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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街一爸-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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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买多少秋斑鳢?”
  “先买个一千多斤吧,之前咱们做的那个鲦鱼干不是在北方卖得很好吗?鲦鱼马上要下市了,必须得有新的货品才行,作坊里那些人也是要有生意才能挣钱的。”
  王鲲风对于自家河蚌这种财迷属性已经近乎麻木了,当下便去帮忙找船去了。


第54章 
  白春笙所说的秋斑鳢; 是一种淡水鱼类,长得和后世那种黑鱼差不多; 不过身上是淡黄色的鱼皮; 鱼皮上分布着好看的花斑。斑鳢一般分为春斑鳢和秋斑鳢,春斑鳢肉质细嫩,适合拿来炖汤; 秋斑鳢肉质肥厚,适合拿来做鱼脯。成熟的秋斑鳢个头大的一条约莫有十几斤重,是寻常的小渔船没办法大批捕捞的,所以白春笙想找王鲲风出面去租条大船来。
  王鲲风上次承诺说要给白春笙的十艘大船做聘礼,最后还是被他给谢绝了; 管理一个船队,可不像他管理一个作坊或者一个食铺那么简单; 白掌柜习惯了现在这样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人帮自己赚钱的舒坦日子; 完全没想过要去做一个累成狗的生意人,挣的银子够自己过舒坦日子就行,商船神马的,一听就很麻烦; 他完全不想接手。
  至于他们家鲲哥背地里做的那些买卖,既然他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索性当做不知道好了,大不了失败了他养着猫爷; 又不是养不起!
  王鲲风拿了他们家白掌柜给的二百两银子,回头就找人去弄船去了; 船找到了,去州府陪老婆看妇产科大夫的螃蟹精也回来了,一张脸红彤彤的,跟只被煮熟的螃蟹似的。
  “哟?谢大郎回来了?夫人怎么样?”
  “嘿嘿~大夫看过了,是人族小娃,我要当爹了!”螃蟹精的表情简直是恨不得逢人便说,被自家娘子在背后狠狠拧了一把。他皮糙肉厚的也不在乎,依然对着鱼街的街坊们炫耀着他要当爹的特大喜讯,手下还不忘扶着他家娘子,深怕石板路上掉落的鱼鳞滑到他娘子。
  “你瞎嚷嚷什么?我怀了人族娃娃你很高兴吗?”回到家,曾娘子气恼不已地捶了他两下,忍不住眼圈都红了。她一心想给他们家谢篁生一窝螃蟹崽子,结果没想到竟然怀的是人族崽子,她并非瞧不起人族,只是他们家谢篁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亲人也无,她看着心疼,满心想让他能有几个血脉亲人,这次去州府她一开始也是非常高兴的,觉得肚子里的一定是小螃蟹,结果没想到大夫一摸就说不是。
  这一路上曾娘子都有些失落,又担心谢篁心里难过,没想到这傻子一路上笑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一点都看不出失落的样子,实在是让她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得知谢篁真的要当爹了,白春笙也很为他高兴,他们水中的妖族和生活在陆地路上的妖族不一样,很多从出生起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在哪里长大的也很难记住,通常一场大洪水一来,便随波逐流的不知道被冲到哪条河里去了,更别提还记得自己的亲人了。因此,对于他们来说,每一个血脉亲人,都是弥足珍贵的。
  这也是很多水中妖族想要到岸上生活的主要原因。
  当然了,他们中的绝大多数,最后都没有坚持下来,也就只有像他这样身体里住着另外一个人类的灵魂,又或者是谢篁这样在岸上已经有了家庭和牵绊的水妖,才会心甘情愿地忍受身体上的不适,继续留在岸上了。
  伴随着秋天的到来,所有生活在岸上的水妖们,都开始了一年中极为难受的一段时间,秋高气爽,也意味着空气会变得非常的干燥,夏天的时候白春笙一天只需要泡早晚两次澡,入秋后,已经变成了每隔三个时辰就必须把自己泡在水里一会儿,不然就浑身难受,严重的甚至都没办法呼吸。
  “以前也是如此吗?”看着自家河蚌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浴桶里的样子,王鲲风心里有些不好受,他从前只知道水中妖族都不习惯在岸上的生活,却一直不明白个中缘由,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却开始深深地为白春笙担忧起来,“要不,我给你在汤泉池子那边长期预定一个房间吧?”
