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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狩魂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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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栩在旁边等得不耐烦,催促道:“反正你俩生老病死都在一起,废话晚点说,咋先做正事儿可以吗?”
  李景行瞪了徐栩一眼,徐栩立马掉头不看他,径直向大门走去。
  这不走还好,一到大门,他就敏锐地捕捉到一丝腥气。
  “散开!”徐栩一声惊叫,扑倒在地。
  腐朽丑恶的阴爼鲛鱼贯而入,径直扑向人群。
  李景行从背包里抽出一把水果刀飞去,小刀被鱼尾巨大的力量弹飞,硬生生地插入机器中。
  紧接着他摇动巨尾向李景行抽去。
  李景行一闪身,上臂吊上了头顶上的机器,如体操运动员般漂亮上马,攀到了机器上。
  鱼尾一撞,将整条管道给抽断了,机器露出一阵白烟。
  “打不得啊,这机器管道里有毒气,会泄露的。”王松大喊道。
  叫喊声刺激了阴爼鲛,它转身,纯黑色的瞳仁朝着王松。
  周围的人一下全散开了。
  王松结巴道:“快,救……救我!”
  阴爼鲛丑陋地笑了。
  又是这个表情。
  阿西一惊,这似乎代表它要下手了。
  阴爼鲛狂叫一声,冲王松扑去。
  阿西立马挡在王松前面,看着大鱼张开巨嘴,獠牙犹如巨大的铁锯,他闭眼将符咒拿在前方,没学过咒语只能念叨:“求祖师爷保佑……”
  阴爼鲛受到符箓震慑,立马改变方向去攻击其他人。
  徐栩迅速在后方飞起一盘朱砂,朱砂不溶于水,粘在阴爼鲛的身上红而不化,他暗念咒语,朱砂竟融入阴爼鲛的身体里。
  “道士,看你了。”
  李景行口念丝毛箭道法,借朱砂红的火气,大喊:“穿!”


第82章 险中求生
  阴俎鲛如同被尖刺戳穿了身体,它狂叫着摆动巨尾,鲜红的朱砂混着鲜血从它在身体中渗出,带着腐烂的腥臭味。
  周遭的人早已躲得远远的,但腐臭一刺激,还是忍不住打起干呕。
  疼痛激发了它的兽性,阴俎鲛的黑眼仁射出更加凶残的光,它转向李景行,毫无章法地扑了过来。
  李景行抽起一把西瓜刀就迎了上去。
  刀刃与牙齿猛地相碰,李景行手臂一麻,差点没握稳武器。他心道,这只海生的怪物果然力大,即使手持刀具也占不得半分便宜。
  阴俎鲛死死拖住嘴里的刀具,发黄的獠牙恨不得将刀片给咬成两半。
  李景行与这只邪兽较量显得力短,眼看阴俎鲛的尖爪就要刺到他的肩膀,他只好弃刀快速后退,口里还不断念叨咒语。
  从阴俎鲛狰狞的表情就足以看出,咒语一起,朱砂就会在它的身体上起效,这只怪兽痛得横冲直撞,高大的身躯左扶右扫,一路上将设备的机器砸了个稀烂,人们纷纷绕路四处散躲。
  丝毛箭对付一般的邪气绰绰有余,当此道法放出时,犹如一支支锐利的弓箭射入邪物的体内,不消片刻,邪气就会退散。而嗜血如命的阴爼鲛好似并不畏惧,越是痛苦它反而越是兴奋,咆哮着举起枯枝般的双爪怒追不舍,想把面前这个道士掏心挖肺。
  李景行后退的速度比不上阴爼鲛,就在腐烂的指甲快要掐上他的胳膊时,道士脚一勾,将地面的一台机器蹬了出去。
  机器迎面朝着阴爼鲛飞去,焦躁的邪兽用枯枝般的手指将机器撕成了两半,所有人都听到金属断裂的刺耳声响,不到十秒钟,一个好好的设备就在这鬼鲛人的手下肢解了。
  不过就在阴爼鲛怒撕机器时,也为李景行赢得了时间,他迅速接过徐栩抛过来的包裹,和徐栩一前一后围住了人面邪鱼。
