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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重云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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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梓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却不知陆商对他做了什么,如此重的撞击也没能将他唤醒。
  萧衍对身后发生的事一无所觉,他逐渐走到光柱外围,黑色的魔气四散,却在近了萧衍的身时蓦地飘开如同逃命一般,萧衍露出笑容,看向中心处那个不着寸缕的婴儿,双手双脚都蜷在一起的样子显得十分柔弱,萧衍的到来显然惊醒了婴儿,婴儿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睛里竟然全是黑色,没有一丝眼白,显得十分可怕。
  萧衍将摇光剑收了起来,对着婴儿笑得温柔,“辰澜,我来接你了。”说着,他将萧辰澜抱在了怀里,他突然有些好奇,如果萧辰澜不再一心一意的为魔界,而是只为了他的话,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他放弃了一剑了结这个孽障的想法,他要让魔界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当魔之子拔剑向魔,成为萧衍手中的一把利剑之时,也许他就会放下了。
  “睡吧,当你再次醒来的时候,你会明白,只有师父才是你可以全心信任的人,师父永远不会害你。”萧衍嘴角的微笑在此刻竟将他衬得如同鬼魅。
  萧辰澜的眼睛慢慢阖上了,仿佛陷入了一个甜美的梦境。
  而萧衍却惶然无知的将手伸向了婴儿脆弱的脖颈,周围的魔气争先恐后的钻进萧衍的身体,仿佛那令它们害怕的东西消失了,萧衍的眼睛逐渐变成了一片漆黑。
  “快醒醒,喂,你还好吗?”萧衍是在脸颊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中醒来的,他睁开眼睛,捂着脸,沉默的看向眼前的男子。
  男子穿着淡蓝色的绸衫,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嘴边竟然还有两个酒窝,看起来像是比萧衍大不了多少。
  萧衍没有说话,他的另一只手里还抱着萧辰澜,婴儿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如此明显,但萧辰澜还有气,萧衍不知道昨晚自己是怎么了,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周围,陆商不见了。
  萧衍心中有些厌烦,他最讨厌这些长得娘兮兮的男子,前世苑桐的身边就围了不少,如果可以,他一点都不想和眼前的人打交道。
  看着萧衍眼里非常明显,并且不加掩饰的嫌弃,男子有些理亏的摸了摸鼻头,随即讪笑着看着脸上还有着两个巴掌印的萧衍,“对不起啊,我喊了你很久,你都不醒,你怀里的小家伙什么都没穿,会冻着的,我想给他穿件衣服,但是你又不放手,所以我就。。。。。。”
  “打了我两巴掌。”萧衍十分不给面子的接了他的话,随即将手里已经醒了开始扭啊扭的萧辰澜递了过去,“萧衍。”
  男子瞪大了眼睛,“啊?”不一会儿又反应过来,惊喜道:“我叫段离渊。你叫萧衍啊,真好听。”
  段离渊一边手脚麻利的给孩子包上一件成人的外衣,一边说道:“这是你的儿子吗?你昏迷过去都抱这么紧。”随即他想了想又道:“你看到我们镇上的人了吗?昨天傍晚他们都出去了,只留下我一个人看镇子,结果一个人都没回来,难道是集体离家出走了吗?”
