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来和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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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悦关了终端，推给齐嘉慕，“的确够可恶的，不过姓许的更可恶。”
　　
　　“嗯？”
　　
　　“杨峰可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他的默许，杨峰能这么嚣张？而且我觉得赌博的事，十有八、九也是许老板引他上的道。”
　　
　　齐嘉慕抱起双手，蹙眉想了想，“你这么一说，似乎真有这种可能，想杨峰那种小人物，怎么可能会去赌一台就要几十万赌注的台子，玩儿这种的，一般都是闲的无聊的有钱人吧。”
　　
　　岳悦耸耸肩，撇嘴说：“可不是，易坦思有禁止赌博的律法吧？玩得那么大，肯定都是高级而且隐秘的场所，杨峰这种身份的人，你觉得他有机会进入那种地方么，还不是跟在许老板身后才有机会。杨峰搞成现在这样，许老板才是罪魁祸首吧。”
　　
　　齐嘉慕冷哼一声，“行，既然走正常途径不能治他，我也给他来个恶霸式的。这次他要是还不从E区滚蛋，我就不姓齐。”
　　
　　“你想干嘛？”
　　
　　“你别管，我有分寸。”
　　
　　岳悦还想说什么，齐嘉慕的终端响了，是他大哥打来的，因为从OK口中得知了岳悦的店被炸，太过震惊和担心，打来电话来确认他们俩有没有受伤之类的，并让他们俩人回庄园一趟。
　　
　　岳悦受了那么大惊吓，怀孕的身体实在经不起连番折腾，齐嘉慕当即拒绝了大哥。
　　
　　“岳悦，咱们暂时不想这事了，你先去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再做下一步打算。”
　　
　　岳悦也感到自己真的很累，便回房洗了个澡，一躺倒床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朦朦胧胧的，也不知道是晚上几点了。岳悦迷瞪着从床上起来，借着微弱的光线赤脚走到房门边，准备开门之际，却听到这样一句话——
　　
　　“岳悦曾经被他爸爸当成玩物送到暮都总统的床上……”
　　

☆、35

　　刚刚清醒；意识还处在混沌之中猛地听到这样劲爆的话；岳悦都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曾经被他爸爸当成玩物送到总统的床上？
　　
　　岳悦悄悄打开房门，从门缝里看到齐嘉慕跟他大哥在客厅里谈话；两个人的神色都很凝重；谈论的话题围绕“岳悦”的过去而展开。随着兄弟俩的谈话越来越深入，岳悦也越来越震撼，到最后；内心只剩一片怒火。
　　
　　岳盛海竟然对“岳悦”做过那种禽兽的事情！
　　
　　这个消息对岳悦来说打击可不小，哪怕他并不是真正的岳盛海的儿子；可作为托了这具身体的福才能继续活着的人；岳悦对其充满着感激；因此得知过去的一切，心里难免替“岳悦”感到心灰意冷和满满的愤怒。
　　
　　与此同时，他也才真正理解艾菲尔要求和亲的一番苦心，意识到自己有多幸运，而“岳悦”有多不幸。
　　
　　客厅内的兄弟俩一点也没觉察到岳悦已经醒了，更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被他一字不漏地听了去，依然在严肃地进行着后面的话题。
　　
　　本来齐嘉瑞是担心俩弟弟而过来探望他们的，想到他们身边的几个机械人都被带回庄园进行检修和维护，现在连个做饭的仆人都没有，又想着岳悦身体不便，就带回了阿渣，也有个人能帮忙做饭。
　　
　　齐嘉瑞到的时候岳悦已经睡着了，齐嘉慕正要打电话叫外送。
　　