  徐栩手持五雷压煞符,李景行打开包裹,取出了五雷斩鬼印。
  阿西站得不远,他看到徐栩的符咒上飘着清晰的阴阳八卦,而李景行的印玺上则刻有玉皇五雷斩鬼字样,印玺正中如同一位天神手持利剑正在斩妖除魔,而事实上,印玺的中间并非是一幅画,而是一道神符。
  他曾听过李景行说起过五雷斩鬼印,这印用于敕召五雷,役使雷霆制邪压煞,十分霸道有效,一般也不会随意启用。
  阿西今天也算开了眼界。
  李景行率先发动进攻,他借助一旁的桌子高高跃起,凌空一脚砍在了对方的头上,阴爼鲛退了两步。
  徐栩迅速从后方将符咒贴上了邪兽的后脑勺,还作弄般踢了一下这只大鱼的屁股。
  阴俎鲛前后受敌,但它敏锐地感到身后这个人的手脚轻了很多,它立马转头朝徐栩一口咬去。
  徐栩正准备开溜,谁知脚下一滑,摔了一个狗吃屎。
  一直在观战的阿西眼见阴爼鲛的獠牙快要戳上徐栩的后背,立马操起一把刀大叫着砍了过去。
  阴爼鲛抬头,黑深深的眸子看着黑壮的阿西大步跨过来,兴奋地裂开了嘴,本来就丑陋的脸庞显得更加不堪入目。阴爼鲛性淫,喜欢块头大的男人,它立马放弃了唾手可得的精瘦徐栩,朝着阿西扑了过去。
  阴爼鲛在陆地的速度虽比不上在水里,但也足够惊人,更别提张着血盆大口的样子有多可骇,阿西跑到一半就怂了,用力将刀丢过去,抱头鼠窜。
  阴俎鲛紧追不舍,发出兴奋的吼声。
  李景行助跑,追在阴爼鲛的后面,将手里的五雷斩鬼印盖在了阴爼鲛后脑的符咒上。
  霎时,阴爼鲛全身抽搐,如同一条被电击的鱼,躺在地上蹦了几次。
  李景行毫不客气,拿起印玺高唸“雷霆万钧,五雷赫赫,万邪伏藏……”一边说着,就冲着阴爼鲛的脑门盖了下去。
  最后的一击邪气消散,阴爼鲛慢慢地腐坏成了一滩鱼型枯骨。
  “我的天啊,我要吓死了,我以为我会没命。”阿西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徐栩老远就摆手:“不会的,它不会马上杀了你的,它这么喜欢你,肯定要先奸后杀的,放心。”
  阿西做出要吐的表情。
  徐栩走过去拍了拍阿西的肩膀,感激道:“关键时刻你还真讲义气,愿意牺牲自己的美色。”
  “求你别说了,”阿西瞥着地上的骨头,厌恶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吃鱼了。”
  其他人不敢围上来,只能远远看着,对地上腐烂的骨头指指点点地议论。
  李景行愣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降妖除魔了还不开心?”徐栩用手一把揽过李景行的肩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如果没有我,你哪能这么轻松就搞定这尾邪气。”
  “不对,徐栩,”李景行突然转身说道:“它没死。”
  徐栩心想这个道士是不是患了什么忧虑症,这都死得只剩一把骨头了,难不成非要戳骨扬灰才叫死干净了。
  阿西惊讶道:“李大师,谁没死啊?”
  蓦然,站在最远的一个人“噔噔”的一声倒地,在地上不断抽搐,如同触电一般。
  在大家都在愣神之际,王松第一个反应过来:“泄露了,大家快跑!”
  说完,独自就往外冲。
  其他人都是石油平台的员工,一听就明白了,设备层的机器管道被阴爼鲛破坏,化学气体正在悄然泄露。
  通过刚才那个倒地工人的反应,这泄露的十有八九是硫化氢。
  在工人身边的人也开始有人陆续抱头或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地,均出现了癫痫抽搐等症状。
  “救人!”阿西一猛子向往危险的地方冲。
  徐栩一把逮住阿西:“闭气,快跑,傻子!”