  “你是不是银子多得烫手啊?汤泉池子那边按时辰收费的,长期包一间房?”白春笙从水底下冒出一个头来,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子,“你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去帮我在新宅子里凿个池子出来,再接上一段竹管子,往后便可以在家里泡了。”
  “我昨日就已命人去做了。”王鲲风看了一眼他胳膊上起皮的地方,“这里疼不疼的?”
  “不疼,就是难受,也怪我自己,忘记了时辰,这才闹到起皮的。”白春笙是真没想到他这幅“娇躯”竟如此娇嫩,不过是几个时辰没有沐浴泡澡,这都能起皮,简直比刚出生的奶娃娃还难伺候!
  “这些时日你便尽量别出远门了,有事情我替你做。”王鲲风好像挺忙的,说完这句话就急匆匆离开了。
  白春笙有气无力地趴在浴桶边,他们水妖想在人世间做出一番事业,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让螃蟹精去采买的秋斑鳢明日就能运回来了,无论如何,第一批制作的鳢鱼脯和鱼骨粉,他都得亲自盯着做出来才行。
  第二天,谢篁果然押运了满满一船的秋斑鳢回来了,这个季节大户人家采买秋鱼晒制鱼干的也很多,这么一船秋斑鳢并不算特别打眼,码头上的人听说这是白掌柜派人去采买的,很痛快地就放行了,外人不知道白掌柜和王大郎已经暗中定亲,不过,王大郎对这位白掌柜的用心,整条鱼街就没有不知道的,码头上的人都是王大郎的手下,自然不敢得罪这位“未来嫂子”。
  “今年的秋斑鳢果真肉质肥厚,肚子里的鱼油和鱼鳔都特别肥,价格也合适,核算下来五个铜板一斤。”谢篁拿了记好的账单给他们家掌柜的报账。
  他们家掌柜的身后站着两个小厮,一个手里拎着小巧的木桶,另一个手里拿着柔软的棉布,隔一会儿便沾湿了棉布,将白掌柜露在外面的皮肤擦两遍湿润一下,这是白春笙想出来的土方法,这个时空大概找不到什么用来补水的喷雾什么的,拿棉布擦擦也一样,他试过了,只要确保皮肤不会长时间暴露在干燥的空气中,就不会起皮,不过,每天仍然要泡四五次澡,以此确保他不会被晒死emmm~
  “掌柜的,几日不见,你这是连小厮都配好了?果真是要发达了,咱们水妖能在岸上混的这么好的,除了码头的黑老板之外,大概只有你了!”螃蟹精十分敬畏地叹息道,想他自己,若不是有掌柜的帮衬着,别说娶媳妇了,他连自己都养不活!
  “行了,账目就放这里好了,去账房把剩下的银子交接一下,另外从账房支十两银子,一半是你这一趟的辛苦费,另一半算是我给你和曾娘子的贺礼,水妖在岸上有子嗣不容易,你们这也算是为我们水妖一族争光了。”白春笙说完之后,便让谢篁赶紧办完交接回去看媳妇去了,谢篁这一路出去也一直惦记着他媳妇儿和媳妇肚子里的崽儿呢,听到这里也不再客气了,便自去找账房交接不提。
  白春笙又让人去作坊把几个大师傅请了过来。
  “请几位大师傅过来,想必大家也猜到了,是为了之前和大伙儿说的鳢鱼脯的事儿,谢管事已经将秋斑鳢采买回来,接下来便要辛苦大伙儿了,尽快将这鳢鱼脯和鱼骨粉做出来,赶在秋汛之前多做些,也免得入冬后作坊里没东西可卖。”
  “东家,这鳢鱼脯寻常人家也会做的,咱们做的,可是要卖往北方?”一个大师傅问道。
  “不错!不过,这次咱们做的鳢鱼脯,不是寻常人家拿来做菜的,我们要做的,是可以直接拿来吃的鳢鱼脯。”
  “直接吃?不需要烹饪的鳢鱼脯?”几个大师傅都知道自家老板在食材料理上的本事,对他能说出这句话丝毫都不奇怪,心里也明白,老板让人单独请他们过来,这是要传授他们做这种可以直接吃的鳢鱼脯的本事了。
  白春笙要做的鳢鱼脯,和此地寻常人家的做法不同,更偏向于后世经常吃的烤鱼干之类的小零食,做这种鱼脯,一定要入秋的大鱼才行,因为只有秋后的大鱼,肉质才足够肥厚,做出来的鱼脯口感才更好。
  从木桶里取出一条肥大的秋斑鳢,这秋斑鳢凶悍异常,被捉上来好几日了,还挣扎得非常厉害,白春笙被它甩动的尾巴溅了一脸的水珠子,耐心耗尽,举起一边备好的木槌,一棒槌下去,敲在秋斑鳢的脑袋上,秋斑鳢在地上蹦跶了两下,彻底消停了。
  围观众师傅看了看白春笙白皙透明的俊俏脸蛋,再看了看躺在地上挺尸的秋斑鳢,默默在心里擦了一把冷汗,他们家掌柜的下手真是太狠了!