  萧衍本想反驳这不是他儿子,又听见后面的问话,顿时不做声了,他不是怕,只不过,他看了眼男子手里的萧辰澜,他一点都不想自己照顾孩子,又偏头看了看段离渊,好像除了娘一点,其实也挺顺眼的。
  肩膀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下,萧衍蓦然抬起头,眼神凌厉,段离渊吓了一跳,努努嘴,“那个人你认识吗?好像不是我们镇上的。”
  被遗忘的严梓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睡得十分香甜。

  ☆、人魔

  魔界
  散发着黑气的泥土中,不断冒出森森白骨,显得阴森可怖,黑色的天空中冒着血色的流光,像是吞噬了无数的鲜血,远处,黑色的宫殿静悄悄的伫立着,毫无生气。
  裹着黑色衣袍的男人虔诚的跪在巨大的宫门前,望着远处那将它们困了万年的结界,结界上那一条倾魔界全力才裂开的缝隙正慢慢愈合。
  结界终于关闭,红色的光点消失在结界愈合之处,男人缓缓闭上血红的双眼,口中呢喃,“吾王。”
  身前漆黑如墨的土地上突然开始崩裂,一群被黑气裹挟的生物慢慢升腾而起,晦涩不明的声音从他们口中传来。
  “吾王。”
  如同远古的战歌,苍凉而悲壮。
  严梓浑身酸痛的醒过来,比萧衍幸运的是,他只挨了一个巴掌,他正想开口骂是谁打得他,看见萧衍那张古井无波的脸,满腹怨气一瞬间,萎了。
  他唯唯诺诺的喊道:“师兄。”
  萧衍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醒了便赶紧回宗门去吧。”
  严梓本还想问什么,一看到萧衍的脸便什么也问不出口了,只应了声好。
  临走时,还十分好奇的看了眼萧衍旁边比他高了半个头的段离渊,抱着孩子,像小媳妇一样的站在师兄身边,天哪,他他他不会被灭口吧。
  望着逃一般御剑飞离的身影,萧衍不知想到什么,笑得十分邪气。
  萧衍与段离渊出了天魔林,天魔林中诡异的魔气已消失无踪,而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天魔林外镇上的人,一夜之间,如同人间蒸发,最起码对于段离渊来说,便是如此。
  萧衍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站在昨日还满是人声鼎沸的镇子里的街道上,段离渊怀里抱着萧辰澜,眼里透着些茫然。“你不伤心吗?”身后传来萧衍冷漠的声音。
  “不。。。我只是。。。有些不习惯。”段离渊确实不伤心,他们这些生活在天魔林外的人,都来自不同的地方,都是被逼无奈才定居在此,如果能有安稳的生活,谁又愿意来到这片被抛弃的地方呢。
  没有人愿意的。
  他们都是被放弃,被驱逐或是被追杀才来到了这里,他们之间也谈不上有多深的感情,只不过,想到这个原本热闹的小镇再也不会有炊烟飘起,也没了一众人结伴屠杀因发狂而攻击镇子的妖兽的身影。
  他一点也不伤心啊,他只是有些遗憾罢了。
  晨光微熙,抱着孩子的男子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周身萦绕着十足的落寞,萧衍动了动嘴,却还是没说什么。
  “走吧。”日渐西斜,站了一日的段离渊回过身,朝着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萧衍一笑。
  萧衍眉一皱,“走?走去哪?”
  段离渊哑然,“当然是跟你走了,难不成阿衍要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一个人留在此地么?阿衍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段离渊抱着名叫萧辰澜的孩子站在萧衍身前,夕阳下,两人的影子逐渐融在一处。
  连死了一镇子的人都没表现出什么伤感来得人此刻倒是两眼微红,仿佛萧衍欺负了他似的。
  萧衍抬头定定的看着这个满脸写着你要对我负责的男人,颇有些无语,心中烦躁,所以说他不喜欢这群娘兮兮的男人,他转身便走,“你要跟便跟吧。”
  段离渊在萧衍看不见的地方笑得十分明艳,他逗了逗怀里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的萧辰澜,“你爹啊就是口是心非,难不成还真会把你丢下自个走吗?”
  萧辰澜不给面子的张开嘴,哇哇大哭。
  “诶,怎么哭了?”段离渊小心的把萧辰澜掂了掂,“哦哦,不哭不哭,你爹不要你了,我要你。”
  萧衍转过身,几步走到段离渊面前,无奈道:“我不是他爹,还有,他饿了。”
  段离渊的脸腾地便红了,嗫嚅道:“我又没有孩子,我怎么知道他是饿了。”没一会儿,他又睁大了眼睛,“你不是他爹?!”
