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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魂归-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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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受伤了,就是不能出门。不能出门,就不能去铺子里。闻羽望着脚踝感叹,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脚才会好啊。但是想起哥哥,又觉得自己的脚伤得挺值。自从哥哥回来之后,他就感觉到了自己和哥哥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他开始只是以为哥哥离家太久了,后来又觉得不对。

就这样,二人各怀心思,一直等到十几天后闻羽的脚彻底痊愈。

符谌终于同意让闻羽出门,之前那几天,他连闻羽下地的时间都要管。

闻羽能够出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铺子。

“去铺子?”符谌皱起眉头,“很急吗?”

“不怎么急,就是很久没去了……而且我的脚也都好了。”

符谌想了想,同意了。

闻羽上午出了门,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回来。符谌心中预感到不对,提着灯笼去找他。

好在闻羽出发之前告诉过他自己要去的是哪家店铺,找起来倒也没有那么难。但当他赶到店铺的时候,店铺门紧锁,符谌不知所踪。

那少年阴魂不散,居然又出现了。

符谌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对上了,怒气冲冲道:“阿留呢?”

少年耸耸肩:“我可不知道。你要问一问你自己啊。”

符谌瞪了他一眼,拿出问魂盘就要找人。

“是你的错啊,”那少年又道,“如果不是散魂香,他怎么会被孤魂野鬼盯上呢。”

符谌的手一顿。散魂香顾名思义,用之则神魂涣散,一旦神魂彻底涣散,则彻底无救。而闻羽已经点了几个月,虽然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身体与魂魄已然有了违和。难怪会被想要寻找身体的孤魂野鬼盯上。

他强压着火气——是对少年,更是对自己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少年叹了口气:“还记得上午我和你说我来阳间是有要事吗?”

“那又如何?”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的要事就是你呢?”

符谌冷冷看着他:“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等一等嘛,不着急。等我说完了,说不定会帮你找到闻少爷。”

符谌只好耐着性子问道:“与我何干?”

“如今人间混战,死者甚多,地府的人手不多,忙不过来了。我看你是平山派弟子,又有天赋,想要收你做个地府官员,不知你可愿意。”

符谌冷冷道:“无聊。”又道,“你说完了,能帮我找阿留了吗?”

他的拒绝之意太过明显,少年叹了一口气。他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没有办法勉强你。只是你若是改变了主意,自然可以来找我。”他将一张符纸折成纸鹤,飞到符谌身边,“老实说,我对你还是有点同门情谊的。我生前也是平山派的人——第三代弟子。”

“进去吧,”他道,“你的阿留就在里面。”他指了指面前的铺子。

符谌一言不发,用术法开了门,果然看见闻羽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符谌一惊,冲上去查看闻羽的情况。好在他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只好故技重施,抱着闻羽回家了。符谌出门的时候果然已经看不见那少年了。少年神出鬼没,符谌也懒得理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闻羽说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以为自己在铺子里待晚了,睡在那里了。符谌也没有告诉他昨晚事情。

转眼又是夏秋,算算时日,符谌回到闻家已经快要一年了。换了返魂香之后,闻羽的身体渐渐恢复。而七月初,则是符谌的生日。

如今整个闻家闻羽只剩下符谌一个亲人。他特意托人从外省带回奶油蛋糕,道:“哥哥,听说西洋人过生日都是吃这个呢。”

“阿留吃过吗?”

闻羽摇了摇头:“没有,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呢。”只是上回听说余老爷过寿,他在美利坚留学的儿子给他带回了蛋糕庆祝,他就也想要给哥哥买一个。

符谌笑了笑,从蛋糕中切出一块大的放到闻羽碗中:“吃吧。”

闻羽忙道:“哥哥也吃。”

蛋糕松软,奶油甜腻。虽然算不上顶级美味,但毕竟新奇,闻羽也就将碗中的蛋糕全部吃完了。符谌见他吃完了蛋糕,又将桌上的蛋糕分了一半给他。

闻羽摇了摇头,起身离桌:“哥哥你等等,我去拿点东西。”

过了没多久闻羽就回来,手中提着一壶酒。

“这是爹爹的珍藏,”闻羽将酒放下,“我们一起喝吧。”

符谌笑笑:“能喝吗?”