  将敲昏过去的秋斑鳢放在砧板上,砍掉鱼头丢在一边,对半剖开,去掉鱼皮,将雪白的鱼肉均匀地切成二指宽的片状,鱼皮和鱼骨都放在一边,秋斑鳢的头不大,味道也不是很好,不能拿来做鱼头汤,索性让小厮连着鱼内脏一起放到屋子后面去,自然有街上的野猫闻着味道过来吃。
  片好的鱼片,先用盐、葱末、辣椒末、花椒等腌制一下,等到入味之后,沥干水分,取一块薄石板,上面抹一层豆油,将鱼块放进去,上面再抹一层油,就这样放在火上慢慢烘烤。
  “今天请诸位大师傅和管事的过来,除了学一学这鳢鱼脯的做法之外,还想让几位管事在作坊里做一个可以烘烤鱼干的烘烤炉子,炉子最好是大一些,一次可以烘烤上百斤鱼脯最好。”
  “还有这腌制的过程,今日只是演示一下做法,实际上,这鳢鱼脯若想保存长久,腌制的时间不能太短,而且盐和调料也不能这么一起放,否则调料浸泡太久,便会失了原本的味道。你们回去之后记住,片好的鱼片,先用粗盐腌制七日,腌的时候上面一定要压上石块,腌好的鱼片拿出来,沥到半干后再撒上调味料,腌制两日,方可拿来烤制。”
  “烤制的时候注意火候,不可太过,太过则鱼肉干巴巴的不好嚼碎,不够火候,则鱼肉容易腐烂变质,火候的问题,几位大师傅回去再琢磨琢磨,趁着这两个月秋斑鳢正是上市的时候,咱们多做一些出来,等北方下了雪,咱们也好拿出去卖个好价钱,给作坊里大伙儿发个大大的红封好过年!”
  甭管哪个朝代,“加班费”都是鼓励加班最好的法子,不谈工资谈奉献的加班都是耍流氓!白掌柜不打算和员工耍流氓,员工们自然也信心满满地投入到了无限的加班中……为了年底的大红包!
  要说他们掌柜的对他们那是真不错!鱼街的作坊因为季节性的缘故,很少像其他地方一样雇长工,都是按照做工的日子算钱,干一天拿一天的工钱,其他地方有时候还要隔几日发一次,作坊却是每日下工前必定结清当日的工钱,若是活计忙起来,中午作坊还管一餐饭,因此街上许多人家都喜欢来白家做工。
  这回听说东家从外面运了一个大船的秋斑鳢要做鳢鱼脯,都知道是来了大买卖,卷起袖子便开始忙活起来,杀鱼的杀鱼,剥鱼皮的剥鱼皮,剁下来的鱼头,便用大簸箕装了丢到河边去,引得整条街的野猫都跑过去吃,连续几日,吃的这些野猫油光水滑,连老鼠都不抓了。
  剥下来的鱼皮都洗干净送到食铺那边去了,这些鱼皮可以做成下酒的麻辣鱼皮,也可以做成鱼皮冻,一点也不会浪费。
  第一批鳢鱼脯做好之后,白春笙让人包出来一些,给王大娘家、龚夫人那里和周婶婶家、谢篁家都各送了十斤尝鲜,想了想,到底没忍心,偷偷包了二十斤,找到千仓,让他托人给商秋芦和世子送过去。
  他已经不再纠结商秋芦的身份了,一个人前半生的命运,都是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了的,没有人能决定自己的出身,世间走一遭,有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不做一件违心之事?说句残忍的,如果非要让他在商秋芦和王鲲风中间选择一个人必须伤害的话,他一定会选择牺牲商秋芦,这无关道德,只是人在潜意识里,总是会保护对自己而言更重要的人罢了。
  就像商秋芦,老天爷只肯给他两条路,要么在王鲲风身边做密探,要么死,换做是他,他也要选择第一条,好死不如赖活着呗!