  萧衍难得有耐心的解释起来,当然也可以叫掩饰,他看了眼还在哭着扑腾的萧辰澜,“我在天魔林里捡到的他,他的资质很好,所以我会带他回宗门,顺带回禀天魔林里所发生的事。”
  “宗门?你不是散修?”
  “重云剑派,天清十二峰,上清峰二弟子萧衍。”
  对面的男子有些手足无措,“啊?那我还能跟着你吗?”问这话时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自己被萧衍抛下的场景了,颇有些凄凄惨惨的意味。
  萧衍发现自己不太懂这个人了,先前还一副赖着他的样子,现在听到他的宗门便畏缩起来,他挑挑眉,“你怕?”
  “当然不是了,我只是觉得,我一点修为也没有,更不要谈什么资质了,阿衍的宗门不会接纳我吧。”
  萧衍抓住关键词,“你没有修为?”随即他惊讶道:“那你是怎么在这里存活下来的?”
  “啊?一定要有修为才能活下来么?我可以看镇子啊,也能帮他们烧饭,我做的饭可好吃了。”段离渊说到此处,还有些得意,“下次我可以做给阿衍吃。”随即他的神色又黯然下来,“怕是没有下次了,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萧衍怔住了,他看着递到他前面的萧辰澜,又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无处可去却还是故作微笑的人,第一次觉得有些愧疚,他抿抿唇,“无事,你可以跟着我。”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奇怪,“你可以帮忙照顾孩子。”
  “真的么?”男子绽开一抹微笑,似乎毫无心机,“谢谢阿衍。”
  “不用谢。”明明是他毁了他赖以生存的地方,不是么。
  萧辰澜哭累了,仿佛发觉即使他再如何哭闹也不会得到回应,便不再有动静,砸吧着嘴睡了过去。
  萧衍带着恶意的眼神像刀一样刮过段离渊手里的婴儿,而段离渊对此一无所觉。
  萧衍并未御剑带段离渊和萧辰澜,他们一个是凡人,一个仍是婴儿,受不了罡风,而萧衍此刻的状态也并不好,没有多余的灵力为他们挡风了。
  所以萧衍三人选择了最原始的赶路方法,步行。
  而在萧衍赶回宗门的路上,关于上清峰二弟子,啊不,现在已经是峰主师弟了,有了道侣和孩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重云剑派,并且还有向整个修仙界蔓延的趋势。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传言的主人公萧衍如今,才十三岁。。。。。。

  ☆、受伤

  在镇上休息了一晚,第二日,萧衍三人才离开了天魔林。
  来的时候御剑而行,萧衍还不觉得有什么,回去的时候,萧衍才知道凡人有多么不容易,萧衍和抱着萧辰澜的段离渊走了大半日,萧衍一路运转不多的灵力才免去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狼狈样子。
  可是萧衍看了看身后闲庭信步的段离渊,又看了看正烈的日头,第一次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看走眼了,其实段离渊根本就是骗他的,或者,又是一个想要利用他毁了重云剑派的人。
  眼看城镇已在不远,萧衍却蓦地停了下来,往路旁的树荫底下走去。段离渊怔了怔,将路上折的芭蕉叶仔细给怀里的萧辰澜遮好,眼里带着疑惑,却还是跟紧了萧衍,一同去了树荫底下。
  萧衍抬头看了眼眼前清秀的男子,因为晒了半日的太阳,脸颊微微发红,额头上却一滴汗也无,他又看了看他怀里的萧辰澜,被芭蕉叶盖着,像是睡着了。
  段离渊扑闪着大眼睛,看着萧衍问道:“阿衍,怎么不走了?累了吗?”
  萧衍嗯了一声,径直坐在了树下的地上,闭上眼不再说话。
  段离渊也并非天真不知世事,萧衍的态度明显就是不想多说,他便也不再说话,抱着萧辰澜坐到了萧衍旁边,还小心的隔开了距离。
  天上的烈日忽的被一整片黑云遮住,段离渊正想问萧衍要不要走,萧衍却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了天空,眼神冷漠。
  段离渊也跟着抬头看,这才发现,遮住了烈日的根本不是什么云朵,是一大群仙鹤!仔细看去,每一只仙鹤上都站着或坐着一两人,蓝色的衣角翩飞,仙鹤纹若隐若现。
  领头的仙鹤上,坐了一名身穿深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他身旁的仙鹤上,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恭敬的向他拱手施礼,随即指向了下方树下的萧衍,眼神微闪,“师叔,就是他们!”