“能呢,”闻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常常偷喝爹爹的酒。”

他说喝就喝,半点都不犹豫,酒量居然还比符谌好。

陈年老酒醉人,符谌喝了几口就扛不住,有些醉意。反倒是闻羽,此时还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

“阿留,”符谌蹭到他的身边,“真可爱。”

闻羽还没有听过符谌这么夸他,当下有些不好意思:“哥哥说什么呀……”

符谌却突然吻上他的侧脸。

闻羽呼吸一窒,差点就没反应过来。自从长大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人有过如今亲密的接触,更不要说这个人是他一直心存绮念的哥哥。

“哥哥,”闻羽的声音抖得几乎听不出来是自己的,“你在干什么呀……”

符谌此刻脑子里一片混沌,只知道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哥哥喜欢你……”说完又去寻找他的嘴唇。

闻羽再傻也不可能将他的“喜欢”当做是兄弟之情,但潜意识里又不想推开符谌。还没等他下定决心,唇齿已然交缠。

第二日符谌是抱着闻羽醒来的。他虽然酒后失态,但还是记得自己昨晚做过些什么的。现下看着闻羽的睡颜,既心虚又害怕——老实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了。

“唔……”闻羽已经醒来,“哥哥?”

避无可避,符谌生怕闻羽生气,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解释自己昨晚的举动,气氛一时十分凝着。

“哥哥?”闻羽看上去倒是没有生气的模样,反而反抱住他:“我也很喜欢哥哥。”

符谌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狂喜:“阿留,你……你认真的吗?”

闻羽笑着点点头。

符谌见他应是,高兴地不知如何是好,低下头啄吻着他。

闻羽躺在他的怀中,笑眯眯地:“哥哥,我们也像寻常夫妻一样拜堂成亲好不好?”

符谌顿了顿。

闻羽忙道:“只是拜堂成亲,就我们两个人,不请其他人。”

符谌笑了笑:“我师父还是要通知一声的。”

于是就此定下,符谌风行雷厉,当天下午就将李裁缝请来做婚服。李裁缝听说要做的是两位少爷的婚服,略有些惊异,却没有说什么,量过尺寸,定下款式就走了。

他不是闲嘴的人,符谌对他倒是放心。

又过了一段时日,李裁缝将婚服做好送来,顺便送来一封信,是寄给符谌的。

符谌将婚服拿给闻羽,道:“哥哥出门一趟,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闻羽接过婚服,笑着点了点头。

符谌独自一人,什么东西也没有带,就离开了闻家。

没过多久,符谌又是独自一人回到了闻家。

当他回来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

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家中的下人都消失不见了。符谌心中一跳,连忙走到闻羽的房间。万幸,闻羽还在房间坐着,背对着他。

“阿留?下人们呢?”

“我给了他们钱,让他们走了。”

“走?”符谌皱了皱眉,“为什么让他们走?”

闻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转过身,反而问道:“哥哥,你的爹娘……是因为我才没有的吗?”

符谌身躯一震:“谁告诉你的?”

“是你的师父,他前几天来过了。”

符谌闻言,心下一凉。他心知自己是躲不过此劫了,反倒破罐子破摔:“是啊,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失去父母。闻羽,你当真以为我会爱上仇人吗?”

闻羽低着头没做答。

符谌还想再说得重些,但终究是不忍心,转身离开了。

他来到自己租赁下的城郊旧屋,发现屋中不仅有他刚带回来的赵元,还有自己的师父。

“师父。”符谌没有退让,反而上前进了屋子。

掌门转过身,怒瞪着自己面前的不肖子孙:“孽徒!”

符谌面不改色。

掌门指了指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赵元:“你想拿他怎么办?”

符谌看了一眼赵元,吓得他连忙躲开:“他为虎作伥,我本想杀了他。”闻家夫妇没有灵力,借寿之事皆由这个野道人一手操办。

掌门怒不可遏,施法就要设下结界。

赵元见掌门来真的,又见符谌自身难保,连忙瞅空溜了。符谌也懒得理他,随着他去了。

符谌叹道:“师父何必,你若是说一句,我必定引颈受戮。”他来这里,本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

掌门没理会,他此番下山便是打着和符谌同归于尽的想法。当年他明知闻家夫妇犯下的事,却因结拜之情而未施惩处,而如今又将符谌教成这幅模样,罪不可恕。

他继续念着咒语,符谌听出来是《得失经》中的咒语,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师父……”

《得失经》是平山派的镇派之宝,历代只有掌门可以修习。而因为他天资出众,掌门破例允许他修行,而符谌也将整本经书倒背如流。离开平山派之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将《得失经》也带走了。

但最重要的是得失经有得就有失,师父这个咒术,竟是要和他同归于尽!