  再说了,商秋芦也并没有做过真正伤害过他们的事情,临走的时候,更是派了自己的心腹继续接任他,说是监视,倒不如说是保护。
  还有小世子,那孩子不像他的母亲,倒是个心地纯然的好孩子,也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样了,希望不要被他那个奇葩亲娘给带歪了才好。
  做好的鳢鱼脯两面金黄,撕开之后,里面的肉却是雪白的,味道咸香,肉质柔韧,拿来做下酒菜,或者是小零食什么的再好不过了。
  原本白春笙是打算将做好的鳢鱼脯储存起来,留着过年前卖的,地球人都知道,每到过年前市面上一应过节的物品都要涨价,平时卖五十块钱一斤的河虾,过年要卖到一百二,平时买一只老鸭一百多,过年要三百多……作为一个生意人,他当然要抓住过年前这个商机了。
  不过,没想到他们作坊烤鱼的香味实在是太香了,一开始是县衙门里来人要买些鳢鱼脯回去,后来整条鱼街的富贵人家都过来要买些回去尝尝,第一批几百斤的鳢鱼脯,白春笙只来得及留住送人的那一百多斤,剩下的全部被人买走了。
  本地多鱼虾,本地人也爱吃河鲜、会吃河鲜,更何况这白家鱼脯的口味他们从未尝过,闲暇时就着一小碟子鱼脯便能喝下半斤酒,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下酒菜了,没有酒,空口当零食吃也好吃得很,尤其是那些内宅的妇人们,闲着没事,拿一块鱼脯,跟车鱿鱼干一样,一丝一丝地撕着吃,小小一块就可以吃大半个时辰,实在是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在白掌柜还没有想到给自家鱼脯起个什么名字的时候,外界已经自动给他们家的鱼脯加上了商标:白家鱼脯,名字简单粗暴又目标性十足,别人一看就知道是白家食铺所处。
  整条鱼街做吃食买卖的,也就只有白春笙一个姓白的,想认错都难!
  让作坊的大师傅们吃惊的是,白春笙给他们作坊里出的鳢鱼脯,定价十分的具有黑心商贩宰客作风,一斤要卖到两百个铜板!
  听到这个价格之后,周婶婶和王大娘都忍不住抖了抖手,指尖捻起来的鳢鱼脯顿时变得沉甸甸的,好像一串铜板一样。
  这吃的哪里是鳢鱼脯?分明就是铜板!
  “你这孩子怎的这么不会过日子?花钱大手大脚的,这两百个铜板一斤的鳢鱼脯,送个几两给我们尝尝,心意到了也就是了,一家送了十斤,这就是二两银子啊!”周婶婶痛心疾首地训斥道,“你这没几个月就要和王家大郎成亲了,成亲之后就不像现在这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王家姐姐那个人我知道,人是好人,就是不会过日子,这么些年王家大郎也不是没赚到银子,却总是攒不下来银子,不过这也不能怪王家姐姐,她从小没了亲娘,进了王府也是做下人,也没个长辈教她怎么理家,以前糊弄着也就过去了,今后你和大郎成亲,也不能再这样了知道吗?”