  阿西立马屏住呼吸,满脑子想着如何救人。
  李景行按住徐栩向外使劲挥手,徐栩明白,这是要他带着人快速撤离。徐栩知道关键时刻听李景行的总没有错,现在不是去想谁留在最后的问题,而是,如何让更多的人安全撤出设备层,他一咬牙,就开始闭气指挥起来。
  阿西在巨大的惊愕中被徐栩推着向前,和人流一起往外涌。他回头看着倒地的人濒死的样子,担忧地看了一眼李景行。
  事实证明,如果李景行都需要被别人记挂操心,那这平台上的人就没有省心的人了。
  他快速敲碎了消防栓的玻璃,取出防毒面具戴在脸上,潜入毒气密集区,逐一探了倒地人的呼吸与脉搏,在发现这些人已经无力回天后,他立马打开了设备层的防爆排风扇,看着硫化氢检测仪的浓度基本维持在原位,才赶忙退了出去。
  一群人急急忙忙地向上面甲板跑。
  龙卷风并没有来袭。
  天空下起了暴雨,如碎石般大小的雨点狠狠砸往人们的身体与地面,天空依然黑沉沉宛如夜幕降临,海面却变成了彻底的深黑色。
  海与天再也没有分界,但这种混淆与人们常常形容的海天一色迥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前者是赞美宽广与壮观,而现在这种情景却让人毛骨悚然,视野之内,只有一种窒息到恐怖的黑,如处地狱。
  虽然阴爼鲛已死,但人们被压抑的天气与之前的事件所影响,路过楼梯时还是心有余悸,甲板上的血迹早被暴雨冲刷掉,但很多人还是要不由自主地瞥向张力出事的甲板,总觉得那个地方有清洗不掉的邪气。
  所有人急匆匆地跑到比餐厅低矮的员工康乐室,全身都湿了一个透。
  大家不想感冒,又因为都是男人没有太多顾忌,纷纷脱掉衣服,裸露起膀子,更多的人坐在椅子上喘气休整。
  徐栩看着李景行最后一个赶到,想立刻冲上去问一下对方是否有事,但阿西速度更快,他直接跃到了李景行的面前,关切道:“李大师,你没事吧?”
  徐栩只好在原地兜了一圈,站定。
  李景行摇了摇头,开始清点人数,刚才他看得很清楚,毒气致死的有五人,剩余的人应该都在这里。
  医生在一旁叹气:“硫化氢扩散很快,致死就是几秒之内。”
  “如果我们能早点发现就好了。”阿西遗憾地说道。
  “救不活的,”另一名工人在旁边说道:“硫化氢如果很淡,会有臭鸡蛋的味道,极高时无味,我们没有闻到任何味道,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现场的浓度很高了,如果我们不及时撤离,就等于送死啊。”
  有工人立马接话:“在2003年,国内曾发生钻井井喷,硫化氢浓度达到100ppm以上,失控的有毒气体随空气迅速扩散,导致在短时间内发生大面积灾害,9。3万人受灾,超过200人遇难。你说毒不?!还好现在暴雨,可以帮我们冲散一下,我现在就盼望着油轮能早点接我们走。”
  阿西哑然,作为一个山村里土生土长的孩子,书没读多少,新闻也看得不多,的确不知道原来这个气体这么毒。
  徐栩道:“如果硫化氢一直泄露,这里早晚不安全。”
  李景行充耳不闻,突然转头一脸严肃地问道:“不对,怎么少了人?”