　　看见阿渣，齐嘉慕脸色就开始发黑，他始终认为这来路不明的家伙不能信任，而且他对岳悦又老是动手动脚，粘得很，装傻充愣博取岳悦的欢心，让他看着相当闹心。而阿渣对齐嘉慕也有些忌惮，回来之后一不做怪二不卖萌，乖乖进厨房给岳悦熬粥，反正就是躲着他。
　　
　　齐嘉瑞仔细了解了一下爆炸时的情况，知道俩弟弟都没有受伤就放心了。爸妈都是忙起来好几个月都着不了家的人，他这个做哥哥便格外操心弟弟。
　　
　　之所以会说起岳悦的事情，还是齐嘉瑞主动提起。他之前将岳悦怀孕的事情告诉艾菲尔时，也从母亲口中了解了一些有关岳悦以前在岳家的遭遇，得知母亲跟齐嘉慕长谈之后也没有搞清楚怀虫的疑惑，便跟弟弟聊起，也许俩人会聊出什么新的有用的信息。
　　
　　齐嘉慕瞅瞅还在厨房里蹲着的阿渣，跟他哥说：“这些事还是少提起为妙，妈她做那么多，图的不过是不让岳悦伤心，如果我们不小心说漏嘴让他知道，我怕他受不了。妈说他当初就想寻死，现在好不容易看他每天都笑呵呵的浑身干劲，我可不希望他再陷入以前那样的状态。”
　　
　　齐嘉瑞点点头，忽然发现弟弟在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神色格外认真和坚定，不由得好奇，“嘉慕，你对岳悦……”
　　
　　齐嘉慕淡淡瞥他哥一眼，语气坚定道：“我会好好照顾他，不会再让他受伤。”
　　
　　齐嘉瑞端着胳膊，垂眸沉默了几秒，而后抬起眼，小心翼翼地看向齐嘉慕，微微带着审视，“嘉慕，你的意思是，你要抛开对小炎的感情，专心对待岳悦？”
　　
　　岳悦一惊，齐嘉慕喜欢林炎么？
　　他之前可没看出来。
　　
　　“哥！”齐嘉慕的嗓门猛地高了一个度，甚至有些惊慌地朝岳悦的卧室看了一眼，岳悦见状，赶紧缩回脖子，他拍着胸脯给自己压惊，心想，齐嘉慕那个心虚的动作，难不成是真有这回事？正这么想着，便听到齐嘉慕的声音说：“这件事你以后能不能别提了，我是喜欢炎哥，可不是你对他那种感觉。”
　　
　　不是齐嘉瑞对林炎的那种喜欢……
　　那会是什么感觉？
　　
　　“呃……”齐嘉瑞讪讪的，他可能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问得太突然和草率，兄弟之间聊起这种话题的确够尴尬的，因而有些懊恼，“抱歉！我只是想起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
　　
　　齐嘉慕摇摇头，神情微微透着忧郁，“哥，你不懂的，爸妈从来没管过我，生活起居都是管家和机械人在打理，你那时要上学也很少回家，就只有炎哥一个人会每天来看看我，陪我说话。他那时候说话还不是像现在这样断断续续……”
　　
　　话到这里，齐嘉慕忽然顿住，兄弟俩不约而同流露出难过的神色，尤其是齐嘉瑞，他摸了一把脸，紧蹙的眉峰能看出他深切的心痛。
　　
　　岳悦心中好奇，想到林炎那说话断断续续、带着点结巴的样子，便猜测，难不成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才造成他现在说话不流利？
　　
　　“好了嘉慕，我们不说这个，我知道你对小炎的感情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齐嘉瑞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平复了心情，“我只是想提醒你，如果你真的决定要照顾岳悦，就不能三心两意。岳悦的身世已经很可怜了，你可别让他再经历一次更深的打击。”
　　
　　“我是那种人吗？”齐嘉慕一梗脖子，生气了，“我说了要照顾岳悦就一定会做到。”
　　
　　齐嘉瑞无奈地摇头，说：“不是说让你照顾他，仅仅只是照顾的话，我和你炎哥，随便谁都可以做到吧。而你跟他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如果你要照顾他一生，前提必须是爱上他啊。”
　　
　　齐嘉慕的神色一顿。
　　
　　岳悦躲在门后面将这一神情变化全都看在眼里，心下竟然浮起一丝酸涩。
　　