  萧衍不自觉的眯了眯眼,将摇光剑拿在了手里,他并不说话,只是瞬间换了眼神,变得低暗阴鹜,光华门的账他还记着,既然来了,便收点利息也好。
  他转眼看了看段离渊,抱着萧辰澜不知所措,却坚定的站在他后方,眼里闪着的,好像是信任?
  段离渊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试探性的伸向前,抓住了萧衍的衣角,萧衍没有说话,段离渊才松了口气,抱紧了萧辰澜,然后,带着敌意的看向了已经落到前方的光华门人。
  他方才看见了萧衍的眼神,甚至仿佛能够感受到有着这样眼神的萧衍是如何的痛苦,所以,这群人到底对阿衍做了什么,才会让阿衍如此深恶痛绝?
  那名中年男子收了仙鹤立在萧衍身前三尺,抚着胡须沉默,旁边的青年见状站了出来,指着萧衍,眼神痛恨,言辞尖锐,“快说,你是不是杀了我师弟,还夺了他的本命法宝,飞玉钟!”说到法宝时,中年男子的手顿了一下,而青年男子则眼神闪烁,一看便是心中有鬼。
  萧衍摸了摸储物袋,那日的莹白大钟确实在他手上,只不过他一不是杀人凶手,二不是夺宝贼人,他要承认什么?
  萧衍笑得一脸开怀,看着那个青年,无辜的摊手,“没有。”
  青年愕然,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我明明。。。。。。”
  “好了,流华,下去。”中年男子终于开口,那叫做流华的青年男子一脸不甘心的瞪了萧衍一眼,在中年男子颇具压力的眼神中退回了中年男子身后。
  中年男子看着萧衍开口:“道友,修行之人逆天而行,杀人夺宝,却是大忌,轻则天谴,重则五雷轰顶,灰飞烟灭。一身修为,皆还与天地。若道友回头是岸,一切都还可以挽回。”
  萧衍在心里不屑的嗤笑一声,“我说了没有便是没有,没有的事我要怎么无中生有,还是你们想要借报仇之虚,行杀人夺宝之实!”
  中年男子眯起眼,显得十分猥琐,“无知小儿,冥顽不灵!”
  流华迅速的带领了身后的一群人围住了萧衍,手中招式蓄势待发,萧衍却仍是平静得很,掸了掸衣摆,直起了身子。
  一缕缕看不见的黑气渗入土地,又缠绕上了光华门人的脚踝,隐没不见。
  萧衍衣摆上的云纹雾障解开,露出重重白色云纹,如在云端。
  段离渊不知哪来的勇气将萧辰澜塞在萧衍怀里,又将萧衍拉在了身后,怒视着这一群围着他们的人。
  萧衍一愣,竟真的被拉动了脚步。
  而中年男子却在看清了萧衍衣摆上的云纹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萧衍在段离渊身后朝着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更加渗得慌。
  他忙制止了流华一行人,流华疑惑得退回他身边,与中年男子传音了几句,流华便走来将光华门的人都带走了,一群人来得快,走得也快,乘上了仙鹤飞向宗门而去。
  段离渊一脸懵住了的样子,微张着嘴,萧衍好笑得看着他,他想,或许他还是可以尝试着去相信一个人的对吗?