  所有人一惊,立马左右张望起来。


第83章 灭顶之灾
  医生和另一个工人赶快清点了一下,发现的确少了两个人,这其中,王松不见了,还有一名叫小洪的工人也一同消失了。
  有一名工人指了指头顶,说道:“我看到有两个人朝楼上走了,估计回宿舍了吧。”
  “不对啊,硫化氢泄露,最好就在空旷通风的地方待着,回寝室做什么啊?”医生奇怪道:“王松是老工程师,不会不知道这个理儿。”
  工人撇嘴,表示不知。
  在这个节骨眼,不可能派人去寻,更不能因小失大,把大家分散了。再者,这两个人本来就有问题,现在没留在大伙中间也不见得是坏事。
  李景行在一旁默默听着大家讨论,没吭声,也没提出主动要去找人。
  他大致交代了一下他之前对硫化氢的处理方式,再加上外面暴雨磅礴,气体一出来就会压下去,大家暂时放下心来,只求明早油轮快些抵达,他们也好早些离开这片废弃的危险地儿。
  阴爼鲛死后,大家精神松懈下来,很多人都表现出一副极度疲劳或无聊的状态,一些人伏桌而睡,有人找了扑克牌,招呼了几个人,无聊地开始斗地主,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其他人则坐在原地无所事事,盯着窗外的猛烈的暴风雨发呆。
  看着窗外恶劣天色的还有李景行、徐栩与阿西。
  “徐大师,你不是说,卦象是大风吗?风的确很大,但雨也很大啊。”阿西疑道。
  徐栩反问道:“如果我没听错,你在怀疑我的专业性?”
  阿西摇头结巴道:“不是的,就是……就是想搞明白一些。”
  “你是不是在偷学奇门遁甲?”徐栩勾起一边嘴角。
  “不是偷学,就是自己找书看。”阿西实诚地点头:“每次看你预测都感觉好神奇,特别想拥有这种先知的能力。”
  徐栩偏头打量了对方半天,嬉笑道:“你这么笨怎么可能学得会帝王预测术,奇门遁甲被称为术术之首,可难掌握了,我建议你还是乖乖地学道法吧。”
  李景行听罢,冷静地扫了徐栩一眼,说道:“奇门遁甲排盘预测离不开阴阳八卦,天干地支,其实就是一种规律学,民间道法的奇妙更甚,学习后可以触类旁通,掌握预测之术也不是天大的难事。”
  阿西立马点头。
  徐栩的表情扭曲起来:“道士,你这是怕我抢了你的徒弟?”
  “我还没答应收他呢,你要就拿去。”李景行默然道。
  “我才不稀罕这么笨的徒弟。”徐栩冷笑一声。
  阿西万万想不到,就是一句疑问,可以让两个人的争论上升到学术上的较量,他在一旁还无辜躺枪,立马好言劝道:“徐大师,莫吵了,是我不对,我笨,你消消气,都是我的错。”
  徐栩奇怪地看着他:“我又没生气,你这么低声下气的干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欺负老实人。”
  阿西委屈回望他,一副难道你不是吗的表情。
  “我们只是在进行专业性的讨论而已。”徐栩说完,瞥了一眼李景行。
  李景行向徐栩靠近了两步,神色冷峻地问道:“那我们就讨论专业,你奇门遁甲好,可算得出来我们的危险并没有过?”
  徐栩愣了一下,正要拨指起算,就被李景行压住了手指头。
  “还用算吗?我来告诉你。”李景行左右看了看,俊气得脸庞很是谨慎,他压低声音:“在甲板上的时候,我用小刀伤了阴爼鲛的手臂,但就在刚才,我发现那只邪兽的手臂并没有伤口,这说明什么?”
  即使李景行再小声,阿西探耳也听了个一清二楚,急忙回答:“这说明它和蛊雕一样,伤口能自动愈合。”
  “聪明!”徐栩赞道。
  “错。”李景行眸子如琉璃,始终带着冰冷的锐气,再加上他语气淡漠冷静,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徐栩眉间抽了一下,不服气地问道:“难不成证明你眼神不好?”
  “你用奇门一测就知道邪气萦绕,这说明了,”李景行道:“这海里还有另一条阴爼鲛。”
  几人望向窗外,天地尽暗。
  海水在暴风雨的夹杂下翻滚倒灌,巨大的浪块铺天盖地而来,撕咬着孤独的海上石油平台,这架灯火辉煌的钢铁巨人在广袤的海水围攻下,摇摇欲坠……
  “王工,我们回宿舍干嘛?”工人小洪好奇地问道。
  “我已经暗中联络了股东,他答应派最近的油轮悄悄过来接我们,我们收拾好行李就去甲板。”王松将一件衣服折好,放入行李箱。
  小洪将桌上的闹钟也收到包里:“可现在风浪这么大,油轮可以靠近吗?”