  “唉!这也是婶子的一点小心思,你和大郎这样,往后没有子嗣,年轻的时候无所谓,年纪大了,总得多留点银子,这世道啊,什么都没有银子可靠!更何况王家那样的,阿姌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嫁的出去,还有王家姐姐,今后都是你们俩要养的,手里不多攒点银子可怎么办?”
  “周婶婶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大手大脚乱花钱了,我保证!”白春笙被念叨得脑仁子疼,急忙举手保证道。“而且您想啊,我对外面卖的是二百个铜板一斤,其实成本并没有这么多的,主要是这味道旁人家都做不出来,我这刚做出来,不得卖得贵一些?二百个铜板算是便宜的啦,若是运到皇城去,只怕二两银子一斤也有的是人要买呢。”
  “那也不能这般大手大脚的到处送!你手紧一些,趁年轻多攒点银子,往后自己手里有银子,在那家里才能说得上话知道吗?”周婶婶现在是真的把白春笙当做自己的晚辈看待了,说话也比从前直了些,她又怜惜白春笙这孩子不知父母亲戚何在,孤零零的一个人,如今要成亲了,连拜堂的长辈都不知姓名,实在是让人心生怜惜,忍不住便多说了几句。
  “嘿嘿~我知道婶婶都是为了我好,婶婶,有个事情我正想和您商量呢。”
  “何事?”
  “就是咱们的新铺子,眼看着年前就可以开张了,我想着,那边地方大,事情也多,想请您过去做个管事的,兼管着铺子里的账目,您不是还有俩徒弟吗?让他们守着咱们的老铺子,码头那边的新铺子,咱们是要招待外面来的贵客的,我打算再买些孩子回来,好生让几个大师傅教一教,到时候便将咱们现在的几个大师傅分一下,留两个在老铺子,剩下的带着孩子们去新铺子,您看如何?”
  “那~新铺子的掌柜,你看好了没有?”周婶婶问道。原本这新铺子的掌柜应该是留给商秋芦的,谁知道那孩子竟是……唉!只能说造化弄人!那么好一个孩子,谁想到竟是那样的身份呢?连她知道了都吓了一跳。
  “唉!就是这掌柜的难办!那边是要招待贵客的,寻常人只怕镇不住场子,好在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我慢慢寻摸着,若是能力不行,我宁可自己先顶上,这新铺子是我今后安身立命的根本,掌柜的若是靠不住,那这个店就算是毁了!”
  “你说得在理!宁可慢慢寻摸,也别把那靠不住的人招进来!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那就麻烦了!”
  俩人因为掌柜的难找对坐发愁了半天,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想要的新掌柜,很快便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第55章 
  白春笙怎么也没想到; 王鲲风说要去州府办事,竟然领回来一个长得非常俊秀的男子!
  “我男人在外面有了别的狗?”→这是河蚌精的第一反应。
  “不对不对!鲲哥是不会背叛自己的; 难道是主动黏上来的不要脸的男妖精?”看了看王鲲风神色如常的一张面瘫脸; 白春笙决定相信他一次!
  不过,没等他问出这俊美男子的身份,他家鲲哥便主动开口了——
  “春笙; 这位是我和三郎的叔父,你唤他瑜临叔便可。”
  “鱼、鱼鳞?”白春笙结结巴巴地看着眼前俊美脱俗的男子,一来没想到这么俊美脱尘的男子,竟然有一个如此接地气的名字,第二个没想到的便是; 以王鲲风对皇族的偏见,竟然愿意唤同族的长辈为叔父?
  “臭小子!本王字云衡; 往后便唤我衡叔好了; 你这里破破烂烂的,打算将本王安顿在何处?”
  “侄儿家贫,这屋子还是赁来的,没法子; 只能委屈您老住在我那屋子里,我与我兄弟凑合几日罢了。”
  “什么?你让我住这破屋子?”鱼鳞叔好看的一张脸瞬间扭曲了起来。
  “要么住我这里,要么住到县衙大牢去,您选一个吧?”