“师父!”符谌有心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他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但醒来的时候,身边什么都没有。师父的魂魄已经消失不见,往地府去了。

他对《得失经》中的术法了如指掌,知道这个术法一旦魂魄离体,尸体会逐渐化为齑粉。

只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他为什么还活着?

符谌愣在原地,随即又像想到了什么,拼命往闻家冲去。闻家还是空无一人,符谌推开闻羽的房间,他似乎是睡下了,床幔垂着——但现在是大白天。

符谌心脏像是被人抓住了,紧紧地缩成一团。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掀开床幔。

果然。

闻羽躺在床上,已然没有了生息。他的身边放着的,赫然就是符谌从平山派带回来的《得失经》。

《得失经》,有得就有失。代价除了灵力,就是生命。闻羽不是修道之人,自然没有灵力,只能用自己的生命来换。

符谌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面上。

要是——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是可以用我的性命来换阿留留下就好了。

符谌觉得似乎是哪里不对,随即又发现闻羽的魂魄还在他的体内,因而没有化作齑粉。

返魂香!

符谌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感谢那位神出鬼没的少年,有返魂香在,难怪能留住闻羽的魂魄。

符谌猛地松了口气,略作处理便带着闻羽上平山派。

他生怕赶不及,自己雇了一辆马车。又担心车厢不够稳,明知闻羽不会有感觉,还是在车厢里垫了两层棉被。就这样,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平山派。

大师兄看见他,显得很是惊讶:“师弟,你终于回来了?”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马车,眼神中带着疑惑。

符谌没有心思和他多说,将闻羽从车上抱下来,道:“师兄,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大师兄看见他怀中抱着一个没有生息的人,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

“师父半个月前下山,说是有事,让我代行掌门之职。”只是离去之时说的话,竟有种临终托管的感觉。而前几日,预感成真。

“师父是为了找我。”

“我猜到了,”大师兄将他带入掌门密室——历代只有掌门才能进入的地方,“我一进来这里就猜到了。师弟,你做了什么?”

符谌将闻羽小心放到地上,才跪下,郑重叩了三下:“师兄,请您收留阿留!”

大师兄的目光看向弟子墙,问道:“师父呢?”

“师父清理门派,牺牲了。”

“清理的是你吗?”

符谌低着头:“是。”

大师兄长叹了一口气,指着一旁的弟子墙,问道:“师弟,还记得进门的时候,师父找你要了一滴心头血吗?”

“是,记得。”符谌顺着大师兄的目光看去,只见弟子墙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透明琉璃杯子,其上刻着弟子们的名字。其中大多都是淡红色的液体。只有自己是黑色,而师父是深红。

“我也是进来这里才知道,心头血变红,就是人没了。而变黑……”他没往下说,符谌却已经猜到了。

“师弟,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符谌不敢看他,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他说完之后,看向闻羽:“如今我的灵力都在阿留身上,一旦灵力开始融合,他就会醒来。死而复生毕竟奇诡,于世不容。如今他只有一条路,我只求师兄您能够收留他。”

大师兄默了默,道:“稚子无辜。等他醒来,他就是我的弟子。”

符谌欣喜,又拜了拜,从袖中拿出《得失经》。这本书我私自带下山,如今物归原主。

大师兄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手中的经书,许久才道:“这本书不吉利。师弟,你自行处理。”

符谌苦笑,将经书收回。用带着眷恋与不舍的目光看着闻羽:“阿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师兄,若是他醒来,您可否托人去扬城闻家,给我送一封信?”