  “看情况,可能要多等几个小时……你收点衣服走就行了,别拿这些不需要的。”
  小洪继续收衣服:“这地儿都要弃了,我们离开肯定就不回来了,我想把所有的行李都带走。”
  王松将房间的防毒面具交给小洪:“等一下我在甲板等你,你去帮我办一个事儿。”
  小洪接过防毒面具,问道:“你是要我去设备层?”
  王松眼神一闪,点头:“放毒气,这是股东同意接我们回去的条件。”
  “这……会害死所有的人。”小洪说道。
  “难道你不想回去?”油腻的头发偏搭在一边,王松的目光变得毒辣。
  “早上油轮就能到啊,王工,我们一起的还有三个人呢,要不载着大家一起走吧。”小洪央求道。
  “我根本没通知第三方油轮,他们肯定走不了了,油轮一靠近我们就上去,不能有延迟。”王松咬牙道:“你想留在这里陪他们等死吗?”
  小洪听罢,震惊了几秒,才低头认命。
  “时间耽误不起,快一点,油轮不会等人,只有我们等油轮,”王松将小洪的箱子提在自己手中,催促:“我就在甲板上等你,一个小时候后汇合。”
  小洪点头,正准备开门。
  骤然,楼道转来奇怪的声音,小洪的手刚放在放在门把手上,就颤了一下。
  “噔噔!噔噔……”由远及近地敲击声,不是他们的头顶发出响动,而是,在走道的门上。
  小洪放下手,惊慌地看着王松。
  王松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立马摇头。
  小洪急得憋不住泪腺,逮着王松的手臂鸡啄米的点头,不敢作声。
  “噔噔!噔噔……”声音越来响。
  他们知道,此刻,根本没有逃出去的机会。
  突然,他们听到有一扇门被撞开,悲惨的鸟叫声划破安静的走廊。
  在钻井石油平台上生活无聊,有些工人就会抓海鸟喂养,虽然平台规章制度不允许,但考虑大多数工人下班后就无所事事地宅在寝室里,养只鸟当宠物也算一种消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刚才那声惨叫,一定是隔壁工人私养的小鸟被杀死了。
  王松立马关了寝室的灯,打开手电,推搡着小洪,两人蹑手蹑脚地躲进了衣柜。
  躲进去后才发现,匆忙中,王松将行李也一并带了进来,有了行李占位,只能一人一边侧躺,柜子里才能容下勉强容下两个成年人,但现在将行李甩出去会发出声响,也只好将就躲避一下。
  王松关掉手电,透过衣柜门的缝隙,看到外面一片漆黑。
  “阴爼鲛……追过来了吗?”因为害怕,小洪的声音都变了调。
  “别出声。”王松能够仔细听着走廊的声响,越来越近,听得令人颤慄不止。
  小洪心里一阵紧张,祈祷着这只怪物也许根本不会留意这个房间。
  王松知道阴爼鲛在接近,他强迫自己不要呼气,突如其来的呼气声可能会泄露他们的藏身位置。
  突然,房门被巨力给撞开,走廊的光线射了进来,两人闻到一股尸体腐烂般的恶臭。
  一个黑色的鱼影屹立在门前。
  阴爼鲛高大,门框只到了它的腹部,活生生像一条杀人鲸的下半鱼尾。
  小洪听到怪物游弋冲撞的声音,知道它已经进来了,不由得向柜子里挤了挤,小心控制着呼吸。
  两人全身紧绷,心底发凉,皮肤却渗出汗珠。
  接着,他们清楚的听到了床被掀翻的声音,王松不用看也知道,这只邪兽能感应到有人气,正在逐一搜寻。
  接着,他们听到了桌子翻倒的声音,而桌子刚好倒在他们躲藏的柜子外面,挡住了王松的视线,柜子里瞬间漆黑一片。
  但也许有了桌子的遮挡,隔阻了气味,阴爼鲛气急败坏地巡视一番无果,气恼不堪,将整个屋子操翻,乒乒乓乓地犹如砸店。
  但很快,他们便松下一口气,外面的声音明显变小,最后变得一片安静。
  虽然视线受阻,但王松听到走廊其他的门外传来“噔噔”的敲击声,这似乎能证明它开始另寻目标。
  阴爼鲛走了吗?王松专注的聆听,出于安全考虑,他并没有动,而且他能感到小洪和他的想法一样。柜子很小,两人躺着一动不动,他们很想离开,但必须得耐心的等候。
  十几分钟过去,走廊彻底没了声响,只有静默与黑暗。
  “我想它走了,外面没声音了。”小洪小声嘀咕了一句。
  王松打开了手电,整个狭小的空间透着刺眼的白色亮光。