  眼前段离渊的娃娃脸却突然放大,萧衍只觉得背上一疼,便摔在了地上,摔了个结实,他刚想问段离渊又怎么了,触手却是一片温热,身上的人朝着他露出一个笑容便彻底不省人事。
  萧衍将手抬到眼前,红色的血染满了他的整片手掌,就像那时摇光剑穿入他的胸口,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温热的血液从胸前流出,他摸到一整片的血红。
  萧衍忽然便流了眼泪,眼底弥漫着黑色的雾气,将他的眼球覆盖,不远处,刚偷袭得手的流华忽然间连同仙鹤一起被抽干了血肉,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覆在骨头上,其余的人还没发出尖叫,便也落入了流华同样的下场。
  一具具白骨从天空跌落,中年男子拼着一身修为才勉强剩了一口气,不再管身下变作了白骨的仙鹤,御风疾驰。
  树荫下的萧衍抱着段离渊,连萧辰澜摔在了地上哭了起起来也没听见,眼睛毫无焦距,脸色看起来比受伤的段离渊还要苍白几分。

  ☆、仙草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鹤唳,光华门的分门就在此处不远,那侥幸逃脱的中年男子带了一群长老重新回了过来,一群人皆面色阴沉,毕竟死的是宗门内门此次出来历练的弟子,责罚是免不了了,若是连凶手也不曾抓住,他们就算是长老也得吃点苦头。
  打头的分门管事一阵窝火,倒三角眼吊得高高的,虽然留了长长的胡须,也没有高人仙风道骨的感觉,身上的戾气遮也遮不住,画虎不成反类犬。
  萧衍被这一声鹤唳所惊,手忙脚乱的将段离渊从他身上扶起,又急忙将灵力运于指尖,覆在段离渊背后的伤口之上,做这些事的时候,萧衍的手不受他控制的颤抖着。
  段离渊他只是一个凡人,萧衍看着他背上如此大的一个血窟窿,嘴唇越来越白,凡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去吗?萧衍运着灵力的手晃了一下,旁边的萧辰澜哭的大声,萧衍随手甩了一张禁言符过去。
  萧辰澜的小脸憋得通红。
  萧衍视线飘忽,却突然望见天边最远的地方那一抹白,他忽然便想了起来,前世,萧辰澜受了重伤,灵根尽废,生命垂危时,他去找了雪山医仙得到的仙草。
  他闭眼感受了一下灵识中雪山医仙的印记,清晰无比,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将段离渊抱紧,又甩出一根绳索将萧辰澜绑在背上,也不管身后越来越近的破空声,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行去。
  光华门分门管事怒喝一声:“孽障!哪里走!”紧接着,他打出一柄拂尘,直击萧衍后心,萧衍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子,眼底黑雾蔓延,“滚!”
  灵力倾泻而出,将拂尘打回,那分门管事被反噬所伤,连仙鹤也无法御住,而他身后那一群长老,尤其是先前那名中年男子受伤更甚,脚下仙鹤亦受伤纷纷下坠。
  萧衍吐出一个字便不再管他们,召出了摇光剑,御剑向雪山飞去,他不敢停下往段离渊身上输送灵力的手指,段离渊的脸色已越发苍白,嘴唇也开始发紫。
  萧衍却分毫不乱,只是偶尔紧抿的唇角才暴露了他的心情。
  越是靠近雪山,便越发的感到刺骨的寒冷,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像被针刺一般疼痛,萧衍不由得加大了灵力的输出,以免段离渊伤势在这冰寒之下恶化。
  时间流逝,终于越过了天魔林来到衡河边,萧衍的脸色也越加差,但他仿佛感觉不到自己已将油尽灯枯,连头发末梢都已变得灰白。
  他停在衡河边,闭上眼睛,灵识中的印记越发清晰,他腾出一只手,指尖在空气中微点,河边的雾气聚拢又散,微风轻轻扬起萧衍的发,忽而变得激烈,发丝飞扬,萧衍眼前的空气中出现了一个和他灵识中印记一样的图腾。
  衡河之水蓦然静止,缓慢而又坚定的向两边分开,萧衍重新将段离渊打横抱起,慢慢的走向衡河之中,河水在萧衍走过后,又慢慢合拢。
  雾气弥漫,河水重新开始涌流,仿佛从未有人以一己之力,分河而过。