大师兄愣了愣:“你不留下?”虽然师父因这个师弟而死,但他犹记得符谌上山之时不过六七岁的光景,是他一手带大的。说感情,终归还是有的。

符谌苦笑道:“无颜留下。”

大师兄没有留他。符谌最后看了一眼闻羽,便转身下山。

离开的那一天恰好是满月,符谌抬头望着众星拱月,心中突然道:月解重圆星解聚。

而他却从来只有离别,没有团聚。

回去之后符谌闭门不出。他虽然封印了闻羽的记忆,但却害怕他若是偶然经过扬城,给人认出,因此对外佯装自己是闻羽。

他就这样,日复一日,等着平山派的来信。

一直等到终老。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前世了~
下章又是今生了=v=
其实事情就是这样啦,醒过来的是闻羽而不是符谌。因为闻羽直到大师兄去世都没有醒过来,门中弟子又都是有记录的,所以大师兄就给闻羽安排了“符谌”这个身份
顶着爱人的名字重生,想想也是……蛮带感的嘛ヽ(°▽°)ノ
接下来已经没有虐啦
下午的更新先取消一天,明天照常





第22章 苏醒
扬城医院。

符谌坐在窗边,时不时回过头满脸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司渊。都已经快一周过去了,连他的脚都快好了,司渊还是没有醒来。

孟琪恒推门进来:“师叔祖,今天怎么样?”

符谌摇了摇头:“还是没有醒。”

那天下午孟琪恒和掌门就赶到了扬城,而司渊一直到晚上都还没有回来。符谌担心得很,迈着伤脚就要去找他。最后还是扬城医院给他们打来电话,说司渊受伤住院。

“这么多天了,”孟琪恒摇了摇头,“医生也说不出来他怎么了。”

符谌的目光又转回司渊身上。

“对了,师叔祖。”孟琪恒又道,“天师协会说八级证直接发给你。现在寄到我家里了。”

符谌点点头:“我知道了。”

气氛一时静默。

符谌突然道:“他是不是动了?”

孟琪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瞧见司渊的手指头动了动。这时候符谌已经冲到床头,按下了铃。

护士很快走了进来:“病人有什么情况吗?”

符谌道:“他好像醒了。”

司渊的确是醒了,意识逐渐清晰之时,耳边听到的就是符谌——不,闻羽的声音。他并不知道阿留为何会用他的名字出现在平山派,但是他却很确定对方就是他的阿留。

而他却无颜面对。

叶松锡说得对,轮回转世,前尘尽望。他已经将前世的一切都遗忘,如果不是这一次意外他根本就不会想起来。但是闻羽不一样,自己封印他记忆的时候用的是自己的灵力。而现在灵力全部都在闻羽身上。一旦闻羽和自己的灵力完全融合,他就会记起一切。闻羽已经醒来一年,离他想起来的时间不远了。

他怨自己吗?司渊不敢想。

“司渊,司渊?”闻羽轻声叫他,“你好一点了吗?”

司渊深吸一口气,睁开眼,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已经没什么事了。”

闻羽见他还能笑,松了口气。又问道:“你怎么会昏迷呢?”

谈到这个,司渊的脸色沉了下来:“你们还记得叶松锡吗?”

闻羽已经不记得他是谁了,孟琪恒却还记得:“是上次抓到女鬼的那个?他打伤你的?”

司渊点了点头。他一边点头,一边去看闻羽。看样子叶松锡似乎是知道他们前世的事情,只是一知半解,也以为醒过来的是符谌而非闻羽。不过很明显的一点是,对方似乎很为“符谌”打抱不平,因此对着自以为是闻羽转世的自己充满敌意。

究竟是谁呢?他上辈子可不记得还有这号人物。

司渊醒了,孟琪恒便劝着闻羽离开。闻羽本还想守着司渊,但孟琪恒却坚决反对。又听医生说司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也就勉强离开了。

“要是有事就要按铃哦。”临走之前,闻羽还是忧心忡忡地叮嘱。

入夜,病房中只剩下司渊一个人。但渐渐地,病房中显露出一个人影来。

司渊没有丝毫惧怕,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影:“你怎么又来?”

那人影笑道:“怎么这么凶,是我救的你啊——不止一次。”

司渊认出来这个人就是在他小时候给他法器的高人,也是上辈子遇到的那个少年。

“你还有脸说?”司渊冷冷瞪着他,“要不是你唆使阿留,他怎么会死?”他上辈子越想越不对,闻羽分明只是个凡夫俗子,对于术法一窍不通,更不要说那么高深的《得失经》。想来想去,也就只有眼前这个不停搅风搅雨的人能够在闻羽面前诱导。

人影干笑道:“我只是给了他一点点小提示,做决定的还是他自己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不能插手太多阳间事的。”

“不能插手太多?”司渊冷笑,他看是手伸得太长了吧。

“那我这辈子的父母呢?”司渊咬牙切齿,“怎么会是闻家那对夫妻?”