　　齐嘉瑞继续说：“如果你不能爱上岳悦，仅仅只是因为同情他的遭遇和对孩子的责任而勉强自己跟他过日子，你们会幸福吗？我知道你有很强的责任心，可这并不能代替俩人之间的爱情。你考虑过岳悦的感受吗？他会想过没有爱情的夫妻生活么？”
　　
　　当然不想！
　　
　　岳悦闭闭眼睛，暗自感到好笑，明明早就知道齐嘉慕对自己没感觉，怎么看到他这种表情的时候会觉得难受呢？他自己不也是一样对他没感觉的么，居然会难受……
　　
　　齐嘉慕垂下头，沉默了几秒后，慢慢地说：“我跟岳悦说过会试着去爱他，所以我会努力去争取。”
　　
　　齐嘉瑞紧皱着眉头没再说话，只是颇为担忧地看着弟弟。思索了一会儿，忽然眼光一闪，仿佛想起了什么重要的细节一样，瞪大眼看向弟弟，“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知道会不会跟怀虫有关。”
　　
　　齐嘉慕惊讶地抬起头，“什么？”
　　
　　齐嘉瑞刚要张嘴说话，只听得厨房里传来咣当一声巨响，阿渣哇地叫了一声。齐嘉慕起身跑到厨房门口一瞧，靠，一锅粥撒了一地，阿渣的双手粘满了粘稠的糊状物质，还冒着白烟，一看就知道温度相当高。
　　
　　“你怎么搞的？”齐嘉慕还没说话，岳悦已经从卧室里冲了出来，迅速把阿渣的双手按进水槽里，语音控制的水龙头经岳悦一声命令，立刻开闸放水，冲刷着阿渣的双手。
　　
　　齐嘉慕惊讶地瞪着这一幕，心下一沉，“岳悦，你什么时候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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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完蛋了！


☆、36

　　岳悦忙着给阿渣处理双手；没理会齐嘉慕。
　　
　　这阿渣是系统升级的奖励；并非真正人类，岳悦不知道这粥撒在他身上会不会引起什么故障；比如影响系统什么的。不过在水龙头下面冲刷掉粘稠的粥后；岳悦发现阿渣的双手并没有什么异常，皮肤连红都没红。
　　
　　“主人，你睡醒啦！”阿渣看见岳悦就像小狗看到肉骨头一样兴奋不已；只差抱着他上去舔两口，“我给你煮粥；不过不小心打翻了；嘻嘻！”
　　
　　“你丫给我小心点；要是上班的时候出这个状况，会影响我生意的。”　都怪阿渣长了一张宋学兵的脸，岳悦每次看见他都忍不住想刻薄他一下。
　　
　　阿渣蹙眉，作委屈状，“主人，阿渣不是故意的，因为精神很差，脑袋发晕！”
　　
　　岳悦一愣，“发晕？！”
　　
　　“呃，岳悦，阿渣既然没事就不要责备他了。”齐嘉瑞站在弟弟身侧，看他盯着阿渣眼神不善，便出言相劝，也好拉回岳悦的注意力。
　　
　　“大哥……”岳悦这才想起齐嘉瑞还在这里，回过身时神色微微局促着，因为自己忽略了客人而感到十分不好意思，“抱歉，刚刚太紧张这家伙了。”
　　
　　齐嘉瑞看看身边的弟弟，温和地笑了笑，“没事，阿渣没有大碍吧。”
　　
　　岳悦不着痕迹地把阿渣往自己身后拉了拉，遮掩着他的手，笑道：“烫红了，我帮他涂点烫伤药就没问题。”遮掩着阿渣的双手，绕过齐嘉慕往客厅里走，“大哥你先坐一会儿，我帮他涂点药再出来。”
　　
　　齐家兄弟都以为阿渣是岳悦捡来的流浪汉，并不知道他不是人类，而阿渣刚刚打翻了那么大一锅滚烫的粥，双手却一点事都没有，这俩兄弟又不是笨蛋，如果看到他的手，不怀疑才怪。
　　
　　齐嘉慕还是没说什么，微微眯着的眼和紧抿的嘴唇，都能看出他很不爽。岳悦用余光瞅他一眼，转而又对齐嘉瑞歉意地笑了笑，迅速把阿渣拉进他的卧室，并关上门。
　　
　　“嘉慕，这个阿渣……”
　　
　　“他肯定听到了。”
　　
　　“啊？”齐嘉瑞想说岳悦对阿渣有点不一样，可是齐嘉慕的话，显然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
　　
　　齐嘉慕走回客厅里，坐下时神色隐隐透着焦躁和懊恼，“他刚刚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齐嘉瑞跟在他身后，闻言也开始不安起来，“不会吧，他的房间门一直关着，我们说话声音也不大……”