  萧衍沿着衡河分开的通路越走越下,渐渐地,周围不再有河水,而是干燥的土地,萧衍似有所感的往头上看去,波光粼粼的衡河水正在他头顶流淌,仿佛有人用灵力将衡河水腾于上空。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人,他的修为又该如何高深,才能让衡河水处于头顶而不落,甚至只是一个印记便能分河而过。
  萧衍此刻无心去想。他的脚步越来越快,穿过几道石门,怀中的段离渊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若不是胸口还有微微起伏,倒真像是个死人了。
  萧衍看了一眼段离渊,眼底黑色的雾气又开始升腾而起,他不管不顾的又加大了灵力的输送,而他身后披散的头发已白了一半。
  萧衍抱着段离渊的手不自觉的用了力,力道之大,甚至在段离渊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青紫的痕迹,萧衍全然不知,他只是一心往存放着仙草的石室而去。
  段离渊,不要死。
  萧衍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可他知道,如果段离渊真的死了,他一定会后悔,所以他不要段离渊死。
  无论代价几何。
  只是萧衍向着石室去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眼前的石门落了许多灰尘,没有任何的花纹,只在门上刻了一个繁字,九。
  萧衍眼前一亮,找到了,九转灵丹露。
  九转灵丹露,是生长在极寒之地的草药,一无根茎,二无花叶,如浮萍飘于水面,浮于冰雪之间,形似露珠,色微白,千年方得一株。
  吸收了天地日月精华的九转灵丹露,可生死人,肉白骨,而最重要的,它可重塑灵根,即便是灵根未损的修士服用,也可起到淬炼之用,提升灵根的纯净度。
  当然,现如今,九转灵丹露对于修士的重要作用在萧衍眼里不值一提,对于萧衍来说,它可起死回生的作用才是最重要的。
  萧衍擦去门上的灰尘,在九字的凹陷处按下,咔咔两声,石门上的灰尘被全部抖落,沿着地上的两条痕迹,石门向两边缓缓打开。
  寒气扑面而来,萧衍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入眼便是满室的九转灵丹露,在空气中漂浮游荡,散发出莹莹光辉。
  即便是曾经见过的模样,却还是会被震撼,雪山医仙一脉,竟能以人力蕴养九转灵丹露,若是让修仙界的众人知晓了,又该是一场腥风血雨。
  萧衍将段离渊轻轻放在地上,伸手握住一颗九转灵丹露,将其放到段离渊的嘴边,水珠状的九转灵丹露一碰到段离渊便没入了他的身体,段离渊的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青白。
  萧衍又接连握住几颗九转灵丹露,看着段离渊的脸色恢复了活人般的红润才放下心,收回了手。
  一放下心来,萧衍的身形不稳,跌坐在了地上,将缚在身后的萧辰澜解下,抱到身前,他盯着萧辰澜的眼睛,轻声道:“不准出声扰他,知否?”
  萧辰澜睁着一双眼睛,委屈的眨了眨,萧衍笑了,揭下了符咒,而萧辰澜竟也真的不曾哭闹,萧衍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又看着躺在他身边如同睡着一般的段离渊,神色晦暗不明。
  段离渊会活下来,可是,这个前世他从不曾遇到过的人会带来什么,萧衍不清楚,然而他心底却不希望段离渊死,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
  他若识相的留在他身边,永不背叛,他便永远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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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云

  累极了的萧衍靠在石室的墙边睡了过去,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萧辰澜被当做抱枕被萧衍抱得死紧,漂浮的九转灵丹露忽然像是被集体按了暂停键,定在了空中。