他从来就和自己父母不亲。和其他的孩子不同,他对父母一直没有血肉相亲的感觉,反而总是有着隐隐的排斥感,有时候靠得近了,甚至会产生厌恶的感觉。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天性薄凉的原因,现在恢复记忆了才明白,自己今生的父母,居然是前世的仇人!

听到司渊的问话,人影立马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人手不够。投胎的时候看到那对夫妻今生无子孙缘,恰好你这辈子短命,岂不是天生做一家人的命?也就没有深究前尘,直接投胎。”

司渊冷笑连连。

人影毫不畏惧他的冷笑,反而倒打一耙:“还不是你,死活不肯留在地府。”

“留在地府好处很多吗?”司渊冷笑着扬了扬被子,背对着人影躺下,“你走,我要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闻羽就来看司渊,还带来一个消息。

“大曾师侄要回去了,不过他让琪恒和他一起回去。”

他提到掌门的时候还有一点憋闷的感觉,恢复了记忆的司渊却知道对方是为自己背锅。掌门一定是看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那杯水变成了黑色。

“那你呢?”司渊问道。

“大曾师侄说等你好了,让我和你一起回尉城。”

司渊没有异议。

说老实话,他也很想在闻羽没有想起来一切的这段时间多和他相处。这样一来,哪怕等闻羽想起来离开他,自己也有一段回忆可以珍藏。

就像是在闻宅的时候。

说起闻宅,司渊又想起来,《得失经》还是要拿回来的。

闻羽一直待到晚上和司渊一起吃过饭了才离开。走了没多久,他突然又想起自己将书落在病房了——八级失利之后孟琪恒还没有死心,还想着让他在七级考试上重现辉煌。

但他才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司渊独自一人出了医院,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闻羽一头雾水,又有些生气。想着对方怎么明明病着还不听话,非要这时候出门。他偷偷地跟在司渊身后,看着他去了闻宅。

闻羽更奇。他见到司渊的时候司渊已经被送到扬城医院,因此他并不知晓司渊是在闻宅受伤的。

眼看着司渊就要跨入闻宅,闻羽吓了一跳,就要叫住他。但还没等闻羽开口,从一旁窜出一个人影:“你果然知道怎么进闻宅。”

是叶松锡!

“你也果然没有想要我死。”既然叶松锡知道过去的事,想必他也知道《得失经》在“闻羽”手上。而他认定了“闻羽”是司渊的前世,那对方最可能的还是想要让他恢复前世记忆。

“符先生,”叶松锡道,“您也不用躲了,出来吧。”

闻羽一惊,想不通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但是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他也就硬着头皮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符先生,您之前不是好奇闻羽的转世是谁吗?就是您眼前这位司先生啊。”

听到这句话,符谌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生气,而是松了口气。难怪自己对司渊一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依赖信任,原来他们前世是恋人啊。但是转念一想,又提起一口气——他们前世不仅是恋人,更是怨偶啊!

叶松锡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符先生,闻羽这样的人可配不上您啊。”

司渊忍不住瞪了对方一眼:“难道你配得上?”

叶松锡的脸上居然还流露出一股娇羞。

“……”还真是情敌。

闻羽迟钝,连忙道:“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我不恨他了。”

叶松锡看上去似乎有点生气:“那怎么可以。”他虽然非名门大派出身,可自视甚高。在他眼中,只有曾经的道教第一人配的上自己。

又扭过头瞪着司渊:“你进去,把《得失经》拿出来给我。”

闻羽慌了:“司先生他只是个普通人,怎么能进去。不如我进去吧。”

他话音刚落,叶松锡就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他。

闻羽顿时压力很大:“我以前……认识你吗?”怎么用一种正房抓奸的眼神看着他。

叶松锡的目光依旧幽怨:“以后就认识了。”

闻羽犹豫,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知道自己和司渊两个人联手是一定对付不过叶松锡的,现在主动权在对方手上。因此要如何回答,还需要斟酌。

但还没有等闻羽想好怎么开口,是在看不下去师叔祖被觊觎的孟琪恒忍不住跳了出来:“你想多了,以后也不会认识。”与此同时他又有点纳闷,怎么觊觎自家师叔祖的人这么多呢?还都是男的。自己到底是在终点还是在绿江?