　　
　　齐嘉慕焦躁地扒了扒头发，“但是他刚刚在逃避我。”
　　
　　“……”齐嘉瑞怔住。
　　
　　岳悦带着阿渣进了房间，微微凝神，系统版面便出现于眼前。他上下滑动各项名目，最后在版面的左上角发现一个新的标题——个人物品。
　　
　　岳悦将其点开，果然在里面发现了阿渣的信息指标。
　　
　　烹饪术宠物：阿渣
　　级别：一级
　　性别：男
　　年龄：0岁
　　喂养：20
　　清洁：50
　　运动：70
　　医疗：0
　　健康：4
　　能量：400
　　
　　岳悦眨眨眼，敢情他养了一只系统宠物。
　　
　　“主人，阿渣身体不舒服！要投食！”阿渣跪坐在地上，捧着肚子可怜兮兮地瞅着岳悦。
　　
　　岳悦朝他投去疑惑的一眼，转而又对着系统面板研究。阿渣的喂养度满值是100，现在只有20，后面不断闪烁着血红的“投食”二字。健康度后面标注的满值是10点，而现在只有4点，能量值是1000，现在只有400，也就是说，阿渣的健康度有问题。
　　
　　岳悦蹙眉看看那还在闪烁的“投食”二字，明白过来。
　　
　　阿渣要定时喂养，才能保证他的健康度，进而保证他的能量值。刚刚之所以会打翻一锅粥，完全因为他的健康度下降而身体能量值不足。
　　
　　明白过来的岳悦，赶紧拉开门跑进厨房翻出一盒牛奶和饼干，一来一回，完全无视了客厅里的齐嘉慕。
　　
　　阿渣喝完牛奶，吃完饼干，岳悦惊喜地发现他的喂养度增加到了90，健康度增加到了8点，能量值上升到800。
　　
　　看样子还差一点。
　　
　　岳悦再次跑回厨房，不过这次被齐嘉慕给逮住了。
　　
　　“岳悦，我们谈谈好吗？”齐嘉慕在厨房门口拦住岳悦，神色很局促。
　　
　　岳悦这才发现齐嘉瑞不知什么时候走了。他因为发现关于阿渣的喂养信息而感到新奇，已经把这茬给忘了。他左手拿着面包，右手抓抓后脑，想起之前齐家兄弟谈论的话题，微微兴奋的感觉慢慢淡下去，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岳悦一直扭着头没看齐嘉慕，他说：“那个阿渣肚子饿了，我先喂饱他再说吧。”说着就要推开齐嘉慕拦在他面前的手臂。
　　
　　推了三下，齐嘉慕纹丝未动。
　　
　　岳悦妥协了，无奈地看向齐嘉慕，“好吧，你想谈什么？”
　　
　　齐嘉慕也不跟他废话，直戳重点，“你刚刚是不是都听到了。”
　　
　　岳悦的眼神微闪，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头。
　　
　　齐嘉慕脸色微变，想了一下猛地抓住他的手，紧紧攥住，“不要为那种家人难过！”
　　
　　岳悦一怔，下意识抽自己的手，不过齐嘉慕力气很大，他根本抽不回来。
　　
　　“不要因为那种人难过！”齐嘉慕又强调了一次。
　　
　　岳悦皱起眉头，觉得现在的齐嘉慕有点烦人。说到底，他并不是那个遭受过父亲出卖的岳悦，他会愤怒，会痛恨，完全是因为替“岳悦”感到不值和同情，才不会为了那种禽兽伤心难过一丝一毫。他在乎的是齐嘉慕的态度，他不想因为谁的同情和怜悯来得到一份感情。
　　
　　但是显然齐嘉慕在乎的重点不是这个。
　　
　　“你觉得我是那么脆弱的人吗？”岳悦不耐烦，又开始往回抽手，“那种人渣，老子巴不得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难过个屁啊！”
　　
　　齐嘉慕微微一怔，遂又担忧而固执地看着他，“可你从刚刚就一直在逃避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如果你心里不难受的话，怎么不敢跟我对视？”
　　
　　岳悦无奈得两眼向上翻，要不是他现在体力不好，手被齐嘉慕握着，他肯定要给他一拳，让他好好醒醒脑子。
　　
　　他躲避的，在意的，根本就跟“岳悦”过去的遭遇无关。刚刚齐嘉瑞还提醒过他，让他不能出于同情和责任来决定两人未来的关系，既然知道岳悦已经听到了全部的谈话，还敏锐地发现他在逃避，怎么就想不到他为了什么而逃避呢？