  小洪用手挡住了光线,微眯着眼,接过手电,用力推开柜门。
  他探出头,外面一片狼藉,但安安静静地房间好歹让他舒了一口气。
  “没事了!”他从柜子里爬出去,刚好一只脚踏出柜外,突然发现肩膀莫名被搔得很痒。
  一抬头,看到黑色污泥的长发中,一张狰狞的人脸近在咫尺。
  阴爼鲛发出怪诞的笑声。
  小洪一个音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如同玩偶般,被飞速地拽了出去。


第84章 取舍
  王松躲在柜子里一动也不敢动,吓得魂飞魄散,甚至,没有勇气窥探一眼。
  他用剧烈颤抖着的双手捂住耳朵,还是听到了衣服与皮肉被划开的响声,小洪无比惨烈的救命声,还有鱼尾拍打地面时带来的强烈震动感。
  几分钟后,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伴随着污红流入柜子的缝隙,小洪再也叫不出声,只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的呻吟。
  王松头皮与腿脚一样麻木,害怕得要死,生理泪腺不断分泌出畏怯的泪水。
  他不敢作声,希望外面那只阴爼鲛发泄了欲望,又吃饱了人肉后能离开,王松回忆起刚才在柜子里,只有小洪一个人在说话,心存侥幸的他希望阴爼鲛根本没注意到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他能够捡回这条命。
  王松的肠子都快要悔青了,如果他之前没答应股东谋害人命之事,不是一心只想自己逃跑,他此刻应该正在餐厅,受到李景行与徐栩的保护,和大伙儿待在一起,断然不可能单独面对这恐怖的景象。
  外面传来了咀嚼与骨头碎裂的声音,那只怪兽已经开始大快朵颐地吃起肉来。
  强烈的恶臭让他忍不住作呕,而刺耳的声音更是像在嚼着手指关节,发出清脆的骨裂声。王松拼了命地捂住嘴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眼前已经模糊一片。
  好不容易等这声音消停,王松顿时紧张起来,这阴爼鲛到底是吃完了,还是发现他躲在柜子里了?
  他在心里将世界上所有的神明都求了一个遍,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想努力克制却无效,好在他左右都是柔软的衣服,即使颤抖得厉害,仔细听起来也没什么动静。
  阴爼鲛鱼尾重重地扫过门框,王松听到巨大的声响慢慢离开,心里呼出一口气。
  陡然,“嘀嘀嘀”的声音从行李中发出,王松眼眶欲裂,关键时刻,小洪的闹钟毫无征兆地响了。
  巨大的震动越靠越近,柜门被忽地甩开,王松睁大了瞳孔。
  海中的人面怪兽立在他的面前。
  阴爼鲛的面部早就溃烂,全身腐朽且坑坑洼洼,枯枝般手臂如珊瑚般附着微生物,它的下身是巨大的黑色鱼尾,还能看到垂吊着纵欲后没有收缩的硕大性器。
  在阴爼鲛的身后,尸骨分裂的人躺在血泊中,从腰的部分被咬断,上身稀烂,眼珠与耳朵都不在了,肠子心肝也被掏空,能看到血红肋骨空洞地摊在那里,下半截身体更是惨不忍睹,只剩白森森的腿骨残留在满是血迹的地面。
  那场面真是堪比杀猪放血,杀牛绞肉。
  王松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死法了。
  小洪刚才是被性侵后,又硬生生地被分了身,掏空了内脏,最后,活活痛死了。
  王松精神彻底崩溃,在阴爼鲛的爪子舀过来时,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吃点肉!”厨师们张罗着,将库房的肉罐头搬了上来。
  人一紧张特别消耗体力,刚才有人喊饿,厨师便将大块的腌肉、火腿、香肠等用康乐室的微波炉加热,再配上罐头,口味也算不错,大家吃得开心。
  三个人坐在一张小餐桌上。李景行只吃了一点素菜,就放下了筷子。
  本来正想往嘴里送肉的徐栩看到,笑道:“怎么,挑食啊?”
