足智多谋,否则在下已无法立足此处。”

大公主闻言方福了一礼权当回敬,随后亦不闲言废语,直截了当说道:“此番我与流霆不便露面,否则定引来大王兄怀疑,遂救出望鹤之事当仰仗朌坎大人之力了……”

朌坎听罢心下暗忖:“总归了全国上下皆知我乃三王子一党,令我出面劫狱,正是名正言顺,又可撇清你等的嫌疑,打的一手好算盘,无怪乎当日费劲力气前来救我……”心下虽如此寻思,嘴上却道,“此番还请大公主吩咐。”

公主遂道:“望鹤被大王兄下令囿于宫苑西北的玉匣宫,此乃关押犯事宫人之地,父王在世之时,对待臣下向来宽宏大量,遂此处未曾有人进入;未想父王甫一驾崩,王兄便已违了此例……”言毕出了一回神,不多时又回过神来,忙道,“然所幸之事便是玉匣宫离武备院不远,正位于武备院北面,由四大殿组成,合成一匣状。半个时辰之后,正是玉匣宫守备换班与内侍用膳之时,守卫必然松懈。此番大人已换上侍卫装束,可伪装成侍卫,就此进入玉匣宫……”说着大公主又从身上掏出一小瓶,交与朌坎,“此物见气挥发,乃上等的迷药,大人入了玉匣宫,寻到望鹤所在宫室,用此物将侍卫迷倒,令望鹤换上侍卫服侍,再度返回武备院,从密道出宫,再设法出城……”

朌坎闻罢上述之言,皆悉心记下,手中一面把玩着那精致的药瓶,心下暗忖:“看不出这大公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还是名制药高手!”

随后又听大公主说道:“只是此行动务必需在一个时辰内完成,玉匣宫的用膳时间为半刻钟,侍卫换班时间为半刻钟,半个时辰内需将望鹤从玉匣宫中救出,返回此处,否则定然夜长梦多。”

朌坎听罢虽心下打鼓,哆嗦着暗忖“听这意思,此事倒应寻一武功高手,只怕更为妥当”,然面上仍是颔首应下,一副可靠之状。

大公主最后又递与朌坎一纸封,令其交与三王子,吩咐待身居安全之地再行拆开览阅亦不为迟,朌坎接过收好。




 






第38章 零叁捌 潜入王宫
待大公主吩咐已毕,朌坎随即辞别大公主与四王子,只身潜入宫中。刚行出两步,忽地忆起一事,方又驻足,唤住四王子说道:“殿下,我此番前往,怕是凶多吉少,大抵难以全身而退,之前我将一只契约狌狌留在偏殿,此番恳请殿下抽空代为照管,在下在此谢过了。”

四王子闻言,方郑重应下,只令朌坎放心。

朌坎见此事妥当,方启程而去。一路上,朌坎瞅准玉匣宫方位,寻那殿台楼阁假山花草的阴影处躲闪前行,左瞅右看,避免与宫中巡夜侍卫照面。

大抵花去一刻钟,朌坎来到一处烛光昏暗的宫殿之前,暗自估摸方位,已是大公主所示方位左近,朌坎正待细察一番殿名,看是否已到玉匣宫。然欲看殿名,只得就着殿内微光摸索到正门之前。朌坎正勉力仰头,以便将那牌匾之上的篆字瞧清,不料却忽地闻见不远处传来脚步之声,正是附近巡视的侍卫。

乍闻此声,朌坎几近三魂吓掉其二,忙不迭左顾右盼,寻那可供自己藏身之处,不料此处正是左右两路侍卫汇合之处,两旁皆是正路,无山石遮掩,竟无处可藏。眼见两路侍卫逐渐靠近,朌坎情急之下,牙咬豁出去一般,只道是这宫中烛火晦暗,未闻人声,大抵宫人不多,与其留待此处被侍卫擒获,不若进入躲避一番。思及于此,朌坎猛地将殿门推开一条缝,随即侧身挤进殿中。而待朌坎将将掩上殿门,便闻见那门外脚步声响成一片。

朌坎躲于门后,从缝隙间注视着侍卫队队行过,下半身亦不自觉瑟瑟发抖,一面低声对袖中二蛇说道:“好险啊,吓死爹了,要晚上一步,我定被侍卫察觉擒获!……此番在这宫中潜伏,我还不如你俩鳝鱼呢,随意便可从缝隙里钻过去……”

待那巡夜的侍卫走远,朌坎方大松一口气,双腿一软,就此蹭着门板滑下,瘫坐在地。本欲爬起身来继续赶路,奈何双腿发软,不听使唤,遂只得就地席坐,休息片晌。

此番朌坎方才有那心思打量自己情急之下进入的宫殿。似是天助朌坎,这大殿虽有烛火照明,却空无一人,打量一番殿内陈设,此处乃是一间祠堂,大殿正中供奉着华胥氏的塑像;塑像之前,则是数以百计的牌位,想必正是华胥族历代首领的牌位;朌坎一面想着,眼光又一面从香案之上掠过,目见一物之时大惊,登时千头万绪涌上心头,竟勉力撑起身子,摇摇晃晃趱至那香案之前细细打量,只见那牌位之前的祭上,除却宝案香橼,还供奉着一柄钢刀,以楠木为架,柄镶七星,纹饰龙纹。此物朌坎断不会记错,正是当初那黑衣人在自家地面的阵法之上插入的那柄钢刀,因那钢刀造型太过独特,朌坎虽仅见一面,却是再难忘怀,当初便知这钢刀是个宝物。但不知这刀为何会在此处,那黑衣人又为何会有此刀,难不成那黑衣人正是与中土国相关之人?

此番朌坎正沉浸于己我思绪之中,不提防间却闻殿外传来人声,由远而近,在道“只不知大殿下何以突发奇想,这半夜三更的令我等进宫,将祭祀神殿的六阳却刀送回大王子府,由他亲自看管”;此声过后,又是另一人声传来“你莫要多言,言多必失,且埋首做事便好”……

朌坎乍闻此声,几近魂飞天外,那殿外之人分明便是冲着这神殿而来,自己留在此处,岂非成了瓮中之鳖,被人抓个正着?!心下又后悔不迭,只道是方才不该贸然躲进殿中,若是再多行几步,大抵此时已到玉匣宫了。念及于此,朌坎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于殿中四处乱转,不知如何是好。正值此时,只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已清晰可闻脚步踏在殿外石阶之上的声音。眼见着那映在殿门之上的人影愈加巨大,门外之人将要推门而入之时,朌坎灵光一闪,随即闪身躲进石像之后。

朌坎衣角将将飞入石像之后,便听那殿门嘎吱一声响,两名王府执事装扮之人推门而入。此番朌坎藏身那石像之后,捂着双唇,勉力按捺狂跳不止的心脏,连大气亦不敢喘上一声。又听那香案前的二人忽地便没了声响,朌坎见状心下纳闷,随即小心翼翼探身偷觑,却见那二人正向自己跟前的神像顶礼膜拜、阖目默祷。朌坎见罢此景,登时只觉四肢似是凉了半截,心下打鼓曰大公主特意吩咐需在半个时辰之内赶往玉匣宫,此番若他二人在此祷上一两个时辰,自己岂非要于此处陪上一两个时辰?如此勿论救人,只怕黄花菜皆凉了。

石像前二人迟迟不见动静,正困于石像后的朌坎只不迭地念叨“快些离去、快些离去”,心下只道是若实在是束手无策,不若便将公主交与自己的迷药提前用掉,待之后入了玉匣宫,再另觅他法,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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