　　
　　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就简单么？可也不能迟钝到这种地步呀。
　　
　　岳悦无语，要不是手还被他攥着，他真懒得跟他在这瞎耗了。
　　
　　“齐嘉慕，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那种人渣，正常一点的人会敬而远之，有能力的人会报复回去，我一不傻二不痴，我难过个什么劲？我就算没能力报复回去，起码也不会为了那种人要死不活吧。”
　　
　　齐嘉慕一怔，松开手，“你真不难受啊，我还以为……”
　　
　　岳悦甩甩被齐嘉慕抓疼的手腕，瞪着他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怎样？以为我要哭天喊地崩溃发疯？累不累啊，有那个美国时间悲春伤秋，我还不如自驾旅游去呢。”
　　
　　“真是吓傻我了。”齐嘉慕总算松了一口气，微微不好意思地瞅瞅岳悦那只被他抓过的手，摸摸鼻子，说：“如果你要是因此受了刺激发生什么事，我真是死了都没法挽回。诶，美国时间是什么时间？”
　　
　　“……”
　　
　　忽略最后一个问题，齐嘉慕前面那句话说得岳悦心里一阵欣慰一阵酸涩。没有爱情，齐嘉慕还是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不知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岳悦看他一副心有余悸般的样子，心中纠结他因同情施舍爱情的烦恼缓和了一些，说话时的语气也不再那么冲，“你不用担心这些，我现在才没时间去想过去的事，我的店被毁成那样，我得找个人讨说法，光是杨峰那个蠢驴肯定不行，我还要去找姓许的。”冷哼了一声，“我要是不把我的损失翻倍要回来，我就不姓岳。”
　　
　　齐嘉慕看他终于不再躲闪自己，斗志满满，心里顿时舒坦了，揽着他的肩膀将他扶到客厅，边走边说：“你不用出面，这事我会帮你办好，你现在先顾着点身体吧。”
　　
　　岳悦扭头看看齐嘉慕搁在他肩上的手，心想，这家伙怎么做这个动作做得这么自如？当即扭了一下，挣脱他，蹙眉道：“要治那家伙对你来说肯定不费劲儿，不过都是以后的事了，眼下要做的，先把餐厅重新整修吧。我看过我店铺的那栋楼，往上两层都是商铺，而且生意似乎不大好，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全租过来，不如就趁这次整修，把店面扩大算了。”
　　
　　“行，只要你说，我都支持你！”齐嘉慕一副你是老大你说了算的表情。
　　
　　明明对他够好够体贴了，可一想到这种对待之下隐藏的因素，他就感到特别无奈。
　　
　　几天后，格雷、蓝岚还有珍妮都被送回来了，岳悦跟齐嘉慕一起，领着四个机械人去了一趟医院。
　　
　　“你们来干什么？”杨峰躺在病床上，一条腿还掉在半空，过着厚厚的纱布，看见岳悦和齐嘉慕领着四个机械人进来，脸都吓白了。
　　
　　岳扯哼哼笑了两声，绕着他的病床来回走了一趟，抱起双臂，好整以暇地微笑道：“当然是来看你死没死。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死是死不成了。”
　　
　　杨峰下意识往后缩着身子，抖着声音问：“你、你要干嘛？找我报仇吗？”
　　
　　“呵，可不就是找你报仇来了嘛，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这人渣么？”
　　
　　“……”杨峰惊恐地瞅着齐嘉慕，他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这个男人的枪法，是如何将那颗炸弹击中并推回至他的身前，“我、我会陪你损失的，求求你，不要杀我！”
　　
　　齐嘉慕实在见不得这种贪生怕死的孬种样，啧了一声扭过头去，再看下去他就忍不住要拔枪了。
　　