  李景行摇头。
  阿西吃得正欢,满口包饭地劝道:“李大师,后面还辛苦着呢,别饿着了,来,吃肉。”说完,准备夹了一块肉给对方。
  李景行立马拾起筷子,夹住了对方的筷尖,拒绝道:“我不吃。”
  徐栩见李景行面色严肃,也暂时放下嘴边的食物,耐心地宽慰道:“成大事者心怀苍生,有舍有得,有得有舍,如果你真要帮短命鬼,这边有更多的好人就会受害。”
  阿西咀嚼着嘴里的饭,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啊,徐大师,帮谁,谁又会受害?”
  “吃你自己的饭。”李景行冷声命令道。
  阿西“哦”了一声,看对方面色不善,立马埋头吃饭。
  “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徐栩缓缓说道。
  阿西以为在说他,更加不好意思,借故夹菜,端起餐盘就离开了。
  李景行顿了顿,语气毫无波澜:“他们有劫,我却要袖手旁观,有些不仁。”
  “是他们不仁在先。”徐栩毫不在意:“卦象显示有他们预谋害人,却不知危险临近,如果我们真抛下餐厅这些工人去救那两个恶人,才是可笑,阴爼鲛狡猾阴险,我们一走,说不定要中它的调虎离山计,这里就会变成邪兽的食堂。”
  李景行抬头,视线缓慢扫过员工餐厅,人们三五成群地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比起之前,大伙儿的情绪轻松了很多,外面依然暴风骤雨,屋内却暖意浓浓,朴实的笑容在他们的脸上绽放。
  “我吃饭的时候推了时空卦,估计此刻两个短命的人已经命陨,多想无益。”徐栩敲了敲手里的餐盘:“我们的注意力应该放在,怎样把剩下的人安全送回陆地。”
  李景行叹了一口气,颔首道:“也对,阴爼鲛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我们必须要早些做打算。”
  “对了,想到一个事儿。”徐栩覆在李景行的耳边,小声道:“刚才那几个人硫化氢中毒,像不像……”
  “像!”阿西已经打了新菜回来,忙不迭地说道:“和江总死得很像。”
  “电击式的反应,不一定是触电,还有可能是硫化氢,而且这毒气无味,致人死地不难,送到医院也无法检验出来,”徐栩学着李景行之前的语气,严肃地问道:“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江总极有可能是被硫化氢害死的。”阿西总是最捧场的一个人。
  李景行不接招:“这个只是你的一个推测而已。”
  “你这个人就是缺乏逻辑想象力。”徐栩得意地吸了吸鼻子:“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胆的推测,左柯才是这件事的幕后真凶。”
  阿西喝着汤,比了一个赞的手势。
  徐栩继续说道:“他想除掉知情人江总,让这个悬案查不下去,但江总保镖众多,杀他不易,刚好他在考察海上石油平台时发现了硫化氢的作用,就策划了这么一起谋杀。”
  李景行挑眉:“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也许我们才是幕后真凶的目标。”
  徐栩“哈”了一声:“一开始需要大胆设想,之后再逐一击破嘛,喂,道士,不对啊,你别偏题,我们讨论的是江总的死因。”
  李景行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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