  “哼!!!”鱼鳞叔气哼哼地一甩袖子进屋去了; 他老人家在皇城被人伺候惯了,竟连骡车里的行李都没拿就进去了。
  按照往常的惯例; 这些琐事的事情,都是有身边伺候的人去安排的,安排好之后还要向他汇报一番,他缺了什么东西了便吩咐下去,让下人去找,自己是从来不管的。
  不过,鲲哥可没打算惯着他这脾气,将骡车卸下来,车里的包袱全部丢到房间门口,冲着里面十分没礼貌的喊了一声:“行李放在门口了,你自己收拾一下!”
  说着便提着一个小包袱,一只手拖着他家河蚌去对门白春笙他们的院子了。
  “那个,鱼、鱼鳞,真的是你叔父?那不就是朝廷的王爷?”关起门来,白春笙十分不信任地看着王鲲风。
  “哼!他算是哪门子的王爷?不过与我和三郎一样,都是半妖罢了。”王鲲风冷哼一声,喝了半盏茶,将这一路的事情简单和白春笙说了一下。
  这位鱼鳞叔,按照皇族的辈分来说,确实算是他的叔父,严格来说应该是堂叔。他的生父乃是先皇的同母弟弟,不过,这位的运气比较好,虽然生下来就是半妖,但人家幼崽时期长得好看啊!且他出生的时间好,正好赶上先皇他们那一辈没有多少子嗣的时候,即便是半妖也照样得到了皇族的照拂,虽不能册封亲王,一个郡王还是没跑的。
  谁知道这位鱼鳞叔和前太子,也就是现在的皇帝陛下从童年时期就不对付,近日又因为行事荒唐、将御赐物件随意卖给相熟的朋友,被陛下逮着小辫子下旨狠狠训斥了一番,褫夺了他的郡王爵位,降为国公。
  皇族出身,但凡有点儿脸面的起码也是个王,偏偏他就被皇帝降为国公了,鱼鳞叔哪能忍得了这份气?当即便丢下国公府众人,毅然决然地带着金银细软离家出走,呸!是云游四方去了。
  对外只说皇城空气污浊,住的都是些全无心肝、披着人皮的猴子们,拉了满皇城的仇恨,飘然远去了。
  皇帝气的半死,没等他走出皇城便下令将他的爵位从国公降为最末等的县男,并且还要追究他损毁御赐物品的大罪。
  鱼鳞叔叔拉仇恨是一把好手,逃命的本事也不赖。一路从皇城逃到了州府,州府的官员哪里敢接手这么个烫手山芋?只能赶紧找人快马来清河县报信,请另外一位皇族血脉的王府公子过来救场了。
  都是皇族半妖,应该会有共同语言的吧?
  事实证明,虽然都是皇族半妖,脾气差的人也照样不对付,什么同病相怜?气场不合的人在一起,日常就是一个字:怼!
  “我看这位鱼鳞叔还不错啊,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的样子?”
  “还不错?你是不知道,当年先皇仙逝的时候,本来给他指了一块封地的,谁知道这人作死,非要说凭什么别的皇族都住在皇城,为啥非要把我发配到封地去?还说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陛下看他不顺眼,故意请先皇用一块小小的封地打发了他,太子本来已经不打算和他计较了,谁知道他竟然卖了当年先皇赏赐的御用物品……”
  “这可真是花样作死……”白春笙听得目瞪口呆。
  这种事情,如果是他们家鲲哥做出来的话还情有可原,毕竟皇族对他家鲲哥确实不咋地,心怀怨恨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位鱼鳞大叔,听鲲哥的意思,先皇对他一直都不错的,结果先皇刚走没多久,他就把人家生前赏赐的御用物品给卖了,先不说随意买卖御赐物品本就是大罪吧,就是他们寻常百姓人家,也没有长辈刚去世,就将长辈生前馈赠的东西给卖掉的,这是对逝者的不敬吧?
  若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变卖家产求个温饱也算合情合理,可这位鱼鳞叔,明显就不像是缺了吃喝的样子吧?
  “就让他在这里待着好了,等他烦了,自然就离开了。”王鲲风浑不在意地说。
  “那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就这么住进来,外面的人会不会说什么闲话啊?”看着大喇喇占据了自己半张床的猫爷,白春笙的脸有些发烫。
  他们之间除了最后那一关,基本上该做的都做过了,现在突然住到了一处,还是成亲之前,虽然都是男子,外面只怕也是要说闲话的吧?