  萧衍身边躺着的段离渊睁开了眼。他摸了摸身上破了的衣服,嫌弃的撇了撇嘴,看见这满室的九转灵丹露,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他转头看见睡得十分沉的萧衍,嘴角牵起一个神秘的微笑。段离渊轻手轻脚的将萧衍怀里的萧辰澜抽开,看见萧衍因此皱紧了眉头,他不悦的看了眼被他放到一边的婴儿,萧辰澜害怕的将自己往衣服里缩了又缩。
  段离渊又转头看着萧衍,睡着的他,眉眼柔和,没了醒时的冷漠,才显现出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应有的模样,他偏头将萧衍紧皱的眉头抚平,便跨坐到了萧衍身上,将萧衍的脸微微抬起,他俯身将额头贴上了萧衍的额头。
  二人相触的地方瞬间爆发出一阵紫色的像是雷电一般的光芒,段离渊也睡了过去。
  萧衍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黑色的天地间不时划过血色的流光,巨大的漆黑的宫殿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伫立在远处,他坐在王座上,看着天空中不时下坠的流光无动于衷。
  他的手边有一把流光溢彩的剑,与这黑暗的世界格格不入,他轻轻拂过剑身,在剑柄上垂下的坠子上微微停留,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刻于其上,他依稀记得,是重云二字。
  他好像已经活了太久了,所有的人都成为了过去,只有他还是一日复一日,在这片黑暗的世界里,无法逃离永生的诅咒,在这个世上,只剩下这把剑了。
  重云,重云。
  记不清是过了多久,连重云都失去了当初的华光,变得如同凡铁一般,却更加像是这个世界的事物,他在无尽的时光里将自己都忘记了,却还是记得手边的这把剑,叫做重云。
  重重云深处,一剑惊诸仙。
  重云,你永远都无法背弃我。
  天边忽然划过一道紫色雷电。
  萧衍蓦地睁开了眼,你永远都无法背弃我这句话就像一个诅咒一样,深深印在萧衍的脑海里,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个王座上被所有光明抛弃的男人,还是那把在冗长而又枯燥的岁月里失去了自己的剑。
  那个梦,让萧衍痛苦的几乎要认为那是真实,萧衍紧紧的抱住了怀中的人,脑海中不断重复的话语让他头痛不堪,五脏六腑似乎都绞在一起,他紧紧咬住下唇,咬出了一丝血迹。
  面色发白的萧衍在疼出一身冷汗之后,又晕了过去。
  段离渊一直看着萧衍,从梦境到现实,像是看着陪伴了自己千年万年的情人,他温柔的拍着萧衍的背脊,将头凑到萧衍耳边。
  我永远都不会背弃你。
  萧衍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这句话,皱着的眉松了开来,抱着段离渊的手也稍稍松了些。
  相传,这个世界是由两位上古仙人霄与壤所创,两位仙人从混沌而生,性命相连,然而世界有缺,五行无法平衡,壤自愿堕仙成魔,创魔界,立下永世不出的誓言。
  重云之上的两座仙宫之一亦随着主人堕入魔界,另一位仙人霄则固守仙界,再未出世。
  千年过后,世界人妖仙魔鬼齐出,群魔乱舞,妖鬼作乱,仙人二族失去了霄的庇护,面临灭族之灾,终于危机之时,霄以性命延续了仙人二族的运数,只留下神魂寄于佩剑之中。
  辗转多年之后,霄的佩剑流落魔界,为魔王所得,自此,它不再是仙人佩剑,而是魔王之剑,剑名,重云。
  萧衍重新从梦中醒来,头痛欲裂,却忘记了之前到底做了什么梦,才会让他如此痛苦,怀里抱着的人突然从萧辰澜变成了段离渊,他惊了一下,彻底忘记了之前的梦境,看见自己不仅紧紧的抱着段离渊,还把脚放在了他腿上,萧衍饶是脸皮再厚也脸红了一下。
  看着段离渊还没清醒,他悄悄放开手,一点点把自己挪开,又觉得有些奇怪,把旁边的萧辰澜给扒拉到了自己怀里。
  萧辰澜一脸生无可恋。
  萧衍自然没有注意,他站了起来,看着空气中漂浮的九转灵丹露,从石室一旁的多宝阁上拿出一个寒玉髓做的盒子,九转灵丹露不仅生长条件苛刻,就连存放也十分困难,只有寒玉髓能保存。
  并且药效还是会随着时间而流逝。
  萧衍不客气的收走了一半,就算他自己用不了,上清峰那么多弟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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