　　岳悦拉了一把椅子在床位坐下，翘起二郎腿，蔑笑着说：“你赔？你拿什么陪啊？你不是说你欠了八百多万巨款么？这笔钱都没能力还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赔偿我的损失？”
　　
　　杨峰忍着剧痛撑起上半身，神色哀戚地向岳悦求饶：“我可以偿还的，我出院以后就去工作，挣的钱都给你。”
　　
　　岳悦嗤地笑了，“您开什么玩笑？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状况，一个瘸子能找什么工作？你欠赌场那么多钱多还不了，还谈什么赔偿我？”摸摸下巴，一边思索一边说：“或者，杀了你？把你的器官卖掉？”
　　
　　杨峰面如土色。
　　
　　“不行，这个是犯法的，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齐嘉慕斜目盯着岳悦，心想，这家伙怎么比他还恶劣？
　　
　　杨峰立即叫起来：“对对对，杀人是犯法的，岳老板没必要为了我这种人背上杀人的罪名。”
　　
　　岳悦不爽了，瞪他一眼，龇牙，“我蠢啊，我要杀你还能让别人看见？你自杀的，关我什么事？”
　　
　　杨峰浑身一震，双目睈大到极限，“你的意思是，你要谋杀？”
　　
　　岳悦没理他，颓自沉浸在自己的构思里，一敲左手，恍然大悟道：“艹了，你要是自杀的话，我就没权利卖你的器官了，只能便宜医院了呀！”
　　
　　杨峰浑身颤抖，脸部肌肉都扭曲了，胸口不断起伏着，惊恐的眼泪唰唰地往外冒，“你、你到底想怎样？”
　　
　　岳悦嘿嘿一笑，“当然是要你赔偿我了！”


☆、37

　　杨峰快被岳悦给搞疯了；这人从进来就一直笑眯眯的；嘴上却说着阴风嗖嗖的话，而且绕来绕去就是不给他一个痛快；吊得他像被一根弹簧绳吊着一般时上时下；始终着不了地。
　　
　　他现在搞成这样，早特么后悔死了。当初他也就是接二连三被赌场的人逼到了极点，老婆孩子走了；他连唯一的精神支柱也没了，觉得人生再也看不到希望；绝望之际才找到昔日的狐朋狗友；用最后的积蓄买了那颗手榴弹；发誓要跟岳悦同归于尽。
　　
　　如今他冷静下来，一边后悔当初不该那么冲动，一边埋怨怎么买了一颗伪造的炸弹没把自己给炸死，要当时炸死了还一了百了，现在也不用这样像条狗一样对着来寻仇的人摇尾乞怜。
　　
　　“岳老板。”杨峰狠狠吸吸鼻子，把眼泪鼻涕一把抹掉，豁出去地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就直说吧，反正我现在也就这条烂命，是杀是刮，你给个明确点的说法。”
　　
　　岳悦收起戏弄的表情，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杨峰，“这样就不耐烦了？行，我就给你个明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欠我的，可比杀人欠债严重多了，你现在这苟延残喘的，我这笔账你铁定是换不清，那就让你儿子替你还吧。虽然你不知道你儿子的下落，可我倒是清楚得很。”
　　
　　“你说什么？”杨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力道之大，连吊脚的医疗器械都扯断了，他赤红着双眼，双手撑在床沿怒视岳悦，“你还有没有人性？竟然要拿我儿子开刀！”
　　
　　齐嘉慕猛地回过头来，一脚踹上病床，发出砰的巨响，差点把杨峰颠下床去，“你他妈还好意思跟我扯人性！你拿着炸弹要跟岳悦同归于尽的时候，你强行扣押那两个客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想到过人性？”
　　
　　“可你们也不能对一个孩子下手啊！”杨峰双手揪着被单，手背青筋暴起，声嘶底里，眼泪鼻涕横流，“我儿子才20岁，他什么都不懂，你们怎么能狠得下心？”
　　