  “哼!这鱼街上,谁敢说我王大郎的闲话?”猫爷左右蹭了蹭,觉得不过瘾,干脆变成了猫,整个猫扑到被褥上,懒懒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随即将自己平摊在褥子上,变成了一块虎斑纹的不规则形状的猫饼。
  “也是~那你躺着歇会儿吧,这一路折腾的,估计累坏了,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今日有新鲜的泥鳅,还有我自己腌的鲊酱,不如给你做一碗鲊酱蒸泥鳅吧?那个盖在粳米饭上面味道不错,昨日三郎来我这里,我给他做了一碟,他就着那个,一口气吃了三碗粳米饭呢。”
  “三郎又过来蹭吃啦?”猫爷十分不爽地问道。都是分了家的猫了,还来大哥大嫂这里蹭吃蹭喝,成何体统?
  “哪有!三郎过来和我商量那窑厂的事儿,聊着聊着就到了饭点,我便没让他走,做了两个菜,我们俩凑合着吃了一顿。”
  “他还与你聊了许久?”简直是无法无天!趁着哥哥不在家,竟私下找嫂子聊了许久?还在嫂子这里吃了饭?三郎那小子真是胆儿肥了啊!
  想到三郎小时候还曾经想要娶这只傻河蚌,猫爷整只猫都不好了……
  白春笙看到他一个猫在那儿趴着,还以为是累了呢,小声地关上房门,走到外面准备做饭去了。
  先从灶台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陶罐,用竹木做的勺子从里面舀了大半碗鲊酱出来,白春笙做的鲊酱,其实就是作坊里做鳢鱼脯剩下的一些边角料,将散碎的鱼肉洗干净,剁成玉米大小的肉丁,然后加入盐和其他调味料腌制好,拿到外面晒两天,晒到表面发硬之后,盛在竹匾里熏一下,这样的鱼肉丁可以保存很久。
  做好的鱼肉丁,想吃的时候拿出来一些温水泡发,沥水后,热油锅,加入葱姜蒜和切成段的干辣椒,爆香后,放入半碗甜面酱,加入泡发的鱼肉丁不停翻炒,等到甜面酱炒得喷香,里面的水分都炒光了之后,一碗鲊酱便做好了。
  做好的鲊酱可以直接拿来拌面吃,也可以抹在馒头上做酱料吃,还可以拿来蒸菜。神奇的是这种鲊酱不管蒸什么菜,做出来菜都有一股鱼的鲜美,做成了之后,白春笙就一直很喜欢用这种酱蒸茄子蒸豆角蒸南瓜蒸各种蔬菜,拿来蒸豆腐也超级好吃,三郎在他这里吃过一次之后,便厚着脸皮讨走了一坛子,大约觉得不好意思,转天又给他送了半桶新鲜的泥鳅回来,也算是泥鳅换酱了。
  将新鲜泥鳅剖洗干净,依次码在盘子里,上面盖上一层鲊酱,舀一勺豆油浇上去,挖了两碗粳米出来,淘洗后放入大锅加水,将一个蒸菜的竹蒸笼放在上面,先把泥鳅放上去,然后开火煮饭蒸泥鳅。
  趁着这个时间,他又切了三个大茄子,上面舀了两勺鲊酱盖上,切了两块豆腐,也盖上鲊酱,等到蒸笼里冒出热气,里面的米饭咕嘟咕嘟开始冒泡之后,打开锅盖,将这两个菜放进去继续蒸,等到米饭熟了,菜也熟了,之所以不和泥鳅一起蒸,是因为这蔬菜和豆腐都比较容易熟,蒸的时间太长了就容易化了,反倒不好吃了。
  “贤侄,你做的这是什么东西?如此鲜美!本王从未闻过。”一只黑黄相间的虎斑纹大猫不知道何时蹿到了他们家屋檐上,探着毛绒绒的大脑袋,垂涎三尺地看着还在冒热气的饭锅。
  “额~鱼鳞叔若是不嫌弃,不如与我们一起用个便饭?”白春笙楞了一下,随即出言邀请道。人家长辈都问你做的是什么菜了,很明显就是想一起吃饭的意思,他一个晚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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