闻羽有些讶异:“琪恒?”

孟琪恒朝闻羽露出一个笑容。事实上,不仅仅是孟琪恒,就连掌门也都没有离开。两个人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叶松锡。

孟琪恒瞪着对方:“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叶松锡丝毫不惧,反而大大方方地让了一步,将闻宅大门正对着他们:“《得失经》就在其中,宗门至宝,你们不想要吗?”

孟琪恒犹豫地往身后看了一眼,身后立马传来声音:“师祖叮嘱我们不必在意《得失经》下落。琪恒,你莫要理会。”

孟琪恒得到答复,“是”了一声,继续专心致志地看着叶松锡。

叶松锡“啧”了一声,似乎是没有想到平山派的这几个人对《得失经》居然没什么兴趣。不过无所谓,他早已计划好了退路。

他离司渊最近,于是立马对他发出攻击。攻击力度不小,不过他没有想让司渊死,毕竟还用得着他。只是重伤也是难免。闻羽看见叶松锡攻击司渊,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冲上去就要替他挡住攻击。

昏迷的一瞬间,闻羽还在想,幸好司渊没事。

叶松锡的攻击不重,闻羽又有灵力护体,伤得没有司渊重。

半夜的时候他醒了一次,轻声呢喃:“阿颜哥哥……”

守着他的司渊浑身一僵,默了默,闻羽却已经再一次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孟琪恒敏感地意识到师叔祖和司渊之间的气场不太对。说得再具体些,就是司渊不敢看闻羽,闻羽也不敢去看司渊。

两个人都在装傻。

司渊确定闻羽记起来以前的事情,但他不知道闻羽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记起来以前的事情。

闻羽是知道的。

只是他还停留在前世的记忆,只知道哥哥的父母是因为自己才离世的。他不知道哥哥心中还怨不怨他,还有多少怨。

而事实上,在感情一事上,一直是闻羽比司渊更加勇敢。他一旦确定了目标,就不会再往后退。

从司渊住院开始,他们就从老人家中搬出来,住到酒店里。因此,闻羽在司渊门口堵住了他。

“怎么了?阿……”他把即将说出口的名字咽回去。

“哥哥,”他这么一说,等于是摊牌了,“你还恨着我吗?”

司渊没说话,先开了门:“进去再说。”

闻羽的勇气已经在问话的时候用光了,现在胆怯地进了他的房间,低着头,不敢吭声。

司渊叹了口气,突然问道:“阿留,你恨我吗?”

闻羽摇了摇头:“是我的错。”

司渊顿时百味杂陈,苦笑道:“我只怕你恨我。”

闻羽愣了一下:“哥哥,你不恨我吗?”

司渊苦笑:“我哪舍得恨你。抱歉……离开那天,我说话太重了。”

闻羽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哥哥……”

“婚礼作数吗?”司渊突然问道。

闻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司渊斩钉截铁:“下个月就办。”他嘴上说得果断,却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闻羽。闻羽一愣,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反握住司渊。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大纲没有细纲的结果就是很容易、很容易烂尾
下一篇文是外星人降临地球文,我一定会列完细纲再开坑的QAQ
如果有一直看到完结的小天使,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们看我的文。这是我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所以还有很多不足
就这样,我们下本再见(*^▽^*)
对了,还有番外哦=v=






第23章 番外
番外一

敲定了结婚日期之后闻羽和司渊一一打电话通知亲友,闻羽没有什么亲友,唯一熟悉的就只有平山派中的人了。

当他电话打到郁景丞的时候,对方的反应尤其激烈:“什么?师叔祖,那个姓司的给你下蛊了吗?他是蛊王吗?你们认识才多久?”

闻羽心说认识一百多年了呢。

不过这话他不敢当着郁景丞的面说。

郁景丞也就是嚷嚷,结婚那天还是不情不愿地来了。

而那日意外在父母面前暴露性取向后,司擎反而自在了许多。出乎他的意料,司家父母对于两个儿子的性取向并没有什么异议,尤其是司渊。或者说,比起性取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司家父母曾经偷偷把闻羽叫道一旁,问他们结婚之后司渊的性命是否有保证。闻羽想了想,只能保证自己会尽全力保护司渊。

听到闻羽的保证,司家父母也就放了心。孟琪恒曾经向他们透露过,闻羽是现下平山派中最厉害的人。

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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