　　“哈哈哈……”岳悦忽然仰着脖子大笑起来，笑够了，才说：“这有什么不可以？你都能罔顾他人性命，我凭什么要对你仁慈？本来就是你对不起我，我不过是要你儿子替你还债而已，天经地义，你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岳老板！”砰通一声，杨峰翻下床来，拖着他那条残废的腿，爬到岳悦脚下，用力抓住他的裤脚，恸哭着哀求：“岳老板，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把气都撒在你身上，我技不如人自作自受，我没有脸来求您，可您大人有大量，看在一个小孩什么都不懂的份上，放过我儿子吧。”
　　
　　岳悦冷眼睨着脚下的杨峰，丧家犬一样，眼泪都快成河，鼻涕都流进嘴巴里，那双早已经失去光彩的眼睛因为想到了挚亲骨肉而在此时充满了痛苦，抱着他的脚苦苦哀求的样子要多贱就有多贱，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岳悦起身，抽走那只被杨峰抱住的脚，绕过匍匐在地的残缺身躯走到齐嘉慕身边，“那场比赛，我不过是制造机会让我的店打响名气而已，还真没想过要聚鲜楼关门大吉。不过你们许老板这人太认真了，连个玩笑都开不起。你今天落得这种下场，怪也只能怪你自己，非要找个人给你承担一部分责任，那也不该是我，是你们老板。”
　　
　　杨峰趴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臂之间，绝望地大哭。
　　
　　岳悦睨着他，高深莫测地说道：“你要想我不动你儿子也行……”
　　
　　杨峰闻言浑身一震，赶紧拿衣袖擦擦脸，仰起头来急切地说：“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儿子，我任凭岳老板你处置。”
　　
　　“是嘛。杀了你也无所谓？我的手段可是相当残忍的，我会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放在烤炉里烤哦……”
　　
　　“……随你，只要你别难为我儿子！”
　　
　　齐嘉慕沉默地看着岳悦，心里忽然一动。
　　
　　这家伙表面上看来像是来落井下石外加恶意打击和恐吓，可他的眼睛里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难不成，他想的跟他其实差不多？
　　
　　再看看地上的杨峰，整个人比丧家犬还不如，这种人尽管到了烂泥糊不上墙、甚至丧心病狂的地步，可一旦知道自己的孩子有危险，还是会燃起护犊的火焰，哪怕用自己的命交换，也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受半点罪。
　　
　　同样是父亲，岳悦那身份显赫、却做出把亲儿子送到变态床上之事的爸爸，与眼前这败家犬一般、关键时刻毫不犹豫拿命换取儿子安危的男人，二者相比，那份对孩子的爱，足见天壤之别。
　　
　　齐嘉慕下意识揽住岳悦的肩膀，用力按住，似乎这样就能把自己的力量传达给他。
　　
　　岳悦本来有些迷茫，似乎是思索着什么一般，感受到齐嘉慕的动作，好奇地扭头看他，四目相对，很奇异的，岳悦竟然看懂了他的眼神。
　　
　　“谢谢！”感谢的话自然而然就说出口了，一点也不觉得别扭或者难为情。
　　
　　齐嘉慕拍拍他的肩，算是回应。
　　
　　杨峰现在如履薄冰，他知道齐嘉慕的家世不简单，也见识过他的厉害果决，深知，他如果要置自己于死地而不留任何痕迹，绝对不费吹灰之力。可已经到了这一步，为了他儿子，再怎么感到恐惧也要强撑下去。
　　
　　岳悦没再说话，就这么高深莫测地注视了杨峰一会儿，最后咳了一声，说：“好，我不难为你儿子，那你就自己赔偿我的损失好了。”
　　
　　杨峰大喜，“你真的不会对我儿子下手？”
　　
　　“不会！”本来就只是吓唬他而已。
　　
　　得到保证之后，杨峰的大喜之色瞬间又萎顿了，甚至苦笑起来，“可我已经是个废人了，除了这条命，我拿什么偿还你。”
　　
　　“你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